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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冰的祠堂,四面八方透着風,目光所到之處,皆是古樸簡陋的畫面,透着一股子原始笨拙的味道。這就是鄭佩雲醒來看到的場景,她驚訝地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自己身上綁着麻繩,把全身綁得結結實實。

而繩子的另一頭,系在祠堂裏的一根圓柱上。

“我不是死了麽?”鄭佩雲呢喃道,她記得自己明明是在病床上咽了氣,死于胃癌晚期,臨死之前的最後一刻她還在想,人死後會是怎麽樣……結果老天送給她一個穿越大禮包。

源源不絕的記憶湧入鄭佩雲的腦海中,頓時她的臉色精彩至極,一時義憤填膺,一時怒其不争!

美豔的臉上都猙獰了起來。

世界上真的有這麽包子的女人嗎?自己都快被處死了還想着替別人着想,真是現實版的聖母瑪利亞,鄭佩雲被原主滿腦子的三觀惡心得不得了,她感覺自己需要冷靜一下。

這個原主也叫做鄭佩雲,是村裏頭長大的村姑,今年十六歲。兩年前被繼母做主嫁給了一個不止家裏貧窮,還不能人道的極品丈夫。

今年三月份,也就是上個月的事情,鄭佩雲那位不舉的丈夫意外死了。她婆母本着不能白花錢娶媳婦的心思,慫恿小叔子去睡了大嫂,給家裏留個後。因為她家窮,娶不起第二個媳婦。

鄭佩雲長得水靈漂亮,身段兒妖嬈又高挑,小叔子一早就盯上了她。等他老娘一發話,青天白日馬上就去找鄭佩雲,想跟她成好事。

幸好滿腦子為男人付出的鄭佩雲抵死不從,說丈夫才新喪沒多久,不合規矩。她居然

提議說,一年以後再跟小叔子好。

這女人也是夠心大的。

可小叔子血氣方剛,忍不住啊,也不管大白天就摁住了喪夫的大嫂,将她扯得衣衫不整。

鄭佩雲掙紮跑了出來,在家門口被過路的行人看個正着。她小叔子情急之下,居然反咬一口說道:“這淫婦想勾引我,我正要帶她去找族老!”

鄭佩雲百口莫辯,當天就被抓了起來。村裏的幾個族老商量了一下,竟然決定把她沉塘。

這可急壞了鄭佩雲的夫家,如果鄭佩雲就這麽被沉塘了,他們家不是白白損失了一個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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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原本打的主意是,幹脆就把倆人送作堆,誰知族老們主意正,二話不說就要把鄭佩雲沉塘處理。

土頭村都姓劉,均是一個族裏出身。從古到今,他們土頭村不守婦道的女人都是這麽處置的。

鄭佩雲的小叔子叫做劉平,這個劉平回去之後,越想越不甘心,尋思着跟他娘說:“佩雲不能死,她死了我怎麽辦?上哪再去找這麽一個貌美的媳婦?當初要不是她後娘惡了她,故意作踐她,咱們家還不一定能娶上這麽個水靈的媳婦呢!”

他老娘王氏知道是這個理,可兒子口口聲聲誇贊那鄭佩雲貌美,她就是不樂意:“我呸!漂亮有什麽用?還不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雞,嫁給大郎兩個年頭了,連個丫頭片子都生不出來!頂着一張狐媚臉,全村的男人都盯着她,我呸!這種狐媚子媳婦,遲早是個禍害!”

劉平心想,鄭佩雲生不出孩子,那怎麽能怪鄭佩雲,明明是自己的大哥那話兒不行。

可是家裏一向是王氏說了算,他們父子三人都懼怕于王氏的淫威,因此不敢辯駁。

“當然,眼下家裏窮,沒錢給你娶媳婦,她再怎麽不好,好歹也是個女人。你若是能想到辦法,就去族老那兒把她帶回來。我是沒法子,那些老不死的瞧不上我這個老婆子,當年你不知道……”王氏憶起舊事,捶胸頓足地開始數落村裏的族老們,一個一個都是些老不死。

“行了,娘,我想想辦法去。”劉平揮揮手,不耐煩聽他娘親唠叨這些陳年舊事。他到一邊琢磨怎麽把鄭佩雲帶回家。想到鄭佩雲那嫣紅的小嘴,柔軟的小手,劉平的心裏頭一陣火熱,恨不得馬上就到鄭佩雲的身邊,和她共赴巫山。

日落時分,鄭佩雲被困在祠堂裏,又冷又餓,并且心急如焚。如果記憶沒出錯的話,明天一早就是自己的死期,那可怎麽辦?

