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厚禮送繼母返家再嫁
第68章 第 68 章 厚禮送繼母返家再嫁。……
伯崇頓時松了口氣。
“多謝母親。”他道。
莺時閉目, 示意不想再開口,伯崇便也就沒再繼續說,只是忍不住, 總忍不住偷偷看她一眼。
一眼又一眼。
莺時心下無奈,只當做沒有察覺。
一路回了國公府, 莺時尚是妝扮出的小厮模樣,便就随了伯崇回他的院子, 而後尋了無人注意的時機,悄然回了鶴寧院。
伯崇立在檐下,擡目遙望。
“國公爺, 回屋去吧,外邊熱。”小厮勸說。
伯崇回神,嗯了一聲這才轉身。
他心中思緒不斷, 反複回味剛才的種種。
當時莺時那般模樣, 顯然是要拒絕他的,但她最後卻改了口。
這是不是說明,她待他也是有幾分心軟的。伯崇轉身,不停在屋中踱步, 不免有些歡喜, 但更多的, 終究是憂煩。
接下來的日子,可要小心了。
另一邊,莺時收回分神, 閉目本要調息, 但卻不由的出起了神。
該斷了那不該有的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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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就改了口呢?
莺時發了一會兒呆,輕輕吐了口氣。
其實早有答案,只是她有些不可置信罷了。
原來, 對于那個自己看着長到如今模樣的少年,她也是生出過某些心思的。
莺時有些羞愧,伯崇才多大,她還是受托前來照看,怎麽就……
這些念頭,莺時從前并未察覺,或者說,并未朝那邊想過,可入籍一想,便好似牽出了線頭般,拉拉扯扯,沒完沒了。
只一條分外清楚,那就是她的心思,果然不那麽清白。
莺時啊莺時,這若是傳出去叫別的妖知道了,還不知該怎麽消化。
只怕,清名難保啊。
莺時手肘支着額角,遠山似的眉微蹙,似喜似嗔的嘆着氣。
她都不知該怎麽面對伯崇了。
一轉眼的時間,六月罷,時間進了七月。
鎮國公府婚宴過後,京中關于各家的流言又添了一批,其中就有鎮國公同那小厮三月的種種悱恻。
宮中昭寧公主知道後,頓時與繼後又同陛下鬧了一通。
陛下不免頭痛,他雖然寡情,但對年少許多的繼妻以及幼女還是很疼愛的,被這般吵鬧,也只是呵斥幾句,連禁足都不曾。
這會兒好不容易讓繼後把昭寧帶走,他不由松了口氣。
“你說,那周伯崇是不是故意的?”他按着額角,開口有些惱怒的道。
旁邊侍候的大太監劉安聞言笑道,“怎麽會,得尚公主,可是幸事。更何況,傳這種謠言,對鎮國公府更為不利。這位鎮國公是個聰明的,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這一席話,有理有據,皇帝倒也聽進去了,只是難免還是不喜。
他早就做好了打算,要在之後昭寧的及笄宴上順勢賜婚,可被周伯崇這樣一鬧,平添許多波折煩惱。
“也是。”皇帝沉吟。
這幾年下來,伯崇遇到不少事,但也竟都平安度過了。眼瞧着,馬上就要及冠,只剩半年的時間。
皇帝有心下狠手,卻又忌憚着另外幾家府邸,只得在暗中謀算。可現在瞧着,謀算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他只得早做準備。
比如,嫁女入國公府。
屆時,周家有了皇家血脈,他也能放心了。
“只是這婚事……”皇帝皺眉。
他的确心疼昭寧,眼見着女兒這般難過,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可偏偏,又沒有适齡的公主。
“依老奴愚見,這傳聞,倒也不是什麽壞事。”劉安見狀,眼中微動,小心開口。
“哦?”
