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 (56)
個朝廷只此一個,同時還是那福宜郡主的未婚夫。
想到這些關節,雲氏臉色一變。
李奕找茬秦府,與駱太妃找茬歸德侯府,差不多是同一時間,相距不超過半天。
是以雲氏還沒收到女兒被駱太妃處罰的消息。
“外面那些謠言是你傳出去的?”李奕不動手打女人,他只是用殺人般的眼光看着雲氏。
“我……”雲氏說道:“這不是我說的,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不是我……”她本能地辯解,以求脫身。
“哦?你聽誰說的?”李奕問道。
“……”雲氏一愣,她是聽自己的女兒說的,難道要将女兒供出來?
到底是個母親,她打死都不會把女兒供出來,于是改口承認道:“大司馬恕罪,這事确實是妾身之錯,與我兒無關,懇求大司馬松開我兒,我願意受罰。”她及時認錯道,态度十分良好。
“你不肯說?”李奕眯着眼睛:“哼,你放心吧,凡事參與此事的人,我一個個都會揪出來,你們逃不了,你想掩護的人也逃不了!”
雲氏瞧着自己滿臉痛苦的兒子,再想想有份參與的女兒,她心都涼了,當初怎麽就一時鬼迷心竅,要嘴賤呢!
307:不便見客
“大司馬,饒命啊,我們也只是道聽途說……不是有心要诋毀郡主名義……”雲氏見事态不好,連忙又是作揖又是請罪,一時間亂了陣腳,脫口而出道:“我們老爺是太常寺少卿,大司馬看在我們老爺的份上,饒了這一回吧?”
這時候把自家老爺的官職來博面子,若是別個人,或許會悠着點,但是李奕是誰,他還當王爺那會兒,整個京城有誰敢在他面前放肆?
“太常寺少卿是吧?你放心,我會在陛下面前參他一本。”李奕瞥着吓得臉色蒼白的雲氏:“就參他治家不嚴,養兒不孝,頂着朝廷命官的名義到處惑亂。”
說罷不理雲氏和秦昊的哀嚎,轉身離開:“走,進宮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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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馬要去宮裏給自己未來媳婦讨個公道,誰也攔不住。
與此同時,鄭佩雲心血來潮,在家梳妝打扮了一番,準備等候李奕回家吃飯。
怎知門外突然說:“郡主,有位藥鋪的夥計求見。”
“讓他進來。”剛剛梳妝打扮好的鄭佩雲,一身貴氣逼人,挺着七個月大的肚子,被丫鬟扶到外間。
小夥計進來恭敬請安:“郡主,宋掌櫃讓小的來送信。”
“嗯?”鄭佩雲挑着眉頭,這個宋悅,怎麽以寫信的方式來傳話:“春兒,拿過來看看。”
“是。”春兒手腳利索,上前接過,按照鄭佩雲的吩咐拆開。
鄭佩雲拿過來,瞧了一眼,臉色頓時大變……她的過去被整個京城堂而皇之地議論,這不但是挑釁自己,還是在挑釁李奕。
“哼!”她冷哼了一聲,腦子裏頓時想到駱思晴,這件事除了她會散播之外,也沒誰了。
這女人還真是死不悔改,一門心思地跟自己對着幹。
“準備出門!”鄭佩雲吩咐下去,然後問了一句:“太妃在嗎?”
蓮兒方才去那邊走了一圈,搖頭:“回郡主,太妃娘娘不在。”
那就不必通知駱太妃了,她們做好準備,直接出門。
“郡主要去哪裏?”兩個丫鬟看見鄭佩雲臉色凝重,怒氣勃發,均十分擔心。
“喊兩個魁梧的婆子,咱們去陳府手撕賤人。”鄭佩雲坐上轎子,說出的語言讓兩個丫鬟心驚膽戰。
連忙勸道:“郡主,您的身體要緊,要不等太妃回來再說?”
“沒關系,我有分寸。”鄭佩雲摸摸腹中的胎兒,她的孩兒已經會胎動了。每次都讓他們倆驚喜不已。
即便是為了腹中的孩兒,也不能放過駱思晴。
仗勢欺人又怎麽樣,她就是仗勢欺人怎麽了?