她四下裏尋找尖銳的東西,卻發現周圍別說尖銳的東西,連根稻草都沒有。

“賊老天,既然讓我活了過來,又何必這樣玩我……”鄭佩雲咒罵了一聲,突然聽見門口傳來動靜,她警惕地擡起頭,死死盯着門口。

按照原主的記憶,這村裏邊很多男人盯着自己,保不準這次會有人趁火打劫。

認真說來鄭佩雲的猜測是對的,劉平蹑手蹑腳地走了進來,看見被五花大綁的女人,那豐腴身段和秀美容貌,越發讓他眼睛賊亮,形容猥瑣,呼喚道:“佩雲,我來救你了。”

因鄭佩雲原本的性子是個溫順沉默的,從被抓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族老們見她老實,就沒有捂嘴,所以鄭佩雲能夠說話。

她一見到來人是賊心不改的劉平,臉頰馬上煞白,這玩意兒肯定是來糟蹋自個的,如果不能自救,那就只能被他玷污了去。

想着這些,鄭佩雲的心裏七上八下,緊緊握住的掌心更是滲出汗跡來。

“佩雲,別怕,我是來救你的,你可別叫,否則被人發現了,你可沒好果子吃。”劉平連哄帶吓,笑眯眯地朝着鄭佩雲走了過去,首先在她臉蛋上了摸了一把,手感滑膩柔軟,酥得他腿都軟了。然後解開鄭佩雲身上的繩子,還一邊解一邊說:“我的好佩雲,眼下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要是不想死的話,就乖乖地從了我,我以後保證會好好疼你的。而且你放心,只要你肯跟了我,我肯定不會再娶妻,家裏以後就你一個媳婦子。”

鄭佩雲沉默着不說話,兩只圓溜溜水盈盈的杏眼,瞧着人的時候是那樣無辜又柔弱。

劉平根本不會想到,這樣的一個可人疼的小女人,她的心會有多黑。

002:猥瑣男人

“佩雲,來,悄悄地跟我走。”劉平正要去牽鄭佩雲的手,祠堂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滿臉驚訝地看着他們。

劉平認識來人,一時着急地喚道:“大牛哥……”

那個叫做大牛的人不理會他,馬上扯着粗犷的嗓門大喊:“來人!來人!有人想逃跑啦!”

祠堂裏關着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整個土頭村都知道。眼下一聽說有人想逃跑,人人都抄起家夥趕了過來。要是那婦人果真想逃跑,可亂棍打死,以儆效尤。

劉平一看這陣仗,很慌張,左右瞧了瞧準備逃走。

“劉平!你這個奸人,往哪跑?”大牛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順便啐了一口站在旁邊看戲的鄭佩雲:“淫婦!”

所幸他不是真的吐口水,鄭佩雲不動聲色沒有跟他起沖突,她看着人群擁擠過來,走在前面的是一幫上了年紀的老人,很有威嚴的樣子,那就是土頭村的族老。

劉九叔走了進來說:“大牛,怎麽回事?”

大牛指着鄭佩雲說:“九叔,劉平這個奸人來放劉大的媳婦,你看,繩子都解開了!”

“劉平,确有此事?”各位族老的目光讓劉平承受不住,那軟骨頭的男人連忙跪地求饒:“族老族老,我只是看她可憐,起了恻隐之心,畢竟是我大哥的媳婦,我怎能眼睜睜地看着她魂歸離恨。”又說:“于是就想着,來問問她是否有悔改之心,如果她以後安分守己的話,我可以娶她為妻,讓她繼續做劉家媳婦,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劉九叔是讀過幾年書的人,向來自诩跟村裏面朝黃地背朝天的村人不同,他聽劉平繼續說:“九叔是讀書人,也曾讀過得饒人處且饒人,何不饒了她這次?”

