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15)
梁涼是喝了點東西才緩過神來,再想到剛剛洗澡時,他低頭揉着自己小腹,一手還在下面揉着引流。此刻看到眼前的酸奶,感覺對酸奶也産生巨大陰影。
但這時候,總不能吃麻小吧?吃面?炸雞?天婦羅?紅牛?
吳燕夏本來以為梁涼今晚又睡在她父母家,不死心地才來看了看。當他從梁涼嘴裏,知道魏奎帶着人去她家,不由略微沉思。
等回頭的時候,看着梁涼很慘又很發傻的樣子,突然輕聲問:“涼涼,你以前跟魏奎說,你想要戀愛多久?”
梁涼還在繼續扮演一個被蹂.躏後準備考慮吃什麽活下去的悲苦女孩,吳燕夏欺負她簡直太嚣張了,她女孩子的自尊心回來了,就冷笑兩聲:“哼哼。”
吳燕夏輕哂:“哼哼是什麽意思,累了嗎?既然累了明天就別上班,在家伺候我。”
他伸手就去摸梁涼的屁股,梁涼在這種魔爪下,完全不敢演了,她連忙回答:“……十年,人家想戀愛十年來着。”
他明明聽到了,依舊平靜地問:“多久?”
梁涼改口:“那,那就一千天吧。”
本來是想說十年的,但現在也發現,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再誠實點說,梁涼悲劇的發現,她在戀愛裏貌似也做不了主,吳燕夏只要覺得不合适,根本就不理她的需求,直接把自己搶走了。但,他還是允許梁涼有自己需求的。
梁涼從小就對整數有執念,覺得結婚前要談夠一定時間的戀愛,這是一種儀式感。就像求婚時要喝香槟,結婚時要穿婚紗。
不過,一顆紅心,兩手準備。梁涼也已經想好她戶口本放的位置了,如果吳燕夏非逼着明天領證,她也能很勉強的應對。
果然,吳燕夏聽了“一千天”這個數字後,笑了笑。
他用一個指頭把她下巴擡起來:“梁涼,你把我每一個字都聽好了。我知道,你現在喜歡我,可能還有點愛意。但,我覺得這程度遠遠不夠。我會等到你裏裏外外全部屬于我,你的全部靈魂依靠我來撫活,你的整個人都為我發癡發狂,就像你上次說的,離開本大仙後一秒就活不下去——我到時候,才會娶了你。因為我不僅僅需要愛,我還要你那種小姑娘家傻乎乎的崇拜感和忠誠,懂嗎?你以後是要絕對遠離父母,埋在我老吳家的祖墳裏,所以我現在才耐心地陪你戀愛。”
梁涼一時間只聽得脊背發涼。
這都什麽啊,他剛剛欺負她完,還要威脅她。從來不知道這男人的占有欲能有那麽強,簡直吓到昏厥。梁涼呆呆地說:“我,我真的已經很喜歡你了啊,你,你還想讓我能怎麽做,我不能離開爸爸媽媽啊……”
Advertisement
她,她也不想被埋起來,還沒死呢。梁涼一直覺得,自己是能夠再活500年的,想不到死掉後的事情啊。
吳燕夏忍着笑,說狠話吓小姑娘真是太有樂趣了。每當梁涼緊張起來,就雙目鄭重,但也不敢移開視線,硬撐呆着不動。
他故意冷着臉:“所以,戀愛結果由我負責驗收。你說的等到一千天結婚,對我沒有任何效力。我警告你,別拿這事推搡我。”
梁涼被他瞪了會,深呼一口氣這才突然回過神吳燕夏是在逗她玩。她剛要皺起眉頭,卻被吳燕夏往額頭上一彈:“不準皺眉。”
她“哎呦”一聲,抓起他指頭就咬:“你老氣我!我都沒說要嫁給你!”
