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 第于火山中消融的雪
◇ 第69章 于火山中消融的雪
喝醉的人總是比清醒時要沉上許多,蔣嶼費了好大勁才給蒲景言穿好浴袍,把人抱進卧室。
剛剛在浴室裏,蒲景言主動吻上他的嘴唇,他本應毫不猶豫的推開。但不知怎的準備推出去的手,最後卻撫上了對方的腰。
兩人接吻的技術都很爛,像是要把彼此吞吃入腹似的,又啃又咬。蔣嶼的動作還算輕柔,一開始只是木讷的承受。直到蒲景言把他的嘴唇咬破,他才像被激發了原始的本性,開始用力回應。
“嘶…還挺疼。”蔣嶼把人放到床上後,摸了摸被咬破皮的嘴唇。卧室裏沒開燈,他走到床頭櫃前面,彎腰開了一盞小夜燈,防止蒲景言晚上起來害怕。
正準備回自己房間,衣角突然被人拽住。
“嶼哥…”蒲景言不知什麽時候坐了起來,他扯着蔣嶼的衣服不讓他走,眼睛濕漉漉的像蒙了一整座海城的霧。
蔣嶼喉結滾動一下,但依舊不動聲色的問:“渴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是。不是的。”蒲景言搖頭。
“那是怎麽了?你先把手松開,衣服快被扯變形了。”蔣嶼把蒲景言緊抓他衣服的手松開,眼睛卻未從他身上離開分毫。
蒲景言的手松開後,并未收回去,反而下移摸上了那處滾燙。
“嶼哥。我爽了,你還沒爽呢…”
“......”
蔣嶼本就僅存不多的理智,此刻被這句話炸的灰飛煙滅。他太陽穴“突突”直跳,身下更是脹痛不已。
他抓住蒲景言肆意點火的手,猛然俯身把他壓在身下。蒲景言的床很大很軟,兩人倒下的時候還微彈起一瞬。
“蒲景言。”蔣嶼緊咬牙關,一字一句的看着他說:“開弓沒有回頭箭,你想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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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蒲景言咽了咽口水,酒都醒了大半。兩人身體緊貼着,小腹被硌得有些難受,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頓時緊張起來。
看他一直沒說話,蔣嶼便松開了緊握着他手腕的手,“好好睡覺吧,別做勉強的事。”
“我,我想好了!”
看蔣嶼準備離開,蒲景言一下着急了,他拽着蔣嶼的衣領把他拉了回來。兩人鼻尖對鼻尖,眼裏都醞釀着濃稠到化不開的情愫。
“你不是答應我,做我一天的男朋友嗎?”蒲景言輕輕湊過去親了親蔣嶼的嘴唇,“那就和我做情侶之間才能做的事情。”
蔣嶼垂眼看他,黑眸中藏着看不透的情緒,他盯着蒲景言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最終沉聲應下。
“好。”
蔣嶼把蒲景言的浴袍扯開,埋頭去親他的鎖骨。想到那晚蒲景言回來時鎖骨下方有泛紅的痕跡,他心裏就止不住的煩躁,直把蒲景言弄到抑制不住的呻吟才罷休。
自那天他看到兩人擁抱在一起,便認定蒲景言和那個男人是互通了心意的關系。蒲景言找他假扮男朋友,一定是那人沒抽出時間,所以才找他來當替身。之前口口聲聲說的喜歡,一定也是在哄騙他。
心裏很悶,再加上喝了酒,他的動作變得粗魯起來。他先是扯開蒲景言的睡袍,又三兩下拽下自己的褲子,… …。
進入的動作完全不得章法,畢竟他只在網上看過一次,實踐起來完全不一樣。還沒怎麽動,蒲景言就扯着嗓子喊痛。
“嶼哥!疼…”蒲景言好看的臉痛到皺在一起,蔣嶼有些無措的停了下來,兩只手都不知道該放哪裏。
“抱歉。這是我第一次…”這是蔣嶼第一次做這種事,他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這種行為,只能安撫的親了親蒲景言鼻梁上的那顆小痣,“我會輕一點的。”
沒曾想,蒲景言卻推開他翻身爬了起來。在蔣嶼的注視下,他伸手從床頭櫃的第三層翻出了幾個東西扔到了床上。
兩盒套套、一瓶潤滑油…甚至還掏出了貓咪發箍和項圈。
在蔣嶼震驚的眼神下,蒲景言紅着臉把發箍和項圈戴上,還沒問出口“好看不好看”,就被蔣嶼捏着臉頰壓在了床上。
“你怎麽會有這些東西?”蔣嶼的語氣帶着極大的醋意。
知道是他誤會了,蒲景言勾唇笑了笑。他微仰頭半垂着眼,朝蔣嶼耳邊吹氣。
“我提前備着,好讓你上/我啊。”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蔣嶼眼尾染上一抹紅,灼灼的眼神都在傳遞着極度危險的信號。
“蒲景言,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很欠艹?”
