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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甚?”
答案是意料之中,可是奕王仍然心情沉重。
第二日早,他進宮準備離京事宜,她則是滿面心虛地回了郡主府。
也不知道駱太妃可知,自己昨夜一夜未歸。
不過駱太妃已經習慣了鄭佩雲的自由奔放,有時候也不會特意過問她的行蹤。
特別是這陣子知道鄭佩雲忙,她都減少了出門交際的次數。
今兒個難得見到鄭佩雲在家休息,她拿着一張陳夫人的帖子說:“國公府的老夫人壽辰,咱們也去湊個熱鬧。你這陣子盡往百姓堆裏湊,京城的夫人們都快忘了有你這號人了。”
這就誇張了吧,鄭佩雲覺得,經過和奕王定親又解除婚約的事情,自己在京城想被忘記都難。
“老夫人壽辰,那得準備一份大禮。”鄭佩雲知道,那陳夫人素來和駱太妃交好,這個面子一定要給。
“你是想……”
“給老夫人準備一顆福壽丸。”這名字好聽又好記,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駱太妃心裏門兒清,自家義女手裏頭本事大着。要是讓外面那些人知道啊,郡主府的門檻恐怕早就被踏破了。
也就是陛下什麽都不知道,放着香饽饽當根草。
“那國公夫人有福氣了。”她笑道,如今能夠随時享受鄭佩雲調理的對象,也就只有她和皇後,其他人都沒這個福氣。
駱太妃一生愛美,想到自己還可以美個幾十年,她這心裏就心花怒放。
同時也很佩服鄭佩雲,手裏有本事卻不張揚,凡事都謙虛謹慎,半點兒都不像這個歲數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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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發覺得她萬裏挑一,只可惜的就是自家外甥陸世子沒有這個福氣,拿不下這姑娘。
不過現在也不錯了,駱太妃心想。
“錦繡閣的衣裳昨天送來了,你看見了嗎?我瞧着挺好的,你就挑一套穿上,去給陳老妹子壓壓場子。”這一口江湖氣,總算是逗笑了鄭佩雲。
“好,佩雲這就去穿。”自己這是去搶風頭怎麽地?
卻說婚事風波過後,這确實是鄭佩雲第一次出現在衆人面前。
當時同情她的人有之,不以為然的有之,說她這樣不好那樣不好才被捋掉的也有。
不過多數人還是抱着想安慰她的善意……
豈知今天的國公夫人壽宴上,福宜郡主一身鮮豔華服,端莊貴氣地款款而來。
她那張臉是公認的美人臉,點上精致的妝容,燦爛的甜笑,壓根兒就用不着誰來同情,人家氣色紅潤,渾身活力,過得好着呢。
不過還是有不長眼的上來同情她,比如某家待字閨中的小姐:“福宜郡主,早些日就聽說您了,今兒個見到果然僅為天人呢。”
這姑娘也有意思,上前來搭話,不行禮也不作自我介紹。
敢情是聽說這位郡主原先是個平民?性格可親?溫柔似水?
可是基本的尊重和禮貌還是要有的,于是鄭佩雲笑道:“這位是哪位?怎地我也沒見過?”
瞧那姑娘頓時變了臉,周圍的姑娘小姐姐們掩嘴好笑。
那姑娘就說:“我是張祭酒家的二姑娘,郡主不知也是正常。”
“哦?”鄭佩雲說:“叫什麽名兒?今年幾歲了?”
“叫漣兒,十七。”張漣兒的名字一出來,鄭佩雲噗嗤笑了一聲。
張漣兒臉色驟變,尴尬得有些難看:“郡主因何發笑?難道我的名字很好笑?”
“不是的。”鄭佩雲那一笑其實千嬌百媚,周圍的姑娘們都看晃了眼:“直視突然想到好笑的事情,與張二姑娘無關呢。”她要是說出來,自己的丫鬟也叫做蓮兒,這姑娘會不會哭出來。
一個還不太懂事的小姑娘罷了,鄭佩雲無心跟她計較。
好吧,張漣兒重新漾起笑容:“聽聞我和郡主同歲?”
“不,我今年十八了。”鄭佩雲假裝不知她的把戲。
其實是這位張二姑娘,長這麽大都沒能定親,偶爾被人笑話。這次在座的有個姑娘比她還大,也沒有着落,她就找安慰來了。
可她也不想想,郡主跟祭酒家的姑娘,能一樣麽?
