75 “阿野
第75章 第 75 章 “阿野。”
杭錦書無聲地望着他, 像是在問,為何要反駁。
這樣平靜之中有蘊有驚雷的眼神,讓荀野魂魄為之悸動, 有一種想要将杭錦書據為己有牢牢禁锢的沖動, 讓她只屬于自己一人。
荀野胸口心潮澎湃, 垂首下來, 深邃的長目靜靜凝視着杭錦書。
“錦書, 你沒有反駁, 我可要多想了。”
杭錦書沒想到荀野因為些許小事便如此激動開懷, 朱唇柔滟:“随便你怎麽想。”
萬千悸動因為一句話被推到頂點, 化作一種與之截然相反的孤勇, 荀野傾身。
低頭薄唇一掠, 覆蓋上了杭錦書那雙一開一阖間幽霧彌漫, 讓他肖想了許久的紅唇。
杭錦書微微睖睜。
不過片息, 她靠着身後的木門, 慢慢地踮起了腳。
仰面, 與荀野嘴唇相碰。
荀野的嘴唇很燙, 帶有一股虔誠的熱潮, 像是要燙到心裏去, 燙得在心口留下一個朱砂色的烙印。
杭錦書的心很滿。
她不知道自己是從何時喜歡上了這個人,但那些都不再重要。
只看以後, 不問過去。他們都懷有這樣的默契。
荀野扣住了她的手,杭錦書也順勢将手指滑入他的掌心, 十指交握。
Advertisement
這個吻深入而纏綿, 火熱而溫存,舌尖再交纏片刻,只怕兩個人都有些情動了, 幸好這時屋外傳來一串敲門聲。
邦邦邦。
老郭那大力的砸門聲音,敲得木板震動,杭錦書的後腦勺也被砰砰撞了幾下。
荀野忙将她拉到懷裏,粽子手摸了摸杭錦書的後腦勺,安撫她,順便怒氣沖沖地拉開了門。
老郭哪裏想到門一打開,看見的是夫人栖在将軍懷裏的情景,老郭一滞,眼珠滴溜溜轉了幾轉,生出了逃跑的心思。
荀野叫住他,眼風斜過去:“你最好有事。”
老郭心想完蛋,自己是雙魚玉佩沒得着,反倒撞破将軍和夫人好事,被首當其沖拿來開涮了,他胸口直顫,結結巴巴地說:“外頭來了一對溫古族人,他們說,在崖下拾到了将軍的短劍,特來歸還。”
老郭一伸手,那把由伍雲隗摔落崖下的短劍正出現在老郭的手心。
荀野懷中的身子輕輕扭了一下,他垂下眸,杭錦書已經站直了身體,被老郭撞破的尴尬都浮在臉頰上,不止如此,杭錦書唇上的胭脂也盡被荀野吃得濕濘狼藉,老郭一看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雖也是成家立業的人,但還是羞臊得想刮臉戲谑這兩人一下。
杭錦書看着老郭手裏的短劍,接了過來,劍上有古藤蝴蝶等紋理,的确是杭錦書在崖上丢失的那一把,但是,“他們如何知道是荀野的劍?”
老郭指了指屋外,一袅晴絲游弋,外頭兩個披着狐皮戴着氈帽的人已經逐漸走遠,老郭指着他們道:“他們是附近沙寨的人,說是認識将軍的母親,這把短劍上有王族的圖騰,是将軍母親的陪嫁。”
杭錦書明白了這層淵源,了然地點頭。
她回身要去尋找劍鞘,但撞上了荀野凝滞的、思緒飄遠的眼睛。
她頓了頓。
不論如何,短劍失而複得是喜事。
用過早膳後,杭錦書将短劍收入鞘中,荀野替她把劍綁在袖中小臂上,以防不時之需。
他低頭為她系綁帶時,杭錦書看向荀野的眼睛,問他:“這附近有溫古族人?”
荀野動作停了一息,緩慢地點頭:“是,這附近有一座沙寨,那曾是我母親的部落。溫古族人在沙寨中生活極少會出來。”
杭錦書覺得他語氣有異:“我從來沒聽你提起。”
荀野勾了下嘴唇:“我母親是沙寨裏的首領,她當年嫁給我阿耶,是叛離的行為,應當很為他們所不恥吧,母親沒有再回去,我也不敢回去。”
杭錦書又問:“沙寨裏還有你的親人麽?”