于是一群五個人,加上趕車的車夫,氣勢洶洶地前往陳府。
陳家老爺只是個五品文官,官職不出衆,為人也不出衆,他們一家在京城存在感不大。
今天陳家老爺還在衙裏當值,家中剩下陳夫人,以及她的兒子兒媳,另外還有幾個短住的親戚,倒還算熱鬧。
她們在內院喝着茶,打打葉子牌。席上當然沒有駱思晴的身影,她不屑跟這些身份低微的婦人們來往,嫁來陳府是她最怄的一件事情。
大多數時候駱思晴就待在自己院子裏,連陳大公子都不怎麽親近。
那是當然,她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是陳大公子。
突然下人來內院禀報陳夫人,說道:“夫人,外面有一位小夫人來訪。”下人見鄭佩雲挺着大肚子,以為她嫁人了,所以稱呼為小夫人。
“什麽小夫人?沒問問是哪家的?”陳夫人不悅道:“沒得又是打秋風的下鄉族人?”
“不是不是。”下人忙說:“是一位貴氣的小夫人,長得十分漂亮。”
陳夫人聽見貴氣二字,臉色好了不少:“那就迎她進來吧,我去看看。”
等下人打開門,把幾位引進前廳候着,只見那美豔逼人的少婦,坐在自家帶來的軟椅上,一臉寒霜地道:“讓你們家少夫人出來見我。”
陳家丫鬟愣住,結巴道:“少……少夫人,眼下有孕在身,不好見客。”
“嗤!”鄭佩雲一聲冷笑:“她不好出來見客是吧,那我去見她總行了吧。”
說罷陳夫人姍姍來遲,見了屋裏的少婦,滿臉驚愕,因為實在是陌生,從未見過。
”這位是……”突然府上迎來一個滿身貴氣,美豔逼人的少婦,她心裏着實忐忑。
“陳夫人?”鄭佩雲稍微緩和了臉色,不那麽怒氣沖沖地了,而是換上平靜的面容:“你家陳少夫人何在?讓她出來見見。”
“額……”陳夫人聽說是來找駱思晴的,臉色頓時複雜不已,她與那位兒媳素來不和:“請問你是哪家的夫人?”
鄭佩雲也沒想瞞着:“我是福宜郡主,李奕的未婚妻。”
“……”陳夫人頓時瞪大眼睛,下意識地看着鄭佩雲的肚子:“這……”她連忙捂着嘴巴,生怕自己說錯了話。
“貴兒媳婦在外面散播我的謠言,我來向她讨個公道,想必陳夫人不會攔着吧?”鄭佩雲說。
“不,不會……”陳夫人恐懼于李奕的名頭,那可是兇神惡煞的殺胚,可是自家兒媳婦眼下正懷着身孕,她說道:“不過我那兒媳,眼下正懷着身孕,恐怕不便見客。”
她倒是不管駱思晴的死活,但是肚子裏怎麽說也是自己的親孫兒,若是有個萬一就壞了。
“陳夫人要攔着?”鄭佩雲柳眉一揚,神情變得犀利起來。
陳夫人心中一跳,連忙否認:“并不是。”實在受不住這樣的逼視,她派屋裏伺候的丫鬟:“杏兒,去,到大公子的院子裏喊少夫人出來見客。”
她想着對方也是孕婦,應該不會出什麽事。
內心更加震驚的是,他們二人還沒有成親,這位福宜郡主竟然已經有了快足月的身孕……而且還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那位大司馬的孩子。
傳說奕王為了她甘願自貶身份,看來應該就是了,陳夫人心中暗暗地計較。
308:換個兒媳
這邊陳夫人心裏激流暗湧,鄭佩雲坐在軟椅上喝着自帶的茶水,基本都不碰外面的東西。雖然她的身體免疫力很好,但是仍然下意識地講究入口的東西。
那邊丫鬟去了駱思晴的院子,戰戰兢兢地告知那位脾氣不太好的少夫人,她身邊的丫鬟秀容:“秀容姐姐,夫人叫我來通報,外面有位郡主要見少夫人。”
“郡主?”秀容眉頭一挑,心裏有些狐疑。
不過既然是一位郡主,那當然要去告訴少夫人:“你等等。”她說道,轉身進去了。
懷孕四個月的駱思晴,這陣子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脾氣越發糟糕。
眼下聽見丫鬟走來走去,臉上便露出煩躁的神色:“怎麽了?”