更何況鄭佩雲不是沒人要,京城裏面大把人盯着呢。
“郡主。”蓮兒過來說:“太妃娘娘讓您過去了。”
鄭佩雲點點頭,看看各位:“那福宜便失陪了,大家好好聊着。”她笑容得體,滿身珠光寶氣地離開了。
這些是駱太妃給她戴上的,說什麽要鎮一鎮那些自命不凡的姑娘,叫她們知道什麽才叫做美人。
遠遠就聽到自己的義母又在吹水,與衆人說道:“我那福宜經常給皇後做些東西,娘娘用了這些天,覺得挺好的,所以今兒個不是國公夫人壽辰嗎?我就提了一句,福宜馬上趕制了一粒,叫什麽來着?”
看到鄭佩雲款款來了,她笑道:“這得問福宜。”
“福宜見過義母,見過各位夫人。”鄭佩雲笑靥如花地說:“義母又忘了,那叫福壽丸,能夠延年益壽,強身健體。”
這口氣未免太大了?
在座好些夫人是不信的,可是這位最近在京城到處做善事的義舉,大家都聽說了。
而且還有皇後親口誇贊,難道有假?
265:分居兩地
皇後娘娘說的話自然是要信的,更何況洛太妃的年輕美貌擺在眼前,那是活生生的例子。
衆人的心裏不由來了勁兒,要是自己也能這樣青春常駐,那該多好。
看見各位貴婦人投來的灼灼目光,鄭佩雲掩嘴一笑,順便給自己的藥鋪打廣告:“養顏丸倒也不是什麽稀罕的藥品,東大街的白味堂就有,幾位夫人若是感興趣的話,我特制一份,叫人送上門去。”
幾位夫人忙不疊道:“聽着倒是稀奇,那就試試呗,反正老姐姐幾個也是長年吃燕窩珍品,人參貝粉等等,想來也是在乎那張老臉的。”
都是互相熟悉的人,坐在一塊了,開開玩笑,誰也不會鬧出不愉快來。
“那就這麽說定了,回頭我登記一下,過幾天送到各位夫人府上去。”鄭佩雲笑道。
價錢之類的事情只字不提,只因她知道,這些貴婦人們不差錢,她們差的是好東西。
話又說回來,陳夫人說:“福宜和奕王怎麽就突然解除婚約了呢?福宜別怪我多嘴,實在是好奇得不得了,前兒不是好好的嗎?”
若是鄭佩雲愁眉苦臉,陳夫人還真就不敢問。可是今天一見,在姑娘面上不但絲毫沒有憔悴之意,反而光彩照人,豔驚四座。
想來和奕王接觸了婚約,她也是樂意的。
“這……”鄭佩雲臉上的笑容沒有消下去,她正在思考着怎麽說:“其實就是……”
可是話都還沒說完,那邊就有下人進來通報。
“夫人,奕王殿下攜禮前來給老夫人祝壽了。”
衆人聽得奕王的名號,紛紛吃了一驚。
心道,果然不能在背後議論人呢,這說曹操曹操就到。
陳夫人擔憂地看了鄭佩雲一眼,那奕王在京城向來不交際應酬,今天老夫人壽辰,也沒有給他下帖子,可是他卻來了,別不是沖着前任未婚妻來的。
倒是駱太妃淡淡道:“來了就來了,老妹子,快去招呼吧,免得殿下說你召待不周。”
“是是。”陳夫人站起來對大家說:“那我就先失陪了,去看看我家老爺那混人在哪去。”
“去吧,去吧,趕緊地。”各位夫人都知道,陳夫人的丈夫是個混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掉鏈子,放鴿子。
如今奕王到了府上,下頭的人不去找國公,倒是來找陳夫人,說明國公又不知道死哪去了。
“佩雲。”駱太妃摸摸鄭佩雲的手,用關心的眼神安撫她,不希望奕王的出現對她…有影響。
鄭佩雲哭笑不得,小聲說道:“義母,已經過去了這麽久,早就沒事了。”
更何況兩人在私底下已經勾搭了無數次。
想起這個,鄭佩雲就想嘆氣。自己不是個典型的古代好女人,也不是什麽賢妻良母。
但因為在現代是孤兒的緣故,也不太會和長輩相處。
自己的個性是獨行俠,做事情一般都不會太跟別人商量。
反正就是一個人,怎麽樣都行。
眼下卻有個想要好好孝敬的長輩,萬一有天她知道自己的所有行為,會不會被氣壞?
