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永結同心(正……

第80章 第 80 章 永結同心(正……

孫夫人廚藝卓絕, 炖的魚湯奶白鮮甜,孫愈連吃了三碗,大呼過瘾。

杭錦書也許久未嘗到母親親手炖的魚湯了, 也吃了足足一碗。

唯獨荀野, 淺嘗呷品, 如在吃茶, 神情糾結, 一會兒看魚湯, 一會兒看杭錦書。

杭錦書目光輕擡, 讓他給阿娘面子, 全都喝光, 他才忍着往下咽。

越咽越不是滋味。

好像喝得越多, 就越是在承認他不行。

岳母不會無端端地覺得他不行, 一定是錦書告訴她的, 女人間私房話說這些很正常, 何況母女。

可是, 原來是錦書覺得他不行啊, 她的受用和喜歡, 原來是為了他的顏面強裝的嗎。

荀野大受打擊, 雄心被撕成了碎渣。

杭錦書看着他為了一句話糾結到現在,終是破了功, 唇角緩緩地仰了起來,扶着他掌中的碗, 親自送他喝:“好喝就多喝點, 阿娘是可憐你每日在朝政上太過勤勉用功了,得好好補一補氣。”

荀野的眸亮了起來:“原來如此。多謝岳母大人。”

他心裏沒有了負擔,這碗魚湯立刻就變得好喝了, 鮮掉眉毛,喝完之後,把碗往下倒扣,一滴都不剩下,他特向孫夫人邀功:“好喝,我再盛一碗。”

孫夫人笑:“還有不少呢,你都喝了。”

荀野好不容易與岳母碰面,自是急于表現,三五下将魚湯喝了個精光,連孫愈都沒撈着多少,最後舅舅瞠目結舌地放下了碗筷,朝阿姐小聲道:“我瞧陛下氣能食牛,阿姐你不用擔心。”

他知曉阿姐有一塊心病,貴婿固然好,可這也太貴了些,阿姐整日愁眉不展,無非是擔憂這姑爺和太上皇似的,到了年紀後拈花惹草,開始朝三暮四,冷落了他們阿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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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這種擔心也有道理。

但錦書已經貴為皇後,總不能一個不順心,就像從前一般,把荀野再休一回。撈不着情愛,皇後之尊總是要的,生下嫡長子,有太子護持,總是更穩妥些。

孫夫人見荀野身康體健,終于是放心了。

自上林苑回大明宮時,荀野與杭錦書同車,他一路打着嗝兒,馬車颠一下,他就打一聲嗝,杭錦書忍俊不禁。

可她只要發笑,荀野臉就發紅,尴尬窘迫地把腦袋要往車窗外伸,杭錦書把他摁着不讓他出去,手掌在他背後給他順毛:“怎麽吃這麽多?你也太給我阿娘面子了。”

荀野撐得厲害,但岳母大人做的菜,他怎能推辭,孫夫人又頻頻給他布菜,催促他吃,荀野只好每樣都大快朵頤,那肉食頂得慌,胃吃得撐住了,快要吃到食管了,實在盛不下的時候,還是杭錦書為他解圍,孫夫人才意識到給姑爺投喂太多了。

荀野怕一說話就打嗝兒,捂着嘴不說,偷偷背過身。

杭錦書撫了一下他的鬓發,輕聲說:“你還怕我嫌棄你?”

荀野點點頭。

杭錦書輕笑,只是笑了一下,又覺得有一分酸澀滋味在裏邊,她撫了幾下他的鬓角,摸了摸荀野已經好全的耳朵,撫慰着他:“你覺得自己狼吞虎咽的樣子不美觀,我只覺得你可愛,在軍營的時候,沒有時間吃飯,我每天要應對許多傷患,有時吃得比你還急呢,哪有一點杭氏貴女的樣子。”

不過她也想,不怪荀野害怕,她若是幾年前看到荀野這樣,心裏多半是在嫌棄他的野蠻、不知禮儀。

他只是看着大大落落,心裏卻時而敏感細膩。

撐得慌,荀野有些難受,人難受起來,就忍不住想要夫人多摸一摸,杭錦書替他順着背,心神正于往事裏飄忽,驀然一只巨大的貍奴朝着她抱了下來,将她囫囵整個兒地揣進了懷中,好像在求安慰,求撫摸。

杭錦書就像逗弄香香一樣撓他的肚皮,“還難受?”

