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好塑料的同門情啊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好塑料的同門情啊。……
就在這時, 前方突然傳來一聲鳥類的尖嘯。其聲清越,如昆山玉碎,至高亢時卻若雷霆震怒, 震人心神。
下一秒,一個灼目的火球在遠處的深林中炸裂開來,卻被重重疊疊的枝葉遮擋住。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陣高昂的笛聲。那笛聲氣韻悠長, 卻略顯急促慌張,沒過多久甚至還漏了好幾個音。
荀妙菱和姜羨魚對視一眼, 看來是有人已經和炎凰鳥鬥起來了。
他們隐藏氣息,劍光如一道流星飛逝而去。
很快, 他們趕到了一座山崖下。那崖壁陡峭無比, 光禿禿的, 唯有幾株頑強的古樹從石縫中生長出來, 枝幹扭曲,根須緊緊紮根在岩石中。遠遠的, 可以看到枝幹的最頂端有個黃色的大巢。
此時, 空中正有一個身着藍衣的女修在與炎凰鳥纏鬥。
那炎凰鳥足有兩人高,振翅的體态優雅而威嚴,通身赤紅, 羽毛色澤耀眼, 如同燃燒的火焰。它的兩顆眼珠如燒的通紅的炭火, 幾乎要冒出點點火星, 看着讓人下意識心生懼意。
只見那女修嘴邊橫着白玉笛, 手指靈活地在笛孔間游走, 随着她額間點點冷汗滴下,笛聲的旋律上下起伏,一群綠色的幻燕從她的笛尾飛出。它們圍繞着炎凰鳥靈活地分散、盤旋, 時不時做出攻擊的舉動來吸引炎凰鳥的的注意力。
但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懸殊,炎凰鳥只要吐出一個火焰球,就在幻燕群裏燒出一個空白的窟窿來。
炎凰鳥居高臨下地掃視了不斷冒出來的幻燕一秒,于是那雙眼睛很快就緊緊盯住了停留在不遠處的藍衣女修。
那藍衣女修臉色一白,腳下踩着一個花型的飛行器扭頭就跑。
炎凰鳥一聲憤怒的鳴叫,仰頭一個吐息,從喉嚨深處冒出一絲火光——
轟!一個巨大的火球裹挾着烈烈的風聲砸了下來,瞬間将一片林地燃為焦土。濃重的黑煙升起,又很快被吹散。藍衣女修雖沒有被擊中,但外袍衣角上已經被燎出幾個顯眼的黑洞。炎凰鳥一擊未成,又吐出一個火球,山崖周邊頓時紅光沖天,黑煙缭繞,連空氣中都彌漫着一股灼熱的氣息。
而這處山崖正好是一個窺天鏡的設置點。
秘境之外,仙門百家的長老還停留在船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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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真人看見了這驚險的一幕,略微納罕道:“炎凰鳥脾氣這麽差的嗎?我記得它靈性甚重,很少與修士豁出性命去搏鬥。它若再砸幾個火球下來,這片山林都要被燒透了。”
它的巢在附近。靈獸的築巢點必然是精心挑選過的。炎凰鳥再這麽大鬧下去,這個巢就廢了。
一旁的某位長老道:“若我沒猜錯,這炎凰鳥是只雌性,此時大約是在孵蛋。這個時期的炎凰鳥警惕心極強,且性格暴烈,會主動獵殺入侵它領地的可疑人物,以絕後患。”
仿佛是為了印證這個長老的話,在炎凰鳥飛出山崖一小段距離後,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個鬼鬼祟祟的灰衣男修,他禦劍飛到那足能躺下七八人的大巢裏,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背帶,一前一後裝了兩個白色的鳥蛋,背起來就跑。
躲在不遠處的荀妙菱和江羨魚二人也目睹了這一幕。
荀妙菱:“……他們來偷蛋的?”