劉安忙笑着繼續道,“那周家小兒好藍顏,不肯娶妻,耽擱的是自家的子嗣,這般下去,後輩難免耽擱不濟。可若娶妻……”
皇帝神情一動。
娶妻了,自然就要考慮子嗣血脈,周伯崇那小子素來奸滑,說不得就有法子讓昭寧不得有孕,屆時再納一二妾室,也未嘗不可啊。
“可這傳聞,終究只是傳聞。”皇帝道。
劉安一聽就知,皇帝這是意動了,但仍有疑慮。
“若要證實,也不難,回頭試探一二便是了。”他進言。
這個想法也是他之前聽人提起兩句,說什麽鎮國公好藍顏,說不得會斷了子嗣傳承等等,才借勢想起,并且向天子進言。
若種種傳聞為真,那不許嫁,反倒更好,事成了,也是他的功勞。別的不說,只皇上心裏記着,于他便是天大的好事。
“那便交給你去辦。”皇帝沉吟片刻,吩咐下去。
劉安立即笑着應是。
他這邊剛安排下去,不多時,伯崇就得了信。原就是他安排的人去給劉安敲邊鼓,如今見着成效顯著,不免滿意,只是接下來的試探……
得想個法子好生應對才是。
伯崇想着,擡眼遠眺向鶴寧院所在。
自那日從鄭國公府歸來,他和莺時之間,就有些微妙的疏離。
不管面上再如何維持從前的自在親和,可內裏如何,彼此都心知肚明。
伯崇也試圖緩和過,但莺時總是淡淡的,任他如何,都不動聲色,讓他分外煩惱起來。
他也不敢再冒進,小心翼翼的維持着現在的關系。
這次,或許是個機會。
伯崇心中細細思量,慢吞吞往鶴寧院走,只是走着走着,腳下便快了起來。
鶴寧院中,常年都安靜寧和。
莺時不愛熱鬧,更不喜吵鬧,大多數時間,都是閉目休憩,下人們雖然不解她怎麽如此耐得住寂寞,但也都聽命遵從。
伯崇先使人通傳,而後婢女便請了他去花廳,不多時,莺時便就來了。
“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莺時落座,問道。
這會兒正是晌午,除卻早晚請安見禮外,伯崇很少會在其他時間來打擾。
“剛收到一個消息。”
“哦?”
莺時應聲。
從前也便罷了,現在,對于伯崇所說的消息,她總要多想一層。
想,伯崇是不是有意為之。
伯崇心中惴惴,帶着小心說了來意。
“配合?”莺時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看着伯崇。
她從前只道這小子聰慧,只道前段時間才知,原來那聰慧的手段,沒少往她身上使。她有些惱,但莫名的,又覺得有些趣味。
伯崇老老實實的嗯了一聲,再不敢耍什麽小心思。
他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可誰知入耳的卻是一個好字,不由驚喜的擡眼。
“母親。”他下意識開口。
莺時神情依舊是淡的。
“還有什麽事?”她問。
“沒事。”伯崇立即回複。
只是,只是……
伯崇看着莺時,心中一時喜,一時又急,混着期待渴盼,便格外的心焦起來。
現在這般情形,莺時還肯答應,他是不是可以以為,以為,尚有一絲希望的?
有嗎?
有的吧。
伯崇反反複複的問自己,然後回答,然後再問,心神都有些恍惚起來。
他看着莺時,幾乎想就這樣問出口,但最後還是艱難的克制住。
不行,不能着急。
他強忍着,又同莺時閑話幾句,起身告退離開。
莺時擡眼,瞧着他步子略有些遲緩,神思不寧的離開。眼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竹簾之後,她垂眸,嘴角忽的一勾。
傻。
到底年少。
也不知再過些年,他又會長成什麽性子。
莺時噙着笑,出起神來。
七月七,乞巧節,又稱女兒節。
雖名為女兒節,但也是個極盛大的節日,可謂滿城歡慶,夜裏還有燈會。
伯崇早早就和莺時說好,這一天夜裏,帶了小厮三月,去逛燈會。
滿街燈火,照的半邊天都是亮的。
莺時跟在伯崇身後,緩步行在其中,眼中帶着贊嘆。
人類壽命雖然短暫,卻也着實精彩。
不過,大概也正因為這份短暫,才讓他們用盡才智,免得浪費了生命。
便若那煙火,存在的時間雖短,卻極盡璀璨絢麗,如此也不算白來人間走一遭。
“可有想要的燈?”伯崇回首問,眼眸含笑。
莺時搖頭。
“都是極好看的,哪裏分得出上下,多看看就好。”她這話說的真心,也的的确确就是這樣想的。
世間美好的東西多了去了,總不能喜歡的都帶走,多看一看,添一份美好的回憶,便罷了。
但伯崇卻不是這樣想的,他喜愛莺時,總想将世間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好換她一份歡喜。眼見着她不說,便思襯着多觀看幾眼,選一個她喜歡的。
街市人行如織,往來不絕。
一行護衛小厮小心護持在伯崇左右,免得被人沖撞了。
這樣大的陣仗街上也不多見,來往的人見了不免多添幾分小心,都避讓了去,也就格外顯眼了,這不,遠遠就有人瞧見了,過來打招呼。
伯崇一一回應,一路走來,斷斷續續遇見了好些,賞燈的心情都被打擾了,不免有些不悅。
“去那茶樓坐坐吧。”莺時也覺得有些煩,開口道。
伯崇自然應好,帶了人去街邊的茶樓。
小厮忙引了人去二樓雅間,護衛們先看過屋子,這才容餘下小厮守在門外,只伯崇和莺時進去。
門關上,伯崇先引了莺時落座,兩人悄然對視一眼,都察覺到了那藏于隐晦處的動靜。
修士?
