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花妖篇】 眼前的繼母尚且年幼,不過……

第62章 【花妖篇】 眼前的繼母尚且年幼,不過……

小安子, 小寧子,是跟在伯崇身邊的老人了,聞言立即就要動身, 被姚皇後開口叫住,說, “叫我身邊的宮女去就是。還不快去。”

宮女立即動身去準備了白水呈上。

“這孩子從小身體不好,難免養的嬌氣了些, 多謝太後和陛下寬容。”宋夫人有些頭疼,忙找補。

莺時眨眼。

她又怎麽了?

姚皇後下意識看了眼天子,笑了笑正想開口, 就聽伯崇道,“無礙,應該的, 表妹的身體要緊。”

姚皇後頓時有些沉默。

和這個繼子相處十來年,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他是這麽寬容的人。殿中侍候的女官內侍們也不由震驚,忍不住偷偷去看莺時。

瞧陛下這樣,莫非是歡喜上了這位宋姑娘?

“多謝陛下。”莺時眨眼, 很快想起之前宋夫人的叮囑, 眉眼彎彎, 笑盈盈的說。

“不必言謝,都是應當的。”伯崇笑道。

莺時便就對他一笑。

說話間,女官呈了白水來, 她自顧自喝了起來。

伯崇便就含笑看着, 任誰能都看出他眉眼中的溫柔喜愛。

這般在宮中呆了一會兒,趕在午膳前,宋家人告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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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崇親自送了他們到外面, 若非太過急切會讓朝臣們心中存疑,說不得會影響到他和莺時之間的婚事,他甚至想送到宮門外去,或者幹脆就不讓走了。

目送衆人離開,伯崇緩緩嘆了口氣。

“去太後宮中。”他轉身吩咐。

龍辇便就往慈安宮去。

“母後覺得表妹如何?”他開門見山,直接問。

姚皇後心下一跳,仔細斟酌着說,“瞧着靈秀自然,是個極其出衆的姑娘。”

“我也覺得。”伯崇毫不客氣的應下,道,“若以表妹為後,如何?”

自然不如何。

那姑娘雖長得好看,但禮儀平平,也沒有什麽出衆的文采和閨閣名聲,做妃子可以,若做皇後,還是差了點的。

姚皇後當初就是憑着出衆的閨閣名聲才被先皇挑中,選為繼後。雖不說,但她心中一直引以為傲。

但她不傻。

她很清楚,陛下問這句話,絕不是真的為了問她的意見。

“宋家家學淵源,門風出衆,他家的女兒為後,自然是極好的。再者說,陛下的皇後,陛下說了算,您喜歡就行。”姚皇後斟酌着措辭笑道。

伯崇含笑看着她,瞧不出喜怒。

“母後覺得好就行。”他平靜道,“既如此,明日早朝我便會告知朝中諸人,後位已定。”

“中宮有主,是大喜事,看來坤寧宮也該好好修葺一下了。”姚皇後附和。

伯崇這才一笑。

“正該如此,不過就不必母後費心了,朕安排就是。”

一路目送伯崇離開,姚皇後徐徐嘆了口氣。

真是看重啊。

修葺坤寧宮的事情都要親自作主。便是諸位先皇,也未曾如此過。

之前還覺得這位太過冷漠無情了些,現在才知,只是沒遇見那個人罷了。

只是,如此愛重,莫要因寵失正才好。

晚上,入寝之後,莺時跑進宮找伯崇,身上幻化的是白天穿的那身衣裙。

一人一妖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然後第二天早上又分開。

第二日早朝,伯崇将立後的事說了出去,頓時引得衆臣嘩然。

宋家女為後?

怎麽這樣突然,不是昨天才見的嗎?怎的竟一見鐘情了不成?

