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木魅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木魅。
常意歡是見過荀妙菱的——就在不久之前, 在她與青岚宗的姚相顧切磋之時,淩霄臺上的窺天鏡将二人比鬥的過程展現給了許多人看。
當時,在流雲榭內坐着的是仙門百家的代表長老與核心弟子。
青岚宗雖然家大業大, 為所有來參與秘境歷練的弟子都準備了一場宴席來招待,但流雲榭畢竟空間有限,他們還啓動了許多別的建築來待客。
而常意歡作為靈崖山門主之女, 自然是跟長老一起被邀請至流雲榭入座宴飲的。
而閻固等人,因為不是靈崖山的核心弟子, 沒有去成流雲榭,自然也沒有見證那場人榜第一、第二築基的比鬥。
他只知道, 歸藏宗的荀妙菱剛剛升入築基境就被排為人榜第一, 青岚宗的弟子不服, 向之發起挑戰, 卻也輸得徹底。
荀妙菱的天才之名響徹仙門百家。
但這和閻固這種小人物有什麽關系?
上三宗的天才海了去了,每隔幾年就要出個天才或者怪胎。
但正因這些事情離閻固過于遙遠, 導致他連關注的興趣都沒有。
他對所謂的“人榜第一築基”沒有太多嫉妒之心, 但也升不起任何的向往之情。他只是在這庸碌塵世中掙紮的一只螞蟻,關心的是如何争取更多的修行資源、如何把機緣帶來的收益最大化。
他進入秘境之後,陰差陽錯之下, 叫他在第一天就遇到了一對炎凰鳥夫妻, 更巧的是它們的蛋還并未孵化。
若能與一只雛凰結契, 那将給他的修行帶來莫大的助力。
原本他是只想帶走一只雛凰的, 但這次還有一向仰慕他的夢華師妹同行。當時的閻固心想, 這樣也好, 就由師妹去引開成鳥的注意,他伺機把蛋偷走,事成之後大不了他與師妹一人一只雛凰鳥, 也算皆大歡喜;若是不成,但至少他承擔的風險大大降低了。
……沒想到最後不僅折了夢華師妹,連他自己,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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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師姐常意歡雖然性格暴躁,但也好面子、護短,加上她與夢華師妹一向關系親密,借她之手懲戒那兩個劍修本是十拿九穩的——
“……荀妙菱?!”
常意歡用仿佛見了鬼般的神色看着面前那個提着籠子的少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同時,閻固臉部的肌肉一陣緊繃,似乎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僵硬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用發顫的語氣問道:“師、師姐,你叫她什麽?”
“她是歸藏宗的荀妙菱!”常意歡深吸一口氣,猛然扭頭盯着他,眼中的冷漠令閻固暗自心驚,“你說荀妙菱搶走了你的兩只雛凰?”
閻固的牙關已經開始打冷顫。但事已至此,他只能一口咬定:“是。”
他說的也不全是假話。荀妙菱與她身邊的那個白衣青年是強行從他懷裏帶走了那兩只雛凰!
“荒謬!”常意歡恨鐵不成鋼地甩了甩鞭子,似乎很想再往閻固身上來幾下,但顧及有外人在場,硬生生忍住了,“就憑你那點修為,也配與荀妙菱搶?”
閻固微微瞪大眼,居然微微愣住,幾秒後才回過味兒來,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
“就算……就算她是歸藏宗的親傳弟子,那也不能随意欺壓其他門派的修士吧!”
常意歡煩躁地道:“她僅僅是歸藏宗親傳這麽簡單嗎?那是我們修真界的第一築基!你,我,我們靈崖山這次來參加歷練的弟子全都綁一塊兒吧,可能還不夠人家打的!”
