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六十四回:為放假揮筆排班忙,說陪嫁勾起……
第64章 第六十四回:為放假揮筆排班忙,說陪嫁勾起……
第六十四回:為放假揮筆排班忙, 說陪嫁勾起陳年事
得了王嬷嬷的話,如意才不會客氣呢,筆墨紙硯全都放進氈包裏。
王嬷嬷把茶喝完, 就出了紫雲軒,不曉得幹什麽去了,留下如意坐鎮。
如意擺出紙筆, 打開紫雲軒所管轄人員的花名冊, 小厮五十人,丫鬟婆子等女人八十四人,一共一百三十四人,她要給這些人排過年休息的班。
從正月初一開始,到正月十四, 一共十四天, 頤園伺候的人,無論丫鬟婆子還是小厮,都可以輪番回家過年休息。
但是頤園有老祖宗和三位千金小姐。不能沒有伺候的人, 需要留下一些人繼續當差,這樣就需要排班, 大家輪流放假回家。
三年前, 如意負責每個月放月錢時, 王嬷嬷就把紫雲軒排班的活也一并交給她了,理由還相當冠冕堂皇——能者多勞嘛!
既然上了“賊船”,就身不由己了, “能者”如意只得接受“多勞”的安排。
如意化繁為簡, 把這十四天一分為二,前七天和後七天,将人員也一分為二, 每人都可以休息七天,前七天休息,後七天就當差,然後讓前七天當差的人輪換休息。
為了公平,前七天和後七天也輪着來,比如你今年休前七,明年就休後七天。
王嬷嬷同意了如意的排班做法。
如意按照前七後七的法子貼出排班放假告示後,衆人都說公平,簡單明了。
就連松鶴堂,大廚房還有梅園都效仿了紫雲軒的做法,分前七後七,每人輪流放七天長假。
今年,如意當然也沿用了自創的七天放假大法,她把去年放假的排班花名冊找出來了,進行前七後七輪換排班。
然後和目前的人員名單做比對,把那些因病、孕、老或者不守規矩的被趕出園子的名字劃掉,新替換的人名字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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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紫雲軒過年排班花名冊之後,如意又按照房頭,比如上夜,灑掃等等,分別抄錄了排班名單,好發下去,按照名單執行。
期間,還時不時有人拿着帖子進來,大多都是領用物件或者支銀子買東西的,什麽炭啊,燈油啊,掃把抹布水桶,熏香,窗戶紙等等。
此時如意已經熟知舊例——甚至,很多舊例都是她親手定下來的呢,不需要像剛接手時,要時不時去翻舊賬查舊例了。
故,如意理事非常快,掃一眼帖子,立刻就能判數目對不對,對了就準,不對也懶得廢話,直接把帖子還回去,來一句,“這項開銷不對,算清楚了再來。”
能者多勞,一心二用,如意一邊理事,一邊寫過年排班花名冊,有條不紊。
待如意把一百三十四個人的排班都寫好了,起身站起來,轉了轉有些酸疼的手腕。
如意看着書案上的醜字,心道:練字,哼,一定是哪些吃飽了沒事幹的人才有功夫練字,我忙得像個陀螺似的,理完這一堆事情,只想躺下來休息一會,連筆都不想看了,那裏有閑情逸致去練字!
這時,秋葵進來說道:“松鶴堂的枇杷來了。”
如意納悶,“松鶴堂又不歸我們紫雲軒管,她來幹什麽?”
秋葵說道:“她拿着一個包袱,說是花椒給如意姐姐送東西。”
如意說道:“讓她進來吧。”
枇杷來了,從包袱裏拿出一包茶葉,說道:“這是雀舌芽茶,花椒姐姐剛得的,要我給如意姑娘送來。這會子花椒姐姐在等老祖宗午覺醒來,就不能親自來送。”
各位看官,你們還記得枇杷嗎?
三年前,老祖宗帶着三個孫女第一次去承恩閣賞米芾畫作的時候,如意和松鶴堂兩個丫鬟都吵過架,一個叫做碧蓮,另一個就是枇杷了。
枇杷是水果,名字一聽就是東府周夫人的人。
當年,枇杷奉命去梅園采兩支滿是花苞的梅花枝,她嫌累,就要胭脂把梅枝扛到承恩閣,被如意逮住了,好一頓罵!後來都被如意罵哭了!
現在,三年河東,三年河西,松鶴堂的花椒升了二等丫鬟,枇杷依然是三等,要聽花椒使喚了。
如意很少喝清茶,她喜歡喝油茶,但是像雀舌芽茶這種名貴的茶葉,用來待客是很體面的——如意娘甚至還用這個來做新菜呢!
