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July. years old

July. 21 years old

聽到白蘭的聲音,我驚得所有思緒都散了,只能本能性地看了一眼澤田與他緊緊握着的槍。

如果按時間來算,白蘭應該還處于中二之神的腦補中,可漫畫後面他又洗白了……

“是敵是友?”我不敢發出聲音,只能蠕動着嘴唇無聲問。

澤田并沒有明确回答,只是一邊朝我走過來,一邊白蘭說道: “白蘭先生請稍等一下,我正在穿衣服。”

非敵非友。

棕發青年的舉止讓我立即就明白了這個意思,稍微放松了一點,又因為白蘭的第二句話整個人都僵住了。

“嗯?其實以我們的關系,綱吉君不穿衣服也沒關系的呢~”

等等!這是什麽意思!

盡管已經退圈很久了,可是那一瞬,腐爛的臆想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哦對……想當年,我還萌過三個大空的三明治cp……诶不對,這種情況還能分神,我真的夠了!

澤田并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直接靠近我,輕輕說了一句告別的話,就牽住了我的手。

他的一系列動作快到我都沒有來得及反應,殘留的感覺只有他冰冷的肌膚以及帶有冷汗的潮濕。

我下意識地想要甩開他的手,原因大概是不想承認在他碰觸我的那一刻,我為不用面對接下去的事情而松了一口氣,但在真正看到眼前的畫面并沒有改變的時候,那一股從胸口騰騰竄上來的熱氣瞬間降溫。

我和他瞠目結舌對視着,比之前更為明顯的恐慌湮沒了我的思緒。

我的腦子全部亂了,只能呆滞地看着自己的雙手。

棕發青年也是愣了半晌才想起門外的白蘭,“不好意思,還是請白蘭先生去前臺等我吧,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Advertisement

白蘭這次倒是沒有揶揄澤田,輕笑了幾下就答應了,“好呀~等會兒見,綱吉君。”

不等白蘭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澤田再次碰觸我的手,又迅速放開了。

他這樣的動作反反複複嘗試了很多次卻沒有任何作用,最終捂住嘴,若有所思地坐在了床邊,看似在整理思緒。

我的腦子仍然一片混亂,只能安靜坐在他身邊,一言不發。

記得年幼時,我非常羨慕那些在穿越後收獲了真愛的女主角,然而當這個情況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內心更多的害怕。

堪比第一次見到澤田的時候發現我所有親朋好友的電話都是空號時,這一切都讓我驚惶失措得不行,以至于都能感覺到心髒都在為此加速。

我不敢想象這之後會怎麽樣,假如我真的回不去了,我又能怎麽樣……這一想就如同陷入了一種悲觀的泥潭中,不停在原地踏步,越想越難受。

我感到眼眶逐步發熱,一邊咬唇一邊深呼吸試圖保持冷靜但久久沒能成功,我拼命起身想要躲進廁所裏以防打擾到澤田,卻沒想到被他拉住了手。

他的雙目中是散不開的溫柔,靜靜看着我,牽着我的左手,讓我第一次那麽深刻感受到了他的手掌心的溫度。

從最初的期待,到中間的失落,再到最後的自嘲,我曾經無數次夢到過這樣場景。

而此時此刻滲透出的,是一種我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情緒。

那種害怕與開心交織在一起的情感,宛若極致的炙熱蔓延到了我全身。

從他與我牽手的一秒,延續到他幫我擦拭眼淚的一刻,我止不住顫抖,聽他那個我所喜歡的少年,在我耳邊輕輕啓齒:

“安,沒事的。”

“我會陪着你的……不哭……”

“沒事的,安,我保證……一定會送你回家的。”

“安……”

有那麽一瞬,我何嘗沒想過,若是能與他在一起,再也回不去也沒關系了。

只是這種想法更多的是一種瘋狂的妄念,像是抓住了生命中最後一根稻草一般,等我哭夠了,鬧夠了,慢慢冷靜下來,我便一笑而過了。

與他相遇已經是奇跡了,我又怎能貪心奢望更多呢。

澤田離開之前,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

他告訴我,如果兩天後他還是沒有回來,叫我打給這個名為克裏斯汀娜的女人,她會幫我安排之後的行程。

我問他,那你呢?

