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誰要和你一起洗,不知羞

第48章 暗道 “誰要和你一起洗,不知羞。”……

“一定是水倒多了, 等棉片幹了我再試試。”

天色漸暗,桌邊孤燈殘光已經弱不可見,三人正收拾好桌面準備出來, 恰好碰到門口阿豹端着木盤從門口經過, 他身後不遠處商懷墨叫住他, 語氣不甚友好。

“我從靈堂走的時候你不還在收拾,怎麽這會子又走到我前面來了?”說罷他瞧見季窈和商陸了, 自然也瞧見他手裏握着的四方鎖,便揮揮手示意阿豹先走。

“不是說好魯班鎖交由你們二位保管, 為何此時又到了行之手裏?”

方才商陸這裏, 他自然不放心, 以己度人, 他怕商陸私下解開謎題後直接帶着那些地契和銀票一走了之。

季窈頭腦昏沉, 也懶得跟他說太多, 幹脆将四方鎖搶過來揣進自己懷中,拍了拍胸口道:“不過是一起研究探讨一下, 也沒能解開,我這就帶走。”

她向商陸使眼色,轉身拉着南星離開。

回房的路上,季窈越走越覺得冷, 直到南星看她開始哆嗦起來, 低頭才瞧見是四方鎖中殘留的水漬将少女胸口浸濕,在她衣衫上沁出巴掌大小的一塊深色污漬。

“也好, 我兩日不曾沐浴, 正覺得身上有些黏糊,你讓他們給我燒點水來罷。”

“這麽冷的天,要不還是等下山之後再洗?”

不行, 那她會嫌棄自己嫌棄到睡不着覺的。

“可是我想洗嘛。”

她癟嘴的模樣可愛極了,半帶撒嬌半求他,堵得南星一句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伸手捏捏她圓潤的鼻頭,他還是妥協了。

“那我順道再去給你熱一碗藥,喝了再洗。”

其實她是想拒絕的。喝了這麽些天,除了咳嗽好些以外,其他症狀一點沒消,倒是嘴裏永遠一股子草藥味,随便打個嗝都能把自己惡心到。不過他肯讓自己沐浴,季窈決定先按住不表。

不一會兒,兩個丫鬟一前一後拎着木桶就進到少女房間,早前從商老爺卧房前那棵桂花樹上采摘下來的桂花瓣子也灑進去,南星端着藥碗走進房間時,水汽正氤氲,空中芳香四溢,暖如初春。

季窈坐在梳妝臺前正取下鬓間發簪,滿頭青絲如瀑布般清晰而下,襯得少女唇紅膚白,面容柔美。他放下藥碗從身後将少女樓主,與銅鏡中少女瑰麗的面容貼近。

“正好我也覺身上黏膩,要不要一起洗?”

啊?

“誰要跟你一起洗?不知羞!”季窈在他懷裏扭動兩下,發絲輕掃少年面龐,勾起他更多的迷醉。上次“陪她出汗”被半路打斷,他那晚為了平息自己,可是去洗了個冷水浴才算完事兒。

“為何不可?這水夠兩人用了。”

是這個原因嗎!?

季窈臉色一紅,伸手将他的臉推開些,“我昏沉着呢,沒空陪你鬧。”

手背探了探她腦門,雖然沒有高熱,但就從她推開自己這點力氣而言,确實是還病着,少年垂目眨了眨眼,雙手将她松開,“那你記得把藥喝了再洗。”

“知道了。”

蒸騰的水汽一直彌漫到窗邊,季窈看着他消失在門後,才将簾子放下,開始脫衣服。熱水漫過胸口,帶來極致的包裹感,季窈坐在浴桶裏舒服的嘆氣。

晃眼瞥見一旁還冒着熱氣的藥碗,她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起身去端。

沒想到一只腳剛落地,手還沒有觸及到藥碗邊緣,季窈身後一人半高的巨大衣櫃裏突然傳來“喀嗒”一聲。

這聲音聽着像極了落鎖的聲音,可那衣櫃她幾乎每日都會打開,裏面除了即将她帶來的常服以外再無其他東西,少女警惕之心乍起,連身上都未來得及擦幹就将一邊長長的沐巾拿起包裹住自己。

此時屋內只在床邊燭臺留了一盞油燈,其餘地方昏暗無光,腳掌踩到地上一股涼意直直鑽上來,冷得少女打個寒戰。她低頭正想找鞋穿上,那衣櫃卻突然從裏面打開了,幽微的燭火中一個黑漆漆的腦袋從裏面探出來,隔着簾子他似乎沒有第一時間瞧見站在黑暗之中的季窈,伸手推開衣櫃門走了出來。

可季窈卻在黑暗之中将他看得分明。

“阿豹?”