鄭佩雲不敢往深了想,目前只能夠瞞着,能瞞一天是一天。
更何況奕王馬上就要去邊關了,到時候沒有見面的機會,也就沒那麽容易暴露。
胡思亂想間,前面一陣動靜。
卻是陳夫人帶着奕王款款而來,那今早才闊別的男子,穿着一身引人注目的勁裝,肩上披着标志性的披風。
最令人佩服的是,明明是走在婉約精致的林園裏頭,也能給他走出橫掃沙場的虎虎生風。
沒有貴女會喜歡這樣的男人,因為他就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代名詞。
但其實鄭佩雲覺得,奕王挺溫柔的,雖然霸王硬上弓,這一點不值得原諒。
如果不是自己喜歡他,早就偷偷下毒,把他藥了。
鄭佩雲看到他,他也看到了那明媚俏麗的女子,亭亭玉立地站在前方。
“老姐姐啊,殿下聽說你在這兒,說什麽都要過來請個安。”這是陳夫人的原話。
臉上倒是有幾分羨慕呢,誰都知道奕王殿下目中無人,連皇帝都敢嗆聲。
而駱太妃只不過當年在宮中照顧了他些許,他就銘記在心。
“噗……”鄭佩雲掩着嘴巴偷笑。
只有她最清楚,奕王哪裏是想來見洛太妃,他最害怕就是見駱太妃啊。
“太妃。”奕王走到駱太妃面前,規規矩矩地行了個晚輩禮。
“奕王有心了。”駱太妃點點頭,不管怎麽樣,奕王的尊重,讓她十分有面子,這可是別人都得不到的。
“過幾日,奕要離京。”所以他這番前來,算是道別。
衆人露出驚訝的神色,奕王這是要回邊關了嗎?
不過想想也是,婚約解除了,不能按時完婚,他留在京城也沒有意義。
而再怎麽說,福宜也是個郡主,總不能跟人家解除婚約沒多久就新娶吧?那也太不尊重人了。
駱太妃嘆了口氣,瞅瞅眼前的年輕人,又瞧瞧身邊如花似玉的閨女。
“既是這樣,本宮祝你一路順風,旗開得勝。”
“謝太妃。”奕王面容冷峻,眼睛終于飄向鄭佩雲:“我和福宜說幾句。”
知道全部真相的駱太妃沒有阻止,她甚至不介意鄭佩雲成為奕王的側妃。
“去吧,道個別也好,怎麽說也是一場緣分。”
大家也挺唏噓地,倒不覺得解除婚約之後還有來往不應該。
他們這些貴族女子不是平民女子,沒有那麽多的約束。
和離再嫁的比比皆是,也有貴女終生不嫁,借精生子的。
前朝的公主還養小白臉呢,聽說有一屋子那麽多。
得到長輩的允許,奕王走到鄭佩雲面前:“郡主,借一步說話?”
那番裝模作樣的做派,讓鄭佩雲有點無奈,這家夥何必在大庭廣衆之下來招惹自己呢?
又有點心疼他。
說到底,以後要兩地分居,再深的感情也熬不住距離太遠,更何況他們才認識區區一兩個月。
對未來的未知,也深深地壓着鄭佩雲的心,偶爾想起就覺得沉甸甸地。
266:情難自禁
要論演技帝,鄭佩雲也是一枚妥妥的演技帝。
雖然眼前的小鮮肉帥炸天,而且昨晚還跟自己滾過床單,八塊腹肌誘人得緊。
可她依然能夠雲淡風輕,假裝兩人不是很熟悉,笑得那叫一個客氣:“好的,殿下,請。”
深深看了她一眼的奕王,順着她的手勢,率先走在前頭。
鄭佩雲在後面慢慢地跟着,兩人始終保持一臂的距離,沒有太遠,也沒有太近。
路上遇見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她們曾經是未婚夫妻,雖然解除了婚約。但是這般走在一起也并不出奇。
跟着奕王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段,對方終于在一個僻靜的地方停下,周圍都是怪石和林子。
鄭佩雲的感慨就是,曹國公家的林園真是大,就跟森林公園似的。
“你要道別來我府裏便是。”鄭佩雲望着那青年說,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無奈:“這裏人多眼雜,到底容易被人說閑話。”
“你在乎嗎?”奕王看神經病一樣看着她,這女人的個性就不說了,連昨夜那種條件都提的出來,她還會是一般女人嗎?
