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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廢話。”奕王喜歡打仗,因為打仗直來直去,只要打贏了便是了。

可是在朝為官不同,他們喜歡說廢話,喜歡計算來計算去。

不是說奕王沒有那份心計,只是懶得跟這些人墨跡。

“殿下不介意我嫁過兩次?”鄭佩雲倒真是有些吃驚。一來對方貴為王爺,要什麽樣的女人都有。二來,奕王翹着也不是這麽通情達理的人兒呀?

難道又是一朵奇葩?

“不介意。”奕王寒着臉:“一來你那第一個男人死了,二來第二個男人只跟了一個月,那不算什麽。”

“噗……”鄭佩雲真的忍不住了,這邏輯,她佩服:“那麽,您會納妾嗎?”

“女人有一個就夠了。”奕王把後半句吞下去,多了麻煩。

“那麽殿下真的挺通情達理的。”鄭佩雲真不敢相信,難道是因為奕王在京城不受歡迎?實在是娶不到媳婦了?

也不至于,他想娶誰還不是皇帝一道聖旨的事情?

“你問夠了嗎?”奕王認真道。

“咳咳,夠了。”鄭佩雲豎起一根手指頭:“不過還有一個小問題。”

“說。”奕王壓抑着自己的不耐煩。

“如果殿下成親了,還會去邊關嗎?”這是鄭佩雲的最後一個問題。

奕王沒有立刻回答,他看着鄭佩雲的眼睛,不知道是什麽讓他遲疑。

“會去。”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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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也好。”鄭佩雲說:“我是個喜歡雲游的人,能去邊關走走也不錯。”

這次輪到奕王驚訝,他以為,京城的女人們都讨厭去邊關。

所以剛才才猶豫。

“那本王進宮,去向皇叔請旨。”奕王站起來,馬上要走。

這也太着急了,鄭佩雲跟着站起來:“殿下不用這麽着急,我還沒答應和您成親。”

奕王擡頭,殺氣騰騰地看着她,一副你還要怎麽樣的模樣。

“殿下。”鄭佩雲屈膝行禮:“你我始終還是陌生人,我一介女子,嫁人如同第二次投生,還請殿下寬容我。”

“那你待如何?”奕王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已經冷靜下來。

“福宜希望能和殿下多相處一段時間。”鄭佩雲說:“至少讓福宜知道,待在殿下身邊是否合适。”

“何為合适?”奕王側頭瞅着她。

“不感到讨厭,也不感到貧乏無味。”鄭佩雲其實,只是想談個戀愛,再步入婚姻的殿堂。

不不,怎麽會突然有這種可怕的想法,這不是緩兵之計麽?

保持笑容。

“可。”奕王說:“随你。”

他望着未來準王妃的嬌顏,伸手一把将人攬進懷裏,這件事他早就想做了。

“殿下……”鄭佩雲雙手抵着奕王的胸膛,努力分析自己的感受,其實并不讨厭。也許原因有二,一個是奕王不歧視自己寡婦之身,二個是,這個男人有點真實不做作。

“你說……”奕王讓她擡起頭,看清楚自己:“你前二任丈夫都是什麽人?”

“額……”鄭佩雲吶吶道:“一個農民,一個纨绔少爺……”

“……”奕王用看奇葩的目光看着懷中的女人,可是又舍不得這懷中的溫軟:“眼光真不怎麽樣。”

“您不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人……”鄭佩雲眨眨眼,想起了陸宜修的反應。

奕王不說話了,那一張一合的嫣紅小嘴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情不自禁地想,這張嘴唇被別人享用過,上面有別人留下的痕跡……他目光發寒,張嘴含住眼前的雙唇,試圖用自己的氣息把別人留下的痕跡掩蓋掉。

從今以後,這張嘴兒只能是自己一個人的。

“唔……”被吻住的女人瞪大雙眼,這是,自己的初吻……

一個嫁了兩次的女人的初吻,她都不敢說出來,因為壓根就不會有人相信啊……

可是……原來接吻是這種感覺……嘴唇熱熱的,麻麻地……

原來奕王這樣的人,嘴唇也是溫暖柔軟的,還……不錯……

“唔……”可是麻煩,能不能輕點來,有點疼:“殿下……”一張口,鄭佩雲的嘴裏完全被侵占,沒有一絲餘地是沒有被奕王掃蕩過的。

223:再見一次

奕王本來只是想留個印記,掩蓋了那兩個男人留下的痕跡。可是碰到那雙柔軟香滑的唇,他越吻越深,越吻越放不開。

直到懷中的女人渾身癱軟,他方才眼神幽暗地停下來,可是依然抱緊不放,因為那份誘人依舊揮之不去,勾|引得他蠢蠢欲動。

“……”鄭佩雲已被吻傻,回過神來用拳頭砸人:“殿下!”光天化日之下,他就這麽親人了!這還有王法沒有!還有沒有!

