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四十九 是因為,我愛她
第49章 四十九 是因為,我愛她。
雪下了整夜, 天亮時,已是滿目白雪,亮得有些晃眼。
時清歡與蕭翎胥尚在熟睡, 就聽見院中傳來念念和大虎歡喜的笑聲, 随後有重力的敲門聲傳來:“叩叩叩!”
“娘親!”念念在門外喊:“娘親,外面下好大的雪,你快出來看啊!”
“好多好多、好厚好厚的雪!”她語調高揚, 顯然激動。
陪在念念身邊的侍女連忙過去阻攔,費了好一會兒才把人勸走,哄着念念和大虎去別處玩耍。
可時清歡已被喚醒,摟着她睡了一夜的蕭翎胥也被念念那兩嗓子加敲門聲給喊起來。
兩人都有點沒睡醒的意味, 睜眼時帶着些惺忪困倦。時清歡擡頭看向蕭翎胥,蕭翎胥也低頭向時清歡看去,兩人對上目光, 随即露出笑容。
時清歡趴在蕭翎胥胸口, 沒有要立即起身的意思。蕭翎胥亦然。
蕭翎胥低頭, 臉頰在時清歡發上蹭了蹭:“時辰尚早,再睡會兒吧。”
時清歡随聲閉眼:“嗯。”
本就沒睡醒, 入睡也很快, 幾個呼吸就進入夢鄉。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尋常吃早飯的時辰。兩人梳洗更衣,在房中簡單的吃了點東西。
之後,蕭翎胥又要出門了。
時清歡送他到府門前, 望着并未融化的白雪, 以及仍然凜冽的寒風,她将他披着的狐裘系緊了些,提醒:“我知道你在北境待了多年, 不怕冷,可這京城的冬日确實寒冷,外出辦事也要所穿些,莫着涼了。”
“這種時節感染風寒,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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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翎胥笑得溫柔:“知道了。”
時清歡抿了下唇,又說:“早些回來。”
蕭翎胥擡手撫上她的臉,大拇指指腹在她臉頰輕輕摩挲了幾下,眼神缱绻着柔和的愛意:“我盡量。天冷,你快些進去吧。”
時清歡點點頭:“嗯。”
目送蕭翎胥坐上馬車,又瞧着馬車行駛遠去,時清歡才斂回視線,轉身回府內。
本準備回房間将昨日沒看完的那本書看完,尚未進院門就從秋蓉口中得知今日不用上課的念念和大虎正在花園玩雪。且已經玩了許久了。
時清歡立刻調轉方向去往花園。
念念和大虎玩的不亦樂乎,園中何處堆着形狀不同的雪人,有些堆得漂亮,有些堆得相當随意,都看不出那是個什麽東西。
看見時清歡過來,念念笑着擡起胳膊朝她揮舞示意:“娘親!”
“娘親你快看,我堆得雪人好不好看?我堆了好多好多的雪人!”
時清歡笑意溫柔:“好看。”
大虎走過來,喚了句“歡娘子”後就乖乖站着,有點不好意思說哪些是他做的。但時清歡可以從他的表情看出來,大概方才見到的看不出是什麽東西的雪人們,就是大虎捏出來的。
時清歡伸出手在大虎頭上摸了摸:“大虎捏的也好看,很有特色。”
大虎愣了下,眼睛瞬間亮起:“真的?”
時清歡笑着:“真的。”
“這個捏雪人,看的不是誰捏的精致漂亮,而是看玩的開心與否。只要玩得高興,不管捏的怎麽樣,那就是好的。”她聲音溫柔:“大虎剛才玩的開心嗎?”
大虎毫不猶豫點頭:“開心!”
時清歡輕輕笑了聲:“那就可以了。”
她一手牽起念念,另只手握住大虎的手:“你們已經在這裏玩了很久了,手都凍僵了,先回屋子烤火取取暖,可不能着涼了。”
她往前走,被她牽着的兩個孩子自然跟着她去。
念念擡起頭看向時清歡:“娘親,那我等會兒還可以繼續玩嗎?”
時清歡道:“要是不下大雪,那就是可以的。只不過每次玩的時間不可以太長,不能凍着,不然娘親會擔心的。”
念念眨眨眼,表情瞬間堅定:“我不會讓娘親擔心的!”
大虎立即接話:“我也不會!”