衆人不解,有心想要勸解,可伯崇從不是會因朝臣動搖的天子,他走到今天,全憑手中兵馬,不被任何人所挾制。

因此,衆人雖鬧騰了幾天,到底沒拗得過他。之後退一步,提出選妃的事情。

伯崇直接斷然拒絕,表示他無意女色,只求中宮穩固。

朝臣們一陣訝然。

但驚訝過後,更多的是不以為意。按照他們的想法,天子終歸年輕,眼下不過是因着那宋家女好顏色,才會有這種想法,等到幾年之後,色衰愛弛,自然也就改了主意。

這倒不算什麽事。

這幾天,宋家沒有赴宴,而是選好日子發了請帖,邀請衆人前去,也算正式宣告宋家回京。不過莺時倒是跟幾個嫂子出去逛了街,露了幾面,有心人也就知道了她的長相。

的确,是個美人兒。

難怪只是兩面,就讓天子打定主意,要立她為後。

如此一來二去,這件事便就定下了。

欽天監很快擇了良辰吉日,就在八月,而後禮部籌備帝後大婚事宜。

眼下四月,到八月,時間是有些緊的。

尋常人家的婚事都要準備個一年,更不要說是天子的婚事。可無奈天子催的急,所以便只好緊着點了。

莺時倒是在宮外得了滋味,每天不是出去玩,就是在一衆女眷之中,聽着各家的各種小道消息,等到晚上,再和伯崇相會。

這般幾個月的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八月,新帝大婚,娶宋家女為後。

坤寧宮修葺一新,披紅挂彩。

伯崇本來想弄一個椒房殿,但想起莺時嗅覺靈敏,平日裏連熏香都不喜歡,便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是夜,殿內燭火高照。

伯崇從前面宴上抽身回來,進門就見莺時正低頭看着自己的衣裙。

“好看嗎?”莺時擡頭看向他,起身向他展示自己的衣服。

她格外喜歡各種繡紋,做貓的時候總想撓一撓,現在則是摸一摸。這一身嫁衣是宮中尚衣局按照她的喜好,整整忙活了幾個月才弄出來的,她很是喜歡。

“好看!”面對莺時,伯崇從不吝啬誇贊,說話間笑着過去将她攬進懷中。

莺時頓時笑了起來。

一人一妖相擁依偎着說說笑笑好一會兒,然後又是一個美妙的夜晚。

雪白的貓耳輕顫,絨絨的貓尾輕顫。

伯崇擁她在懷,只覺此生圓滿。

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史書之上,皇室更替多半充滿血腥,若非被逼下位,那些手握天下大權的人往往會堅持到死前最後一刻也不肯放權。