吳燕夏制她是小菜一碟,完全不生氣,他感嘆說:“小老婆和我果然心有靈犀,本大仙最近也沒想娶你。”
梁涼面紅耳赤地想反駁,結果吳燕夏又往她濕潤的紅唇裏硬塞了一根指頭:“咬,繼續咬緊了。我看你這張小嘴一點都不累。”
“嗚嗚……”
+++++++++++
煩請大家一定一定一定一定要注意評論。以及,不要在群裏和社交網絡說本文有過激情節。
求路人放過一顆星。
☆、第 104 章
第二天當吉兆的老板站在店裏, 明顯感覺員工看她的眼神又有點古怪。
不用這樣敏感吧,梁涼表情也一僵,挪到洗手間打量自己是否有異樣。所謂做賊心虛就是這樣,雖然說,又不是她做的賊。
吳燕夏沒睡兩個小時便恢複精力,準備先回家收拾行李再送她上班。梁涼卻在臨出門前叫住他, 跳下床, 趕緊把多出的那一條蛇狗牙手鏈仔細地重新戴上。
吳燕夏捏了捏她剛睡醒後的小臉, 略微驚喜:“你恢複了?”
梁涼都沒懂什麽叫“恢複”, 睡裙卷到腰上,被逼着跪在那25寸的金屬行李箱上,又白日宣淫了一次。
唉……
吳燕夏泡妞和上床的手法一脈相承, 那是相當的不要臉。
梁涼在事後很郁悶總結就是:男人越是土越要自信,越是新手越要勇于突破套路, 遇到喜歡的撲上去拿下。反正到手後, 就有大好時間能繼續穩刷經驗值, 把曾經丢過的臉都撿回來。她現在直接淪落到吳燕夏的一個外室、一個女仆、一個隐形鏟屎官, 吳燕夏每次想出去玩時最大的一個心腹大患,從外地浪回來後第一個折騰的對象等等喪權辱國的角色。
吳燕夏剛剛在店門前還招惹她,梁涼用盡最後的力氣, 掙脫他跑到店裏。
她用手撫摸店裏小羊皮高椅,LO裙的布料通常厚重,蓬松下擺需要更多空間,梁涼平日有事沒事, 都喜歡坐在店裏的這張高椅子上。
但此刻真的沒力氣爬,剛剛的腰都被豬撞斷了。
令人發指!
梁涼從洗手間仔細補妝走出來後,才将桑先生、LU和圓圓等看重的副廚叫過來,掏出個紅色信封。
桑先生以為是紅包,結果他急打開一看,就僅僅是張寫着日期的紙條。吳燕夏蹲在信陽的時候也做了點正事,比如,順便幫他們把新吉兆的開張之日敲定。
“一周後,我們新吉兆開業。”梁涼聲音還有點沙啞,反正就當是為宣布這事激動的,絕對不承認早上喊的。
“新店開張後,桑先生每周在新店後廚工作,調整菜單,順便接受下媒體采訪。老店的裝修不需要那麽精細,我們的舊後廚人員每三個月會在新舊店輪崗。但桑先生下半年的工作時間,我沒有很精确的排,還沒有和您商量……”
“不,我全聽老板的安排!”
向來陰晴不定的桑先生突然這麽乖順,梁涼臉上不由有點震驚,沒看到LU和圓圓給自己着急使的眼色。
這時候電話響了,梁涼先去旁邊接,她一走,桑先生迅速變臉:“你們不準告訴她,不然,我把你們都開除!”
LU 顫抖地說:“桑先生,您不告訴老板,這不好吧。”
“對啊,那玉镯子看起來很貴。”
“有什麽不好?”桑先生橫眉豎目,“我根本不想私吞,但現在不知道誰丢的。暫時放在我這裏保管。如果過幾天有失主上門認領,我肯定還給他。老板最近這麽忙,我是為了她分憂。在你們眼裏,我就這麽沒人品嗎?”