如意接過茶葉包,說道:“多謝了,勞煩你跑一趟,坐下喝杯茶,吃點茶果吧。”
以前兩人吵過架,但也就這麽一次,後來花椒高升,枇杷變老實了,再也沒有找不痛快。
現在,枇杷來替花椒跑腿送茶葉,如意就對她客客氣氣的,盡了禮數。
枇杷說道:“不用了,我還要去梅園,給胭脂和紅霞各送一包茶葉。”
如意說道:“好吧,你既然有事,我就不留你了 。”
枇杷告辭離開,三年過去,當年偷懶耍滑的小丫鬟變得沉穩了許多。
枇杷一走,如意猛地想起了什麽,跑出去追上枇杷,說道:“勞煩你去梅園幫我帶個話,就跟胭脂和紅霞說,晚上去一起去大廚房飯堂裏吃飯。”
枇杷說道:“我知道了,一定傳到。”
到了快吃晚飯的時候,王嬷嬷還沒回紫雲軒,如意就把寫好的過年排班名冊放在抽屜裏,告訴秋葵,等王嬷嬷回來就給她瞧瞧。
秋葵應下了,問道:“如意姐姐晚上不在紫雲軒吃王嬷嬷的份例麽?都是好菜呢。”
如意說道:“我還有事,你們拿去分了吧——對了,你今天把我的信交給我娘時,她在做什麽?”
秋葵笑道:“在炕上做針線呢,如意娘看了信,說她知道了,這就去準備。”
娘做事,如意是放心的,于是她背上氈包,去了大廚房。
飯堂裏,胭脂紅霞已經搶好了靠爐子的好位置,等着如意呢。
如意放下氈包,說道:“你們想吃什麽?說吧,我要大廚房用小鍋現炒。”
大廚房年底的賬,都是如意用算盤清出來的呢,她可以點菜。
紅霞嘴快,先說道:“我想喝鴿子湯、紅焖羊肉、烤羊蹄、還有糟鵝胗鵝掌,炒個大白菜去膩,再來一壇溫熱的黃酒。”
胭脂不想太麻煩,說道:“我就想吃個炖雞蛋,炖的嫩嫩的,放點鹽和蔥花就行了,上面不要澆醬油和香油。”
如意就去跟大廚房說了以上菜肴,“……最後來個手擀面,面不要切的太細,有筷子的一半粗就行了。”
那婆子一一應下,就去了廚下。
如意回到座位上,紅霞朝着她做鬼臉,“哎喲喂,如意姑娘好威風啊,都可以點菜了。”
如意回了她一個白眼,“少在這裏裝蒜,你想點也能點,你姨爹當了大管家,新姨媽也疼你,你如今就是副小姐了,去點個菜,大廚房還敢不給?”紅霞笑道:“我可不會為了一點吃的欠了大廚房人情,吃人嘴軟,我嘴巴饞了現點炒菜,都會給錢的。”
胭脂問道:“如意,你找我們有什麽事情?”
如意說道:“沒什麽大事,就是問問你們,過年休息是前七天還是後七天?咱們湊在一起,好出去玩,一年就這一次機會。蟬媽媽只出去一天燒香拜佛,剩下的日子她都會替我的班,我可以休十三天,依你們兩人的日子便是。”
“真羨慕你呀,有蟬媽媽這個好人作伴。”胭脂說道:“今天姚黃姐姐也排了班,我和紅霞都休後七天。”
紅霞興奮的說道:“我聽我姨爹說,今年護國寺正月初八的廟會,會有好幾個名角唱戲打擂臺,可熱鬧了。剛好今年輪我們休後七天,到時候我們三個一起去逛護國寺廟會。”
“行啊。”如意說道:“咱們就說好了,初八一起去護國寺。”
紅霞點點頭,“就這麽定了,對了,這回不準讓你弟弟吉祥趕着馬車跟在後頭,他人不錯,就是管的太寬了,去年我們過年一起玩,但凡去點人多的地方,他就攔着不讓,說怕被擠着了。”
如意點點頭,說道:“好啊,你也別讓你表弟趙鐵柱跟着我們,去年他跟我們,哎喲那個饞,從街頭一路吃到街尾,都吃吐了,害得我們大過年到處找藥鋪,給他買消食養胃的藥丸子吃……”
鑒于去年的“慘痛”教訓,紅霞和如意達成一致,不帶男的去,帶男的逛街就是掃興,就三個女孩子得了。
閑聊着,菜和酒都上來了,居然還多了一盤黃瓜炒膠東大蝦仁。
如意拉着端茶的婆子問道:“我沒點這道菜,這冬天的黃瓜是暖棚裏種出來的稀罕物,是老祖宗和小姐們的份例,我可不敢點這個。”
“知道。”婆子說道:“這是我們大廚房總管嚴嬷嬷送給如意姑娘的,說,如意姑娘幫我們做賬,卻很少來點菜,今天既然開了口,咱們就好好招待着。”
又問:“面條已經擀好了,是現在下,還是等姑娘們喝完這壺黃酒再下面?”