縱觀幾千年,大多都是如此。

直到大煜朝,出現了一個例外。

還是前後幾千年唯一的一個例外。

大煜建寧帝,四十退位,将皇位給了一個過繼來的侄子,而後攜皇後消失不見。

之後幾百年,無數人好奇這其中到底有什麽緣由,但也只有猜測。

浩瀚如煙缈般的各種野史文書中,有一個記載,道建寧帝皇後宋氏,貌美動人,乃當世第一美人。

但重點是,坊間傳言,其三十多歲時,容色猶如十幾歲的嬌豔少女,疑似妖孽。

大家都只道這傳聞乃胡亂揣測,根本沒幾個人相信。

所以也就沒人知道,這是真的。

伯崇踏入修真門檻,活了一百多歲,其實他能活更久,但一百歲後,他若有所覺,便放棄了長生,讓自己走向衰老。

莺時人間走一遭,依舊是慧黠天真的性子,看他老了,她就也玩鬧着跟着變老。等他去了,她發了會兒呆,将人埋好,陷入了沉睡。

沒了伯崇,這個熱鬧的人世間忽然就有些沒意思。

罷了,還是睡覺吧。

有着雪白皮毛的貓兒蜷縮在帝陵中,等待蘇醒。

無亘的星空中,莺時睜開了眼。

她和伯崇相識一笑,兩人攜手,又往下一個世界去了。

-

鎮國公府,滿府哀戚,不見笑顏。

便是府中上下都披紅挂彩,努力妝點出喜氣,也熱鬧不起來。

來往的丫鬟仆役們行色匆匆,萦繞着細微的惶惶之意。

蓋因府上的主人,鎮國公周世成舊疾複發,命不久矣。便是按着沖喜的法子在昨日娶了妻回來,卻也無濟于事。

眼下,男主人将去,只餘下剛剛迎進門的,年方二八的嬌妻,還有一個不過十五的世子,又該如何面對那些對這份家業蠢蠢欲動的豺狼虎豹們呢。

正院。

周世成倚在軟枕上,同獨子伯崇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兩人雖是親父子,但因為早年周世成領兵在外,兩年前才回來,并無多少相處時機,所以言語生疏,也只比陌生人好上三分罷了。

但到底是親生的兒子。

看着眼前俊秀挺拔,言語間周全穩重的小少年,他心下有擔憂不舍,又有驕傲得意。

“莺時,以後伯崇就勞煩你了。”

眼見着伯崇對以後将要面對的處境都心中有數,周世成總算放了心,轉而看向一旁面帶薄紗,一聲淺碧色衣裙,安然靜坐的女子,溫聲說。

“兄長放心就是。”莺時輕聲說,聲音婉轉,沁人心神。

周世成的眼神不由的在她唯一展現在外的眉眼上停留,眼含眷戀柔情。

“莺時……”

可否叫我一聲夫君。

他想說。

但最終這句話還是只停留在唇齒間。

“伯崇,你要聽莺時的話,知道嗎?她會保護你的。”他看向一旁的兒子。

聞言,周伯崇看了眼身側的女子。

“是。”他收回眼,低聲說。

“好,那就好。”周世成總算放下了心。

不過幾句話的時間,他已經沒了力氣,倦怠的躺在那裏,奄奄一息。

伯崇立即喚了聲父親,周世成輕輕的擺了擺手,表示他要休息一下。

聞言,莺時和伯崇都起身,悄然離開。

檐下,莺時擡眼看着眼前陌生的宅邸,入目是看不到盡頭的高牆和屋檐,遙遙可以窺見宮城一角。

這,便是長安。

莺時有些出神。

她自有靈智起,便長在鄉野,幾百年的時光,才總算修煉出了人形。卻也已然喜歡在鄉野之中待着,并不眷戀這滾滾紅塵。

直到前些時日,她收到周世成來信,才動身來到這錦繡繁華,萬國來朝的長安。

為的,便是報曾經的救命之恩。

她曾遭遇惡妖争鬥,險勝後受傷被鎮國公周世成救起,欠下因果,不得不還。

伯崇擡頭看着她。

上個月,周世成舊疾複發,早年征戰太過,傷了元氣,如今驟然爆發,竟救無可救。

後來有人提及沖喜一事,周世成應允,而後不過半月,昨日莺時就在吹吹打打聲中嫁進了鎮國公府,成了他的繼母。

明面上來看,莺時似乎還是個小官之女,但伯崇知道不是,這個人是他爹精心挑選的,為的就是保護他,雖然他不需要。

而他也能看出,自己的父親對于這個女子有一種掩飾不住的好感和溫柔,顯然是有情的,但對方始終安靜從容,并無她意,自己父親的心思,竟落了空。

對于莺時,伯崇其實是有些好奇的,但不是為着自己忽然多了個繼母,和對方與自己的父親到底有着什麽樣的淵源這種事,而是——

在初次見面之時,縱使未能看到對方的容顏,他心中就不由自主的生出了親近喜愛之感。

這種不受控,對自幼就冷靜理智的伯崇來說分外稀奇,忍不住就想探究一二。也就是周世成不了解他,若換了別人在,只怕早就發現了。

呼吸間萦繞着清幽的蘭香,顯然是從對方身上傳來,

伯崇想着,輕聲開口,“母親。”