暗處,修士借用術法看着屋內兩人的動靜,也啧啧稱奇。
他是被劉安請了來,要用些法子試探兩人感情的,沒想到就瞧見了這一幕。修煉中人,不在乎俗世情感,藍顏不藍顏的,他并不在意。
倒是沒想到,在私底下,這鎮國公與那小厮竟是這般相處的,讓那小厮先坐,這般姿态,幾乎有些恭敬殷勤了,哪裏是像對男寵,只怕是心上人也沒幾個人會如此。
按理說,這般回去也能交差了,只是來之前劉安還有叮囑,那內侍心思細致,非要萬無一失才行。
修士思襯着,悄然又用了一個惑神的術法。
屋內,莺時眼一動,伯崇隐約有些恍惚,心中躁動,但他很快就清醒過來,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術法?
察覺到幕後之人想做什麽,他不由看向莺時。
化身三月的時候,莺時素來都會将自己變作一俊秀的男子模樣,但不論她如何變幻,只要看到那雙春水般的眼,伯崇滿腦子便只有她原本的模樣。
清麗,嬌豔,清極豔極,無須顏色襯托,只一身素衣,便已極美。
更何況,這是自己的心上人。
伯崇的心思,自然也是清白不起來的。
“三月。”他呢喃着靠近,莺時眉梢微動,擡手攔住他,伯崇一怔,眼中忐忑。
莺時一擡手,術法引動,反惑住了那暗中的術士。
“好了。”她阻止。
伯崇隐約有些遺憾,面上不顯,笑着坐下。
“我這個樣子,你也親的下去。”莺時無奈,上次也便罷了,之後回想,簡直難以想象伯崇對着一張男人的面容是怎麽親下去的。
他無所謂,她卻是越想越不自在,很是別扭。
所以,這次一開始,她就制止了。
聞言,伯崇微怔,頓時耳熱,開口聲音微低,說,“我腦中都是你本來的面容。”
所以,自然也就親的下去了。
莺時看他一眼,心下微的一動,似被雀羽拂過般。
她擡手,布下結界,落手間,已經恢複了自己本來的面容。
遠山眉,春水般的眼,瓊鼻櫻唇,擡眼看向伯崇。
伯崇近乎失神的看着這一幕。
他見過莺時本來的面容,也見過她幻化的小厮,卻從未見過這般變幻中的過程。
莺時看着他,見他沒有動靜,忽的失笑。
她一手擱在小桌上,一手擡起,朝伯崇勾了勾。
伯崇便就乖乖靠近了去。
“你呀。”莺時輕笑,擡手撫向伯崇的臉,捧了靠近自己,擡頭吻了上去。
該忍的沒忍住,該大膽的卻又沒有動作。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伯崇屏息,短暫的恍惚過後,指尖輕顫擡手按住臉頰上莺時的手。
沒錯,是真的。
片刻之後,莺時退開,跟着便要收回自己的手,伯崇下意識握住,不肯放。
“母親,不,莺時,你……”伯崇看着莺時,不能确定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莺時擡眸睨他一眼,抽回了手。
“我什麽?”她問。
“我,”伯崇立即改口,倉促間總算理清了思緒,說,“莺時,我心悅你,此生不渝。”
“我想與你共度餘生,只想與你。”
“求莺時垂憐。”他上前單膝跪在莺時身前,擡頭直直盯着眼前人的眼,大着膽子喚出這個在心中輾轉過無數次的名字。
他以為此生都不會有這個機會了,可忽如其來間,峰回路轉,伯崇現下整個人都是懵的。
莺時垂首看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我可是你的繼母。”
“我不在乎。”伯崇回答的堅定,然後有些不甘心的辯駁說,“再說,你與父親的婚事本就是裝的,不作數的。”
這一點他這些年想過無數次,每每想起,都要更不甘心,更委屈,更懊悔一分。
若早知道,早知道,他便求父親娶她為妻,那該多好。
伯崇知道,他爹之所以要娶莺時為繼室,是為了讓她有個長輩的名分,好更方便應付他那些不省心的親戚長輩們。
可是,他寧願多費些功夫,也好過這般心焦難安。
莺時瞧着他跟個小孩似的抱怨,這個樣子,可是從未見過的,了了了了,眼瞧着要及冠,徹底成人了,反倒見着了。
她不由失笑,難得的張揚。
“總有這個名分,若叫人知道了,你就不怕?”