LU和圓圓彼此看了一眼,他們的目光都表明:桑先生做人确實沒有信譽。
原來,桑先生早上開店的時候,在露天臺階上發現有個通體潔白的玉镯子,也不知道被誰遺落在這裏。一般來說,店內客人的遺失物交給梁涼統一保管,但目前新吉兆都沒開業,也沒有客人光臨,桑先生就覺得他相當于在大馬路上撿到個镯子,不需要上交給老板。
梁涼這時候匆匆地走過來,她跟桑先生細聲說:“您想不想先到後廚待一下?”
桑先生大驚失色,這就被警察發現了?
梁涼這才知道這件事,她蹙眉為難地說:“您可以先收着镯子。但必須貼尋物啓事,如果失主找上門,咱們必須把東西還給人家,這是人品問題……”頓了頓,“咱們店門口之前不是天天停着勞斯萊斯?難道說,這玉镯子是他們放的?夏夏跟我說過,平時不要亂撿別人的東西,這不好。”
桑先生雖然有些惱火,他還是硬邦邦地說:“我最近失戀了。”
梁涼這才想起他和楊雨薇:“您和楊小姐不聯系了嗎?”
桑先生愁眉苦臉的搖頭,他的那種落寞表情,如果梁涼敢再剝奪那玉镯子,就要直接撞牆磕死。梁涼只好安慰了桑先生好一會,暫時沒再繼續追究這事。
梁媽媽剛才打電話,說他們夫妻馬上就要來新吉兆店,有要緊事要跟女兒說。桑先生一聽到這噩耗,失戀也不管了,馬蜂紮臉般的跑走。而曾有幸見過梁爸爸的吉兆員工,也都躲在後廚裏不出來。
等梁氏夫妻急急地來到新吉兆,大堂裏除了他們花枝招展的女兒,就只有剛剛入職的新員工,茫然地站着。
梁涼迎上去還沒說話,滿身貴氣的梁媽媽直接把女兒拽到角落。“打開。”
随後,她手裏被塞來一個小首飾盒,梁媽媽站在對面,敏銳地觀察着女兒的一切反應。
梁涼內心存有幾分明白,即使被硬塞過來首飾盒,也僵硬着手,始終沒有下一步動作。梁媽媽幹等了半晌,只好拿回來,自己幫女兒打開。
梁涼還沒吭聲,新招的小助理小桃哇了聲。
紅錦盒裏面裝着一個複雜鑲嵌的枕形切割鑽戒,鑽石不是很大,但成色很好,目測也超過3克拉,指環是鉑金的,旁邊密密麻麻的細鑽,燈光下折射出極璀璨的光輝。
“這是魏奎和他媽媽昨天送到咱家來的,其他東西我都退了,但這個我先留着,問問你再退。”梁媽媽告訴梁涼,她原本還想繼續說,但看到女兒心不甘情不願的冷漠樣子,也就明白答案。
梁涼從始至終目光都沒望那首飾盒裏看,因為她不感興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什麽時候,自己和魏奎的感覺完全不同步了。
過了會,梁涼才吭哧地擠出一句:“媽媽,我還得開店。您如果沒什麽特別大的事,就不要來找我……”
梁媽媽有時候都能被裝傻的女兒氣死,她轉頭怒聲說:“老梁?”
梁爸爸是被硬拉過來,積極性非常不高。
他正看着吉兆新店裏的沙發,也就是梁涼剛從吳燕夏家拉來的 Fendi 沙發,剛想坐一會就被夫人拽過去。
“明天晚上,你把那吳燕夏叫出來,我們一起吃頓飯。”梁爸爸冷酷地抛下這麽一句,就作主把梁媽媽再拉走。
期間,還聽到梁媽媽急說“你聽到寶寶說什麽了嗎”,梁爸爸則低聲說,“我讓你昨晚就退回去并殺了他”。
吳燕夏與此同時,也知道了魏奎的近況。
楊雨薇此刻坐在寬大辦公桌後,從玻璃窗往外望,熟悉的辦公桌位置處再也看不到魏奎英俊但讨人厭的臉,到午餐時分,也不用看奶茶快遞員催着前臺一遍遍讓他下去領奶茶。她居然發現魏奎離職後的幾天裏,自己有點……失落。
吳燕夏聞言倒是笑了:“你們女人都這樣思想複雜?”