“是嗎?”蒲景言撩了下項圈上的鈴铛,笑着說:“嶼哥,那你還等什麽?我,只給你上。”最後幾個字他是咬着蔣嶼的耳垂說的。
… …
兩人輪番說着dirty talk,裝作一番輕車熟路的模樣,其實都只是經驗為0的菜鳥新手。
蒲景言還故意撩開他的衣服,去舔咬他肋骨下的傷疤,問他還疼不疼。
蔣嶼一向自持的冷靜,在蒲景言的逗弄下徹底失控,他動作利落的拆開一包水蜜桃味道的套套戴上,又擠了滿手的潤滑油探到蒲景言身後。
“啊…哈啊…好痛!”在蔣嶼探進三指後,蒲景言還是沒忍住喊出了聲。雖然他之前做過功課,也知道先痛後爽的道理,但這也太TM痛了吧…
“乖,馬上就好了。”蔣嶼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那麽肉麻的話。但他此刻顧不上嘲諷自己,看着蒲景言痛到眼淚都流了出來,他傾身吻去了即将滾落的淚水,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直到蒲景言的身後已經軟的不像樣,蔣嶼才把他翻過去。蒲景言瘦薄的脊背緊貼着他的胸膛,起起伏伏,像海浪之上的一葉小船,在接受狂風暴雨的洗禮。
“哈…好緊…好舒服!”,緊致的溫暖将他包裹其中,在猛地一收縮後,蔣嶼簡直爽的頭皮發麻,他吻上蒲景言的腰側,“乖,放松點,太緊了。”
“唔…”蒲景言已經被口口的說不出話來,尤其是被戳到一處柔軟時,他更是全身都抖了起來,腦子瞬間宕機,眼前也出現了大片大片的白,……。
“舒服嗎?”蔣嶼停下動作,貼在他耳邊問。
蒲景言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顫抖着身體點點頭,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別停。”
… …
直到把一盒七種味道全部用完一遍,卧室裏才停了動靜。
蔣嶼抱着蒲景言依然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樣,只是蒲景言幾乎已經癱軟在他懷裏再動彈不了一下。
“去沖下身體吧,要不然睡着不舒服。”蔣嶼看着懷裏幾乎要閉上眼睛的蒲景言,輕聲問道。
“我沒力氣,動不了了。”
“沒事,我抱你去。”
看蒲景言閉上眼睛點了點頭,蔣嶼一刻不停的抱着蒲景言就去了浴室。
但因為精力實在過于充沛,他像第一次開了葷的和尚,再也沒辦法過清心寡欲的日子。于是他抱着蒲景言在浴缸裏又做了好幾次,在蒲景言啞着嗓子喊他一滴都沒有了之後,他才意猶未盡的停下,把人洗幹淨送回了卧室。
把蒲景言輕輕放到床上,掖好被子,蔣嶼坐在他旁邊盯着他的睡顏看了很久。
“男朋友,晚安。”
蔣嶼俯身在他臉上輕輕印下一個吻,起身關門離開了。
第二天,蒲景言全身酸痛到幾乎沒辦法下床,他把睡衣掀開,看着全身上下布滿紅痕的身體,臉不可抑制的紅了起來。
昨晚雖然喝醉了,但他腦子清醒的不得了,蔣嶼對他做的事情、說的話,他全都記得。
想到蔣嶼灌滿他的身體,還把他摟在懷裏一遍一遍叫着:“乖,聽話,最後一次了。”他就覺得後面還在隐隐作痛。那種痛并快樂的感受,他是第一次體驗到。很特別,很奇妙,很想再體驗無數次。
聽到門外有動靜,他忙把睡衣穿好,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才七點半。沒想到宿醉再加上被狠狠折騰一晚,居然還能醒那麽早。
蒲景言顧不上多想,穿上拖鞋就往外跑。他知道蔣嶼今天就要搬走,雖然答應過對方陪他演完戲,就放他走。但經歷了昨夜的瘋狂,他想…或許對方也有一點點喜歡自己?