莺時轉頭看去。

眼前的小少年眉目俊秀,生的一副好皮相,便是和妖族比也不差。但尤其出衆的,是他那一身沉穩從容的氣度,小小年紀便能如此,實在非同一般。

這便是她之後要負責照顧的人,想着以後還要相處十來年,莺時眉眼微動露出些笑來展示自己的善意。

“我叫你伯崇可好?”她輕聲說。

“自無不可。”伯崇應道。

莺時便就又笑了笑,靜靜的看着伯崇,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在心中給這位繼母添上不喜言談,但脾氣不錯這兩點,伯崇認真的說,“以後就勞煩您照顧了。”

“不勞煩。”莺時并不在意,畢竟對于妖族漫長的壽命來說,短短幾十年并不算什麽。

“我欠了你父親救命之恩,合該如此。”

想來伯崇心中應當有疑惑,莺時便就解釋了一句。

“救命之恩?”伯崇心中一動,有些好奇的開口。

“我曾被惡人追殺,雖然險勝,卻也身受重傷,恰好被你父親救起。這可是天大的恩情,若不然,說不得我就被什麽野獸給吃了。”莺時笑道。

一個武藝高強的江湖中人,這就是她和周世成商量過後定下的身份。

時下靈氣充裕,催生出無數妖魔鬼怪,然道門興盛,似她這般的妖物若不想跟道門作對,自然要将身份掩飾上一二。

雖然她沒做過惡事,按理說應當無恙,但這樣的麻煩,還是能不沾染就不沾染的好。

相比起來,江湖中人就好多了。

伯崇恍然,但看着莺時的神情,他敏銳的察覺出,對方話中還有隐情。

會是什麽?

莺時的進門顯然并未能延續周世成的生命,他元氣損耗過度,如風中殘存的燭火,燈芯燃盡,燈油燒幹。除卻仙神,已無回天之力。

兩天後,鎮國公去世。

鎮國公府時代鎮守邊關,周世成更是沙場拼殺至今,乃當世無二的肱股之臣。

如今去世,陛下哀,将國公之位傳給伯崇,命太子前來代他吊唁并頒旨。

太子上過香,又宣讀了聖旨,很是安慰了伯崇幾句,目光卻忍不住看了眼一旁的莺時,有些好奇這個沖喜嫁進來的繼妻。

入目容色嬌豔,的确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不過,可惜了……

收回目光,太子起身離開。

鎮國公府主枝子嗣凋敝,眼下只餘周伯崇一人,旁支卻十分繁盛,借着曾經周世成的威勢,很是出了些出息的子弟。

若是周伯崇不在了,這國公之位便是淪落旁支也說不定。

不過這樣也好,鎮國公府功高難免震主,如今這個局面,是皇室最滿意的結果。

周伯崇如何,只看他的造化罷。

莺時擡眼,靜靜的看着離去的儲君背影,徐徐吐了口氣。

王朝興盛,龍氣迫人。好在有和周世成間名正言順的婚約在,倒也沒有給她造成影響。

不善。

她心中說,隐約有些明白了周世成的擔憂所在。

“伯崇,要小心他。”她轉頭看着身側的少年,低聲說。

伯崇眼中訝色一閃,沒想到會從莺時口中聽到這種話。

那可是皇室。

一擡眼,他對上莺時的眼,眼前的繼母尚且年幼,不過只比他大一歲,今日露了容貌,嬌豔清麗,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尤其是那雙眼,似含着三月的春水,溫軟輕柔,眼下正認真且關切的看着他。

心跳不由快了幾拍,伯崇下意識垂眸掩住眼中的神色,低聲說,“好。”

“多謝母親,我知道了。”

莺時便就放了心。

周世成去後的喪事大辦,但生活還要繼續。

伯崇本來在國子監進學,如今為了守父孝請假三月,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護送靈寝下葬。

