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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這個女人傻乎乎地收了金镯子,卻什麽都不知道。
185:小試身手
鄭佩雲胸悶,拿起旁邊的扇子扇扇風:“我又不是傻子,不過太妃娘娘會誤會也是情有可原,我和你雖然萍水相逢,可是意外地相處和諧。我拿你當朋友,夥伴,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這種關系?”
陸宜修拿過她手裏的扇子,幫她煽風:“你吃吧,我能理解。”
他知道,這個女人對自己沒有男女之情。
“我是做大事的人,不擅長處理情感糾葛,比較喜歡簡單的關系。”鄭佩雲自己笑嘻嘻地誇贊自己,也只有在陸宜修面前才能這麽臭屁得毫無負擔。
“是。”陸宜修勾起嘴角,露出一點點笑意,他明白了駱太妃為什麽會驚訝,嗯,他也沒有遇到過類似的女人,僅此一個:“你快吃吧,吃完去歇會兒。”
丫頭們奉駱太妃的命送東西進來,瞧見這一幕,羞澀地低下頭去。
送來的東西裏面有日常用品,還有吃的喝的,應有盡有。
陸宜修打賞了丫頭,叫她們回去謝謝太妃娘娘。
丫頭回到駱太妃的屋裏,笑着回禀情況,其中一個丫頭羞羞地細聲道:“太妃娘娘,世子爺真是溫柔可親。”
駱太妃饒有興趣地看着丫頭:“怎麽說?”
丫頭臉紅紅地回答:“方才奴婢進去送東西,不小心瞧見世子爺拿着團扇,在給佩雲主子煽風。”
駱太妃愈發确定,他們早就在一起了,笑道:“世子爺确實是個溫柔可親的,也最重情義。”向來那位鄭姑娘對他有救命之恩,這份恩情和情意更加深厚一點。
于是吩咐寶盈:“你去庫房,把上個月新打的那套頭面給我拿來。”
寶盈心裏一驚,那套頭面可是價值千金,駱太妃準備送給當朝公主的生辰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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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太妃道:“突然想到那公主的母親是柏氏的親戚,我突然就不想送給她了,到時候再挑一套過去。”
寶盈和滿屋子的丫頭嬷嬷暗地裏咋舌,他們太妃娘娘就是這麽任性的主子。
傍晚突然收到駱太妃送來的大禮,鄭佩雲驚呆,連忙讓陸宜修看看,這個怎麽整?
陸宜修看她一眼:“既然姨母送給你,你就收下吧。”
鄭佩雲:“這怎麽能成,她老人家是以為我是你那口子,才送的。”
陸宜修:“你我之間還要計較金錢來往?”
鄭佩雲搖頭:“你我之間是不用計較,但是太妃娘娘的情誼沒法還回去。”
陸宜修拍拍她的手背:“你就糊塗了吧,你以後多給她老人家調理身體,一來二去也成了你的人脈,這是個機會。”
“噗!”鄭佩雲給他說得,這人究竟是駱太妃的親戚還是自己的親戚,竟然說出這種話:“你倒是兩頭讨好,兩頭都好做人。”
說了他一句有心計。
陸宜修阖着眼,搖搖頭不跟她計較。
不過他說的話卻是對的,鄭佩雲和老太妃交好,有益無害。
為了表示對駱太妃的感謝,鄭佩雲馬上撸起袖子,叫人弄了幾個青芒過來,連夜做了芒果酸。第二天一早,用一只好看的大瓷碗,親自給駱太妃送過去。
現在的人還不會用這些還沒熟透的青芒做這些小吃,是以駱太妃看到芒果酸的時候,不知道這是什麽:“這是吃的?”
