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章

張黎和張忠冷不丁被人搭話,雖然第一時間還是有點懵逼,但是兩人好歹也在社會上混過一段時間,應急能力還是有的,所以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我們是姐弟,不是兄妹。”張黎禮貌的向紅發青年颔首。

張忠這邊也是靈機一動,想和紅發青年套套近乎,于是就嘿嘿笑了兩聲,開口向青年讨煙抽:“兄弟,這煙味道挺正的,能給我一根抽抽麽?”

紅發青年微微一愣,正想開口,張黎那邊就先不高興了。

只見張黎彎彎的眉毛猛的一豎,淺金色的大眼睛一瞪,頓時有些兇神惡煞。

她一手操控船舵,另一只手直接【啪】的一聲,跟個大鐵爪一樣扣掉了張忠賤兮兮的手掌。

“我抽你媽了個b抽!你他媽煙白戒了?”

張忠被打的似乎有點疼,嘴上【嘶】了一聲,連忙捂住發紅的手背,不敢吭聲了。

他姐平時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但是想當年兩個人離家出走混社會的時候,張黎基本上暴躁的就像一個祖安滅媽人。

別看現在人模狗樣的,那都是虛的,真要是和你撕吧起來,不亞于東北女隊友王琳小姐。

張忠一看他姐發脾氣發的本質暴露,也意識到了他姐想讓他戒煙的決心,心裏面最後一絲僥幸的小火苗如同被劈頭蓋臉澆了一盆冷水,無情熄滅。

然後就縮在後駕駛老老實實的不說話了。

張黎教訓完自己家弟弟,淡定的扭頭,向紅發男子道歉。

“抱歉啊,我家弟弟從小肺子不好,沒事還作死學抽煙,并不是針對您。”張黎罵完自家弟弟,像是怕紅發青年誤會,轉頭就對紅發青年說了句抱歉。

紅發青年表情有點愣,似乎驚訝于他們是姐弟的身份,又像是沒想到張黎看上去這麽文靜一女的罵人的話竟然這麽難聽,還是罵自己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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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紅發青年後面的一個男人一直沒說話,只不過沒忍住斜着眼睛瞅了一眼姐弟倆。

“啊,沒事,……畢竟還是很少在這裏看見親人組合的,你們一看就是親人,所以沒忍住搭了一下話。”

紅發青年似乎有把張黎所說弟弟肺子不好的話聽進去了,他還特別有心的撅着屁股艱難的伸手把煙頭往海水裏沾了一下,滅掉了,順便素質極佳的将煙頭用紙巾包起來收進口袋裏。

“額……這真是不好意思了啊。”張黎估計是第一次見識到了這黑惡勢力老窩裏面還有這麽好說話的人,語氣自然而然的尊重起來。

“那個啥,哥,你怎麽稱呼?”張忠依然沒有放棄套近乎,硬是伸着個脖子來那勾搭人家。

紅發青年也是第一次遇見上來就管人叫哥這麽硬核的套近乎,但是說實話這種感覺并不讓他反感,所以他就很淡然的回答了張忠:“我叫織田作之助,你們叫我織田或者作之助都行,你們兩個怎麽稱呼?”

張忠殷勤的說“我叫八培原翔太,這是我姐,八培原惠,話說織田哥,你後面那兄弟怎麽稱呼?”

“啊,他,說實話我也不認識,只是恰巧組一隊了而已。”織田作之助瞅了一眼後面架木倉的兄弟,表情無辜。

後面那兄弟也是一張死人臉,看起來并不在意當個沒存在感的無名氏,但看到大家話題引到自己身上了,也是意思的說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我叫九井。”

“哦哦,幸會幸會,九井。”張忠嘿嘿一笑。

“話說,你們是新人吧?八培原君。”織田作之助沒得煙抽,臉上還嗚嗚的被灌冷風,看上去一點也不舒服,手幾乎是老動作的摸了摸口袋。

“我們昨天才來的。”張忠說“織田哥,你就別那麽見外,叫我翔太就行了。”

“……翔太,那你也叫我作之助吧。”織田有些遲疑的回答。

“诶诶!那不行,我今年18,按照規矩講我是晚輩,織田哥可以叫我翔太,但是我不能叫織田哥名字,這樣不禮貌。”張忠一臉義正言辭,輕輕的擺了擺手。

張黎感覺她弟有點過頭了,偷偷的掐了一把張忠的腰。

果然,織田作之助一聽,感覺有點無語,這八培原翔太比他小兩歲,還搞一出長輩晚輩的,這是變相說他老麽?