吐口而出的兩個字鑽進不遠處鬼鬼祟祟的男人耳朵裏,一股冷風吹進室內将簾子掀起一隅,他終于瞧見了浴桶邊衣衫寥寥的少女,吓的臉色大便,轉身就想走。

可他下意識想逃走的方向卻仍是選的衣櫃,季窈滿頭霧水,帶着疑惑沖上去一把抓住來人後肩,略一用力将他從衣櫃裏拉出來。阿豹仍不死心,轉身過來面帶兇相企圖推開季窈。

阿豹雖然瘦弱,倒也會一點三腳貓功夫,少女見他的手正朝着自己胸口而來,下意識往後躲開,随後又伸過手去抓他的頭發。早前跟着南星學武功時背的那些心法身法此刻在腦海中逐一浮現,她眼神明亮,有條不紊地閃避、接招、進攻。

阿豹沒想到季窈的力氣如此大,一巴掌打過來差點背過氣去,接着胸口又挨了少女一腳,差點把他肋骨踢斷。賊人吃痛的瞬間,少女捉住其胳膊反手一擰,骨頭錯位的聲音即可傳來,疼得他汗水直流。

“啊啊啊啊!”

正候在隔壁房間昏昏欲眠的南星最先聽見動靜,臉色霎時間變得凝重,他順手抄起一旁案桌上的佩劍沖到隔壁,一腳踢開季窈房門,掀開簾子就走進來。

“師娘,你沒事……”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眼前一幕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披散一頭青絲的少女身上僅裹了一條沐巾,頭發、身上還帶着不同程度的水滴,抓着阿豹的胳膊将他反手背在身後,順勢就坐在他後大腿上。

而阿豹則是鼻歪嘴斜連連求饒,頭發被抓得像鬼一樣淩亂不堪,眼睛還被打了一拳,腫得老高。

季窈瞧見南星走進屋子,五官舒展開來,興奮道:“你看,我一個人就制服他了!你教的那些招數我一個沒忘……啊啾!”

高興之餘,終究只裹了一條沐巾,南星趕緊取下一旁衣架上的衣服給她披上,将她抱起來。

“胡鬧,穿成這樣抓人……這沐巾是他之前披上的,還是他來了以後才披上的?”

要是那人狗眼敢看見師娘一寸肌膚,他一定要把他雙眼眼珠都挖出來才肯罷休!

問話間,阿豹喘上幾口氣正打算從地上爬起來,被南星一腳踢到衣櫃門上發出“咚”的巨響,衣櫃上方一個裝東西的木箱子搖擺兩下掉落下來剛好砸到他的頭上,阿豹悶哼一聲,倒在地上徹底沒了動靜。

被南星抱着,她立刻感覺全身的水漬貼上肌膚涼飕飕的,趕緊将衣衫攏了攏,嘻嘻笑來,“自然是聽到動靜就立刻披上了,你不知道我多聰明,他那點招式,我都躲開了,一下打沒挨着……”

“那也不行,穿成這樣還和他打,肯定被他看見了。不行,我要挖了他的眼。身上呢,可有哪處被他碰着?”

要是有,他就連那人的兩個膀子一起卸了。

“沒有……”那沐巾松松垮垮,人才剛靠進他懷裏便散了開,白花花的堆在少年面前說不出的旖旎。南星腦子一熱,一股熱流沖上鼻腔,趕緊伸手将她捂住。

“嘶……”這一捂,光滑的錦緞蹭到她肌膚上,少女後背倏忽一疼。南星将她翻過來檢查,這才看見她後肩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劃傷了一條口子,在少女雪白的肌膚上尤為醒目。

“怎麽傷着的?”

季窈搖頭。看來自己的武功還有很大的長進空間。

低頭看去,她不明白阿豹怎麽會突然從她房間的衣櫃裏鑽出來,剛打算開口問來,窗外陸陸續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着商陸和山莊中其他人接連出現在房門口。

看見房內蒸騰的水汽和站着的兩人暧昧不明的姿勢,衆人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往裏看,商陸輕聲咳嗽一聲,還是選擇開了口。

“這是怎麽了?”

