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你真的很八卦!
第45章 第 45 章 你真的很八卦!
賢良鎮下起了小雨。
《箱子》的拍攝場景裏沒有雨戲, 除了拍攝必要的室內場景,劇組多出了短暫的休息期。
李司淨在劇組會議結束後, 窩在房間看日記。
随便翻開一頁,都能見到外公當年記錄的煩惱。
“燦芝總是多災多難,上回是從學校樓梯摔下來,撞到了腦袋,這回是不小心落入池塘,差點沒命。”
“我在病床邊守着她,看她一張小臉蒼白,呼吸沉沉,忽然也會懷疑:究竟是我希望她活着去感受屬于自己的人生,還是我希望她能讓我活着, 擁有值得盼望的人生。”
這些記錄了李燦芝多災多難的日記, 橫跨了外公年輕時的三十年。
字裏行間的疑問, 更是和李司淨常年讀過的日記不同, 帶着年輕人同樣的迷茫、煩惱和懊悔。
被林東方無數次推崇,渲染得神乎其神的外公, 在日記裏,也只是一個獨自養育女兒, 擔憂她活得不夠幸福的父親。
李司淨看着,随手就能在空白紙頁畫出那樣的場景。
正如外公曾經牽着他的手, 外公一定也曾牽着媽媽的手, 仔細去說村頭浮水的鴨子, 心裏藏着獨屬于外公一人的憂愁。
以至于李司淨查看日記,都變得神情恍惚。
外公知道媽媽多災多難之後,好像一直在尋找辦法,能夠治一治她小時候的病症。
他不求醫生和現代醫療, 而是頻繁提到敬神山裏的“祭壇”。
正如消失的嚴城說的那樣——
“女人走入祭壇,可以實現願望,男人走進去,死路一條。”
外公落筆寫道:“若是我走了進去,能讓燦芝平平安安的長大,不回來也沒什麽大不了。”
“那地方聚集了無法消散的欲念,成為了山裏殘害人命的根源。我也有了讓燦芝健康活着的欲念,究竟還是變得跟那些人似的,期望祭壇存在,期望山的傳承是真的。”
山的傳承,是商周時候或者更早時候傳下來的活人獻祭。
在這些日記裏,外公駕熟就輕的研究,剛剛起步。
他需要翻找文獻殘骸,需要進山去拓石碑山刻,更需要去問村裏垂垂老矣的李氏族人,從只言片語裏鑒別謊言和事實。
生活平淡,外公研究進展緩慢,媽媽時時遇到意外。
外公甚至也想:“如果這座山真的有實現願望辦法,必然藏在流傳了一千多年祭祀傳統裏。文獻已經沒了,但是能夠找到祭壇,就還有辦法。”
李司淨急切的翻到下一頁,只見外公講述了許多轶聞傳說,論證了這麽一個祭壇的存在和前往的可能。
外公說:“那地方如果想要進去的話……”
緊接着一片空白。
外公講述進入祭壇的方式,戛然而止。
不同于家裏日記潦草逗號的斷章,留下了明顯撕毀痕跡。
誰動了外公的日記,又把它們留給了他?
在這樣的時代,随随便便一把火就能将這些紙質的記憶,徹底燒盡,偏偏留了這些給他,斷在了進入祭壇的方式前,又是為了什麽?
“咚咚咚。”
禮貌的敲了三下,吓得李司淨從床上翻下來。
“司淨?”
是周社在門外。
“萬年說你的電話打不通。”
李司淨拿過床頭手機,早就沒電關機了。
他一直在看外公的日記,完全沒注意。
李司淨打開門,周社站在門口,身後跟着萬年。
萬年趕緊探頭,“李哥,劇組說雨小了一點兒,準備上山去看看場子。你去嗎?”
那麽一瞬間,李司淨眼前模糊的浮現出拍攝場地的雨。
彙聚了雨水的幽綠深邃,仿佛他夢境裏的寒潭。
但寒潭旁架設着機器、軌道,站滿了人,無數雙眼睛盯着神情肅穆的獨孤深,捧着箱子,一步一步走入深幽水中……
“他晚點來。”
周社一句話,打斷了李司淨的幻覺。
李司淨頭痛欲裂,被周社推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頭在痛嗎?”
