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山雨

第5章 山雨

魏清瀾不願出門,叫了個同城快送把寵物牌給小張送過去就沒再管了。

接下來幾天,看房的那對夫妻又來了一次。兩人仍未放棄對半砍價,魏清瀾實在肉痛,狠不下心。

送走他們後,魏清瀾跟小張說再看看吧,要是月末還沒人,再跟他們聊。

之後沒人再來光顧,魏清瀾就忙着收拾東西和趕畫稿。

進度 80%,她有信心在去金川鎮前完成,把一切收尾。

出發前兩天,魏清瀾起訴次元來客的案件開庭。

她沒必要到場,全權委托給律師,卻在熬夜畫完稿後的清晨出了門。

她開車去了作為長甫地标的跨江大橋,那裏聚集了很多等拍日出的人。

魏清瀾混在人群中,看了場日出。

朝陽照亮了摩天大樓和跨江大橋,光鮮亮麗的大廈群在天空下熠熠生輝,是另一種概念下的日照金山。

其實城市的日出還挺美的,可總歸是放在大自然裏才有它的原味。

人們總在水泥裏尋找渾然天成,就像在尋找生命的出口。

魏清瀾來到長甫,和許多追逐摩登的人有些不同。

她很享受被埋在芸芸衆生中的滋味。

這樣,任何來自于個人的奇怪都會被消解,她可以用非常冠冕堂皇的社會化借口僞裝自己,偷偷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

Advertisement

她這些年都是這樣做的。

她其實成長了不少,比如不再會把年少的夢想挂在嘴邊,可也沒有一天不惦記自己走到這裏的真實目标。

直到她終于認清,不是任何來到夢想之地的人都能實現夢想。

她才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攝影人散去,魏清瀾也往回走,然後收到律師發來的消息。

她敗訴。簡直意料之中。

律師還在跟她複盤,她突然問:“梁律師,你看過我的漫畫嗎?”

梁律師愣了愣,不确定該不該用律師身份回答,卻還是說道:“看過。特別好。”

魏清瀾沒有流露出任何喜怒:“那我送你幾本吧。”

梁律師不解:“啊?送我?可我也用不上。”

魏清瀾覺得也有道理:“那算了。我還是自己珍藏好了,以後可能都沒出版機會了。”

