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級級級級

第71章  級級級級

黑羽哨兵在哨兵中的長相偏普通, 在天生就花裏花哨的漂亮鳥族裏就更不起眼了,但多看看他就會發現,他其實是那種很清秀耐看的類型, 臉上起了紅潮後,眉眼間的豔麗也一點點被逼出來,即使還是沒有白羽哨兵那麽精致好看, 也有自己的令人心動的地方。

聽到卿鳶的話後,他也不出聲,人卻像是被搓破皮兒的嫩桃,溢出一波比一波更鮮豔的誘色, 默默起身, 他其實比白羽哨兵傷得要重,只是性格更內斂,才一直沒有表現出來, 站起來後,身形才開始打晃, 雙腿也不穩。

“不然你趴着吧?”卿鳶看他強撐得辛苦提議。

這句話不知道怎麽了,讓黑羽哨兵紅得更加厲害,他側臉錯愕地看了她一眼,又趕緊将目光移開,下颌線繃緊,定了幾秒後,慢慢蜷起長腿, 跪坐在治療艙床面, 然後慢慢低下身。

卿鳶知道黑羽哨兵剛剛為什麽要像被她調戲了一樣看她了, 她的意思是讓他趴着躺在床上,可他理解成了, 她讓他像小狗那樣,屁股擡高地趴着。

卿鳶想解釋,很愛害羞但執行力超強的黑羽哨兵已經做好了姿勢,低着頭,只露出像塗了胭脂似的耳朵和頸側安靜等着她,她再讓他更換姿勢反倒欲蓋彌彰,好像她覺得現在這個姿勢有什麽問題一樣。

沒有問題,正經治療,卿鳶在心裏催眠自己,那着轉換器上前,低眼看了一下,耳朵不可控制地紅起來。

哨兵看着清秀,肌肉卻一點也不差,有些人喜歡看男人以上位者的姿态,攻擊性十足地展示寬肩窄腰,肌肉分明的好身材,卿鳶刷到的視頻很多也是這種,她很少以這種視角,從身後看男人做出這種“柔順”的姿态。

哨兵手按在床面,後背伏低,從肩胛肌肉中生長出的黑色羽翼并沒有受到主人的意識控制,是不由自主地,微微打開着的,邊緣鋒利的羽翼勉強能維持穩定,可其中隐匿的細小絨毛卻在微微晃動。

因為翅膀是稍微擡起來的,有一截窄腰從蓬松的羽翼下露出來,收束的腰線使得跪坐而凸顯的臀線更為飽滿,他右邊的腿從大腿處就已經被機械義體代替了,此刻裏面電流亂竄,左側血肉鑄就的長腿似乎比機械腿的線條更為僵硬緊繃,長而骨感的跟腱像拉滿了的弓弦,一碰就要斷開。

這些暴露內心的青澀細節和哨兵身軀天然的誘人融合在一起,像只剛幻化出人形的狐貍精,毫無章法,只能憑本能蠱惑別人。

就連那讓人失去征服欲的低姿态,也被金屬椎鏈緊緊咬着哨兵微陷的脊柱線的暴力美感完美彌補。

這也太考驗人性了,偏偏她現在是個變态,禁不起考驗,卿鳶竭力按捺住心裏生出的邪念,把視線集中在哨兵椎鏈的骨甲上,把手放在上面。

黑羽哨兵和白羽哨兵一樣,也是一震,幅度要比白羽哨兵克制很多。

骨甲也沒有像白羽哨兵一樣一碰就立刻打出,露出裏面的接口,卿鳶擡起眼想看哨兵的反應,卻看到哨兵的手默默地抓緊了床單,長指與布面糾纏,用力到指尖微微泛粉,像是琴弦一樣的掌骨從冷白的皮膚下突起,和着淡色的青筋一起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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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卿鳶後悔自己看了,這麽一看,她本來就岌岌可危的人性更危險了。

她臉紅得太明顯了,被白羽哨兵看到,皺起眉,怒視着微微喘息的黑羽哨兵:“古董鳥,你竟然勾引向導?”

卿鳶的手還在黑羽哨兵的金屬椎鏈上,所以明顯感覺到他的椎鏈因為背部肌肉猛然緊縮而帶起的起伏,它的溫度也快速上升,變得滾燙。

黑羽哨兵皺起的眉和更紅了一度的眼角,也在說明他對白羽哨兵的指控有多麽委屈,多麽羞憤:“我沒有。”側頭飛快地看了一眼卿鳶,低下眼,輕聲重複了一遍,“我真的沒有。”

卿鳶點頭表示相信他,但有點不相信自己,管好自己的眼睛,不再看別的地方,下決定要專心對付那塊骨甲,輕輕戳戳它,問:“我應該怎麽讓骨甲打開呢?”