正戳中了劉九叔那要命的癢處,他很快就衡量了一番,然後問其他族老的意見。

“劉平此話也有理,鄭氏雖然不守婦道,但終究是劉家媳婦,劉平是他家的男人,有權利處置鄭氏。既然劉平不介意納大哥的遺孀為妻,我們又何必為難。”

大家一合計,均點點頭,表示願意放過鄭氏。

劉平臉上一喜,心裏美滋滋地,連忙回頭去看鄭佩雲,招手道:“佩雲,還不快來謝謝族老們。”

鄭佩雲心想,終于輪到我出場了,那要好好地跟他們掰扯掰扯。

小婦人長得年輕俊俏,身穿着合身的碎花薄襖子。她走過來的時候步伐輕柔,襯得身條越發風韻迷人,至于那臉上冤屈的苦笑,看得村裏的漢子們眼都直了。

“各位族老,我是冤枉的。”鄭佩雲一上前來就跪了下去,馬上入木三分地嘤嘤哭啼了起來:“我根本就沒有勾引劉平,原因請待我一一說來,劉大本是個不能人道的男人,我嫁進劉家兩年仍是個處子,後來劉大意外身死,婆母慫恿劉平來玷污我。當日我逃出劉家大門,不幸被路人看見,劉平更是反咬我一口,非說我勾引于他,都是冤枉啊!”

雖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但是該說的都清清楚楚說了出來,祠堂裏邊的各位村人全聽到了。

至于劉平,臉早就綠了,他無數次想撲過去捂住鄭佩雲那張嘴巴,無奈幾位族老虎視眈眈,未敢下手!

劉平家的龌龊事一經爆出來,待在祠堂裏的村人們嘩然,有嗤笑的,有可憐的,也有鄙視劉平一家的。

卻是沒人可憐鄭佩雲,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從十四歲起就守了活寡不說,丈夫死後還要受婆母和小叔子的算計,簡直就是命苦。

“各位族老別聽這妖婦胡說八道,她有什麽證據證明說說的都是真的。她是含血噴人!”劉平并不承認,一個勁地指責鄭佩雲胡說八道。

“也對,鄭氏你說劉大不行,還說王氏慫恿劉平玷污你,你有什麽證據?”族老們看着跪在地上的鄭佩雲,說道。

“我何必說謊呢,如果不是他今晚還來糾纏我,我都準備以死明志了。我只是不想跟他回劉家繼續被折磨罷了……”鄭佩雲話鋒一轉,說道:“村口五裏外的曹大夫可以證明劉大不中用,劉平家隔壁的劉二丫可以證明劉平強迫我。”

幾位族老的眼神一黯,連忙叫人去請曹大夫和劉二丫。

鄭佩雲抹着眼淚說道:“我一介無憑無依的寡婦,他們就算知道也未必肯出面幫我作證,如果等會兒曹大夫說無可奉告,就證明确有此事。如果劉二丫支支吾吾地說自己不曾注意,就是看見了,只是不敢說罷了。”

又道:“幾位族老清明廉政,德高望重,也知道女子活着不容易,是與非,心裏有杆秤。我言盡于此,結果如何,全憑幾位族老做主。”

她口齒伶俐,又願意壓低自己捧高別人,一字一句說得劉平冷汗淋淋,心驚膽戰。

難道大哥曾去找曹大夫看過病,難道隔壁的劉二丫真的看見了?

迎上族老們質疑的眼光,劉平連忙點下頭,隐藏自己的心思。

衆人在這裏等了好一會兒,劉平隔壁家的劉二丫先到場,她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長得圓臉高挑,差不多可以說親事了。

因此劉二丫的娘親吳氏,說什麽也不準劉二丫來作證,這不是生生毀了自己嗎?

可是劉二丫說:“佩雲姐姐是個可憐人,同是姑娘我不幫她,以後又誰來幫我?”

主意正的小姑娘,二話不說地跑來了,不用族老們開口問話,就脆生生地說道:“我可以證明鄭氏說的是真的,我經常看到劉平在院子裏輕薄她,還有劉平的娘,說過要把鄭氏給劉平做媳婦。”

此話一出來,劉平首先跳起來反駁:“你怎麽知不是她先勾引我,想做我媳婦?”

鄭佩雲說:“我想不想做你媳婦,問我不是知道了?”

劉平噎在那裏,死死瞪着鄭佩雲:“你……”這還是那個鄭佩雲嗎?怎麽突然變得如此陌生,劉平感覺自己都快不認識她了。

溫順腼腆,哪裏還有溫順腼腆!

003:神秘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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