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十六 你怎麽還得寸進尺?
第16章 十六 你怎麽還得寸進尺?
裘虎的外婆、兩個舅舅與舅母在回鄉途中遭遇強盜打劫,不幸身亡的事在第二日傳到縣衙。
陳思華驚訝而錯愕,一度以為是自己聽錯消息,直到在義莊看見他們的遺體。
仵作初驗,那兩個男人和兩個女人是被利器殺害,應該是短刀之類的物件。而老人家身上沒有傷痕,面露驚恐狀,應是被吓死的。他們身上的財物都被搜刮一空。
強盜……
最近兩年,沒聽說荷莊縣附近有強盜出沒啊,這突然在鄉路上打劫的強盜是哪裏冒出來的?從外地來的?還是有人僞裝的?
派出去查探的衙在現場發現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腳印和落在泥裏的血跡,其餘有用的證據一個都沒找到。
強盜打劫的話,很有可能在害人後已經逃離此處,他們大概不會在這種鄉路上停留太久,不然被發現的可能性太大。
陳思華無奈,暫時查找不到有效證據,只能以強盜劫殺為由将裘家被害之事寫入卷宗存起來,他日若是再有嫌疑情況發生,再翻找出來查看确認。
此事,陳思華親自去告知時清歡。
時清歡得知那些傷害過裘虎的人被強盜劫殺,有短暫的詫異,但很快,神情便換為尋常,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似乎是早有心理準備。
陳思華不解:“歡娘子,對此,你不意外嗎?”
時清歡眨眼,語氣平靜:“是有些意外,但,這也是他們的報應。”
陳思華微詫,看時清歡如此平靜,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時清歡更為看重裘虎,那些傷害裘虎的人,她自然是不喜歡的。
“總之,”陳思華看着她:“此事暫時到此為止。他們已死,裘虎也願意跟着你,若是你也願意帶着他的話,就将他留下吧。若是你覺得辛苦,我來帶他……”
“不。”他的話尚未說完,時清歡便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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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可以照顧好大虎,我答應過他的。”
當時就是因為自己的不堅定,想着不因他人之事攪擾自己的生活,才讓裘虎受如此嚴重的傷,這回,她不會在猶豫。何況已然答應過的時,她不會食言。
自己當初可以養活自己和念念,現在努力些,自然也可以再多養活一個裘虎,大不了就多找點事情做。反正自己還年輕,有的是力氣和精力。
時清歡補充道:“多謝陳縣尉好意,但我真的能照顧好他,您不必擔憂。”
陳思華欽佩時清歡的堅毅,也欣賞她心善,看向她的眼神自然柔和:“如果你将來需要幫助,一定要來找我。只要你開口,我随時都會幫你。”
時清歡愣了下,眼中閃過一抹訝異,然後露出個禮貌性的笑容,卻并未順着他的話應下。
陳思華離開後,時清歡松了口氣。
先前聽說因為沒有證據,陳思華不得不放走那些人時,她心裏還有些不甘與氣憤,沒想到那麽快他們的報應就到了他們頭上。
只不過這報應……
時清歡擡眼看向對面的院子,心神了然。
轉身回自己院中時,看見了站在邊上的裘虎。時清歡一驚,不知他是何時過來的,他無聲無響,她竟未注意到。
時清歡定了定神,在裘虎面前蹲下:“大虎,方才我和陳縣尉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對嗎?”
裘虎點頭。
時清歡問:“事發突然,你……”
她的話尚未說完,裘虎卻先搖了頭,似乎是猜到時清歡想要說什麽。他臉上沒有什麽悲傷情緒,只是因為嘴上的傷不能說話,有些話暫時只能憋在心裏,無法直接跟時清歡說出口,有點不太舒坦。
他試圖比劃手勢,可又覺得時清歡未必看得清楚,擡起來動了幾下又将手放了下去。看起來他像是要安慰時清歡,但是又怕自己比劃得太模糊,時清歡看不懂自己的意思。
時清歡仔細觀察着他的表情和動作,耐着性子辨認了些,有點不可置信卻仍是柔聲詢問:“你是想安慰我?”
裘虎點點頭,又擡起雙手着急的比劃了幾個動作,他嘴巴張開些,但只能發出幾個“啊啊”的聲音,說不出完整話語。
時清歡看着他比劃的動作,嘗試理解:“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他們,讓我不用擔心你,你也不想管他們,對嗎?”