黑羽哨兵為了“避嫌”,讓白羽哨兵不再說他勾引向導,放開了手裏的床單,趴的姿勢也盡可能更端正,還收起翅膀在不影響向導工作的情況下,更嚴密地擋住自己。

但感覺到她的指尖點在他的骨甲上,他還是控制不住地收緊肌肉,閉了閉眼,不等他緩過來,旁邊響起白羽哨兵的聲音,替他回答了向導的問題:“他就是故意不打開骨甲,想要向導摸摸他。”

卿鳶看向白羽哨兵,他那張比黑羽哨兵要漂亮許多的臉上出現了“我就是燒燒的小綠茶,我當然知道他是怎麽想的”的表情。

黑羽哨兵被他氣的,極度羞恥地睜開眼睛:“我沒有!”

“那你倒是打開啊。”白羽哨兵嗤了一聲,“隊長和副隊也在,我們都知道我們的骨甲只受自己的控制,想打開就打開,不想就打不開?你就別裝了。”

黑羽哨兵想到隊長和副隊也在看他,黑色羽翼收攏得更緊。

白羽哨兵自己的情況也不好,腰腹的電流都要連成一片了,人也時不時抽搐一下,眼圈紅得馬上就要掉下眼淚,可還是惡毒地蛐蛐着黑羽哨兵:“醜老鴨,心眼子還不少,還會欲擒故縱,用翅膀半遮半掩自己挑起向導的興趣了,一副對求偶舞課不感興趣的樣子,其實偷偷在學這些更不入流的,勾引人的手段,你可真……”

黑羽哨兵沒再出聲,被白羽說得翅膀都不知道放到哪裏了,椎鏈末端顫抖着,但骨甲還是紋絲不動。他很想反駁白羽哨兵,可他表現成這樣,別說白羽哨兵,就連他自己也有點懷疑,他骨子裏是不是藏着什麽下/三/濫的燒貨本質。

“安靜。”卿鳶讓忿忿不平的白羽哨兵閉嘴,看向黑羽哨兵,輕輕摸摸他的椎鏈,“放松一點,和那些沒關系,你就是太緊張了。”

她感覺黑羽哨兵緊繃得肌肉都要打結了,骨甲一時打不開也有可能。黑羽哨兵要是真有那些心眼子,也不會只會說“我沒有”來反駁白羽哨兵了。

被卿鳶禁言的白羽哨兵眼神更生動,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無聲控訴她連這麽低級的綠茶都分辨不出來。

“沒關系……”事實證明,卿鳶的判斷沒有錯,黑羽哨兵在她的輕撫下,慢慢打開了骨甲。

雖然只打開了一個縫,但也是進步啊,卿鳶看向他電流紊亂的機械右腿,想了想,把手放上去,雜亂的電流像是鐵屑,被她的指尖吸引,有了統一的流動方向。

黑羽哨兵不喜歡自己的義體,把參數都調到最低,只把它當做一個沒知覺的工具來使用,但在向導将手放上去的瞬間,他就感知到了她的體溫,有些難堪地想要用翅膀把那條假腿擋住。

卿鳶發現手心下換成了哨兵的翅膀,頓了一下,接着撫摸那片黑色的羽翼。

她觸碰的是邊緣,但哨兵卻覺得羽翼根部被強電流萦繞束縛,他顫抖地想起,他這雙笨拙醜陋的黑色羽翼比起義體更為敏感,也更令他自卑。

他又想把翅膀拿開,卿鳶微微皺起眉:“別動。”

骨甲剛要打開,他再這麽動來動去又得合上了。

黑羽哨兵聽到她的聲音,更想鑽進地縫,可翅膀還是老老實實地停了下來,卿鳶撫着他光亮鋒利的正羽,把它們揉搓得比絨毛還要柔軟蓬松,再透過它們安撫黑羽哨兵不自覺彈動的義體。

