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都是失意人
未凝見若芯去了很久都沒回來,擔心會出事,于是就順着若芯離開的方向去尋找,很快就找到了癱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若芯。
“你沒事吧,若芯?”未凝蹲下身子将若芯扶了起來,她好像被抽空了靈魂一般,身子軟到根本站不住,一個趔趄,撲倒在未凝的懷中。
未凝也看到了地上的那把斷劍,直覺告訴他,司徒醒我來過這裏,他輕聲說道:“我們回去吧……”然後扶着若芯往外走去。
超群手裏拿着一對耳環,欣喜萬分的走進天地盟的大堂,穿過走廊走到辣椒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叫道:“辣椒,在嗎,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房間裏一點響動都沒有,他以為辣椒出去了,才轉身就看到了玄姻一臉悲傷的站在那裏,臉上還挂着未幹的淚痕。“你怎麽了,有沒有見到辣椒啊……”超群問。
“辣椒……現在應該在醒我那裏。”玄姻說着,表情更加哀傷,超群開始覺得不對勁。“到底發生什麽事,她去醒我那裏做什麽?”超群又問。
“我對不起你,辣椒知道宮若芯今天會前往蜻蜓谷,她就去找宮若芯報仇……”玄姻的眼眶紅了,用手捂着嘴巴,開始抽泣起來。“然後呢……”超群好像預感到了什麽,來不及聽完玄姻接下來說的話,就握着手中的耳環,沖出天地盟,跨上馬廄裏的馬,朝蜻蜓谷疾馳而去。
蜻蜓谷本是一個春光明媚的世外桃源,如今卻白燈缟素,香火萦繞。院子裏,一席白布掩蓋着辣椒的身軀,她正靜靜的躺着,似乎已經完全陷入睡眠,再也不願醒來。
醒我蹲在一旁,緩慢的燒着冥紙,雙眼盯着辣椒泛白的臉龐。他的思緒更亂,他不相信若芯會下這樣的毒手,只是,到底會是何人所為,一時毫無頭緒。他告訴自己,一定要查清真相,還辣椒一個清白。
周圍是一片的冷肅,随風擺動的白绫交織着,盡情的诠釋着這裏發生的一切。腳步聲由遠及近,由快變慢,一道身影被燭火拉長,垂直在了辣椒的身上。
“叮咚……”連續的兩個聲響,他手中的耳環從手裏滑落,在冷清的氛圍裏,格外刺耳。醒我緩緩地轉過臉,看着超群一臉驚訝的站在那裏,他知道超群遲早會過來。
“怎麽會這樣……”超群似乎還不相信躺在眼前的就是辣椒,他揉了揉雙眼,試圖說服自己這僅是一個玩笑。
“我趕過去的時候,辣椒就已經……”醒我也後悔當初不應該讓辣椒離開自己。
超群拖着沉重的步子,挪到了辣椒身旁,牽起她冰冷的手,超群閉上了雙眼,仿佛世間的痛苦全都被自己遇到。他猙獰的表情,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宮若芯,我一定要找你讨回一個公道!”超群的眼中充滿殺氣,他握緊手中的劍,起身出了院子,醒我幡然醒悟,快速攔住了超群的去路。
“你要去哪裏?”醒我問。“你讓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超群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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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去找若芯報仇,現在事情的真相都還沒查清楚呢!”醒我說。
“你別總是護着她,一次又一次,害你還不夠,現在辣椒已經躺在那裏了,你給我讓開!”說着,超群揚起一掌,将醒我推開,翻身上馬,調頭離開了蜻蜓谷。
“哥,怎麽了?”新月聽見有吵鬧聲,立刻趕了過來。“沒事,我要馬上出去一趟,你看好辣椒。”說着,醒我也跑到馬廄牽了一匹馬,追着超群的腳步。
若芯回了宮親府之後就病倒了,現在昏迷不醒,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未凝請禦醫看過,禦醫說她體征都正常,無非是心理上封閉了自己,只能是她自己願意醒,否則就……
未凝不知道發生了怎麽樣的事情,才致使若芯變成這樣,但他相信,只要他不離不棄的照顧若芯,總有一天若芯會恢複的。
“宮若芯,你給我出來!”超群揚起一腳,将宮親府的大門踹開,幾個錦衣衛立刻轉身拔刀相向。超群怒視着眼前的幾個錦衣衛,喝道:“擋我者死……”
龍泉劍伴随着一聲龍吟,劃開一陣含恨的劍氣,居然将錦衣衛的大刀通通砍斷,還将他們震了出去,倒地哀嚎。
未凝聽見了異響,起身關好門,快速來到院子。
“你不是天地盟的司馬超群嗎,你這是做什麽?”未凝問。
“叫宮若芯出來,有本事別做縮頭烏龜!”超群已經近乎癫狂的狀态,恐怕一時難以消停。
“你什麽意思,一身火藥味,有什麽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嗎?”未凝還是很和氣的說道。
超群完全不理會未凝的存在,四下看了一看,往左邊走廊走去。
“站住,這裏是宮親府,由不得你放肆!”未凝攔住超群。
超群握緊劍柄,說道:“我只找宮若芯,其他的人,最好別煩我!”
