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六十八回:鴛鴦賬中鴛鴦成雙,頑學生練字……
第68章 第六十八回:鴛鴦賬中鴛鴦成雙,頑學生練字……
第六十八回:鴛鴦賬中鴛鴦成雙, 頑學生練字巧偷懶
來祿和臘梅只是搭夥過日子,名義夫妻,兩人一直分房睡, 來祿睡在書房,臘梅睡正屋的卧室,所以王嬷嬷進出卧房并無任何避諱之處, 反正男主人不睡這裏。
王嬷嬷走進卧房, 見案頭一對紅燭燈火搖曳,鴛鴦賬裏,一床魚戲蓮葉繡被胡亂堆成一座小山,并沒有見到老鼠。
臘梅快步跟在後頭,說道:“我就說不是老鼠吧。”
王嬷嬷說道:“可是我剛才明明聽到聲音了。”
臘梅說道:“可能是屋檐下的冰淩掉落的聲音吧, 前些天來祿差點被檐下掉的圓錐冰淩砸了腦殼。”
王嬷嬷心道:砸中了才如你的願呢, 升官發財死老公。
王嬷嬷打量着屋裏的陳設,三年前,臘梅嫁給來祿, 那時候姐姐姐夫已經去滄州榮養去了,這喜房是她親自看着鋪的, 也是她親自從松鶴堂送嫁, 現在, 三年過去,已經是物是人非,姐姐姐夫都死了。
很奇怪, 人死之後, 過去的再多的恩恩怨怨漸漸淡去,曾經拍桌子相罵、反目成仇、甚至白刃不相饒的親姐妹,姐姐慘死之後, 現在王嬷嬷對姐姐的恨意都消失了。
只記得她是姐姐,只記得小時候母親早逝,長姐如母,姐姐對她的各種好處。
王嬷嬷觸景生情,說道:“下個月初八就是你父母的百日祭,府裏不準私祭,要去外頭辦百日祭,你們準備的如何了?”
人死後,除了過頭七,七七等重要日子,滿一百天時也要念經燒紙做水陸道場,這幾個特殊的日子都要好好操辦,悼念亡者。
只是,身為家奴,忠孝都要先給主子,即使是最頂端的家奴,也不能在主人的府邸裏私祭,禁止一切燒香燒紙等祭祀活動。
就連戴孝、穿素服等等,在明面上也是不可以的。
臘梅作為東府大管家娘子日理萬機,見許多人,故,依然是日常的打扮,穿金戴銀,遍身绫羅,連屋子的布置依然是喜慶的,沒有用素淨的顏色,以免落人口舌。
臘梅說道:“年底我和來祿都忙,爹娘的百日祭都交給來春去預備了,他說已經和咱們家廟懷恩觀的張道士談好了,在懷恩觀裏辦百日祭,百日祭需要用到的紙紮房子仆人、黃紙、金銀元寶、金山銀山等等東西來春已經采買齊全了,都已經送到懷恩觀,就等着咱們去燒。”
“那天就咱們家自己人,我們一家三口,還有姨媽您和姨爹,一共五個人,上午誦經做法事,超度亡靈,下午擺祭品,燒香燒紙紮。”
來春就是臘梅的繼子,比她小四歲。
王嬷嬷點點頭,說道:“來春辦事還是靠譜的,過年的時候各大寺廟香客太多了,又恰逢廟會,人擠人。還是咱們自己的家廟懷恩觀清淨,如果當天事情辦的太晚了,關了城門,咱們還能在祭屋裏過一夜。”
臘梅說道:“翠微山祭屋現在是石榴的老子娘看着,收拾的幹幹淨淨,随時可以住人。”
定了百日祭這樁家事,王嬷嬷就說今晚來的正事了,“明天姚黃會來你這裏辦事,升梅園的紅霞和胭脂為二等丫鬟,你準了便是。”
臘梅納悶,“紅霞升二等板上釘釘的,畢竟是我外甥女,但胭脂——我實在不明白,姨媽告訴我呗。”
王嬷嬷說道:“這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以前你爹娘也曉得,現在你既然當了大管家娘子,有些張家的禁忌你要知道,以後辦事心裏有數,胭脂的出身是這樣的……”
王嬷嬷從石家的抄家滅族講起,道出了胭脂母親的外祖家是武安侯府鄭家的事情。