“實不相瞞,我今年20,雖然不知道這是哪裏的規矩,但是長輩晚輩的談不上,你叫我作之助就行了。”

“啊?…啊!…哈哈哈…不好意思啊作之助。”這回張忠也尴尬了。

“話說我們這次要做什麽啊?”張黎避免被張忠給把話聊死還挑不着重點,連忙轉移話題。

“這個我想我們不用知道,惠桑,你看六號船。”織田作之助淡淡的往右邊六號船的方向擡了一下下颚。

張黎順着織田作之助指的方向一看,就看見六號船上有一對男女。

女的一頭短發,氣質有點像王琳,身上穿這個白襯衫黑馬甲。

男的長相普通,端的是一副黑勢力同款苦大仇深黑沉臉,看上去40來歲,也穿着個白襯衫還帶這個黑領帶,太陽穴上還別着一副太陽鏡。

張黎一眼就看出了倪端,這兩個人行為不說,但是從穿着來講,這兩人的着裝更靠近港口黑手黨那群領導,不像他們,穿的群魔亂舞,剛剛張黎看見還有一男的穿着天仙寶寶的襯衫就來呼哧呼哧的報道。

“我們大概只是護送他們,并不會接近飛機殘骸。”織田作說道。

“那飛機誰的啊?…這是被誰打下來的?”張忠忍不住問。

“飛機應該是港口黑手黨的私人飛機,被誰打下來的就不知道了,應該不是日本軍/隊,……不過,這種問題以後還是少問吧,翔太,知道太多對我們沒好處。”

“好的好的!”翔太問到話以後就打住話題,沒有得寸進尺,同時他心中一片納悶,日本啥時候尼瑪有軍/隊了?不只有自/衛/隊麽?莫不是美利堅終于放手了?

“你們不知道麽?”一直以來沉默的九井開了口,他眼神盯着飛機殘骸,似笑非笑,吸引了幾人的注意力。

“這飛機啊,是被那擂缽街一個叫做【羊】的組織給幹下來的。”九井從口袋裏面摸出來一個電子煙,深深的抽了一口,又吐了出來。

一時間,雪白的煙霧像棉花一樣在船頂膨脹散開,又很快被風吹散,只留下了穿堂風一般的巧克力蛋糕那香甜的氣息。

張黎握緊了船舵,張忠則是瞳孔縮小。

【羊】

【江本青玉】

兩個名詞幾乎是瞬間在二人的腦海中聯系起來。

他們兩個屏住呼吸,默不作聲,似乎在等待九井接下來的發話。

織田作之助雖然皺了皺眉頭,但是也沒有阻止九井的發言。

“那群羊,據說就是一群小屁孩。”

“裏面不有一個什麽異能者麽?什麽鬼的羊之王,異能力好像是什麽【重力超人】還是啥的。”

“諾,就那個小鬼,上天把機長和派送員給殺了,又就地把飛機給沉了。”九井一臉無所謂的吐煙,嘴巴跟個船上蒸汽桶一樣,織田作之助在前面開,他在後面冒煙。

“這麽兇殘?”張忠喃喃道。

他感覺那什麽王者羊這嚣張的和兇殘程度不亞于港口黑手黨。

殺兩條人命就跟殺兩只雞一樣,還把飛機從天上給打海裏去了,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

當然這港口黑手黨也不是啥好貨就對了,只能說是黑吃黑。

“你以為呢?”九井沒忍住,朝着這個看起來有點憨的八培原翔太翻了一個白眼。

拿來的憨批黃毛?

