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眼若流珠,面若桃花……

第61章 第 61 章 眼若流珠,面若桃花……

伯崇見了, 忍不住就笑。

他的莺時,怎麽就這麽可愛呢。

想着,他低頭吻下去。

現在是吃飯的時間, 可伯崇想做些別的。

衣裙被卷起,堆在腰間, 黑色繡金紋的龍袍大袖從纖細的腰肢上垂下,遮住了大半春光。

莺時迷醉的半閉着眼, 輕輕哼着。

貓貓總是會直白的面對自己的欲望。

看的人類怦然心動。

亂來了一遭,伯崇招來帕子給莺時擦幹淨,又為她穿好衣服, 眼看着她似乎要變回原形,忍不住摟進懷裏。

“先不要變,陪陪我, 好不好?”他垂眸低聲。

貓兒可以輕而易舉的抱在懷中, 固然很好,可伯崇也想與人類的莺時相擁。

莺時餍足慵懶,很想變回貓兒趴着,可伯崇言語間帶着期待和祈求, 便讓貓兒有些心軟的。

自己養大的人類, 對于貓貓來說總是不同的。

“好吧。”她懶散的說。

伯崇不由笑起, 沒有什麽,比任性又恣意的貓兒為了他退讓這個事實,能更讓人類滿足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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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親了親莺時, 先将自己身上有些亂糟糟的衣裳整理好, 然後将她抱在懷中,草草用術法熱了熱飯菜,便抱着莺時往裏間去了。

不為別的, 只是相擁着躺一會兒,對他來說便是極其放松滿足的事情了。

內侍們都在殿外候着,午膳不留人伺候,而且也不讓人打擾,是天子的習慣,自登基以來,一貫都是如此,今天也不會例外。

果然,一直到午膳後大半個時辰,天子小憩之後,才叫了人進去伺候,然後開始了下午的忙碌。

既然已經和莺時說好,伯崇小憩後第一件事,就是提筆寫了一封密信,讓人轉交給在外做知府的舅舅。

等到書信送出去,也算了了他心頭一樁事,接下來,就只等過年了。

因為中宮無主的原因,所以今年的除夕宴,依舊交給姚皇後,也就是現在的姚太後主持。

姚太後幹這個也有好些年了,堪稱得心應手,這個新帝登基頭一年的新年,安排的很是周到妥帖。

煙花璀璨,照亮了除夕夜的皇城。

諸多皇室宗親盡皆前來,宮中一時十分熱鬧。

伯崇抱着莺時坐在九重禦座上,看着下面的所謂家人們,笑的漫不經心,一如從前。

但不同的是,從前皇室宗親們并沒那麽在意伯崇——

縱使是東宮太子,可皇帝不喜,以後皇位落在誰身上還不一定呢,作為依靠皇帝寵幸過日子的宗親,自然不會不懂事的和他往來。

可今年不行了。

誰能想到,這個被皇父打壓的儲君,竟然有如此手段,一朝得勢壓下了所有人,硬是奪得了皇位。

大殿之中,宗室皇親們都小心翼翼的揣摩着禦座上那位的喜怒,不敢有絲毫放松。

但從始至終,那位都沒搭理他們,只是一心在懷中貓兒身上,這讓許多人都松了口氣。天子喜愛那只貓兒,衆所周知,可如今眼見着,卻還是不免有些別扭。

感情他們這些人,竟比不上一只貓。

伯崇只坐了一會兒,就起身離開了。

比起那皇家宴會,他更想和莺時一起,只他們倆過這個年。

乾清宮中,酒菜都已經準備好,伯崇一如往年那樣,遣退了伺候的內侍。

他一向只喜歡用內侍,便是如今登基,身邊也沒用女官。

門吱呀呀的關上,伯崇低頭,正要說讓莺時變回原形,莺時就已經自然而然的現身坐在他懷中,擡頭吻上他的唇。

“過年好。”她歡快的說、

貓貓沒有過年的習慣,但這些年她和伯崇一起過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已經養成習慣了。