“……因而這事,兩府侯爺侯夫人都知道,提拔胭脂,周夫人也會同意的,好歹看在武安侯的面子上,給碗安生飯吃。”
臘梅聽了,很是感概,“胭脂的相貌,梅園裏最出挑,不争不搶、不聲不響做事的性格,一手好女紅,做事不怕髒不怕累,紅霞說,胭脂經常一個人打掃仙鶴的圈舍,把仙鶴們照顧的很好,誰會想到一個家生子居然有這樣的出身。”
跟外甥女打了個招呼,王嬷嬷事情辦完,就要走了,臘梅回去要穿大毛衣裳去送姨媽,王嬷嬷忙按住她,說道:“晚上冷,你又剛剛起床,小心熱身子遇冷風着涼,可不是鬧着玩的。不用你送,你忙了一天,快回去躺着吧,明日又有一堆事要忙,這一天天的家務事是搞不完的,別累壞了身子。”
自從姐姐死了,王嬷嬷血緣的親人只剩下臘梅一個,當然要替她着想。臘梅沒有堅持,就要照水提着燈籠,把王嬷嬷一路送到頤園門口。
王嬷嬷曉得自己的眼神一日不如一日,沒有推辭,扶着照水的胳膊走了。
正屋恢複了平靜,臘梅回到卧房,看着鴛鴦賬裏堆成小山的魚戲蓮葉繡被說道:“出來吧,虧你尋得這個好地方,差點就露陷了,藏都不會藏,笨死了。”
被子紋絲不動。
臘梅揭開被子,說道:“趕緊出來!憋不死你!”
裏頭是空的,沒有人。
藏哪兒去了?
臘梅打開一扇扇櫃門,伸手撥拉着堆得滿滿的衣櫥,她陪嫁豐厚,衣裳穿一輩子都穿不完的,堆滿了衣服,很難藏得住一個大活人。
臘梅滿屋子找,還說道:“你快出來吧,都這麽大了,還當自己小呢,和我玩躲貓貓的游戲。”
臘梅找啊找,還推開窗戶,看是不是跳窗逃走了,看外頭有沒有人,甚至連馬桶的蓋子都揭開了!
笑聲從頭頂傳出來,一個男人說道:“跳窗是不可能跳窗的,天寒地凍,又來不及穿衣服,在外頭得凍成冰淩。還有,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能躲進馬桶裏吧?那地方能藏人嘛。”
臘梅擡頭尋聲看去,那人趴在房梁上呢!
臘梅說道:“這位梁上君子,躲在上面很好玩嗎?都舍不得下來。雖說屋裏暖和,但你什麽都沒穿,凍壞了可怎麽得了,快下來吧。”
那人說道:“梁上君子是小偷,我今天就做一回梁上君子,不偷東西,專門偷人!”
那人年輕力壯,身體矯健,一個鹞子翻身,頓時字面意義上的雞飛蛋打,從房梁上翻下衣櫃頂,再從衣櫃頂滑下來,皮膚摩擦着木料,發出吱吱的聲音——原來這就是王嬷嬷聽到的老鼠吱吱聲。不是老鼠爬床,是漢子上梁。
那人從衣櫃滑落在燃着一對紅燭的桌子上,又從桌子跳到地下,把臘梅輕松攔腰抱起,偷到床上去了。
蒙上魚戲蓮葉的繡被,繡被上的紅鯉魚和蓮花随波翻滾蕩漾。窗外粉牆霜枝紅柿,窗內臘梅迎春,耕牛拖着爬犁,吭哧吭哧犁地。
這真是:才聊懷恩觀裏送白骨,轉眼鴛鴦賬下卧鴛鴦!
這人間,終究是活人的人間,死了就死了,萬事成空,活着的人繼續沉淪在七情六欲之中。
臘月二十九,中午的時候,消息靈通的如意就得到了胭脂紅霞一起升二等丫鬟的消息。
此時,如意在紫雲軒練字呢,為什麽她不在自己的承恩閣呢?
這真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
且說二十七日起,如意一個人在承恩閣練字。
她不想練字,快過年了,所有家奴都心浮氣躁的,如意也不例外,她連當差都沒心情了,反正月錢都放出去了,放假排班也做了,最重要的兩件事情完成,她每天都在倒着數日子,盼望着放假回家過年團圓,還練什麽字啊!