他沒回話,用一貫雲淡風輕的笑容看着我,試圖就此安撫試圖安撫我所有的擔憂。

然後,他淡淡說,沒事,讓我別擔心他,就走出了我的視線,背影筆直堅決到令我心疼。

在床上翻來覆去徹夜未眠,我滿腦子都是懊悔當時沒有好好抓住他的雙手,告訴他想要和他一起走。可又過一段時間,當理智回來時,我又會發現自己的無能為力,僅能自嘲那些虛情假意的擔心,以及那個用懦弱作為理由,一步也不敢踏出這個房間的自己。

在這折磨的四十八小時終于過後,我立即撥打了他留給我的號碼。

電話的另一端是一個極其清冷的女人,她在聽完我所有的解釋後,就安排了一輛車來接我。

我沒有見到她本人,但聽司機聊起,那是澤田的高中同學,而無疑,那又是一個我無從知道的故事。

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心酸。

以前總是慶幸,自己能作為澤田心中一個特別的存在與他相遇,但仔細思考後,我參與他人生的部分真的是寥寥幾無。

我一向都有這種自作多情的毛病,而在彭格列晚會中再次看到澤田的那一瞬,我深深意識到這個問題——我想這也是裏包恩的本意。

那天被司機送回彭格列後,他破天荒邀請我參加了這個宴會。

當時澤田還沒回來,所以在聽到這個惡魔的一句‘你想不想再見到阿綱’時,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穿上裏包恩為我準備的高跟與紅色禮服,我看到鏡子中凸凹有致的勻稱身材,還是有點自戀地認為自己能獲得澤田的稱贊,但這所有的沾沾自喜在看見那個棕色的身影後,都灰飛煙滅了。

他僅僅是簡單站在那裏,就能成為一望無際的黑暗中唯一亮點,牢牢定格在我的腦海裏。

肩膀寬闊而筆直,澤田穿着一身墨黑西裝,如被衆星拱月般站在觥籌交錯的人群中,游刃有餘微笑着、交談甚歡——那像是一個我完全陌生的人。

他平安無事的姿态讓我安心了不少,同時卻無緣無故地惹了我的眼睛發熱。

我突然想起了十九歲他翹班時,靠在窗邊略帶小孩子氣的側臉。

還有更久之前,他羞澀到耳朵泛紅的可愛模樣,又或者第一次見到他時,那雙被月光與淚水暈染到不真切的雙眸。

我不知道心中的失落出自何處,也根本來不及細想。

我的所有思緒和視線都被他現在鋒芒畢露的模樣牽引着,那個畫面在我的心湖中驚了一片又一片漣漪。

晚會最終引來了結尾。

戴上主辦方分發的面具後,我百無聊賴地坐在了沙發上,看着關燈後在空中慢慢升起的星輝,由衷覺得有點眼熟。

“什麽嘛,生日禮物的創意竟然又用在了這裏……澤田真會利用資源呢……”

我抿嘴嘀咕的話沒想到被旁邊的人聽到了,他的聲音帶着輕笑,讓我感到很熟悉,“不是哦,這是別人的主意哦……我估計他也沒想到會那麽湊巧。”

我被他的話吓了一跳,剛皺眉想要抱怨一句,不料正對上了一雙琥珀般溫潤的棕色眼眸。面前的青年帶着一個經典威尼斯的面具,食指覆于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你怎麽在這裏?”我朝大廳中央正在與別人寒暄的棕發男人看去,又不可置信地把視線轉向我身旁的人,“那是?”

“我麻煩巴吉爾君幫我替了一會兒。”澤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牽起我的手,“走吧?”

“嗯?去哪兒?”

“最佳觀賞地。”

我們是從後門偷偷溜了出去的。

穿梭過一片薔薇的花園,再爬上一個旋轉樓梯後,我們站在了隔壁建築的頂層望向了晚宴的舉辦地。這個時候,有數不清的火花從大廳的窗戶中悠悠飄出來,像是千盞孔明燈在空中搖晃着,細碎而耀眼的同時,安寧又恬靜。

我不由看向身邊的人,卻沒想到正巧撞上了他的視線。

澤田輕輕彎着眼眸,唇邊漾開如雨後晴天般的笑容。他指了指上方,“要來了哦。”

我朝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在這片已經落幕的天空中,有微弱的光芒一閃而逝。眨眼間,繁多的流星劃破黑寂的夜空,宛若昙花一般逐漸綻開再消失地無影無蹤,清輝如月。

我們安靜地仰望,誰也不願打破那片寧靜。

随即,在不知不覺中,我發現我的手與他竟只剩下幾公分的距離。

即使戴着手套,我仍然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一陣溫暖,仿佛能直達內心般,令我不自覺地抿嘴,試探性地動了動手指。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做,所以等我回神過來,我立即想縮回來,卻猝不及防地感覺到,他握住了我的手。

我們不是第一次這樣牽手了。

只是不同于最初的試驗,這次的主動,似乎找不到任何一個能含糊或掩飾的理由。

我忽然,很想看他的表情。

然而此時的夜太深,即使空中琳琅滿目星火耀眼到足以照亮了我的心,他的面容仍是一片黑暗。

我不知那究竟是不是暗示着什麽,又或者我根本是在做一場夢,但是這樣,就足夠了。

我想我永遠會記得,牽手的這一夜星輝,這悸動不止的心跳,以及身旁人的溫度。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