“今天有我在這,你休想傷害若芯。”未凝說道。
“那就得罪了,殿下!”話音方落,超群就一劍刺了過去,未凝只好擺開架勢相迎,兩人轉瞬間進入對決局面。
若芯依舊躺在,臉上毫無表情,完全一副心灰意冷,任憑外界風吹雨打,紋絲不動。
未凝縱身抽身,超群一劍刺中柱子,劍刃将柱子揭起一層皮,甩向未凝。未凝騰起一腳,将木片踢了回去,險一些削中超群。
超群本還有些顧慮,因為他是稷王的兒子,但現在,未凝絲毫不肯讓步,所以他不得不痛下殺手。
思緒一轉,劍風又來,一陣一陣,漸漸增強了殺氣。宮親府的侍衛也通通聚了過來,還有弓箭手都已經蓄勢待發。
一聲令下,箭如驟雨,聲勢浩大的朝超群飛了過來,迫使超群不得不快速翻身,躲避箭的襲擊。“不要傷到司馬盟主!”未凝轉過身叫道。
箭一波又一波的交替着,促使超群不得前進,一個不小心,手臂立刻被流箭給劃開一道口子。
醒我張開披風,快速旋轉,飛身上前,将箭盡數攔下,腳步一晃,架住超群躍出了宮親府。
“別追了!”未凝見侍衛們還想追擊,于是說道。
“我真沒用!”超群一拳捶在柱子上,恨不得就這麽一頭撞死在柱子上,一了百了。
“夠了,難道辣椒死了,全世界就只有你最傷心嗎?”醒我想叫醒超群。
超群用一種疑惑又憤恨的眼神望着醒我,醒我嘆了一口氣說道:“要是我沒有救辣椒,你們就不會相遇,也就不會變成這樣,我待辣椒如同親生妹妹,難道我不想報仇嗎?”
“那你就應該跟我一起對付宮若芯,為辣椒報仇……”超群說。
“我們都沒有親眼所見,怎麽就能斷言辣椒是死于若芯之手,如果真的是她,我第一個不放過她,可是……”醒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呵呵……可是……你還不是跟她餘情未了,可憐了玄姻對你一片癡心!”超群冷笑着,表情充滿不屑和無奈。
“總之,我們一定要冷靜處理這件事,我始終覺得有人在故布疑陣……”醒我分析道。
“我不想再聽你推敲,告辭!”超群一抱拳,轉過身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
“你要去哪裏?”醒我問。
“你放心,我暫時不會去找宮若芯麻煩,我還要顧及你這個兄弟的感受呢……”他擺擺手,漸漸的淡出了醒我的視線。
一個人影出現在醒我的身後,還在微微喘着粗氣,醒我警惕的轉過身,原來是冬竹。
“少爺,你在這裏啊,夫人在辣椒身上有所發現,叫你趕緊回去。”醒我一聽,說道:“走,一起回去。”說完,跨上馬背,伸手将冬竹也拉了上來,一蹬馬肚子,往蜻蜓谷馳去。
院子裏依舊是燈火通明,唯一不同的是,多了新月和冷秀冰。
“你可回來了,司馬超群沒事吧?”冷秀冰問。
“沒事,娘快說說都發現了什麽!”醒我更關心這個問題。
冷秀冰說:“我本來打算給辣椒換身幹淨的衣服,然後明天封棺下葬,不過,我發現了她胸口上的傷口很奇怪。”
“怎麽個奇怪法?”醒我問。
“傷口确實是劍傷,但傷她的這把劍很奇特,劍刃至少比普通劍寬一半,而且傷口上有一道黑色的痕跡,我懷疑劍身呈黑色。”冷秀冰說道。
“劍刃更寬,還是黑色……”醒我似乎在回想什麽,忽然,他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很久之前的畫面,然後他往後退了幾步,新月簡直趕緊扶着他,才免于跌倒。
“哥,你沒事吧?”新月問。“是我害死了辣椒……”醒我嘀咕了一句,他才明白,能造成這樣傷痕的,原來就是自己親手打造的第一把劍,黑妖石寶劍。
“你認得這是什麽兵器?”冷秀冰說道。
“是的,我應該是我被救走之後,在礦洞裏打造的黑妖石寶劍……”醒我說着,眼神更加落寞。
“那寶劍現在何處?”冷秀冰又問。
“打造好之後,玄姻就帶走了……”醒我說。
“看來那個叫陳玄姻的果然有問題!”新月一語道破。
