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想聽我說什麽,滿足你

第48章 第 48 章 想聽我說什麽,滿足你

江浔知下意識就要擡手反抗, 但熟悉的氣息如同絨毛先一步纏繞,他順從又安心的落入這個懷抱裏。

這片區域沒亮燈,地面蔓延着一束光縧, 是從走廊門口那邊暈染過來的。

這樣的氛圍很難得, 所以兩人只是安靜的互相擁抱了一下, 在溫灼裴想親一親他的面頰時, 江浔知拍了拍他的後背, 指了指左上角的猩紅一點。

那是監控。

溫灼裴有點想笑:“我們剛才會被發現吧。”

江浔知在這裏權限很高,謹慎的皺眉, 像辦壞事要隐藏證據了:“我會删掉。”

溫灼裴追着問:“那剛才為什麽推開我。”

“回家再說。”江浔知回過神來, 給他擰開一瓶水,“誰送你進來的。”

“溫蕪。”

怪不得小姑娘這麽快走,原來還有這層原因。

溫灼裴見他資料堆積起來, 放得亂七八糟的,問了句:“還要忙嗎。”

江浔知點頭:“我提前收個尾, 你坐會兒。”

溫灼裴嗯了一聲, 倒是沒有到處打量,只是看見沙發邊的櫃子還有江浔知上次在他那借走的書,懶散的翻了幾頁, 偶爾看到吸引的句子,靜下心的駐足停留。

世界仿佛一下子就靜了,淺淡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江浔知的心思忽淺忽深的被坐在沙發的那個男人拉扯着,但也不能說他完全不在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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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點,江浔知發現自己原來可以三心二意。

同樣在心不在焉的, 還有溫灼裴。

那些字是沒看進去的,腦海裏滿是江浔知在走廊無措迷茫的尋找自己的畫面。

溫灼裴上次過來明晟,也就是跟江浔知初見的那次, 這個說法也不太準确,那時候只有他在關注着。

對雙方而言,他們都是陌生人,在此之前,沒有任何的交流。

初見那刻,溫灼裴是對江浔知這個人吸引的,外貌氣質是他的錦上添花,但無法掩蓋本質。

他曾經對一見鐘情嗤之以鼻,卻對另一個說法感同身受。

同頻共振。

有些人相處起來就是很舒服,能聊正經的也能聊搞笑的,開玩笑有分寸,也知道換位思考,點到即止。

江浔知就是把這些特質融入在自己的氣質裏,以至于讓溫灼裴一眼就注意到了。

見面的第一眼,溫灼裴無法克制的想去了解更多,那時候身體自然反應是不能說謊,那種怦然心動幾乎在空蕩的胸腔裏發出鳴叫。

那三天裏,溫灼裴在江浔知意識迷糊不斷重複的那句喜歡你,也是真的。

但他只能在江浔知那種狀态下才能不斷重複的告訴他,讓江浔知無法拒絕,無法及時豎起一道保護屏障。

要說感情用事,他們又不是小孩,婚姻都能當做談判的籌碼,假如有誰先越界一步,破壞了規矩,江浔知會重新考慮他們這段關系,畢竟他們的初遇不是個很好的開頭。

雙方都認為自己很理智的情況下,溫灼裴早就認輸了。

所以當江浔知在走廊流露出一絲真情實感,為找不到自己感到驚慌失措繼而失望時,溫灼裴真真正正的心動了。

如同撥開海面的白霧,露出心髒清晰的一角,是自由意志的徹底沉淪。

啪的一聲,江浔知起身把窗簾拉下來,回頭跟他說:“可以回家了。”

溫灼裴把書放回原位,替他把外套穿在身上,電腦是不用關的,鎖了門就可以走。

那條走廊是去電梯間的必經之地,江浔知那會兒找不到人,有些好奇的問:“你是去哪了?”

溫灼裴話裏藏鋒,像是告狀:“你們的洗手間位置設計得挺陰間的。”

江浔知忍俊不禁:“這棟大樓也不是我們設計的,不要敗壞明晟的名聲。”

溫灼裴出門時給他套了個黑灰色的格紋圍巾,有點大,江浔知的半張臉藏在裏面,素日冷淡俊秀的眉眼笑得令人心動。

“剛才沒找到我,是不是失望了?”