“你再這般……”奕王呼吸略急,又湊了上來:“就休怪我。”

“你……”鄭佩雲到底被吓到了,被抱着完全不敢動,只能感受着這個炙熱逼仄的懷抱,張着嘴細細地喘氣。

過了許久。

“福宜是你的封號?”奕王平靜了些:“那閨名是什麽?”

“嗯。”鄭佩雲低垂着眼睑:“姓鄭,閨名是佩雲,玉佩的佩,雲朵的雲。”

“嗯。”奕王說:“本王名諱知道嗎?”

“不知道……”鄭佩雲搖頭。

“李奕。”奕王在她耳墜上咬一口,溫熱的氣息令人頭皮發麻。

“哦,哦……”鄭佩雲微微地閃躲,她實在是受不住這些暧昧的舉動,會讓她全身都變得不像自己。

可能是因為身體被滋養過的緣故,這具成熟的少女身體,對情|事實在是太過敏感了。

“本王明日去請旨。”奕王咬了兩下,大手用力地揉了兩下鄭佩雲的腰身。

“……”鄭佩雲險些叫出來,但是也相差無幾了……“殿下!”這是要了她的老命。

“定親後再相處。”奕王呼吸不穩地忍耐着,他覺得自己今天的讓步已經夠了。

“不……”鄭佩雲是個堅持的人兒,她咬牙道:“先相處後定親,否則,免談。”

“哼!”奕王又咬了她兩口:“你莫後悔。”

鄭佩雲還沒問後悔什麽,就被放開了,那男人向後退了幾步,和她保持距離。

臉色看上去挺難看的,主要是欲求不滿。

“殿下……”鄭佩雲心裏有點毛。

“我回宮了。”奕王最後瞅了她兩眼,轉身出門。

“我送您。”鄭佩雲移步想跟上,結果腿一軟……

奕王手疾眼快,連忙轉身接住了這個倒下去的女人,然後眼冒兇光:“欲擒故縱?”

“冤枉……”鄭佩雲快冤枉死了,恨不得以頭搶地,這真的是個意外!“我腿軟而已,殿下我就不送您了……”她得找個地方自己靜一靜。

單身了三十年,沒摸過男人的小手,可是按道理遇到的男人也不少啊!

可是沒有一個人能讓自己腿軟的,光是抱了抱親了親就腿軟了!

“随我進宮。”奕王的主意一個比一個正,把抓住椅子把手的鄭佩雲扯過去。

“不不不。”鄭佩雲死活拉住椅子不肯放手:“奕王殿下,冷靜!”給點時間老處女緩沖,這太刺激了!

“那我不管你了。”奕王放了手:“本王自己進宮請旨。”他大步走到門口,回頭瞅了眼,真的走了。

“……”鄭佩雲神情恍惚地靠着椅子,趕緊拿一旁煽爐子的團扇涼快涼快,這臉頰快燙成烙鐵了。

說到底奕王也是個根紅苗正的小鮮肉,長得高大俊俏還身居高位,哪哪都沒毛病。最重要是夠熊,夠直接。

日久生情這一套對鄭佩雲沒用,她不能招架的只有天雷勾地火,這種轟轟烈烈的碰撞。

“郡主?”蓮兒怯生生地走進來,看見自家郡主在扇風喝茶,就納悶:“十一月底了,天兒應該不熱了。”還是說郡主剛才搬箱籠去了。

“他們走了?”鄭佩雲連喝了兩杯茶,臉上的熱度才消退下去。

“嗯,走了。”蓮兒剛才被吓得不輕:“那位是……王爺嗎?”

