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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偷偷在閣樓裏養過四五條其他品質的野蛇呢。但你知道,你和它們的最大差別在哪兒嗎?”
梁涼悲憤地說:“我是人?”
吳燕夏不由大笑,但看着她是真的有點傷心的表情,緩慢地說:“我養的那些小鴨子小鵝,或者是現在的神燈,假如有一天,它們跟我開口說喜歡我,我絕對會吓尿,趕緊逃跑!我平常照顧它們,是我樂意照顧,根本不需要這些小動物回應。可是我喜歡你,從頭到尾都需要你回應,我需要你告訴我說你也喜歡我,你如果不喜歡我,我就逼死你!真正的感情是需要彼此流動的!好了,這事我是沒處理太好。但這醋你也吃!傻小老婆!”
他俯身去親她的嘴,又突然雙臂一緊,梁涼驚呼一聲,被抱起來旋轉了兩圈。
她緊貼着他胸膛,淚眼朦胧:“夏夏,你真的全世界最好的。可,可為什麽德勤山人說,說咱倆八字不合适呢?咱們不聽他的,好好在一起,不要折騰……可是,你,你就,就不能好好複習公務員考試,試着當個普通百姓?”
梁涼現在是短發,乖乖地把發梢绾起來,就只露出個小臉。這确實是現實意義上的巴掌大的小臉,他悄悄一比,發現自己的手居然比她臉長。
吳燕夏原本笑着聽,到後來又郁卒了,把她放下。
“我現在難道不是普通百姓,怎麽全世界都讓我複習今年的公務員考試?”
“我,我給你報個沖刺輔導班吧?我還可以幫你整理筆記、劃考點的,聽說,那考試挺好考的。”梁涼繼續抽搭,“你這麽聰明,一定能考過!”
吳燕夏真的,就,非常無語了。
“我爸一定會喜歡死你的。”他喃喃說。這話,他老爹也總是天天日日地跟自己念叨。
梁涼今晚死活不讓他再睡自己的家。
兩人之前的一度春風,她并不後悔。但還是覺得,要慢慢來,放慢點腳步才合适。
吳燕夏前幾天在她家這麽日夜颠倒,雖然不吭聲,但梁涼也看出來,他也是有點認床的。吳燕夏自家那個床墊,比她這個硬很多的,他總是在自己的公寓裏會更舒服一些。
因此梁涼雖然很害怕獨處,寧願就讓他回去休息。雖然吳燕夏的家為不明兇宅,還有一個不明身份的動物,但多少,他能放松地睡一會覺。
呃,如果神燈要撲他,梁涼也只能表示祝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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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燕夏對她正上下其手打算占點便宜,半途卻接了電話。
公寓裏的保安讓他趕緊回來,監視錄像表明,此刻正有一夥人正準備闖進他家。
吳燕夏挂了電話,在梁涼面前神色不改:“那今晚算了。你別忘了擺那什麽硬幣,身上有錢嗎?”