莺時對這些并不了解,直言說都聽伯崇的。

她的好相處遠遠超過了伯崇的想象,他忍不住又去看她,可不管怎麽看,她的心思都很純粹,純粹的在關心他。

“多謝母親。”他笑着道謝。

“你瞧着憔悴了不少,要照顧好自己。”看着眼前的少年,莺時仔細想了想,關切的說。

如何關心人,她并不熟悉,但好在并不難學。

“你父親想必也不願意你這樣傷神傷身。”她又說。

都是這些天來吊唁的人說的話,莺時聽了不少,倒也學到了。

伯崇不知內情,見莺時雖言語平淡,眸子卻認真,心下不由舒緩,還有些止不住的歡喜。

“母親放心,我知道。”他說。

之後伯崇護送靈寝入葬,莺時随行,一路解決掉幾波不速之客後,倒也算順順利利的回了國公府。

周伯崇如今已經承襲了國公之位,是國公府名正言順的主人。

他還未娶妻,後宅自然要莺時這個繼母做主。

這般,一人一妖在一起,生疏的開始撐起這個國公府。

伯崇在護送靈寝下葬之後,便一直呆在府中。他沒什麽讓莺時操心的,真正煩人的,是那些周家旁支。

周世成剛去,那些所謂長輩族老,便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想從鎮國公府咬下肉去。

對于這些事情,莺時并不擅長應付,但好在伯崇擅長,在他的指點下,莺時同他一起逐漸将旁支逐一彈壓下去。

她自己則出手,除去那些源源不斷來刺殺的人。這般一來二去,鎮國公府總算得了安靜。

京中不知多少人為之驚訝,沒想到周伯崇這個不被看好的年輕國公,竟然真的坐穩了國公之位。

而那周世成臨死前娶回來的繼室,竟也不是簡單的。

有人收了輕視之心,行事越發小心隐秘起來。

莺時是夏日進的京,不知不覺,已經秋天了。

伯崇已經在前些日子回了國子監繼續進學,生活依然照舊。

“文嬷嬷,今日要做什麽?”

又是一日晨起,莺時吐納完,開口問道。

處理內務實在不是她擅長的事情,好在國公府有老人在,在被她處理掉幾個各懷心思的,剩下的都老實下來,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文嬷嬷是個看起來五十來歲的婆子,頭發盤起,插着兩根金簪,利落又幹脆,說話時未語先笑,道,“左右不過是那些瑣事,一會兒管事們來禀報,您拿個主意就行。”

莺時立即明白,這是沒什麽事情。

鎮國公府家大業大,田産莊子,鋪面生意無數,總有事情要忙。她不太想管,但伯崇忙着讀書,府中就她們兩人,總不能什麽都推給那個孩子。

“不過,雖然還是秋天,但入冬的衣衫也該置辦起來了,總要留下修改制作的時間,也好有備無患。”文嬷嬷笑着說。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文嬷嬷也算知道,自家這位主子是真的對掌家理事的事情一竅不通,但這不意味着她好糊弄。

不知道歸不知道,但她聰慧敏銳,若有隐瞞,輕而易舉就能察覺道,便是之後追責,也毫不手軟。那些或是發落,或是懲處的前車之鑒猶在眼前,她現在是一點也不敢疏忽。

“那就安排下去。”莺時便就道。

“安排什麽?”伯崇早上過來給莺時請安,聞言順口問了句,說話間擡步進屋,含笑見禮,“母親。”

“坐吧。”莺時随口說了剛才的事情。

伯崇掃了眼文嬷嬷,說,“是該如此。”

幾個月的相處,這一對繼母繼子間相處的還不錯,伯崇很喜歡莺時,溫和,安靜,對他關切體貼。

他該滿意的,但微妙的,卻又有些失落。

那份心思總在午夜無人的時候彌漫在心頭,讓他輾轉反側,忐忑難眠,卻又……

念念不忘,難以割舍。

母親,莺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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