“不怕,人活一世,只為自己,別人的閑言碎語,有何懼之。我不在乎。”他又重複了一遍不在乎。
“那,如果我是妖呢?”莺時一字一句放緩速度,徐徐道。
伯崇怔住。
妖?
他是知道世間有妖的,但他從未見過,更未想過,莺時竟然會是妖?
但如此,也就說得通了,為何莺時初到國公府時一切生疏,不會管家理事,不通人情往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伯崇明白過來,忽然就有些好奇興奮。
“妖又如何,我在意的只是莺時,你是人也好,是妖也罷,都無所謂。”他斬釘截鐵,篤定道。
莺時看着他,清晰分辨出他話中的真心。
“那,好吧。”她松口說。
“你答應了?”伯崇迅速反應過來。
莺時點頭。
伯崇立即狂喜,他傾身上前,擁住莺時的腰身。
“莺時,莺時。”他喃喃。
莺時被他摟的身子微晃,笑的無奈,眼見着他正興奮,便也沒說什麽,只是緩緩撫着他的肩。
這般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說,“好了好了,起來吧,我要收回術法了。”
伯崇這會兒只恨不得和莺時黏在一起,片刻也不想分開,不過理智尚在,知道地方和時間都不合适,便也就依依不舍的退開了。
莺時變換了自己的容貌,而後收起結界,暗中那修士恍惚瞬間,眼見着屋內兩人衣衫不整,腦海中憶起之前兩人在屋中親昵交纏的種種畫面,面上浮現出一個滿意的笑。
完成了,也能和劉安交差了,他沒有多留,起身悄然離開。
莺時垂眸,那修士有幾分修為,但也不算出奇。
她早就知道京都暗中肯定藏着修士,只是她之前一直深居簡出,很少遇見,倒是沒想到竟然碰到對自己動手的了。
在茶樓中又坐了一會兒,兩人便準備再去看會兒燈會就回去。
莺時剛起身,就被伯崇叫住。
“等等,衣裳有些亂。”伯崇很想在外人面前表現出彼此之間的親昵,卻也不行讓莺時失儀,叫住人後,輕手輕腳幫她整理了衣裳。
莺時站在那裏,看他忙活,眼中不由就有了笑。
給莺時弄完,伯崇又輕手輕腳收拾好自己,這才出門。
之後兩人看了會兒燈會,伯崇沒找到莺時特別喜歡的,只好遺憾放棄之前的想法。
是夜,劉安得了信,又去報給皇帝,皇帝之後兩人竟連那種親昵的事情都做了,便就真信了。
畢竟若是做戲,實在不必如此,更做不到如此程度。
他思襯片刻,到底放棄了賜婚的主意。
之後沒多久,昭寧公主及笄,皇室辦宴,不少人之前收到風聲,還以為要看見一樁賜婚,沒想到從頭到尾,陛下什麽都沒提過,心中微妙之餘,都想起了之前的種種傳聞。
不論如何,這件事也算平順的過去了。
是夜,伯崇備了酒,大半夜邀了莺時上房頂,兩人對飲了一番,也算慶祝。
“這次的事,多虧你了。”
伯崇笑的歡喜,說話間拉住了莺時的手。
莺時斜他一眼,自從兩人說好,這小子就不肯再叫她母親了,她有些不習慣,但又不由想笑。
“都是你的主意,不必謝我。”
“若無莺時,我也想不出這些法子。”
“是想不出,還是不想想?”莺時笑問,算是看出了這小子只怕早就打了主意,才有之後所謂的種種配合。
“自然是,後者。”伯崇微頓,倒是說了實話,面上含笑,陪了小心和溫柔。
“狡詐。”莺時擡手,敲了一下他的額頭。
伯崇伸手按着被敲的地方,笑看莺時。
“莺時這話可就冤枉我了,為了追求佳人,總要盡心竭力想些法子,才顯得誠心。”
莺時回了一聲笑。
伯崇殷勤為了斟了酒。
“我一定好生賠罪,只求莺時莫要生我的氣。”
“有什麽好生氣的,現在想想,倒也好笑,有些意思。”莺時并不計較,直接放過,喝了酒。
這般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盡了壺中酒,下旬了,弦月不顯,漫天星子倒是燦爛。