荀野用力點頭。

杭錦書笑了他一聲:“你真是。再挨一會就好了,回了大明宮,我給你配一副健胃消食的藥,吃了會好些。”

荀野不語,只是一味挂在杭錦書的身上蹭。

到了甘露殿,兩貼藥下肚,荀野恢複得差不多了,他開始問她,今日回杭家是如何應付的杭況那個“老古板”。

杭錦書将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說出,還道:“就這般,很順利。”

順利歸順利,但荀野呢,醉翁之意不在酒,問完沉默了,在杭錦書詫異時,他自燭火底下悄悄擡起一線眼波,沉吟一晌,猶豫含糊地道:“嗯,陸韞……是不是也在?”

杭錦書柳眉輕懸,但也好聲好氣地回:“是在。”

荀野又問:“那你——”

杭錦書沉下了眼色:“你有話就直說。”

和離的時候,彼此把話說得狠絕。

她痛罵他粗魯野蠻,他疑她對陸韞還懷有舊情,成了一個疙瘩。

荀野連忙道:“錦書,我不是懷疑你,不是。”

杭錦書颦蹙的月眉松弛些許:“那你要說什麽。”

荀野嘆了一聲,把猶豫多日的話說了出來:“我有一些陸韞的罪狀,想和你告狀。但是我和他的那種情敵的關系……我怕你覺得我小肚雞腸,是刻意找他茬兒。”

若說是如此,杭錦書也要聽一聽,她坐直起來,正色瞧他:“你說。”

荀野道:“你還記得從渤州回來時,我們遇到孟昭宗刺殺?”

杭錦書點頭說記得,自是記得,就因為如此,荀野為孟昭宗毒箭所傷,身中劇毒,鸩羽長生害他失了儲君位,颠沛流離回到北疆,險些孤獨赴死。

荀野猶豫着道:“陸韞在燕州起勢,繼承了前随趙王的許多私産。我查過,孟昭宗當時在燕州隐居避世,當日行刺的刺客裏也有不少燕州人。”

荀野怕杭錦書不肯輕信:“我沒有往下深查,總之刺殺是荀琏牽頭,沒有明證說明陸韞一定也參與其中,我也怕你不信。錦書,我只是提醒你對陸韞小心一些,不要輕易相信他外表的無害。”

杭錦書在知曉自己身旁蟄伏多年最為信任的女婢,竟是陸韞的人以後,對于陸韞便處處提防,細想來,渤州的刺殺案件裏,連她也感到有許多蹊跷處,陸韞在裏頭究竟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不得而知,只是他與杭氏深切地綁在了一起,早已是榮損共生。

想來這是荀野忍他至今的原因吧。

杭錦書摸摸荀野的耳朵,“你受委屈了。”

荀野愣了一下,杭錦書抱住了他的腰,身子依依靠向了他,“若是查明實證,他膽敢害你,我就——”

原來這就是被偏袒、被鐘愛的感覺啊,荀野的心撥雲見日,幸福得又冒泡了,順帶對陸韞只剩一點俯瞰蝼蟻的睥睨在上的心态,順嘴就問:“就怎樣。”

杭錦書道:“我沒法怎樣,但國法會辦他。”

荀野已經很滿足了,“錦書你是偏心我的,我知道。”