“好吧,我不介意。”鄭佩雲瞅着他:“可是我上頭有個義母,我不能讓她老人家丢臉。”
這個問題,奕王挑着眉頭說:“我記得太妃當年比你還要出格,年輕時被人稱為妖妃……”
“額……”自家義母的全盛時代,鄭佩雲确實不是很清楚。
想來駱太妃也不是一般的女人,不然也做不成那一代妖妃。
“無需想太多,前朝比你豪放的女子多了去了。”奕王以為她有所顧慮,忍不住開口安撫,就算不是真的,也說成真的。
“如此說來,殿下喜歡豪放的女子?”鄭佩雲倒不是真的介意自己出格,她這個人向來随心所欲,只是害怕連累別人。
奕王狡猾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說道:“我喜歡像你這樣的女子,就是偶爾會鑽牛角尖,害的本王也跟着你犯傻。”
他是在說上次那件事呢,鄭佩雲哭得稀裏嘩啦,明明有別的解決方式,她偏偏要選擇最難受的那種。
“怎麽了?難道不是嗎?”鄭佩雲說:“突然得知和你一輩子都做不了正經夫妻,永遠都是名不正,言不順,我這心裏能不難受嗎?我能不哭嗎?”
“不在乎那些,別去想了。”奕王又怕她亂想,然後鑽進胡同裏出不來,連忙把她抱在自己懷裏:“那些都不重要,就算沒有一紙婚書,你也是我的人。”
“那你是不是我的人?”鄭佩雲對霸道直男沒有好感,不過暫時還沒有發現奕王有大男子主義。
“本王是你的人。”奕王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那我還挺欣慰的。”鄭佩雲微笑着抱緊他,心底裏冒出幾顆幸福的泡泡:“我會對你好的,你放心地去守衛邊關吧。”
奕王捏了捏她的腰:“本王遠在邊關,你如何對我好?”
都說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并不想兩地分居。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目前在京城的根基還不穩,鄭佩雲不想貿然跟着奕王離開。
否則萬一出了點什麽事,自己連後路都沒有。
“心狠的女人。”奕王掐得更用力了一點,透過衣裳能掐到那纖細的腰肢,個中滋味他還沒忘記。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鄭佩雲一笑,解開他在腰間的手指:“告別時間到了,殿下請放開吧。”
成功地解開了,她退後兩步,笑吟吟地看着他。
奕王忍住了把她捉回來的沖動,狀似不在乎地勾勾嘴唇:“也好,出發那天,本王再去尋你。”
輪到鄭佩雲傻眼了,這小子不是小狼狗,狗皮藥膏嗎?讓他別黏着他就真的不粘着。
“額……”她發出一個單音。
奕王轉身離開的腳步頓了頓,回頭瞅着她:“如何?”
表情雲淡風輕,一點都不像戀愛中的男人。
“沒什麽。”鄭佩雲争氣地咽下去,那句去自己府上的邀請。
“真的沒什麽嗎?”奕王還看着她,雖然表情淡定,可眼睛眯起來,怎麽看都有點別的意思。
哈哈哈哈。
鄭佩雲覺得吧,跟他較勁,真是太沒意思了。
跑上去環着他的脖子,略微羞澀道:“親一個再走吧。”
話還沒說完,她嬌滴滴的紅唇已被封住,迎接着拆吃入腹般地掠奪,吻得她嘴唇發麻,臉頰發燙,還有點刺痛。
這是真正的小狼狗,像鄭佩雲這樣已經過了少女時期的老阿姨,真的有點承受不來那種激烈澎湃。
太刺激了。
“殿下……”吻得這麽用力,把鄭佩雲的脖子都仰酸了,對方才稍稍放開自己,還自己一點喘息的空間。
“你說……”奕王的喘息噴灑在她耳邊,低沉性感:“昨夜你會不會懷上?”