“對啊。”鄭佩雲扶着額頭說:“就是一位王爺。”他說他進宮請旨,八成不是開玩笑的。

到時候怎麽應對,鄭佩雲還沒想好。

“蓮兒……”鄭佩雲說:“你去外面找頂轎子,我們回郡主府。”

蓮兒愣了兩秒,然後臉有點紅:“哦哦,奴婢現在就去。”她以為鄭佩雲怎麽了,不方便。

坐了轎子回到郡主府,鄭佩雲心裏猶豫死了,是告訴駱太妃好還是不告訴駱太妃好,她想了一路也沒想出來。

最後還是沒告訴,嘴巴閉得緊緊地。

第二天一整天,鄭佩雲都過得恍恍惚惚,草木皆兵,一有點動靜就以為是宮裏來旨了。可是想想,就算奕王昨天去跟皇帝說的,那也沒這麽快來宣旨。

所以第一天很平靜,鄭佩雲仍然不放心。

接着第二天、第三天也很平靜,鄭佩雲就放心了。

看來這勞什子王爺,也只是三分鐘熱度,不是那等有恒心的人。

要說失望也沒有多失望,頂多是有點淡淡的遺憾,更多是松了一口氣,終于平靜了。

“郡主,您要外出嗎?”春兒幫忙整理好衣裳,看到郡主今天的打扮花了點心思。

“嗯。”鄭佩雲點點頭,給自己上了一個淡淡的妝容:“今天要去見一位故人,全了相識一場的情分。”

雖然說,跟杜硯是故人,可是以往牽扯的事情衆多,有些複雜。

想來想去,自己和杜硯以後最後的結局就是相忘于江湖。

今天是最後一次,以後相見只當偶遇。

流雲詩社,這并不是一個官方組織,只是樓大學士的一處小樓,坐落在京城深處,安靜清幽。

馬車駛進長長的巷子,終于來到了這座著名的詩社。

樓下的門是打開的,而且無人看守。

擡頭一看就是古香古色,充滿文藝氣息,果然不愧是文人墨客推崇的地方。

杜硯在二樓憑欄而望,見美人停靠,他笑了,轉頭對旁人說:“杜某失陪。”

熟悉的人相問:“杜公子,何事匆忙?”而且看起來似乎很高興。

“似是故人來。”光風霁月的公子,留下一句和背影,匆匆下了樓。

若不是造化弄人,這京城已無杜硯。

224:相忘江湖

再相見,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

猶記當年,鄭佩雲只是個無依無靠的村姑,杜硯是平城人人推崇的絕色,她見了他,要尊稱一聲三爺,真正的謹小慎微。

“三爺。”今天見了他,鄭佩雲也還是稱呼一聲三爺,卻是言笑晏晏,眼底充滿自信和從容。

不用再思考要用什麽樣的姿态去面對,想怎麽樣都可以。

這其中的變化,其實是很大的。

“郡主。”杜硯的笑意雖然猶在,可是到底克制了一些。這就是變化,他看她已經不是看一個單純的寡婦。

至少現在的他,不會再對她進行評價。

“你要回平城了吧?”鄭佩雲想起來,上次在郡主府似乎聽他說過?

“嗯。”杜硯目光溫和,在她身上流轉一圈,轉身說:“随我來,爺說過要請你喝茶的。”

“哈。”鄭佩雲笑了起來:“好啊,那就謝謝了。”

跟随長衫男子走進這小樓,七拐八彎,走得并不着急。一路上景色優美,安靜怡人。

“老師不在,今日裏的客人很少。”杜硯偶爾回頭看她,漸漸找回和她相處的時光:“後來,我常常會想起你。”卻嘆了嘆,沒再說什麽,疾步往深處走。

屋裏開着窗,清風徐來。

鄭佩雲又一次看到了杜硯泡茶,還是那麽賞心悅目。比起以前的肆意,他多了幾分克制,自省。

這不是因為某一個人而改變的,而是因為時光。

時間能把一個人打磨得越來越好。

鄭佩雲不會談及過去的一年,自己也偶爾想起對方。這麽出衆的一個人,他變得怎麽樣了?