“過年好。”不由自主的,伯崇笑了起來。

兩人交接了一個親吻過後,沒急着做更親密的事情,而是開始專心享受這個年夜。

吃飯,喝酒,飯是宮中禦膳房精心制作的沒事,酒是伯崇搜集的靈酒——

他試圖找過靈食,但很可惜,修士們沒幾個喜愛口腹之欲,就算有人研究,那點食材也不一定能流通出來,倒是靈酒,更受歡迎,不少人會弄。

以前他是太子的時候不好找,如今他當了皇帝,一句令下,倒是很容易就搜集了好些回來。

莺時很喜歡。

外面放起了煙火,璀璨的花火在夜幕上炸開,無比絢麗。

莺時趴在窗臺上看的入神,目眩神迷。

人間還是有很多有意思的東西的。

伯崇站在她身後,輕輕的将她抱入懷中,只覺身心都滿足起來。

這才是他想要的新年啊。

與此同時,另一邊,撫州。

撫州這個地段,不算好,也不算壞,不是富庶的魚米之地,卻也不是動亂的貧瘠之地,靠近中原腹地,但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平平常常。

宋迅安兩年前調到這裏做知府,在這之前,他已經輾轉過許多地方。

其實以他的政績,便是調到京都去也可以,而宋家也有人脈可以幫忙,但上面那位不樂意。誰都知道,皇帝不喜太子,從前是冷落,這幾年則成了打壓,連帶着宋家也得不了好。

宋迅安也曾暗自惱恨過,他自問宋家從未有過對不起龍椅上那位的事情,那門婚事也是先帝所賜,可為什麽就遷怒上了宋家。

但這種幼稚的想法只有不懂事的人才會有,他早已經過了那個年紀,惱恨過後,唯餘苦笑。

這幾年随着伯崇起勢,宋家的處境越發不好,宋迅安擔憂過,但更多的是欣喜。左右不可能更糟了,若伯崇能夠功成,宋家自然也就有機會返回京都。

不過唯一讓他忐忑的是,從始至終,伯崇都沒有跟宋家有多麽親密的聯系,關系始終平平。

但這些擔憂不安,随着伯崇登基,都褪去了。

這半年來,宋家,還有宋迅安的處境越來越好,從前做什麽都不順當,現在做什麽都順當了,一開始他還有些不習慣,久而久之,也已經能泰然處之了。

恰逢新年,宋府格外熱鬧。

宋迅安一一見過各家過來拜年的人,說了會兒話,忙忙碌碌一整天,等到好不同意閑下來喘口氣,不多時,就到了年夜飯的時間。

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喝酒聊天,面上都是止不住的笑,幾杯酒下肚,他已經醉了。

正是開心的時候,外面管家進來禀報,說有人登門,說有給宋迅安的信,聽口音,是京都來的。

管家是宋家的老人了,以前侍候老太爺的,如今宋迅安出來做官,才被老太爺給了他,為的就是在人情世故上能幫襯他一二。

聽完管家附耳過來的低語,宋迅安精神一震。

京都來的,不管是誰,那都不會是小事。他立即讓人去請,喝了口醒酒湯,笑着勞請夫人好好張羅,便就往書房去了。

宋迅安一妻兩妾,妻子是宋家明媒正娶回來的世交之女,兩妾一個是自幼侍候的丫鬟,一個是妻子的婢女,又為他生了五子四女。

他是個傳統的文人,敬愛妻子,後宅全都交由妻子處理,兩妾也都好好的養着,衣食無憂,至于寵愛卻是沒多少的。

如此下來,後宅倒也算是十分和睦。

更何況如今宋迅安四十有加,一衆兒女們都已經成家嫁人,膝下連孫子都有了,更不會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會兒見着他離開,一衆孩子們都忍不住有些好奇,只是教的規矩都在,都乖乖的坐着,誰也沒貿然開口。

書房,宋迅安站着看完信中的內容,有些驚愕,然後若有所思。

他沒想到這信竟然是宮中那位送來,如何的驚訝自不必說,等小心翼翼的拆開之後,更添幾分。

年後三月,滿三年之期,調他入京為官。看到這個,他自然是欣喜的。

不過——

回京之後,攜表妹莺時入宮?