“少夫人。”秀容小心翼翼道:“外面有一位郡主來了,說要見您。”
“郡主?”駱思晴這輩子認識的郡主,就那麽一個。她頓時臉色驟變,一陣害怕之後,又是一陣嫉妒怨恨:“她來幹什麽?”那天從曹國公府裏回來之後,駱思晴就一直窩在家裏,沒有出過門,是以不知道外面傳滿了鄭佩雲的流言蜚語。
“那您要出去見見嗎?”秀容道。
“人家都找上門了,為什麽不見。”駱思晴思來想去,讓丫鬟把自己扶起來:“走。”
兩名丫鬟小心翼翼地把駱思晴扶到前廳,當她一踏進門檻,看見軟椅上貴氣逼人的少婦,頓時眼睛一眯,忍不住心中唾棄,呵呵,一個還沒成親的郡主,竟然挺着一個快足月的肚子,哈哈哈。
可是臉上,駱思晴并不敢表現出來,她只是淡淡喊了聲陳夫人道:“婆婆。”
輪到鄭佩雲這邊,不情不願地喊了聲:“郡主,不知來府有何貴幹?”
鄭佩雲的眼睛移向那距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的女子,她才四個月的身孕,穿着冬天的衣服看不太出來。卻十分小心地由丫鬟扶着,自己也用手稍稍護着小腹。
“呵。”倒是有危機意識,可是現在才護着,護得住嗎?“扶我起來。”鄭佩雲把手交給春兒,兩名丫鬟将她扶到駱思晴面前。
那陳少夫人下意識地後退,面露警惕地看着鄭佩雲:“你想幹什麽?”
“我今天來,不想幹什麽。”鄭佩雲神情一冷,朝婆子說道:“把她給我抓住!”
屋裏的衆人臉色一變,特別是駱思晴和陳夫人,兩人異口同聲道:“住手!”
可是那兩名魁梧的婆子只聽鄭佩雲的吩咐,一聲令下立刻動手,大力地把駱思晴身邊的丫鬟扯開,同時抓住駱思晴的雙臂。
陳夫人來攔着,也被丫鬟推開。
鄭佩雲挽起袖子,揚手一巴掌扇向駱思晴的臉,只聽啪地一聲,好不響亮:“這一巴掌,是打你不知好歹,沒本事還要搬弄口舌。”啪地又是一巴掌,打的駱思晴臉頰浮腫,高聲尖叫:“放開我!”她用力掙紮卻沒有用。
“這一巴掌,是打你毀我名聲。”鄭佩雲挺着肚子,在她面前晃悠:“我是怎麽樣的人,有什麽樣的過去,我自己知道。但是輪不到你來說我的是非。”啪地一聲,又是一巴掌落下去。
打得駱思晴滿頭散發,金釵掉了一地。
她已經哭了,滿臉都是淚水,襯得那紅腫的雙頰更加可憐。
“……”遭到如此的侮辱。駱思晴心中怨恨交加,可是她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報複,找誰給自己主持公道。
一旁的陳夫人也吓傻了,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兒媳婦被打。
“你別一臉的忍辱負重,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鄭佩雲說:“還有,你以為打幾巴掌就完事了?不,只是今天念在你有孕在身,我暫且收點利息,來日再告訴你,你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麽。”
說罷,轉身看着陳夫人:“這位夫人別擔心,您的孫兒不會有事的,不過等他生下來之後,您的兒媳婦就該換一換了。”
“這……”陳夫人完全動彈不得,這就是權貴的威壓。
他們家只是個五品官之家,如何跟郡主和王爺作對?
“放了她吧。”鄭佩雲撫撫有些疼的掌心,輕輕哼笑了一聲:“還有五個月,你慢慢享受。”然後讓丫鬟扶着,從她們身邊走出去。
被放開的駱思晴,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與此同時,進宮的李奕,從皇帝那兒讨要了兩道聖旨,一張是封他未出世的兒子為王,一張是封他未出世的女兒為郡主。
也就是說,不管鄭佩雲肚子裏的還在是男是女,一生出就有了尊貴的身份。
皇帝這是打了擦邊球,老祖宗只是禁止皇家子弟娶寡婦,沒有禁止封寡婦生的子嗣為王。
聖旨一下來之後,滿城禁聲,再也不敢讨論關于福宜郡主和李奕的只字片語,
哪怕是李奕已經不是王爺,他仍然是皇帝最寵愛的侄子。
哪怕福宜郡主有着那樣不堪的過去,她仍然是皇家和李奕掌心中的寵兒,不容人議論。
其實更震懾的還是駱太妃和李奕一天之內,處置了兩家身份都不小的家眷,就是因為亂嚼舌根子。
然後馬上又傳出,福宜郡主上門掌刮孕婦,作風頗為潑辣兇悍。不愧是和李奕定親的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是惹不得的主兒。
私底下不少人感嘆道:“沒想到那樣嬌滴滴的美人兒,竟然有那麽狠辣的手段。”
立刻有人道:“你且別忘了,她能夠從鄉下走到今天之位,就不是個一般人。手段肯定是有的,不然如何拔尖?”
