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
第 17 章
我繼續開始了尋找紅門的路,不過這一次我帶上了無臉人。雖然我明白他十有八九知曉紅門所在地,但就是不願意告訴我。
他很樂意與我一起,我也不太願意和他分開。就算酒店裏目前看來沒有危險,但是剛剛經歷過章魚腳索命、三角頭追殺等一系列事件後,我簡直快要得PTSD了。我無時不刻不在惶恐之中,只有無臉人在我身邊時才會稍微好些。
“你知道那些房間的鑰匙在哪嗎?”我問。
他“笑盈盈”地看着我,卻不回應。不知為何,那張令我安心的簡筆畫笑臉此刻竟然有些欠揍。如果再在臉頰旁邊加兩坨紅暈的話……我覺得拳頭癢癢的。
我随意挑了一扇鎖上的房門,按了按紋絲不動的把手,然後一指下方的圓形鎖孔,“我想要打開這扇門,以及這裏所有的都房間。我需要這些門的鑰匙。”
他搖了搖頭,[我沒有鑰匙。]
沒有?這不可能!
“可當時我的那間房的鑰匙就是你給我的。”我說,“這座酒店不是屬于你嗎?”
[它不屬于我,它沒有主人。]
他一筆一劃地書寫着,[我只是臨時占據這裏而已,也許擁有一些微不足道的權利,但并非您想象的那樣無所不能。”
蒼天啊!我扶額,線索又斷了。我深吸一口氣,“你會說謊嗎?”
他手抵着下巴微微歪頭似乎在思考我這句話的用意,就在我再次嘆氣的時候,他寫道:[我不會對您說謊。]
“那紅門在哪?你既然不會對我說謊,直接告訴我地點,在哪間房,還是地下?”如果在鎖着的房間裏,我就把那扇房門破壞掉(但願可以),如果在地下……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他沒有回應。
很好,不會對我說謊但不代表不可以無視我的問題。我不打算指望他了,無論靠誰都比不過自己,只有自己才是最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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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就走,無臉人在後面寸步不離的跟着,像只跟屁蟲。
一樓鎖着的客房一共有十間,二樓三樓四樓也各是十間。如果一間間去找得何年馬月,更別提還有撬鎖的過程。
我不是技術人員,無法做到一根鐵絲開遍整棟樓。
如果現在撬棍在手裏就好了。
我心裏記挂着雜物室,那裏我雖然進入過但沒有仔細檢查,可能會有遺漏的地方。我決定先從哪裏入手。
被我撞倒的精美盒子還躺在地上,上面的碎鑽石散落的到處都是。都是假鑽石,塑料和玻璃做的。
我将盒子拿起來準備放回架子上的時候,我發現裏面有東西。不是我之前看錯了,而是當時燈光太暗,照片又卡在底層我沒有發現而已。
照片上的人臉被用黑筆畫的看不出長相,我翻過來,背後寫着一行算不上好看的字——
我們家的幸福時刻。
角落裏還有一行小字,明顯不是出自同一人——
遺忘是幸福,死亡是救贖。
我又将照片翻了回來仔細看,被畫掉臉的是坐在正中心的人,從服飾看不出男女,他的身側站着一個大胡子男人,因為照片老舊也看不出長相。但我猜測,他們兩個可能是一家人,也許是兄弟,也可能是父子。誰知道呢。
除此之外什麽線索搜沒有得到,我把照片塞回了盒子裏。
不過話說回來,我好像沒有任何關于過去的照片,一張也沒有,就連與姐姐的合照也沒有。她的工作性質我了解,但以至于一張照片都不能留下嗎。
照片這種東西就是圖畫式的日記本,日記用文字承載回憶,而前者将當時的場景、人與物定格在一張小小的相片上。哪怕多年後記憶消退,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會被再次喚醒。
比起日記我更喜歡照片,可惜了……
難道我以前不喜歡拍照嗎,還是沒有那個條件?