“我們女人,怎麽,是你那女朋友忘不了魏奎?”
吳燕夏微微皺起眉。他說起“女人”,其實想到的是降頭女鬼,确實沒想到梁涼。
“夏夏,我答應和日本的那個MBA 交往了。”手輕輕地叩着桌面,楊雨薇淡然地說,“我發現,他很适合我,不妨交往看看。”
這樣啊,跟他有關嗎?完全沒有。吳燕夏心态平穩地祝福她:“我們有空再出來吃飯。”
他們都明白,吳燕夏說“有空”的時候,一般就是總沒時間的代言詞。
晚上吉兆下班前,吳燕夏在門口等梁涼,順便撐着那輛白色勞斯萊斯的車窗口跟二先生閑聊。吳燕夏的眼睛毒得很,目光在二先生臉頰和脖子上被德勤山人打腫的地方轉了個圈,随後半點多餘的話都不問,随後扯了幾句閑話。
二先生忽地輕聲說:“小師弟,你知道的事情,一直都比我們想象中更多。”
吳燕夏從遇到德勤山人二號開始,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決定逐漸拉遠和德勤山人的距離。此刻也只是笑着點頭,聊幾句,寧願自己玩手機
梁涼過來的時候,吳燕夏也就很客氣地和二先生告辭,牽着她走了。
等兩人走遠了,梁涼才小聲地說:“你倆沒吵架吧?”感覺氣氛怪怪的。
兩人吃飯的時候,吳燕夏才把昨天遇到德勤山人女徒弟的事情透露。梁涼一聽就緊張的要命,揮着叉子,又催他趕緊先搬出來。
吳燕夏卻托腮,他扯開話題:“涼涼,你這幾天就繼續住到父母家好了。”要是知道她總獨自在家待着,他閑着沒事心癢癢,肯定還會摸上門欺負她的。
梁涼無語了,殺人狂也是和他類似的變态心态吧。
随後,梁涼把自己父母要約見他的事說了,當然,又有點蕩漾的把魏奎給自己鑽戒的事和盤托出。
嗯,倒不是蕩漾別的,她現在挺想看吳燕夏吃醋的表情。
吳燕夏其實一聽魏奎的名字就很不淡定,但他表情卻又死活裝着很惬意。
“那戒指很大?”他一副好說好說的冷冷口吻問。
因為吳燕夏的演技堪稱完美,梁涼在對面左看看右看看,也沒發現男人吃醋的破綻。她就氣憤地說:“我都沒去看它,根本就不會要它!你以為我是什麽人啊?”
吳燕夏盯着梁涼堅決中摻雜委屈的樣子,就有點滿意,心想算這姑娘識相。不過,他還繼續說:“涼涼,我現在把自己的卡全上繳給你,以後就算想求婚,我也沒餘錢給你買鑽戒。只能刷信用卡,刷完後,還得你負責給我還錢。”
“呃,啊?”梁涼一怔。
她現在握着吳燕夏的銀.行卡,确實還沒想過存在這個嚴峻的問題。但随後,梁涼又安慰他,“沒事的,我可以給你 1000 天的時間去準備,你多攢點私房錢,到時候買一個最小的鑽戒送我就夠了。但夏夏——絕對不能去買假鑽石糊弄我啊,咱們不差這點錢,你一定要買枚真的鑽石戒指求婚!現在市面上有很多碎鑽,那種戒指克拉數很小也很便宜的。你挑個好看點的,我到時候就答……”
她在吳燕夏的放聲大笑聲中,臉騰地就紅了,剩下的話連忙咽下去。
“你讨厭吧!”梁涼欲哭無淚,和豬比,她總是輸在做人太認真。
