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小水發瘋

小水發瘋

在過去的生活中，程敘水确信，自己沒有聞到過屍臭，盡管對這個味道有過想象，但沒想到，當真正的臭味來到自己面前時，會有這麽大的沖擊力。

他撫着胸口，幾次幹嘔。

明明剛剛沒有這個味道，為什麽突然冒了出來。

程敘水扭頭環顧四周，突然被身邊的女人吓到了。

“你……！”

女人并沒有吓到人的自覺，擅自坐在了程敘水的身邊，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裙，微笑着說：“你好。”

“并不好。”程敘水緩和下來。

不知怎麽的，那股臭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像路邊女孩身上獨有的清淺香味。

這種香味是無法用香水來比拟的。

程敘水的身體微微靠後，說：“你認識我嗎？”

女孩搖頭，臉上帶着微笑，臉頰的頭發被風吹得揚了起來，發絲總不聽話，別到耳後又會被吹到臉頰上，擋住了女孩的神情。

“我來找你幫忙。”她的聲音也很溫柔。

但是小黑并沒有給她好臉色：“走開，臭東西。”

女孩有些驚訝地看着程敘水的胸口：“這個是你的寵物嗎？”

“胡說，我老公承認了，我是他的小媳婦……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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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敘水一把按下小黑的腦袋，将它擠在口袋中，擡頭對女孩說：“不好意思，我可以幫你報警。”

女孩搖頭：“沒有用的，拜托你。”

程敘水眉頭一皺，正要說話，眼前的景象忽然扭曲了一瞬，女孩瞬間消失不見。

她的聲音還停留在空中：“謝謝你……”

程敘水：“……”

為什麽總有人自說自話，能不能聽一下當事人的意見？

他深深吸了口氣，将小黑放了出來。

“你幹嘛呀，我還沒說完呢。”

程敘水沒有理它，神情有些嚴肅：“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什麽？”

他沒有回答，幾分鐘後，臭味突然冒了出來，就像一層濃厚的爛泥糊在了鼻子上一般，不管怎麽辦都沒辦法讓嗅覺脫身。

程敘水迅速收好書本和筆：“快走快走，我感覺好像有麻煩要找上門了。”

小黑都沒反應過來，程敘水就帶着它飛速跑了，沒過多久，就到了家，坐在家裏的沙發上，小黑陷入了沉思。

“老公，你老實說，你讀書的時候，是不是特別厲害，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學霸？”

程敘水拎着自己的衣領聞了聞，而後嫌棄地将衣服脫了下來：“不是，為什麽這麽問？”

小黑大聲道：“你跑起來這麽快，還愛學習！”它的觸手指着買回來的書。

又指向程敘水祼露的幾塊腹肌，恨鐵不成鋼：“你肯定是，就是不肯告訴我，多好的人設呀，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說罷它還假裝眼睛上有眼鏡，用觸手頂了頂：“我懂了，你就是想為我守身如玉對不對？”

程敘水：“……”

“有病就去治。”

“瞎說，這裏才沒有怪物診所。”小黑在沙發上扭扭捏捏，活像個思.春的小男人。

“我先去洗澡，要是有人敲門的話，不要開。”

“好哦，那肉球呢？”

“不是關在箱子裏了？等我洗完放它出來洗浴室。”

小黑偷笑，只是再聽一遍肉球的下場，它就止不住地開心，至于為什麽開心它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地位得到了鞏固。

桌上的餅幹盒子動了動，好像在抗議一般。

小黑跳了上去，使勁搖了搖，說：“老實點，不聽話把你炖了喂狗。”

它威脅完肉球，又陷進了沙發裏，從沙發縫隙拿出了一個程敘水的手機，熟練地打開頁面，和徐清禾聊了起來。

過了許久，程敘水都沒有出來，裏面也沒有水聲，縱使是小黑，它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老公，你在裏面做什麽呀？”它趴在門上，眼睛貼着磨砂門，企圖看見點不該看見的。

“嗯……沒事，進來吧。”

這句話猶如一個巨大的驚喜砸在了小黑的頭上，它的觸手顫抖地卷上了門把手：“真、真的嗎？”

程序水的聲音有些虛幻，可能是因為隔着一道門，聽不太真切。

“快進來吧。”

“好嘞！”

小黑如一道黑色旋風一般，很快就卷進了浴室裏面。

進了浴室，小黑差點被眼前的景色亮瞎眼睛，從徐清禾那裏取到經之後，它的腦海中就時不時會幻想這個場面。

雖然以前它就沒有很清白，但是那個場景現在已經具象化了，就是眼前這樣！

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麽快，難道是幸運之神一下子就聽見了自己的願望，所以來眷顧自己了嗎？

小黑神飄飄地靠近坐在地上的程敘水，眼神迷離：“嘿嘿……”

程敘水坐在地上，身上濕漉漉一片，什麽也沒穿，他回過頭看小黑，眼神也濕噠噠的，蒙着一層水光。

“小黑……”

小黑聽見這個聲音，直接一個哈特軟軟，捂着并不存在的胸口，手機咔嚓咔嚓拍了起來。

程敘水的臉上滿是紅暈，好像被熱水蒸騰了許久，小黑進去帶了點涼氣，讓他忍不住靠近。

他用臉蹭着小黑的觸手，表情有些舒緩：“……涼涼的。”