雜物室裏沒有我日思夜想的紅門,真可悲。
“你有沒有鐵絲?”離開雜物室後,我問無臉人:“類似于鐵絲的東西也行。”
我指向距離最近的一扇客房房門,“我需要它來撬門。”
[抱歉。]
我就知道,“那你能幫我破門嗎?”我其實不太想求助他的,可現在沒有趁手的武器,如果有撬棍的話……撬棍……我的完美撬棍……
[不可以。]
行吧。被拒絕後的我嘗試用椅子砸門鎖,可是無濟于事。現在所有路都被堵死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下去。
整座酒店包括大廳裏都髒污不堪,我總算知道牆面的地上的鏽污從哪來的,估計是有時會沉入海底的緣故。海水具有腐蝕性,酒店到現在還能保證完好真是不容易。
只有無臉人的房間能夠住人……準确來說不是他的房間,只是被他劃為領地了而已。雖然我也不清楚為什麽他不身為酒店的主人,卻能在這個詭異的地方擁有一片溫馨幹淨的場所。
衣服早已幹透了,海鹽在表面結了一層晶體,使布料變得硬邦邦。我覺得難受至極,就把衣服脫下來洗。房間裏有熱水,海鹽經過熱水的浸泡後化得很快,衣服也重新變得柔軟。
這裏沒有洗衣液和柔順劑,我過了一遍水後就把衣服撈起來,擰幹挂在頂端稍微通風點的地方。
衣服剛挂上去,半透明的手們就圍了上去,舉着吹風機開始吹濕衣服。不出一會衣服就幹了,它們将衣服疊好放在我的膝蓋上。
“謝謝。”我将衣服抖開重新穿上。衣服上還留有海鹽的味道,但很淡,只有湊近的時候才能嗅到。
我抱着膝蓋坐在窗邊,用從櫃子裏翻找出來的紙筆寫寫畫畫。我畫的是酒店大致地圖,在這裏彎彎繞繞這麽久,差不多都能理清楚路線了。
不出一會,一份一到四樓的平面圖出現在紙面上。
讓我想想看還有那裏沒有去過……除了那些被鎖着的客房。我撐着腦袋苦想,牆壁上的那只在我脫下衣服清洗時一直閉着的眼睛現在睜開了,眼球先是上下左右轉了一圈,然後和往常一樣定格在我身上。
我托着下巴回望,它在與我對視上的那一刻移開視線,然後又移了回來。“你知道紅門嗎?”我簡直瘋了,竟然開始問它。
眼睛眨巴了兩下。我認為它不會回複我,但卻在它眨巴的時候覺得它肯定知道點什麽。
我從窗臺跳下來,走到它面前盤腿坐下,“你知道紅門的方位嗎?是,眨兩下眼睛,否,眨一下。”
眼睛再次滴溜滴溜地轉了轉,不過望向的是門的方向。我也順勢看過去,門是關着的。當我回過頭時,發現眼睛竟然眨了兩下眼睛。
“真的?!”我欣喜若狂,想站起但又直起身一半就停下了,半蹲不蹲的格外別扭,只因為我打算再确認一遍。
我說:“真的嗎?”
眼睛眨巴眨巴。
真的!它的真的知道!
“在哪裏?”我問。
眼睛不回答,我這才意識到它說不了話,都怪我太心急。我重新回到在窗臺上坐下,兩腿交疊在一起。
“在一樓嗎?”我先縮小範圍。
眨眼一次。
“二樓?”
眨眼一次。
我又分別詢問了是否在三樓或者四樓,可得到的都是否定答案。這就奇怪了。我不死心:“真的在酒店裏嗎?在這棟樓裏?”
眨眼兩次。
我捂住腦門痛苦萬分,紅門在酒店這棟樓房裏,但是卻不在任何一個樓層,那究竟在哪?另類空間?就像科幻電影裏演的那樣,通過奇異的方法打開?