荀野搖頭:“幾年前我打聽過,我唯一的舅舅已經在數年前去世了,現任沙寨首領換了旁人接任。”
杭錦書思忖片刻,握住了荀野的粽子手,在他疑惑地俯瞰過來時,杭錦書曼語道:“我倒覺得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你記得麽,我們成婚的時候,溫古族人曾經來過,為我們的新婚賀喜。現在他們又來歸還你的短劍,并不像是還挂記前塵舊怨。旁人投我以木瓜,我們是否應當前往沙寨為還禮?”
荀野經由她開解,胸中塊壘消散,“你願意陪我去?”
杭錦書輕笑:“當然。”
遙岑居如今上上下下都沒什麽可拿得出手的,除了用不完的金子。但溫古族人在沙寨生活,金子在他們的沙寨裏除了做成金光閃閃的首飾戴在身上,并不流通,倒是聽說,溫古族人性情豪放,善飲酒,杭錦書讓老郭把他馬場裏的酒調了二十壇,用牛車運送,與荀野、嚴武城同往沙寨。
沙寨裏的人對遠客到訪非常歡迎,尤其荀野的面目間還有幾分故人的影子,像極了他們的首領,沙寨的人都驚訝而高興,當晚熱情地留了荀野和杭錦書下來,斟滿馬奶,獻上炙羊,圍着篝火吹拉彈唱、載歌載舞。
荀野與杭錦書都不會跳舞,只能在圈外,看着興奮快樂的溫古族人擊節打拍。
溫古族人的音樂歡快熱情,節奏很碎,杭錦書每一巴掌都能拍在點上,荀野卻完全跟不上,他看起來倒不像是有他們血統的人,笑了下,專心吃馬奶去了,順便欣賞杭錦書輕搖身子,随着音律鼓掌。
他輕聲問:“錦書,你想下去跳舞麽?”
杭錦書在音樂聲中一耳捕捉到荀野的嗓音,她回過頭,看了眼篝火的光焰包裹中,撐着慵懶的勁兒歪在草垛旁的荀野,心弦輕顫,視線落在他偏薄的性感的唇瓣上,定住。
“我不會跳。”
荀野微微聳肩:“我也不會。”
杭錦書問:“你不是有溫古族血脈嗎?”
荀野笑了一下:“不太純。馬和驢的後代,沒見着跑得有馬快。”
杭錦書想了一下騾子的優點,脫口而出:“但體力好,那也耐用。”
荀野迎着篝火的眼神慢慢變了,火光仿佛燒進了他的瞳孔。
身旁窸窸窣窣地有人落座,是跳累了的溫古族人,一對中年夫妻,他們恩愛地靠在一處親吻,看得杭錦書慌亂移開目光,重新尋找荀野。
然後她發現,在溫古族,親吻和擁抱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他們不把這當做一種隐私和羞恥,反而大方自然,情之所至,便要用親吻來宣洩滿腔的愛意。
他們的語言,與漢話有些相似,杭錦書能聽一個半懂不懂。
“柴麗寶寶,你累了嗎,我給你拿奶。”
“不累,我們歇會繼續跳。”
大致是那個意思。
杭錦書詫異地爬到荀野身旁的草垛,問他:“他們怎麽稱呼對方‘寶寶’?”
荀野在火光裏歪着身子看她,湊近杭錦書,在她耳朵邊低聲說道:“溫古族男人對心愛的妻子就會用‘寶寶’作後綴。”
杭錦書沒有因為“寶寶”兩個字臉紅,倒因為荀野在她耳邊說話,吹着熱氣,她的耳朵和臉頰都一點點染上了酡雲。
垂首不語。
少頃,有人朝荀野走來,是一個年紀很高的老者,須發花白,但雙目炯炯,精神矍铄。
他看着草垛上歇着不思進取的荀野,很不滿意:“阿野,你要跳舞,你母親可是我們沙寨裏最擅長跳舞的。”
盛情難卻,荀野想拒絕但不好開口。
他一個身長手長的八尺壯漢,下場跳這種舞蹈,多半手腳不協調,讓人看了發笑。
荀野最不想的就是在錦書面前出醜,讓她對自己印象不好。
杭錦書其實想看荀野跳舞,但也看出了他內心的掙紮與抗拒,便替他向長者回絕:“不了,阿野不會跳。”
荀野緩慢地仰起了眼波,因為她唇齒間輕輕劃過的兩個字。
老者不甘心,豈會因為“不會跳”三個字就放過荀野,待要再教訓這小子一下,杭錦書已經從草垛上起身,撣了撣衣上雜塵,朱唇輕彎:“我去吧。”
來者是客,客随主便,總要有一個去跳的。
杭錦書小時候是一只皮猴兒,沒個貴女樣,盡會一些男孩子們會的把戲,譬如凫水、打彈丸,正經的女子經學不看,卻學了一點草藥經皮毛,就連女紅,也是父母實在看不下去,把她押在繡樓裏關了一個月硬生生逼她學會的,他們總說,小娘子要有小娘子的樣子,貴女要有貴女的自尊。
但杭錦書還想學跳舞。
父母認為這是下等人才會練的玩意,哪個清流貴女會搔首弄姿?