說着,荀妙菱已經提着籠子走近了。她笑眯眯的,像是個用玉雕成的人,眉目裏有種不沾塵世的清澈與純淨,怎麽看也不像是那種恃強淩弱、目中無人的性格。
但修仙界的人,光看外表哪個不是仙氣飄飄、氣度非凡?大家都善于僞裝。
常意歡勾起一個尴尬的笑容,禮節性地作揖道:“荀道友。抱歉,昨晚我探查到了這個與衆不同的迷蹤陣法,一時好奇,送出了不少靈獸去探查,看來是打擾荀道友了。”絕口不提她是帶着人打上門來算賬的事。
荀妙菱恍然般地點點頭,也沒說信還是不信,視線在靈崖山的幾個弟子身上轉了一圈,最終不出所料地停留在了閻固身上:“這位道友,你看起來有些眼熟。”
“啊,我記起你了——那時你抛下那受傷的女修,頭也不回地禦劍走了。當時,我和我姜師兄還納悶,你是不是正在遭什麽人追殺,逃的那麽快呢。”
幾人間的氛圍有一瞬間的凝滞。
閻固頭皮發麻。
他後退一步,下意識瞥向常意歡。
果然,他常師姐已經是滿臉的陰沉之色,似乎恨不得将他抽筋剝骨。
“這、都、是、誤、會。”常意歡冷笑一聲,一字一頓道,“我師弟呢,對我那夢華師妹最是癡心。當時他恐怕是吓壞了,才導致的言行失據、慌不擇路,但他的目的,應當是為了跑來向我求助,讓我救救師妹……閻固,你就說是不是?”
“是、是。”閻固忙道,“我對夢華師妹癡心一片——”
下一秒,只見常意歡皓腕上的赤色珊瑚镯子一動,化為一只鱗片細密的赤紅小蛇,輕嘶着吐出蛇信,眨眼就竄入了閻固後頸的衣物之中。
“啊!師、師姐!師姐饒命!”
“閻固,你對夢華如此癡情,那想必是傷在她身,痛在你心。既然如此,我就盡師姐的職責幫你痛上一痛,也算是滿足了你的夙願!”
“呃,我的心好痛……啊!”
閻固臉色煞白,在地上不住翻滾着。靈蛇的毒素很快發作,他的雙唇逐漸透出暗沉的青黑色。
他驚恐地在自己的衣襟中不斷搔抓着,但那條赤紅小蛇卻已經不慌不忙地爬了出來。常意歡微微俯下身,小蛇乖順地爬回她的掌間,在手腕處盤好,光芒一閃,又化為了原本的镯子。
閻固跪倒在地,伸出雙手去抓常意歡的裙角:“我錯了,我錯了!師姐饒命,饒命啊師姐——我雖欺騙了您,但我罪不至死啊!”
常意歡笑道:“現在是不是體會到心痛的感覺了?”說着,她一腳把他踢開,居高臨下道,“你現在就自己毀去腰上的信物,回船上找長老要解藥。這毒不至于要了你的命,但會讓你氣血瘀滞,靈穴受阻,再也無法使用靈力。你繼續掙紮也是無用的。”
“至于你的‘癡心’麽,等我們所有人回了靈崖山,再做處置吧。”
常意歡在靈崖山弟子中的威嚴毋庸置疑。
她這一番決定,沒有任何靈崖山弟子跳出來為閻固鳴不平,他們甚至臉色都沒怎麽變化。
閻固遲疑了一會兒,眼看局勢已經無可轉圜,他低下頭,強壓下眼中的怨憤,伸手解下自己腰間的金螺,重重碾碎。
下一秒,他的身影瞬間化為流光消失在原地。
處置完閻固,常意歡狠狠松一口氣。她略帶愧疚地轉過頭,對荀妙菱說道:“荀道友,今日是我收門內弟子蒙蔽,險些被他利用和你們對上,還望你不要介懷。”
“哪裏。”
荀妙菱也不管常意歡到底是因為歸藏宗的勢力低頭,還是真的相信她的為人,但至少對方已經主動解決了閻固這個麻煩。
她把手裏的藤籠遞過去:“這些靈獸都是道友你的吧?長得挺可愛的。”
常意歡接過那個籠子,剛想謝謝荀妙菱的誇贊——畢竟她也是這麽覺得的,長相不堪的靈獸很少能得到她的青睐。但下一秒,她就聽懂了那些淚眼朦胧的靈獸心中所想:
主人!這兩個人好可怕!