“三爺泡的茶還是那麽好。”喝了一口對方送過來的茶,鄭佩雲小聲嘆息了一下。

“你也還是老樣子。”杜硯垂着眼眸,在擺弄茶具:“今日見了你,我可以安心地離京了。”

鄭佩雲深呼吸一口,把杯中茶水飲盡:“多謝三爺惦記。”她這輩子認識的人沒有多少,卻個個都讓人印象深刻。

無關風月,只是生活的印記。

“不客氣。”杜硯笑道。

其實也沒說什麽,談談往事,三兩杯清茶,到了時間就道別。

“這是我……”鄭佩雲拿出專門準備的一個盒子,裏面有着不少的藥品,遞給對面的人:“幫我捎給老太太。”

“好。”想起自己母親和眼前女子的情分,杜硯也覺得溫暖。

“那我走了。”

“我送送你。”

他送她到樓下,正遇到小樓裏的其他客人,撞個正着。好些人沒見過鄭佩雲,第一眼具是愣住了。

然後看見她和杜硯形容親密,便各自避嫌。

鄭佩雲無心關心這些,她和杜硯在門口又說了幾句,終于上了馬車。

“郡主?”蓮兒眼帶關心:“您沒事吧?”

“無事。”鄭佩雲坐在馬上上發呆了片刻,倒是叫身邊的丫頭不習慣,她笑了笑:“只是有點感概你,我覺得我老了。”

“啊?”蓮兒不可思議地張着嘴,弱弱道:“郡主今年才十七……”

鄭佩雲心想,都三十了。

回到郡主府,仍是忙碌着每天的瑣事,以及藥鋪要開張了。

因為本朝有禁令,在朝為官的不允許私自經商,包括皇親國戚。鄭佩雲名下不可以擁有上鋪,只能把上鋪挂名在宋悅身上。

所以藥鋪開張的時候,并沒有大張旗鼓,而是很低調地。

鄭佩雲身為東家,也只是來露了一面,然後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陸世子……不來嗎?”宋悅好久沒有見到陸宜修,閑着沒事的時候,順嘴提了一句。

“啊,他呀?”鄭佩雲也恍惚了:“好像宮裏的差事很忙,我都有一陣子沒見到他了。”

自從上次說開以後,就很少見到了。

京城最近流傳着一則關于福宜郡主的小緋聞,都說看見她私底下會見樓大學士的愛徒,二人形容親密,在室內待了不短的時間。

鄭佩雲沒有理會,因為杜硯都離開京城了,他們再傳也傳不出新花樣。

可是有人聽見這消息就待不住了,盡快把手上的活兒處理完畢,回京一趟。

“郡主。”春兒拿着一張帖子過來:“這個是邱大小姐的帖子呢。”

“哪位邱大小姐?”鄭佩雲打開看看,才記起來,原來是戶部尚書邱大人家的千金。上次在郡主府聊過幾句,感覺還可以。

這位小姐倒是奔放,邀請她晚上一起游街。

“女兒節到了……”蓮兒心生向往:“街上應該挺熱鬧的。”

“那就都去吧。”鄭佩雲笑了笑,不拘着她們。

才剛說完話,那邊又有人送東西來。春兒又出去接了,回來開心地道:“是世子送給郡主的。”

過兩天是節日,非土著的鄭佩雲不關注這些,可是大家貌似都挺上心的。

看着陸宜修送來的禮物,鄭佩雲笑容燦爛地收下了,可是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

“等他下次回來我再謝謝他。”做點好吃的點心什麽的。

女兒節那天晚上,天有點冷,鄭佩雲穿着月白色的夾棉長裙,外面披着同色的狐貍毛披風,這是剛入秋不久,駱太妃給她弄來準備天冷的時候穿的。

“走,去跟義母說一聲。”現在但凡出門,鄭佩雲都會親自去告訴駱太妃。

瞧着光彩照人的義女,駱太妃好生叮囑:“在街上小心着些,不要去人太多的地方。”

舊年時的花燈節,發生過人踩人的時間,駱太妃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辭別了義母,鄭佩雲坐上馬車,前往和邱大小姐約好的地方。

街上果然很熱鬧,到了最繁華的地方,馬車幾乎是寸步難行。

“我們下去走着吧。”鄭佩雲看着不是辦法,就和兩個丫鬟下了馬車。

這邊人潮擁擠,她們好不容易才走到相對人少的地方。

“真的好熱鬧啊。”蓮兒和春兒卻喜歡這裏的喜氣洋洋,看見路邊的攤子和雜耍都想去看看。

鄭佩雲沒有這個少女心,她看到上方有個茶樓:“我上去歇會,你們逛一會兒然後上來找我。”

春兒和蓮兒既想玩兒,又害怕失職。

“郡主,奴婢先陪您上去?”