于是他們遏止了她的愛好,杭錦書迄今也沒正經學過。
昭王納妾那晚,筵席臺上公孫綠蕪的舞姿出神入化,才讓她那麽喜歡,一見便生出慕豔之心。
好在杭錦書雖不會跳舞,但她身子柔軟,骨骼纖細,又能跟上溫古族人輕快的鼓點,踏着節拍起舞,翩翩亭亭,頗有韻味。
一老早嚴武城為了防止別人拉自己跳舞,已經跑得飛遠,但遠遠看着夫人翩跹起舞,也覺得荀将軍如今的日子真是神仙日子。
要能一直守着夫人,恐怕當皇帝他也不換。
荀野手裏的馬奶也不香了,兩眼看着跳舞的人群,目不暇接。
圍着篝火跳舞的溫古族人,中間夾帶着身材嬌小的錦書,一會兒轉圈,一會兒高舉雙手擊掌,裙袂雲朵般飛揚,錦書的笑容也仿佛軟軟地蕩漾在風裏。
那麽鮮活。
那麽明媚。
她本該如此,一直如此,三年的婚姻裏,她從來沒有這樣過,荀野詞彙匮乏不知該怎麽形容,或許就是這屬于她的真實而生動的活氣。
而這麽生動鮮活的錦書,現在會展現在他的面前了,一想到這裏,荀野就克制不住胸中的血流激蕩。
杭錦書逐漸能跟得上溫古族人的舞步,其實這種舞蹈很簡單,主要講究節拍、踏腳、拍手,沒有公孫綠蕪那等折腰下叉的難度動作,杭錦書跳得很輕松,腳步随着溫古族人的拍手節奏一起,一踢一踏,步履有序。
篝火的烈焰仿佛也在為他們鼓掌,火苗輕閃間,舞姿也分外妖嬈。
荀野看得如癡如醉,兩眼只鎖在一個确定的目标上,随着那道倩影的騰挪而移動。
癡漢了半天,眼睛裏忽然又多了一個礙事的壯漢身影。
杭錦書的舞步停了下來,好奇地看着面前的溫古族青年。
青年将手臂抵在胸前,折腰向杭錦書行禮,随後伸出長臂,仿佛要邀請她跳舞。
荀野的胸口霎時憋了一口火,兩眼眯起來。
杭錦書沒有答應青年的邀約,一條手臂從中阻撓過來,她擡眼,接着便看到荀野那張臉,霎時會心一笑。
荀野扯着眉峰口吻不善地對那青年道:“這是我的錦書寶寶,你要她做你的舞伴,是不是太冒昧了一點兒?”