季窈趕緊将衣服裹緊從南星懷裏站起來,略捋了捋鬓角散亂的頭發示意大家看向她腳下,“吶,進了賊。”

“阿豹?怎麽會……”商陸邁步進來,蹲下身去查看阿豹的情況,季窈站到一邊繼續整理衣衫,若無其事道,“我正準備沐浴,他就從衣櫃裏鑽了出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躲進去的,也不知道他躲到我房裏是想做什麽?”

等等,她記得,阿豹從衣櫃裏鑽出來之前,好像有一聲類似落鎖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難道……

等不及商陸叫人來将阿豹擡出去,季窈直接從他身上跨過徑直來到衣櫃門前,帶着凝重的神色将兩扇衣櫃門緩緩打開。

“你開衣櫃門……”做什麽三個字尚未說出口,離衣櫃和少女最近的南星已經順着季窈的視線将衣櫃內漆黑空洞的內裏看清,登時雙眼瞪大,面上是難以掩飾的錯愕。

“掌櫃、南星,你們在看什麽?”

順着兩人目光看去,衆人也不自覺朝着衣櫃圍攏。商雪詩跟在二夫人身後,透過衆人之間的縫隙膽怯伸頭,瞧見衣櫃內的景象後直接吓出一聲驚叫。

“啊!”

打開兩扇衣櫃的木門,一個可供一人行走通過的暗道出現在衣櫃門板裏,而衣櫃原本的門板則是被做成推拉門,門闩的另一頭還挂在門板上。

難怪她今夜和南星在屋子裏待了這麽久都沒有發現有人潛藏在衣櫃之中,原來阿豹并非是提前溜進房間躲到衣櫃裏,而是通過這條暗道進入衣櫃。不巧的是他沒想到此刻房中人尚未剪燭入睡,而是在沐浴。

順勢拎起床邊燭臺上的油燈,季窈正提起裙擺彎腰準備進入到暗道之中,南星一伸手将她拉回,劍眉緊蹙搖頭道:“裏面情況未知,不可貿然進去。”

少女用下巴指了指昏倒在地上的阿豹,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且不說如今山莊裏還活着的人此刻都在這裏了,就說他這個樣子都敢自由出入,想來這暗道也沒有那麽可怕。你帶好劍,我們進去瞧一瞧。”

突然間多出一條暗道,說不好奇都是假的。

商懷墨讓管家安排兩個仆人守在門口,叫二夫人和商雪詩也先別忙着進去,随後跟緊季窈與南星邁步進到暗道之中。

不進來也就罷,直到幾人手中的提燈完全将暗道照亮,衆人又是一聲驚呼。

原來這條暗道并非只是到了季窈的房間衣櫃就戛然而止,而是宛若一條長長的走廊一般,向南一直延伸到南星的那間屋裏最末端。而衆人一路往北,又經過了好幾個小門,皆挂着門闩。打開來,全部都是西廂房其他人所居住的房間衣櫃裏。

北端盡頭左轉,這條暗道一直走到一個看似更為高大的出口後,衆人邁步出來将漆黑的空間照亮,忍不住大吸一口涼氣。

“這……這裏是老爺的房間?!”

沒想到這條暗道的另一頭,竟然是商老爺和大夫人生前所居住的卧房衣櫃,季窈趁所有人都驚魂未定之時,目光又落在衣櫃的另一側雙開門上。

這樣一條貫通所有房間的暗道,只有東廂房有嗎?

果不其然,她将油燈交給南星後,伸手帶開了衣櫃另一側的門,在門板縫隙之間摸索片刻,隐約在一堆衣服裏摸到門闩向上一掰,另一個暗道的門又被她打開,緩緩推至一邊,露出漆黑的暗道入口。

“我沒猜錯,商老爺這條暗道,自他房間的兩間衣櫃門進入,分別向西廂房一側和東廂房一側完全貫通,如果這暗道是他修的,他每日只需要回到房間走進衣櫃,就可以去到你們任何一個人的房間中去。”

想想真是令人後脊發涼。

幾人擒燈走進,一路上同樣路過幾個大小不一的門,直到數着間數,正準備從商懷書房間衣櫃走出來,卻發現門闩打開,大家卻是進到了商懷書左側屋頂曾經漏水修補過的房間。

“怎麽會這樣?剛才數的門有五個,沒錯啊。”

