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幾乎非人般美貌的容顏,……
第69章 第 69 章 幾乎非人般美貌的容顏,……
眼見着他說着話, 竟有些興奮激動,顯然期待的緊,也不知盤算了多久, 莺時眉梢微動,不由失笑。
“這個安排甚好, 就照你說的做吧。”她道。
伯崇一笑,同她緩步走在園中, 一路往鶴寧院去,顯然要送她回去。
“莺時…”半路上,他忽然開口。
“嗯?”
伯崇正要是, 管家忽然來叫,說是有事,他微的皺眉有些煩躁, 卻也只好先行離開。
今日冠禮, 客雖走了,但餘下的事情還多着。他此去一忙,已經入了夜。可心裏一直惦念着之前未盡的話,根本無心其它。
洗漱罷, 叫下人退下, 伯崇翻身而起, 穿戴好便溜去了莺時院中。
正要敲窗,他卻見門開着,而院中的下人們顯然都已經睡熟了。
微的一怔, 伯崇看着那門, 步入過去。
進門後反手關上門,又入內室,就見莺時正倚在榻上閉目養神。
“就知道你要來。”莺時睜眼看他, 說,“說吧,下午想說什麽?”
“想說……”伯崇滿心的話,卻沒能說出口。
他想說,已經及冠了,那他們,是不是可以做些更親密的事情了?
“等在邊關穩當下來後,我們就成親。”緩走幾步,伯崇上前在榻前蹲下,只是莺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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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娶你。”
“做名正言順的夫妻。”
夜間微風漸起,送來臘梅的香味,伯崇低聲,期盼的等待莺時的回答。
“好。”莺時微訝,但回答一如既往的坦蕩幹脆。
既喜歡,那便成婚。
她想。
伯崇立即就歡喜起來,他再按捺不住,俯身抱住莺時。
莺時微微擡頭看他,由他吻落。
這是一個纏綿悱恻至極的吻。
在面對莺時時,伯崇總是足夠溫柔小意,處處體貼,不想讓她有絲毫的不适不喜。
親吻間,呼吸亂了,衣裳也亂了。
莺時并不介意繼續下去,可最後伯崇還是克制住了自己。
他喘着氣,抵着莺時的額頭,啞聲致歉,“對不起,是我沖動了。”
“無礙。”莺時不在意,反倒有些失落。
伯崇不敢看她,怕自己再失控,低着頭整理好她的衣服。
莺時低頭看一眼,便就笑盈盈看他。
她能感受到他舉止間的珍視。
這樣,也極好。
極好極好。
之後事情果然如伯崇所料,第二日,陛下命伯崇前往邊關,執掌鎮北軍的聖旨就降下。
他領了旨意,随之放出風聲,要送繼母歸家再嫁。
之前周世成為莺時安排的家世本就不甚出衆,家中只一個五品官,早在前兩年就下放到了外省。
這會兒放出風聲,又是繼室,京中倒是無人在意,便是宮中皇帝聽了一耳,也未曾在意,一個被周伯崇壓制了好些年,連出府走動都寥寥無幾的繼夫人罷了。
這般忙活幾日,趕在伯崇離京前日,一行車隊載着一個易容成莺時模樣的女子離開京都。
而後又兩日,伯崇動身離京。
鎮國公離京,只護衛便就上百,馬車十幾輛,只這還是再三精簡過的。
莺時依舊化身成小厮三月,跟在伯崇身邊。
準備這些時日,時間已經進了二月,她掀起簾子看向窗外,入目是泛青的蒼山,春日已至,眼瞧着便是一年最好的光景。
這般一路不急不緩的往北上,雖越是往北越是荒涼,但因着春日的緣故,到也不乏勃勃生機。
邊關,此關名為三川關,守着三處關隘,乃兵家重地。關內有城,名為三川城。
鎮北軍便駐紮在三川城。
伯崇一路走了大半個月,總算抵達了三川城外。