梁涼乖巧地點頭,墊腳親了吳燕夏下巴一下。
“你也要睡覺。”
吳燕夏僅僅笑了笑,反身幫她把門關上。
然後,立馬狂奔回家。
魏奎雙手插兜,站在日夜燈火通明的大廈走廊中,往城市下方看。
他穿着淺灰色的西裝,領帶沒摘但揉得皺巴巴的,襯衫的立領卻豎着。人……依舊像個清俊公子,遺世而獨立。
工作樓的玻璃每半年進行一次清洗,映襯着他的倒影,他的西服褲和皮鞋影影洞洞成為疊層。
不遠處,是咖啡和面包香味,有加班的同事靠在椅子上補覺。
在這個世界裏,人比無形的鬼要更可怕。
鬼這種事情,對魏奎來說完全不存在。
但一次次,從梁涼嘴裏,如同魔咒般地聽到吳燕夏的名字,魏奎感覺,自己都有化身魔鬼的沖動。那天晚上,他的涼涼就這麽安靜地站在門後,用幾乎是對待陌生人的柔和聲音,請他離開。
和梁涼對視,她依舊畏畏縮縮的,像個白兔的寧靜氣場。那是一個透明又堅固的領域,有些厭惡地排斥着他的靠近。
魏奎足足在門口又站了一個多小時,女孩都沒有開門。他聽到她很快就從門後悄悄地走開,也不知道做什麽。
現在,是梁涼把他關在門外。
他肋骨都發疼。
“把他家東西全都砸了。”魏奎對電話裏囑咐,他的聲音如同夕陽下流動的金沙,纏綿又愉快,“對了,這家裏有條黃蟒蛇,給我活活打死。裝到盒子裏帶回來。”
楊雨薇正和幾個外國人匆匆地說話走過去,她奇怪地看了眼打電話魏奎,他轉過頭來,對着她笑笑。
楊雨薇莫名其妙,繼續踩着尖細的高跟鞋走了。
與此同時在吳燕夏家門口,幾個大漢就要破門而入。
吳燕夏接到物業電話後,整個人的心都往下沉。
不光是梁涼默默感覺她倒黴,占星師也感覺,如果不是秉承“占星師不給自己看星盤”的原則,那他今年真的要看看自己的土星落到哪裏——單身狗談個戀愛,怎麽遇到這麽多波折?不是上天看他之前活得太爽,因此派來各種妖怪來折磨自己?
魏奎對他不服,吳燕夏還能翻着白眼的忍。大家都是男人,他直接奪了人家的親老婆,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神燈算什麽?
他白擔了陳世美的罪名,足足鏟了四年多的蛇屎。
“早知道就搞條公蛇養了。”
然後,某位姓吳的路癡就因為在黑夜裏認不清路,罵罵咧咧地沖進了離他家小區相反的路上。
十五分鐘過後,吳燕夏問過正在巡邏的交警,找到正确的路後臉色發沉地狂奔回來。
剛到街口,就感覺迎面刮來一陣不正常的旋風——四五名大漢屁滾尿流地撞開保安的阻攔,跨越欄杆沖出門口,跳上一輛無牌照的面包車。
“鬼啊!!!”
“快跑!!!!”
在他們身後,小區裏的保安人員氣喘籲籲地追上來,看到吳燕夏,立刻像看到救星:“您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日更,到結文前都盡力日更。卡文我會嚎,但還是會保證日更……愛過,不撕。
☆、第 77 章
占星師的家裏沒有裝閉路電視, 他負臂站在安保室裏看了監控錄像。
随着錄像帶快進,不知來路的人氣勢洶洶沖到他家門口,用那種藍牙幹擾器破壞他家的門鎖。接着在鏡頭上顯示,他家那扇門,居然從裏面無聲地打開了。
外面的人愣了愣,旋即踹門沖進去。再一分鐘不到, 那夥人又争先恐後地再沖出來。
吳燕夏盯着熒幕不語。
保安又倒退一遍, 按了中止鍵, 他納悶說:“我們看到監控異常後很快趕過去。但是他們連電梯都沒坐, 直接從樓梯沖下來越過我們逃跑。吳先生,需要報警嗎?我們小區的監控和派出所是聯網的,到時候可以直接取證。”
吳燕夏微微皺眉, 他輕聲說:“我家住着我一個人,我不在, 誰在裏面開的門?”
這問題自然無法回答。
保安隊長為難地說:“這個……我建議您報警。”
吳燕夏意味不明地撇了下嘴角, 他稍微動念, 多少也能猜出誰搗鬼。
吳燕夏雖然在女朋友面前拼死嘴硬地自稱守法百姓, 但他的職業他自己心裏有數,也真的很不樂意招惹警察。
自己家最危險的就是那幅高清地圖,現在不知道家裏的破壞情況怎麽樣, 警察趕來就不太好解釋。有刑事記錄的人沒法當公務員,謝天謝地,自己終于解脫苦海——但不行,以後的兒子或閨女要考怎麽辦?考公務員也要求父母不能有刑事記錄的。
吳燕夏沉默片刻:“你們先和我去家門口看看情況, 嗯?”
