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這雷落得蕭瑾有些愣神……

第8章 第 8 章 這雷落得蕭瑾有些愣神……

這雷落得蕭瑾有些愣神。

“公主!”見閃雷落下,棠雨急忙上前,從後替蕭瑾捂住了耳朵,道:“公主快進屋。”

“哦。”蕭瑾回過神來,同裴譽亭一道進了屋。

裴譽亭徑直向桌前落了坐。

他今日着一身騎裝,發絲垂得随意更顯幾分冷硬。燭光的映射削了他幾分壓迫,添了幾絲疏離。

“棠雨,給裴大人沏茶。”蕭瑾溫聲道。

“公主有事便直說吧,裴某不便久留。”裴譽亭的語氣一慣冰冷。

“大人為何獨自擒了申陸送于本宮行宮而不是叫巡邏的衛隊?”蕭瑾話語裏多了幾分試探。

“裴某不是多管閑事之人,何況公主不是也不想将此事鬧大。”

雷聲過後,緊接着是雨點砸落的聲音。雨聲漸漸變得細密,敲擊着門窗,填補了二人對話空出的底音。

蕭瑾輕輕松了一口氣,看來裴譽亭是暫時不會插手此事了,但蕭瑾還是決定給他稍加解釋,一來防止此事由此暴露生出禍端,二來說不定能贏得些他的信任有利于日後調查母後一案。

“大人莫要誤會,此事另有隐情。本宮救皇兄心切,行事許是稍有些不妥,但本宮不曾謀害過任何人。”蕭瑾擡眼望向裴譽亭,語氣真誠。

此時棠雨也端來了新沏好的熱茶,新茶盛于盞中,氤氲出朦胧的水汽。絲絲縷縷若隐若現的水汽從二人中間飄散,似是給蕭瑾的眼醺了幾分嬌媚。

“公主無需多言,裴某不是僭越之人。”桌上的茶盞裴譽亭一動也未動。

蕭瑾此時卻突然感到小腹一墜,緊接着便是一陣陣的抽痛。

一時間她攥緊衣袖,全身冷汗直出。

雖說她的月事一向不準,但這未免也來的太不是時候了些。

“公主您沒事吧?”察覺到蕭瑾的異樣,棠雨慌了神,“您可是哪裏不适?”

蕭瑾痛的有些說不出話,只咬緊牙關,盡力維持神色如常。

裴譽亭也看出蕭瑾身有異樣,只是他一向不知如何關心女子,似乎也沒有必要關心蕭瑾,坐立在蕭瑾對面不知所措。

半晌,想到留在此處也是幫不上什麽,裴譽亭決定起身離開。

棠雨此刻看出蕭瑾應是來了月事,急忙尋了手爐來。

“大人請留步。”蕭瑾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她面容煞白,秀氣的眉毛也不可遏制地擰在一起。

“本宮……還有一事相求。”蕭瑾小腹的疼痛牽動全身,她艱難地地向裴譽亭行了一女禮,“今日申陸之事還求大人保密。”

“此事本就與裴某無關。”裴譽亭語氣稍稍緩和了些,但大體聽上去依舊沒什麽溫度。

“如此便好,有勞大人了。”豆大的汗珠從蕭瑾額上滾下,看得棠雨一陣又一陣心疼。

“公主身體不适便早些休息吧,裴某告退。”

蕭瑾本欲送他至門口,奈何小腹絞痛站立困難,“棠雨,給大人拿傘。”

裴譽亭走後,蕭瑾繃着的弦徹底松下來,無力地跌靠在棠雨身上。

“你再去問問申陸事情辦得如何。”蕭瑾有氣無力地向棠雨吩咐。

得知肯定的回答後,蕭瑾長長出了一口氣。

轟隆——

又一道雷聲劈下,如怒濤排空。

蕭瑾緊緊抱着手爐,整個人有些呆滞。

棠雨心疼極了,喂蕭瑾喝了些熱水後讓她偎在自己身上,輕輕拍着她的肩。

當年先後遇害時正是雷雨交加,此後公主便落下了怕打雷的毛病。

卿雲爛兮,乣缦缦兮。

日月光華,旦複旦兮。

明明上天,爛然星陳。

日月光華,弘于一人。

日月有常,星辰有行。(注1)

……

棠雨輕聲唱着童謠,想以此減輕些蕭瑾的痛苦。

這是當年先皇後常唱給公主的。

四時從經,萬姓允誠。

與予論樂,配天之靈。

遷于聖賢,莫不鹹聽。

鼚乎鼓之,軒乎舞之。

菁華已竭,褰裳去之。(注2)

……

記憶無聲翻上蕭瑾心頭。

母後曾說過,既為皇家兒女,當不負天下人。

此事此景,蕭瑾紅了眼眶。

她輕喃,“卿雲爛兮,乣缦缦兮。日月光華,旦複旦兮……”

只是母後卻再也看不到四時和順、五谷豐登了。

一道推門聲打斷了蕭瑾的思緒。頗令她意外,竟剛出門不久的裴譽亭原路折返了回來。

“怎麽回事?”蕭瑾強打起精神。

“屋外侍衛巡邏,裴某暫避片刻,叨擾公主了。”裴譽亭将濕了的竹傘貼門豎立,以免弄濕了地面,而後轉身背對蕭瑾,在門前負手而立。

也是。

倘若被人發現裴譽亭從她這裏出來免不了一番解釋的口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人自便。”蕭瑾也無更多精力同裴譽亭言語。