周社溫柔的聲音,随着溫暖的掌心捂住李司淨冰冷的臉頰,緩解了那一瞬間沖刷腦海的幻覺。
“到底是什麽?”
他痛苦的推開周社,捂住頭,“我剛剛見到的……還有我以前見到的……難道不是我的幻覺嗎?”
“是過去和未來。”
周社不再逃避,他直接說出口。
他粗糙溫暖的指腹,摩挲李司淨的眼睑,溫度傳遞,感受到眼睛顫顫。
“你的眼睛可以看到過去和未來。”
“為什麽我能看到這些?”
李司淨在周社的指腹閉眼,在一片灰暗裏執着于尋求答案。
然而,周社并不回答。
李司淨卻猜到了。
“你幹的。”
周社卻摩挲他的眼睑,試圖緩解他的痛苦,只問:“還痛嗎?”
“回答我!”
李司淨抓住周社,他很多話想問,更想大罵周社一場。
突然,剛開機的手機瘋狂振動,害得李司淨只能強忍着怒火和頭痛,怒瞪周社,去拿手機。
是許制片的電話。
李司淨接起電話,都有些恍惚。
自從許制片反對他選擇獨孤深之後,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絡。
《箱子》按部就班的拍攝,許制片聯系好的一切班底,都會準時到達。
紀憐珊作為投資人,考慮到許制片重病,帶來了她的制片朋友,手把手做好了所有的工序對接和處理。
許制片只需要好好養病,等着在電影上挂名制片,并不需要李司淨再聯系他什麽。
可他突然打來電話,李司淨沒由來的想起嚴城。
許制片的聲音仍是溫和:
“聽說拍攝出了點問題。”
“現在沒事了。”李司淨隐去細節不談,“賢良鎮丢了兩個孩子,警察怕我們也出事,所以暫停拍攝了兩天。昨天孩子找到了。”
“我就是聽說了這個,才想起給你打個電話。”
許制片語氣柔和,并沒有像上次一樣嚴厲,“之前我不讓獨孤深演《箱子》,就是怕出這種事,他命太薄,容易妨到項目。”
“什麽時候許叔你也變得迷信了?”
即使李司淨見證了這座山的古怪,也絕不能在許制片面前信命,“拍攝很順利,阿深也适合林蔭這個角色,一點小意外罷了,跟我們一路上的經歷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麽。非要說什麽命不命的,我更願意相信是迎渡的大氣運,幫我們避禍了。”
平時對迎渡愛搭不理,關鍵時刻李司淨用起他當擋箭牌毫無負擔。
劇組并無人員傷亡,倒叫李司淨想起了一個消失無蹤的家夥。
“許叔,嚴城呢?”
“誰?”許制片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李司淨有了不好的預感。
畢竟他正是媽媽消失的親歷者,當然懂得記憶完美無缺消失的感覺。
他沉默片刻,重新開口問道:“許叔,你還記得以前,你替一個人向我媽媽提親嗎?”
“啊?”陳年舊事,許制片在那邊聽了,失笑道:“怎麽周衛這小子,過了二十多年都還記仇啊!”
聲線柔和,笑聲爽朗,似乎僅僅是晚輩提及了當初一些趣事。
“是有這麽一回事,當時燦芝也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好姑娘,你外公人緣又好,到了年齡嘛,相親找對象的,有那麽一兩個遠房親戚的兒子,我看了也算是一表人才,和燦芝郎才女貌,才出面介紹的。你也到這個年齡了,都知道談戀愛得多看幾個,選個好的,我也是一番好心,誰知道燦芝已經跟周衛談婚論嫁了嘛。”
許制片說得仔細,言語裏帶着長輩對晚輩不夠知情識趣的唏噓。
“你爸怎麽說的?是不是在背後說我給他使絆子,耽誤他和燦芝了?”
