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帝與後
第79章 第 79 章 帝與後
老皇帝失去了最寵愛的二子, 又得知三子并非自己親生,乃是崔後紅杏出牆與人私通所産,氣得大病一場, 身子骨每況愈下。
細看膝下三子, 現在也只有老大能托付江山, 不然, 好不容易得來的荀氏江山又要改旗易幟, 大權旁落, 比起這, 讓長子荀野繼任大統也沒什麽可說的了。
他也折騰不起來, 病恹恹地退位後, 便做了太上皇, 每日歪在千秋宮裏養病, 抱着二子的遺物衣冠痛苦流涕, 痛罵崔氏和奸夫, 并囑咐荀野一定要殺了這二人替自己和二子出口惡氣。
荀琏與馮叔夜均入死牢, 蕭覺敗逃, 被荀野的親衛擒獲, 立地斬殺, 至于太上皇要殺的崔氏,荀野向來不殺女人, 将她交給了杭錦書處置。
錦書是中宮之主,她有權處置崔氏。
杭錦書也沒殺崔氏, 而是将她, 與太上皇一起軟禁在了千秋宮,讓這一雙怨偶日日相對。
太上皇一見崔氏便應激痛苦,揚言要殺她, 崔後雖然畏懼,但她目前能敵得過荀伯倫那病秧子,一只手便能将荀伯倫推倒,對方在武力上蓋不住,又使喚不動人,拿崔氏毫無辦法。
兩個人氣悶地住在一起,荀伯倫一見崔氏便動殺心,恨不得将這爛了心的毒婦掐死。
崔氏知道荀伯倫打什麽主意,但她冷笑不屑道:“不錯,我是水性楊花,和蕭覺睡了一夜。但你呢。你有元配的時候,就和我勾勾搭搭,元配香消玉殒的時候我大着肚子進門,我做你荀家婦時,你又在外頭和別人眉來眼去,日日流連,我憑什麽要為這你這般朝三暮四的男人忠貞守節?我只當你是死了,我再找,和誰睡覺,我願意。蕭覺是樣樣不如你,但至少一點,他身子比你幹淨!你是個不知道被多少個女人騎過的破爛貨!”
“你!”
荀伯倫氣得吐血。
知道崔氏粗俗不登大雅之堂,但沒想到她如此粗俗。
原來的溫情小意、賢惠大度,對他百依百順,居然都是裝的。
他是豬油蒙了心,放着那般耀眼的元配不去喜歡,讓她郁郁離世,偏偏在她枯萎的時候,耐不住寂寞和崔氏有了首尾,讓夫人在離世時都含着對他的恨。
普天之下,豈有比他更眼瞎心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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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龍首椅,太上皇恨不能吐血,直拍打着扶手叫喚:“叫荀野來,朕要見荀野!朕要見荀野!”
外頭有人笑:“陛下日理萬機,連與皇後殿下私下獨處都不得閑,只怕是沒空來千秋宮聽您訓示的。”
世道真是變了,一個閹人也敢對自己大呼小叫,氣得荀伯倫伸手就砸東西,砸得千秋宮裏砰砰地響。
荀野的确沒空理會。
僅有一點的忙裏得閑的時間,都在皇後的甘露殿裏歇憩。
內憂外患,千頭萬緒,總之荀野一個人險些料理不過來,好在舊朝的官員還有不少大能,堪為肱骨之臣,在兩派鬥争時一如礁石巋然而屹立,風雨不動,守住了本心。
一等荀野複位,則立刻殚精竭慮,為國盡瘁。
杭錦書統領六宮,對千秋宮的動靜自是清楚,荀野躺在她的腿上歇息時,杭錦書将一顆剝好的葡萄送進他的嘴唇,低下頭,問他:“你真不去?”