鄭佩雲伏在他懷中,聲音慢慢的道:“那得看你夠不夠厲害。”
這話讓奕王越發情難自禁,若是這裏是郡主府,他就将鄭佩雲就地正法了。
可惜這裏并不是,他只能慢慢的平複自己,艱難地把懷裏的女人松開,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那本王走了。”他卻發現她,這樣衣衫不整,眉眼含春,被人看到了可怎麽好:“還是陪你再呆一會兒吧,你這模樣不能見人。”
“嗯。”鄭佩雲垂下眼簾,把眼中的水汽掩蓋下去,她自己也不想動不動就情潮四起,可是身體不由自己控制。
想到她在床笫間的風情,奕王的喉結一陣顫動,覺得口幹舌燥得緊。
他就像所有情窦初開的男子一樣,對自己的女人有着無窮無盡的渴望。
沒碰還忍得過去,碰了之後就忍不了,總想着和她膩在一塊。
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女人就是那最溫柔的一把刀,能把英雄硬漢的意志力一絲一絲地剮去。
也無怪軍營裏的男人總是在談論女人,因為女人是男人少不了的一部分……
267:難分難舍
兩個人分開之後,保持一定的距離。即便是再不舍得,也知道分寸,再不能這樣磨蹭下去了。
鄭佩雲輕嘆了口氣,整理好自己稍微淩亂的衣領,一雙水霧盈盈的水眸,流光滟潋地看着奕王:“我走了,殿下也離開罷。”
他們這樣的情形,是不可能兩個人一起離開的,否則有心人一觀察,就能看出個好歹來。
“嗯,你先走。”奕王也看着她,目不轉睛。
那目光似一雙手般,在她柔滑的臉上撫摸而過。
鄭佩雲微微羞澀地移開雙眼,屈膝向他行了一個無言的禮。
那身段和姿态,讓人剛剛平複的下去的欲|望,再次襲上心頭。奕王只能垂下眼簾,不去看那故意勾|引自己的女人。
同時心裏暗暗下了決定,不能把她留在京城。
否則等自己那天歸來,她就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轉身離開這個僻靜的角落,鄭佩雲邊走便調整自己,快速地将臉上那股子春|情散去。
可是舉手投足之間仍然流露着十足的風流,叫路上遇見的行人移不開目光。
又是驚豔又是驚異,這世間上怎麽會有這般美貌的女子。哪怕是皇城裏出身尊貴的公主,也沒有這份咄咄逼人的美麗。
慶幸鄭佩雲從來不張揚,她的美是靜悄悄地,只有她自己想釋放的時候才會有那種奪人心魄的震撼。
剛才卻是因為和奕王私會,動了情,所以身上便不由自主地散發着撩人的氣息。
回到駱太妃身邊,那眼尖的過來人,在皇城伺候了皇帝十餘載,怎會不知道這姑娘經歷了什麽。
未防其餘人看出來,駱太妃趕緊扶額道:“忽然覺得有點頭暈。佩雲扶我去歇歇吧。”
因此所有的注意力,就到了駱太妃的身上,也沒有人有心去觀察剛回來的鄭佩雲。
“義母?”鄭佩雲過來替她瞧看,卻發現并沒有不妥的地方,不過還是盡快把她扶到廂房。
随行的有兩個丫鬟,到了房間裏,落太妃就讓鄭佩雲把她們打發了。
“佩雲,你與奕王可是還有親密之舉?”她開門見山地問 。
倒是把鄭佩雲問得一愣,然後悄悄臉紅起來:“嗯……”她做不到在落太妃面前說謊話。
“唉。”落太妃當即嘆了一口氣,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閨女:“你這樣又是何必呢?難道沒名沒分比側妃強些?”
“義母,他馬上就要去邊關,我不想拒絕……”鄭佩雲低聲歉意地道:“讓義母失望了,我這樣做恐會讓義母丢臉。”
“确實會讓我丢臉。”駱太妃虎着臉說:“你既然喜歡他,就放膽地去追随,這般兩頭顧忌,不是義母欣賞的作風。”
“倒是還沒有到追随的地步,不是,我是說,暫時我還不會跟他去邊關。”鄭佩雲讪讪地解釋道:“京城這邊諸多事宜,需要我坐鎮,更何況我走了。義母該寂寞了吧?”