鄭佩雲點頭笑:“太妃娘娘嘗嘗,這個季節吃正好,開胃。”
碰巧駱太妃這幾天胃口不好,聞言就帶着興趣嘗了一塊,才剛入口就被那香味和酸味給俘虜了味覺,口感也十分不錯:“這是芒果?”她總算是吃出來了。
“是的,還是熟透的青芒,腌制了一晚上,這個口感應該還不錯,會不會太綿?”鄭佩雲自己嘗過,但不知道駱太妃的口味如何。
“好吃,不錯。”駱太妃點點頭,又吃了幾塊,十分開胃,不由好奇道:“這個東西是怎麽做的,以前都沒吃過。”
鄭佩雲說:“很簡單,到時候我寫一個單子給您身邊的人,您想吃就叫她們去做。”
駱太妃笑着點頭同意,這道芒果酸是她這陣子一來吃過最開心的一道小吃了,一整碗都吃完了。
寶盈在旁邊小聲勸道:“太妃娘娘,您一下子吃這麽多,許會腹脹。”
而且這食物是酸的,吃太多對胃不好。
鄭佩雲說道:“不會的,我做的這道芒果酸,吃多少都不會腹脹。不過以後不是我做的,太妃娘娘就需要少吃些了。”她說罷,掩嘴不好意思地笑。
駱太妃也笑起來,再次被這姑娘的不謙虛給逗樂了。
“我原以為寶盈就是個口直心快的,原來你這才叫坦率。”
鄭佩雲笑笑不語,有本事的坦率才叫坦率,沒本事那就叫做瞎囔囔。
“還別說,我吃了這一大碗,不但不覺得腹脹,還覺得神清氣爽。”駱太妃瞧着鄭佩雲,目帶探究:“宜修說得沒錯,你确實是個有本事的。”
這次鄭佩雲就低下了頭,做嬌羞狀。
駱太妃越看越喜歡,因為這姑娘拿得出手,要樣貌有樣貌,要本事有本事,而且還不是有心計會計算的人。
想起她說自己讀書寫字樣樣不通那段話,駱太妃就好笑,這姑娘也是個心大的,不和別人攀比。
“佩雲,你帶來的衣裳夠穿嗎?我讓裁縫過來,給你們做些衣裳,以後在宜安,少不得要出去見見人。”
“謝謝太妃娘娘,我們從陵城只帶了幾套換洗衣服,都是普通的,估計穿不出去見人。”鄭佩雲越發不好意思了。
“不怕,等衣裳做好了,我帶你出去見見宜安人們,這裏也不比京城差。”
有頭有臉的人物也特別多,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圈子,關系十分複雜。
不過身為皇帝特別優待的老太妃娘娘,駱太妃在宜安的地位是超然的,每個人都會給她面子。
186:何去何從
駱太妃的做事效率非常快,很快就找來宜安相熟的裁縫,給鄭佩雲和陸宜修二人量尺寸,做衣裳,順便置辦鞋襪佩飾等,一手包辦。
她俨然把鄭佩雲當成陸宜修的愛姬,帶在身邊,有意無意地教導鄭佩雲做事說話,如何照顧陸宜修。
對于鄭佩雲的機靈聰敏,駱太妃很滿意,而且她發現,這女子不但頭腦聰明做事靈活,本身還有不少手藝傍身。真是有那麽點深藏不露的意思,每每就讓人吃驚。
“你說宜修的身子,現在如何了?”這天屏退下人,駱太妃稍有心急地詢問鄭佩雲。
鄭佩雲以醫者的口吻回答她:“太妃娘娘勿要擔憂,眼下已經好了許多,估計再過三五個月就能正常,以後繼續調理鞏固,能大好。”
駱太妃最關注的是:“可會妨礙子嗣?”
鄭佩雲最不能保證的也是這個,如實說道:“佩雲也是第一次接觸這個病例,不能保證子嗣,不過應該是無大礙的。”
不孕不育的幾率,在正常人中也不低,所以鄭佩雲不能保證陸宜修子嗣無礙。
駱太妃突然想到,鄭佩雲遇到陸宜修的時候,陸宜修身子已經不好了,那麽也就是說他們沒有圓房了,她瞅着姑娘美豔的容顏,好奇:“佩雲,你如實與我說,你和宜修可有同房?”