姜羨魚道:“炎凰鳥的蛋也算值錢。又或者,他們倆之中有誰精通禦獸之法,想收剛出生的炎凰鳥為靈寵。”
禦獸之法的一個妙處就在于很多強大的靈獸都是成長型的。在它們幼年時期簽訂契約、使其認主,等靈獸長大後,修為或許能比主人還高一些。
一般成年體型的炎凰鳥修為都已經在築基後境,媲美金丹了,一般的築基修士無法與之結契,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從雛鳥開始喂養。
對此,荀妙菱沉默片刻,評價道:“偷人孩子,還一偷偷兩個,多少有點缺德了。”
“走吧,趁炎凰鳥還沒回來,咱們去它的巢穴附近看看。流朱果一般都長在炎凰鳥的巢穴附近。”
于是兩人悄悄地禦劍到山崖上。
荀妙菱放開神識搜尋了一會兒,随後,她像是定位到了什麽東西似的,沿着山壁向下探查,果然在一塊向外凸出的岩石縫隙處找到了一串瑩綠色的、光潔可愛的藤蔓,上面綴着五六團殷紅的圓形果實,細聞還有一股甜甜的異香。
她摘下果子,小心地存放入靈匣中。
忽然間,頭頂一抹巨大的陰影閃過。荀妙菱擡頭,發現又是一只全身赤紅色的巨鳥,但這只鳥體型更小、尾羽的顏色卻更絢麗,邊緣還流動着熔金一般的色澤。
——是雄鳥回來了。
這只可憐的雄鳥嘴裏還叼着兩只正在不斷掙紮的巨蟲。可能是想讓配偶吃口新鮮的吧,那兩只蟲子都還活力十足、張牙舞爪的。
這只雄鳥飛翔、起落的姿勢都異常優雅。它不疾不徐、體态蹁跹地剛落在巢中,兩顆黑曜石般的眼裏還透着邀功般的喜色。但等它看清巢中場景時,整只鳥明顯懵住了。
……我老婆呢?我孩子呢?!
它仰天發出一聲絕望的爆鳴。
正在不遠處追逐着藍衣女修的雌鳥聽見這聲鳴叫,似乎馬上就明白發生了什麽。它眼中厲光一閃,銳利的爪子向下一抓,瞬間鈎入那藍衣女修的肩膀中。
“啊!”
那女修疼的身體一顫,手中的玉笛落地。
她本就但負了不少傷,頭發焦枯,手臂和臉頰都有被靈火灼燒留下的傷痕。此時肩上又有鮮血汩汩流出,幾乎将月白色的綢緞浸透成血色,看着狼狽無比。
雌鳥抓着女修,怒氣沖沖地往巢穴的方向飛來。
荀妙菱趴在岩壁的縫隙間,就在她準備從袖中掏出兩張隐匿符的時候,卻見視野裏白衣一閃,姜羨魚收了劍,也趴到離她不遠的位置,水墨般的眉目波瀾不驚,只是沖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随後他悄聲念訣。
在那瞬間,似乎有什麽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張開了,将他們兩個都籠罩其中。他們周身的各種靈力留下的氣息都混沌起來。
那一對炎凰鳥已經開始搜尋這片山崖。
喀拉一聲,雄鳥落地時踩到碎石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耳中。
荀妙菱躲在岩壁的背光處,僅一線之隔,看着那兩只靈獸都只匆匆瞥過匆匆瞥過一眼他們所在的這片岩壁,随後就振翅離去了。
炎凰鳥的聽覺和視覺都異常敏銳,按理說兩個大活人杵在這兒,它們至少會發現一絲端倪。但它們偏偏好似什麽都沒有察覺。
荀妙菱馬上反應過來,這是姜羨魚修煉逍遙道領悟出來的境界:齊物我!
物我兩忘,天人合一。
齊物我之後,外界自然無法輕易察覺他的存在了。
……難怪姜羨魚平時總是神出鬼沒的,不想別人找到的時候誰也抓不到他,原來靠的都是這一手?
荀妙菱也終于後知後覺地領悟到了,他先前那句“有我在,你能省下不少對付靈獸的功夫”是什麽意思。
這一招可太好用了!
就在荀妙菱以為這兩只炎凰鳥一時半會兒不會離開之時,異變陡生:在山崖下的某處,突然傳來兩聲細細的、似哭泣般的嘤鳴。
她眨了眨眼,和姜羨魚面面相觑:有雛鳥孵化了?
