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

◎“你能抱着我睡嗎?”◎

心事湧上心頭, 梁昭月縮在陸青桉的懷裏抽泣,她的手緊緊攥着他的衣領,所有的怨氣在此刻迸發。

她雙臂摟住陸青桉的脖頸,牙齒咬上了她的脖頸一側的皮膚, 直到嘴角滲出淡淡的血腥味才松口。

陸青桉疼的皺了眉頭, 沒作聲。

梁昭月松了陸青桉, 無力地靠在他的肩頭發呆, 她設想過很多他來時的場景, 卻唯獨沒想到他會如此。

所有委屈沖擊大腦, 她只覺得自己原本可以不用遭受這些,然而造成這一切只會責怪她不夠懂事。

孤獨久了,她早已習慣事事都是一個人來處理,哪怕是胡攪蠻纏。可突然這樣的習慣裏闖進來不速之客, 他說要給自己撐腰, 似乎有他在一切壞事都不會發生。

他沒有怪她不停地添麻煩,甚至不去問對錯,只站在她的身後, 替她兜底,不惜違背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往往偏愛遠比傷害來的更讓人痛心。

他說, 不要怕, 有我在。

可梁昭月始終認為,這是父母該做的。

回到車上,梁昭月碰了碰陸青桉脖子的牙印,看着上面的點點血跡,說話鼻音深重:“疼嗎?”

陸青桉笑說:“不疼。”

“謝謝。”梁昭月吸了吸鼻子, “惹禍精就給你添麻煩了。”

陸青桉淡淡道:“只是接你回家, 算什麽麻煩?”

“你一定給了趙家不少好處。”

“出氣了嗎?”陸青桉說, “不過下次若是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希望你能交由我來處理。”

“你怎麽處理?”梁昭月笑意淡淡,不滿陸青桉所說的話,“你無非是打壓趙家,可我偏偏覺得這樣不夠,只有看到血,我才能平息。”

“我明白。”陸青桉冷靜解釋,“可就算生氣,你就不能背後動手?你這樣當衆鬧事,我怎麽替你圓?”

梁昭月怔然:“你這人……我下次注意嘛。”

“還敢有下次?”

梁昭月抿了抿唇,心情不再那樣糟糕,問道:“我們這是回家嗎?”

陸青桉說:“嗯,到家你直接回房就行,我去跟父親解釋。”

“能解釋清楚嗎?”梁昭月有顧慮,“我也不是什麽事都要你替我承擔的。”

“你信我嗎?”

他問。

梁昭月下意識點頭。

“那就在房間等我。”陸青桉擡手摸了摸梁昭月的腦袋,“你不需要承擔。”

回到陸家,梁昭月偷偷走了側門回了二樓卧室,在房間坐了會兒,詢問宋知悠是否已經安全到家。

她在房間還是安耐不住,擔心陸青桉會因此受到責罰,便跑去書房門外偷聽,果不其然陸令骁發了好大的火。

“你這什麽态度?”陸令骁氣的連拍了好幾下桌子,“現在只是打架鬧事,以後要是啥殺人放過呢?”

書房裏沉寂了一霎,陸青桉的聲音從書房內傳來。

“那我也會給她撐到底。”

語落,梁昭月察覺到陸青桉快出來了,來不及細想,趕快回了房間洗澡。洗到一半她才想起來,跑的太急,忘記帶換洗的衣物和浴袍。

雖說兩人是夫妻,同床共枕也有一段時間了,但到底沒這樣真正一覽無餘地相見過。

梁昭月自己臉皮厚,以前也有過幾次當着陸青桉的面直接脫衣服的,但不知為何突然就羞赧起來,明明不用真的這樣坦誠相見。

她拍了拍臉頰:“想什麽呢你。”

梁昭月拉開格擋,隔着浴室的門板,聽見外面的動靜叫了陸青桉的名字。

陸青桉走過來,問道:“怎麽?”