太妃娘娘會問這個問題,鄭佩雲不覺得多意外,老實搖頭道:“未曾。”這時候解釋自己不是陸宜修的姬妾,好像已經來不及,只有繼續裝下去的份兒。
“那你還是完璧?”老太妃又問道。
鄭佩雲瞧着,駱太妃只是好奇罷了,沒有別的意思,于是并不反感:“是啊。”
老太妃點點頭,拉着鄭佩雲的手說:“那真是為難你了,這般照顧宜修,等宜修大好之後,我做主,讓宜修擡你進府,就用貴妾的名義,從我府上出去。”
打着駱太妃的名義,以後就算是陸宜修的正妻,想欺負鄭佩雲也要掂量掂量。
“額,謝謝太妃娘娘……”鄭佩雲好不尴尬,這真是,有點後悔一開始貪圖方便。
不過她想着,等以後陸宜修回了武昌侯府做他的世子爺去,自己做自己的大事業,到時候各自奮鬥,也挨不着老太妃什麽。
“天不早了,你回去照顧宜修吧。”老太妃和顏悅色道。
她對內本身是個沒有什麽架子的人,最疼愛的晚輩就是陸宜修了,對陸宜修的身邊人自然也事愛屋及烏。
鄭佩雲知道,駱太妃對自己這麽和氣,全都是因為陸宜修罷了。
“好的,佩雲告退。”鄭佩雲退出駱太妃的屋子,自己一個人走回百花苑。
陸宜修在屋裏寫字,閑情逸致。
“怎麽着,好些日子不工作,手癢癢了。”在漁村的時候,天天都要書寫,那時候陸宜修可以沒有閑情逸致寫大字。
“嗯。”寫字的男子擡頭,果不其然就看見那張明媚眷戀的笑靥。
都說如花美眷,這般才叫做如花美眷。
“宜安城熱鬧嗎,不知可否去街上走走?”鄭佩雲習慣了外出,在靜安居待了兩天,就有些不得勁。
陸宜修知道她的,擱下筆點頭道:“可以,等我換身衣服,我帶你去。”
“現在?”鄭佩雲看看天頭,快天黑了呢。
“嗯。”陸宜修喊了門口的小丫頭進來,吩咐她道:“你去告知姨母,我和佩雲外出,不在府裏用膳。”
“是。”小丫頭乖乖地答,退了。
陸宜修才望着鄭佩雲:“宜安有些可口小吃,你沒吃過的。”
鄭佩雲來了興趣:“那敢情好啊,你快去換衣服,我等你。”
在屋裏稍等了片刻,一個身穿常服的翩翩公子走了出來,作為五官立體深邃的美男子,簡單平常的衣服襯托不出陸宜修的氣勢,他穿上平常衣服總是有點落魄貴公子的味道。
鄭佩雲上前,幫他整理衣服:“太妃娘娘讓裁縫盡快趕工,應該能做出适合你的衣服。”
陸宜修比鄭佩雲高不少,他垂眸看着到自己胸口的女人:“這些也很好。”身上的衣服,是鄭佩雲替他買的,雖然普通,但是穿着舒服。
“這些都是大路貨,跟定做的怎麽能一樣呢,你是世子,這些衣服在漁村穿穿也就差不多,在外面就不行,會有損你世子的風範。”鄭佩雲整理好了,微笑。
“我以為在你眼中,我不是世子,只是個平凡人。”陸宜修目光柔柔看着她,嘴角有點笑意。
“哈哈哈,怎麽會呢,你就是世子啊,不過誰讓我看到了你最落魄的樣子。”鄭佩雲抱着胳膊搖頭晃腦:“這是沒辦法的事,你要接受。”
“我接受。”陸宜修點頭,邁開步子向前走。
鄭佩雲跟上去,順便檢查一下自己帶了銀子沒有,前面那位可是不帶銀子的主。
“面紗。”陸宜修走了幾步,又倒了回來,提醒鄭佩雲。
“随身帶着。”鄭佩雲從袖子裏取出來,一塊粉色的面紗。
出了門就系上,這樣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和騷擾的視線。
當步入繁華的街上,身邊人來人往,陸宜修握住鄭佩雲的手腕,将她緊緊看守在身邊。一來是生怕被人群沖散,二來是害怕有人唐突她。
這樣做就是告訴那些人,她不是單身的女子,身邊有男人跟着的。
鄭佩雲驚訝了一下,下意識地抽了抽手。
“不要掙脫,這樣比較好。”陸宜修頓了頓,對她說道:“宜安民風開放,男子會大膽追求單身女子。”
“原來是這樣嗎?”為了不被陌生的異性騷擾,鄭佩雲就默許了陸宜修牽着自己的手腕。
看她安靜順從,陸宜修暗地裏嘆了口氣。
他和鄭佩雲,從施恩與被施恩的身份走到今天,一起居住過大半年,互相有過不少親密暧昧的舉動,以後該何去何從呢。
187:偶遇奇葩
蹙眉想着這些,青年不由把手中細白的手腕握緊了些。感覺她又瘦了些,想必是近來辛苦,還有漁村生活粗簡,無人照顧,就算自己凡事利索,也是差了那麽點。
這樣明珠般燦爛的女子,合該深宅大院,奴仆成群,被人所疼愛。
可是陸宜修又很清楚,鄭佩雲不是那樣的女人,她是開放在懸崖峭壁之上的繁花,而不是溫室裏的嬌花。
“宜安臨水,盛産魚蝦。”
“你不會是要帶我去吃水産吧,我說,漁村也盛産魚蝦啊。”鄭佩雲在漁村天天吃小魚小蝦已經吃膩味了。
“怎麽會呢,漁村沒有宜安的品種繁多。”陸宜修思考了一下:“最主要是個大。”
“噗。”鄭佩雲被他一本正經地逗笑了,好一個接地氣的世子爺:“既然這樣就去嘗嘗,個大的水産。”
陸宜修點點頭,憑着年少時候的記憶,去往岸邊:“都說秦淮風光,宜安也不差……”
“是否有許多花娘?”鄭佩雲的關注點在這兒。
“這我怎知。”陸宜修來的時候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就算有花娘他也沒見過。
“原來你不知道啊。”鄭佩雲狀似不經意地盤查:“在京城有嗎?”花街柳巷,那是少不了的吧?
