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那我偏要你負責呢?”◎
陸青桉并非草木,亦會動情,何況對方是梁昭月,一個慣會騙人感情的妖精。他伸手托住梁昭月的後頸,稍用力了些,低頭湊近她的唇。
他的呼吸早已亂了節奏,餘光瞥見梁昭月閉上了眼,她的雙頰層層水霧,泛起一陣微紅,唇微張着向他靠近。
許是借着酒意,陸青桉摟住梁昭月的腰肢,像是要将人摁進自己的身體裏。
梁昭月喘不過氣來,輕哼了聲,整個人鑽進陸青桉的懷裏,在他的頸間喘氣,溫熱的氣息如數噴灑在他的皮膚,帶着癢癢的觸感。
她緩過神來,對上陸青桉的目光,笑問:“你要在這睡了我嗎?”
陸青桉愣了下,思緒徹底從中抽離,他并未推開梁昭月,只是淡淡說:“別玩過了。”
差一點,他又要失控。
“早就過了。”梁昭月說,“難道你以為我們做的這些是情理之中嗎?別忘了,你馬上就是梁晨星的未婚夫了。”
陸青桉未作聲。
梁昭月往後退了一步,自己扶着扶手走了上去,從一旁拿了浴巾裹上,擦幹了身上的水漬。
她裹着浴巾在一旁坐下,看着湯池裏的陸青桉,笑說:“怎麽,這會兒又有罪惡感了?覺得對不起梁晨星?”
陸青桉依舊不語,從湯池出來,擦幹身體換上衣服。
梁昭月以為他生氣了,卻不料,他忽地走了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懷裏抱起。
陸青桉開口道:“覺得罪惡便不會帶你來這長白山。”
梁昭月覺得不可思議,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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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睡覺。”
梁昭月最終還是高看了陸青桉,他将她抱回了房間,并且警告她,如果再亂來明天就不帶她滑雪了。
“可你都親過我了。”
陸青桉呼了口氣,伸手按住梁昭月的後腦勺,低頭吻下去,趁着換氣的空隙,他才說:“吻你并不需要負責,就像你當年吻過我後逃跑一樣。”
梁昭月問:“那我偏要你負責呢?”
陸青桉目光沉了幾分,繼而又笑說:“那我倒要瞧瞧你的本事。”
“走着瞧。”
梁昭月關上門,回到房間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機有宋知悠的未接來電。
她直接回撥過去:“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宋知悠問道,“我這不是關心你,沒有破防吧?”
“破了。”梁昭月盯着天花板,“破大防了。悠悠,你知道我在哪嗎?”
“說說看。”
“我在長白山,和陸青桉一起。”
說完這話,梁昭月很自覺地将手機拿的離耳朵遠了一些,果不其然,那頭很快傳來宋知悠的叫叫。
“什麽!”宋知悠難以置信,“你們兩不會舊情複燃了吧?”
“不算。”梁昭月解釋,“我只是覺得我可以利用陸青桉來報複我爸,既然他那麽在意梁晨星,那我偏不讓他如願以償。”
“所以你和陸青桉睡了?”
“沒有。”梁昭月想到方才的畫面,緩緩閉眼,“但直覺告訴我,陸青桉還喜歡我。”
“可是他會為你放棄聯姻嗎?”宋知悠不由地擔心,“而且,昭昭,我并不認為你這樣賭氣值得。”
梁昭月明白,為了報複梁雲鴻搭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根本不值得,這樣算計套路陸青桉也很對不起她。
但她沒辦法,她總覺得有什麽一直在背後推動她在做決定,何況,未來如何她無法預知。
“我不甘心,憑什麽從小到大所有的好東西都是梁晨星的,就因為她身體不好?我就活該嗎?”梁昭月語氣輕飄飄的,“偏心總該有個度吧。”
宋知悠嘆氣道:“你的執念太深了。”
“如果沒有聯姻的事,或許我也就放下了,不就是沒人疼嘛,我有錢就好了。”梁昭月苦笑道,“可他連這都不給我,就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只當我是聯姻的工具人,就別怪我不顧念父女之情。”
“昭昭,我是你的朋友,我只想你快樂。”宋知悠抿了抿唇,“如果這樣才能讓你好受點,我會支持你的,沒三觀就沒三觀吧。”
“謝謝你,悠悠。”
宋知悠笑說:“這有什麽啊,資金上我是幫不了太多,畢竟我爸在你爸手底下做事,不然我給錢讓你跑就好了。”
梁昭月忽地想起一事,說道:“不過我倒是有件事讓你做,我讓人跟拍了我和陸青桉的照片,你幫我找幾個可靠的記者,過兩天把消息放出去。”
“你是說……”宋知悠說,“這樣不就害了陸青桉?”
“這次算我對不住他。”梁昭月生無可戀地趴在床上,“人生在世,也不是人人都對得住。”
“那你又坑了他一次。”
梁昭月說:“那我不也把自己賠進去了,雖然我也不值錢。”
宋知悠玩笑道:“也別這麽說,萬一陸青桉求之不得呢?”
“但願吧。”梁昭月故作輕松,“陸青桉這人哪裏都好,就是太板正了。要真說我看上他哪點了,可能就只有錢和他那張臉了吧。”
宋知悠不解道:“其實我一直有一件事不太明白,雖說你爸媽偏心,但從小也沒讓你缺衣少食,你怎麽會這麽在意金錢?”
