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打架而已

打架而已

“睡覺之前要築巢，不然睡不舒服。”程敘水非常認真地說。

“……”

不久之後就走到了最深處，這裏有一道小門，門是鐵質的，門鎖已經被腐蝕掉了，上面鏽跡斑斑。

程敘水嘗試推了一下，沒能推開。

他回頭看了一眼溫河，溫河神奇地領會到了他的意思，往後走了幾步，伸手：“你請。”

程敘水後退蓄力，三兩步跨過一腳踹在門上，鐵門轟然打開，門鎖直接脫落掉在地上。

溫河贊嘆：“好腿，練了不少時間吧？”

程敘水道：“睡覺算嗎？”

溫河微笑，一言不發地越過程敘水走了進去。

這裏是個小房間，看起來像某個人夾帶私貨偷偷砌的小型儲物室，不過有些奇怪的是，裏面只有一大堆草和枯樹枝，堆積在一塊，像簡易的床。

程敘水有些自豪地說道：“你看，巢穴。”

溫河捂着鼻子：“跟八百年沒洗過的羊圈一樣，臭烘烘的。”

程敘水看起來沒有被臭味影響，蹲下來看了看黑暗中的“巢穴”，說道：“他剛剛還在。”

床旁邊的地上有一些骨頭，看起來像吃剩下的雞鴨，在另一側，還有拔下來的羽毛，上面沾着血，看來也是臭味的來源之一。

地面有一些凹痕，看起來像有些尖銳的東西砸的。

“焊接錘？”

溫河眉頭一斂，摸着地面的痕跡，半晌之後道：“沒錯，大差不差了，看來劉強就在這裏。”

“他不久前離開的，如果沒走的話，這個時候應該……”

程敘水和溫河對視一眼，當機立斷站起身走向外面。

“老趙守在外面，應該不會讓他跑了。”溫河道，盡管這樣說，但是她的臉上還是帶着擔憂。

程敘水皺着眉頭：“不是，我擔心他被小黑失手打死。”

聞言，溫河臉上帶着心痛：“打死就打死吧，反正沒人看見，總比老趙被打死好。”

好不容易從地道裏走出來，溫河勉強松了一口氣，這裏能看見樓上的老趙，他的衣服從鐵欄杆那裏伸了出來，看樣子沒出事。

溫河擡頭：“老趙，我們出來了，劉強現在應該在……”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程敘水推到了一邊，一柄斧頭帶着呼嘯的風聲，狠狠砸在了她原本站着的地方。

老趙沒有回答，但是溫河也沒有精神分給他了。

她驚魂未定地躲開攻擊，才發現是許久沒見的劉強，手中拿着一柄生了鏽的斧頭，惡狠狠地看着自己。

不過最讓人恐怖的是，他臉上的表情猙獰不已，嘴角站着幹涸的血液，脖子上還有黏着黑色物質的小絨毛。

他還穿着最後在攝像頭下出現的衣服，只是髒了不少，嘴邊還留着誕水，眼神中滿是對溫河的渴望，

他的眼睛中已經沒有人性了，盡是野獸的欲.望。

程敘水說道：“他已經被影響得很深了，救不回來了。”

溫河：“看出來了，哪裏有人能從十幾米搞得房頂跳下來砍人。”

程敘水補充道：“他想砍了你吃掉。”

溫河用棒球棍擋住砍過來的斧頭：“不用你提醒，我沒瞎！”

劉強動作敏捷，身體的強度也異于常人，棒球棍在他的手臂上敲擊之後，只能聽見一聲悶響，而劉強的皮肉連顏色都沒變。

幾招下來，連溫河都感到吃力。

她本就是天生怪力，力量大消耗也大，但是劉強仿佛打不死的僵屍一般，完全壓制不住。

溫河抽空瞟了一眼程敘水，頓時怒從心頭起：“程敘水，你大爺的還有心思玩手機！！！”

程敘水收起手機，眨了眨眼睛：“我幫你留下英勇作戰的風姿。”

溫河一腳踹在劉強的腰上：“那記得拍好看點……放你的屁！給我過來幫忙！”

程敘水在旁邊地上撿起了一根長長的電線，随手甩了一下，長長的電線打在地上，打出了一道很明顯的痕跡。

聽着傳過來的空響，溫河覺得自己好像請到了不得了的人物。

她最後一棒子敲在劉強的腦袋上，飛快後退，程敘水接着空檔，一電線摔在劉強脖子上，電線繞了幾圈，然後被勒緊。

程敘水擡手一扯，劉強的身體直接向後傾倒，被拖到了程敘水的面前。

他一腳踩在劉強的腦袋上，鐵棍猛地插進了劉強的眼睛中。

劉強好像能感覺到疼痛一般，喉嚨中發出尖銳刺耳的尖叫，雙手胡亂揮舞，僵硬的身體彈動起來，程敘水險些有點壓制不住。

鐵棍被拔出來，連帶着眼眶裏惡臭的組織，也一塊被翻了出來，紅白相間的血肉加上深綠色的不明物質，看起來就像一灘爛掉的泥巴。

溫河只是遠遠站着，都能聞到一股劇烈的惡臭味。

她連忙往樓上走，喊道：“我去看看老趙，你能行嗎？”