使勁拉開門,結果動作力度太大,扯到了腰部的神經,本就酸痛的腰此刻更是酸爽的讓他痛叫出聲。
“嘶——痛痛痛!”他一手扶牆另一手撐着腰,眼睛緊閉,一副痛到窒息的表情。
直到身前有陰影覆下,他才睜開眼,看到是蔣嶼拉着行李箱站在他面前。
“還痛嗎?”
蔣嶼問出口,好像又意識到了什麽,緊抿着唇不再說話。空氣驟然安靜了下來,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尴尬。
直到蒲景言開口打破了沉默,他盯着蔣嶼的行李箱,又擡頭看他:“嶼哥,可以別走嘛?”
“為什麽?”蔣嶼也看向他,狹長的黑眸中目光灼灼,“三個月的租期到了。給我一個讓我留下的理由。”
“我…我每個月給你十萬好不好?”蒲景言輕咬着下唇肉,移開視線看向走廊上的挂畫,“我爸媽斷了我的資金來源,我現在只能給你這麽多…等游戲上線了,我再多加十萬!”
“……”
“答應我別走,好不好?”說到最後,蒲景言聲如蚊蚋。
他知道蔣嶼缺錢,離開這裏再去市中心附近租房子怕是負擔不起。與其和他談感情,談錢或許對蔣嶼這個直男來說會更容易接受。
畢竟一個直男,因為醉酒和gay上了床,就算嘴上不說,心裏也是接受不了的。現在再去和他談感情,怕是能把人吓得這輩子再不敢碰一滴酒。
“呵。”
蒲景言沒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受傷,只聽他輕笑一聲,唇角勾起一抹自嘲般的笑。
“蒲景言,你要包養我啊?”
蒲景言猜不透蔣嶼的心思,不知道怎麽接話才合适。于是,他咽了咽唾液,只是盯着蔣嶼。
“咔嚓”,有什麽東西斷裂的聲音響起。蒲景言低頭看去,只見蔣嶼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上面暴起幾條青筋。他手下的塑料拉杆已經斷裂開了一個口子。
“抱歉啊。”蔣嶼說着,臉上恢複了往日的面無表情,他轉身拉着壞掉的行李箱朝門口走去,“我不是玩弄感情的人。錢,你自己留着吧。”
和別人談戀愛,把他當小情兒…心裏的落差感,讓他難過到幾乎窒息。他蔣嶼是窮,但還沒賤到這種地步。
走到門口準備關門的瞬間,他還是轉頭和愣在原地的蒲景言告別:
“再見,蒲景言。我們兩清了。”
“咔噠”,伴随着門鎖上的聲音,大門關上了,室內被一片死寂填滿。
蒲景言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直到腿僵硬到失去知覺,他才緩緩轉身,一步一步挪回床上。鑽進被窩裏,蒲景言想到昨天兩人還在床上相擁的畫面,心髒像被人用手狠狠揪住了一般。
疼。
疼到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疼到他想大聲喊出來,但張開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他拿出手機想給蔣嶼打電話,告訴他,他喜歡他,他要追他,能不能留下來別走。
但想到蔣嶼冷漠的眼神和嘲諷的笑,他又退縮了。他已經被拒絕過一次了,也親口說過以後不再喜歡蔣嶼,現在又搞成這樣真的很沒意思,很狼狽。
在床上躺了一天,聽到窗外有放煙花的聲音,他拖着酸痛僵硬的身體翻身去看外面。目光一撇看到枕頭下露出T恤的一角,他顫抖着手把衣服拽出來,是蔣嶼昨晚落下的。
窗外煙花一朵朵炸開,絢爛如夏日永不落幕的花朵。室內,蒲景言鑽進蔣嶼的衣服裏,感受着他的擁抱,幹涸的眼眶逐漸濕潤。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滿臉,他知道,蔣嶼或許不會再回來了。
三個月的魔咒沒有破除,他還是孤身一人被留在原地。
這晚,蒲景言抱着蔣嶼的衣服哭着睡着了。夢裏的他卻很安心,因為衣服上有蔣嶼的味道,那是夏日陽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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