少女目光如炬,在漆黑的暗道裏銳利似刀:“那只能說明多了一扇門。”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少女率先邁步回到西廂房暗道。她憑借黑暗中極好的視力将門一扇扇打開,直到從西廂房暗道出發的第三個門的門闩打開時,裏面竟然是另一扇厚重如石牆一般的大門時,才停下手。

“這就是多出來的那扇門。”

伸手在門上四周摸索片刻,季窈摸到一個冰涼的硬物,南星擒燈照亮,發現是一把做工精良的銅鎖。

“若我們己經接近謎底,那四方鎖裏裝的便是打開這把銅鎖的鑰匙。”

直到從商懷書的衣櫃之中走出來時,衆人才算回過神來,站在清冷的月光緩緩出氣,好像剛經歷過什麽可怖的事情一般。

管家全程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識指着衣櫃裏的入口恍然大悟道:“難怪阿豹這小子總是來不影去無蹤,前一刻還在東邊,下一刻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西邊,原來竟是靠這暗道!”

四人手持提燈和燭盞正準備回東廂房,剛走到前廳就看見兩個仆人押着阿豹也剛好與他們相遇。阿豹滿臉狼狽,臉上被季窈打得鼻青眼腫,頭上還被掉落的木箱砸出一個鼓包,正踉踉跄跄地被反綁雙手押在前頭緩慢行走,看樣子是已經完全清醒過來。

衆人在前廳聚齊之後,南星一想到這貨是趁着季窈沐浴的時候從暗道偷溜進她房間的就氣得咬牙切齒。若是他早些察覺屋內人尚在沐浴,再從衣櫃裏點燃迷香之類的東西提前将季窈迷倒,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他根本不敢細想。于是跨前上去一首掐住阿豹的脖子,迫使他擡起頭來。

“說,你偷溜進她的房間做什麽?”

同為女人,商雪詩不禁關切的多看了季窈兩眼,後者攏了攏衣服,還以一個安心的微笑。

阿豹左眼已經完全腫起來,幾乎無法睜開,他嘴角挂血,慢吞吞說來,“是、是為了四方鎖……晚上路過工匠房的時候,我瞧見寧郎君将已經解開一半的四方鎖交給了季小娘子,其實那鎖的解法我曾經見老爺解開過無數次,心裏打起了那些財寶的主意,就想着去她房裏趁其不備将四方鎖偷走……誰知道她在……在……但是我什麽也沒看見,我發誓!”

他果然還是看見了師娘的身子!

“我要殺了你!”

南星掐住他的脖子剛開始發力,季窈趕緊沖上前去将他抓住,厲聲道:“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接着低下頭來問阿豹道,“這暗道可是你造的?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阿豹一聽這話,吓得臉色又變了,連連搖頭否認,“我哪有這麽大的本事,在老爺和夫人眼皮子底下造出如此長的暗道。這暗道三年前我偶然一次到老爺房中給他送茶點,出門之後才想起誤将要端給大郎君的那份也一并放到老爺屋子裏去了,邊想着折返回去拿,結果就那麽一轉身的功夫,我就發現老爺從房間裏消失不見了。

我留了個心眼,在虛掩的窗戶邊上蹲了大概半盞茶的時間,聽見裏面動靜探頭看去,才發現老爺推開衣櫃的門從裏面走了出來,他身後黑漆漆一片顯然不是衣櫃的木板,所以這才知道了暗道的存在。”

其實就方才的觀察,季窈也知道要早這樣一條貫通東西廂房的暗道,有且僅有商老爺在這座迷望山莊建造之時就設計方可以做到。從衆人反應來看,整座山莊除商老爺和阿豹以外竟再無一人得知。至于他建造這兩條暗道背後的原因,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曉。

“所以《魯班書》缺少的那一頁也是被你撕下藏起來的?”

看他點頭,商懷墨帶着被蒙蔽的憤怒,一腳踹在阿豹胸口,惡狠狠道:“花這麽大功夫偷?我看你是想殺人奪鎖!說,大哥和三弟是不是你殺的?那晚到我房裏襲擊我的人是不是同樣是你!”