荀野閉着眼嘗着甘甜微酸的葡萄,滿足地眯了長眸,擺擺手:“不去。老頭子只喜歡罵我,去也是挨罵。”
杭錦書道:“可他已經絕食了。以太上皇的身體狀況,絕食三日便不容樂觀。”
荀野這回忖了片息,他睜眼,看向上方杭錦書軟如白玉膚光勝雪的臉龐:“他惜命,最多絕食一天。反正我不想去。”
荀野在親緣上緣淺,自幼喪母,父親忌憚,繼母算計,幾個兄弟也都合不來,唯獨林茂還有一分熱絡,對于他而言,“家”這個字,是在與錦書在一起後才有了确鑿的意義。
杭錦書不勉強他,他不願去就不去,些許內宮諸事,她還處置得過來。
只是,“荀野,我母親和舅舅從渤州回來了,已經到了長安,我想好好招待他們。”
荀野從她懷中起身,跪坐在羅漢床上,雙臂撐着床榻,上本身微微朝着她傾落,懂事地點頭:“嗯。”
杭錦書後頭的話吐了出來:“但這節骨眼上,我卻抽身,留陛下一個人忙碌,好像有一點無情無義,沒有辦法,只好向陛下告假兩日。”
荀野一聽有點不快活了:“兩日?”
要這麽久?
荀野如今也學會讨價還價起來,臉又往杭錦書這處蹭了蹭,商榷道:“半日可否?我讓黃門送你去,晚上我忙完了就去接你。”
杭錦書扭過一點視線,“非得一日不可。”
荀野的臉色耷拉下來了。
岳母大人興許是許久沒有見過自己的親女兒了,但他也離不了皇後啊。
杭錦書瞧見他的臉色,心懷恻隐,對他解釋道:“一日已經很短啦,我要陪母親和舅舅去上林苑賞花,還要垂釣,射獵,做膳,一整日我都擔心不夠呢。他們自來長安,還沒如此松弛過。最重要的,我如今是皇後了,母親有底氣和我阿耶和離,我想讓她自在快活。”
見他臉色略有松動,只是仍維持着那個姿勢不動,好像僵着了,杭錦書探一節軟腰肢,将嘴唇碰了一下荀野的薄唇,哄了一下:“今晚不走可好。”
荀野受寵若驚:“可以不走?”
皇後賢明大度,每到夜晚,只要朝政尚未理完,便要催促他,推他去太極殿。
自從坐上了這大位,與愛妻反倒不能親熱了,生生郁悶,陛下也煩惱。
杭錦書覺得荀野這個模樣,和自己睡在搖籃裏那只貍奴簡直別無二致,她偏生吃這一套,既喜歡那只貓,也喜歡這個人,于是忍不住用撸貓的心态,又親了親荀野的嘴唇,安撫道:“嗯。”
杭錦書聽從女官建議,皇後的職責裏有一條,是為國家撫育繼承人,那麽她得先有一個繼承人才行,和荀野的歡好不多,就算他天賦異禀,也很難一時就有了消息。
她現在一點兒也不排斥生一個孩子,甚至希望這個孩兒快一點到來,可惜心急不了,到底要講究天時地利。
杭錦書喜歡有計劃和章程地去完成一些大事,眼下她和荀野兩人都忙,身子超過了負荷在理政,沒有精力去要一個孩兒。
只是男歡女愛,人倫常情,偶爾為之也很是美好啊。
有過第一次之後,杭錦書已經不用服春情丹便可以在荀野的幫助下打開自己,容納時不甚痛,反而因為荀野的耐心變得足夠絲滑,兩個人都意亂情迷,受不了強烈的情意交織,不由自主地喚着對方,什麽親昵的、羞人的都喚,唯恐宣洩不出內心狂熱的愛意。
杭錦書從前最讨厭這種事,一想到便極為厭惡排斥,甚至有時候忍不住挂臉,只是在荀野看不到的時候偷偷挂臉。
順便心裏說着這個“莊稼漢”的粗魯野蠻,像沒開化的野人,要活生生将自己劈死。
可是自得妙趣之後,她才意會到自己以前究竟是錯過了多少,難怪荀野那麽喜歡這檔子事,她有時也情難自禁,激昂處時甚至有了一種便是在雲端死去也歡喜至極的想法。
那種念頭化作洶湧的雨水,滂沱地往下滴落,潮潤的濕氣在春帷間蔓延。