“有,但是本世子沒去過。”陸宜修乜她一眼,把世子的架子端了起來。
鄭佩雲笑笑不語,心下卻對他檢點的私生活十分有好感。就是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是不是也是杜府男丁那樣,成了親就大肆納妾的奇葩。
提起杜府,這陣子鄭佩雲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杜府的事情了。
陸宜修提醒:“小心腳下。”他們來到一艘船的面前,準備乘坐小船過去。
“喂喂!”一個女子的聲音打斷了他們:“慢着!讓我們小姐先過去。”原來是個粉衫丫鬟,提着裙擺三步做兩步地跑過來,指着船夫說:“先撐我們小姐過去!”
鄭佩雲和陸宜修還沒上小船,聞言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看到兩個年輕的姑娘,身邊跟着若幹婢女。
身穿不凡,滿頭珠寶,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兩位小姐看見自己的婢女做這樣的事,就在旁邊等着,也不出聲說什麽。
船夫明顯認識那兩位小姐,此刻顯得有點為難,畢竟誰先來誰後到很分明。
如果來人是長輩,鄭佩雲一定會讓,可是對方是平輩,而且丫鬟還這麽沒禮貌,可見葉不是什麽好人。
“這位姑娘,你們小姐是老弱病殘嗎?”鄭佩雲問那名婢女。
婢女上下打量了一下鄭佩雲:“你說什麽,你才是老弱病殘!”
鄭佩雲:“既然不是老弱病殘,憑什麽要先撐你們小姐過去?嗯?”
奴婢瞪大眼睛,指着鄭佩雲:“你!你知不知道我們小姐是誰?宜安林知府知道嗎?”
鄭佩雲恍然大悟:“原來是知府小姐,怪不得這麽嚣張,膽敢欺負平民百姓。”
婢女的眼睛快睜裂了:“你說什麽,誰欺負你了!你別胡說八道!”
陸宜修開口:“我們先來,卻不讓我們上船,不是欺負是什麽?”
奴婢看到有男子開口,氣焰就下去了一些,她畢竟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罷了。
“紫菱,好了嗎?”那邊的小姐們卻等得不耐煩,怎麽這麽久。
“小姐!”紫菱受了委屈般跑回去:“他們不肯讓我們先上船。”
“有病……”鄭佩雲嘀咕。
“不必管他們。”陸宜修走上小船去,然後伸手來扶鄭佩雲:“小心着些。”動作溫柔體貼,手臂沉穩有力。
“賤民……”
鄭佩雲聽覺發達,上船的時候聽見後面那兩名小姐們嘴裏吐出這兩個字,她只覺得好端端的心情,全給這群老鼠屎給破壞了。
皺着眉頭,壓下心中的郁悶,她重新漾起微笑,以免讓陸宜修擔心。
到了大船上,被告知今天客人比較多,已經沒有包廂的位置,只有大堂。
陸宜修和鄭佩雲對視一眼,難得來了,大堂就大堂吧。
于是他們二人把大堂中唯一一張大桌子給占了。
剛坐下來沒多久,四個丫鬟簇擁着兩位珠光寶氣的小姐走進來,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憑良心來說,這兩位小姐的容貌算是中上之姿,再加上一番精心的打扮,以及重量級的珠寶首飾搭配,中上也就變成了上上,走到哪都吸引着周圍的目光。
兩位小姐好像很厭惡被人盯着看似的,示意丫鬟快點去跟人交涉,要個廂房。
小二急得滿頭大汗,這兩位姑娘他認識的:“小的給二位小姐賠罪,船上沒有廂房了,只有大堂還有一張桌子。”
林知府家的小姐林懷玉皺着眉:“都客滿了?”然後就怪罪身邊的丫鬟:“你怎麽不早點來來下定?明知道我要和菲菲來吃這家。”
婢女低頭請罪:“對不起小姐,是奴婢錯了,請小姐息怒。”她也很冤枉啊,因為這位菲菲小姐今天突然心情不好,突然來找她們小姐出來散散心,突然說要來這家吃飯,怎麽來得及嘛!
