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 第醉酒·浴室

◇ 第68章 醉酒·浴室

“夏天在我看來是個危險的季節,炎熱的天氣使人群比其他季節裸露得多,因此很難掩飾欲望。”

——王朔《動物兇猛》

回去的路上,蒲景言還處于極度震驚中,他結結巴巴的問蔣嶼為什麽親他。

蔣嶼倒像是沒事兒人一樣,輕描淡寫地說:“演戲。不演的像一點,會有人信嗎?”

“那倒也是。”蒲景言這樣應着,窩在座椅裏不再說話,但心裏還是“撲通撲通”的小鹿亂跳。他用手指輕輕碰了下被親的臉頰,又迅速收回,像是被那處灼傷了一般。

到家後,他收到了父母的【通知】,從今往後再沒有他這個兒子,以後的所有家産也都只屬于蒲錦程一人。

蒲景言看着這條消息,心裏說不難受是假的,倒不是失去繼承權有多可惜。他難受的點在于,父母始終沒有給他多一點包容。但正因如此,他也才能用【同性戀】這招逼他們放手。

有舍必有得,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相應的失去一些東西,倒也公平。

悲喜并存,蒲景言突然很想喝酒。

他赤腳站到展櫃前,從裏面拿出數十瓶紅酒和白酒,彎腰把酒放進腳邊的木箱裏擺好,又轉頭喊蔣嶼讓他搬去餐廳。

“你一個人喝?”蔣嶼看着又去冰箱拿啤酒的蒲景言問。

蒲景言把啤酒、果酒抱了個滿懷,因為拿的太多,有幾個罐裝啤酒還掉了下來,滾得到處都是。他把懷裏的先放到桌子上,轉頭笑着說:“不想看我一個人借酒澆愁的話,你也可以陪我喝。”

“我可以陪你。”蔣嶼把木箱搬過來放在桌子旁,直起身子看着蒲景言,“但我不喝酒。”

“怎麽?害怕喝醉了耽誤上班?”蒲景言有些疑惑。

“不是。”蔣嶼拿酒的手頓了一下,表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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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景言,我明早就搬走了。”

餐廳裏一片燈火輝煌,桌上擺滿了酒菜佳肴。這晚蒲景言沒讓蔣嶼做飯,他打電話讓附近的餐廳送來了店裏的招牌特色。

蔣嶼說:“足夠了。我們兩個吃不了那麽多。”

蒲景言沒理,他看着眼前俊朗帥氣的臉龐,和小時候稚嫩的模樣漸漸重合。心裏頓時酸澀一片,還沒喝酒便有些醉了。

“沒事,份量都不大。”他眨巴眨巴眼睛,把剛升騰起的水霧驅散,“懶得出門慶祝,今晚這頓也算是給你餞行了。”

聽了這話,蔣嶼沒再說什麽,只是看着蒲景言開始一杯一杯的往嘴裏灌酒,眉眼間浮現出一絲疼惜。

在沒了解他之前,蔣嶼一直認為蒲景言沒心沒肺的,什麽也不缺,過着一帆風順的人生。深入了解之後,他才知道,每個人都有不輕易示人的傷疤。

他也才終于明白,你所看到的,只是他們希望你看到的。真正的自己,往往在夜深人靜抑或是醉酒後,才得以窺見真容。

“別喝了。”蔣嶼探身奪去蒲景言還在往嘴裏灌的酒杯,液體順着他的嘴角滑落,滴在桌子上,形成一小攤泛着光的水漬。

桌子上空了七八瓶酒,東倒西歪的像喝醉的酒鬼。而真正的酒鬼正趴在桌子上,胡言亂語着,聽不清在說什麽。

只偶爾蹦出幾句“哥哥”…“騙子”…“別走”之類的字眼,讓人摸不着頭腦。

“我…我還沒喝夠呢…”在蔣嶼第五次搶走他的酒杯後,蒲景言不滿地嘟囔起來,“為什麽不讓我喝…你也坐下陪我喝!”

“好。再喝一杯就去睡覺好不好?”蔣嶼的聲音輕柔下來。

“不…不好!”

和喝醉的人是沒辦法講道理的,蔣嶼只能接過他遞來的酒杯,仰頭喝下。但他不能喝醉,他和中介約好明天早上八點半去看房子,看完房子還得去上班……

所以,他沒辦法像蒲景言一樣,喝到神志不清,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再起床也沒關系。這就是苦逼上班族的悲哀,也是兩人中間橫亘的巨大階級差距。

等蒲景言終于不喝了,蔣嶼才終于松了口氣,準備拖着他回房間睡覺。剛把人架起來往卧室的方向走,蒲景言又開始鬧了。

“我要洗澡!我…我心情不好,我要去泡澡!”

蔣嶼知道喝完酒再洗澡會醉的更厲害,便哄他:“喝醉了就別洗了,聽話。”喝醉的人和小孩子沒啥區別,哄就完了。

“不要!不要!我就要去泡澡,不泡澡我會難受死的。”說着,蒲景言身體一直往下滑,嘴巴委屈地撇着,眼裏啪嗒啪嗒就要往地上砸。

蔣嶼哪見過這陣仗,嘆了口氣,把蒲小少爺重新架起來往浴室裏走。但他不放心把一個醉酒的人單獨留在浴室,便搬了個凳子坐浴缸邊看着他,生怕他一不小心滑進水裏,那就不好辦了。

蒲景言喝醉了酒,連脫衣服都變得困難,掰扯了半天都沒把襯衫的扣子解開。蔣嶼把人拉到身前,幫他把扣子一粒粒解開,衣服脫掉直接丢到一旁,又去解他的褲子……

脫到內褲的時候,蒲景言突然摁住了蔣嶼的手。

“你出去,我…我要自己洗…”

“害羞了?”蔣嶼看他的臉頰有些紅,是不同于醉酒的紅暈,心下了然,“可是我出去的話,你睡着了滑進浴缸裏了怎麽辦?”