“不用的,你們去呗。”鄭佩雲本來就不是太需要人伺候,笑着說道:“難得出來一趟,好好玩玩吧,別擔心我。”

轉身走向長長的過道,對面才是茶樓。

前面卻突然有一匹馬呼嘯而來,鄭佩雲眼睜睜看着那匹馬向閃電一樣從自己身邊經過……“城區裏策馬,有病!”

剛罵完,聽到一聲馬嘶,遠去的馬蹄聲竟然又回來了。

一身盔甲的奕王,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屋檐下的女人,皺眉:“你一個人?”

“……”傻住了。

“你的丫鬟呢?”奕王的聲音越發可怕。

225:不敢置信

這莊嚴澎湃的氣勢,撲面而來的冷峻,鐵盔甲,黑駿馬,如刀鋒般的男子。

鄭佩雲拒絕不了他:“她們……去逛街了。”咽了咽口水,老實回答:“不過是我讓她們去的,我想到對面茶樓坐坐。”

指了指對面,卻不知道為什麽竟敢感到心虛。

“如果我是登徒子。”奕王神情冷漠:“你待如何?”

“如果你是登徒子……”鄭佩雲吶吶說:“多兩個丫鬟豈不是便宜了你?”

“……”奕王眼睛冒火,這個女人她能嚴肅點看待這個問題嗎?

“抱歉。”鄭佩雲也不是那種死不承認錯誤的人,她知道奕王是好心,她屈膝說:“我下回會注意的,而且我身手也不錯。”

“你?”奕王露出一抹笑,可是怎麽看都不是讓人舒服的笑。

“……”鄭佩雲無心和他糾纏此事,勉強微笑道:“奕王殿下這是要去哪裏?”

“不去哪裏。”奕王勒着缰繩,安撫躁動的黑馬:“我從城外回來。”确切的是,剛才西郊大營策馬狂奔了兩個時辰,只為了趕回京城。

“哦。”鄭佩雲點點頭,恭敬道:“那福宜便不耽擱殿下回宮。”

“誰說本王要回宮了?”奕王坐在馬背上也是煩躁:“那天本王沒有回宮,直接策馬去了西郊大營。”

“發生了事情嗎?”鄭佩雲恍然大悟,所以他沒有向皇帝請旨咯。

“嗯。”奕王沒說什麽事情,軍營的事沒必要說:“你還要留在這裏?”

鄭佩雲:“啊?我剛來……”主要是和邱大小姐約好了,保不準現在人家已經來了。

她們約好在雙鯉橋邊見面。

得知她約了小姐妹,奕王對她伸出手:“那本王送你過去。”

“哎?”鄭佩雲搖搖頭:“不用麻煩殿下,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要是真的和奕王一起過去,明天的京城還不知道會把他們傳成什麽樣子。

“你不是說要和本王多相處嗎?”奕王理直氣壯:“這般躲着,如何相處?”

話是鄭佩雲自己親自說出去的,而且就在不久之前。現在也不能睜着眼睛說瞎話,不承認是不,她嘆了口氣:“那就有勞殿下了。”可是:“在城區策馬總是不好的,今天人多熱鬧,若是出了什麽意外……”

“廢話忒多。”奕王從馬背上下來,牽着她的手腕和她一起走:“雙鯉橋?”

“嗯。”鄭佩雲認命地跟着他走。

先去一趟對面的茶館,把馬匹放在那兒,交代店小二留意兩個丫鬟,回來就給她們帶個話。

“殿下舟車勞頓……”

“不累。”

這一副俨然把自己當成他媳婦兒的架勢,鄭佩雲也拿他沒轍。

兩輩子長得都不差,為人也有魅力,而是還真沒有遇到過這樣熊的追求者。起初只以為他是個冷峻嚴肅的殺器,沒想到其實,可以說很熱情。

可是總有一種荒謬的感覺,就好像對方只是想要一個媳婦,這麽簡單。

是嗎?那在鋪子那天的激動又怎麽解釋?奕王長這麽大,應該見過不少女人了吧?