我們差點被吃了嗚嗚嗚嗚!
“……”常意歡沉默。
她不禁開始思考荀妙菱口中的“可愛”是不是有另外一重意思。即看着很好吃。
常意歡和荀妙菱道了聲別,随後帶着自己的靈獸頭也不回地跑了——那背影好像透着一種莫名的慌張。
臨走前,她還給荀妙菱和姜羨魚一人留下了三根引獸香。據說這是以他們靈崖山的獨門秘法所制的香,只要點燃,就能做引獸之用。無論是把要捉的靈獸誘出來,還是探索巢穴時需要調虎離山,都非常好用。
荀妙菱打量着那三根綠色的細香,半信半疑,将之收入了儲物法器裏。
她和姜羨魚繼續禦劍趕路,慢慢靠近秘境更深處的地帶。
慢慢的,腳下觸目可及的土地變得更加濕軟,樹林間也出現了密集的水窪。明明是白日,周遭的光線卻更加昏暗,樹木變得更加張牙舞爪,枝幹上纏繞着的藤蔓和苔藓也如一片片綠鏽般布滿了。
水窪如同一面鏡子,倒映着灰暗的天色和斑駁的樹影。視線內漂浮着一層薄霧,那霧是一種潮濕而略帶腥味的氣息。
“這裏靈氣充裕,樹木長勢極盛。但倒沒幾只靈獸的蹤影。”荀妙菱環顧四周道。
按理說,越接近秘境的核心,遇上的靈獸就越是強大、危險,越要謹慎小心。
但這裏卻太安靜了。
他們禦劍而過,在深綠色的水面上投下兩片陰影。
突然,水面泛起一陣漣漪。
噗通!
一只體型巨大的鱷魚從水中躍出,張開血盆大口,直直咬向荀妙菱的衣角。
一道灼目的光芒閃過。荀妙菱一張符甩出去,雷光在鱷魚嘴中陡然炸開。一陣黑煙過後,它痛苦地扭動着身體,轉身潛入水中逃走了。
接着又是第二只,第三只。
荀妙菱不斷往外甩着符咒,姜羨魚則分化出劍氣補刀。
繁密的樹冠如烏雲般蓋在頭頂,而他們禦劍和水面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近。
姜羨魚的“齊物我”昨天才剛發動過一次,冷卻時間還沒過去。他沉思一秒,回頭道:“你手上的符還有多少?”
荀妙菱手上最後一張火球符紙丢完了,靈光一閃,出現了一沓足有半掌厚的火球符:“符咒管夠。你要丢幾個玩玩嗎?也能省點靈力。”
姜羨魚低頭看了眼那些符紙:“在這種地方還是別用火符了。”
荀妙菱畫的火符他是知道的,一不小心就會炸成一片火海。放火燒山,牢底坐穿啊。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來硬的喽。”荀妙菱一揮手,靈劍飛至她手中,她駕馭着靈氣使自己短暫浮空,彙聚靈力于劍身,息心劍上溢出點點星塵般的瑩光,似乎在為主人的戰意而輕顫——
荀妙菱揮劍向前中斬去。
一道明亮至極的劍光從劍尖迸發而出,如同一道弧月斜着劃破天際。劍氣所過之處,空氣爆發出尖銳的呼嘯,周圍的樹木被巨大的風力所吹動,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樹冠在劍氣的沖擊下整整齊齊地斷裂,無數枝幹混合着綠葉和碎片,紛紛揚揚地從空中墜落,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
再擡眼看去,視線已經寬敞多了,他們禦劍也能升到更高的地方了。
因為荀妙菱一劍把頭頂那些礙事的枝冠全給削了。
姜羨魚:“……”
雖然動靜大了些,但很好的解決了問題。
窺天鏡外的長老們看見這一幕,紛紛無語。
有個長老嘆息:“她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這兒啊。”
許多實力不太行的修士,或者是不想惹事的修士,在秘境裏活動的時候多少有些偷偷摸摸的。畢竟誰都說不準他們會不會遇見什麽打劫的團體,或者是因為觊觎寶貝而下手争搶的人。
再不濟,也就是平平常常地參加歷練,看見人不卑不亢地打個招呼。
不像荀妙菱,她一劍至少聲震周圍五裏,這下大夥兒都知道這兒有人了。
但她的高調偏偏是刻意理解的——因為她的實力就是底氣。別說她身邊還跟着一個築基後境的姜羨魚寸步不離地給她“護法”,可以說荀妙菱是所有人最不想挑戰的修士之一。
但荀妙菱鬧出的動靜還是得到反饋了的。他們剛禦劍飛出沒多遠,忽然聽到一聲焦急的喊聲:
“——救命,有人嗎!救命啊!”