江浔知坦然的承認:“有點,我還在想是不是溫蕪跟你學會了沖咖啡的手藝。”

要走到大門,推開後夜深更重的寒風帶着刺骨的潮濕撲面而來,溫灼裴将人攬入:“我去洗個手就打算來找你了,如果你沒走出來的話,或許能在辦公室裏喝着咖啡,舒服的見到我。”

這人掐點怎麽這麽準,江浔知納悶的擡眸,剛要說什麽時,溫灼裴輕聲說:“浔知,下次別亂跑了。”

“……”

江浔知沒聽出別的意思,倒懷疑溫灼裴是不是在角落看自己笑話。

“哦。”

回到家裏,江浔知脫下外套跟圍巾,細膩潔白的脖頸處滿是紅印與咬痕,他挂在衣架上,捧着溫灼裴給他沖泡好熱茶慢吞吞的,跟個退休老大爺模樣說:“等開标會結束,我要去一趟J省。”

麥茶挺好喝的。

溫灼裴在外邊表現得傲慢,不會主動跟人打招呼,在公司猶如皇帝端坐高臺,誰也不理,但回了家喜歡研究各種飲品。

江浔知充當了他的小白鼠,喝了一口胡蘿蔔汁差點當場去世。

但這玩意很健康,溫灼裴說自己能調出好喝的味道,結果一次比一次想吐。

溫灼裴不願承認自己的錯誤,擦掉江浔知嘴角的水漬,憂心忡忡:“是不是腸胃炎?”

江浔知:“……”

溫灼裴思維發散:“不排除真的懷孕了。”

江浔知頓時警惕起來,離他幾步遠:“你最近在看什麽?”

溫灼裴把人拉回來,怕他真生氣:“開玩笑也聽不出來,江總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遲鈍。”

所以這回簡單的麥茶已經讓江浔知很滿足了,他說完自己的行程,發現溫灼裴沒什麽反應,眼睛瞄過去一看,他正在漫不經心的挑選新鮮蔬菜,打算榨個香菜汁。

“灼裴?”

“嗯,我在聽,你去吧。”溫灼裴知道他去的目的是什麽,只是這趟歸期未定,溫灼裴暫時不想面對。

但江浔知就是敏銳的感知到他的不對勁,“你想一起去嗎?也是你跟我提議跟水新的技術部當面溝通的。”

溫灼裴懶洋洋的:“沒有時間呢。”

此後,溫灼裴忽然說:“但今年也有打算去一趟的。”

江浔知毫無知覺:“你想去我請假陪你去。”

溫灼裴挖了個坑引人跳下去,賊心不死的給他發了條廣告信息:“如果去J省的話,可以訂這間民宿,環境不錯,最重要的是很幹淨。”

現在還早,江浔知沒點開:“為什麽,你收了他們的宣傳費?”

“算是吧。”

江浔知好笑的把帖子收藏,也沒問好端端的董事長居然淪落到親自出來做宣傳。

接下來那幾天,他們早出晚歸,幾乎沒怎麽見過面,同住屋檐下,猶如分居。

重壓之下維持身體素質是很必要的,除了每天的維生素鈣片補充,溫灼裴還會貼心的奉上健康的飲品。

其實江浔知邊喝邊懷疑他是不是在整自己。

偏生溫灼裴還要過來問一句:“這次味道還行嗎。”

江浔知不想吵架,珍惜着回道:“還可以。”

他們的公司是反方向的,上下班時間同步,見面頻率只有在睡前的那一眼。

這次原臨的标書編纂,江浔知只參與很小一部分,開标會在即,江浔知協同參與,但不是主要負責人,這次是楚明衍親自講标。

看得出來他對自溪園區有新的想法,蔣雪松也滿意,兩人合作的磁場非常順利。

但楚明衍私下跟他排遣,多次說不喜歡跟蔣雪松交流,覺得這人太賊。

溫灼裴是氣場很足,善于控場的類型,蔣雪松是笑面虎,表面一切都好說話,實則不符合标準就要被踢出局外,而被踢出去之前,他們還不明所以,心情良好,回頭就收到被拒的消息,玩的就是個樂極生悲。