眼睛的瞳孔驀然放大,我疑惑地轉身,只見背後窗戶外有一個搖搖晃晃的人影從海裏爬出來。我蹭的一下跳起來,後退幾步,但又覺得這個身影很熟悉,走上前手貼在玻璃表面觀察。
那人渾身濕透,就連原理上防水的沖鋒衣也不例外,頹廢而又凄慘,比剛上岸時的我好不了多少。
艾爾韋·博格納。我當然能認出來,這家夥不久前才搶過我的東西,害得我全部裝備沉入大海只剩下一柄匕首。其實我想過再見面時該采取什麽态度,用我的匕首捅進他脆弱的腰間給他點顏色看看,當然看到他這幅狼狽的模樣時我又換主意了。
算了吧。
他精神恍惚地剛爬起來,只擡了個頭又一屁股栽倒在地,雙腿直打哆嗦。我猜他肯定也看見天上的那個大章魚了。
“這裏!”我喊道。
博格納聽見了聲音,迷茫地四下張望。
我用力拍打窗戶,發現它是可以打開的,于是我用力推窗戶,凹槽和窗沿都生鏽了,好不容易才開了一條縫,“這裏!嘿!看這裏!”
他終于注意到了我,連忙爬起來朝我跑來。我伸長手臂往一側指,“入口在那邊!”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朝那方向跑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
我打算去迎一迎他。雖然博格納确實挺不是東西,搶了我的東西就跑,還眼睜睜看着我差點被淹死.......但是就目前來看我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冰釋前嫌抱團找出去的辦法是最優選擇。
畢竟一個腦袋和兩個腦袋可不是一個概念。
一到大廳,我就看到博格納站在中央張望。我靠在牆邊朝他揮揮手,“你還活着。”
他點點頭,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真不是知道他是怎麽從黑漆麻烏的冰冷海洋裏找到這裏的,要知道如果我沒有無臉人,恐怕早就死了。這麽看來,他強的可怕。
“見鬼了。”他坐在被血污浸滿的沙發上坐下,眼神空洞,“真是見鬼了.......這裏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他突然掩面哭泣起來,哭聲回蕩在空蕩的大廳裏。我被吓了一跳,“你怎麽了?”
“我看到了.......”
他哭得一抽一抽,幾乎喘不上氣,“我看到了很多東西,本該忘掉的東西........那些家夥,那些死人......啊——!”
我記得他好像說過自己曾殺過人,不過又用開玩笑掩飾過去了。我挑眉抿唇,他不會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回,被手下的冤魂被報複了吧?如果是真的,那我只能說......
活該。
他哭了好久,我沒算時間,只知道他的喉嚨都啞了。“好了。”我安慰道:“能活下來就說明一切都好,現在追要的不是想辦法離開這裏嗎?”
哭聲終于停止了。他吸了吸鼻子,有用手抹了抹,最後揪起潮濕沖鋒衣的一角擤鼻涕。我被惡心地連忙閉上眼睛,不忍直視。
“你說得對。”他聲音還是悶的,像老牛,“有線索嗎?”
我搖頭,“沒有,至少我要找的沒有。”
我又說:“我以前來過類似的世界,出去和進來的方式大體相同,不過出入口藏的很深可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得耐心找。”
“我是在這個沙發上睡覺時進來的,難道我還得在上面睡一覺?”
我怕當他在開玩笑:“也許吧。”
誰料到他沒開玩笑,不知道他的腦子被海水泡發了,還是長時間呆在海裏呼吸不到空氣缺氧導致腦子不對勁,他竟然攏了攏衣服原地躺下,閉眼開始睡覺。
“你......”
他說:“我在嘗試。”
“好吧。”看來他幫不上什麽忙,我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他在後面喊道:“你去哪?!”
我應答:“繼續去找離開的辦法。我和你進來的方式不一樣,你的方法對我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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