吳燕夏卻在那方站起來,他隔着小圓桌,騰空重重地親了一下她的額發。
“小女仆什麽都別操心,你就只負責愛我,開着小店等我來娶你吧。”
再捏了捏下她的下巴。
梁涼其實內心總存有一點遺憾,要是自己還在上大學的時候,吳燕夏就這麽追她好了。
不過,考慮到吳燕夏讀的大學比她的更好點,而且,據說那裏出很多美女,他估計不樂意,她也就算了。
反正,LO娘思考事情時總是很光明,像夏日清新甜美的一縷風,可以吹散海面所有複雜的霧。
魏奎以前是覺得,梁涼熱衷固守的那種物質儀式,包括她的着裝,都蠢到了無法直視且抗拒成長的地步,是一名愛唱獨角戲的白癡女高手。
但,吳燕夏卻喜歡梁涼這一點。
世界上的人不然太複雜,不然太缺乏原則,倒是整天穿着LO裙的梁涼卻介于這兩者之間,天真傳統卻也輕佻浪漫,最終成為他的小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老公的溫暖關懷,以後估計不會嘗試寫靈異文。
一般一個題材只寫一次那種TT
☆、第 105 章
作者有話要說: 補全了吧。。。
他們吃完飯後準備到維修店, 把吳燕夏之前的iPad Pro 取回來。
路上的時候,梁涼隐晦地跟吳燕夏抱怨,就說什麽好疼啊,希望今晚不要有什麽過分舉動之類。
吳燕夏任她嬌滴滴地說着,随口回應是嗎?上下打量她,明明他什麽好處都吃光了, 平常還是很喜歡用誘騙無知少女的橫橫語氣去欺壓她。而梁涼也不得不羞恥地承認……自己同樣喜歡這種心知肚明的耍流氓。
果然是她有病, 他就有藥麽。
從店裏, 梁涼幫他買了個防震套, 專門保護屏幕。
兩人想到江邊繼續散一會步,結果,梁爸爸又給女兒打來電話, 今晚還要接她回家。吳燕夏索性就站在原地陪着她等車,梁涼便無聊地靠在他身上, 兩人擁抱着, 她呼吸着他的氣味。
突然間, 梁涼摸着吳燕夏的手鏈, 小聲地問:“夏夏,你做事不要那麽膽大。”
吳燕夏心裏一驚,他此刻正琢磨着自己公寓降頭的事, 而随後,梁涼說的話簡直就一箭穿心戳死他:“唉,魏奎特別膽大。現在回頭想一想,真是好麻煩。”
梁涼這麽說, 純屬有感而發。
她都能想象到,待會回家後還要跟父母去解釋魏奎為什麽送戒指,以前和魏奎到底進展成什麽樣,還會問到是不是暗戀魏奎之類的話題。而魏奎這人,根據梁涼從小到大對他的了解,确實是為達目的什麽話都說,什麽話都做的人。
梁涼有點發愁,她每次覺得和魏奎撕破臉,結果,魏奎膽大的又往上前進行一步。
就不能給彼此留下最後的好印象嗎?
但在今晚,梁涼這麽三番兩次提到魏奎,吳燕夏的醋瓶,卻也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就徹底翻倒了。
他獰笑着用大掌掐住梁涼的脖子,不爽地說:“你再敢跟我多提魏奎這名字,就別怪我明天晚上見到你父母時胡言亂語。”
吳燕夏的手沒用力,反而冰涼涼的,修長手指環得梁涼脖子還挺舒服。她好奇地問:“你會胡言亂語什麽呀?”