在兩三個保安不情願地陪同下,占星師更不情願地回家。他這時候才認真思考起另一種可能,有鬼怎麽辦?
吳燕夏家的防盜門極高,直頂着天花板,此刻牢牢地閉着。等走出電梯,就看到門口扔着一條木棍扔到旁邊。
現在依舊是夏日,這公寓是直接電梯入戶的,但有些戶主還會格外修個防盜門。
一出來,就感覺這裏仿佛有種難以形容的冷。不是空調的冷,而是有點不寒而栗的冰涼。
前面的年輕保安哆嗦地回頭說:“先生,我,我已經在手機裏按好110了!”
吳燕夏臉色已經臭得像在吞襪子,他直接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這二十歲出頭的小男孩還沒他自己高,歪歪嘴巴:“算了,小帥哥,你站到我身後。”
對方立馬從命。
還沒接觸防盜門的把手,吱呀一聲,原本緊閉的家門居然再次匪夷所思地無聲打開。
所有人都渾身發毛,往後退了一步。
除了吳燕夏。
他此刻就跟釘在地上似的。同時從兜裏掏出一個打火機,噌地聲就點燃了。
樓道裏,突然傳來輕輕的喘氣聲。那聲音非常細,存在感十足。
每個人都牢牢地盯着門縫,屏住氣息。
幾秒後,一條泰迪竄頭竄腦地跑出來,看到門外站着的幾個人,又把腦袋退回去。過了會,又把腦袋伸出來,嗚嗚了幾聲。
大家都松了口氣。
保安隊長收起滋拉作響的電棒,連忙說:“我懂了,剛剛是您家泰迪在裏面開的門吧?”
他就像為了緩解氣氛,連忙跟幾個同事說:“嗨,我知道有些狗會開門,狗特別聰明,只要聽到外面有聲就在裏面自己跳着開門。您出門的時候,家門沒反鎖吧?這差點就把賊放進去……”
他說話間,吳燕夏卻已經握住自己家的門把手,一拉就立刻就感覺不對勁,那門特別的沉,幾乎推不動似的。
吳燕夏心裏咯噔一下,想這難道還真的有陌生人逗留在自己家?這是誰?魏奎?他心一橫,想鬼算老幾啊,也不拉門了,擡手要先把燈打開。
但一摸開關處,觸手居然濕淋淋的。那液體也不像水,就像什麽粘液滴在上面,黏答答的。
他後知後覺,空氣裏又冷又腥,
吳燕夏手不由一抖,突然再聽到頭頂上“呼嘶”了一聲。
有東西!而且顯然就在頭頂,那感覺是擡起臉就能看到。但這種刺激吳燕夏也受不了,他頭皮都發麻起來。
吳燕夏大學曾經洋洋灑灑地寫論文讨論晚唐盛行的佛教自殘修行,去過四川和重慶看摩崖石刻,又跟着德勤山人跑過不少古墓和兇宅,見過點奇異之事。
他拼命控制住自己不要擡頭,先把那發燙的打火機往前一扔。火星一閃,打火機在黑暗中滑過一條光亮的線,頭頂上的東西立刻下意識追逐那點光亮而去。
僅僅幾秒,吳燕夏視力極好,從外面投來的燈光看清門後面隔着那是什麽。
坦克!