聞聲,屋外的雨似已成傾盆之勢。

蕭瑾由棠雨扶着去內室歇下,雖合了眼,但小腹的疼痛使得她無法入眠。

哪知屋外衛兵的步聲卻一直不見淡去,反而愈發清晰。

“外面怎麽回事?怎會有如此多的人巡邏?”蕭瑾察覺到有異樣,向身側的侍女吩咐道:“你且出去瞧瞧。”

棠雨出去半晌也不見回來,蕭瑾有些着急,強撐着叫暮桃扶了自己去看。

“大人此事不便露面,暫且先在此處稍安勿躁。”

“多謝公主。”裴譽亭颔首。

一走出院,蕭瑾就在雨中見棠雨被綁住了手腳押着。

“怎麽回事?為何要拿本宮的侍女?”

“回公主的話,方才有人行刺陛下,陛下下令此時不在宮中之人皆拿下嚴查。”為首那人聲音铿锵道。

“将軍辛苦,”雖撐了傘,但亂雨仍斜入打濕了蕭瑾的墨發與衣襟。強撐了多時小腹的劇痛,蕭瑾此刻已有些虛脫,“本宮聽到屋外的聲響便遣她去看上一眼,将軍手下留情。”

“若是無辜之人明日盤查過後定會釋放,公主無需多慮。”那人挺直了脖子,絲毫不松口。

許是吹了片刻寒風又淋了些雨,蕭瑾小腹一陣劇烈的痙攣,她正欲再與那人說些什麽,但話未出口,便失了知覺,向後倒去。

“公主!”暮桃見狀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急忙将讓蕭瑾倚在自己身上,背她進了屋。

暮桃把蕭瑾照料安置妥當後已過了近一個時辰,随後她便出門尋那侍衛,想把棠雨讨回來,誰成想那侍衛二話不說連暮桃也扣了去。

裴譽亭也沒想到今夜竟是如此情況。

一時屋內只剩他與昏睡過去的蕭瑾。

罷了,只能如此湊合一夜了。

他盤腿靠在柱子前合了眼。

裴譽亭本就睡的不深,後半夜的睡眠被蕭瑾接連不斷的咳嗽打斷了個徹底。

屋外的人還未走,如此一直聽蕭瑾咳下去也不是辦法。

裴譽亭有些頭疼。

顧不得那麽多了,他只得走入蕭瑾所在的內室。

蕭瑾的臉頰毫無血色,唇也蒼白,有些幹裂。

她嘴唇翕動,似在說些什麽。

真是麻煩。

裴譽亭面色陰沉,只得附下身去湊耳。

“水……水……”

裴譽亭耐着性子把外室的茶水端來給蕭瑾灌了幾口。

他動作并不輕柔,蕭瑾也并未喝下幾口水,多數都嗆得咳了出來。

見蕭瑾咳得不行,裴譽亭只得扶她坐起拍背替她順氣。

裴譽亭臉色黑得厲害。

“好冷……”

蕭瑾呼吸順了以後裴譽亭快速把她放下,胡亂扯了一把被子把她掩住。

正當他起身欲走時,袖子卻又突然被扯住。

蕭瑾攥得之緊使得裴譽亭第一次竟沒有甩開。努力遏制住想把蕭瑾丢出去的沖動,裴譽亭使勁拉回了自己的袖子,頭也不回地出了內室。

蕭瑾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天已蒙蒙亮,小腹疼痛雖未完全退去,但相比昨日緩解了許多,叫幾聲“暮桃”無人應答後她只得自己披了外袍下榻。

裴譽亭是天還未亮的時候走的。

屋內只有蕭瑾一人,想起棠雨似乎還在那侍衛手裏,思索片刻,蕭瑾不慎熟練地自己梳洗更衣畢,欲循路去拿人的大帳。

棠雨暮桃姊妹二人自幼陪着她長大,如今棠雨被枉捉了去,蕭瑾定是要救她二人出來的。

她将将出門還未走遠,就見暮桃棠雨兩人迎面而來,自是長舒了一口氣。

昨夜雖下了雨,但今日的天仍是陰沉沉的不見晴。

蕭瑾還未同二人好好說話,就得了老皇帝召見一衆皇子公主的令。

蕭瑾到的很早。

一進宮就見皇帝與皇後高氏皆高坐殿中。

皇帝下垂的眼袋烏青,眼神也無甚光澤。他身旁的高氏臉色鐵青,也好不到哪去。

等一衆兒女都到齊了後,皇帝開了口:“昨日太子遭人謀害,夜間竟又有人欲刺殺于朕!”他語氣很重,“爾等盡數出身皇族,有何看法?”

階下喑然。

“說明有人想翻我大盛的天!”皇帝驟然怒道。一旁的高氏忙扭動着肥胖的身軀替皇帝順氣。

“朕是歲數大了,但是眼未忙耳也未聾。”

……

又來了。

召集一衆皇子公主說教以傳達自己的憤慨是老皇帝一貫的愛好。

老皇帝唾沫橫飛,蕭瑾卻一直在走神。

竟還有人刺殺皇帝。

所有兇事發生在一起未免也太巧了些。

刺殺皇帝之人定和長安的一連命案有某種關聯。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