“說什麽傻話?”駱太妃說:“京城熱鬧得很,老朋友多着是。更何況還有宜修不是嗎?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就看着吧,奕王是個拔尖的,始終會出現愛他如命的女人。要是那個女人把奕王搶去了,有你哭的時候。”
這番連恐帶吓,說得鄭佩雲心思活絡。不過還是理智戰勝了感情,依舊搖搖頭:“如果他這麽容易被女人勾走,那也不是我喜歡的李奕。”
駱太妃拿她沒轍,指着她的鼻子笑說:“你還真是有恃無恐,這德行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義母謙虛了,您現在也還年輕,也還是京城的寵兒。”鄭佩雲真心地誇贊道。
“你呀,就是一副不張揚的性子,否則的話,以你的才情樣貌,早就成了京城有名的美人。”駱太妃覺得有點可惜吧,義女沒有繼承自己的美名,名滿京城。
不過,鄭佩雲也在用另一種方式,讓自己的名字深入民心。
近來她做善事的義舉,被傳得沸沸揚揚。
有人給她算了一筆賬,說這陣子一來,福宜郡主為義診投入的銀子,少說也有幾萬兩之多。
幾萬兩對于有錢人和大官們不算什麽,但是在百姓心目中,這是天文數字。
這幾萬兩,感動了平民百姓們,又不會讓鄭佩雲顯得打眼。
宮中的皇帝也知道了鄭佩雲的舉動,不過并未說什麽。只是對前來特意透露這個消息的皇後溫聲問道:“太子這陣子在跟着奕兒練習槍法?”
“是呢。”提起這事兒,皇後笑道:“太子一向愛文不愛武,如今卻破天荒地跟着奕兒學槍法。想必也是聽說奕兒要離京了,兄弟倆多些處處。”
“嗯,倒是怪朕。”想起鄭佩雲那件事,皇帝嘆了口氣:“當時若不是朕貿貿然和他提了指婚的事情,他也不會去招惹福宜。”
說句良心話,皇帝覺得鄭佩雲除了嫁過人之外,其他都沒有問題。
要樣貌有樣貌,要才情有才情。
只不過老祖宗立下規矩,皇家子弟什麽都可以娶,就是不可以娶他人婦。
老祖宗立下這條規矩的原因已經無法考究了,這幾百年來一直傳承,無人敢破壞。
“陛下莫要自責,想來奕兒也是能夠理解的,否則也不會悶不吭聲就接受了。”據皇後所知,奕王是個很倔強的孩子,如果他認定的事情,那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這次卻輕易地接受了,不吵也不鬧,想必是沒有那麽執着。
倒是比較可憐福宜,當時哭得那樣傷心欲絕。
“既然他要回邊關,眼下朕也不好強留他。畢竟才解除了婚約,也沒有馬上給他塞一個媳婦的道理。那就等他下次回來吧,朕得想個理由,下次把他忽悠回來。”皇帝心裏打着小算盤,賊兮兮地與皇後說道:“不如挑選幾個美人,随奕兒去邊關?”
“陛下确定,奕兒會要這些美人嗎?”皇後表示很懷疑。
“試試便知。”皇帝馬上叫來大太監蘇瑾,吩咐他辦事。
268:英俊迷人
奕王寝殿,蘇瑾帶着三位面容周至,身段妖嬈的美人走了進來。
倒是不敢帶到內裏去,只是在外面求見奕王。
今日奕王剛在曹國公府裏私會了心儀的女人,心情略好。聽聞皇帝身邊的蘇瑾太監求見,便揮揮手準了。
寝殿的掌宮太監便出來迎接蘇瑾:“蘇瑾公公,殿下準了,您快請進吧。”
于是蘇瑾帶着三個打扮精致的美人,施施然進了內殿。
斜靠在軟榻上喝酒的奕王,隔着老遠就問到了一股香濃的脂粉味道,他立刻皺着眉頭。
一看,蘇瑾身後跟着三個女人。
奕王的臉色就變了。
“蘇瑾見過奕王殿下,請殿下安。”蘇瑾彎着腰,深深地埋頭道。
“奴婢見過奕王殿下,請殿下暗。”身後的三位美女自稱奴婢,可見是宮女出身,在貴人眼中只是個玩意兒。
“什麽東西?”奕王瞥着蘇瑾說:“本王讓你進來,可沒說讓這三個東西進來?”他深深皺着眉頭,可見是十分不喜歡女人。
“殿下,這是陛下吩咐,陛下見您要回邊關了,擔心您身邊沒人伺候……”
“滾!”奕王一摔手中的白玉酒杯,把蘇瑾和那三位沒人吓了一跳:“本王沒人伺候,也輪不到她們伺候。”
蘇瑾還能說什麽,趕緊求饒:“殿下息怒,奴才這就将人帶走。”
趕緊退,怎麽來的就怎麽回去。
然後苦着臉去陛下跟前彙報。
“什麽?”皇帝笑了出來:“他喊你們滾?”