黑羽哨兵快要撐不住自己,手臂脫力了幾次,勉強才穩住,骨甲也投降似的打開。

卿鳶把轉換器插進去,黑羽哨兵再次繃緊,比之前更嚴重,翅膀也慢慢打開,露出顫着肌肉塌下去的後背和彎成脆弱誘人弧度的窄腰。

白羽哨兵看了一眼,趕緊看卿鳶,恨不得爬起來給卿鳶圈住那塊重點,證明黑羽哨兵就是在勾/引她。

她看到了看到了!卿鳶看了眼白羽哨兵,趕緊移開目光。

白羽哨兵還是管好他自己吧,腰間的布都要掉到哪裏去了,且為了看旁邊的黑羽哨兵,他扭着腰,長腿無意識地微微蜷曲疊在一起,白色的羽翼微微蓋着長腿,卻沒遮住一點關鍵的地方,那個姿勢沒比黑羽哨兵無意間做出的姿勢好到哪去。

卿鳶深吸了口氣,摒除邪念集中精神,讓小水珠分成兩個,一個留在白羽哨兵那邊,另一個通過精神鏈來到黑羽哨兵這邊。

小水珠二號流進黑羽哨兵的數字堡壘,忍耐到極限的黑羽哨兵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哼得确實好聽,卿鳶一顆堅定的紅心都變得有些橘了。

這種看起來只是清秀的老實人偏偏是天生魅魔的體質,本人越不想,越是會勾/引人,微妙的反差感真的有點美味。

白羽哨兵生氣估計也是嫉妒吧,卿鳶看向氣鼓鼓的白羽哨兵,他呢,就是那種“很想當魅魔卻空有一副好皮囊,不得技巧,被天賦異禀的隊友随便一甩就甩了一條街,氣急敗壞露出惡毒嘴臉”的漂亮笨蛋吧。

也挺可愛的,卿鳶也分出一只手,摸摸白羽哨兵的頭頂,感覺他頭發的手感很好,又摸了兩下,白羽哨兵先是被吓了一跳,擡眼看她的時候,眼神都清澈了,人還傻着,腦袋卻已經偏過來,用臉來貼她的手心。

不愧是漂亮笨蛋,真好哄啊,卿鳶拍拍他的臉,作為剛剛他羞辱黑羽哨兵的懲罰,然後才把手心給他,被打了臉的白羽哨兵下意識張了張翅膀,沒來得及發脾氣,就被向導溫熱柔軟的手心弄得神魂颠倒了,那麽高的個子卻都蜷起來,像只北極兔一樣靠在她的腿邊。

世界和平了,卿鳶松了口氣,看向旁邊的另兩個哨兵,小聲問:“還有其他需要淨化終端的哨兵嗎?”

她覺得還可以再加一到三個哨兵。

貓頭鷹哨兵沒有回答,看向臯離,見臯離沒有表态,這才出聲:“今天已經麻煩向導很多了。”

這麽客氣?卿鳶也沒多說,不過能感覺到鳥族哨兵是真的很想彌補上次對她不算很好的态度,對她都小心翼翼的。

小水珠吃得很快,卿鳶把意識重新投進那兩個數字堡壘裏,發現有些污染被淨化了,但被污染的* 數據流也徹底被破壞,讓數字堡壘這裏缺一塊兒那裏漏個洞。

她把這個情況告訴了哨兵們,他們對此沒太大反應,早就知道會這樣。

卿鳶問:“被破壞的地方還能恢複嗎?”

貓頭鷹哨兵回答:“不能。”看卿鳶皺眉,又補充,“少量的破壞不會影響終端運作。”

那破壞積累到一定程度了呢?數字堡壘不就不能用了,他們也就會……

卿鳶有個有些天真的想法:“如果終端被破壞得太嚴重了,不能把它取下來,用別的方法單獨為神經椎鏈提供能源嗎?”

“終端不僅給我們的神經椎鏈提供能源,還為我們的精神巢和精神體提供能源。”貓頭鷹哨兵看着卿鳶,靜了一會兒才繼續說,“為了讓我們更好地被改造成需要的樣子,我們出生後會經歷過一次‘涅槃’,精神力從某種角度來說早就被‘殺死’了,是終端在維持我們活動。除非再經歷一次‘涅槃’,才能改變。”

鳥族哨兵經受的竟然比她想的還要反人類。

涅槃聽起來就很折磨人,但這是唯一能讓鳥族不受終端控制的方法,所以卿鳶還是問了一下:“怎麽才能涅槃呢?”