宋家兒女衆多,除了那個作為伯崇伴讀的侄兒外,其他的他根本不認識,更不要說,他根本就沒有一個叫‘莺時’的侄女。

但天子既然這麽說了,就算沒有,也要有了。

如此思量,宋迅安沒有耽擱,連夜書信一封回老家。

他到底做官這麽多年,家中有什麽子女,外面都清楚。但這種事,只看怎麽做。比如他膝下嫡幼女生來體弱,所以未曾跟随他出來入仕,而是留在家中,請長輩代為教養。

宋家乃是大族,兒孫衆多,外人也不清楚都有誰,如此一來二去,自然也就好說了。

老宅那邊收到信,随之安排起來。

如此一來二去,一番忙活,過了正月,一輛馬車從老家那邊徐徐出發,趕到撫州。

三月,宋迅安動身入京,一行人中,還帶着自己剛剛從老家接回來的小女兒。

對于這位忽然出現的小姑姑,一衆晚輩們都很好奇,但據說是身體不好,對方一直在車中養着,不好打擾。

春末動身,一路不急不緩的走着,等快入京時,已經是夏天了。

宮中,一輛馬車徐徐往城外去。

雖隐秘,但并未太過遮掩消息,大家都知道,這是天子去迎接母家的長輩了,不少人暗自記下,心道天子對宋家着實看重。

城外,十裏長亭。

亭中備好酒菜,宋迅安被內侍一路引來,慌忙見禮,道拜見陛下。

伯崇叫了請,宋迅安才起身,小心翼翼的坐下。

伯崇面上含笑,同宋迅安敘舊幾句,然後說起了宋家的人,內侍立即動身去請。

宋迅安有些遲疑的看向他。

他以為伯崇這次來,是為了将那位‘莺時’送來,可怎麽……

從他來就沒見着人,現在更是。

難道他會錯意了?

這樣想着,等擡眼見着自家的人過來後,宋迅安的目光不由的一頓。

所謂小女兒的替身是他尋得,可這次來的這個,怎麽看都不像是他找的那個。短暫的遲疑後,他心中一穩。

沒會錯意就好。

想着,他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姑娘,能引得天子動心,如此籌謀安排。

能這麽做,想來家世不出衆。

那就是樣貌?

一行人前來,得知伯崇身份的衆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拘束,好在家教尚在,倒也穩住了上前行禮。

宋迅安在旁笑着,大致說了個人的身份。

“這位表妹怎麽帶着帷帽?”伯崇看向穿着粉色裙子,帷帽上的薄紗垂直膝蓋的女孩兒。

薄紗下,莺時一雙水潤的貓兒眼轉動,透着薄紗去看伯崇,覺得很有趣。

事情都是安排好了的,為了更像人,她一雙碧綠的貓兒眼也已經幻化成了黑色,水潤潤的像一丸黑珍珠。

她看着伯崇裝模作樣,一臉不認識的樣子,覺得很有意思,不由勾起了唇角。

“小女兒自幼身體不好,所以平日裏格外小心了些。”宋迅安聞弦歌而知雅意,笑道,“還請陛下恕罪。”

“莺時,快取了帷帽吧。”

宋夫人心下一動,看向身側,就見女孩擡起削蔥似纖細漂亮的手,輕輕揭起了帷帽。

她目光看去片刻,立即恍悟,這不是之前那個人。

那個女孩兒,可沒有這樣精致漂亮的手。

下一剎,她目光凝住,即便同為女人,即便早有猜測,但等看到莺時樣貌的時候,宋夫人依舊不由的為眼前這個小姑娘的容顏和失神。

眼若流珠,面若桃花,噙着淺淺一抹笑,便是驚心動魄的嬌豔麗色。

“陛下。”莺時還記得之前跟伯崇說的那些,垂了眼,卻又忍不住眸光流轉去看他,笑着喚道。

宋迅安一眼過去,有些失神,忙收回,又去看陛下,便就眼見着他目光他凝住。

“表妹不必多禮。”伯崇怔然片刻,回神後語氣都柔和下來,輕聲說,“喚我表哥就好。”

莺時沒忍住,輕輕笑出了聲。

“表哥。”她脆生生的喚道,覺得很有意思。

伯崇心跳加快,盯着她看了好幾眼。

宋迅安很不想開口打斷這二位玩鬧,可眼見着自家一衆兒子兒媳,還有孫子孫女們都有些驚異,只好硬着頭皮輕咳了一聲。

“不可如此,陛下乃天子,吾等臣民皆要守禮,怎可如此稱呼。”

莺時全然沒意識到這時在說自己,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無礙。”伯崇似被提醒般回了神,挪開眼,笑道,“表妹慧黠可愛,我很喜歡。”

宋迅安幹笑一聲,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知道您二位情深,但總要掩飾一二。無奈之下,他看向宋夫人,實在是對于這些事不拿手。

宋夫人早就從夫君哪兒知道了這件事,見狀笑笑,想着天子也是個妙人,便就輕輕拉着莺時的人,對上那雙好奇看來的眸光,心下微動。

這女孩兒,天真靈動,眼中毫無雜質,的确是招人疼的緊。這個脾性樣子,可不是尋常人家能養出來的。

“陛下喜愛,是莺時的福氣,莺時,還不快謝謝陛下。”宋夫人笑着說,滿臉慈愛。

莺時眨了眨眼,忍不住一笑,說,“謝謝陛下。”