其實如意偶爾來大廚房點菜,也是故意給機會讓大廚房還一還人情,要是一直啥都不點,大廚房會以為她所謀甚大,心中自然有揣測,關系就弄僵了。
人情世故,就是如此,所以,如意坦然接受了大廚房的殷勤,說道:“多謝你們送的菜,手擀面等我們喝完酒再下吧,面坨了不好吃。”
婆子應下,回廚房吩咐去了。
這時,胭脂已經提壺給三人都倒好了酒,說道:“一年又一年,我們在頤園已經當差三年,今年算是平安無事的過去了,希望來年也一樣,平安無事。”
紅霞舉杯道:“沒錯,希望來年咱們也平安無事,來,咱們碰一杯。”
三人碰杯,都一口喝下。
且說頤園大廚房,如意胭脂和紅霞三個人觥籌相錯,慶祝今年相安無事,平平安安的度過,與此同時,松鶴堂,王嬷嬷、來壽家的,正和老祖宗說話。
老祖宗閉着眼睛,歪在炕上,來壽家的坐在圈椅上,王嬷嬷坐在小杌子上,身邊都有一杯茶和一個裝着各種茶果的剔紅攢盒。
王嬷嬷說道:“老祖宗,大小姐四個陪嫁丫鬟,我拟了四個名單,請老祖宗把把關,看妥不妥當。”
老祖宗揚了揚手,“說吧。”
王嬷嬷說道:“姚黃,趙粉,豆綠,石榴。”
前面三個都是牡丹花,就最後一個是水果,顯得不倫不類。
果然,老祖宗睜開了眼睛,“石榴?就是上回周氏要送給夏氏的石榴?會按摩的那個?這個周氏,要我怎麽說她呢,就是不知悔改,盡做些讨人嫌的事。”
“正是。”王嬷嬷說道:“她老子娘都在翠微山國公爺長眠之地看管祭屋祭田,是咱們家的家生子,人是可靠的。我跟石榴背地裏商量過了,等她陪嫁過去,轉過一年,就把她老子娘的身契都送到大小姐手裏,要她老子娘管着大小姐的陪嫁鋪面或者田莊。以後全家都是大小姐的人。”
大小姐張德華嫁到定國公府,就是年僅十八歲的定國公夫人了,诰命比周夫人還高,定國公府百年國公府,根基深厚,可不像張家一門兩侯這種根基尚淺的“暴發戶”。
石榴又不傻,當然是跟着年輕的定國公夫人更有前途。
周夫人這回,又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老祖宗想了想,說道:“我記得德華房裏有個丫頭,生的很是标致,性格沉穩,左眼下面有一顆胭脂記,這是福相啊,鴻(紅)運當頭。這丫頭不錯。”
王嬷嬷忙道:“她就叫做胭脂。姚黃也說她不錯,模樣好,性格好,還是咱們的家生子,不過,她還是留在咱們家裏吧,不适合當大小姐的陪嫁丫鬟。”
老祖宗問道:“為什麽?”
來壽家的連忙說道:“老祖宗貴人多忘事,這不是因為胭脂她娘的出身嘛,怕将來麻煩。”
老祖宗神色茫然,“胭脂她娘怎麽了?”
來壽家和王嬷嬷對視一眼,來壽家的從圈椅上站起來,走到炕邊,坐了半邊屁股,說道:
“胭脂她娘鄭姑娘,是以前石家的後人,就是當年一門一公一侯的石家?如今石家雖然抄家滅族了,但親家武安侯府鄭家還在,且看在武安侯的面子上,鄭姑娘的後人,咱們張家給一碗安生飯吃,養着就行了,陪嫁出去,會給大小姐添麻煩的。”
“哦,是她呀!”老祖宗猛然想起來了,說道:“瞧我這記性,越來越差,連鄭姑娘都忘記了。”
來壽家的說道:“也難怪老祖宗會忘記,這個鄭姑娘三年前就死了,那年大旱,鬧水痘,東西兩府好些孩子過了病氣,鄭姑娘本來身子就弱,為了照顧一雙染病的兒女,她倒下了,我還格外給她家二十兩燒埋銀子,讓九指好好安葬鄭姑娘。”
“當時府裏還有好些人不服氣呢,說其他家都是死了孩子才給二十兩燒埋銀子,怎麽唯獨她家死了大人也給?”
“更有離譜的,還編排我看中了九指長得俊!想要把他納為幕下之賓呢,一把年紀,老婦撩發少年狂了。”
老祖宗笑道:“但凡有點本事的女人,就有人編排潑髒水,最容易潑向女人的髒水,就是男女那點事。”
這一點,王嬷嬷也深有感觸,連連點頭,“老祖宗說的對。來壽家的受委屈了,鄭姑娘的來歷不能往外說,有冤無處訴。”
來壽家笑道:“我不委屈,九指狠狠揍了那幾個人,就沒人再敢胡說八道了。”
老祖宗緩緩坐起來,看了看外頭的天色,說道:“天什麽時候黑的?這麽晚了,怎麽還不擺飯?”
一聽這話,來壽家和王嬷嬷又對視一眼:老祖宗這是怎麽了?記性變得這麽差?忘記鄭姑娘也就罷了,但才剛剛吃過晚飯,大家喝茶消食呢,怎麽又說沒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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