但一等大丫鬟的誘惑實在太大。
可誘惑再大,如意又想起這三年來,王嬷嬷欺騙她的遭數——這話到底算不算數?把字寫好看了就能當一等大丫鬟?感覺沒這麽簡單!
但萬一是真的呢?
于是,如意猶猶豫豫,磨磨蹭蹭,一會拿着雞毛撣子給桌面掃灰,一會把案上的筆墨紙硯換個位置擺一擺,一會口渴了要喝茶,茶喝多了自然要去馬桶方便。
方便之後要洗手,洗了手要倒漚子壺,用漚子抹手,抹了手就湊在鼻尖聞着漚子的香氣,一直聞到香氣都散了,好容易坐下來練字。
她先翻着《金剛經》的手抄本字帖,一頁頁的看,佛經她看不懂,她只想尋找一面字最少且字體構造最簡單的抄——這樣能省點力氣。
聰明人一旦決定偷懶,那就是相當的懶。
終于找到了!
如意把一面寫着“世尊說我見、人見、衆生見、壽者見;即非我見、人見、衆生見、壽者見;是名我見、人見、衆生見、壽者見”的書卷用鎮紙壓在書角,開始抄寫。
這一頁字的筆畫最少。
柿子選軟的捏,練字選最簡單的寫。
她先把紙蒙在抄本上面,一筆一劃慢慢的描,她沒有上過學堂,不曉得該怎麽練字,只是很樸素的認為,練字和繡花差不多,照着花樣子描就是了,模仿的越相似,字就寫的越好。
至于什麽見字如面,要寫出自己的風骨之類的,她一概不知,只曉得模仿。
在描寫的時候,這一面書卷上的字,她每一個字都認識,但是寫在一起,她領悟不了是什麽意思:為什麽這些人既看見了,又說沒看見?最後又說看見了?
如意在心中吶喊:這些個我,人,衆生,還有壽者,你們到底看沒看見啊!
或許是佛經太深奧,我看不懂——我讀到的內容就是一群人坐着唠嗑,連看沒看見都唠不明白,一個個就像王嬷嬷似的得了白霧移睛的眼病,眼裏只有黃昏和黑夜,連自己看不看的清楚都說不準的。
還是話本小說好看啊!故事寫的太有趣了,
想到這裏,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了一大半都沒再繼續描畫,如意停止臨摹,把上回從書坊裏買來的話本小說《陸公案》找出來,重新看一遍,心想我就看一個案子就停,再去抄經書練字。
這叫勞逸結合嘛,總得找點樂子,否則,一直臨摹這些看不懂的經文能把人逼瘋了。
看完一個案子,擡頭看天色尚早,就再看一個……等到如意看夠了,重新提筆練字時,蟬媽媽提着食盒回來了,“快收拾收拾,要吃中午飯了。”
吃飽了飯,是不是得走兩步消消食啊!剛吃飽就坐着,頭暈的只想伏案睡覺,拿不動筆。
人一旦有不想做但必須要做的事情,就會情不自禁的喜歡上幹別的事,比如喂鳥,如意拿着中午的剩飯喂山上的麻雀,喂的可起勁了。
蟬媽媽很詫異,“如意啊,你不是說不要在承恩閣喂鳥雀,怕這些鳥兒吃習慣了,動不動飛過來要食吃,鳥糞落在承恩閣地上、樓梯上不好打掃嗎?
如意尴尬的笑,“偶爾為之,不打緊的,再說……再說這大過年的,給鳥雀吃頓飽飯吧。”
很多不尋常的事情,都能用“這大過年的”來解釋。
蟬媽媽也是一笑,看破不說破。
散步喂鳥消食,把困意趕走了,如意渾身不情願的回到書桌,看到桌上似乎有浮灰,就拿着雞毛撣子掃灰——然後,幾乎把上午磨磨蹭蹭做的閑事重複了一遍。
冬天日子短,她只把這段“見見見”的話抄了三遍,天就黑了,收拾書桌,準備吃晚飯。
第二天,就是重複第一天。
故,在臘月二十九這天,王嬷嬷要如意拿着這兩天練的字給她瞧瞧時,看着如意所交出來的兩天功課,王嬷嬷大發雷霆!