一雄一雌兩只炎凰鳥聽見這兩聲雛鳥的鳴叫,興奮地羽毛都要炸開了。
而原本正在逃跑的灰衣男修也是滿臉驚詫。他驚恐地深吸一口氣,下意識把眼前不斷蹦跶的雛鳥給塞到口袋的深處,但炎凰鳥的追殺來的更快——
他正在幽深的山林間禦劍而行,突然,兩道熾熱的火光劃破天際,俯沖而下。那修士只感覺到後背的空氣在快速升溫,渾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他慌忙施展身法,身體化為黑色的虛影。但炎凰鳥的追擊毫不停歇,每一次爆炸都震得樹木橫折、山石飛濺,甚至在地上留下一個焦黑的大坑。
修士暗罵:兩只瘋鳥!
炎凰鳥天性親火,即使是剛破殼的雛鳥也可以在火裏撲騰而不受任何傷害。但他不一樣啊!他是個人!
那修士咬咬牙,又從袖中掏出一張一張的符箓,不要錢地往外撒。符箓化作數道細細的青色雷光,不時落在兩鳥頭頂,擋住它們的去路。但已經孵化的雛鳥近在眼前,何況幾道雷光下來也沒給它們造成什麽實際損害,于是炎凰鳥因為救子心切,強行克制了畏懼雷光的本能,仍緊緊跟在修士身後。
眼看遲早逃不出這兩只靈獸的追殺,那灰衣修士顫抖着解下腰間的金色海螺,準備随時捏碎它。
金色海螺是在北海秘境中行走的信物。在第五日結束後,它可以變成一個傳送符,将修士送到通道附近。但如果這份信物不慎被損毀,那效果也是一樣的。
毀掉信物,他可以借傳送符脫離險境,但這也意味着他的歷練提前結束,那他這次秘境之行的收獲就只有這兩只雛凰了。
……倒也不是說雛凰不好,但北海秘境百年才開一次,對于他來說是目前修行階段最重要的機緣。如果可以,他當然想得到更多收獲。
思及此,灰衣修士的喉嚨動了動,他從背帶中揪出一只雛鳥,舉到兩只靈鳥面前,發狠道:“別過來,否則我現在就掐死它!”
雛鳥在他手中發出一聲細軟的嘤鳴。
剛破殼的雛鳥非常孱弱,眼睛都沒睜開,身上濕漉漉的,都是黯淡的雜毛,頭卻異常的大,看着醜萌醜萌的,絲毫沒有如它父母那般美麗威嚴的體态。
雄鳥緊張地盯着他的手,喉中發出一陣陣威脅的鳴叫,只是那叫聲中還暗含一絲哀切。
雌鳥眼裏是真的快冒火星子了。她鋒利如刀的爪子一閃,把一身血跡的藍衣女修踢了出來,随後毫不客氣地一腳踩上去,死死壓着她的脊背。
“師……師兄,救命……”
女修相貌柔美,一雙含情目流着淚珠,更是惹人憐惜。
雌鳥的意思很明顯,是交換人質。
面對師妹的求救,灰衣修士眼中浮現出掙紮之色,但最終還是繃緊了臉,面無表情地說:“你們當我是傻的嗎?如今我師妹已經動彈不得,就算我把兩只雛鳥全都還給你們,你們照樣可以在眨眼之間把我們給殺了。”
雌鳥不耐煩地跺了跺腳。
仿佛在問: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與你們做個交易吧。”灰衣修士抿了抿唇,道,“讓我與你們其中一個孩子締結主仆契約,另一個我就還給你們,你們也放了我師妹。”
出身人族的修士往往都十分靈活變通。所以駕馭靈獸的契約也有兩種。
一種是平等的合作契約,雙方是夥伴關系,其中一方不願意了就可以随時中止契約,比如歸藏宗的司靈尊者,他和神獸畢方履行的就是平等契約,歸藏宗為畢方提供含有靈氣的食物和栖息之地,而畢方為歸藏宗提供鑄造用的靈火。
另一種則是不平等的主仆契約。主人會利用契約強行命令靈獸做事。而且靈獸還會為主人承擔傷害。主在仆在,主死仆死。
……怎麽說呢,要忽悠一個智力健全的靈獸簽訂主仆契約是很難的。
但灰衣修士就是在賭。
若這對炎凰鳥同意自己帶走它們的一個孩子,那他的師妹能活,他也能繼續在秘境中歷練下去。且這對夫妻鳥還不能對他痛下殺手,因為他死了,他們的孩子也得死。
但若這對炎凰鳥不同意的話……它們的雛鳥就得死一只,或者死兩只。
當然,灰衣修士是不會主動掐死雛鳥的。到最糟糕的境地,他就會捏碎那個金色海螺、借裏面的傳送符直接跑路。
他現在争取的是他那師妹的性命——在這對靈鳥的憤怒之下,他那師妹很可能來不及使用傳送符,就會被殺死。
此時,雌鳥眼中的火焰已經逐漸熄滅了。它的雙眼恢複了黑曜石般的色澤,但卻無比冰冷,寒涼刺骨。
很能想象,人能從一只鳥的眼中清清楚楚地讀出“鄙視”這種情緒。
別說灰衣修士自己了,連隔着窺天鏡觀察秘境內部的長老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唉。這小子也算臨危機變,有膽有謀,但此舉實在有傷天和。”
“有傷天和在哪裏?靈獸到底不是人類,何況它們連人形都化不出。我們人修之間若有争鬥,那也是成王敗寇,弱肉強食。何況它們根本就不是人。”
“但這名弟子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小人行徑。若人人都似他這般,人族在靈獸那邊的名聲就徹底臭了。哪還有靈獸願意與人族簽訂平等契約呢?”