貓頭鷹哨兵:“涅槃需要大量的能源支持,否則我們沒有力氣‘重生’,目前只有終端和極少數的向導,精神力非常強大的向導可以做到。”

聽到向導,卿鳶眼睛一亮,但聽到精神力非常強大,她又默默地“滅燈”了。

她的精神力比以前厲害,但離能代替終端,能支撐鳥族哨兵重生肯定還有好大的距離。

她還是別瞎給鳥族哨兵出主意了,涅槃失敗,他們可就死了,她現在還負不起責。

另外,如果她的精神力能幫助鳥族哨兵們重生,那她是不是就成他們的媽媽了?

卿鳶把這個奇怪的念頭趕出腦海,收起心思,認真給黑羽白羽哨兵淨化終端。

臯離隊長給她拿了一把軟椅就出去了,貓頭鷹哨兵也挑了個離她最遠的位置,坐在角落裏處理工作,沒再打擾她。

卿鳶給兩個哨兵淨化好終端後,還去他們的精神巢看了一圈。

他們兩個的精神巢長得很像都是蛋形的,只是一個是白色,一個是黑色,卿鳶用精神鏈碰了碰這兩顆巨大的蛋,白色的那顆立刻亮了起來,蛋殼上還有纖細的血管,黑影閃過,應該是白羽哨兵的精神體。

黑色的蛋沒什麽反應,卿鳶忍不住多碰了它兩下,确認它真的不會像白色的蛋一樣亮起來,這才收回精神鏈。

睜開眼,發現白羽哨兵的眼尾額頭都浮出了熔金色和白色交織的圖案,之前是漂亮,現在是漂亮得燙人眼睛,但他沒注意到自己的變化,而是在氣呼呼地瞪着黑羽哨兵,因為還在被卿鳶禁言的狀态中,只能用眼神提醒她去看他。

卿鳶看向黑羽哨兵,他下意識想用翅膀擋住自己的頸側,但還是讓卿鳶看到了,他的脖頸上也出現了和白羽哨兵類似的圖案,不過是黑金色系的。

相比于白羽哨兵的變化,黑羽哨兵生出的暗色圖案稍微有點可怕,他那麽快地擋住自己,估計也是怕吓到她。

貓頭鷹哨兵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過來,皺着淩厲的眉看着那兩個哨兵:“鳥族想要求偶之前會改變自己的外形,提高取悅雌性的成功率。”

白羽哨兵點頭,并皺起鼻子,表示黑羽哨兵把自己變得更醜了,卿鳶用精神鏈打了白蛋一下,白羽哨兵一抖,委屈地看向她。

卿鳶看向黑羽哨兵,他的翅膀擡起來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放了下去,黑色的圖案确實不太好看,可和他眼裏的隐忍和羞恥感很配,讓人很想把他的翅膀拉得更低,令那些讓他感到自卑的圖案暴露得更厲害,将他眼裏濃稠如墨的情緒變得更深邃。

卿鳶擡起手,碰了碰哨兵頸間浮現的暗色,他的翅膀下意識聳起,又怕碰到她慢慢放下。

看久了就不會覺得吓人了,甚至還覺得有些帶感,卿鳶收回手:“黑色很适合你,很酷。”

黑羽哨兵擡起眼看向她,還是沒有說話,就這麽低下眼睫,卿鳶也不知道他是否喜歡她的誇誇。

反正白羽哨兵不喜歡,都沒什麽力氣了,還一副要拔光黑羽哨兵翅膀上的羽毛的樣子。

淨化終端對哨兵來說很難受,也很耗費他們的體力,卿鳶倒是沒覺得怎麽樣,但等她結束,兩個哨兵都迷迷糊糊的,躺回到治療艙裏,就算還掙紮着想看她,也漸漸閉上了眼睛。

卿鳶也不想吵到他們,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臯離隊長再沒露面,似乎不需要她進行治療。

貓頭鷹哨兵把她送到等待的飛行器前,拿出了一個機械盒:“這個是隊長讓我交給向導的。”

卿鳶把盒子打開,裏面放了幾顆亮晶晶的石頭,卿鳶一眼就認出它們,是晶核。

她不太懂晶核的品質,但這些和上次瘋狼他們從菌絲柱裏拿出的晶核差不多,她親眼看到過哨兵拿到那些晶核需要付出什麽代價,自然知道這些“小石頭”的珍貴。

卿鳶怎麽好意思收,想把盒子還回去,貓頭鷹哨兵歪了歪頭,把手背到身後:“把它們交給向導是我們隊長的命令,我不能擅自把它再拿回去。”頓了頓,“我們小隊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只能用這些來補償向導。”

晶核還沒價值,他在凡爾賽嗎?