許制片聊得親切,李司淨擡手撫開額發,實在沒有辦法假裝表面友好,只顧着追問自己想要的答案:
“後來呢?你介紹的那個遠房親戚的兒子。”
“啊……”
許制片顯然沒想到,李司淨竟對毫無交集的人感興趣,“聽說當兵去了,在隊伍裏幹得不錯,所以也沒什麽消息了。”
軍人總是這樣,一入隊伍消息全無,如果牽扯上機密的工作,可能要等退伍轉業,才能得知一星半點兒的信息。
李司淨只覺得可怕。
嚴城的肅殺,一身血腥氣,确實能夠用“當過兵”解釋,連他音訊全無,也能合理的抹除痕跡。
正如媽媽長達十八年的失蹤,都歸以“出差”“太忙”完美搪塞。
“如果他退伍了,許制片會安排他去做明星的助理嗎?”
李司淨意有所指,“專門管教陳萊森那樣的家夥。”
電話沉默許久,許制片才說:“陳萊森的公司已經準備解散了,張相德剛簽了一葉文化。畢竟我們也是很多年的朋友,不可能因為一個道德敗壞的小明星,就徹底斷了聯系。”
陳萊森進去之前,是炙手可熱的流量。
進去之後,又成了道德敗壞的小角色。
李司淨一聲嗤笑:“你也不怕張相德不幹淨,又給公司藝人拉皮條。”
他嗆聲得許制片無話可說,長嘆道:
“司淨,你還怪我一定要他做主角嗎?”
“當然。”
他從不會自己受氣,“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你為什麽一定要選陳萊森演林蔭,又為什麽不滿意我選獨孤深演林蔭。”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許制片總是無奈的勸說,“圈子的規則從來不是一家之言,《箱子》拍完的宣傳、發行,都需要陳萊森背後的關系,只可惜現在看來,那些關系放棄了陳萊森,要另擇人選了。”
“不管是圈子裏的關系不關系,還是宣傳和發行,你都可以放心了,許叔。”
李司淨開始慶幸自己的所有決定,“珊珊姐能夠搞定所有的事情,有迎渡在也不需要擔心宣傳和發行。”
這麽一部聚齊了真正演技派、玄學影帝的《箱子》,哪怕遭遇再多的波折,也能夠順利的拍攝下去。
許制片和李司淨聊得不多。
畢竟《箱子》大部分的工作,都轉交了出去,他也只是作為一位長輩,關心關心自己曾經的項目。
李司淨結束了寒暄,竟然産生了一種打電話給張相德确認嚴城存在的沖動。
幸好,他忍住了。
他不信陳萊森做了這麽多惡心事,張相德會一無所知。
于是,李司淨放棄再去接觸陳萊森那邊的人,挂斷電話,在衆多消息列表裏,翻起了聊天記錄。
他記得萬年失蹤之前,通過警方的監控查到了嚴城和陳菲娅的畫面,而且拍給了他。
很快,聊天記錄裏模模糊糊的一張照片,并不能看清楚裏面的人。
李司淨一點,立刻提示:圖片已過期。
已過期的圖片,成為了模糊不清的圖層色塊,只能辨認出是個人。
李司淨還記得,自己錄過音。
當時為了記錄嚴城的罪證,留下的錄音文件,清晰的落在列表。
他解除了手機靜音,将聲音調到最大。
然而,那段持續錄制的音頻,沒了他的質問,也沒了嚴城的恨意,只剩下簌簌雜音,像是夜風吹拂樹葉,發出寂寥的回響。
李司淨心裏有了猜測,他撥給了萬年。
“李哥?”
萬年仍是樂呵呵的,帶着爬山時的氣喘,“什麽事啊?”
“你還記得嚴城嗎?”
李司淨語氣有些急,“你去警察局幫忙找過他。”
“啊?嚴城?是小安還是馨馨的大名啊?”
萬年回得随意,顯然沒聽過這個名字。
“……沒事。”
李司淨急促的挂掉電話。
“周社!”
他轉頭看向床邊的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周社翻看着日記,頭也不擡。
“死人不需要名字。”
正如他所說。
在這座山裏,只有活人才需要名字。
李司淨的臉色蒼白。
就像他的媽媽,消失在這座大山,不被任何人記得,直到有人去換她。
“那陳菲娅呢?”