不可能還是青澀的毛頭小子,也許可能是風月老手,所以才不介意自己是寡婦身份。

“呼……”暗地裏思考着這些有的沒的,鄭佩雲覺得自己老臉發燙。

回神發現,那男子側頭凝視自己。

“殿下?”鄭佩雲習慣性地回了個微笑。

奕王低頭,吻了下女子的眉心,這舉動連他自己都很訝異。

走到雙鯉橋,對面也正好有一群姑娘公子熱熱鬧鬧地走過來。他們的穿着華麗貴氣,一看就跟周圍的老百姓們不一樣,甚至有專門為他們開路的丫鬟小厮。

邱大小姐是一襲黃衫的那位,看見橋頭站着的一對兒,立刻招手喊道:“福宜郡主!”

鄭佩雲望過去,也看到了活潑的邱大小姐,連忙拉着奕王走去……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的動作,她尴尬地松手:“額……”

“無妨。”奕王反手抓住她,反正很快大家就會知道,這女人會嫁到奕王府。

兩方人馬終于會面了,雙方卻面面相窺。

“邱姑娘……”鄭佩雲硬着頭皮介紹道:“這位是奕王殿下。”

京城裏面,誰也沒有聽說過奕王的名頭。那就是一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額,見過奕王殿下。”邱姑娘以及邱姑娘身邊的一大波人,連忙行禮。

“嗯,不必多禮。”奕王也不耐煩跟這些姑娘公子打交道,他叮囑鄭佩雲:“你自己小心。”

“好,殿下您回吧。”他露出要離開的意思,鄭佩雲感動得熱淚盈眶。

他走了之後,邱姑娘才拍拍胸口,喘了兩口大氣:“他是奕王啊,郡主!他是奕王啊!”她搖晃着鄭佩雲的雙肩:“你怎麽會和這種人在一起!”

鄭佩雲快被她給搖散了:“我們……我們只是恰巧遇到。”

“我不信!”邱姑娘說:“恰巧遇到,他會關心你,讓你小心?”

“真的……”再多的鄭佩雲也不好說,現在八字還沒一撇。

“難道你要跟他議親?”邱姑娘瞪大眼睛:“我的娘喲,你可別傻,我跟你說,他這種人是說不上媳婦的!”

還有這回事?鄭佩雲露出不明白的表情:“他怎麽說,也是個王爺。”

邱姑娘身邊,一個嬌憨可愛的姑娘搖搖手指:“郡主你錯了,他再是王爺,也甭想娶我們京城的好姑娘。”

“許是郡主才來京城不久,不清楚這些。”一個衣冠楚楚的公子,微微笑道:“奕王這個人,太可怕了,他當年因何自請去邊關打仗,郡主可能還不知道。”

鄭佩雲确實不知道,可是她也不問,談話到這裏就打住。

如果真的對奕王的過往有興趣,她會自己去問奕王的,并不想從別人的嘴裏聽見這些事情。

可是別人也許也是好心科普。

她就笑笑:“既然是往事,那就不提了,改天見了奕王,我再親自問問。”

衆人聽見她的話,均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來他們真的在議親啊?

226:你瘋了嗎

來到京城也有一段時間了,鄭佩雲一直在忙碌自己的事情,倒是很少認識京城的姑娘公子。而且她心态畢竟已經不年輕,很多時候跟這些小姑娘們玩不到一塊兒。

可是大家卻喜歡跟她玩。

結束夜游之後,邱姑娘又讓鄭佩雲改天上自己府裏,一起做做點心,吃好吃的。

鄭佩雲笑道:“我看你是惦記我的手藝。”倒也不拒絕,現在店鋪開張了,自己也不忙,多交際走動也是好事。

“福宜郡主,你跟太妃娘娘一點都不同。”邱姑娘說:“我都不敢與太妃娘娘說話……”

可是太妃娘娘的義女福宜郡主,卻讓人覺得很無害,很好相處。

那是當然,鄭佩雲的刺兒不是披在身上的,而是長在心裏頭。只有受到了威脅,她才會露出帶刺的一面,否則的話,就是一朵嬌花,柔情似水。

雖然鄭佩雲暗示地叮囑過邱姑娘,不要把奕王這件事外傳出去,可是人多口雜,事情還是傳出去了。

也許姑娘公子們只是和自己親近的人私底下說兩嘴,可是一傳十十傳百,就變成整個京城都知道,奕王和福宜郡主在議親。

奕王的名號太大的,京城裏頭人人都知道。

福宜郡主是京城新貴,不是每個人都知道。于是就有人打聽她是誰?