卿鳶試着把盒子放到他的制服胸前的口袋裏,哨兵低頭,反應很快地用修長的手指壓住了胸口,卿鳶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停頓幾秒,感覺她的姿勢很像在耍/流/氓,把手放下來。

還是想塞到他手裏,可他的手又背到後面,她和哨兵玩了幾分鐘“老鷹捉小雞”的游戲,忙活了半天,硬是沒能碰到哨兵的手一下,只好作罷。

卿鳶看了看一點汗都沒出,跟逗小孩一樣的哨兵,氣呼呼地把盒子放到口袋裏,他們願意給,她為什麽不收?

貓頭鷹哨兵很喜歡偏頭觀察她的表情,原本有些傲慢兇狠的五官,都因為這個不自覺的小動作變得有些呆萌。

等他終于看出卿鳶的表情代表她有些氣急敗壞,她已經上了飛行器,貓頭鷹哨兵開口想說什麽,她也聽不到了,只好閉上嘴,摸了摸高挺的鼻尖。

或許,他應該讓向導抓到他的手的。

貓頭鷹哨兵把這一條記在了他的光腦裏,如果向導下次還想跟他玩這種游戲,他會記得這樣做。

卿鳶坐上飛行器後,給這幾顆晶核拍了個照片,用圖搜索了一下。

它們的價值比她想的還要高,卿鳶被鳥族哨兵的大手筆震撼了一下,關上機械盒,把它小心收好,有種揣了一套房在身上的緊張感。

又想到上次玉京隊長給她“喂”過三顆差不多的晶核,又小心地摸了摸自己,好家夥,她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竟然這麽值錢。

卿鳶不安地隔一會兒就摸一下包确認機械盒還在不在。

山豬吃不了細糠,她也沒辦法心安理得地收下這麽貴的禮物,下次一定要給臯離隊長還回去。

為了這個機械盒,卿鳶特意回了趟宿舍,把它藏好了才出來,中午的時間比較充裕,卿鳶還飛去試吃了娛樂區新出的營養液。

難吃,卿鳶吐了吐舌頭,把空杯子放到桌上就離開了,一會兒會有小機器人來收。

小機器人确實是要這樣做的,舉着兩只機械手很開心地沖了過來,可一道修長的身影在它之前,從人群散開的旁桌走過來,拿起了桌上的一次性杯子。

好不容易才看到活的小機器人放下了機械手,沮喪地滑走。

拿到想要的東西,那人也不再停留,走向出口。

滑到側門前的小機器人被人擋住,吱地擡起小腦袋,有禮貌地提醒:“尊貴的客人,請讓我走中間。”

“哦,好的。”卿鳶收回視線,低下頭給一定要走路中間的偏執小機器人讓開位置,擡頭又看向剛才的位置。

她那個表哥還真的有問題?

跟蹤她,還把她用過的杯子偷偷拿走了。

虧着她聽了室友的話後一直留着心眼,特意折回來看了一下,不然她還得被蒙在鼓裏。

他拿她用過的杯子要幹什麽?卿鳶皺眉,想到她看過的刑偵電視劇,睜大眼睛。難道表哥看出她有問題,不屬于這個世界,打算給她做DNA測試?

不會真讓他從她的DNA裏發現什麽吧?那他會不會通知實驗室之類的把她抓起來解剖……卿鳶越想越害怕。

不要慌,卿鳶穩住自己,主要是慌也沒用,她還是得冷靜下來,再觀察一下,看看這個表哥到底有什麽陰謀。

卿鳶悄悄繞回了大道上,探出比她嗅覺更敏感,探測範圍也更遠的精神鏈,感知人群裏其他人聞不到的氣味,上次在飛行器裏,她無意間記住了表哥身上的“香氣”。

沒想到會這樣派上用處,剛剛她就是靠這個方法,發現他在跟着她。

找到了,他還沒走,卿鳶沒有回頭看,握起有點發抖的手,假裝什麽也沒發生走進另一棟建築。

這麽一直放出精神鏈其實是很冒險的,一不小心就會驚動陌生哨兵的精神巢,或者陌生向導的精神鏈。

萬一是高級哨兵,還是對向導有敵意的異化哨兵,那就不一定會發生什麽了,所以卿鳶很小心,确定好表哥的大概方位就把精神鏈收回來。

還是出了點意外,精神鏈在人群裏發現了很香的“美味”,稍微停頓一下,散發香氣的精神巢非常敏銳,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要不是卿鳶收得快,可能就要被對方抓個正着。