他也只是随口威脅她的,怔了怔,便說:“比如說,你大大知不知道,他乖女兒在床上都喊我什麽。”
梁涼就“切”了聲,輕蔑地說:“好低俗,你這人怎麽就會耍流氓。還是學文科的呢,也不知道換個別的方式欺負我。”
這姑娘的小毛病是真的挺多。
吳燕夏也只能板着臉:“但我這個欺負方式用的最順手,不想換。”
梁涼不怕他,就又拖長聲音嬌滴滴地“切”了聲,氣得吳燕夏的手從她脖頸上移,微微用力,她的臉頰和唇就被他手捏得鼓嘟起來。安穩夏風當中,女孩子的呼吸也有點剛剛吃了爆米花的甜味。他瞧得好笑,剛要低頭吻上去,卻聽到後面傳來極其憤怒的車喇叭聲,接着車前燈大喇喇地照過來。
兩人就跟捉奸似得,迅速地分開。
是梁爸爸來接女兒了。
梁涼嬌嗔地瞪了吳燕夏一眼。吳燕夏也不好說話,只能先送她上車,幫她打開車門的時候,低聲叫了句叔叔好。
梁爸爸坐在後座,正用最後的慈悲克制自己勃發的怒火,黑暗中也沒回應,但整張臉扭曲得就像正在接受電擊治療。梁涼沒來得及跟吳燕夏說再見,他就厲聲讓司機先開走。她忙趴在座位上扭頭看,車直開到街道盡頭,吳燕夏的身影越來越小,他還站在街邊目送自己離去。
梁爸爸原本等女兒安慰自己,結果,他寶寶就全程趴在座位上傻笑着發呆,心思完全不在這裏。
老魏說的對,養女兒一點用也沒有,還不如賣掉算了。梁爸爸很受傷,就像坐在屍山血海中,身體發冷。
占星師獨自走回家的過程中,也在不停地打噴嚏。
最近詛咒他的人太多,連帶想害他命的也有幾個,實在懶得記住名字了。吳燕夏在信陽閉關時剛交完一批稿子,暫時沒有接商業工作。回家坐着又總感覺脊背發涼,時間尚早,就帶着iPad Pro 坐在家門口的咖啡館,無聊地上了會網。
他這幾天一直在網上翻古籍,但這iPad Pro 被送去維修,沒有同步閱讀記錄。吳燕夏順手更新了系統,再做點筆記。
服務員送了他點的咖啡來,屏幕就自動變暗,進入省電程序。吳燕夏低頭喝了口咖啡,又掏出手機跟梁涼發了幾條短信,随後卻感覺四周有點不對勁。
他不由擡頭,結果一看就差點仰倒。原來在桌子對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坐了一個人,還是張熟面孔。
魏奎,正玩味地盯着他。
吳燕夏表情微微凝固,他喉嚨動着,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過了會,才嘆口氣說:“帥哥,你走路能出點聲嗎?”
魏奎哈哈笑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夏大仙,你怕什麽呢?”
魏奎小時候是打架高手,一看到吳燕夏正不動聲色地咔咔揉關節,就知道對方是準備進入打架階段了。
不過,吳燕夏越是這樣警惕自己,魏奎反而樂意吊着對方。他沒在這占星師手下沾過幾次便宜,不過想想從前,都是礙于楊雨薇的那層關系。如果硬對上,還真不見得怕吳燕夏。
“你來找我來幹什麽?”吳燕夏平靜說,“我說過,應該是我去找你。”
吳燕夏以公正的目光看着魏奎,不得不承認,魏奎确實是合格的初戀對象。高高大大,有點像韓國前幾年流行的男演員,看上去就是高富帥的、帶點傲慢矜持的英俊皮相。
第一次見面,吳燕夏也覺得這小孩挺好看,還親切地稱呼小帥哥。只可惜,天涯何處無情敵。
“你這是什麽眼神?”
魏奎被吳燕夏這直勾勾的黃暴目光,盯得有點心理不舒服。他怎麽覺得,這占星師逼急了不會打人,還是會脫褲子的類型。
吳燕夏收回目光,他平聲靜氣地說:“我的眼神是,別惹涼涼,我的脾氣最近不是很好。”
邊說,邊點開iPad Pro。手指正好滑屏到他去信陽時記過的電子筆記,吳燕夏的手指正搭在“魏奎”名字一側,愣了幾秒,突然間再擡頭緊盯着魏奎。
他心中忽地大震。
關于“那姑娘臨死前到底看到什麽”的問題答案,曾經那位“筆仙”給出的恐怖答案是“鬼”。
但記得當時,自己的時間不夠了。那有沒有可能,這個“鬼”不是單字,而僅僅是寫了一半字的偏旁?