不知道什麽時候,坦克已經從蛇室裏爬出來,黃色鱗片發亮,正像巨大水螅般團團地吸盤在防盜門後。吳燕夏以前總喜歡拿手舉着神燈,看它細細地纏着自己手背,仿佛有種禁欲感的建築美感。但現在,坦克實在是太壯了,蟒蛇的長度絕對能纏住成年人的整個身子,粗的更像個超大蟲蛹,帶着令人不适的爆破感。
這就……大不美好了。
坦克拖着長長的蛇身,從門後撲通一聲重重地撲到地面後,伸嘴用倒三角的蛇頭去拱打火機。
它現在的性格也慢慢有點向冷血動物轉變,表面無喜無哀,一個不高興,可能張嘴就咬飼主。但神燈以前,卻不是這樣的。
吳燕夏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但伸手趕緊把家裏的燈都開了。
熟悉的客廳,空蕩的擺設,但布局确實有些淩亂,顯然被人動過,沙發被踢歪了,又碎了幾個杯子,其他沒有異樣。
他微微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才感覺,後脊背生了一層汗。
“謝謝,你們先走吧。”吳燕夏回頭對保安說,他表情控制的總是不好,想放松的時候實際上臉色非常爛,簡直嗜血般,他沉着臉說,“我這裏沒事了。”
保安互相看了眼,隐約感覺再留下來小命不保的樣子。保安隊長又義正言辭地重申一遍如果調取錄像,物業只能保存一個月之類的廢話,忙不疊地轉身走了。
吳燕夏把門關上。
他後知後覺地喘着粗氣,雙手握拳,才感覺血流嗡嗡地上腦。
在窒息的靜寂中,神燈還在他腳下打轉,除了那雙橙黃色的蛇類瞳孔,仿佛就像一條真正的、親人的泰迪犬。而坦克正伸着蛇信子想啃齧那打火機,它整日窩在鐵籠子裏,不知覺的,卻在上次蛻皮後又長得那麽大。
吳燕夏并不怕這些猛獸,他彎腰捉住在地上來回扭動的坦克,雙手用力把它揪直。
神燈以前就是純色的黃金蟒,通體金黃,夥食又好,黃色鱗片到腹部才變淺。但現在,他凝神看去,那蛇腹處一天之內居然新增出兩三條黑色條紋,兩三厘米左右,盤綜着,錯雜着,居然像……
居然像女人細長的眼睛。
那花紋組成的眼睛沒有眼白,很怨毒地凝視自己。
吳燕夏一怔,他骨子裏是很有點野性悍氣的。比起恐怖也實在氣壞了,終于難得的罵了句髒話:“我日你媽!”
坦克被他大手掐的蛇尾拼命痙攣,只剩下那雙忠誠水汪汪的犬類黑眼珠瞪着他。
吳燕夏喘着粗氣,冷靜下來,這才把蛇和泰迪又重新關回蛇室。
走出來,檢查了遍家裏,并沒有被破壞太多,把沙發拖回原位,簡單收拾了東西。想了想,又走到梁涼之前說有紅色橡皮筋的洗手間,但那裏是幹淨至極的洗手臺,什麽都沒有。明亮的鏡子裏,只照着自己陰鸷的臉。
他腦海裏亂嗡嗡的,一拳就狠搗在旁邊的牆壁上。
“能不能就沖着我來!!!”
空蕩的房間,自然無人回答。
“這個世界上到底有鬼嗎?”