一擡眼,便是遠處高大恢弘的城牆,上面便布斑駁的痕跡,卻依然雄偉挺立在那裏,無聲的想過往的人們敘述着它曾經歷過的戰火。
随着車隊靠近,城門出忽然湧出一隊黑甲騎士,快馬疾馳往這邊趕來。
“前方可是鎮北大将軍座下?”冠禮過後,随命伯崇接管鎮北軍一同來的,還有封他為鎮北大将軍的旨意。
“正是。”
早在接近邊關的時候,伯崇就棄了馬車換做騎馬,這會兒聽了來人的話,一扯缰繩上前。
“恭迎大将軍。”得了肯定的答複,來人一喜,率隊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見禮,道,“屬下鎮北軍四品參将魏連成,封于将軍之命,率衆前來接大将軍入城。”
所謂于将軍,乃周世成的部下,乃二品振威将軍,地位僅次于鎮北大将軍。
他這些年一直和伯崇保持着聯系,兩人書信往來,伯崇沒少在心中向這位長輩請教,關系很是不錯。
只是,終究只是信上,事實如何,伯崇并不确定。
不過不管如何,進了這三川城,便就知道了。
“起來,頭前帶路。”伯崇無意展示自己的親善溫和,軍中強者為尊,他表現的太溫和,只會讓人覺得可欺,倒不是高傲冷漠些,反倒讓這些人不敢輕舉妄動。
他還不會自大到覺得靠自己鎮國公爵位,和一個尚未掌握實權的鎮北大将軍之位,就能讓這些刀頭舔血的軍中之人信服。
“是。”魏連成領命。
他起身上馬,目光掃過鎮國公府一行人,眼見着衆人雖精神尚好,可馬車還有身上的輕甲都有些痕跡磨損,甚至還有些地方殘存血跡,顯然,這一路上并不太平。
心中一轉,他先差了人回去跟于将軍報信,而後調轉馬匹,往三川城去。
“聽說大将軍您要來,于将軍這些時日一直惦記着,只等您來呢。這會兒收到信,他一定高興。”魏連成稍落後半個馬身,笑着對伯崇說。
“叔父有心了。”聞言,伯崇高傲散漫的語氣溫和了些,笑道。
魏連成笑笑,又接着說了起來。
莺時稍稍掀起簾子,往外看去,邊關不比京都繁華,粗犷狂放,往外看,是望不到邊際的山林草木。
那是她生長的地方。
出神的看了好一會兒,她才又去看騎在馬上的伯崇,見他坐姿端正卻總有些閑散,正有一句沒一句的同那魏參将說着話,顯然有些不耐。
随着靠近邊關,他便沒再做那貴公子的打扮,多穿方便活動的窄袖勁衣,幹脆利落,往常溫潤的俊美更添英氣,更招人眼。
遠處見着,就已經感覺十分恢弘雄偉,等靠近了,只覺這城牆幾乎要遮天一般,只穿過城牆甬道,就走了好一會兒。
待眼前一亮,城中喧鬧便也就撲面而來。
莺時仔細看過,眼中便有了懷念。
化成人形後,她曾在這座城池中生活過,幾百年時光逝去,有些不一樣了,但大體還是沒變的。
“您是先回鎮國公府,還是?”魏連成細致詢問。
“回國公府。”伯崇毫不遲疑的說,末了微頓,意味有些複雜的道,“我早就想看看周家一位位先輩生活過的地方了。”
“是。”聞言,魏連成心中也有些複雜。
鎮國公府周家世代鎮守邊關,一代代兒郎的熱血都撒在這片土地上,任誰也不得不欽佩。便是如今這位才及冠的少年國公,也未曾有絲毫遲疑。
思及此,他不覺間添了些敬重。
一行車隊進城,還有護衛護在左右,這般聲勢,不可避免的吸引了城中諸人的目光,都有些好奇的打量,口中低聲猜測一行的來歷。
不多時,有人就說出了鎮國公府的名號來。年少的鎮國公及冠,要往邊關來,這個消息不算隐秘,還是有人知道的。
“鎮國公?!”有人驚嘆,甚至有些激動。
周世成離開邊關不到十年,還有很多人都記得他,更記得鎮國公府世代的功績,這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對于周家,這三川城中的百姓都是格外敬重的。
“那個是鎮國公?”