“好了,快別談論這些個問題,小心大司馬找你們的茬兒。”其實別人的八卦與自己何幹,這年頭,有權有勢才是硬道理。
諸君不見,眼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他們出身再好又如何,還不是不敢議論一個鄉下出身的女人。原因無他,只因人家有權有勢,不服就憋着。
309:讨要聖旨
只因鄭佩雲、李奕、駱太妃,這三個人在同一天找茬三府,這件事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路人皆知。
和各家有關聯的親戚或者姻親,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經過。
秦府一家已經知道,駱太妃親自上歸德侯府找茬嫁出去的女兒秦氏,并且禁足一年閉門謝客。
雲氏得知消息的當下,險些沒暈過去:“憑什麽,她憑什麽啊?”她無比心疼自己的女兒和被打的愛子秦昊。
秦大人趕到家中,得知家裏人闖了禍事,而且惹上的還是活閻王李奕,他頓時拿起棍子去找秦昊:“逆子!你給我出來!老子打死你!”
“老爺!”雲氏那邊哭天搶地,心裏涼了個透透地,她原本還指望自己的丈夫去求求情,沒想到他一回來卻喊打喊殺:“你這是幹什麽呀?昊兒已經被打得不輕了,你還要打他?”
“沒有打死就算好的了,叫他整天像個婦人一樣搬弄口舌!”秦大人咬牙切齒地看着雲氏:“還有你,要不是你這個做娘親的不嚴謹,他會有今天?”
“老爺,是是是,要怪就怪妾身不好,可是事已至此,你何必喊打喊殺!”雲氏跪在他面前,死死抱住他的腿,不讓他去找秦昊:“婉兒被太妃禁足一年,不能見客,連我等都見不得,這未免太過分了吧?”
秦大人怒氣沖沖地說:“一家子都是丢人的東西!禁足了更好!叫你們知道什麽叫做謹言慎行!”他氣得快要爆炸,自己在官場上戰戰兢兢,無時無刻不夾緊尾巴做人,家裏這母子三人倒是好,一下子給他惹了這麽大的麻煩。
“整個京城也不只我們在說,他為何單單針對我們秦府?”雲氏還是諸多不服,覺得外面那些同樣在議論的人都沒有得到處罰,為何單單自己母子三人被發作。
“你還有臉問,要不本大人送你去李奕跟前問問?”秦大人瞪着妻子,恨不得把她掐死,真是一團蠢物!
雲氏便閉了嘴,卻還是抽泣着,不敢放手。
秦大人一腳踢開她,仍然去找了秦昊。至于怎麽教訓兒子,那就是他的自由。
這邊駱尚書府,樓氏和駱尚書也得知女兒駱思晴的遭遇,二人都是震驚的。
“她找上門去,對我們思晴動手了?”樓氏一驚一乍,頓時蹭到一下站起來,說道:“真是豈有此理,我們思晴懷着身孕,她怎麽能這樣!”
駱尚書雖然皺着眉頭,卻沒有開口同仇敵忾,只是問清楚:“外面那些謠言,是思晴散播出去的?”
樓氏頓時道:“她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們思晴散播出去的?”接着小聲:“更何況,這些都是事實,還不許別人說了麽?”
“你快閉嘴吧。”駱尚書沉着臉,他現在擔心的是,此事到這裏還沒完:“你快點準備一份重禮,我們上門給大堂姐賠禮道歉。”
樓氏臉色驟變,不情不願起來:“思晴都挨打了,我們還要去道歉?”
駱尚書冷笑:“若是挨打還就算了,只怕沒這麽簡單。”
不是他危言聳聽,只是那李奕,豈是這麽好相與的對象?