呼救聲斷斷續續,似乎來自不遠處。但被越來越濃的霧氣模糊化,很難把握距離。
荀妙菱和姜羨魚對視了一眼,雙雙禦劍沖進霧氣深處。
遠遠的,他們勉強看見一個人的輪廓在水中掙紮。湊近了發現,那是個年輕的女修,大半個身子已經陷入了沼澤裏,泥漿幾乎要沒到她的胸口。
“兩位道友……救救我!”對方發髻散開,烏發如雲覆在身後,頰上沾的泥點更顯她的肌膚白皙無瑕,“我、我在追擊一只靈獸的時候不慎落入沼澤中,連儲物法器也丢了,若不是遇上你們,恐怕真的要困死在這裏……”
困死倒也不至于。
只是被強制禁锢幾天罷了。等時間到了自然會被秘境的傳送機制送走。
其實,據說秘境中有不少和這類似的禁锢陷阱。但不想浪費時間的直接敲碎手上的信物、傳送走也就罷了。
而這位女修就倒黴了些……以她這個姿勢,就算想去拿腰間的信物都做不到。
對方似乎還怕荀妙菱不肯救她,急急道:“兩位道友,我是青岚宗落霞峰的親傳弟子應山晴,我的宗門身份牌就掉在岸邊,你們可自行查看。我以上三宗親傳弟子的身份保證,若你們能救我,出秘境後我願給你們一人五百靈石!”
荀妙菱安慰道:“別怕,我來救你。”
“真的嗎?太好了!”女修眼底的狂喜一閃而過,“對。只要你們能過來拉我一把……”
接着,卻見荀妙菱在四周環顧一圈,使喚飛劍削來一條結實的藤蔓,掐訣編成一個套索,然後抛向那女修,像是套娃娃似的把她捆住了。
被捆的女修:“……”
荀妙菱甚至不必親自出手,而是把藤蔓纏在息心的劍柄上,吹了個口哨:“來,三、二、一,拉!”
息心劍上的靈光一頓亂顫,似乎很不滿意讓它幹這種牛馬定位的粗活。但它還是配合着荀妙菱的口號,卯足了勁了往外飛。
眼看那條藤蔓被越繃越緊,那女修沾滿泥濘的前胸似乎也從泥濘中被拔出一截來——
但下一刻,“啪”的一聲,藤蔓被崩斷了。
女修重重咳嗽兩聲,神色愈加蒼白。
荀妙菱看着那條藤蔓的斷面,若有所思地瞧向那女修,面露難色。
她悄悄跟姜羨魚道:“她到底有多重啊?怎麽連飛劍都拉不動的。”
姜羨魚瞥了那女修一眼。道:“人不可貌相。”
那廂女修已經在凄婉地哀求:“兩位道友,求你們禦劍來拉我一把吧。再這麽折騰下去我會沉得更深的。”
的确,沼澤嘛,就是越掙紮越深。
但荀妙菱偏偏犟上了。她喊來姜羨魚用飛劍陪她一起拉,而且還削了三條藤蔓編成麻花做了個加固版繩套,再次往那女修身上一套,道:“別怕,大力出奇跡,這次一定行!”