“你可以幫我拿下小衣服和浴袍嗎?”梁昭月說,“我忘記帶了。”

“等着。”陸青桉過去拿了衣服,從浴室留出的縫隙給她遞了進去,“小心着涼。”

梁昭月撅了噘嘴,提醒道:“拜托,現在是夏天。”

陸青桉斂颚笑了聲:“好。”

梁昭月迅速關上了門,裹着浴袍靠在門板上,她摸了摸臉頰,果然比起平時要燙些。

“瘋了吧。”

等她洗完出來,陸青桉人不在房間,只有暗室的門開着,她吹完頭發跑下去,陸青桉正背對着入口站在陽臺上。

桌上的文件就那樣放着,被風吹着作響,梁昭月找了個東西壓着以防掉在地上。她走過去,伸手一捉,将陸青桉手裏的酒杯奪走,低頭抿了抿。

陸青桉笑着看她:“不休息?”

“這不天剛黑。”

陸青桉只看她,沒有出聲。

梁昭月看他的反應,笑說:“嗨呀,閑着沒事幹,看看月亮。”

陸青桉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夜空中挂着一輪圓月,在許多點點星辰裏顯得格外明亮。

“你說,星星那麽多,月亮自己待在天上會不會很孤單啊?”

她趴在欄杆上,歪着腦袋,只看他。

陸青桉笑說:“星星有它的歸宿,而月亮也會只屬于每一個欣賞的人。”

“你不會要說,那個人就是你吧。”

“看你的理解吧。”

“對了,你真的不覺得我壞嗎?”

“怎麽這麽問?”

梁昭月說:“我媽說先動手的就不對,所以為了氣他們,我從小就有動手打人的毛病,後來他們索性就覺得我被教壞了。”

“我還記得初二那年夏天,天氣特別熱,我去買了根冰棍吃,很甜,星星一直因為身體原因沒吃過,我不忍心給她嘗了一口。”

陸青桉認真在聽:“後來呢?”

“後來,因為抵抗力差,加上那家冰棍質檢也不合格,星星吃的拉肚子住院,病情也嚴重了,我爸媽發了火,說我故意害她,揍了我一頓。”

梁昭月回想起都覺得疼:“我爸用好粗的竹條打我,我哭着跪在地上認錯,要不是爺爺攔着,我身上恐怕得留好幾道傷疤。那之後我和星星疏遠了一陣,我媽又說我冷血無情,有了好吃的也不會給妹妹分享,是個自私鬼,話都給他們說完了。”

陸青桉不忍心,輕聲細語地安慰:“不是這樣的,他們的話聽聽就好,總會有人喜歡你的性格。”

梁昭月頓了頓:“拉倒吧,我身無長物,廢物一個,沒什麽值得喜歡的,連我爸媽都不待見我。”

“不會。”陸青桉看着梁昭月的神色微微失落,随後又說,“你能好好生活已經很棒了。”

“總說這種話。”梁昭月放下酒杯,湊近他的身邊,踮起腳摟着他的脖頸,“怎麽辦啊陸青桉,你根本就不會做到報複我,你都不敢對我太壞。”

甚至怕她有一丁點難過。

不等陸青桉開口,梁昭月的手指輕放在他的唇上,笑問:“那我要是真殺了人,你怎麽保護我?”

陸青桉笑了聲,猜到她又偷聽了他們的談話,無奈說:“我不會讓你走到這步。”

梁昭月不依不饒:“我是說如果。”

“告訴我,我替你做。”

“你不怕坐牢嗎?”

陸青桉的目光柔和,又堅定:“我更怕同樣的事讓你經歷第二次。”

被關起來的痛苦,有一次就夠痛了。

梁昭月一頓,眼淚終究還是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假裝釋懷:“都過去的事了。”

兩人在陽臺沉默了許久,眼看着時間差不多才相伴上去休息,今天也累的夠嗆。

上了床,梁昭月伸手關了床頭燈,只留了陸青桉那頭的一盞,她側過身,面對着他說:“你困了嗎?”

“還好。”

梁昭月聞言,往陸青桉跟前挪了挪,軟着聲音問道:“那你能抱着我睡嗎?”

原本陸青桉正失神,被她的一句話給拉了回來,他愣了半晌,伸手一把将她拉進懷裏。

許是因為挨得太近,陸青桉感到耳後的皮膚逐漸發燙,他的額頭浸了崩薄汗,不知是否貪心不足,不願這擁抱時間太過短暫。

他忍了又忍,臨睡前,房間角落照進一道月光,他才明白過來。

今夜,未曾開窗。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