單單是惹怒了福宜郡主和駱太妃,還好說,可是李奕……那是活生生的閻王爺。
樓氏始終是個婦人,被自己丈夫一恐吓,頓時就不敢多言,老實去準備厚禮。
卻說鄭佩雲回到府裏的時候,駱太妃前腳剛回來,正在找她。
兩個人一見面,一說事情,頓時二人都心中有數。
“義母,我教訓了她幾巴掌,不過不會傷及孩子。”鄭佩雲把自己的打算告訴駱太妃:“等她孩子生下來,我不想饒了她。”上次已經給過一次機會了,這次就算是看在駱太妃的面子上,她也不想忍耐。
“唉。”駱太妃嘆了口氣,那是自己的堂外甥,說來也是親戚,可是終究是不親近,沒有自己身邊的人親近:“你是怎麽打算的?”她問清楚。
“我想讓她離開京城,永遠不能回來。”鄭佩雲說。
“這倒不算什麽。”駱太妃也默認了,她更害怕的是李奕的決定,只怕他不會善罷甘休。
上次就是因為駱思晴,他才錯過了和鄭佩雲成親的機會。
這次對方再次使出同樣的招數,只怕會把他徹底惹怒。
李奕可跟駱思晴沒有任何親戚關系,他不會看誰的面子。
所以駱太妃遲疑了一下:“李奕那邊……”
“義母放心吧。”鄭佩雲知道她擔心什麽,當下就承諾道:“怎麽樣處罰,由我來做主,他應該不會拒絕的。”
二人說着話沒多久,李奕帶着聖旨回來。
“王爺?郡主?”駱太妃和鄭佩雲面露複雜,看來皇帝果然不會讓皇家血脈流落在外。
“別擔心。”李奕收起聖旨,交給身邊的人,解釋道:“只是擋着名頭,孩子還是我們的,不會讓他們進宮教養的。”
有了他的保證,鄭佩雲和駱太妃提起的心兒落下:“那就好。”二人同時松口氣道:“你怎麽突然進宮讨要聖旨?”
李奕把自己去秦府找茬的事情說出來,駱太妃和鄭佩雲面面相窺,然後噗嗤一下笑出來,把歸德侯府和陳府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李奕聽了之後,頓時皺着眉頭。
“佩雲,你懷着身孕,怎麽能貿然動手,萬一她傷着你怎麽辦?”
鄭佩雲笑道:“我帶着婆子呢,更何況,要傷也是我傷着她,哪有她傷着我的道理?”
“話雖如此。”駱太妃也跟着李奕一起教訓鄭佩雲:“不過你還是要多加注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好。”他們也是擔心自己,所以鄭佩雲不再辯駁,而是乖乖地點頭聽訓:“我以後不會這麽沖動了,今天也是被氣狠了才這樣。”
李奕過來輕輕抱着她:“你放心,我會讓那些嚼舌根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讨要聖旨只是第一步,他調來軍隊在城中盤查,但凡參加議論的一路登記起來。
若是平民就直接掌嘴,聽得鄭佩雲和駱太妃心驚膽戰,這未免太嚴重了?
310:宜修來訪
第二日上午,駱尚書攜夫人樓氏上郡主的門,登門致歉。
這個時候還早,懷孕以來比較嗜睡的鄭佩雲還沒醒來,下人們前往駱太妃的院子裏通報。
駱太妃倒是早早就起了,聽說駱尚書和樓氏來訪,眉頭一揚:“他們倒是還有臉來?”
然後吩咐下人:“帶到前廳,先等着吧。”
駱尚書和樓氏被下人帶到前廳,坐下來等待。原以為只要一盞茶的功夫,主人家就該出來迎客了,沒想到連續喝了三盞茶,也還沒見到任何人。
樓氏心中又急又氣,絞着手帕說道:“老爺,你說大堂姐是不是故意的?”若不是故意的,怎麽這麽久了還不出來見?
“嘀咕什麽,安心等着便是。”駱尚書心裏也沒有定數,可是除了等待還能怎麽樣?
自己是理虧的一方,被人晾着也是情有可原。由此可見,駱太妃果然生氣了,幸而他們沒有躲着不來致歉,否則只怕事态更嚴重。
樓氏還是沒忍住,喊了在屋裏伺候的丫鬟問話,倒是和和氣氣地,也知道這裏是郡主府,不是自己的地盤:“小丫頭,你們郡主不在嗎?”
丫鬟輕聲道:“回這位夫人,郡主在的,只是這個時辰,郡主還沒起吧。”
樓氏一聽,眼神頓時一言難盡,嘀咕道:“都日上三竿了,還沒起?”這姑娘也太不像話了吧?