女修的眼角一陣抽搐。
奇葩的是,一柄飛劍帶不出她,連兩柄飛劍一起還是不行。這回藤蔓倒是沒斷,但卻在空中維持着僵持之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方在拔河呢。
“道友……救……咳……”
突然,沼澤中咕咚咕咚冒出幾個泡泡,那女修下陷的位置更深了一些,眼看就要沒過她的臉。
荀妙菱嘆息一聲:“這下是不是不救不行了?”
她和姜羨魚召來飛劍,飛向沼澤中心,向那女修伸出手。
女修蒼白的面上一喜,也忍不住向前方伸出手去——
突然,無數根粗壯的深綠色樹從女修身後破土而出,如同一條條靈活的蛇,帶着泥土的腥氣和濕滑的觸感,向荀妙菱襲來。
樹藤的速度極快,幾乎在瞬間就纏住了她的雙腿,剩下的沿着她的身軀不斷向上攀爬着,如一張劈天蓋地的綠網,貪婪地向二人咬來!
那困在泥濘中的女修睜大眼睛,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她濕長的黑發在瞬間化為一縷縷蒼翠的綠藤,雪白的皮膚下好像有什麽東西一陣湧動。随後無數細密的綠色細藤從破皮而出,女修幾乎在頃刻間就不複人形,而是成了一團上半身類人的、被樹藤團團纏繞着的妖物——
“新鮮的血肉。好香,真的太香了……”
窺天鏡外,很快有長老飛速認出了這妖物的真身:
“是木魅!”
“看它的根系如此之廣,恐怕修為不止百年……”
“千年木魅?那可是匹敵金丹中期的怪物啊!我們怎麽可能這麽多年都沒有察覺呢?”
“或許這木魅的沒有千年。”某長老皺眉道,“但它吞吃了足夠多的修士……”
以修士血肉為滋養,修為自然突飛猛進!
另一頭,木魅驚奇地發現,它這回吃到了兩個特別的修士。
即使身上被纏上了無數的藤蔓,但荀妙菱和姜羨魚臉上也沒有多少驚慌之色。
姜羨魚:“玩夠了吧?”
荀妙菱:“這也沒得玩了啊。”
姜羨魚嘆息一聲:“你的那疊火球符到底還是派上用場了。”
其實他們從踏入沼澤地開始,就已經感到了一股不對勁。
這附近盤踞着一只大妖。
而且一路走來,他們明明沒有遇到什麽靈獸,卻在中途突然遇見了一群食人的鱷魚。鱷魚對人肉的渴望不能作假,但他們打了那麽多只鱷魚,卻不見鱷魚的血染紅溪流的水,可見那些鱷魚都是“假貨”而已。
是這木魅有變化之能,操縱着樹藤變化成鱷魚,逼他們往這個方向走,引他們入沼澤的核心區域而已。
乍一見到這被困的女修,他們就直覺這是個陷阱。
果然如此。
只見荀妙菱略一挑眉,從儲物法器中取出符咒,潇灑地荀妙菱抛向四周——
符咒在空中燃出一道道耀眼的軌跡,瞬間在水面上燃起熊熊烈焰,幾乎将半片天幕都燒成紅色。
火焰瞬間将眼前的木魅包圍。木魅發出一聲凄厲的哀嚎,觸及火焰的藤條在高溫的燒灼下瞬間枯萎成灰。
荀妙菱和姜羨魚得了自由,禦劍上天。
木魅:“別想逃!”
它的咆哮讓泥沼激起巨大的波瀾,聲音幾乎震動了整片樹林。
無數綠色的藤蔓交纏,幾乎編織出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向二人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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