“不必如此多禮。”伯崇立即說。

這般說了好一會兒,眼瞧着天子眼神總往莺時身上瞟,宋迅安越發的無奈,總算到了分別的時候。

宋家一起恭送天子離開,然後目光忍不住都落在了莺時身上。

原來,他們這位小姑姑這麽好看啊。

一衆兒子兒媳們忍不住側目之後,又看向了宋迅安夫妻,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宋迅安只是含笑,什麽話也不說。

之後,宋家人入京都。

宋迅安這些年的政績還是很不錯的,加上種種原因,任職工部侍郎。

不過這都不急,宋家早就安排了人回京打掃之前置辦的宅院,先要安頓下來。

這個宅子對莺時來說頗為稀奇,她自從到了人間,大多時間都呆在皇宮,別的宅子也多事轉了一圈就走,這還是她第一次入住進來。

宋夫人指了身邊的丫鬟過來照顧她,一行人被她的容顏所驚豔,忍不住就像去偷偷看她。

“那姑娘,可真是好看。”宋夫人感嘆。

宋迅安笑笑,宋夫人沒忍住,繼續說,“不過說起來,容貌也只是次之,主要是那一身靈動慧黠的氣質,實在是招人,難怪…”

瞧着宋迅安一直沒開口,宋夫人忍不住笑着看了他一眼,知道他避忌,便說起正事。

“明天就進宮拜見?”

“自然。”宋迅安點頭。

宋夫人聽了,又笑,“到底年輕,這一時半會兒都舍不得。”

按理說,莺時自然是早些到宋家的才好,可今天才到,那位顯然是舍不得。

的确是舍不得。

宮中,伯崇下意識擡眼,看向禦案一側的貓窩,上面空空蕩蕩,不由嘆了口氣。

是了,莺時不在。

這會兒正在宋家呢,也不知道在做什麽,有沒有想他?

宋家,莺時這會兒正忙着。

一衆小蘿蔔頭過來,一聲聲姑姑姑姑的喚着,圍在她身邊,滿是好奇的看着,同她說着話。

貓貓對人類幼崽素來寬容。

她坐在那裏,一一認真回答,不知道的就說不知道,只是,幾句話後就有些不耐煩了。

這些幼崽話好多啊,都問的什麽傻問題啊。

煩躁。

被撥來伺候莺時的姑姑很會看眼色,見狀忙讓人帶着一群小少爺小小姐們離開。

莺時這才松了口氣。

“好吵啊。”莺時這才小聲嘀咕。

姑姑一笑,帶着小心的說,“小孩子們是鬧騰些,小姐喜歡安靜,下次奴婢注意。”

“嗯。”莺時懶洋洋的說。

見狀,姑姑欲言又止,宋家詩書傳家,禮儀是從小就教起來的,可莺時顯然沒學到,行止坐卧都慵懶随性。

她本想說兩句,但想起之前宋夫人叮囑,不要做多餘的事情,随小姐高興就好,便就忍住了。

忙碌半日,除了收拾宅子,還有外面衆人遞來的請帖,拜帖,等等等等,宋迅安夫妻兩人根本不得閑。

一直到了傍晚才停下,一家人開始用晚膳。

莺時被宋夫人拉着坐在身側,親切慈愛的給她挾菜,同她說話。

莺時有些不習慣,但又好奇,便就眼睛晶亮的聽她說,不知不覺就用完了一頓晚膳。

宋家幾個兒子兒媳們也都隐約有所察覺,這好像不是之前那個一直躲在馬車裏的,所謂的幼妹,想起之前天子駕臨時的種種,俱都若有所思,誰也沒說什麽。

不管到底是怎麽回事,既然這姑娘是宋家人,那就是好事。

入夜,宋府安靜下來。

莺時打了個滾,想着要不要去找伯崇,然後就聽窗戶一聲輕響——

伯崇來了。

掀起淺碧色的帳幔,莺時大眼滿是笑意的看着。

伯崇關好窗戶看去,也笑了起來。

“想你了。”他将莺時摟進懷裏,終覺圓滿。

“我也是,我正在想要不要進宮去找你。”莺時從來都是一個誠實的,會直面自己想法心思的貓貓,她坐在伯崇懷裏,笑眯眯的說。

“然後你就來了。”