他們并不知道,鄭佩雲懷着七個月的身孕。
“也是大堂姐疼她,居然這般縱容。”聽聞皇後也對她很好,樓氏不由羨慕嫉妒恨,明明只是個鄉下丫頭出身,怎麽就有這樣不凡的際遇呢?
反觀她們家正經的官家小姐,倒是比不上一個鄉下來的丫頭。
“你少說兩句吧。”駱尚書低聲訓斥道。
這媳婦娶回家之後,他就一直嫌棄她腦子不夠聰明,原以為随着年歲的增長,就有有所長進,卻不想一直都是這樣,從未長進過,真是氣死他也。
樓氏讪讪地閉嘴,她就是愛嘴碎的性子。
又等了好一會兒,駱太妃被丫鬟婆子簇擁着,滿身貴氣地款款而來。
終于等到了她,樓氏和駱尚書連忙起身恭候,二人恭敬地喊了聲:“大堂姐,突然造訪,還望勿怪。”
駱太妃哼了兩聲,臉色略沉:“你們還敢上門?我上次是怎麽說的?”她站在屋中央,氣勢逼人:“我讓你們好好管教思晴,你們倒是聽進去了嗎?”
樓氏頓時冤枉道:“大堂姐冤枉啊,我們确實管教了她,可是她怎麽說都已經嫁入陳府,我和老爺鞭長莫及。這次的事情,我們也是完全不知情。”
“所以她招惹了李奕,就應該承擔起這個後果。”駱太妃寒着臉,給他們提個醒兒:“這次可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你們自求多福吧。”
“大堂姐,奕王……大司馬他,究竟想要如何?”駱尚書在朝廷為官,最是清楚李奕的為人,他現在只擔心自己的女兒能不能平安。
“哼,他今日已經帶人刦城中巡查,一旦發現有人議論此事,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出身高門,全都逃不過。”駱太妃說出的消息,吓得駱家夫婦倆臉色大變。
“他竟然這般……”猖狂……可是駱尚書并不敢在這裏議論李奕的行為:“那思晴她……”
“眼下有孩子在身,暫時還是安穩的。”駱太妃話中的意思很明顯,等孩子生下來就不一定了。
這和駱尚書猜測的一模一樣,樓氏哀求道:“大堂姐,您不能眼睜睜看着思晴出事啊,您一定要救救思晴。我,我給您下跪了……”她最寶貝的女兒,哪怕是下跪磕頭也營救。
“你們要求,就去李奕面前求。”駱太妃冷眼看着,并不想插手此事:“邵婷,送客。”
他們帶來的厚禮,自然也沒有收下。
“我要見郡主一面……讓我們見見郡主……”樓氏想着,怎麽着都是女人,應該會心軟的。于是努力争取這一面的機會。
“送客!”駱太妃很堅決地道。
堂弟又如何,這些都不是孝敬她晚年的親人。
誰更親還不是一目了然?
夫婦倆被送出郡主府門口,心裏慌得不行,聽對方的意思:“咱們思晴是不是要被……”樓氏慌張道:“不行,老爺,你快想想辦法,不能讓思晴就這樣毀了!”
“唉!”駱尚書抹了把臉:“去找外甥吧,問問他的意思。”
自從戰捷之後,陸宜修就一直在宮裏當值,不曾上過郡主府的門,一來是沒有時間,二來是……那位回來了,他再怎麽坦蕩,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坦蕩去見她。
今天沐休在府中,突然迎來舅舅舅母,一臉着急地向自己求助。
陸宜修問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之後,一陣皺眉:“她怎麽這般不知悔改?”上次已經破壞了鄭佩雲和奕王的回事,當時奕王自顧不暇,沒有理會這名罪魁禍首。
可是眼下情況全然不同,奕王還會放過駱思晴嗎?