比如說,魏奎的“魏”字,就有一半是“鬼”。
☆、第 106 章
吳燕夏一下子眼睛直了。按理說, “仙”只是會圈字,并不會“自主”書寫。
那晚玩招魂的危險游戲,他提前在白紙上寫了不少漢語。但在印象裏,沒有寫“鬼”這個不常用的字作為備選。只是黑燈瞎火,再加上心情過度緊張,吳燕夏當時匆匆瞥了一眼最後的字就瘋狂跑路。事後又找不到那張紙, 無法确認那個“鬼”是否為他自己的筆跡。
另外, 還有個疑點。
“鬼”如果真的預示着魏奎, 按照現代漢語從左到右的書寫習慣, 即使當時只寫了一半的字,應該殘留的是“委”字旁。
除非兩個可能,一是陰間大爺為寶島臺灣人, 或者他習從古法,有從右到左的書寫方式。另外一種可能, 陰間大爺當時……正坐在他對面倒着寫字, “魏”旋轉180°, 從左到右寫, 确實是“鬼”字能留下。
經歷這麽多,吳燕夏也不得不承認有“鬼”的存在。
怎麽那麽瘆得慌。
魏奎坐在吳燕夏對面,面露冷峭。他剛想說話, 卻發現占星師那張窄臉在幾秒內徹底變得蒼白,冷汗淋漓,有點瘋魔似得往後一靠。
魏奎剛想譏嘲對方是個受不得威脅的紙老虎,吳燕夏眉宇間紅痣一挑, 他那手臂堅硬而有力量,老虎鉗子般緊緊地攥住魏奎戴着名貴表的手。
吳燕夏內心一直有種不服:五年裏住公寓住得好好的,雖說是兇宅,但自己與女鬼和神燈相安無事,之前無數的沙發客住着也平平安安。唯獨梁涼牽帶着坦克來他家,一切就特別倒黴。
他最初在梁涼身上找原因,百般挑剔可憐的LO娘。但現在,吳燕夏眯着眼睛望着那英俊的富二代,驟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最開始就欺負錯人了?
魏奎猝不及防被吳燕夏按住,以為對方要打架。但吳燕夏随後一動不動,繼續以深深且探究的複雜目光凝視自己,陷入沉默。
吳燕夏最近專心戀愛,皮膚捂白了一點。但當他一眼看着魏奎,魏奎再厭惡這個神棍,也不自主地同時看向他的眼睛。問題在于,占星師同時也很緊又很深情地捏着魏奎的手。
魏奎在某個瞬間,居然體驗到,他青梅在無數深夜裏雙手被吳燕夏壓在頭頂時強吻的迷茫感。而且因為他是男人,多了種格外的屈辱,吳燕夏簡直就像捏芝麻似得,牢牢地就用大拇指按住他,魏奎力氣不小,然而吳燕夏的力量卻能用“可怕”來形容。
兩人對比實力懸殊,即将勃發的暴力之餘,又顯得一丁點很難捕捉的……色.情。
咖啡店的幾個女店員,都看着室外桌位那一對,公然緊密牽手到青筋暴起的同性“情侶”。
同性之戀,還是很美好的。尤其是兩個看起來都很有型的男人,估計是小攻劈腿了,被小受捉到要分手,小攻正面色難看要挽留。
吳燕夏和魏奎在小區門口的咖啡館扭打成一團,桌子椅子冰咖啡倒了一地。
吳燕夏心如亂麻,他避開魏奎幾拳後,基本沒廢話,猛地用手肘勒住魏奎的脖子,先憋得對方額頭青筋直暴,随後二話不說,就要先把掙紮的魏奎死拽回自己公寓。
“小兩口打架,請勿圍觀。謝謝,謝謝謝謝。”吳燕夏嚴肅對保安和路人撒謊。
魏奎剛要說話,随後被吳燕夏一膝蓋頂到胃。他利落地抓起旁邊的鐵椅凳就向後掄吳燕夏的頭,吳燕夏趕緊一躲,那椅子砸在他肩膀上。