江浔知沒發表任何意見,事實上,沒人會喜歡甲方客戶,只有分讨厭高低排行榜。

江浔知沒有特別讨厭的甲方客戶,以前年輕氣盛會暗暗記仇不講理的,現在回想起來,就認為根本沒必要跟傻逼計較。

所以江浔知很大度:“資本家都這樣,你還想薅他的羊毛嗎。”

楚明衍這段時間積攢的怨氣能養得十個邪劍仙,惡意滿滿:“送我都不要,溫灼裴一巴掌,蔣雪松降龍十八掌。”

江浔知心情複雜,換做以前,或許會附和着楚明衍,去打不平,甲方到底如何作惡多端的折磨我們乙方等等,諸如此類。

可現在聽見楚明衍罵溫灼裴,他覺得心情不爽了。

江浔知郁悶的用筷子在雞蛋液上畫圈圈,為自己的雙标找補。

他們就在景陽大樓附近的咖啡廳吃下午茶,江浔知自我開解,這樣說樓上老板的壞話,有被聽見的風險。

于是心安理得的勸解楚明衍:“別這樣說溫總,都是人,人有七情六欲,你或許只是剛好碰到別人心情不好,平時他很好的。”

楚明衍眼神頓時變了:“你幹嘛,胳膊肘往外拐?!”

江浔知擅長給楚明衍洗/腦:“這叫做尊重,內心的真實反應映射表象,萬一你在溫總面前露餡,溫總勃然大怒,我們以後的日子怎麽辦?”

楚明衍狐疑的皺眉:“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楚明衍舉一反三:“但我總不能把溫灼裴供起來,每天默念,我愛溫灼裴,我愛溫灼裴,不覺得很gay嗎……”

江浔知:“……”

“誰愛我?”不遠處有人接腔,嗓音低沉得懶洋洋,像是在調侃。

楚明衍內心卧槽一聲,心說江助真神了,而且大白天的果然不要說人。

楚明衍收拾收拾表情,“我是說,對待甲方我們應該抱有相互友好的态度,我的态度就是,愛能感化一切。”

楚明衍尖叫os:啊啊啊,他在說什麽,都怪浔知QAQ,好端端的說什麽愛。

溫灼裴挑眉,十分自然道:“我同意你的說法,不過我更喜歡江助也可以愛我。”

楚明衍努力搭話:“團隊就是相親相愛一家人嘛哈哈哈……”

“……”江浔知轉過身,把氛圍扭回正經,“溫總怎麽過來了,吃下午茶嗎。”

“剛從外面回來,路過看到你們。”溫灼裴盯着他的眼睛。

楚明衍今晚打算早點下班,不是很想接待客戶,“我們也快下班回家了,不勞煩溫總。”

“正好,我也差不多了,順道送你們回去吧。”

楚明衍婉拒了,溫灼裴改了口:“那我送江助回去,我們順路。”

楚明衍有些驚訝:“你們住一個小區嗎。”

江浔知嗯了一聲,“最近搬了住址。”

溫灼裴說他先去把車開過來,等人走遠了,楚明衍有些疑慮的說:“他身上的味道跟你的好像啊……不說還以為你們同居呢。”

江浔知:“……你鼻炎犯了吧。”

跟楚明衍說再見後,江浔知跨步上車,拉緊安全帶,一擡頭看見溫灼裴看過來,嘴角似笑非笑的。

溫灼裴猶如神通:“偷偷說我什麽壞話了?”

江浔知觀察着他的神情,答非所問:“你今天幹什麽了,跟人吵架了嗎。”

溫灼裴用手指刮蹭他的掌心:“吵架算不上,最多幾句争執,先等內檢的判定吧,二叔的事情我不想保全。”

不是很難保全,而是不想。

景陽是家庭企業出身,內部高層多少沾親帶故,溫灼裴周旋其中,難以脫身。

江浔知說不上話,捏着他作亂的手指:“我尊重你的決定。”

溫灼裴暫時不提這件事:“所以呢,楚明衍跟你分享了我什麽壞事?”