包括這個問題的答案,德勤山人總是不肯明答,總是遮遮掩掩地說“那個世界”。但關于“那個世界”的更多的秘聞秘法,瞎眼老頭卻守口如瓶,非要吊着他,等他答應入自己的門,當個小徒弟後才能繼續教授。
吳燕夏閉了閉眼。
為了五年前無法無天的那句“我想改造這兇宅啊”,占星師知道自己會付出代價。但他真的沒想到是這個時機,現實和奇異交錯,感覺思緒是一團亂麻。
梁涼臨睡前認真地數了三個硬幣,又擺了個塑料的小圓鏡在枕頭下。當看到吳燕夏幫自己抄的佛經,她高高興興地收起來,疊在自己的日記本裏。
換了全部的床單,熨燙了明天要穿的裙子,又開了空調,洗手洗臉抹香香,再縮進玫瑰香的埃及棉被子裏,吃了點褪黑素,很快就睡了。
也不知道多久,突然感覺有個冰涼的手在輕撫自己的臉,那手指微微粗糙,不太舒服。梁涼身為LO娘幾乎每天化妝的,很讨厭有人亂摸她的嬌嫩臉頰。
那東西又在親她的頭發,她很不适地側頭躲開。
幸好作亂的手很快就停住了。
梁涼便繼續睡,然而她的神志到底清醒了會,突然意識到自己獨自在家。
梁涼抓着被褥,渾身戰栗地睜開眼,她向來怕黑,卧室裏是永遠有微弱夜燈的。而在門口處,有個熟悉的高大背影正蹑手蹑腳地退出去。
吳燕夏自己坐了會,他不是那種鑽牛角的人,想不明白,就立刻火急火燎地給德勤山人打完電話。是二先生接的電話,那老頭非要等天亮才細聊。吳燕夏挂了電話後獨自在公寓裏,清楚知道自己這一晚上又算是徹底毀了,于是趕過來看了眼梁涼。
仿佛只有在LO娘身邊,吳燕夏才能感到現實的溫暖似的。
但在熟睡的梁涼身邊沉默地坐了會,他又決定離開,除了自己公寓的稀奇事,還有魏奎要處理呢。煩死了,這時候還有管他。
今夜的占星師真的好忙啊。
吳燕夏剛要從梁涼家離開,卻聽到有人叫他名字。
梁涼已經跑出卧室,她驚訝地說:“夏夏?”他怎麽又回來了。
他低聲“嗯”了下,依舊低頭要往外拉門。
今晚實在對魏奎有氣,還是在極度的緊張中度過,雖然壓抑着恐懼,但總覺得很煩躁。吳燕夏只想過來靜靜地看會梁涼,卻也怕被這姑娘叫住再來回的細問。
然而,終究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
梁涼只敢叫了他一聲,就不多話了。此刻睜着黑白分明的杏眼,呆呆站在門口看着他,也不知是勸是留。她如今是短發,像個過分陰柔精致的小男孩。
魏奎同樣也接到電話,他皺起眉。
“什麽意思?什麽叫有鬼?你們看到什麽了?一個女人?吳燕夏家裏有個女人?是誰……”他一驚,“難道是涼涼,我他媽不是告訴過你們別傷人命?什麽……是鬼?鬼個頭啊鬼,瞎啊你們,什麽鬼啊……”
他還坐在辦公室裏,聲音忍不住提高,幾個加班的同事都擡頭瞥了魏奎一眼。
魏奎只好大步走出去:“你說慢點?”
然而對面電話已經挂了,魏奎罵了聲,他就要往外走。
楊雨薇也在加班,她一擡頭,那死小孩子就不見了。
“啊……夏夏……”
“輕一點……”
梁涼以她櫃子裏全部的季節限量裙子發誓,自己是真的想把兩人的關系拉到正軌,放緩腳步的。
至少要正正經經的談戀愛,牽手,擁抱,接吻,反正得按照那種言情小說的步驟來。談十年純潔的戀愛吧,然後領證,結婚。
梁涼是完全不知道魏奎今晚要砸吳燕夏的事,她也不知道吳燕夏又回來幹什麽。本來還想出聲責怪吳燕夏的夜闖,但轉念又想,當初給魏奎備用鑰匙的時候,他自由出入,自己都沒敢說什麽。
這麽一猶豫,現在就莫名其妙地又在吳燕夏懷裏發顫。
他剛剛直接箭步過來,把她按倒在沙發上,梁涼天暈地轉地時候,只看到沙發旁邊還站着那個一米多高的Hello Kitty。
吳燕夏也看到了那髒臉的貓:“哎,這貓的裙子怎麽髒了,到時候送到我洗沙發的地方去洗吧。”
梁涼揉着他衣服,奮力地想掙紮:“……不行啊!”
“怎麽不行?給你洗貓還不行?不花錢的。”
“不是貓,是你這樣不好的……”
“我本來要出去的,但你剛剛叫住我幹什麽?”