杭錦書“嗯”了一聲算作對這句話的回應,雙臂改攀住他肩,悄然支起上身,令荀野低下臉,朱唇仰向他的眉骨,在那似蹙非蹙的眉心,淺淺地印上一吻。

奇異的是,眉峰間剛散開的毂紋,因為這投入湖中的一枚石子,反倒趨于平靜與安寧。

熱氣兒冒起來,荀野心醉神馳,如蒙神女垂憫,只願共赴巫山。

杭錦書抛卻了矜持莊重,肆意地回抱住他,算是一種縱容。

那簾幔深處忽來急行雨,籠罩了巫山,一彎月華似的白腿,猶如半空之中飛架的鵲橋。

鵲橋架在兩道青山上,仿佛不穩固,左搖右晃,顫巍巍似大廈将傾。

但橋墩卻堅固異常,任它風蝕雨刻,也不掉落,愣是撐了小半時辰,才哀哀垮塌。

仙山雲雨間,自有瓊漿與玉露相和,滿斟流溢,葳蕤生香。

夜晚天下起了微霏細雨,荀野說還有兩道奏折要批,今天的事不能留到明天,否則臣工會計較,但杭錦書今晚一反常态地不讓他去,荀野便任由她摁回榻上。

她抱過來,睡在他的胸口,困倦地阖着眼眸,“遲上一夜再去不打緊,明日沒有朝會,你別走。”

荀野也不想走,他的胸口砰砰地跳,謹慎小心地看向懷中嬌卧的錦書,“我怕。”

“怕什麽。”

帳子裏還有沉沉的麝味,杭錦書也懶得再管,困得直眯眼。

荀野咽幹:“怕他們說錦書魅惑君王。”

不等杭錦書說話,荀野急急地補了一句:“你知道的那些男人,把自己沒本事都怪在紅顏身上,我流連美色也是我自己無恥好色,他們不敢指責君王,就會數落後妃。”

杭錦書笑了一聲,困倦得挪不動窩,但有一只玉手也伸上來,握住他的耳朵,慢慢地揉捏、挼搓,趴在他的胸口咕哝:“你的‘好色’,只是‘食色性也’,還不至于被寫進史書鞭撻的程度,正好随殇帝敗絮在前,只要你不向前輩學習就好。”

荀野覺得做一代明君太難了,努力萬千,也不一定在史書裏掙揣得一個好名聲,但要做一代昏君就容易許多,只需肆意放蕩,按着心意胡來。以他對皇後一刻也離不了的德性,若不少許克制,用不着史官批判,臣民都得用唾沫淹死他。

荀野深感自己在青史裏的形象岌岌可危啊。

*

眨眼又是一年七夕。

這一日長安從硝煙中再度恢複,朱雀門外早已架好了焰陣,只等闕樓上提時的鐘聲敲響,內侍官們便一擁而上,将焰火點燃。

長安的焰火總是璀璨,五光十色,絡繹不絕,前一束才剛剛炸開,後一束便急不可耐地沖上天幕,“嘭”一聲炸裂,四散零落如雨。

整個長安都圍困在這種光怪陸離的焰陣之中,但這種包圍,只見硝煙,不見兵戈,百姓喜聞樂見,大肆歡呼。

萬家燈火的七月初七,早有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劃破了人煙散亂的潮,駛向長安街衢盡處。

荀野不是第一次約會,但他是第一次被約,被錦書約。

坐在馬車裏,他整個人心情激蕩,搓着手視線來來回回,比起他的這種毛躁,杭錦書鎮定許多。

其實也不鎮定,不知為何,今日坐車總覺得胸口有些不适,有一點昏沉沉欲嘔的感覺,她從前也不大這樣。

興許是這滿街的硝石氣味有些沖了。

荀野小心地問:“錦書,你要帶我去哪兒?”

杭錦書沒有正面回答:“到了就知道。”

直至馬車停在老榆樹下,荀野跳下車轅,認出這座橋,他忽地一愣。

此日橋上一如去年乞巧節,來來往往的男女挨挨擠擠,找不到落腳的空隙,杭錦書後下車,荀野忙将她抱下來,雙腳沾上地面之後,杭錦書握住了荀野的手,帶他往橋上走。

那個擺攤算卦的老神棍,又在那糊弄騙人了,荀野看一眼他就覺得晦氣,只想立馬繞開他。

大抵也有不少人被他騙,如今都不大愛搭理這老神棍了,他的攤位前門可羅雀,但杭錦書卻規規矩矩帶他排隊。

荀野詫異莫名:“錦書,他騙人的。”

杭錦書道:“既出來了,聽聽也無妨。”

荀野只會聽杭錦書的話,便老實按捺了火氣在隊伍裏等。

前一對夫妻起身後,便輪到了荀野與杭錦書。

老神棍對他二人感到很陌生,早就不記得了,只以為是新客,“二位要算姻緣,還是算子嗣?”