“算了。”駱芳菲拉拉林懷玉的胳膊說:“大堂就大堂吧。”
這時候店小二越發冷汗淋淋,因為另一個小二哥告訴他,大堂也沒位置了,唯一一張大桌子被一對小夫妻占了!
“怎麽回事?”船上的老板走過來,看見是林知府家的千金,連忙笑臉相迎:“原來是二位小姐光臨!”回頭訓斥小二:“還不趕緊讓二位小姐入座,杵在這裏幹什麽?”
店小二:“老板,今天客滿了……”
老板環視了一圈大堂,歉意地對林懷玉和駱芳菲兩位身份貴重的小姐說:“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客人比較多,唯有一張大桌,卻已有一堆小夫妻在那,不知道二位小姐可能接受和他們共桌?如接受的話,某現在就過去交涉。”
這老板還算是會做人。
林懷玉皺着眉:“共桌?那就算了,我們走吧。”她怎麽可能與被人共桌,真是豈有此理。
于是這兩位小姐帶着婢女又浩浩蕩蕩地走了,老板親自送她們出去,還連連賠罪。
鄭佩雲耳朵靈敏,早已把所有對話聽在耳朵裏。
又聽見店小二對那老板說:“老板,以後這兩位小姐恐怕不會再來了吧?”竟然是慢慢的擔憂。
那老板也是搖搖頭:“估計是不會來了,那能有什麽辦法,我總不能把客人趕走讓她們坐啊。”
鄭佩雲聽到這裏,覺得這老板人真可以。以後是個大有作為的,還有就是,陸宜修選的店家不錯,有眼光。
心情莫名地一瞬間變好了。
188:造訪駱府
來到宜安的第四天,陸宜修一個人到駱家拜見外祖父和另外一位舅舅。上午吃過早餐,駱太妃差遣了兩名小厮和一名車夫,甚至還準備了禮物。
陸宜修擺手謝過,說自己準備了禮物。
“姨母不必,佩雲早在陵城的時候,已經備了禮。”
他的這番話,又讓駱太妃對鄭佩雲刮目相看,因為這姑娘竟然能夠早早地想到這一層。對于一個鄉下出身的姑娘來說已經是十分了不起的了。
鄭佩雲給駱家衆人備的禮物,看起不起眼,但都是好東西。他們有沒有慧眼,識貨不識貨就是另外一碼事了,反正她的心意已經送到。
陸宜修帶着禮物,坐馬車來到駱府。
他的外祖父駱大儒駱淵,在宜安赫赫有名。年輕的時候還曾經擔任過太子太保,只是因為丁憂的問題,只做了三年,然後就沒有再出仕。
一直待在宜安做學問,收學生。十幾年來桃李滿門,名譽和聲望頗高。
對于陸宜修這個遠在京城的外孫,駱淵對他不是那麽熟悉。因為嫁出去的次女死得早,出閣之前在家也不是個拔尖的,多少會讓人忽略。
自從駱氏在武昌侯府病死之後,駱家和武昌侯府就沒有什麽來往。
陸宜修自身又因為被外家忽視,對外家一直不太親密。唯有在京城的小舅舅,有過一些來往,還算親密。
在宜安的外祖父就見得比較少了,二十幾年來,見過的次數一只手也算得過來。
是以陸宜修突然上門請安,駱淵驚訝得不得了。除了驚訝之外,倒也是歡迎的,連忙讓大兒媳婦給陸宜修準備廂房。
“祖父莫忙,孫兒眼下住在姨母的府上。”陸宜修阻止了駱淵的吩咐。
“姨母?你是說太妃?”駱淵說起過世兄長的長女,臉色有點古怪,然後有點責怪陸宜修:“你怎地住到你姨母的府上去?”