皇後還沒走,陪在皇帝身邊看折子,這是身為皇後才有的殊榮,聞言不禁也笑了出來:“臣妾就說奕兒不會要的,這不。”
“莫不會邊關有美人兒勾住了他的魂?”不然的話,皇帝還真就不相信,一個二十郎當的青年人,能夠不想女人?“還是嫌棄她們身份太低?”
皇後想了想,提出一個建議:“陛下,要不給奕王納兩個側妃。”
既然他的正妃之位人選艱難,而且婚期遙遙無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再次回來娶妻,那不如先納兩個側妃在身邊伺候。
雖然這不合規矩,可是奕王情況特殊不是嗎?
“就怕他連側妃也不想要。”皇帝沉吟道,終于想起了鄭佩雲:“福宜那邊是什麽想法?她願意給奕兒做側妃嗎?”
皇後嘆氣,就是不肯啊,否則就不會這麽麻煩了,直接讓鄭佩雲跟着去邊關就萬事大吉。
“人選再擇吧,不過還是要問問奕兒的意思。”
以為奕王不肯收下那三個美人,是嫌棄美人身份低下。于是第二日,皇後喚人把奕王請到坤寧宮來,和他商議納側妃之事。
奕王眉頭挑了挑,合着自己就快要離開京城了,這對夫婦千方百計地給自己塞女人。
“皇嬸,你若是能說動福宜做我的側妃,我求之不得,可是別的女人……”他混不吝地說:“那就算了,都是一些木頭樁子,沒趣得緊。”
那副模樣真是讓皇後牙癢癢地,敢情這個世界上除了鄭佩雲,其他女人都是木頭樁子了?
“本宮還沒那個本事,也說服不了福宜。”皇後倒真是覺得,福宜倒了八輩子的黴運,才被奕王這個混世魔王看上:“你自己若是能說服福宜,皇嬸也是萬分贊成。”
奕王一開始繃着臉,後來想到什麽又放松了起來,顯得心情不錯的樣子:“皇嬸,側妃是不會娶的了,王妃也不知道哪輩子能娶上,您轉告皇叔,就說老祖宗的規矩還在,我就一天不娶王妃。”
皇後看着他,又無奈又驚訝,最後嘆氣搖頭,也就是現在皇室的氣氛好,奕王才敢說出這種話。要是換成別個暴戾的皇帝,保不準立刻就拿鄭佩雲開刀。
“以後這話再不許亂說了,這樣對福宜的名聲不好,她往後還要嫁人的,你少拉着人家姑娘和你一樣瞎胡鬧。”皇後教訓到,也是為了鄭佩雲着想。
并不知道這兩個小的,私底下早就走在一塊兒了。
“我知道。”奕王倒也聽話,和皇後再寒暄了幾句,也将納側妃的事情搪塞了過去,就離開了坤寧宮。
今兒個陽光明媚,暖和得有點不像初春。
奕王直接出了宮,拐到東大街的百味堂守株待兔。
他早已把鄭佩雲的辦公室當成了自己的地盤,出入随意,因為根本就沒有人敢攔着他。
在藥鋪附近,倒是先遇到了花花公子段凜。這混賬東西回到京城之後,就如同魚兒入了水,快活得不知東南西北了。
他見了奕王,臉上一驚,然後腆着迎上來:“殿下,您這麽早……溜街?”
大上午地在街上見到奕王,真是出乎意料的事情。而且最近他們殿下不是失戀了嗎?正在為情所困嗎?