荀野根本不願搭理這騙子,把臉別過去,只看杭錦書。

杭錦書緩聲道:“都算。”

老神棍便道:“把兩位的生辰八字留下來吧。”

聽說要寫生辰八字,荀野為了配合杭錦書,只好皺起眉來寫,可杭錦書卻已垂下眼眸,提起羊毫,娟秀的楷書一筆一畫留下了他準确的生辰八字,荀野呆了呆,正要問,杭錦書早已将寫好的兩個人的生辰八字都交給了算命的老者。

“錦書你怎會知道我的……”

杭錦書朱唇輕蕩:“生辰八字?稍微用心就知道了,這也不是秘密。”

你怎樣記住我的,我便如何記住你的,來而往也。

老者合算了生辰八字,下了一段批語:“夫人與郎君是天造地設的好姻緣。福祿壽滿,瓜瓞綿延,子嗣昌隆,正是富貴吉祥。”

荀野的嘴角快扯到天邊去了,老騙子還是一如既往騙人,一套說辭不帶改半個字的,也不知拿這幾句敷衍過多少人了,正要狠狠教訓這騙錢的老東西,錦書溫和輕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算得很準,多謝長者。”

荀野又是一愣。

細品這些字,其實,的确是準的。

老者笑道:“你們來過吧。我說二位淵源深厚,雖然要歷經一些坎坷,但只要心在一處,遲早能瓜熟蒂落,琴瑟和鳴的。”

杭錦書點頭:“借您吉言,我們是來還願的。”

說完從袖中摸索出一些錢留給老者,算是卦金。

從攤位上離開後,荀野還不明白:“錦書你何必給他做生意,我看他就是個騙子。”

杭錦書在橋面中央停了下來,掖手于袖中,清眸淺漾:“上次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荀野抿了下唇,臉上有點發燒:“反正,反正我被他騙了。”

杭錦書又問他:“哪一個字騙你了?現在不是瓜熟蒂落,琴瑟和鳴了?”

荀野嘴頭不服,心裏卻潋滟了春波,溢滿了春晖。

啊,錦書親口承認與他琴瑟和鳴了!

炫麗的煙火恰于此時于橋頭的天幕上炸裂,無數男女都雀躍歡喜地奔赴下橋,去看那流光溢彩的煙花。

杭錦書在橋上重新買了兩把鎖,一把給自己,一把給荀野。

往事一寸寸浮上心頭,荀野百感莫名,一時忘了去接。

杭錦書溫聲道:“我讓你傷心過,所以罰我陪你再寫一次,阿野,你寫吧。”

荀野的眼眶溢出了一絲燙意,冰涼的同心鎖落于手中,也泛起燙意,燙得他手皮發紅,有灼燒的刺感。

慢慢地,他忍住咽間的不适,低沉着聲:“嗯。”

杭錦書寫的是“荀野”,荀野寫的是“杭錦書”。

荀野寫得很快,寫完了,還如從前那般,伸長脖子想看,杭錦書一把捂住剛剛寫完的同心鎖,不讓他趁機偷襲,荀野什麽也沒看着,失望地道:“夫人好生小氣。”

他把手一招,将自己才寫的同心鎖明晃晃地給杭錦書看。

杭錦書凝眸。

荀野寫的是——

吾妻所願皆能實現。

杭錦書的烏眸輕動,“你知道我所願是什麽嗎?”

荀野不知道,他也不強迫錦書給他看她的願望。

杭錦書卻将素手張開,把寫好的同心鎖翻開。

萬千煙花在此時竄上蒼穹,五色缤紛的光于頭頂怦然炸裂,照亮了荀野定住的漆黑的眉眼,也閃灼着杭錦書掌心金燦燦的同心鎖、墨色的字樣。

她的願望——

願與夫君荀野,

年年煙火,

生生世世。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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