“自然是前面那個。”
“還這樣年少啊。”
随着這句話,衆人心思都複雜起來。
從前,哪一任鎮國公繼位不都是而立過後,可現在周家人丁凋敝,竟然只剩這樣一個年少的國公了。
可嘆,可嘆啊。
伯崇聽着街上行人的言語,不動聲色。
魏連成倒是有些感慨,可瞧着他這樣平靜,倒是也說不出口。
這般走着,好一會兒,總算到了鎮國公府、
收到旨意後,伯崇就安排了人先行一步,來收拾這座府邸。到底許多年沒住人,雖留了老仆看宅子,但難免有些破敗。
從前這座宅子什麽樣伯崇不得而知,等他到了,見得便是一座打理一新,幹淨整潔的府邸,不由滿意。
先謝了魏連成帶路,又客套的請他進去坐坐,魏連成知道他剛到,定然要好好收拾修整一番,連忙推辭離開,去向于将軍複命。
伯崇便也沒再多說,待他離開後,便率人進府。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待到屋內,不等伯崇開口,莺時先道。
“為何要離開?”伯崇不解,慌忙追問。
“我離開多年,如今回來,總要回去看看,不消多少時日,自然也就回來了。”莺時解釋,又道,“而且,我此去,三月這個身份便就不要了,你想想怎麽安排。”
比起僞裝的男子,她更願意做原本的裝扮。
“這個簡單。”
原本安排三月這個身份,本就是為了松懈某些人的心神,但若說非這樣不可,倒也不至于,眼下既然他已經來了邊關,這些倒不要緊了。
“只是你回去,我舍不得。”伯崇拉住莺時的手,滿是不舍,“要麽你再多等些時日,我同你一起去?”
“不可,我所在的地方還有好些妖,當初我們商議過,絕不可帶人類踏足,我不能違諾。”莺時拒絕的堅定,顯然毫無回轉的餘地。
伯崇頓時失落,卻也知莺時如此有她的道理,便也就不甘不願的說,“那便罷了。”
“那你早些回來。”他忙又道。
“放心,我只是看一眼,本也沒什麽事。”莺時笑道,又說,“待我回來,會安排一個新的身份,到時候給你信。”
“也免得又是什麽母子,又是什麽小厮,弄得麻煩。”她嗔道。
“是該如此。”伯崇很贊成,溫言說,“是我的不是,勞煩莺時了。”
“這種話就不必說了,左右都過去了。”莺時阻止,當機立斷說,“我這便走了,你忙去吧。”
“這就走?”
“嗯。”莺時應了一聲,見他面上依依不舍,無奈笑道,“或早或晚都是要走的,何必耽擱,莫要做這副姿态。”
說着話,她捏了一下伯崇的臉,“都及冠了,反倒越發孩子氣起來。”
“我只對你這樣。”伯崇反駁。
“好了好了不說了,走了。”莺時失笑,而後道,覺得再這樣言說下去,只怕還要耽擱,說話間一轉身,就不見了身影。
伯崇手下一空,眼睛不由微睜,只覺心中也空了似的。
“太粘人了。”
城外山林中,莺時顯露身影,回看一眼,無奈搖頭,笑意卻很是甜蜜。
沒再多耽擱,莺時一轉身又消失不見。
作為花木修成的精靈,她生來就精通木遁之術,在這滿是樹木的山林,便是她的天下,任何一株草木,都能成為她的降臨的通道。
三川關外十萬大山,險峻幽深,莺時用木遁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了自己生長之地。
“誰?”
幾道神識警惕的掃來。
這片地方被幾個妖布置有結界,尋常人只是靠近她們就能察覺,更何況莺時直接出現在結界之中。
“我。”
莺時展露氣息。
“莺時。”
“你這就回來了,難得出去,怎麽不多玩幾年。”
“你出去做什麽了?”