李司淨理解她的不想活,她的痛苦,但無法分辨她的善與惡。
周社只是垂眸翻看日記,“這得問你外婆。”
李司淨不可能有辦法去問他的外婆。
那個鬼魅一般出現在夜晚山中的影子,像極了他眼裏的幽綠黑影。
以至于外公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變得意味深長。
可怕的不是你知道它,而是你無法面對它……
就算竹葉是眼睛,也是外婆的眼睛……
話語持續回蕩,即使李司淨坐在喧嚣拍攝現場,都覺得徹骨陰寒。
他努力不去想這些。
可是他眼裏彌漫的黑影,仿佛外婆的無聲嘲笑,總是提醒他:一個活生生的人,消失得了無痕跡。
嚴城不是什麽好人。
更不可能是值得李司淨記住的人。
李司淨有着極強的負罪感,哪怕他認定嚴城是一切的幫兇,也該去死,仍是無法阻止他反複去想:
當初他沒有受到蠱惑,跌入寒潭,是不是就能抓住嚴城下山,讓這個只見過幾面的男人活着伏法?
李司淨混亂的思緒,伴随着每一次宋曦耐心的開解。
這位專業的心理咨詢師,試圖讓他相信:“你是太善良了,才會覺得別人遭遇的不幸,都是由你導致的。”
可惜,李司淨清楚的知道。
這不是善良。
這是他理清一切因果,找到了真正的源頭。
他就是罪魁禍首。
李司淨的幻覺變得嚴重。
即使每晚無夢,應當睡得很好,也無法阻止他眼前時不時的重影。
随處可見的黑影,變為了黑色幕布般映照出雜亂的畫面。
他只有在專注凝視監視器的時候,才能短暫從煩躁、焦慮裏脫離,全神貫注去确認《箱子》的拍攝。
以至于李司淨高強度的坐在監視器前、電腦前,持續重播他們拍攝的所有片段,力圖完美《箱子》的每一個細節。
至少,要趕在他徹底病發,什麽都做不了之前。
導演高強度集中的焦慮狀态,自然會蔓延到劇組每一個角落。
連紀憐珊都忍不住說:“李導,不如你休息一下?”
淪落到演員來關心,李司淨挫敗感更強。
“不用,待會重新調整燈光的時候,我會休息……”
話音未落,視線已經被一只溫柔手掌擋住。
緊接着是熨燙的體溫,緩解了他幹澀冰冷的眼睛。
“休息一下,哪怕閉閉眼也好。”
周社的聲音如清泉,緩緩沖走他殘留的混亂。
李司淨伸手抓住他的手掌,順從的閉上眼睛,腦海裏無處不在的幻覺,似乎真的在他腦海裏變得遙遠。
他在周社強硬的要求下,躺下來休息,仍是克制不住腦海裏反複的思緒。
可是跟周社待在一起,那些思緒都變得模模糊糊,蒙上了一層困倦的霧。
李司淨快睡着了,依舊抗衡着困意,抓住周社的手,一定要他回答:
“好像跟你在一起,幻覺就會減輕。”
“因為你太累了。”
周社守着他,幫他蓋上一層薄毯。
“太累的話,看到的東西會更多。先睡一覺,下一幕開拍我叫你。”
片場冷風呼呼,隔三差五有人吆喝争吵,應當是睡不着的。
可周社話音一落,李司淨就放心的睡着了。
他不知道他對周社的依賴算什麽。
也許是怕冷,也許是怕黑,也許是怕滿地蔓延的泥濘分辨不清面目,只能在周社這裏尋找真實的依靠。
李司淨在無夢之中舒服的補了一個短覺,醒來視野裏的黑影退卻不少。
仿佛是周社趁他睡着,做了大掃除,眼前都清明許多。
等拍完了今天安排好的最後一場戲,萬年終于能把接過的電話統一彙報:
“李哥,賢良鎮的祭祀負責人,說排了新的祭祀舞,準備在資料館彩排,問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可以根據電影拍攝需要提點建議。還有好幾個打電話來,叫你看看手機消息的。”
“對了,宋醫生說他來李家村度假了!讓你回他電話!”