長老們兀自争論不休。但出身禦獸宗門、或是對炎凰鳥這種靈獸有了解的幾個真人卻是臉色凝重。
他們的關注點不在那灰衣修士身上。而在那已經重傷的藍衣女修身上。
“師……師兄,你救救我。”藍衣女修趴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她擡起手,白皙的手腕沾滿泥土和焦灰,似乎想爬到那灰衣修士身邊,“這次是、是我們自不量力。你就把它們的孩子都,還給它們吧……”
“師妹,你糊塗!”灰衣修士咬着牙說,“就算我們向它們請罪,它們難道就會放我們一條生路嗎?”
炎凰鳥此類靈獸天生地養,汲取日月之精華,自由自在,何其高傲。何況這幾只炎凰鳥是生在秘境之中的,百年內都沒有接觸過人族,可以說是野性十足,對所謂的和人族結契沒有半分好感,何況這個不要臉的小賊開口就是主仆契約!
但若是這件事不能善了……那藍衣女修的性命就堪憂了。
果然,片刻後,雌鳥眼中再次燃起滔天怒火。
即使對方手中的是它辛辛苦苦誕下、又費盡心血才孵出的雛鳥……但身為靈獸的自尊告訴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即便它已經下定決心,但過度的憤怒和痛苦還是擊潰了它,它眼瞳中逐漸溢出星星點點的紅光,隐有陷入暴走的征兆。它輕靈地躍起,華麗的尾羽展開,如夢似幻,火焰沿着優美的輪廓流淌下來——
它仰天長鳴,周身頓時燃起一片火海。
随後,它竟是毫不猶豫地伸出一爪,這一爪再無留情,直沖着藍衣女修的腦袋而去!
“——師妹!!”
灰衣修士下意識伸出手去,神色痛惜地失聲喊道。
就在剎那之間。
劍光如雪,似天河傾瀉,化作銀色流瀑降下,輕飄飄地将雌凰的利爪給彈開。
再下一秒,那藍衣女修已經不見了蹤影,地上唯剩下一灘血漬。
雌凰睜大眼,發出一陣尖銳的厲鳴,林中頓時狂風大作,連重重枝葉都在競相震顫。
那灰衣修士震驚的表情凝固在臉上,還未完全褪去,就見一個白衣青年已經帶着他的師妹禦劍遠離了兩只炎凰鳥。
而他和兩只炎凰鳥之間則站着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手中握着一把美的令人窒息的靈劍。
她雙眸如天上之月,清寒如水。
“我覺得,這件事還有的可商量,不至于到要傷及人命的地步嘛。”
她站在原地,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卻讓兩只炎凰鳥、甚至是那灰衣修士都下意識生出了警惕之心。
而炎凰鳥一看她也是人類,以為盜賊團夥從兩人增加到了四人,而且後來的這個明顯危險許多,甚至會威脅到它們全家的性命。
瞬間,雌雄兩只炎凰鳥都陷入了狂暴狀态。
荀妙菱提劍沖了上去。
但見林間一片飛沙走石,風聲大起。随着兩聲凰鳥的長吟,荀妙菱眼前悍然出現了一片跳動的火光。火焰的狂流與暴虐的風旋結合在一起,成了一條盤旋而上的火龍,帶着灼目的光華撲向荀妙菱。
只見漫天火焰中,一道薄亮的劍影閃動,輕盈而優美,流轉不息。
灰衣修士下意識用手遮住迎面而來的狂風。他其實根本看不清荀妙菱的動作,但視線還是不禁追逐着那道令人神往的背影,胸中居然隐隐起了幾分激蕩的豪情。
……這就是真正的劍修嗎?!