然後一打聽,咦,就是剛剛和樓大學士傳緋聞的那位郡主。

駱太妃出去串門子,也終于從被人口中知道這兩個傳聞。

回到郡主府就憂心忡忡地詢問鄭佩雲:“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鄭佩雲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還有心情搞怪道:“您希望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駱太妃垮着臉蛋,她當然希望兩個都是假的:“那杜公子已經離開京城了?你跟他應只是朋友。”

“嗯。”這确實是的,鄭佩雲點點頭。

“奕王的消息,是他故意的?”駱太妃不相信,鄭佩雲會私下裏和奕王會面。

“義母。”鄭佩雲嘆了口氣:“我和奕王确實見面了,只不過是偶遇而已。”她把那天和奕王偶遇的前前後後說給駱太妃。

同時考慮到,事到如今,奕王有意娶自己為王妃的事情也蠻不下去。

就同駱太妃說:“不過奕王有意娶我也是真的。”

“我就說……我就說!”駱太妃瞪大眼睛,自己的直覺沒有錯,不止奕王有這個意思,皇帝也有這個意思:“佩雲,奕王不是良配。”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你知道奕王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當日鄭佩雲不希望從別人口中得知,可是面對駱太妃,她卻洗耳恭聽。

駱太妃說:“當年奕王才十五,性情乖張暴戾,因一位妃子沖撞了他,他便命人将妃子杖斃。因此事,皇帝不能包庇他,讓他自請去邊關,等同于流放。如今四年過去,立下戰功赫赫,才得以回京。”

當年那件事被人淡忘了,可是奕王暴戾的印象,已經深入人心。

“……”鄭佩雲吶吶無言,唯有沉默。

“那位好歹是皇帝的妃子,能夠位列妃位,家世自然不差。可是因着他是王爺,又是皇帝寵愛的皇侄,此事便大事化小。”駱太妃說:“本來皇後想将此事蠻下,可是當時鬧得太明目張膽,無法掩飾。”

原來奕王當年是這樣的人,那四年等同于将功贖罪,也等同于坐牢流放。

鄭佩雲以為奕王很風光,其實在京城口碑并不怎麽好,沒有人願意與他為伍。

或許別人對他有畏懼,可是絕對沒有親近結交之意。

“可是他,已經向皇帝請旨指婚。”鄭佩雲閉着眼睛:“義母,您說陛下會同意嗎?”

“當然會!”駱太妃說:“皇帝素來疼愛他,所以我要進宮,趁着聖旨還沒下來,為你和宜修定親。”

“義母……”鄭佩雲張着嘴,自己和陸宜修?這不可能:“我和宜修沒有男女之情。”

駱太妃嘆氣:“可是臨急臨忙,義母上哪裏給你找個定親對象?”對于奕王這種位高權重的人,只能躲,不能正面反抗。

“對了,他知道你的事情嗎?”駱太妃心存僥幸。

“知道……”鄭佩雲深深嘆氣,扶額:“他說他不介意我嫁過兩次,我甚至沒有說我是完璧之身。”

“這個奕王……”駱太妃也沒轍了,時間不等人:“我瞧着宜修那孩子也是喜歡你的,現在眼前就兩條路,不是宜修就是奕王,你,自個想想。”

“嗯。”鄭佩雲內心,不能夠說充滿糾結,她并不糾結。很清楚自己和陸宜修之間,只能做到相敬如賓,而沒有男女之情。和奕王之間,倒是有那麽點男女相處的激情,可是害怕昙花一現,再往下是深淵。

不管是生活還是職場來說,鄭佩雲都是個有魄力有直覺性的人,很多時候她相信自己的判斷,做事情比較大開大合。

這種個性讓她在少年時代吃了不少苦頭,可是随着年齡的增長,這種個性越來越穩定,越來越少出現錯誤。

現如今面對的是一個關于一輩子的選擇,她理所當然地猶豫得久一些。

“義母,佩雲是個冒險者。”鄭佩雲深深嘆了一口氣,她太清楚自己不想要的東西:“雖然奕王不一定是我要的人,但是我知道宜修不是我想要的丈夫。”