“這是從辣椒身上找到的一封信,很抱歉我先看過了,現在你看看吧!”冷秀冰把一封很新的信遞到醒我的手中,醒我顫抖着接了過來,将信紙拿了出來,一字一句的默讀着:
當少爺給我那一個擁抱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在我耳畔說的話絕對是真的,于是我就假裝跟着他們回去,悄悄的監視着玄姻的一舉一動,果然,她曾背着超群去了稷王府,至于跟誰見面我不得而知,後來,有一個穿着鬥篷的人來找過玄姻幾次,我才知道,原來若芯姐姐都是被陷害的,我還知道了,原來這個穿鬥篷的人和當年殺害若芯姐姐的父親的人有關,他們之所以這麽做,其實就是要排除異己,争取權力,吞并江山……
我不知道我還能隐藏多久,所以我就連夜寫了這封簡單的信,因為我怕萬一被發現,逃不出來的時候,若芯姐姐豈不是一輩子都不能得到你的諒解,所以,我必須寫下來,雖然我不知道能不能親手交給你,但是,請你一定要原諒若芯姐姐,她是被陷害的……
即使我再怎麽自私,我也希望少爺不要遺憾終生,辣椒留書。
醒我的眼眶已經模糊了,淚水一點一滴的打在信紙上,冷秀冰已經離開了,只剩下新月陪在醒我的身邊。她知道,這封信,已經還原了所有恩怨,已經揭示了真相。
今夜的風不大,卻呼呼的在耳邊盤旋,一道身影緩緩的走進某一家酒樓,拐過左邊的三張桌子,坐在了一個醉意闌珊的男子對面。
“小二,再來兩壺酒!”他說道。坐在他對面的男子,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借着酒意笑道:“你怎麽也來了,想通了?”他不受控制的手,緩緩地撥動酒杯,另外一只手拿着酒壺,搖搖晃晃的倒着酒,三分在酒杯,七分落酒桌,那灑了的酒正順着桌面緩緩的流散開來,看來他今晚喝了很多。
“你幹嘛不說話,啞巴了?”他的酒壺裏已經沒有酒了,他盯着醒我手邊的兩壺酒,略微吐着酒氣。醒我将酒壺打開,推到他面前,說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敬你,司馬兄!”
“好,我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明,假如,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至少我現在明白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兩人一碰杯,各自仰頭飲盡,那酣暢淋漓的感覺,真是痛快!
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或多或少有着失意的人,也許是生活,也許是感情,但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找到同一種宣洩的方式,那時那刻,在短時間內将全部的場景都聚斂在了一起,美酒佳肴,悅耳天籁,仿佛神仙一般,飄然沉醉。
一個已經酩酊大醉,趴在酒桌上念叨着,另一個則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如同喝水一般,索然無味。
醒我的眼中盡是落寞,腦海裏翻來覆去都是若芯的身影,他只是不知道,是否還有機會再跟她見面。
醒我将辣椒寫的信塞在了超群的懷中,交代店小二一些事宜之後,結了賬離開了酒館。
出來的夜,更加冷漠;陣風戚戚,催散着街上的人影,醒我騎上馬背,一甩缰繩,往蜻蜓谷駛去,一路上,繁星數點,閃爍着醒我內心的所有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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