“我……”
吳燕夏思想和身體都焦躁得要命,他吻着她微微嘟起的唇,用手指輕擦着她腿根和蕾絲底褲,一下很輕,一下又重過一下。
梁涼只穿着輕薄睡衣,很快就被撩撥到吃不消了。
“涼涼,我家今晚都要被砸了,真是太慘了……”吳燕夏也知道自己在跟姑娘強耍流氓,嘴上倒是把今晚有人闖入公寓的事說了,他在她耳邊賣慘,“你快安慰一下我,我為了你,什麽都願意做……”
梁涼差點當場暈過去。
吳燕夏到底舍不得為難她,一手握着她白皙柔軟的腰,一手先隔着細滑濕潤的布料撚揉着她。不過他說着說着确實很無奈,唉,自己就不能白天看星盤出去玩,晚上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嗎?那公寓真是個大累贅,還要熬一個月才能解決完。
這事能妥善的解決完?
吳燕夏頭腦裏倒還能想着雜事,梁涼拼命地也想跟上節拍,但僅僅這麽掙紮幾下,被男人徹底□□。
魏奎驅車趕到梁涼家,非常擔心。
他依舊下意識地先用那把舊鑰匙開門,仿佛期待什麽,但,這門鎖當然旋轉不開。于是開始心焦地砸門:“涼涼,涼涼,你在家嗎?”
客廳裏膩成團的兩人都沒聽到他開鎖的聲音,但,這砸門聲和叫喊聽的倒是清清楚楚。
梁涼在他懷裏嬌豔地眯着眼,吳燕夏一直都在勾着她主動聊天和放松,動作也很溫柔,這快感就是逐漸累積的。她被這突如其來的敲擊聲,吓的往下深深一坐,他立馬沒控制住,掐住她收縮的白臀。兩人原本親密交吻的唇邊都輕輕呻.吟一聲。
梁涼先清醒幾分,緊張地說:“魏,魏奎來了,我們怎麽辦呀……”
看她這麽滿臉驚慌,吳燕夏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醋意和憤怒。
還沒找魏奎呢,這人又送上門。
然而現在,他只咬着她耳朵冷聲說:“還能怎麽辦,讓他敲門,讓你老公繼續疼你。”
“涼涼?涼涼?你在家嗎?”
門外的魏奎還在不知情地喊她名字,吳燕夏也終于沉下臉。
梁涼腳趾都勾起來,開始一層又一層的出汗。她覺得自己鼻尖和胸都在發抖,心跳跟打鼓似得,再合着外面魏奎的敲門聲。
她終于還是忍不住提聲回答:“別敲了!都,都幾點了,我睡了!”
魏奎還在拍門,聽到熟悉的聲音應答,倒是松了口氣。
他沉默片刻:“娘娘你開門。咱倆得談一談。”
“不行……”
梁涼原本提力想再喊一聲,但最後這拒絕的聲音太小了。她全身泛成粉色,開始哭鬧着在吳燕夏背上亂抓亂撓,卻被正吃醋的他摟着繼續失控的親吻。
魏奎心煩意亂地剛想說點什麽,便聽到一個男聲隔着那防盜門平靜地說:“梁涼說睡了,我的家你也砸爽了。話說,老子以前讓你進我家當沙發客,還真是引狼入……”
吳燕夏是很想說幾句狠話,但被挂在他身上水淋淋扭動的梁涼弄得受不了,定力早被耗光。
不顧魏奎再說什麽,只好先把門再反鎖上。
他抱着梁涼回到卧室壓回床上,依舊不忘囑咐她:“以後自己在家睡覺都要反鎖門?會有壞人進來,就像我這種壞人……”
梁涼一下子捂住他的嘴。
她的手指極軟,消散了他所有的不安。吳燕夏真真切切地擁有她,感覺她在影響着自己,他吻着她手指,堅定地輕聲說:“我愛你,涼涼,我會永遠保護你。”
作者有話要說: 嚴厲提醒,此章節絕對絕對絕對不要留過分評論絕對絕對絕對不要留。
☆、第 78 章
魏奎站在梁涼家樓下, 一層一層地往上看樓層。
深更半夜,整個公寓樓也就兩三戶還亮着燈。其中卻有梁涼家的樓層,她的閨房依舊沒有熄燈。
他們在幹什麽?