時清歡笑着:“好。娘親知道你們最乖了。”
看着念念和大虎被時清歡帶回屋子裏取暖,侍女們松了口氣。方才不管她們怎麽勸,說的口幹舌燥,小姐和少爺都不聽話,非要繼續待在雪地裏玩雪。
還是王妃說的話管用,簡單說了幾句話就将他們哄走了。
午後。
時清歡在房中看昨日沒看完的那本書,而念念和大虎坐在旁邊的桌子上練習寫字。他們的字寫得越來越好,認識的字也越來越多,之前給他們念的話本,現在他們都可以自己看了。
念念寫完一張紙的字,就去看大虎的。大虎寫完了,也會去看念念的。兩個人各自看,互相指正,又或者,互相學習。時不時有幾聲笑響起,又有輕聲交談的話語傳來,将房中太過安靜的氛圍打破。
畫面溫馨,十分和諧。
沒一會兒,院中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敲門聲随即響起:“叩叩叩——”
秋蓉開門出去詢問是什麽事,屋外的侍女快速與她說了幾句話後,秋蓉有些意外,立即返回房間。
她快步走到書桌前,向正看書的時清歡禀告:“王妃,有客人來了。”
時清歡擡眼:“客人?”
往日裏,陵王府少有客人來訪,如今這大雪寒冷之日,怎忽的有客人登門?
秋蓉表情帶着恭敬之意:“回王妃,是武老将軍和兩位武将軍。”
時清歡愣了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那些人是誰。是蕭翎胥的外祖父和兩個舅舅,亦是太後娘娘的父親與兩位兄長!
他們從北境回來了!
怎的如此突然?沒聽蕭翎胥說起過他們最近要回來的事?不過當初在荷莊縣時,蕭翎胥似乎提起過他們年節時會回京……算起來,再有幾日就是春節了,他們此刻到了京城也屬正常。
哎呀,中間隔了幾月,忘了這事!
時清歡當即放下書,連忙起身從書桌內側繞出來:“快帶我去見他們!”
貴客登門,不可讓他們久等。
秋蓉道:“是。”
看着時清歡和秋蓉急匆匆出門,原本正在寫字的念念和大虎眼中生出些疑惑,兩人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笑了下,不約而同放下手裏的筆,然後跳下椅子,牽着手一路小跑着跟上時清歡的步伐。
初次見蕭翎胥的外祖父與兩位舅舅,時清歡難免生出些緊張來。以前只知曉他們是長年駐守北境的英雄,可從未親眼見過。
尚隔着些距離,時清歡就瞧見了他們三人的身影。即使是冬日,他們所穿并不厚實,身形挺拔而立,無形中帶着威嚴之感,似是不懼這嚴寒。
時清歡深吸口氣,定了定神後才走過去。
聽見腳步聲,前邊正廳中的人轉過身來,齊齊看向時清歡。
時清歡微笑,先行見禮開口:“見過武老将軍,兩位武将軍。”
為首的老者立即上前,将時清歡扶起來:“你是陵王妃,無需向我們行禮。”
時清歡道:“我是晚輩,自當向幾位見禮。否則,不合禮數。”
“不知你們今日會來,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武鎮國搖頭:“王妃言重。是我們臨時起意來了陵王府,本想着來看看陵王殿下和他的王妃,不成想他今日竟不在府中,倒是叨擾你了。”
時清歡心驚:“武老将軍客氣,不叨擾不叨擾。”
見他們都站着,連忙又說:“你們請坐,無需站着了。”
武鎮國點頭,先坐下,身邊跟着的兩個兒子才随着他一起入座。侍女們送上熱茶糕點,擺放在他們手邊的小桌上。
時清歡視線從他們三個臉上小心的看過,幾乎相同的威嚴,與不茍言笑。
跟來的念念和大虎站在正廳外,趴在門邊往裏探看來。瞧見家裏來了三個陌生人,自家娘親又那般客氣有禮,念念不由疑惑:“他們是誰呀?以前沒見過。”
大虎輕聲回話:“看他們年紀好像有些大,應該是蕭叔叔那邊的長輩吧。”
念念眨了眨眼,看着武鎮國花白的頭發與胡子,還有旁邊兩人的灰白頭發和胡子,感慨:“那個老爺爺看起來好像跟雲爺爺差不多大,旁邊的兩個好像也跟祖母的年歲相差不大。”
“是爹爹的祖父還是外祖父呢?還是別的什麽親戚呢?”
大虎搖了搖頭:“不知道呢,我也沒有見過他們。”
時清歡抿了下唇,眼神無奈朝外看去。他們自認為的輕聲,其實已經被裏面的人聽到。
自然,武鎮國和他的兩個兒子也聽到了。
武鎮國向外看去:“聽說王妃和殿下成親前,就和他有了個孩子,是其中的哪個?”