邊說還不忘邊打他。

如果知道這條暗道并加以利用,他确實可以做到殺人于無形,且事成之後安全逃走無人知。衆人看着他一拳拳打在阿豹身上,後者哀嚎連連,已經虛弱不堪,“沒有、我沒有啊!二郎君饒命!”

“就是你,一定就是你!殺完大哥你直接從衣櫃裏的暗道逃走,根本不需要驚動任何人;三弟那杯茶也是同樣,你給我準備好茶之後就趕緊從暗道去了藥房偷毒藥,然後趁我尚未到達之前下好毒藥再從暗道逃走,去到後廚讓廚子給你作證,一切都說得通了!”

阿豹哎呦連天,生怕自己被當成兇手陳屍當場,強撐着最後的精神辯駁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小娘子、寧郎君,你們肯定知道不是我對不對?我真的沒有殺人!”

他先起了歹念,如今對于商懷墨的指證也只知道一味喊冤,季窈拿不出不是他的證據,只能站在一邊抿唇。

商懷墨見季窈不言語,自算是默認,于是朝管家揮手,喘着粗氣道:“把他帶下去,關到柴房裏,明日一早扔到山上喂狼。”

一聽這話,他吓得差點當場尿失禁,腿腳哆嗦不停,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不肯跟管家走。見管家還要來拉扯他,阿豹突然來了精神,扯着嗓子對商懷墨吼道:“二郎君!我知道是誰做的,我知道殺人的是誰了!”

原本已經背過身去的商懷墨聞言嗤笑一聲,回過頭來看着他,“說來聽聽。”

“是管家,李叔殺的人!”

“你……”

他莫名吼這麽一句,大家都以為他不過是病急亂投醫,想随便拉個墊背的陪他。管家“啪”的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卻都沒能讓他噤聲。

“真的!李叔和二夫人有染,就連四小娘子都不是老爺與二夫人親生,所以他才要為了四小娘子争到家産,把三位郎君全部殺掉!”

管家一聽這話,吓得臉色驟變,趕緊掐住阿豹的脖子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純屬污蔑!二郎君千萬不可信他!”在場其他人則是一臉震驚将嘴捂住,目光不斷在管家和二夫人之間游移。

可季窈卻看見,商雪詩的反應十分平靜,甚至在聽見阿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有隐約的嫌惡之色一閃而過。

商懷墨的臉色尤為可怕,他一把将管家推開,拎起阿豹的脖子,瞪着他緩緩道:“你這個說法又是從哪裏得知的?如果沒有證據,我便立刻殺了你!”

他手一松,阿豹落了地,趕緊爬起來跪到商懷墨腳邊,說話的同時眼光不停瞟向一側身型有些顫抖的管家。

“有的……我有證據。李叔身上挂着的香包就是二夫人給的。”

二夫人聞言趕緊站起來辯駁。

“那香包穗子我打了許多個,山莊裏除老爺郎君以外,很多仆人都有,你休要以此污蔑于我!”

“可只有他的香包裏藏了夫人你謄抄的長壽經,我們其他人的香包裏都沒有……”

他自知自己出賣別人是犯了虧心的大罪,聲音一點點弱下去。見管家慌亂之中對着腰間的香包遮遮掩掩,南星走過去一把奪了過來,當着所有人的面将裏面油紙包着的紙條抽出,打開來正是娟秀小字抄寫的《長壽經》其中一段。

見二夫人的氣勢弱下去,阿豹又直起腰身開了口,“四小娘子十歲生辰那日,二夫人送給她的那枚玉佩也并非是從紫雲城中購得,而是李叔珍藏多年的傳家寶。從前我到他房裏找他喝酒的時候,無意間看到過他将此物拿出來……

也許他當時喝醉不記得,曾經拿着那塊玉佩對我說,要将此物交給自己的孩子,後來當我看見那枚玉佩出現在四小娘子身上時,便開始對他和二夫人的行蹤格外關注……是以才發現他們……他們……”

突然爆出如此驚天的大秘密,衆人腦子都有些轉不過來,怔愣在當場默不作聲。商雪詩明顯對自己娘親和管家茍且之事一無所知,張大嘴巴錯愕地看着自己的娘親滿臉愧疚神色,淚水漸漸滿溢。

阿豹面前,剛經歷過爹、大哥和三弟之死的商懷墨已經氣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他額頭青筋暴起,緩緩轉過頭去,黑着臉問二夫人道:“事已至此,你可還有要辯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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