有的平靜,有的好奇,神識傳音間,三個妖都現身出現在莺時附近。
“曾經欠了人類的因果,這次出去還去了。”莺時說,“我回來看看,一會兒就走。”
“哦。”
“人間竟有事能吸引得了你,真是讓我好奇。”
“我也好奇。”
“好奇就憋着。”莺時看了比較跳脫的兩個,而後看向始終平和的那個男妖,笑道,“青松,許久不見,最近可還好?”
鬧騰的兩個一個是鹿妖,一個是喜鵲妖,慣來的不安生,偏膽子不大,不敢出門,就總來麻煩莺時和青松,至于青松,顧名思義,乃青松成精。
“挺好的。”青松性子溫和溫吞,說話也不急不緩。
莺時笑笑,擡步去看自己的老巢,一棟樹屋。
樹屋是她自己搭的,還連着一個樹洞,很是精巧別致,雖無人類屋舍奢華精美,但她最喜歡的還是這個。
樹屋一切如舊,莺時請了三妖進去坐坐,閑聊了一番這幾年的近況,這一聊就是半日的時間,等到朝陽升起,四妖都開始打坐,采集日月轉換時生的那一縷精純的靈氣。
修煉罷,莺時便和幾妖告別,而後離開。
不過她沒急着回三川城,而是尋別的妖好安排自己在人類世界的身份。
這邊莺時不急不緩的趕路,另一邊,伯崇大致收拾好,于将軍府的人就來請他去城中最好的酒樓赴接風宴,他便就去了。
多年來,兩人只是書信聯系,眼下終于得以見面,倒是有很多話說。
宴上,于将軍為伯崇引見了鎮北軍中諸位将領,一一打過招呼。
伯崇記下,從始至終都表現的沉穩從容,讓衆人放下了一些心。
他們就怕這個新任的上司是個急躁沖動的,別的倒還次之,若急躁的話,戰事一起,可是會要命的。
不過,這位能安安穩穩長到現在,還能接過兵權,想也知道應該不是個笨人,大家都知道這個理,只是知道歸知道,沒有親眼見得的時候,終歸放不下心就是。
“怎得不見你那叫三月的小厮?”說話間,于将軍壓低聲音問了句,有些擔憂關切的說,“你同叔父好好說說,真就像傳聞說的那樣?”
“這事叔父也聽說過?”伯崇笑道。
看他笑的随意坦然,于将軍心下一松,說,“自然,這樣大的消息,早就被有心人傳開了。”
“叔父放心就是,三月乃父親為我尋的護衛,那些傳聞,不過是有人誤會,而後侄兒刻意推動罷了。”伯崇解釋,“侄兒喜愛的,還是女子。”
“那就好。”于将軍放下心,忽然有所察覺,又問,“你這樣說,是已有心儀之人了?”
“有是有的。”伯崇有些悵惘,道,“只是一面之緣,我連佳人名姓都不知道,正遣人探訪呢。”
“竟是如此。”于将軍驚訝,而後笑起,從見到伯崇開始,他就一直覺得這個孩子沉穩從容,委實不像才及冠的年紀,直到現在,眼見着他為這只一面之緣的姑娘動心追求,才總算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那叔父就提前祝你好運了。”他調侃一句。
“多謝叔父。”伯崇致謝。
一番宴飲,而後于将軍和伯崇約好,明天一早就去軍營看看,也好接管鎮北軍中事務,都熟悉熟悉自己以後的屬下。
伯崇知道,考驗這才開始,立即認真應下。
這般,第二天一早,伯崇級去了軍營。
周世成離開鎮北軍多年,雖然周家還有不少忠心的下屬,于将軍也念舊情很支持他。但這麽多年的時間,軍中情勢多有變動,早不是當初周世成治下的鎮北軍,有皇室提拔的人,也有戰功升上來的人,更有生了心思想要取代周家地位的人。
多方勢力夾在在一起,情勢可謂複雜。
伯崇并不畏懼,他能從各方的圍捕中活到現在,自然不會怕這小小的困難,只是要多費些功夫罷了。
他還年輕,不缺時間。
這般忙忙碌碌三四日,伯崇總算理清了軍中大致情況,也終于收到了莺時遞來的信。
她現在是城中回春樓的掌櫃了,回春樓也是三川城中的老藥鋪了,這麽多年,只一個老大夫帶人守着,但對外說的一直是上面有掌櫃的。
而現在,莺時的身份就是掌櫃家的獨女,過來散心。至于一個小姑娘為何要大老遠跑邊關散心,就随外人猜測了。
伯崇這些時日吃住都在軍營,連回國公府都未曾,收到這封信,他精神一震,将手頭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叫了水來洗漱,而後就動身回城了。
叫來人問了回春樓所在,他直接就過去。
回春樓是一座老藥鋪,幾十年了,在三川城很有些名聲,小樓共三層,前面是藥鋪加上起居的地方,後面是一個院子。
莺時晌午到的,見過老大夫,便安置到了三樓,她同婢女一起收拾。
正忙活着,莺時忽然若有所覺,轉頭看向窗外,她擡步走過去,推開窗向下看去。
樓下,伯崇一扯缰繩,擡起頭。
兩人對視一眼,莺時眼中浮現笑意,伯崇微怔,眼睛不由睜大。
這……是莺時?