蒲景言紅着臉呆楞了好一會兒,腦子在消化蔣嶼說的話,最後還是妥協松手。

“哦。好吧。那你輕一點,不要弄疼我……”

蔣嶼:“?”

什麽虎狼之詞?只是脫個衣服而已,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好不容易脫了衣服,蒲景言終于泡到了熱水裏,他笑眯眯的只露出一個冒着熱氣的腦袋,看起來很是乖巧。

蔣嶼垂眸看他,心下微動。他學着網上的教程用毛巾折了個羊角帽,給蒲景言戴上,意外的合适。只不過…看起來更可愛了。

泡澡泡了好一會兒,蒲景言還是只抱着腿坐在浴缸裏,專注地玩橡皮鴨。蔣嶼是個急脾氣,看他只顧着玩,他直接上手幫他洗了起來。蒲景言的皮膚很滑,摸上去手感極佳,蔣嶼洗着洗着,不知怎的居然撫摸了起來。

蔣嶼幾乎忘了是在給蒲景言洗澡,他以為自己在擦拭一件頂好的藝術品,直到摸到兩顆軟軟的凸起,他才意識到不對勁。

“唔…好舒服…”蒲景言的聲音把他拉回了現實。他有些尴尬的咳了兩聲,說了聲“抱歉。”又繼續專心地幫他擦洗身體。

洗到下面時,蔣嶼猶豫了。但想到大家都是男人,誰還沒有那二兩肉了!再說應該都長的差不多,就當給自己洗了。說服了自己,他伸手就往那處探去,但手還沒碰到就被再次摁住。

蒲景言眼神迷離,暈暈乎乎地看着蔣嶼:“別碰那裏好不好…”

蔣嶼:“…不洗髒。”

“哦,好吧。”蒲景言垂下頭再次妥協,把手也松開了。

蔣嶼也沒再磨叽,他坐在矮凳上,像個清心寡欲的出家和尚一樣,一臉正直嚴肅的給別人洗雞。

除了沒自己的大,顏色比自己的淺,形狀比自己的好看…其他和自己的也沒什麽區別啊。蔣嶼邊洗邊在心裏嘀咕,一個沒留神,手上的動作重了些。

“嗯…”一個尾調上揚的輕哼,把蔣嶼的血壓都刺激的上升了不少,他回過神來,察覺到手中的小小蒲,好像……他猛地收回了手。

“我…了?”蒲景言睜着一雙懵懂的大眼睛盯着蔣嶼看,表情還帶着一絲驚訝。

蔣嶼剛要尴尬點頭,蒲景言接下來的一句話,又把他雷到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

“嶼哥,幫幫我…這裏弄不出來,好難受…”

蔣嶼:“……”

他覺得自己應該也是被浴室的熱氣,熏得有些醉了。要不然他為什麽看着蒲景言笨拙套弄的動作,全身燥熱的像是在蒸桑拿一樣,全身都沁出了汗。

“嶼哥…好不好呀?”

蒲景言又軟着聲音喊他,連眼圈都紅紅的。蔣嶼全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他面色複雜的看向蒲景言,內心陷入掙紮。

看着浴缸裏香豔到幾乎要讓他噴鼻血的畫面,他本應是抗拒的,畢竟他對男人的身體并不感興趣,甚至可以說是厭惡。但浴缸裏的是蒲景言,好像一切又都變得可以接受了。

蔣嶼覺得,他,大概率是醉了。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邁過心裏那道坎,蔣嶼故作坦然的伸手過去。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荒謬、太瘋狂了,既然都這樣了,索性再瘋些也無所謂了吧。

他的手裹住那處,蒲景言的手覆在他的手上面,兩個人的手重疊在一起,上上下下有技巧的套弄着。

浴室內很靜,靜到除了兩個人粗重的呼吸聲,剩下的所有空間都被令人臉紅心跳的“咕叽”水聲填滿。

蔣嶼沉眸盯着眼前動情的蒲景言,看他高仰着頭,一臉難耐到魂消玉醉的表情。他的嘴巴微微張開,嘴唇很紅,看上去像果凍似的很軟,很适合…接吻?

終于在蔣嶼的手都發酸的時候,蒲景言的快感才抵達峰值。他弓着腰不斷把下身往蔣嶼手裏送,最終在緊咬着唇抽搐了幾下後,軟着身子停了下來。

“哈啊…”蒲景言趴在浴缸邊緣低喘着,臉上泛起異樣的潮紅。

“……”蔣嶼看着手心裏乳白的液體,又看了眼高聳着一對蝴蝶骨趴在浴缸邊的蒲景言,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想把經液抹到他臉上的沖動。

把蒲小少爺伺候舒服後,蔣嶼又折騰了老半天,把他剛剛弄髒的身體洗了個幹幹淨淨。活動了下手腕,正要起身去把浴巾拿過來給他擦身體時,浴缸裏“嘩啦”響起一陣水聲,緊接着兩條滑溜溜的手臂蛇一般纏上了他的脖子。

蔣嶼錯愕回頭,只見蒲景言撐着浴缸邊緣探身朝他靠近,來不及防備,兩瓣柔軟便印上了他的嘴唇。

“轟”地一聲,蔣嶼的所有理智以摧枯拉朽之勢轟然傾塌。在長達五分鐘的接吻時間裏,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腦子裏只餘下一種聲音回蕩——

蒲景言的嘴唇好軟…

好适合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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