孫兒來了宜安,合該住在外祖的府上吧?
駱淵打量着好多年沒見的外孫,見他長得高挑俊朗,器宇軒昂,不由地贊嘆,比駱家諸多兒郎出色多了。
“祖父莫怪,孫兒只是覺得,姨母獨居宜安,膝下難免寂寞,既然來了。就陪姨母住上幾天。當年在京城,還得多虧了姨母照拂。這些年來,姨母的恩情孫兒一刻都不敢忘。”陸宜修說道,句句在理,無可指摘。
想到當年陸宜修獨自在京城,沒人照拂,駱淵讪讪地自知沒有做夠。只是他醉心學問,真的沒有心思去考慮外孫過得怎麽樣。
“這些年在京城,過得如何?”
陸宜修微笑:“孫兒過得不錯,不知外祖父在宜安過得如何?”
駱淵:“外祖父也過得還算順當,就是做做學問,教教學生罷了。”
陸宜修又問:“大舅舅一家如何?”
提起大兒子駱明遠,駱淵的臉色直接黑了過去:“休提你那不肖的大舅舅,這些年行事越來越混賬了。得虧你大舅母脾性好,忍了他這麽多年。”
“大舅舅怎麽了?”陸宜修倒真的有些好奇,他這位大舅舅聽說是個老實人,性格向來老實敦厚。
“唉。”駱淵本來不想提起,可是陸宜修怎麽着也算是自家人:“近來你大舅舅的次女芳菲,到了婚嫁年齡,你大舅舅就想把芳菲許給朋友的次子。可是那位友人,乃是……乃是個白丁。”
也不是說駱淵看不起白丁,而是駱明遠這個友人實在是太普通了。只是一個普通平凡的老百姓,家裏是開藥鋪的。
表妹的婚事,陸宜修作為表哥不好插嘴,不過還是出了主意:“讓大舅母快快把芳菲表妹許人不就得了?”
駱淵說:“我也是這麽想過,可是你大舅母為人老實,在宜安沒有什麽建樹。我雖然認識不少俊傑,可挑選夫婿一道,比做學問還難。”
當年就是自己看錯了人,看中了武昌侯,結果弄得次女早早離世。
陸宜修點點頭,如果能找駱太妃幫忙的話,這件事交給駱太妃去張羅最适合。
“無論如何,芳菲是不可能嫁給白丁的,我不會答應。”駱淵擺擺手,很堅決地道。
“讓大舅母多些帶表妹出去走動,或許能行?”陸宜修只能這麽建議。
“也只能這樣了。”駱淵操心完孫女,略覺得尴尬,連忙詢問外孫:“聽說你去年成親了,外孫媳婦如何?”
看到外祖父什麽都不知道,陸宜修便笑笑:“她身體不好,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撐得到他們回去才行,不然就不好玩了。
“額……”駱淵越發尴尬,怎麽會這樣?
“外祖父不必擔心,她未出閣就是那樣了,來到武昌侯府,好吃好住地供着,跟娘家也沒差。”
駱淵笑笑,不便再提這件事情:“你這次只身前來宜安?”
陸宜修眼露柔和,搖頭:“身邊還有個人,今日不便,往後或許有機會帶她見見外祖父。”
都是男人,駱淵明白外孫的意思,只是了然地笑笑:“我讓你大舅母準備午膳去,你難得來了,理應陪外祖父小酌兩杯。”
“應該的。”陸宜修不推辭。
中午大舅舅駱明遠也回來了,還有大表哥駱俊廷,表妹駱芳菲。
聽說京城的世子表哥來了,駱芳菲悉心地打扮了一下自己,這才滿頭珠翠地出來見人。可是在見到陸宜修的那一刻,她就傻了眼,這人看起來十分眼熟……
“這位芳菲表妹?”陸宜修見到熟悉的珠光寶氣,霎時間也想起了那天在河道邊的偶遇,連忙作揖請罪道:“多年未見,表妹已經長成了大姑娘,也難怪表哥那天有眼不識表妹,否則早就給表妹讓船了。”
“怎麽回事,你們見過了嗎?”大舅母王氏好奇地問女兒。
“額……表哥……”駱芳菲尴尬得兩頰通紅,因為那天她和林懷玉,左一句賤民右一句賤民地招呼……
卻不知道,穿着平平的青年原來是京城來的世子爺,這真是,讓她沒臉擡頭。
“是的,大舅母,我們前天見過了。”陸宜修微笑,他倒是沒有聽見賤民這個詞。
189:太妃打算
這邊駱芳菲正尴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那邊陸宜修卻沒有放在心上。他和駱家的表哥表妹本來就不熟悉,互相客套寒暄幾句,也就作罷。
大舅舅駱明遠,對陸宜修這位僅僅見過幾次面的外甥,倒是熱情:“宜修從京城來,打算在宜安逗留多久?”