卿鳶深吸了口氣,平緩心率,假裝無事發生,走過藏匿着“美味”的人群,把精神鏈藏得深深的。

可人群裏還是有一雙陰沉的眼睛看向了她。

試探了一中午,卿鳶還是沒搞懂哨兵表哥到底要幹什麽,他把她碰過,甚至多看了一會兒的東西都買了下來,那些東西中的大部分都是她為了掩飾她在暗中觀察他,假裝注意到的。

他這樣搞得她像帶貨主播一樣。

卿鳶故意愛不釋手地摸了摸,娛樂區作為裝飾用的,有好幾樓高的機械熊模型。

買吧,有本事你把這個也買了。

果然,過了一會兒,她悄悄回頭看,看到她那位表哥站在那只巨熊前面微微仰頭,思考着人生。

要不是下午有事,卿鳶還打算随便找個酒吧,摸摸裏面的漂亮男模,看表哥會不會把他們都打包買回去。

卿鳶坐上了懸浮車,車廂裏并沒有表哥的身影,但她的精神鏈還是嗅到了空氣裏隐隐約約的香味。

如果是為了收集她的生物信息,他已經拿到她用過的水杯了,如果是覺得她的審美好,想跟着她買買買,他也應該意識到,她喜歡的東西很奇怪,不能再跟着她浪費錢了。

難道他單純只是個愛跟蹤她的變态……卿鳶覺得這也不太可能,她的表哥眼裏容不得一點罪惡,都審判多少哨兵向導了,怎麽可能允許自己做個猥瑣的跟蹤狂?

但是……卿鳶回憶了一下中午發生的事情,莫名覺得真相就是這個最不可能的答案。

卿鳶在繭房中心下車,表哥的氣味越來越淡,似乎并沒有和她一起下車。

如果他真的是跟蹤狂,卿鳶想到這種可能,就不适地有些反胃,那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道貌岸然的變态。

卿鳶走進中心,在前臺用光腦刷了身份信息,立刻有智能球來給她帶路。

雙盲模式用的繭房比較特殊,在單獨隔開的區域,每個入口通道都是獨立的,防止選擇這種模式的向導和哨兵提前遇到對方。

走到通道盡頭,智能球停住降下,打開金屬殼,讓卿鳶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

是一個眼罩,卿鳶愣了一下,她以為雙盲繭房,會直接把向導和哨兵隔開,互相看不到對方。

不過想想也是,向導很多時候都需要用肢體接觸,增加效率,完全隔開會無形中增加沒必要的難度,就算是考級,也不會不允許向導觸碰考官。

卿鳶拿起眼罩,眼罩裏還有傳感器,戴好後,就不能再随便調整位置了,不然将視為主動拿下眼罩,被判定為失敗方。

雖然是模拟訓練,沒什麽輸贏可說,但為了讓雙方都更認真,在開始前,參與的雙方可以下注。

比如……卿鳶看了一下智能球吐出的光屏,上面顯示她的對手下注“一小時”+“10積分”。

這代表,如果卿鳶是失敗方,就需要為對方提供一小時的義務治療和10積分,當然,對方也可以要求她在這一個小時裏做其他的事情,比如幫他完成不想做的工作之類的,只要不太過分都可以。

對方輸了也是一樣。

這個賭注是卿鳶來之前就看到的,她也沒跟着加注,10積分對她來說已經很多了,對方也沒有再進行調整,她現在選擇進入繭房,就等于默認了這個賭注生效。

她可以的,卿鳶給自己加油,戴上了眼罩,聽到智能球響起輕柔的提示音,打開繭房的門,她按照智能球的語音引導走進繭房,坐在她的位置上。

剛進去她就聞到了好香好香的味道,她先确認了一下,這個味道她認識不認識。

答案是不認識。

室友說過,有一些“報複社會”的異化哨兵也會進到系統裏搗亂,得小心一點,所以卿鳶很慢很慢地放出自己的精神鏈。

很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她聞到了另一種香味融合進來。

卿鳶的精神鏈頓住,對面是兩個人?

這怎麽可能?她選的是1V1模式,系統不會這麽匹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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