溫古族青年愣住了,突然意識到的确很冒昧,在他們沙寨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勾引有夫之婦或是有婦之夫是要砍手跺腳的。
他慌亂地捂着臉離開,再也不敢提這事。
荀野在篝火前轉過身來,怒意一點點從臉頰上散去,杭錦書偏頭看着他,以前倒是不覺得,現在看他生氣吃醋的模樣怪是可愛的,于是她上前,挽住了荀野的胳膊,“那你和我跳吧。”
荀野又是一僵。可他不會跳舞啊。
杭錦書卻已挽着他手,翩翩地步入了人群中央,兩人插.進了溫古族人裏,左右一手挽住一個溫古族人,随着他們的節奏起舞。
荀野是打仗的好手,可跳舞着實不擅長,好幾次想離場,但都被杭錦書的手臂在舞動中勾了回來,一想到自己離場,可能又有別的男人來勾引她,荀野氣不順,再難看也只好跳下去。
荀将軍四肢不協調的舞姿看得遠處的嚴武城前仰後合,笑得花枝亂顫。
但很快嚴武城就遭報應了,一名熱情好客的溫古族女孩兒留意到了形單影只可憐巴巴躲在角落裏沒人邀請的嚴将軍,于是上前來邀請他一起跳舞。
嚴武城:“……”
小女郎貌美嬌俏,眉宇間天生帶一股頑強的野氣,嚴武城不知怎的,春心一跳,就色令智昏地應了小女郎的邀約,随她步入了場中,與一衆人同舞。
荀野的目光留意到了嚴武城的窘迫,在僵硬的甩手踢腳後,他悄悄貼着杭錦書的耳朵對她道:“老嚴的舞姿比我還嬌呢。”
杭錦書見了,忍俊不禁。
這支舞跳到了最後,所有人都已經是精疲力盡,溫古族人三三兩兩地相攜離場。
杭錦書歪着身子被荀野圈入了懷中。
她已經快要站都站不穩了,兩只手臂只好攀附着荀野的臂膀,借助荀野托着她腰的力量,才能勉強調整自己的呼吸。
仰起目光,天邊的星河與盡處的火光仿佛都跳躍在荀野炙熱的眼中。
她突然喚他:“荀野。”
荀野應承一聲。
“你把頭低下來一點。”
荀野聽話地傾身低頭。
杭錦書的雙臂摟上了他的後頸。
她踮起腳,主動地親吻了荀野的嘴唇。
與有情人,做快樂事,胸中漫溢的情意一如炙熱岩漿。
荀野的瞳孔震動。
在溫古族,表達愛意的行為便是親吻和擁抱,在這裏,沒有人會覺得他們異樣。
杭錦書入鄉随俗。
她有滿腔的愛意亟待宣洩,淺嘗辄止不夠。
餘年有幸,得于西州,與荀野重逢。
*
在溫古族的沙寨裏待了足足兩日才回遙岑居。
苦慧竟仍然不在。
杭錦書問老郭他的下落,老郭回答:“苦慧說他心願已了,以後就留在西州,哪裏都不去了。”
嚴武城納悶:“什麽心願?沒聽大和尚說過。”
荀野的眉眼黯下來,眉梢輕聳。
老郭笑着拍了一下嚴武城的肩膀:“沒事兒,苦慧就是累了,再打一回長安,他打不動了。”
杭錦書道:“我尋苦慧有事,你們先聊。”
荀野待要問她找苦慧作甚,杭錦書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示意他留下不用跟,便先去了。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荀野蹙額問老郭:“誰要打長安。”
老郭指了指荀野的鼻子:“當然是将軍你。”
嚴武城也皺眉:“天下太平,重新挑起戰火,将蒼生置于何地,這不是我們當初的宏願。”
老郭輕哼一聲,笑意裏透着哂然:“要是天下太平,我們還打什麽仗,但自從荀将軍挂冠離去,這太子位易主之後,長安就沒太平過。原來收服的反王蠢蠢欲動,又在調兵遣将了。崔氏一整天只知道拉幫結派,根本不懂政權也不會鎮壓,昭王那個軟蛋當不好太子,人心早已嘩變。加上皇帝身子骨鬧了虧空,打算提早傳位,這下給亂的。”
老郭将今日才從長安傳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訴荀野。
原來這些驚變也不是一兩日發生的,但荀野身上鸩羽長生的毒素未清時,任何撩動他心亂的消息,都會加劇毒物侵蝕,危及荀野的性命,所以苦慧和郭岳山商量之後對此隐而不言。
嚴武城與杭錦書離開長安時,他們前腳一出長安,後腳譽王荀琏便夥同勾結的昔日反王,篡取了南衙軍權,逼上了大明宮。
“老皇帝的良心本來就是歪的,他偏心崔氏的兩個兒子也不是一兩天了,早早就想易儲。這回好了,換了他最喜歡的老二當太子,這太子軟軟諾諾又沒個本事,儲君當得像樣麽,老三還不服,帶着反王連橫逼宮,囚禁了皇帝,殺了老二,已經監國攝政了。這長安現在,比老嚴煮的稀粥還亂呢。”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