陸宜修:“還不曾确定,不過應該會接姨母回京一趟。”
提起隔壁靜安居那位駱太妃,駱明遠就尴尬了,點點頭不說話。不是他們不想跟駱太妃親近,而是駱太妃根本就不鳥他們。
“宜修來,多吃些,別客氣,就當自己家。”大舅母王氏未免場面尴尬,連忙給陸宜修布菜。
“謝謝大舅母。”陸宜修點點頭,溫潤有禮的模樣不由令人喜歡,他望向對面的表哥駱俊廷:“表哥如今在讀書?”
駱俊廷比陸宜修長一歲,生得清俊文雅,聞言連忙點頭:“是的,表弟。”
這位來自京城的世子表弟,他卻是第一次見面:“真是說來慚愧,這麽些年來竟是第一次見表弟,以後要多些來往才是。”
“表哥說得對。”陸宜修面帶淺笑。
斜對面的駱芳菲怔怔望着他,有一瞬間出了神,她看到今天華服加身的陸宜修表哥,俊美端方,氣質出衆,不愧是世子身份,侯府出身。
如果自己能嫁給這樣的男子,豈不是比宜安的公子們要好?
可惜從自己母親口中得知,自己這位俊美的表哥已經娶妻了……
在駱府用過午飯,陪外祖父駱淵小坐了一會兒,陸宜修提出告辭。
大舅母王氏連忙回了禮物,甚至帶了一份禮給駱太妃,讓陸宜修幫忙問個好。
“好,我會替您向姨母問好的。”
王氏既憂又笑着說:“大堂姐那邊,喜歡清靜,這些年來我們也少去打擾。但是并不是說我們不想念大堂姐。”
“嗯。”陸宜修點點頭。
回到靜安居,直接去見駱太妃。
“回來了。”駱太妃見了他,眼睛一亮,容光煥發。
陸宜修行完禮擡頭,說道:“姨母這幾天……面容好似年輕了幾歲。”他語氣中帶着幾分驚訝。
駱太妃頓時摸着自己的臉,笑得眉開眼笑:“是嘛?丫頭們也是這麽說的。”然後意味深長地盯着陸宜修:“你那佩雲姑娘,可是個寶貝啊,你可仔細點疼着人家。”
陸宜修微微垂下眼簾,做聆聽狀。
“先坐。”駱太妃瞧他坐下,說道:“我已經跟佩雲說了,屆時等你回京落穩了腳跟,就讓她從我身邊進侯府,給你做個貴妾。有你姨母我的名頭,就算柏氏想拿捏她也得悠着點。”
這樣也算是一個表态,好讓柏氏知道,陸宜修背後還是有人的,不是任她欺負的。
陸宜修半張着嘴,想了想又閉上,他不知道說什麽好。
假如鄭佩雲同意,這件事自然最好不過,可是他很清楚。鄭佩雲看不上什麽侯府世子的貴妾之位,她過得逍遙自在,心在雲端。
“今天去你外祖那,可還順利?”駱太妃問道。
“回姨母,順利的。大舅母讓我替她給您問個好,還專門回了禮。”陸宜修斟酌了下,說:“她說您喜歡清靜,這些年少來打擾,可是大家都是想念您的。”
“哼。”駱太妃輕哼,她是知道駱家那邊有點怕自己,所以才不敢來打擾:“唉,我下個帖子,過兩天弄個賞花宴,叫你大舅母和你表妹也來見見。”
這個賞花會目的有二,一個是讓大家認識認識陸宜修,并且讓鄭佩雲露個臉。二來,駱府姑娘芳菲的事情駱太妃也放在心裏,就像趁着機會給他物色個對象。
靜安居住着連皇帝都要給面子的駱太妃,她辦賞花宴,那是整個宜安都熱議的。端看誰家能收到帖子,就可以看出來,宜安有頭有臉的人是誰。
但凡能收到帖子的,說明在宜安能排的上號,在駱太妃的心裏能排的上號。
那些沒有收到帖子的,就是二流了,在宜安上不了臺面。
所以能夠收到的帖子的,都興致勃勃地準備,多帶幾個年輕人出去見見世面。駱太妃的賞花宴上可是聚集了整個宜安的上流人家。
不過大家看到帖子說不拘女眷,就十分疑惑,靜安居只有太妃一個主子,以往都只招呼女眷。