兩人依偎在一起,喁喁私語,吻在一處。
國公府依舊過着安寧平和的日子,夏去秋來,冬又至。
又是一個年節,和往年相較,今年越發的熱鬧,伯崇生日早,在正月裏,也就是說,過完年後不久,他就能舉行及冠禮,而後接管鎮北軍了。
及冠禮是大事,要早些準備,早在年前,請帖就已經分發了出去,只待年後赴宴了。
年宴等事,莺時都是做慣了的,只吩咐下去,自有管家婆子安排,然後再報上來,她檢查就是。
這些年旁支一些人态度一變再變,越發的老老實安分,倒讓她省下了不少心,只是,到底不能大意,不然一個不小心,那些人就能鬧出些糟心事來。
這般熱熱鬧鬧的張羅着,年總算過去了。
伯崇的及冠禮就選在生日當天,也就是正月十八,府中年節的氣氛還未散,緊跟着就開始準備及冠禮的事情。
莺時這邊注意着府中的事情,另一邊伯崇已經安排好了要宴請的賓客,主要是主持冠禮的貴客,這可不是所有人都能當的,地位,名聲,和鎮國公府的關系還不能太差了。
這種事情,合該是長輩安排,可無奈周家已無長輩,自然無人操持,那些旁支,不說也罷。
好在,伯崇是個聰明的,這些年周家的長輩故舊親眷們都盡力了維持關系,眼下,倒也能尋到人。
這般忙忙碌碌,一轉眼就到了及冠當日。
莺時早上起來盯着下人忙碌,前院男客們則是伯崇舅家人幫忙操持,旁支的長輩們倒是很想幫忙,直接被他拒絕。
今日來的女客不算多,待到時間到了,便也就都往前邊去,看加禮。
場中諸人,都很是認真莊重的旁觀,随着時間推移,總算成禮。
早在周世成臨去前,便為伯崇取好了字,眼下倒是省了一樁事。
自此,伯崇便是真正意義上的成人了。
伯崇拱手謝過長輩,回眸間含笑掃過莺時,兩人對視一眼,皆有許多話想說,只是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便就各自隐忍下來。
之後便是宴客,又是一番忙碌周折。
這般整日,待到日暮,送走了客人,府中才總算安靜下來。
不管是莺時還是伯崇,都松了口氣,吩咐了人收拾剩下的局面,兩人走到一邊閑說起來。
“既已及冠,便要準備往邊關去了吧?”莺時問,話語中很有些思念。
至于伯崇能不能順利接過兵權,前往邊關,她從不懷疑。
“自然。”伯崇說的篤定,道,“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皇帝也不會多做無用的事情,還不如直接些,說不得還會厚上幾分加恩,這樣彼此面上還能都好看些。”
“這位陛下,可以一貫看重他的名聲的。”
莺時笑笑,說,“你心裏有數就好。”
兩人之前一直沒說起過前往邊關的事情,這會兒既然說到這裏,伯崇順勢問道,“莺時,要不要随我一道去邊關。”
他有些遲疑,若按照他的想法,自然是想随時随地同莺時一起,可邊關清苦,不比京都,他也不想莺時同他一起吃苦。
“自然。”莺時答的幹脆,說,“比起京都,我還是更想念邊關。”
伯崇心下一松,不由笑起。
“那,我這便準備起來了。”他笑道。
“準備?”莺時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既然我要離京,只餘下一個女眷在府,難免不妥當,更何況是雙十年華的繼母。自然是,商量好之後,厚禮送繼母返家再嫁。”
伯崇侃侃而談,顯然是早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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