空中突然傳來荀妙菱模糊的聲音:“到此為止,我不想傷你們的性命。”
回答她的只有兩道愈加高昂的鳥鳴聲。
恍惚間,灰衣修士似乎聽見荀妙菱嘆了一口氣。
她劍上閃過一絲月華般的幽光,随後劍指蒼穹——
天幕突然陷入了一片灰蒙之色,随後空中開始閃爍起數道細碎的、但只是一閃而逝就留下了灼目痕跡的雷光。
在激蕩不絕的風雷之聲中,雪白的長劍化出無數虛影,寸寸飛光寒芒四溢,殺氣騰騰地指向前方,最終合并為一柄巨大的神劍,以一股強大的威壓悍然落下——
轟!
劍氣與火焰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灰衣修士只覺眼前的雷光一閃而過,巨大的罡風差點把他吹倒在地上。
等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睜開眼,發現荀妙菱已經持劍緩緩落地,而兩只巨大的炎凰鳥皆是形容狼狽地趴在了地上。它們被荀妙菱的劍意所折服,居然主動伏下了頭,發出幾聲低低的、哀婉的叫聲。
這是在求饒了。
灰衣修士心中一喜,剛覺得自己這次真是走了個驚天大運,就忽然感覺懷裏一空,他懷裏的雛鳥和背上還沒孵化的蛋都不見了。
定眼一看,是被一個墨發白衣的劍修拎在了手裏。
“嘤嘤!”
雛鳥像是聞到了什麽好吃的味道,在那青年的手裏亂拱。
青年看着它稀疏的羽毛,還有渾身濕漉漉的液體,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雛鳥亂拱一氣,卻沒有得到絲毫回應,似乎是累了,也或許是因為身上的毛在逐漸變幹,卻沒能從別的生物身上汲取到暖意,于是整只鳥顯得蔫蔫的。
荀妙菱和姜羨魚把雛鳥與蛋都還了回去。
兩只原本已經絕望的炎凰鳥沒想到還有這一出,近乎呆愣地看着眼前嘤嘤鳴叫的雛鳥半晌,這才火速把雛鳥和蛋都用喙藏到了自己懷裏。
灰衣修士忍不住了。他咬着牙說:“兩位道友!這可是我差點拼了性命才捕獲的雛凰——”
“哦?”荀妙菱一個淡淡的、暗含警告的眼神飄過來,就讓灰衣修士下意識止住了聲音,“可我怎麽看見拼了命的是你師妹。你剛才明明有救她的機會,卻還是坐視不理,讓她差點為你斷送了性命。”
灰衣修士張了張嘴,臉上頓時浮現出灰敗之色。下一秒,他警惕地掃視了荀妙菱和姜羨魚一眼,居然轉身禦劍逃跑了。
“?”荀妙菱有些驚訝,轉頭看了眼還在昏迷的藍衣女修,“不是,他這就跑啦?”真是好塑料的同門情啊。
姜羨魚:“被你吓跑的。”
說着,他給那個藍衣女修喂了顆止血靈丹,然後拽下她腰間的金色海螺,碾碎。
藍衣女修瞬間被傳送至秘境通道附近。那裏會有候着的醫修治療她。
二人正想離開,卻聽見身後傳來了一聲悅耳的凰鳴。
雌雄兩只炎凰鳥重新找回了孩子,它們互相鳴叫了幾聲,似乎在商量什麽事情,最後居然在原地跳起舞來。
凰鳥的舞蹈纏綿悱恻,十分有感染力。羽翼掀起陣陣風浪,周圍原本已經被燒焦的樹木都沐浴在這場凰鳥之舞的靈光中,居然漸漸恢複了原來的生機。
最後,兩鳥化作流火,沖天而去。
卻在原地留下了一根赤紅色的尾羽。
荀妙菱好奇地拾起那根尾羽,頓時感應到了尾羽中精純的火屬性靈力。
……這算是它們的感謝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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