魏奎在剛才,驟然聽到梁涼家裏居然傳來男人的聲音,極度震驚地立在原地,大罵了句又好像沒有。裏面的男人卻在用喉頭略微粗啞地罵完那句話, 就把騎在他腰上發顫啜泣的梁涼按住後腦勺, 轉身抱走。魏奎甚至還沒有說一句話, 吳燕夏已經把卧室門踹上, 她整個人趴在那裏不敢動,他俯下身繼續獨自享受那份天荒地老的銷魂。
滿室春情蕩漾,跟第三人沒有半點關系。
魏奎好像很憤怒, 又好像沒回過勁來。
梁涼以前傻傻地跟自己提過那麽多臆想,說她要無可取代的唯一感情什麽的, 他好像贊同, 但又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 就是控制不住地要打擊她。
這時候, 魏奎的手機又來電話。
對方的語氣驚恐:“……進了他家門,我們想先找您說的那條蛇,但有個兄弟進了旁邊的廁所……那鏡子照不出人影, 只有灰蒙蒙的一團,就像有什麽藏在裏面似的……我們本來想先去砸他家客廳玻璃,但明明都開了燈,透明窗上也照不出我們的影子, 同樣是灰蒙蒙……有條狗就跑出來,對着空氣嘶嘶喊,我們才跑出來……”
什麽亂七八糟的,魏奎煩躁地把電話挂了。
等啓動了車,他英俊的臉上褪去憤怒,只剩下平靜和堅定:“我不着急,我還可以等。”
魏奎不相信,他的娘娘和那個死算命的有什麽結局。
只是恨到極處,魏奎感覺他的嫉妒像嚼着玻璃。
因為曾經多少次,自己都睡在梁涼家的沙發上,他們當時中間也僅僅只隔着一扇門。
什麽也沒法發生。
第二天早晨□□點,梁涼率先醒來,她的嗓子又啞了。
但嗓子雖然啞,身體卻沒有累到脫線,就是慵懶松泛地像被熱水洗完澡,再喂過罐頭後的貓咪。全身軟綿發酸,卻精神不錯。
她在床上實在是太會喊了,真假難辨的可憐求饒。
吳燕夏簡直被這姑娘叫得鬥争死了,他沒有被女孩子這麽近距離親密的經驗,每次看到她叫,只想弄死她,但最後覺得不好,只能以她為重。此刻比起梁涼,吳燕夏才累得要命,依舊皺着眉在她沉睡。
直到梁涼自己洗完澡,又把東西整理好,梳妝打扮完,男人才翹着像雞冠樣的頭發在床上懶洋洋地坐起來,下巴處有青青的胡須渣。
他一睜眼,看到梁涼的苗條背影。
她今天穿着特別精美的LO裙,流蘇口袋的蓬蓬裙,珍珠滾邊的襯衫,還戴着刺繡的簡章,凸顯複古的優雅柔情。
梁涼動作輕手輕腳的,此刻正坐在床側低頭穿着襪子。露着分明的小腿線條弧度,膚如羊脂,長發低垂——
等等,長發?
吳燕夏深吸了一口氣,他從□□狂的欣賞狀态中猛然回神,大清早的卻起了雞皮疙瘩。
明明在昨天,親自剪去該死的頭發!
吳燕夏臉色發白,閃電般地伸手去抓梁涼肩膀,但一個用力,那頂厚重的頭發居然被輕松地握在手心。
梁涼往後倒在他懷裏,也感覺頭上一涼,剛剛戴好的公主裝飾性假發就沒了,她下意識地摸頭,吳燕夏正以純癡呆和純瘋傻的表情,低頭看着手裏的假發,再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梁涼迎着他目光,臉一紅,連忙解釋:“那個……我戴了下假發。”
身為LO娘,自然有不少假發收藏的,發型也是造型的一部分。梁涼蓄了多年長發,她很不适應目前過短的頭發,早晨才又選擇戴着長假發戴上。
愛美沒辦法呀。
虛驚一場。
吳燕夏感覺自己心髒和晨勃都停了幾秒,他脫力般地倒在床上,喘着粗氣說不出話。
梁涼也坐起來,看他那一副吓壞了的樣子,很抱歉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吳燕夏被她搖了好幾下手都依舊在裝死,過了會,再聽到她小聲說,“那個,夏夏你醒了嗎,我能跟你說件事嗎?”