江浔知裝傻:“沒有啊。”

溫灼裴大手掐着江浔知的後頸,輕而易舉的把人扭過來:“浔知,你心虛了。”

江浔知剛要張開唇,就被溫灼裴捂住嘴:“算了,你複述出來的攻擊力比較強,我心管脆弱。”

江浔知彎了彎眼睫,嘴唇一張一合觸到他掌心,聲音很悶:“他還沒我跟你親近,我不會從別人嘴裏了解你。”

這話還算中聽,溫灼裴亦不松開手:“浔知覺得我壞嗎?”

這次溫灼裴的掌心按壓得更緊,江浔知意識到這個壞人不想讓他說話,于是唔唔了幾聲,搖頭。

溫灼裴臉都不要了,語氣像哄孩子:“浔知覺得我是絕世大好人,對不對。”

江浔知唔了一聲,乖巧的點頭。

溫灼裴松開手,面上沒有絲毫變化,眼底滲透着笑意。

江浔知慢慢的恢複呼吸頻率,忽而咕哝道:“我還誇你了。”

溫灼裴輕微挑眉,笑得風流倜傥——但這次輪到江浔知捂着他的嘴,臉頰泛紅:“不行,回家再說。”

說是這樣說,但剛吃完了飯,溫灼裴接到溫景煥的來電,起身去外面接聽,起身時揉了揉江浔知的頭發,讓他不要擔心。

江浔知半是好奇半是疑慮,未公開的項目都能讓自己知道,他父親的事情卻要躲着。

溫灼裴跟溫景煥關系很差,至少比外面傳言的還要差勁,溫灼裴的負面情感很容易洩露,大概是不願意暴露在自己面前。

溫灼裴打完電話回來,江浔知問:“怎麽?”

“一點小事。”

江浔知點了點頭沒多問,休息片刻後他去洗澡。

距離那三天後,溫灼裴沒舍得碰他,之後工作原因,他們很久沒親密過了,兩人也很默契的沒有主動提起。

江浔知想過,不知道是不是溫灼裴怕在自己面前丢臉,聽說過于疲累做那些事,就設得很快。

江浔知洗完澡,用毛巾有一下沒一下的擦頭發,經過書桌邊看見度假村的關鍵詞,忍不住停下來。

随即又在想自己這個行為是不是有點越界了……

公事上彎彎繞繞的糾纏不清,是否破了江浔知的原則,就因為溫灼裴這麽一個人麽……

江浔知對此感到陌生與不解,但又沒辦法抵抗內心的順從。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被溫灼裴輕輕攔腰坐在他的大腿上,肌膚散發着沐浴露的暖香。

姿勢原因,溫灼裴要仰頭跟他對視,金絲眼鏡框架在挺直的鼻梁骨,身上的襯衫紐扣崩開幾顆,露出線條飽滿的胸膛,顯得斯文又禽獸。

江浔知沒由來的想起他在自己耳邊粗喘,那些下流的動作讓他做得十分性感。

溫灼裴:“想看?”

江浔知有原則,“不看。”

卻沒出息的腿軟坐在溫灼裴懷裏,拖鞋被人踢開,踩在他鞋面上。

溫灼裴低頭看着瘦白的腳背放松的墊着,彎腰抓着細長的腳踝。

江浔知後背被他的金屬皮帶磨得有些紅,小褲子褪至小腿。

溫灼裴親他的手腕,“再洗多一次澡。”

江浔知懶散得有些冷淡:“憑什麽?”

他們這兩天都沒好好休息,身心俱疲,江浔知會覺得溫灼裴有些力不從心,應該不會持續很久,結束後他還能處理一下郵箱信息。

不過現實很骨感,給他狠狠錘了一擊。

是江浔知的小腹在浴室裏被撐着了,浴缸裏水溫适中,濕軟溫暖,白生生的兩條腿浸潤在水中,他自己快睡着了,溫灼裴也差不多。

回到床上時,溫灼裴還反咬一口,問他是不是噴了安神香水,但沒有給江浔知說話的機會,喉間溢出輕哼。

溫灼裴笑他跟貓似的,吃得少叫得輕。

總之什麽話都讓溫灼裴說了去,完事後,溫灼裴揉着他的腰臀,滿足他:“下次幹,/你,想聽我說什麽?”

江浔知慢條斯理的擦掉遺漏在腿側的水漬:“想你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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