若仔細去看,的确能在眼前這張傾國傾城的面容上找到莺時的痕跡,但打眼一看,絕不會聯想到曾經的莺時。
伯崇有些恍惚,可氣息和那熟悉的眼都告訴他,這就是莺時。
他定下心,驚豔失神,見她笑,也不由的笑起。而後翻身下馬,入了藥鋪,樓上,莺時緩緩下樓。
“貴客要抓些什麽藥?”樓下,老大夫正坐在櫃臺後面,打眼瞧見一身錦衣的青年進來,一眼就看出對方非富即貴,立即起身問道。
“來點,外傷藥吧。”伯崇目光往樓上瞟,有些漫不經心的說。
開大夫雖上了年紀,但眼睛還未花,一眼就瞧出這位郎君此來,只怕是并非只為抓藥。想起樓上那位有着天人之姿的姑娘,饒是他這個年紀,也不由感嘆,着實是美啊。
“外傷藥倒是好說,有內服,也有膏藥,丸劑,還有藥粉,貴客要什麽?”他想着有些不安,擔心遇到了不懷好意之人,口中慢到。
“都來一點。”伯崇能聽到樓上的腳步聲,眼中不由浮現笑意。
“都來。”大夫有些驚訝,而後說,“好,貴客稍等。”
說着他正要去忙活,忽然發現伯崇一直站着,忙又說,“貴客請坐。”
伯崇依言坐下。
老大夫有心詢問一二,說,“這滿三川城的兒郎,老朽不說盡數識得,也見過大半,卻也都沒有貴客這樣好的風采,您可是從外地來的?”
“正是。”伯崇說。
“聽口音,可是從京都來的?”
“老丈好眼力。”察覺到老大夫話中之意,伯崇一笑,直接道,“在下姓周,剛領了鎮北大将軍的職位,前幾天來的邊關。”
老丈手一抖,吸了口涼氣。
“原是鎮國公,老朽眼拙,失禮了。”他忙見禮。
“不必多禮,只管抓藥就是。”伯崇道。
“原來郎君是鎮國公。”二樓,莺時聽了笑道,緩步從樓梯下去。
一樓堂內,衆人下意識擡眼看去,眼見着一碧衣美人飄然而愛,靡顏膩理,清麗嬌豔,堪稱世間絕色——
之前在京都,為了少些事端,莺時多少遮掩了過于出衆,幾乎非人般的美貌。
現下這雪膚花貌,如玉生暈,幾乎非人般美貌的容顏,才是她本來的樣子。
伯崇剛才打眼一瞧就看出了不同,眼下近看,更添震撼,幾乎有些失神。
“沒想到能在這裏再見姑娘。”恍惚中,他也沒忘了應和莺時的話,一來一回間,仿佛兩人早就見過一般。
堂中大夫和童兒,還有伯崇帶來的小厮護衛們,都不由驚訝,生出許多猜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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