吳燕夏便微微睜開眼睛,瞥她一眼。
雖然說占星師不是法師,對鬼神的了解有限,但他的功力看透梁涼那點小心思還是準準的。吳燕夏立刻覺得,某項重要福利要被剝奪,斬釘截鐵地說:“我不想聽,你還是別對我說了。”
梁涼臉再一紅,她噘嘴:“你這人!我還沒說什麽事呢,你就先說不想聽。”
吳燕夏已經把他那卷毛縮到被子裏。
梁涼本來是想認真地跟他談談,吳燕夏別老這麽疲懶,總得先專心的把那詭秘公寓解決好。
至于其他時間,兩人要多在白天裏進行正常的約會,人家要心靈戀愛的。
然而吳燕夏已經拿枕頭把頭捂上了,這麽大的男人,在她公主床上賴着裝鴕鳥。
她就只好搖他手,結果搖了半天對方死不吭聲。
這麽無聊甜蜜地鬧着,吳燕夏手機就響了。
德勤山人直接說,中午直接來他的公寓見面。吳燕夏也松了口氣,他對老頭那“枯山水”和全部開着東北朝向窗戶的別墅有點抗拒,說真的,那別墅有點像陰宅和寺廟的結合體。
月處女座真的太可怕。不僅很難有人走近內心,他們恨不得把自己家也變成奇葩場所。
梁涼聽聞也挺高興,兩人挽手去外面吃了一頓早午餐。這次出現在公衆場合,彼此都不好意思了幾秒。
吳燕夏是覺得他睡眼惺忪,雖然在梁涼家刷牙洗臉,但T恤短褲都皺巴巴,胡須邋遢。站在着裝精致到頭發的盛裝LO娘旁邊,比起男友的身份,更有點像她山區裏來探親的二大爺。
梁涼卻也低着頭,她覺得吳燕夏喜歡低調的作風,自己這身過分隆重的衣服連帶他也收了不少注視的目光,有點……
梁涼其實暗地裏覺得,自己是有點高興和虛榮的,仿佛這豬打上了她的專有印戳似的。她好喜歡自己穿的美美的,再牽着一個大男人出來招搖呀。
兩人吃着東西的時候,免不了又說到吳燕夏的公寓。
梁涼弱弱地說:“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搬家嗎?”
事到臨頭,吳燕夏再不承認他家有點古怪,自己良心都過不去,終于松口:“唉,确實住了那麽些年,公寓都沒出現任何問題。但如果搬家,也不能就把神燈和坦克抛下,可能會把它們一同帶走。”
梁涼點點頭,她松了口氣:“好啊,你搬家沒時間,到時候我繼續幫你給它們鏟屎。”
吳燕夏正吃着梁涼幫他點的滑嫩煎蛋,他挑高眉,眼底閃着寒光:“姑娘,我還正在吃飯,屎尿屁請不要提。”
梁涼在對面笑到直接趴在桌面,然而好長時間又不肯再擡頭。過了好一會,LO娘才再望着他,大眼睛裏無故地噙滿晶瑩的淚水。
她好像下了巨大的決心,說:“夏夏,不管你那公寓發生什麽,你千萬不要跟我分手啊,也不要為了怕連累我、怕把我拉入危險之類的理由,就再也不見我,或者,不讓我見你。你要是真的很忙的話,或者要去外地躲災,就打個電話報平安,我會一直等你的。”
吳燕夏無聲地望着她,他譴責她:“我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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