時清歡心跳有些快,招手示意讓外邊的念念和大虎進來。
念念和大虎看見自己被發現了,有點心虛的和對方對視一眼,但也不敢違背時清歡的意思,還是乖乖的走了過去,來到時清歡身邊。
時清歡擡手按在念念肩上:“她是念念,是我與殿下的女兒。”
她擡起另只手放在大虎肩上:“他叫大虎,是我和殿下收養的孩子。”
時清歡道:“念念,大虎,這位老爺爺是爹爹的外祖父,你們要叫外曾祖父。旁邊的兩位是爹爹的舅舅,叫舅爺爺。”
念念和大虎順着時清歡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看見三張嚴肅的打量着他們的長輩。
他們瞬間緊張,不自覺挪動腳步躲在了時清歡身後,一人留出半個身子,小心翼翼往那邊看過去,但也沒有忘記時清歡的話,怯生生的喊了兩聲:“外曾祖父好……”
“兩位舅爺爺好……”
時清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他們有點怕生。”
武鎮國的大兒子武廷朗開口:“無妨,我們幾個是長得比較兇,小孩子怕我們很正常,都見怪不怪了。”
二兒子武廷良笑了下:“大哥,初次見面,給小孩兒留個壞印象可不是好事。”
武廷朗擺了下手:“誰讓我長得就兇呢,沒辦法。”
武廷良帶着無奈的搖了下頭。
武鎮國看着念念,仔細打量着她。此刻她模樣卻帶着怯意,可眉眼神态卻和小時候的蕭翎胥很像,尤其是此刻擋住下半張臉只留出上半張臉時,更為相似。
難怪太後也沒有懷疑這個小姑娘就是蕭翎胥的女兒。
随後他看向另一邊的大虎,不像蕭翎胥,也不像時清歡,年紀也不符合,應真是收養的。
武鎮國開口:“等熟悉了,以後自然不怕生。畢竟是一家人。”
時清歡笑意溫和:“武老将軍說的是。”
武鎮國又說:“方才說,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也不要叫我武老将軍了,跟殿下一樣稱呼我為外祖父即可。若是不介意的話,那邊兩個,叫舅舅就行。”
武廷朗和武廷良對視一眼,略有無奈的聳了下肩。
時清歡連忙道:“豈敢。不介意的。”
念念覺得緊張,抓着時清歡衣裳的手不自覺用力扯了扯。時清歡感覺到念念情緒的變化,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笑着說:“念念,你和大虎哥哥回去繼續寫字好嗎?”
念念一聽,連忙擡起頭,笑着點頭:“好!”
說着,她牽過大虎的手,立刻就要走。
“咳咳。”時清歡輕輕咳嗽了兩聲提醒。
念念反應過來,轉身面向武鎮國他們那一邊,低頭鞠躬,然後乖巧着開口:“外曾祖父,舅爺爺,我和大虎哥哥先回房間去寫字了,再見。”
大虎也朝他們鞠了個躬:“外曾祖父,舅爺爺,我們先回去了,再見。”
武鎮國點頭:“去吧。”
得到允許,念念和大虎這才離開。
走出正廳的那瞬間,兩個人如釋重負般,毫不猶豫跑了起來。回去的路上看見了從外趕回來的蕭翎胥,兩個人腳步沒有停留,各自喊了聲“爹爹”和“蕭叔叔”,像一陣風跑開。
蕭翎胥腳步倒是停留了下,有點詫異的看着他們兩個快步跑走的背影,不由挑了下眉。
什麽情況?這兩小家夥跑什麽呢?
來到正廳,武鎮國、武廷朗與武廷良立即起身,時清歡也站起來,自然走到蕭翎胥身邊。
武鎮國要行禮,被蕭翎胥先一步反應的伸手扶住了他的手:“外祖父不必多禮,兩位舅舅更是無需如此。”
武鎮國道:“規矩在前。”
蕭翎胥說:“您是我的外祖父,他們是我的親舅舅,若是讓你們對我行禮,這還像什麽話?”
“我這兒不是皇宮,随意些即可。”
武鎮國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随後點了下頭。
蕭翎胥看了眼身側的時清歡,時清歡注意到他的目光,擡頭對他笑了下,他亦回以笑容。
蕭翎胥道:“外祖父,舅舅,你們應該已經和清歡認識了。”
武廷朗和武廷良同時點頭。
武鎮國看了眼時清歡。時清歡愣了下,很快會意,笑着說:“念念和大虎方才跑走了,我去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回房間寫字,你們許久未見,慢慢聊。”
蕭翎胥點頭:“好。”
時清歡向武鎮國那邊福身示意,随即轉身離去。
看着她走遠的背影,武鎮國開口:“她就是先前你寫給我的信中所說的那個人吧,沒想到你是認真的。”
蕭翎胥同樣看着時清歡的身影,眼神溫柔:“若非認真,便不會寫那封信。”
“外祖父,外孫可是好不容易将人哄回京城來跟我成親的,您可不要吓着她了。萬一她被吓跑了,我可是會很頭疼的。”
武鎮國一愣,微詫着轉頭,不可思議的看着蕭翎胥。他再開口:“她如此重要?”
蕭翎胥沒半點猶豫就點頭:“非常重要。”
武鎮國思索了下:“因為她給你生了個女兒?”
蕭翎胥笑着糾正:“是因為,我愛她。”
“所以,我想要她長長久久的留在我身邊,與我共度餘生,白首相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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