莺時覺得很開心。

伯崇也很開心。

一人一妖依偎在一起,敘說着半日的離別,又做了一些羞羞的事情,臨到天亮前,伯崇才悄悄離去——

一路不動聲色進了乾清宮,伯崇心下一松。

一轉眼的時間,莺時給的功法他已經修煉了十多年,現在恰好用上。

若讓旁人知道他這個想法,不知道還要怎麽心塞。

伯崇的天資奇絕,如今一身修為雖比不上某些活了好些年的老不死,若只論其下,沒幾個能比的上他。

若別人,還不知道要怎麽欣喜自傲,可他卻用在了此處。

第二日,宋家人入宮觐見。

宋府一早就忙碌起來,小輩是不必進宮的,但幾個兒媳都是要去的。

還有莺時。

莺時一大早就被宋家一種丫鬟姑姑們環繞起來,侍候着穿衣梳妝。

她們先問莺時喜好,莺時說不知,所以就自行發揮了。

梳起發髻,簪上釵環,換上繡紋精美的衣裙,莺時好奇的看着鏡中的自己,忍不住睜大了眼。

哇,好厲害。

明明和之前一個樣子,但現在瞧着,總覺得好看了許多。人類的技藝真是有趣呢。

莺時不由興致勃勃,準備以後也多鼓搗鼓搗。

之後用過早膳,趕在辰時末動身,一路約莫小半時辰,便已經到了宮城外。

伯崇早早就吩咐了身邊的內侍來接,一同在這兒候着的,還有姚太後宮中的人,宋家一幹人等一道入宮,宋迅安往禦書房去觐見陛下,女眷自然是去太後處。

這座宮城莺時出入過無數次,但還是第一次以人類的身份進來,看着周圍人的目光,她只覺處處新奇,眸光流轉,波光潋滟,不知讓多少人失神,而後忍不住抽一口氣。

這樣的容色,便是宮中也不多見,但尤其出衆的是那種靈動慧黠的氣質,才是最吸引人的。

姚太後自從知道宋家人要入京後,就吩咐人準備了,很是從容。

等到入了慈安宮,一家人躬身見禮,莺時左右看看,興致勃勃的跟着躬身。

上首,姚太後目光一動。

這個姑娘,瞧着可不像宋家人啊。那婆媳幾個都是禮儀周到,可她卻要随意疏忽。

而後落座,宋家女眷恭恭敬敬的同姚皇後答話。言說間免不了提起莺時,得知她自幼體弱,在老爺子身邊長大,姚皇後目光又動。

是真是假?莫非宋家有染指後宮的心思,特意尋來的美人?

心中種種揣摩,姚皇後面上不動聲色,繼續好言好語的說着。

管他如何,天子有意提拔母家,那她這個繼母自然該識相些才是。

正說話間,外面內侍來報,天子往這邊來了。

姚皇後表示了然,果然,沒一會兒,天子就帶着宋迅安過來,目光一掃,她眼瞧着,天子的眸子就凝在了那叫做莺時的姑娘身上。

宋家諸人立即起身見禮。

伯崇叫起,目光始終不離莺時左右,眼看着她都起身了,才慢慢收回。

莺時一慣穿的都是同皮毛一般顏色幻化出來的白色衣裙,似今日這般碧綠的色澤,他還是第一次見,不由驚豔。

在外人面前,伯崇還是會給姚皇後一些顏面的,不多,但禮儀還算到位。

他喚了聲母後,姚皇後不敢拿喬,立即讓坐。

之後伯崇便同宋夫人搭起了話,心裏卻癢癢的,總想着該怎麽不動聲色的和莺時說話,眼瞧着她低頭眉微皺的看着手邊上的茶,不由一笑。

莺時不愛喝帶苦味的茶,也不吃甜,更多的時候,她偏愛白水。

“這茶可是不合表妹胃口?”眉眼自然而然含了笑,伯崇問。

莺時根本沒反應過來在跟她說話,還在那兒盯着茶。

她今天早上吃了點人類的飯食,對她而言有點鹹了,想喝水,但她不想喝茶。

還是宋家兒媳反應過來,悄悄拉了她一下。

莺時有些茫然的看過去,不解所以,她頓時有些無奈,卻又生不起氣來。

“莺時,陛下同你說話。”

莺時這才恍然的看向伯崇。

“我不愛喝茶,我想喝白水。”她理直氣壯的說。

殿中侍候的一種女官內侍們都吓了一跳,暗道這宋家姑娘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樣和天子說話——

宋家是怎麽教的?她們心裏泛嘀咕。

“小安子,快給表妹上白水。”伯崇一笑,立即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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