這個答案,出乎駱太妃的意料之外。她又一次看錯了,本以為相處了這麽久,自己和義女之間也算是互相了解。

但其實……事實證明,她們各有各的思考方式。

“你是個有主意的。”駱太妃看着她:“皇家媳婦不好當,義母再勸你一句,三思而後行。”

“義母,佩雲相信,事在人為。”鄭佩雲抿着唇,然後綻放出一抹從容的笑。

227:進宮打聽

雖然這麽說,可是駱太妃還是進宮了一趟,借着去看皇後娘娘的名義,打聽打聽奕王的事情。

皇後見了駱太妃十分高興,還朝她身後看了看:“怎麽福宜沒有同來?”

“皇後娘娘。”駱太妃也是笑容滿面,打趣道:“娘娘這是惦記上福宜了?”

皇後就笑了起來,氣色看起來相當不錯,算算日子也過了大半個月,藥力開始發揮作用了。

這不。駱太妃一看就看出了變化,當即恍然大悟:“原來娘娘不是惦記福宜,是惦記着福宜的手藝。”

“瞧你這說的。”皇後叫她快坐下,着宮人上茶:“本宮确實是喜歡福宜那丫頭,挺好的一個孩子,不張揚。”

“确實,娘娘說的沒錯。”駱太妃坐下,抿了口茶,嘆氣說:“這麽好的孩子,我真是舍不得,想在身邊留多兩年。”

她的情況皇後相當理解。

一個無兒無女的老太妃,晚年太寂寞了,現在好不容易有個義女,當然不想這麽早分別。

“可是太妃,姑娘大了,始終是要出嫁的。”皇後也嘆了口氣,很是為難,其實今天駱太妃的來意,她不用想也知道了:“你是為了奕王而來的吧?”

“娘娘料事如神。”駱太妃說道。

“可是本宮老實與太妃說,這件事做主的是皇帝,本宮也沒有幹涉的餘地。”皇後看着她,充滿歉意:“福宜是好丫頭,本宮知道。”

那麽嬌滴滴的一個姑娘,文靜端莊,性子又不失可愛。本應該在京城享受繁華,可是如果嫁給奕王,日子恐怕諸多磕絆。

別說駱太妃不舍得了,就連皇後娘娘都心疼。

“陛下,可有說何時下旨?”駱太妃雖然知道了結果,可是當着皇後的面說起這件事,仍然覺得心裏發悶,要是鄭佩雲肯嫁給陸宜修,那該多好。

“就是這幾天,挑個黃道吉日。”皇後說:“奕王那孩子自己來求的,只怕也是真心喜歡福宜,以後少不得會疼着些……”

“但願如此。”駱太妃還能說什麽。

要是嫁給陸宜修,那豈不是更好,日子過得絕對舒心啊。

“太妃也不必太擔心。”皇後說:“至少本宮看着呢,要是奕王敢欺負福宜,本宮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謝謝娘娘。”可是駱太妃知道,奕王那種人,天底下誰管得了。

關起門來,他媳婦只怕受了委屈都不敢往外面說。

想想真是可怕。

離開之前,駱太妃把鄭佩雲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也是給皇後使用的,都是一些秘藥。

皇後知道鄭佩雲的能耐,連忙開心地收了。并且賞賜了不少東西,當做是安撫鄭佩雲,即将要嫁給奕王的不幸。

鄭佩雲聽說了之後哭笑不得,看來人人都覺得自己嫁給奕王是件不幸的事情。

第二天皇宮就來人了,正式下旨,指婚。

這是鄭佩雲第二次領聖旨,她依然很平靜。

從村姑到郡主,從郡主到王妃,她的巅峰可能就是這裏了吧。

皇帝指婚的消息傳開之後,福宜郡主這個名字正式被京城中心圈子記住,而且記得牢牢地。

更有京城貴女們打從心裏感謝她,拯救了各位心驚膽戰的姑娘們。

這一點都不誇張,自從奕王回京城之後,大家都知道這位年紀到了,是回來挑選王妃的。

依照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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