…………………………

…………………………

外面天色已經黑了,陳浩撩開窗簾,瞅了一眼外面的夜景,又看了一眼手機,随後放下了窗簾。

“浩桑,張姐姐發消息了?”剛剛洗完碗筷的千島夏從廚房走了出來,甩了甩手上的水。

“發了,他兩剛往回走,聽張黎說,是被港口黑手黨的領導給送去海上撈飛機了,那飛機裏面還有倆屍體,其中一個人斷成兩截,腸子在海裏都泡白了。”

“fuxk!”千島夏惡心的不行“這是人幹的活麽?”

“這還不是最惡心的,惡心的是,他姐弟倆被分配去埋着兩節屍體,然後他們趁着天黑和另一夥人一起上岸上山埋屍,張黎她拿袋子裹着上半截,她弟拎着下半截。”

“………”千島夏徹底無語了。

無語的還有當時的【另一夥人】,織田作之助。

他當時看着姐弟倆一人拎一半,弟弟那邊拎的人家腸子都給拖地上了,簡直大開眼界。

他和九井欲言又止,真的很想問,為啥不裝在一個袋子裏面,非要一人一半?這是平均主義嘛?

他們好歹不是第一次幹這活了,但是還是少有的感覺生理不适。

再看看這對姐弟,跟個沒事兒的人一樣。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目前張黎已知的消息,【羊】裏面有個頭頭,叫中原中也,異能力是【類重力】,大概年齡是15~17歲,兩個組織關系不好,今天海上的飛機就是中原中也用異能擊落的,人也是他殺的。”

“這…政府不管管?”千島夏似乎有點失望的樣子。

“害,你就別往那邊想了,這異能力都出來了,得虧沒給整個星際未來就不錯了。”陳浩從茶幾上抽了兩張餐巾紙,遞給了千島夏,示意他擦擦手,別跟個狗甩毛一樣。

“他們倆現在是順利回家了,晚上路上他們新認識的叫織田作之助的人還送了一下他們,讓他們沒那麽緊張。”

“他們心也大,讓個黑手黨送,這鬼沒等來,萬一人先給他們殺了呢?”

千島夏似乎不是很相信港口黑手黨的人均人品。

“忠子我是不放心,但是張黎就不用擔心了。”陳浩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千島夏倒了一杯開水。

“現在首要的問題是江本青玉這個人。”

“我懷疑他是系統随機派發的新人,就像我們開始進入游戲的時候,也有老玩家帶我們,但是自從我們進去固定隊的時候,人數就有兩場不變化了,然後我們固定隊第三次,就遇見了通關關卡;這個時候系統又派發了新人。”

陳浩自己也喝了一口開水,跟着千島夏仔細分析。

“系統這是啥意思啊?他要是和我們通關的話,那是不是就直接一場就能出游戲了?”千島夏匪夷所思。

“那不一定,也許我們的結束,才是他的開始。”

就像是剛開始的他們一樣,進去游戲的時候,也會遇到玩了好幾場的老玩家。

雖然不知道那些老玩家有沒有遇到通關關卡,但是這和他們沒啥關系。

他們這些隊友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都經歷過十五場逃生游戲。

就算這次幸運通關,江本青玉又活了下來,但是極有可能,後面還有十四場游戲在等着他。

等到十四場游戲之後,江本青玉才會迎來他真正的通關關卡。

【滴】

兩人的耳朵傳來一陣麻痛。

“系統來任務了。”千島夏眉目一淩。

他們不約而同的放下了茶杯,摸上了左耳垂,仔細的閱讀來自系統的提示。

…………

陳浩放下了手指,和千島夏對視。

“看來,我們很快就會和江本青玉見面了。”

……………………

【任務:孤橋公車】

【指定任務參與人數:張黎,張忠,江本青玉,千島夏】

【橋上行,橋上車,夕陽西下,終點到達。但是,不會有人想要到達終點的,就像他們一樣;在絕望中迎來終點。】

【請在指定時間內到達橫濱長白街106公交車站,謝謝各位玩家配合。】

黑暗中,青玉坐在床上,他手指輕輕的觸摸着耳垂,眼神深沉,宛若深思,又宛若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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