梁律師想安慰幾句,魏清瀾卻禮貌地挂了電話。

回去的路上等紅燈時,魏清瀾開始清理賬號私信,掃到了“猜你感興趣”裏的一條微博。

南不凡:【(比耶 emoji)公道自在人心(比耶 emoji)】

配圖是他和律師的聊天記錄截圖,告知他勝訴。

評論不多,但大部分 id 魏清瀾都很眼熟,是平日裏公司的同事,不乏畫手和運營。

他們發去恭喜,或是“相信法律”。

魏清瀾給認識的每個人都點了贊,随後退出軟件,再打開二手交易 app,把自己的車挂上去。

兩天後的上午,魏清瀾從長甫機場出發去往金川鎮。

她得先在并不想踏足的仁城落地,再坐四個小時的大巴到達小鎮。

她随身的是一只很大的行李箱,但途中倒也不算很辛苦。聽了一路的歌,手機快沒電的時候,大巴終于停了。

卻還不是終點。

魏清瀾半夢半醒間睜開眼,看到斑駁的窗戶外有村民的板車陷在溝槽裏,果子散落一地。

司機正在和幾個從車上下去的大叔幫忙推板車。

車裏沒有其他年輕人,魏清瀾看了會兒,也走下了車,搭了把手,結束的時候鞋和褲腳都髒了。

村民爺爺和奶奶給了他們一袋青棗,說着方言比比劃劃。

司機常年往返這條路,也用方言回了。

魏清瀾都能聽懂。

村民說,你們往哪去的?速度得快點了,今晚要下暴雨。

司機說,金川鎮的方向,下雨前應該能趕到。

村民順路,司機讓他們一起上了大巴,把他們的板車收到大巴的儲物廂。

窗外淅淅瀝瀝下起雨,大巴駛入金川鎮的站點。

多年過去,小鎮裏樓房幾乎全部翻新,但公交站點殘破依舊,甚至稱不上站點,只杵了塊站牌。

稀稀拉拉的人陸續下車,魏清瀾扶着兩位老人家下車。

他們笑着露出殘缺的牙齒,每一句“好娃娃”“乖娃娃”都讓魏清瀾想起從前。

喬伯羅嬸,他們根本不記得她了。

小時候,他們在村鎮裏經營一座果園,她總會跟着阿婆去挑選最好的果子,他們也總是叫她“好娃娃”“乖囡囡”。

他們的孩子偶爾把兩人接到城裏小住,剛好避過了金川鎮的那次大地震。

大地震傷亡無數,金川鎮早已物是人非,可他們竟是還在。

魏清瀾同樣是難得的幸運兒,被埋在地下超過二十四小時還能生還。

她該感謝命運,卻不敢與從前的回憶相認。

魏清瀾同老人家告別,他們推着板車走遠,一人給另一人撐傘。

如絲的雨霧已經打濕魏清瀾大半的頭發,但她距離民宿還有一千多米的路程。

路不長,卻要走許多長滿青苔的臺階。

天氣好的時候青苔十分怡情,但很顯然現在不是好時候。

魏清瀾第三次撐着地爬了起來,不得不再往回走幾階,扶起狼狽的行李箱。

拉杆擦過她手心的破皮處,雨水又很快安撫過去,倒沒有很疼。

入住民宿已是快四十分鐘後,天早已黑下。

民宿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高挑女人,一頭長發烏黑油亮,拿木簪盤在腦後。

她操着一口不太地道的普通話,邊給魏清瀾歸置行李箱:“你該叫我去接你,這裏不好找。”

又說現在不是旺季,她每天清閑得很,有事就找她,別怕麻煩。

老板動作麻利,臨走的時候叮囑:“要落大雨嘞,夜裏門窗關好。出門別走太遠,可以叫我陪。”

魏清瀾都點頭。

門一關,屋裏徹底安靜下來,沒有一點聲音。

魏清瀾去沖了個熱水澡,出來的時候手機已經充好電,自動開機了。

屏幕上顯示有微信消息,魏清瀾是吹完頭發才點開看的。

木燕茹:【你不在家啊?給你帶了好吃的】

木燕茹:【出去玩了嗎?還是面試去啦?】

木燕茹:【我今天又撈到幾條內推,一起看看啊】

木燕茹:【在忙嗎?那我先不打擾你咯?看到消息記得回複!】

魏清瀾忍俊不禁,也有點內疚:【我不在長甫,出門散散心。過段時間就過去。抱歉沒提前跟你說,主要是怕你變成驚弓之鳥】

木燕茹下一秒就咆哮:【太過分了!!!!!】

魏清瀾先随她發洩,點出去看小張的消息。

銷售小張:【姐,趙先生說關于房子有點細節問你,但你不通過他微信,咋個事兒啊?】

趙先生?

魏清瀾這才注意到左下角還有條好友申請沒看。

申請簡介很簡單:買房。

她自然知道是趙景初,他的昵稱和頭像都沒變。

但對于加好友這件事她不置可否,轉而回小張:【你跟他溝通就行了,我不加陌生人微信】

小張回了個捧臉驚叫的表情。

魏清瀾簡單跟小張說明自己的情況,讓他拿着之前存在他那的鑰匙,帶着也許會有的客戶看房。

小張再次捧臉驚叫。

睡前,手機給魏清瀾推送了一條業內咨詢:頭部漫畫公司次元來客簽下自由畫手洛鳴。

配圖是一個劉海很長的年輕宅男和南不凡一左一右捧着本漫畫書,另一只手對稱着點贊。

兩人笑得開懷,仿佛彼此的知己。

魏清瀾沒怎麽仔細研讀通稿,只盯着漫畫書的封面看。

色彩運用妍麗詭谲,獨特的奇詭東方風,人物線條也與她的有着八分相似。

原來洛鳴這麽多年,還是沒能摸索出自己的畫風。

鎖了手機,屋外已是風雨交加。

這晚魏清瀾睡得并不安穩。

***

民宿大概是選對了。魏清瀾在第二天拉開窗簾,看到外頭的樹枝丫零落的時候發出如此慨嘆。

昨夜狂風暴雨,她在屋裏倒是什麽都沒聽到。

吃過老板娘做的早餐,不多的住客各自回房,魏清瀾背上包往外走。

空氣裏還是潮濕的味道,腳底也滿是泥濘,路過樹下的時候會有水滴落下來,就像是對天靈蓋和額頭來了些佛性的點撥。

魏清瀾先在半山腰的便利店買了一小袋創口貼,經過一晚上置之不理,傷口處的皮翻了些出來,她得略表重視。

貼上後輕微的刺痛在掌心若隐若現,讓魏清瀾格外注意腳下。

這座叫小官山的山走勢平緩,也不高,魏清瀾沒太費力就到了接近山頂背山處的那座墓園。

門衛半醒着打盹,看到有人來,努力睜開眼扶好自己的帽子。

又看到來人是個年輕的女孩,便又松下眼睑,耷拉着靠回了椅背。

魏清瀾沒有障礙地進入墓園,一路是種天然的幽靜,沒有太多人為痕跡。

上山的時候是早晨,下山的時候已過中午。

中途又下了些小雨,打濕了山路。魏清瀾一步一滑,就差坐滑滑梯溜下去了。

走到半路她聽到村民用方言聊天。

“什麽時候來電?又熱又悶。”

“在修了咯,估計得晚上。最煩的是沒網。”

“蠻嚴重的,昨晚土坡塌嘞,村口那排樹都倒光了,進村的路堵個死。”