雨氣收斂時,杭錦書挂在荀野腰間,雙臂摟住他腰,依依不舍地任他揣入懷中,全情地靜下心沉迷片刻,靜谧的幸福将她籠罩。
真實的快樂,勝過千言萬語太多。
搖籃裏的貍奴,早就被那陣熟悉的動靜給弄醒了,它從小被子裏鑽出來,好奇地看了一眼震蕩個不停的帳簾,好吃懶做的香香砸吧了兩下嘴,忍不住偷偷跑去禦苑尋它剛剛好上的小野貓了。
“錦書,我明日一早讓黃門送你去,把岳母大人一起接上,再送你們去上林。”
杭錦書一番辛苦,終于讓他點了頭,也算不枉。
她抱住荀野,放任荀野将自己的面龐細細親吻,“我這次去,主要是為母親協理和離。阿娘和父親畢竟夫妻多年,縱然再無男女之情,我也仍怕她一時難受,所以必須多陪她,等母親好些了,我再回來。”
荀野現在很滿足,什麽都聽話,什麽都應。
杭錦書被親得癢,拍了一下他的臉,荀野只好戀戀不舍地止住了,杭錦書追着他的嘴唇,蜻蜓點水地吮了一下,柔聲道:“你只在太極宮待一天就能見到我了。”
他“嗯”了一聲,聽話地忍住了後面所有未盡之言。
杭錦書駕車出宮,在長安城郊迎接母親孫氏與舅舅孫愈。
這一趟回渤州,是母親多年來第一次回娘家,從渤州歸來,她整個精神風貌變了許多,那股萎靡不振之氣一掃而空,面色紅潤起來,眼神也充滿深邃的平靜,好像有一種囚束不住的東西破土而出,煥發自由。
除了是娘家的水土養人,娘家的關懷讓她窩心,還有一點便是她的女兒做了皇後,從今以後誰都可以不硬氣,但孫夫人的腰杆卻是挺直的。
杭錦書對母親道:“阿娘,和離書我已經拟好,你放心。”
孫夫人撫了撫女兒光鮮滑嫩的臉蛋,輕盈一笑:“好,現在就去。”
她該解脫了。
以前她不甘和離,是怕自己在杭氏經營的一切終究落入別人手中,便宜他人,反而讓自己的兒女失去杭氏的助力,不值當。
但現在,女兒是皇後,兒子是北衙禁軍中郎将,她還需要看重那三瓜兩棗作甚?
忍辱吞聲這麽久,這都是她應得的。
孫夫人一刻都不願耽擱,立刻就要與狗男人和離。
杭緯見女兒回來,本來歡喜,畢竟是皇後駕臨,在長安城杭家是獨一份的榮光,誰知女兒開門見山亮出和離書,脅迫自己與夫人孫氏和離,杭緯的臉色一下子垮了,沉下嗓音:“阿泠,你這是在胡鬧什麽?”
杭錦書的冷眼掃過堂上臉色各異的衆人,包括陸韞,最後回到杭緯的臉上,語氣輕嘲:“杭家有條例,若非無所出,男子三十歲前不得納妾,父親可曾遵守?”
光這一條,便足以讓杭緯有罪說不清,顏面無存。
他悻悻地求助于兄長。
杭況起身而來。
杭錦書見伯父要發難,她也不畏:“伯父,難道錦書說錯了,杭氏家訓裏沒有這一條麽?”
杭況皺眉:“有。”
杭錦書也随之點頭:“伯父是公正不阿的,想來不會騙阿泠。父親既違背祖訓,我母親與之和離,并無過分,杭氏應交還嫁妝,我母親可自行離去,依我兄長的官邸而居。”
杭氏上下均被這番大逆不道的悖逆直言質詢得驚悚,杭況震怒:“你莫非以為自己做了皇後,你便不是自我杭氏出身的女兒了?樹無根不長,你姓杭,不姓孫,爾竟然為孫氏而背棄杭氏?”
杭錦書道:“伯父不用扯大旗申斥于我,無論是姓孫還是姓杭,我一身血脈均由母親所出,父親沒有做到當年婚時承諾,便應該依照約定,還母親自由。人無信則不立,杭氏傳家數百年,深知一個‘信’字意味着一切,若無法踐諾放還我阿娘,我自今日起,也可以不必姓杭。”
這不可能容許,杭氏多年來方出一名皇後,杭家列為貴戚,如與杭錦書割席,豈不白白放走了這個皇後?