怎麽今天迎着陽光一看,很有種放松的感覺,根本看不出來剛跑了媳婦。
“能又你早?”奕王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看着他:“明日去陵城,別忘了準備。”
“是!”段凜說:“瞧您說的,這事兒您早就吩咐了,我會忘記嗎?”
“嗯。”奕王懶得跟他扯淡,斜眼說道:“該幹嘛幹嘛去吧。”一副少打擾本王的即視感。
段凜再不知趣就該告辭了,可是他這個人混賬慣了,別的沒有就是膽子夠大:“嘿嘿。殿下前兒個那樁事情,現在妥了?”
奕王本來想說關你屁事,可是眼前一抹亮色閃過,看見街角拐出來一個曼妙身影,勾着唇改口笑道:“妥了。”
那迷倒萬千貴女的風流笑容,看得段凜一愣一愣地。然後随着奕王的視線回頭看去,險些控制不住自己長大的嘴巴。
“是……是郡主啊。”
能夠讓段凜這個千人斬結巴的美人,整個京城也只有他上司的前任未婚妻福宜郡主了。
“丢人。”奕王瞥了他一眼,然後打馬上前去。
并不知道自己猴急的模樣,也是挺丢人的。只不過那份真情流露的急切,并不會讓人笑話。特別是不會讓女人笑話。
因為天底下的女人都希望自己的心上人能夠一樣,對自己急切兩分,上心三分。
269:離開前夕
鄭佩雲并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和奕王有過多的來往,可是思及對方明天過後就要離開京城,遠赴邊關,心裏的那點顧忌便算不上什麽了。
遠遠地對他漾起笑容,愣是讓馬背上的男子覺得受寵若驚。
自從他們解除婚約之後,鄭佩雲就很少這樣對他笑。
更別說做了那樣的事,他已經做好了一輩子不被原諒的打算。
然而高興的情緒并未維持太久,很快就被別的情緒淹沒。
“殿下。”鄭佩雲走到他身邊。
奕王立刻翻身下馬,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他看到了她:“又去義診了?”
“嗯。”身後面跟着春兒和蓮兒,二人都手上都挽着籃子,裏面是一些藥品:“去給積善堂的孩子們送藥。”
積善堂是古代的孤兒院,不過資金相當有限。孩子們能吃飽穿暖就不錯了,生病了根本沒錢抓藥看病。
“現在要回鋪子嗎?”奕王深深看着她。
“還要去一趟流瓦巷子,給老人家們送點藥和棉衣。”鄭佩雲回來拿藥和棉衣的,準備讓幾個夥計跟着去。
奕王沒說什麽,今天他是出來陪鄭佩雲的。無論她想去哪裏,想幹什麽,他都陪着她。
入冬以來,鄭佩雲已經送出去了不少東西。
他們百味堂最近的收入,大半都拿出來做善事。
一個人的力量太有限度,她呼籲那些被自己救治過的有錢人一起行善,将來定能夠長命百歲。
身穿着一件輕薄鬥篷的女人,站在簡陋的屋檐下,臉上笑容洋溢。明明是燦爛笑靥,卻讓人從中看到了寧靜,包容。
她美得平易近人,深受老人家和孩子的喜愛。
就是這邊的環境不太好,各色的人群,其中也包藏着壞心思的角色。
奕王微微皺着眉,處于擔心地教訓道:“這種事情何必你親自來,交給夥計去做就行了,萬一遇到無賴地痞如何是好?”
那幾個夥計瞧着也不是強壯的,真發生了什麽事也不頂用。
“殿下放心吧。”瞧他一臉責怪的樣子,春兒鬥膽說道:“咱們郡主拳腳功夫也還不錯的,上次遇到個無賴,被郡主三兩下就打跑了。”
聽聞鄭佩雲還跟別人動手,奕王簡直……
“只是打跑而已?那種人,不是應該收監嗎?”他說道。
“哈哈。”鄭佩雲還真怕他生氣,還好沒有,只是調侃自己而已:“殿下說笑了,哪有看多幾眼就把人收監的道理。”
這世道上做一個想抛頭露面的女人太艱難,可是鄭佩雲沒有打算因此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她坦蕩蕩地經營自己想要的生活。
“走吧,回鋪子裏去。幾位夫人的藥還沒做呢。”她打算在去漁村之前,把幾位夫人的藥趕制出去。
今兒個以為就像一塊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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