聲音漸遠,魏清瀾又吸了幾口杯裏的水,慢悠悠地走進了民宿的小院。

院裏的多肉點綴着人工搭建的小橋流水,老板坐在廊下和住客聊天,見魏清瀾回來就揚揚下巴,笑道:“沒電沒網,給你門口放了手電筒還有充電寶,店裏有應急電源,應該可以撐到晚上修好。”

魏清瀾道謝,沒電她是真的不行。

上樓的時候她注意到住了人的房間外都挂了個塑料袋。她取下自己的那份回屋。

創口貼起了翹,等魏清瀾清理傷口換完創口貼,剛準備刷刷附近的美食,卻看到網絡崩潰的标識,這才想起沒網。

魏清瀾百無聊賴,又有點餓,剛好老板敲碗吆喝,招呼人吃竈火飯,她也就下去。

湊在飯桌上聽不同口音的人聊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魏清瀾雖然不怎麽參與,胃口卻好了些。

她其實已經很久沒吃過一頓整飯了。

這次也依舊沒能吃。

雨稍稍大了些,引擎的聲音進入院子,一輛 SUV 停在雨棚下。

聽到的人都順着探頭看過去,老板似乎也意外,起身去問情況,魏清瀾跟着扭頭看熱鬧。

貨車上下來兩個人,穿着施工用的雨衣,帽子一兜,離得遠看不清模樣,只覺人高馬大。

其中一人在和老板交涉,比劃外頭又看看裏頭,另一人遠遠環視一圈,目光掠過廊下四面通風的餐廳。

住客們猜測是檢修人員,也有猜是志願者。

“金川鎮好哇,年輕人常來當志願者,大老板也往這做慈善。”

“又不是大災,下個雨哪來的志願者…哎喲,所以啥時候能有信號…”

“其實體驗下斷網生活也不錯。”

“說起來,大家都是來旅游的嗎?”

“瞧這小孩話說的,那誰沒事住民宿?”

“哈哈哈,叔叔說的有道理……姐姐,你呢?”

感覺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魏清瀾才察覺是在問她。

她看向大家,目光很沉靜,聲音是天生的婉轉:“我也是。”

“姐姐大幾了?也在省城讀大學嗎?”

男孩揚着幹淨陽光的笑,肩胛骨支起黑色 T 恤,兜着穿堂的微風,整個人像是初春的雪。

畢業好幾年的魏清瀾有些忍俊不禁:“我……”

“小潞!”老板隔着雨幕喊話,聲音遙遙,有些急切,“過來幫幫忙。”

那個準備認真聽魏清瀾說話的男孩應了一聲,拎起手邊的傘跑過去。

在宋潞的幫助下,幾人從貨車上搬下來一些快遞紙箱和蛇皮袋。

坐着的人看着都好奇,陸陸續續撐傘走過去,老板主動宣傳道:“是來捐物資的大財主嘞,雨天不好過去學校,在這先住一晚。”

有人為措辭哄笑,随車而來的一人從後備箱處歪頭糾正:“社會主義哪有財主!”

他順手摘了兜帽,是一種周正的帥氣,面相也很和善。

幾人和他們打趣,魏清瀾低頭注意到箱子上貼的 logo。

圖案極具設計感,倒不像是普通的實業公司。

她辨認出上面的字:MUSES 缪斯工作室。

“還好,都沒泡壞。”

另一道聲音從車後傳來,很沉穩。

很熟悉。

雨霧飄搖進雨棚之下,輕得無知無覺,魏清瀾擡眼向前望去。

男人拉下雨衣的兜帽,擡手擦去額頭的汗水。不知什麽時候,他的目光已是安靜落在她的身上。

周邊嘈雜,住客圍着堆疊的物資好奇地打量,議論。

與趙景初同行的那人順手拍了拍他,說了些什麽,趙景初稍稍側身聽,随後兩人便跟着老板往前臺走了。

因路不太好走,還四處停電停網,魏清瀾下午便沒有按照計劃出行,而是待在房間補覺。

一覺睡醒已是下午三點多,她口渴難耐,準備下樓接些水。

一樓沙發上聚了三兩人,大概是聊天的住客,魏清瀾沒太留意,路過他們往廚房去,卻不防被叫住。

“姐姐?”宋潞極為自來熟,打招呼時像是和魏清瀾認識已久,“你中午怎麽一眨眼就不見了?”

魏清瀾剛想回,餘光就瞥到歪在單人沙發上的趙景初。

他的胳膊擱在扶手上,拇指與中指夾着手機,手機在他手裏緩慢打轉。

他靜靜地看着魏清瀾,一種安全距離內的打量。

沙發邊的魚缸呼嚕嚕地冒着小氣泡,透過水的光影又穿透一層玻璃落在趙景初身上,他整個人籠上一層近乎夢幻的藍。

魏清瀾有些抱歉地和宋潞說:“吃完就困,回去睡覺了。你找我有事?”

“下午來了點信號,大家拉了聊天群,這不就等你了。”宋潞笑盈盈的,好似心思單純得很,掏出手機示意。

趙景初不動聲色地觀察宋潞許久,在兩人湊一起加好友的時候,起身到廊外接電話去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