小黑咽口水：“熱熱的……”

程敘水擡眼看它：“好熱，想……”

小黑快樂地說：“我的身體涼，貼貼！”

程敘水歪着頭看它，眼神懵懂，聲音軟軟的：“好。”

小黑只忙着高興，半點不對勁都沒察覺出來，若是平時程敘水用這種語氣和它講話，不出三句就會動手。

但此刻小黑被迷了心智，腦子一點都不動了。

它貼着程敘水的身體，眼睛變得黝黑，被水汽一蒸，好像兩顆黑色的寶石。

觸手很不老實，貼着華潤的皮膚逐漸向下，碰到了不該觸碰的地方。

程敘水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怪異，至少在此之前，小黑從來沒有在他眼中看見過這個眼神。

他低聲呢喃着：“小黑……”

“我在。”小黑的聲音低低的，低沉富有磁性的男聲在它身上并不匹配。

程敘水的呼吸聲很重，臉頰也變得有些紅，異樣太過明顯了些。

小黑不太在乎，就算奇怪又怎麽樣，這個人也是它的，死不了就對了。

它的觸手逐漸延伸變長，将程敘水渾身都纏滿了，它的身體也不再是小小一團，變大了之後連獠牙都清晰可見。

如果現在把他吃掉，是不是很快就能變成人形了？

完美融入人類世界的誘惑擺在眼前，小黑的理智也略微有些走失。

尖銳的牙齒抵上程敘水的咽喉，仿佛下一刻就要貫穿脆弱的致命地方。

程敘水沒有反抗，反倒是抓着觸手的手指收緊，腿間夾着粗壯的軟韌觸手，腰肢都在搖晃。

“疼……”程敘水皺着眉頭，脖頸也因為收緊的觸手而泛紅。

小黑像是被喚醒了一般，愣住不動了，半晌之後，它才微微松開了一點，靠近程敘水的頸窩，将頭埋在裏面蹭了蹭。

再擡起頭時，程敘水的頸窩已經紅了一大塊了。

他有些呆呆的，看着小黑眨了眨眼睛，随後突然開始掙紮，嘴裏還念着“不要”。

力道有些大，小黑控制他有些困難，掙紮了許久，程敘水的手從觸手包圍中掙脫出來。

他捏住了洗手用的肥皂，塞進了小黑的嘴裏，小黑當即就吐了出來，觸手伸進嘴裏扒拉着，想要忘掉肥皂的味道。

它忙着處理自己的嘴巴，卻忘了程敘水的動作，他抓起另一塊沒有開封的肥皂，像野獸一般，把包裝撕掉之後就塞進了自己嘴裏。

小黑都看呆了，愣了幾秒才從程敘水嘴裏摳出來，因為動作太急，程敘水還被嗆到，撲在地上咳嗽。

等小黑把他身邊能入嘴的東西全都轉移之後，程敘水又看上了花灑，握着花灑杆就要扯，被小黑攔了下來。

小黑将他拖出了浴室，還沒等它給程敘水披上衣服，程敘水就安靜了下來，垂頭坐在地上。

“老公……？”小黑小心翼翼問道。

程敘水沒有回答，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什麽也沒穿，走到了窗戶邊。

小黑的心中頓時湧起不好的預感。

程敘水打開了窗戶，迎着冷風就要往外跳，小黑的觸手生平第一次這麽快，眨眼間就将窗戶封死了。

程敘水被它拽倒在地上，仰着頭看它。

他臉上的表情很懵懂，脫離了浴室的水蒸氣，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失去了思考能力。

小黑的觸手掐着程敘水的兩只手腕，咬牙切齒地問：“你想被人報警抓起來嗎？”

程敘水歪頭看它，半晌又側頭笑了笑。

小黑：“……”

盡管很心動，但是有不忍心真的對程敘水做出些什麽，它拉着毯子蓋在了程敘水身上，将他運到沙發上。

“乖乖坐在這，老公去給你倒點水喝。”

小黑從冰箱裏拿出程敘水最愛喝的飲料，擰開蓋子遞給了他。

程敘水的動作很笨拙，哪怕只是個簡單的動作都能弄得亂七八糟。

看着他胸口劃過的水珠，小黑咽了咽口水，微涼的觸手點着濕潤的地方。

“老公……”

劃過大片白色的肌膚，落到了微微昂起的地方，軟體組織收緊纏繞，咽喉發出一聲悶哼。

程敘水仰面倒在沙發上，雙眼迷離，眼尾逐漸充盈起水光，臉頰也泛上一層可疑的紅暈。

他咬着嘴唇，神色像是在忍耐什麽。

小黑像是無師自通一般，纏着他，幾分鐘後就得到了更多的東西。

觸手生出了感官，微涼濃稠的觸感讓它覺得有些神奇，在将那些東西吸收之後，小黑的身體逐漸變形伸長，房間內沒多久就出現了另一個男人的身影。

他赤祼着身體，守在程敘水的身邊。

程敘水仰頭閉眼，緩了許久，再睜開眼時，眼神已經恢複了清明。

他的目光緩緩聚焦，看着神情有些緊張的男人，歪頭笑了一下：“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