李司淨有些驚訝,趕緊先給宋曦撥了電話,開門見山。
“你來李家村……度假?”
“對啊。”
那邊宋曦電話接得快,語氣更是理所當然,“你們李家村的祭祀也是有宣傳的好不好,我都在網上看到傳統文化旅游推薦了!”
賢良鎮的祭祀為了帶動經濟,已經緊鑼密鼓的打造起網紅旅游的宣傳。
這回三年一次的大祭祀,還沒大肆宣傳,已經被“明星尋回走失孩童”帶了極高的熱度,引來了不少迎渡、紀憐珊的粉絲。
整個賢良鎮熱鬧非凡,宋曦來得太晚,已經找不到地方住了。
“你還跟我說,這地方偏僻,民宿、空房子遍地都是,我今天拖着行李箱腿都要走斷了,也沒問到有空房的民宿。”
宋曦抱怨得氣喘,“我這可是剛愈合的傷腿,醫生叫我多複健多鍛煉,也沒說這麽高強度啊。所以只能求助你了,給我找個地方住,或者我在你房間打地鋪也行!”
“我也可以睡酒店大廳!”
李司淨真沒想到,宋曦出院,停了他的工作決定來李家村旅游。
說實話,這地方四面是山,風景是山,消遣娛樂是爬山,祭祀也是祭山,實在跟宋曦這種小資情調爆表的海歸人士不搭調。
結果,他人不僅來了,還特別熱情主動的自薦,不白蹭李司淨的房間住。
“我覺得你們劇組可能也需要心理咨詢師,應該沒有顧問吧?我可以做顧問。”
“有啊。”
萬年在一旁幫他拖行李,熱情搭話。
“周叔就是我們的咨詢顧問,劇組裏誰不開心、誰壓力大,找周叔聊一聊心情就好了。還說晚上睡得好了,安眠藥都不用吃!”
“咦?”宋曦的聲音很怪,表情更怪。
他發出嘿嘿嘿的笑聲,簡直是沒安好心的嘲笑李司淨。
“沒想到,你挺會給小叔安排工作的啊。”
李司淨皺着眉,懶得理他。
雖說周社有點本事,放在劇組裏也沒什麽能做的工作,物盡其用,人盡其才。
一路上,萬年吹吹周社溫柔親切體貼,跟宋曦聊得極好。
等他們到了酒店,宋曦滿懷期待的問:“我住哪間房?跟誰一屋?萬年嗎?”
“你單獨住。”李司淨說。
宋曦都驚訝了,“你們待遇這麽好,還能騰出一間房?”
話剛出口,他自己都不信,提醒李司淨,“可千萬別是叫劇組工作人員騰出來的,雖然我是來蹭房間的,但我不想成為大家小群裏的八卦,我很懂禮貌的,擺張椅子就能睡。”
李司淨沒理他,讓萬年幫忙提行李上了三樓。
酒店走廊堆滿了劇組雜物,再喜歡打掃衛生的鄉野酒店,也得按他們的習慣,退避三舍。
房間門一開,幹淨整潔的标間,兩張床,一點也不顯得髒亂。
宋曦都驚訝了。
在這人潮擁擠,酒店都訂不到的荒郊野嶺,李司淨居然真的給他騰出來一間單人房,太不可思議了。
他小心翼翼确認:“你不會是用了導演權威,把住這間的工作人員趕出去的吧?”
李司淨皺了眉,“你別管。”
萬年幫宋曦搬行李,聞言笑容燦爛,沒管住八卦的嘴。
“嘿嘿,宋醫生你放心,這間房之前是周叔住的。”
“之前?”宋曦超級敏銳。
萬年理所應當:“對啊,現在周叔跟李哥住呗。”
“哦~”宋曦聽了,陰陽怪氣抑揚頓挫出聲,還上下打量李大導演,“好好好。”
李司淨頓時不悅,心想就不該跟心理咨詢師做什麽朋友。
見他笑容可惡,滿臉寫着“你和小叔是不是有事沒告訴我”,李司淨率先怒斥:
“你真的很八卦!”
宋曦冤枉死了,“我還什麽都沒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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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