王嬷嬷揮舞着雞毛撣子,把案頭的賬本拍的悶聲作響,恨不得把如意打一頓,罵道:
“你這兩天練字練了個啥?抄了一堆我見!人見!衆人見!就知道見見見!”
王嬷嬷生的一雙兒女都夭折了,沒能長大,沒有嘗過被子女氣的滋味,都在如意這裏氣成河豚了,怎麽這家夥就是不聽勸呢!我都是為她好啊!這字又不是給我練的!
如意心虛,怯生生的說道:“那個見字,和字帖上寫的很相似了,可見練一練還是有進步的。”
王嬷嬷說道:“我不信你這兩天在承恩閣裏乖乖練字,從今天起,你每天上午都要來紫雲軒,我會盯着你練字。”
如意忙道:“這怎麽好意思呢?您這麽忙,承恩閣裏有蟬媽媽盯着我就是了。”
王嬷嬷說道:“你別在這裏裝蒜,我還不知道你的想法?你就是不信我會提拔你當一等大丫鬟罷了,否則,以你的聰明,這兩天怎會練的只有一個見字能稍微上得了臺面?”
王嬷嬷不愧為老狐貍,一眼就看出小狐貍的意圖。
這小狐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見不到好處,她是不會動真格的。
王嬷嬷正色道:“我說的話,一個唾沫一個釘,會兌現承諾。再說如今我要提拔誰,就一句話的事。比如梅園的胭脂和紅霞,原本只能提紅霞一人當二等丫鬟,我跟臘梅打個招呼,連胭脂也一并提二等了,你還質疑我說話不算數嗎?”
“真的!”如意聽到這個好消息,頓時比自己提了一等還高興!“我這就去梅園給胭脂紅霞賀喜!”
王嬷嬷說道:“你上午就在這裏練字,中午把字交給我瞧瞧,我點了頭你才能踏出紫雲軒。”
王嬷嬷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功課做不好,就不要如意出門。
如意只得坐下練字,一上午,練了十五張紙,挑選了五張覺得還湊合的,交給王嬷嬷過目。
王嬷嬷提起朱筆,圈了幾個字,“就這五個字還行,其他都沒法看。”
如意怯生生的問道:“我可以去找胭脂紅霞了嗎?”
王嬷嬷說道:“明天繼續過來練字。”
那就是答應了!如意趕緊收拾東西走人。
王嬷嬷問道:“都中午了,你不在紫雲軒吃了飯再走?”
如意說道:“不了,我請胭脂紅霞去大廚房吃小炒去!”
如意就像沒了籠頭的野馬,霎時連練字的枯燥都忘記了,直奔梅園,恭喜胭脂紅霞。
正好,路上迎面遇到了花椒,兩人相視一笑,如意說道:“花椒姐姐也去了梅園賀喜啊。”
花椒笑道:“是啊,我剛剛去梅園送了她們兩個賀禮,坐着說了一會話,這會子要回松鶴堂。現在,我,你,胭脂紅霞都是二等了——我以為你早去了呢,怎麽現在才來。”
如意含含糊糊說道:“紫雲軒有些事,被絆住了。”
因字醜被留堂練字的事情有些丢人,如意不想說。
花椒說道:“胭脂也是這麽猜的,讓她猜中了,你趕緊去吧,她們還等着你。”
辭別了花椒,如意繼續往梅園跑,氣喘籲籲的到了兩人住的屋子,“你們……先都別吃飯……我帶你們吃小炒去!”
紅霞大笑,“說曹操曹操到,胭脂說你一定被王嬷嬷絆住腿了。”
胭脂給如意倒了茶,“你坐下先歇一歇,瞧瞧額頭都是汗。”
胭脂紅霞當然比花椒更親近,當着這兩人的面,如意就不裝了,她扭了扭酸痛的手腕,“王嬷嬷要我練一上午的字,寫的不滿意不準走,手都寫疼了。”
紅霞哈哈大笑,“你将來必定蟾宮折桂,考狀元做官去!你要是富貴了,可別忘記提拔我們呀。”
胭脂瞪了紅霞一眼,”你別打趣她,我看她是真疼了。“
如意笑道:“要是女子也能考科舉做官,不在困于閨閣之中,我才不用王嬷嬷監督,自己早開始勤學苦練了,還等着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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