魏奎打人動靜異常可怕,身邊的人都“嘶”了聲,替吳燕夏痛得慌。
吳燕夏終于收起剛才的輕浮笑容,他像禿鷹般迅速地沉着臉,奪回椅子往旁邊大力一拉。魏奎直給他拉了個趔趄,同時,吳燕夏豎起岩石般硬的胳膊肘跟打樁似得重重撞了他的眼鼻,這是人體最脆弱的地位,魏奎鮮血橫流,吳燕夏再把他踢倒在地面。
吳燕夏蹲下去,直把自己“情人”直卡得面目紅紫,發出危險的咔嚓聲,昂貴衣服的襯衫褲子被扯到全散開,再粗魯地一把扛在肩膀上,揚長地往家走。
周圍甚至沒人敢攔着。
剛進家門,吳燕夏就把魏奎往光滑的地面上一擲。魏奎的西裝褲布料極好,在擦拭幹幹淨淨的大理石地板上還滑行了會。
吳燕夏陰沉地瞪着魏奎,嘴裏不幹不淨的罵着幾句髒話,随後,他居然開始脫衣服,露出精壯的上身。
魏奎是見過大世面的,但吳燕夏的氣勢格外驚人。等魏奎剛把臉上的血跡抹了,看到這場景下意識地雙手向後撐住地面,突然想,自己難道以後要和梁涼當侍寝姐妹花了嗎?
現在這件事情的進展,不太符合魏奎的心理任何預期:“吳燕夏,你他媽想幹什麽?”
吳燕夏其實只是表面輕松。
鬥毆過程裏,他腹部和腳也被魏奎狠踹幾腳,痛是結結實實的,為了裝酷才忍住。而現在脫衣服,因為上面沾滿魏奎的鮮血和腳印。
吳燕夏最近剛被梁涼眉飛色舞的普及了“大姨媽”,厭惡這種鮮血沾衣的感覺。
魏奎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揉着手腳腕要繼續打架,卻迎面被扔過來一塊毛巾。
“先擦擦臉,我得給你講個故事。”吳燕夏沉着臉,他側頭看,肩膀已經被魏奎踹出烏青,反而魏奎只是鼻子裏毛細血管破了,流了點血。吳燕夏吸着涼氣把家門反鎖上,又拿出了點烈酒,“是這公寓的故事。”
他自己猛喝了幾口止痛,順便給魏奎倒了一杯。
魏奎臉居然紅了下,他不耐煩地把酒打落在地,瞬間,吳燕夏家潔淨豪華的大理石地面,被濃白色的酒液泡得濕漉漉的:“你他媽當遺言講。今晚我出了你家門,新仇舊恨,等着升天吧苗族哥們。”
吳燕夏言簡意赅,把最近發生在他公寓裏的事情都說了,包括梁涼的遭遇,德勤山人的存在。
魏奎剛開始沒細聽,正來回打量這家,想着待會放火哪個角度好。但他天性好奇,從開始聽到坦克和神燈交換身體的不屑,梁涼獨自留在蛇室裏的驚怒,到吳燕夏自己玩“筆仙游戲”又隐有點約敬佩。
但身為正常人,魏奎仍然覺得吳燕夏嘴裏說的不是真的,半信半疑,尤其聽到“鬼”這個猜測,哈地笑了:“這就是你的遺言嗎?也許沒錯,我就是取你命的鬼。”
吳燕夏誠懇地說:“……帥哥你別這樣。”
正在這時,吳燕夏家的樓下監視器門鈴響了。
他皺眉從地面站起來,原來和魏奎打架時把iPad Pro 落在咖啡館,剛剛動靜太大,小區的保安也跑過來看熱鬧,吳燕夏最近在保安眼中惡名遠揚,對方卻還是無奈地幫着他撿回來。
“還真忘了這茬。”吳燕夏撓了撓下巴,“麻煩幫我送上來吧,我在家。”
待會有人來,吳燕
同類推薦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