程敘水比了個OK的手勢。

他往後跳了一步，劉強就像一個制定好程序的機器人，連膝蓋都沒彎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劉強動作敏捷地跑到了下來時看到的機器上，他張開了鮮紅的嘴巴，十分具有惡意地朝程敘水笑了一下，擰開了機器上某個開關。

機器很快就被催動起來，張開了收起來的雙臂，雙臂盡頭居然是兩個巨大的鋸子。

鋸子飛速轉動着，運作起來的風幾乎能吹動程敘水的頭發。

他擡頭看了一眼，嘴角綻開一絲微笑：“智慧種？”

程敘水後仰躲開揮過來的電鋸，躍到了身後的垃圾堆上，借着垃圾堆，他爆發出驚人的彈跳力，腳尖輕輕一蹬，身體迅速升高，落下時便已經站在了劉強的身側。

他操起鐵棍，捅進了劉強的身體，好巧不巧，正好将他那兩個橢圓形器官捅了個對穿。

程敘水挑眉看向濺在地面的漿液：“哇哦，爆漿。”

劉強的動作一僵，顯然沒想到程敘水會說出這麽喪盡天良的話，下一秒就揮舞着爪子抓了過來。

程敘水空手掐住他的手腕，一下子讓他動彈不得。

劉強渾濁的眼睛中浮現了一絲難以置信，程敘水回頭看了一眼溫河的方向，她已經帶着老趙出去了。

程敘水這才放心地繼續動作，劉強的手腕在他的手中沒撐過三秒，看起來細瘦的手指，卻能一下子掐斷劉強粗壯的手腕。

他猛地将劉強甩了出去，一個成年男人的身體砸在地面，能将地上的灰塵都震起來。

程敘水丢了鐵棍，直接坐在了劉強原本的位置上，手指頭在操作臺上亂按一通，沒多久就熟悉了機器操作。

他的嘴角帶着純粹惡意的笑容，駕駛着機器就朝劉強碾了過去，巨大的齒輪壓下，好像要将地面上所有的血肉都絞成碎片一般。

劉強的身體強度提到了頂峰，擡臂擋下壓過來的機器手臂，但是并沒有任何用，猶如螳臂當車一般，他的手臂直接被撕成了碎片。

劉強像一只野獸一般，在地上掙紮嘶吼，雙臂因為機器被撕裂，甚至用上了牙齒，但是人類的身體再怎麽強悍，也擋不住堅硬的機械，他很快就被壓制在地上動彈不得。

程敘水坐在機器上面，一只手撐着下巴，一只手按在操控電鋸的按鈕上。

他嘴角輕輕勾起，看着地面猶如一具死屍的人，輕輕按下了按鈕。

“再見了。”

電鋸落下，劉強的血液混着顏色怪異的漿液噴射出來，震天的嘶吼聲一下子灌進耳朵裏，難聽又讓人愉悅。

程敘水挑眉：“那戶人家被你殺害的時候，想必比你現在還要痛苦。”

劉強不知世聽懂了還是怎麽了，動作停頓了一下，他緩緩轉動着自己的眼球，看了一眼被鋸下來的雙腿，又擡頭看了一眼俯視着自己的程敘水，說道：“憑什麽……憑什麽他們幸福，我、我卻得不到任何……想要的東西……”

程敘水聞言，眯了眯眼，看着躺在地上的劉強，心中思索了一會，拿出了記錄設備：“你是說，你只是嫉妒那戶人家家庭美滿，所以上門殘忍殺害他們？”

劉強啞着嗓子笑了一聲，理智有些恢複：“憑什麽他有漂亮老婆，憑什麽我要拼死拼活賺錢，還沒有人願意跟我在一起……”

程敘水撓了撓脖子：“你有嫖.娼史，和你有過接觸的女孩知道這些，你覺得為什麽沒人願意跟你在一起，并且在男女關系存續期間，你會找女雇主聊.騷，在被拒絕之後甚至破防打罵，導致女雇主報警，這些可都是你的‘光榮歷史’。”

劉強大喊：“你懂什麽，那些女人就是盯着我的錢，就是因為我沒錢，她們才覺得我配不上她們，要是我有錢……還有那個老太婆，要不是他們兩個拖累我，我也不至于……不至于這樣！！！！！！”

程敘水點了點耳麥：“小彥哥，你聽見了嗎？”

柳小彥道：“嗯，我已經記錄下來了，快回來吧。”

“活的還是死的？”程敘水問道。

柳小彥有些詫異，轉頭看了一眼付從，見他點頭，回答道：“盡量帶活的回來，如果難以控制，也可以采取必要手段。”

程敘水看了看劉強，他已經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滿臉都是癫狂嫉妒和憤恨，已經完全聽不進人話了，正控訴着人生的餓不公平，突然又開始抓狂，擰着腦袋要去咬被撕下來的手臂。

已經瀕臨腐敗的血肉沒了原本殷紅的顏色，灰白中帶着濃綠，就這樣咬進口中，劉強的臉上還浮現出享受的神色。

程敘水厭惡地皺起眉，操縱着機器，将劉強打暈了過去。

他的後腦勺上出現了一個血坑，程敘水撿起地上的電線，把他綁了起來，拖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