裘虎連連點頭。
他們是傷害自己的人,他怎麽可能會喜歡他們?以前每次和娘一起回去,他們都沒好臉色,言語間都是諷刺與責罵,還一心想着要将娘的錢和房契都搶過去。
他從來就不喜歡他們。包括娘孝順的外婆。
娘很孝順外婆,外婆有點什麽事都會回去看望,可外婆卻對娘不怎麽好,尤其是在舅舅舅母面前,不僅不會維護娘,甚至還裝聾作啞,任憑舅舅他們欺負娘和自己。
前段時間自己在舅舅家被打被罵,差點死掉了,外婆都什麽都沒說……好像聽不到自己痛苦的哭喊聲,似乎看不見舅舅打自己的畫面。
在家裏,只有娘是真心對他好的,他只在乎娘。別的所謂親人,對他來說不重要。
相比較那些人,對他好的歡娘子和念念更要緊。
時清歡摸了摸他的頭:“既然如此,那就不去想那些事了。”
裘虎點頭。
時清歡笑了下:“好了,我們去吃飯吧,念念還在等我們呢。”
裘虎也随之露出笑容,再次點頭。
蕭翎胥院中。
蕭翎胥坐在圓石桌前,桌上站着一只白鴿,他手裏捏着一張小紙條,神色嚴肅看着紙條上所寫內容。
謝長宇站在他身側,彙報強盜劫殺一事:“公子,原本按計劃,是強盜打劫恐吓裘家人,奈何裘家人視財如命,不願意交出錢,還和那些強盜起了沖突,混亂之下,沒有武器的他們丢了性命,那位老太太則是被那吓人場面的吓死的。”
蕭翎胥眨眼,将手中紙條丢入桌上香爐,看着其被火舌吞沒,燃燒殆盡。
他繼而出聲:“事已至此,善後吧。”
謝長宇拱手:“明白。”
謝長宇往前走了兩步,瞧見蕭翎胥面色有異,猶豫了下小心詢問:“公子,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蕭翎胥道:“京城那邊有點事罷了,不重要。”
紙條中所寫,是催促他回京城處理事情的話。
他已告假,陛下也準許了,京城那邊的事現在可不歸他管。這種時候他可不要回去。這一走,時清歡可就要被他人搶走,先前他的努力就要白費。
眼下,正是關鍵時候,他哪兒也不會去。
兩日後。
蓮池的采蓮之事全部結束,荷莊縣也正式入秋,早晚都有些涼,不穿厚實些就容易着涼。
時清歡買了兩匹厚實的布,一個藕粉,一個藏青,要給念念和大虎做秋衣。
衣鋪有制作好的成品秋衣,但價格是原布的好幾倍。時清歡目前無法接受那個價格,還是選擇自己做。念念和大虎現在都還有比較厚實的衣裳,也不着急馬上趕制出來,她有時間仔細縫制。
趁天氣不錯,還得去菜市場買些青菜、蘿蔔之類的菜,清洗曬幹後弄成腌菜或者菜幹,可以存放得久,冬日也可以吃。
而且,在冬天到來前得備一些肉,用柴火烘成臘肉。
念念過來喝水,看見桌上竹筐裏有塊青色的布,右下角繡着一朵蓮花。她不由伸手拿過去看,手指在那栩栩如生的蓮花上觸摸了幾下。
她繞到時清歡面前,将手裏繡着蓮花的布晃了兩下:“娘親,這個蓮花繡得好好看,是給我做手帕的嗎?”
時清歡愣了愣,想起來那是前幾日趁空閑時間繡的。是給蕭翎胥還人情用的……
只不過她依舊覺得做個荷包送給蕭翎胥當做還人情有些不妥當,此等行為過于暧昧,所以有蓮花的繡面她繡好了,卻遲遲沒有做剩餘的部分。
念念眨眨眼:“娘親,我喜歡這個,可以給我當手帕嗎?”
時清歡眼神溫柔:“當然,念念喜歡的話,就先給念念做條手帕。”
念念笑出聲來:“謝謝娘親。”
做手帕,比做荷包要簡單。時清歡放下縫制一半的衣裳,拿過繡有蓮花的繡面,用剪刀快速修剪成手帕的大小,換針線縫制好邊角,将其做成一條手帕。
念念很喜歡,給裘虎展示了一番,然後開心的揣在懷裏。
裘虎的傷勢在這幾天有所恢複,後背的淤青已經散開,差不多快好了,臉上的傷痕結了層痂,不深,王大夫說過不會留疤,但需要時間完全恢複。
嘴上的傷也在愈合中,舌頭好了些,慢慢的可以說上幾個字,只是還不是特別清楚。
他的情緒也好轉,沒了剛回來時的謹慎和小心,和念念玩得開心,飯也好好吃了,睡覺也沒做噩夢。
時清歡也因此松了口氣。
隔日,時清歡準備外出去早市買菜,一開門,看見對面的蕭翎胥恰好出來。
時清歡從這側右轉往外,蕭翎胥自那邊左轉而行。兩人并排朝巷口走去。
蕭翎胥倏忽出聲:“清歡,我的荷包怎麽樣了?”
時清歡抿唇:“沒做。”
她眼角餘光瞥去一眼:“一定要荷包嗎?能不能換個別的?”
蕭翎胥挑眉:“入秋了,也許你可以給我做身衣裳。”
“……”時清歡嘴角抽動:“你怎麽還得寸進尺?我現在忙得很,我要給念念和大虎做秋衣,哪有空給你做衣裳?而且我不想給你做衣裳,這比給你做荷包更奇怪!”
她倍感無奈:“我還是直接把錢還給你吧。”
蕭翎胥卻說:“我不需要錢。”
時清歡:“……”
她忽然覺得,蕭翎胥的人情可真不是好欠的,這還起來真是麻煩。
罷了罷了,不就是個荷包嘛,就當是他花錢買的,不代表什麽。否則這般糾纏下去,還指不定要發生些什麽。
入秋了,她是真的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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