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不是故意的

她擺起手,無辜的眨眼,“我不是故意的。”

兩人還暗暗用眼神對峙着,寧嫣兒卻突然面色複雜的感慨了句,“你們……感情真好……”

此話一出,言司遠立刻正襟危坐,也不再為難初卿了。

初卿也不知是開心多一點還是慶幸多一點,但還是笑着對這句話領情了。

“謝謝。”

其實她就是想膈應言司遠的,剛才還演着戲秀恩愛,真傷到寧嫣兒了又馬上夾尾巴做人,初卿心裏唾棄不已。

沒過多久,張媛回來了,一桌飯吃得七七八八,結束了晚餐。

言司遠飯後便回了房處理事情,初卿刻意留在客廳裏打發時間,她不想跟言司遠兩人單獨相處。

張媛一瞧男人都走光了,便拉着寧嫣兒一起坐下,說三人一起唠嗑會兒。

她先是感慨,“哎,自從司遠成家搬出去後,我這屋子就安靜得不行。”

初卿和寧嫣兒陪着笑,這滿屋子的下人和言振邦莫非死了不成,但這可不是她們做小輩可以議論的。

張媛坐在中間,便一左一右拉着一人的手,她保養得好,手上還是細皮嫩肉的。

“這下好了,你們兩個來了剛好給我解悶。”

她轉頭又特意叮囑了初卿一句,“特別是卿卿你啊,早點讓媽抱上孫子熱鬧熱鬧啊。”

初卿佯作羞澀,撇開臉,無意掃了寧嫣兒一眼,她笑得僵硬,眼裏卻是冷的。

說起孫子這事,仿似敞開了張媛的育兒經,專門跟初卿說起了自己的心得。

兩個已婚人士的話題,自然不是寧嫣兒這個黃花大閨女能插足的,她被晾在一邊,笑容卻依舊完美無缺,不時點點頭,仿若是個絕佳的傾聽者。

初卿見張媛說得口幹舌燥,端起一旁的茶水遞給她。

張媛頓時喜逐顏開,捏了把初卿的小臉,毫不掩飾她對初卿的喜愛。

“哎呦喂,真是媽的好兒媳。”

初卿看到寧嫣兒臉色的笑容淡了,下一秒她也望過來,兩人視線交錯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許久,張媛恍惚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寧嫣兒,轉頭跟她扯起其他話題來。

“嫣兒,聽說你還是單身吧?”

這聽誰說就不得而知了,但寧嫣兒還是坦誠地點點頭承認了。

張媛拍拍她的手,歡喜道,“那正好,張姨這邊認識好幾個英年才俊,要不改天介紹你們認識下?”

寧嫣兒笑容微微一僵,下意識看了初卿一眼,随即得體的回道,“張姨,這事我不着急,咱們還是随緣吧,勉強也不會有幸福的。”

她的話仿若意有所指,初卿卻像失聰了般,拿起水杯慢慢抿着。

張媛眼裏的冷光一閃而過,随即輕笑道,“你年紀輕輕怎麽就這麽大感慨了,小姑娘鮮妍美麗的,就得趁着好年華多認識點人,若講緣分就失了先機,找對了人,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說着,她又轉過來詢問初卿的意見,“是吧,卿卿?”

初卿雖然有時心眼大,但好歹也有女人間的敏感,寧嫣兒和張媛看似感情好但仿佛又針鋒相對,她揣摩不透,便覺得這家子個個都是人精。

聞言,她便點點頭,也不作評論,但已讓張媛如意,看到寧嫣兒面色一白,她心裏煞是痛快。

她虐不到情敵,但虐虐情敵的女兒還是輕而易舉的。

幾人又再閑聊了一些話,多數時候還是張媛扯着初卿聊些家常,但她對言司遠也了解不多,索性都是在聽張媛回憶言司遠的兒時趣事。

但那時寧嫣兒也聽得入神,嘴角微微翹着,帶着些懷念的悵惘。

讓初卿對她跟言司遠的過往好一段撓心撓肺的猜。

然而無論初卿再怎麽磨蹭下去,終歸還是要回房的,待張媛哈欠連連做主散了的時候,寧嫣兒跟初卿便一前一後地上了樓梯。

兩人沉默着,初卿走在後頭,盯着寧嫣兒包臀裙下那又細又直的長腿發呆着。

“初小姐,你……跟司遠是怎麽認識的?

初卿一怔,他們的認識本就是一場錯誤,牽連最晦澀的話題,那是一道道血肉模糊的疤痕,至今還未傷愈,她并不願意談起。

“寧小姐,這件事抱歉不能告訴你,我想愛情只是兩個人的事,不需要與他人分享,我跟司遠能走到婚姻這一步,是我們的幸運。”

望着寧嫣兒那雙探究的美眸,初卿下意識豎起渾身的刺抵禦着,所以,她選擇了将事實層層包裹起來。

寧嫣兒被話一噎,深深地看了初卿一眼,便轉過身去。

兩人的房間在二樓一左一右的走廊深處,初卿低着頭拖着腳步走,不妨寧嫣兒又叫住了她。

朦胧的燈光下,她的眼神似帶着懷念,“初小姐,如果你也愛過沉淪過,便會知道愛情的魔力便是不會讓人輕易放棄。”

寧嫣兒說完便幽幽地進了房,雕花木門輕阖上的聲音像內心輕叩的回響。

初卿回了房間,這間卧室是言司遠以前的房間,後來兩人結婚後,又改造了下。

倒像是酒店裏小型的總統套房,應有盡有,但初卿回來的次數不多,在這裏歇息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如今看着依舊覺得陌生。

初卿輕笑,也許她在言家這些日子都會覺得排外了,她跟言司遠也就那樣了。

房間沒有人,她撩開隔門的珠簾,看到書房裏男人忙碌的身影,言司遠竟然還沒有睡。

他聽見動靜,朝她望來,拿着電話還在談着公事,手卻向她打了個手勢,似乎要她等他。

兩人相處時,初卿倒少了些自覺,畢竟敞開天窗說亮話,兩人的關系彼此心知肚明。

她沒有站在原地等他,回了卧室坐在飄窗上的榻榻米,抱膝看着外邊朦胧的夜色。

不知道父親怎麽樣了,也不知道在牢獄裏有沒有受苦。

她想到自己眼中高大偉岸的父親最後被戴着手铐潦倒帶走,整顆心便又恨又痛。

不能再想了,她會抑制不了自己的沖動。

初卿索性站起身,拿了睡衣準備去浴室洗個澡冷靜下。

剛拿了衣服起身,言司遠就堵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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