再看孫氏,留在杭家也無大用,放還她,無非是讓弟弟杭緯被人所非議揣測,兩害相權取其輕,杭況是明快人,退了這一步,沉面嘆息道:“那好吧。你把你母親領回去吧,和離書你父不肯簽署,我是主婚,可為之代。”
杭緯這時傻了眼,戀戀不舍從孫夫人身上收回目光,錯愕地道:“兄長你……”
杭況擺袖,怒其不争地瞪回他:“你還有臉質問,還不是你幹出來的醜事!我一早讓你與那婦人斷了,你聽了我的話麽?今日和離是你咎由自取,錦書還認你這個父親,讓你做這個國丈,你便偷着樂去吧!”
對弟弟杭緯,杭況自己都藏不住陰私的嫉妒。
杭緯一生籍籍無名,碌碌無為,三心二意見異思遷,唯獨生了一個好女兒,籠絡了荀野的心,不用費勁便是國丈。
呵。
旁人汲汲營營,唯他唾手可得。
給他顯的。轉過這個念頭,再看杭緯不舒坦,杭況其實舒坦了。
孫夫人如願與丈夫和離,在取回和離書時,她甚至一眼都沒有給杭緯,杭緯幹澀的嘴唇動了一動,苦澀地含情脈脈喚她:“夫人……”
孫夫人從他指縫中抽走和離書,轉身,與女兒笑靥如花:“阿泠,娘活過來了,我們走吧。”
杭錦書也活過來了,她看了一眼陸韞。
她比母親更早地,醒了。
陸韞的薄唇動了一下,似乎也想說什麽,但最終什麽也沒說。
與母親相攜離開時,因為陸韞,杭錦書問了母親香荔的下落,孫夫人搖頭說她離府之後,她也沒關注過香荔的去向了。
但總之這時是一個豔陽天氣,草薰風暖,葵林香風吹拂在人身上,有股安适的惬意。
杭錦書照此前計劃,帶母親與舅舅同往上林苑垂釣射獵,舅舅打了不少野味,杭錦書與母親孫夫人也釣上了幾條鲫魚,用來煮湯最是鮮美不過。
林中風聲綿密,蔥茏的綠絲綢漾在頭上頂心,摩得頭皮發癢,守着上鈎的魚兒時,孫夫人問女兒近況,說到了荀野,又說到一事:“你和徑明還不打算生養太子?我看他老大不小了,哪有這個年紀的皇帝還沒個子嗣的。”
杭錦書手把釣竿,手腕微微一顫,因為赧然,她垂落了視線,口中悶悶道:“快了吧。”
孫夫人嘆息:“我真擔心,是不是從前給你配的那些藥吃了,有了岔子,你可有教禦醫給你瞧過?”
杭錦書的聲音愈來愈低,像是咕哝了:“私下裏瞧了兩回的,幾個禦醫都說早就調理穩妥了,生育無礙,只是就是沒有。”
孫夫人驚奇:“怎會?難不成是荀野不行?”
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乖巧的聲音:“岳母大人。”
孫夫人背後說人,不巧被正主聽見了,這下着實尴尬,與女兒一扭頭,瞧見女婿遠遠地與孫愈一道回來,手裏各自都拎着野味,她急忙與女兒一道起身。
杭錦書瞧他滿身泥灰,颦蹙了一下眉梢,将他衣上的雜塵剝落,細聲道:“陛下這時候剛下早朝,怎麽來了上林苑?”
荀野乖巧地給岳母大人看自己獵得的狐貍,孫夫人歡喜接過手,他對杭錦書回道:“唉,耕田的老牛,拉磨的驢子,也有歇息的時候,皇帝就得累死在禦椅上?我說今日要駕臨上林苑打獵,誰敢攔着。”
“……”
杭錦書瞋了他一眼,人就老實了。
荀野讪讪,求助于岳母。
孫夫人喜不自勝拎着狐貍,對杭錦書道:“你也莫責備徑明,什麽明君、賢後的,今日都可以放一放,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讓徑明坐着,我給他做點魚湯,教他嘗嘗我的手藝,順道也補補身子。”
孫夫人是個實幹派,說完就和孫愈一道殺魚宰肉去了。
荀野呢,頗為驕傲,彎腰對杭錦書道:“你看,岳母大人多喜歡我啊。”
杭錦書實在忍不住,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荀野有一點兒詫異:“岳母還說給我補身子呢。嗯,不過補什麽?”
杭錦書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眼眸朝着他的臉閃了一下。
“腎為氣之根。自是補腎了。”
“……”
陛下的臉僵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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