不管了,既然帖子暗示了,那就把家裏閑着的才俊也一并捎上。
靜安居多年沒有舉辦過這麽大型的宴會,所以這兩天整個靜安居忙碌得熱火朝天。
鄭佩雲跟着駱太妃忙裏忙外,算是見識到了駱太妃的利落手段,雖然五十出頭了,可是做起事情仍然是虎虎生風的。
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學着點,另外貢獻一點小手藝。
宴會上的熏香、點心、小吃,能做的,鄭佩雲都豪不吝啬地露了一手。
“佩雲這雙手真是得天獨厚。”駱太妃這起鄭佩雲正在為自己梳頭的手,再看看女子柔美水嫩的臉龐,突然嘆氣道:“我膝下寂寞,早就想認個幹閨女。可惜無緣遇見。”
這個農家出身的姑娘,雖然身份低微,但是為人有情有義,有才有貌,又是溫柔可人的性子,駱太妃和她相處這些天來覺得非常舒适,這姑娘似乎獨有一種有治愈的能力,讓人見了她就開心。
“太妃娘娘?”鄭佩雲就給驚訝道了,難道這位太妃娘娘要認自己做幹女兒?
“佩雲,你身份低微,将來進了侯府恐怕不好過。”駱太妃:“我得想辦法讓你……得一個郡主頭銜,将來就算對上柏氏,也能底氣十足地和她鬥。”
宮裏出來的老人,精于計算,駱太妃所做的這一切,都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外甥陸宜修罷了。
鄭佩雲很清楚,但是也不會忽略駱太妃真正對自己的欣賞,她是明白人。
可是如果真的認了駱太妃做幹娘,那麽自己這輩子就和陸宜修扯不清了,最後只能做陸宜修的偏房了。
鄭佩雲當然不想當偏房,可問題是,能夠拒絕駱太妃嗎?
她發現,這個雪球越滾越大……
190:郡主頭銜
這不能怪誰,只能怪他們太随意處理彼此的關系……還有就是,應該思考一下駱太妃的這個提議該怎麽委婉拖延:“太妃娘娘,這麽重要的事情,是不是應該跟世子商量?”
既然鄭佩雲自己找不到很好的辦法,那就只能推給陸宜修了。
“這倒是不必,你放心吧,本宮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做不成的。”駱太妃拍拍鄭佩雲白皙的手背,笑道:“現在宜安讓你露臉,等到了京城,我再進宮讓皇帝給你封個郡主,最不濟也得縣主。”
鄭佩雲只覺得亞歷山大:“謝謝太妃娘娘……”這臉色就有點繃不住了。
趕緊幫駱太妃梳好頭發。
“你這頭上素了點。”駱太妃從鏡子中,看到自己身後的姑娘頭上只有兩根簪子,覺得有點撐不起,便從自己的首飾中挑了一根紅寶石簪子給鄭佩雲插上:“這根簪子是禦賜之物,全天下就這麽一根,就當是本宮提前送給你的改口禮。”
“是,謝謝太妃娘娘。”鄭佩雲覺得,腦袋好重……她真的只是想做個小老板而已,沒有要做皇親國戚的宏圖大願!
這時候想偷偷開溜去找陸宜修救場都不行,因為從現在開始要全場陪着駱太妃,跟随她一起出去見客人。
實際上陸宜修今天也很忙,因為男客也不少。
在駱太妃還沒出來之前,來的客人只能從靜安居的丫鬟嬷嬷口中得知,這是來自京城武昌侯府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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