在宋知悠的印象裏,梁昭月一直都保持着見錢眼的人設,花錢如流水,說是攢錢也從未見她真有過存款。
每次犯錯梁雲鴻停了卡,解了之後又如同暴發戶似的去商場掃蕩,仿佛只有消費欲才能讓她心理平衡。
“是沒缺過,但錢終究是這個世界上最實在的東西,任何人都可以離開我,只有錢不會。”
宋知悠老實說:“可你還是一毛錢也沒存到。”
“宋知悠!”梁昭月喊道,“你嘲笑我!”
兩人一直聊到一點多,最終以梁昭月打瞌睡結束。
許是泡過溫泉太過舒服,梁昭月這晚難得沒有做夢,再醒來已經是清晨,外頭的風雪停了。
陸青桉起得早,并沒叫她起床,只是給微信留了言,要她洗漱好找他一塊下樓吃飯。
梁昭月敲門,在門外等了半晌才等到陸青桉出門,她笑着沖他招了招手:早啊。”
“不早了。”陸青桉帶上門,“昨晚幾點睡的?”
梁昭月想了想:“一點多吧。”
“太晚了。”陸青桉又開始說教,“熬夜對身體……”
梁昭月早就聽煩了,出聲打斷:“還不是因為你。”
陸青桉瞥她:“因為我?”
“當然啊。”梁昭月踮起腳,靠在他的耳邊低聲說,“想着你……就失眠啦。”
最後兩個字,陸青桉聽到了,他沉默了一陣,不信梁昭月的話,厲聲道:“胡鬧。”
梁昭月翻了個白眼,雖說被陸青桉發現是騙人的,但到底讓他沒繼續唠叨,她的目的也算達成了。
吃飯時,是梁昭月點的單,她也不是個獨斷專行的主,畢竟是陸青桉買單,她還是照顧了他的口味。
陸青桉有“食不言寝不語”的習慣,并且保持多年,梁昭月在他對面,簡直無聊到爆炸。
讓她不說話,吃飯都沒味道,她咬着筷子開始研究起滑雪教程。
許是聲音吵到陸青桉,他才難得開口:“教程不是這麽看的。”
梁昭月尴尬了一下,她承認,原本是找教程的,不料被一些宣傳博主和顏值博主吸引,看了半天,只看了怎麽拍照。
“這不是有你在。”
她故意說。
陸青桉淡淡說:“倒也不必如此谄媚。”
“哪有。”
梁昭月雖說有吹捧的成分在,但她記得從前看過陸青桉曾在高中拿過滑雪冠軍的照片,只是那時候她在意的只有兩個人懸殊的年齡差。
她開玩笑說,陸青桉都到了談戀愛的年紀,自己還在讀小學,跟欺負梁晨星的那些壞孩子們扯頭發。
吃過飯後,兩人回房間換雪服。
梁昭月的雪服是陸青桉準備的,顏色是淡粉色,很襯她,看LOGO是國內知名設計師設計的品牌,受不少年輕女性的喜愛。
戴好雪鏡,她才想起來沒有頭盔,便問道:“聽說都要戴的,腦袋摔壞可就慘了。”
陸青桉說:“你不需要。”
“為什麽?”
陸青桉沒有理會,只繼續說:“你先試着踢一下。”
聞言,梁昭月皺眉,拱了下鼻子,雖不解寫莫名其妙的要求,但還是照做,擡腿對準陸青桉的小腿便是一腳。
她這一腳倒是不輕,像是有備而來一樣。
陸青桉吃痛地“啧”了一聲,無奈道:“是空踢,不是踢我。”
梁昭月吐了吐舌頭:“你沒說明白嘛。”
“哪只腳踢的?”
“啊?你不會要還回去吧。”
陸青桉瞥她,指着滑雪板說道:“哪只踢出去哪只就是後腳,明白嗎?”
梁昭月點了點頭,“哦”了一聲,試着踏上滑雪板,踩了兩下找找感覺。
“先試試後腳往後踩。”
梁昭月照做,果然滑動了下,她看向陸青桉尋求誇獎,她高興的拍了拍手,沖着他笑。
陸青桉失笑:“做的不錯。”
見他如此,梁昭月才不會讓他這麽順利就教會她滑雪,她試着滑了一段,趁着陸青桉沒注意,故意摔進雪地裏。
陸青桉信以為真,立刻跑過來查看梁昭月是否受傷,卻發現自己是被騙了。
他也沒說什麽,只要她認真一點。
很快,梁昭月就明白過來陸青桉為什麽不給她準備頭盔。
這才學了沒多久,梁昭月就開始喊累,躺在雪地裏擺爛,怎麽都不肯再起來,頭盔壓根用不到。
“你扶我。”梁昭月伸出手,“否則我就不起來。”
陸青桉拿她沒轍,只能彎腰去牽她的手,他沒防備,被她一把拽住,同她一起摔進雪地裏。
“梁昭月!”
“在呢在呢。”
梁昭月說着,抓起一把雪,毫不猶豫地蓋在陸青桉的臉上。
他将雪撥開,面色沉了幾分。
梁昭月絲毫不懼,笑問:“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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