“宜修,不管怎麽樣,要保住思晴的命。”駱尚書嘆氣道:“那個不孝女,這次若是能平安,我定會嚴加管教,不讓她再踏足京城。”
陸宜修抿着嘴,要保住駱思晴的命倒是不難,如果他沒有猜測的話,這件事最終決定權還是在鄭佩雲手上,她不是那麽狠心的人。
“我去一趟郡主府。”
眼下李奕并不在郡主府內,鄭佩雲起來後,由丫鬟們伺候着。
剛吃了早膳,得知陸宜修來訪,臉色一陣恍惚,那名青年竟然來了,也是好久不見。
“快讓世子進來吧。”她仍記得自己說過,那是值得信任的人,可是不曾想,這些日子竟然越走越遠,讓人感概。
再次見到她,陸宜修的驚訝溢于言表:“……”女子還是那樣美豔逼人,只是豐腴了許多,最重要的是肚子……
她竟然有孕了。
“宜修。”鄭佩雲一笑,一如他記憶中那樣燦爛,只不過多了幾分收斂和沉澱:“快坐,好久不見你了,咱們今天好好說幾句。”
“是……”陸宜修心裏面清清楚楚,已經快九個月沒有見過面。
311:處置思晴
“前兒一直在宮裏當值。”他走進來坐下,接過丫鬟端來的茶盞,語氣溫和:“已有好些日子沒有來看姨母。倒是知道你回來了……”
他的訝異,鄭佩雲瞧在眼裏,微笑着說道:“是李奕的孩子,我一直跟他在一起……”想到古代男人可能不理解自己這種做法,便嘆了口氣:“你會否覺得我過于驚世駭俗。”
陸宜修搖搖頭,放下還燙的茶盞:“你有自己的想法,一直都是。”
所以在那之前,他沒有表明心跡,因為很清楚,現在的自己配不上對方,差太遠了。
“只是自由慣了而已。”鄭佩雲笑了笑,也嘆息了下:“你呢,最近還好嗎?”想來這青年也 二十出頭了,自從跟小柏氏和離之後,婚事上毫無動靜。
“挺好的。”在宮裏當值這些日子,人緣頗廣,在侯府裏,柏氏也不敢對他怎麽樣。
“你知我詢問的是你的身體。”鄭佩雲跟他不客氣,鬧得眼下還是沒有近過女色的陸宜修俊臉緋紅。
“也挺好的。”他點頭說,現在要成婚的話,随時都可以,只是沒有那想要的人選:“柏氏拿我短處作怪,時時刻刻想替她兒子奪了世子之位。”
“你還沒收拾了她?”鄭佩雲想起,當初駱太妃收自己為幹女兒,目的就是為了對付柏氏,不由一陣內疚:“需要我幫忙嗎?”
“這倒是不必,她只是個秋後的螞蚱。”陸宜修說。
“我見你心事重重,是否還有什麽事情煩惱?”鄭佩雲疑惑地說道。
“嗯……”陸宜修順坡下驢,點頭說:“此前,舅舅和舅母來了侯府一趟。”
鄭佩雲一聽,頓時就知道是什麽事情困擾着陸宜修了:“他們竟找到你的府上。”駱尚書和樓氏拉過郡主府,她也是知道的:“你是擔心你那表妹?”
“倒不是,我知道她性命無憂。”陸宜修說:“舅舅曾言,若是這次她能死裏逃生,就被她送出京城,永世不回來。”
只是告訴鄭佩雲一聲。
“是吧?”鄭佩雲想了想:“我确實不會要了她的性命,這點你可以放心。”驅逐出京,看來是大家投贊同的處置方式。
“是。”陸宜修點點頭:“奕王此次在京城掀起軒然大波,他日你在城中的名聲恐怕不複往日。”
“這又如何?”鄭佩雲心寬地笑道:“既然他有殺胚的號稱,我也撈個黑寡婦的名頭,豈不是般配了嗎?”
甘之如饴的笑容,很是讓陸宜修陷入恍惚,他覺得李奕何德何能,竟然能夠得到這般女子的青睐。
“也罷,你開心就好。”陸宜修笑了笑,喝了兩口這邊的茶水,還是那樣甘醇的味道:“姨母那邊應該也起了,我過去拜見她。”
眼下正是午休之後,外面的太陽高高地挂着。
他前腳走了沒多久,李奕便風塵仆仆地回來,這次只有他自己一人,看來是不會再出去了。
“誰來過?”他進來時,茶幾上的茶盞還沒收走。
丫鬟趕緊手腳麻利地收走,把空間留給這對兒還沒正式成親的小夫妻。
“武昌侯府世子。”鄭佩雲懶洋洋地靠着,手裏剝着葡萄,有一顆沒一顆地吃着:“下午不出去了?”擡眼瞧着那玉樹臨風的挺拔身軀,正在脫下外袍。
男子的動作潇灑利落,猶如在軍中行事,很快就把自己脫得只剩下一套雪白的裏衣服。
胸膛露出一大片呢,就這樣把衣服往椅子上一扔,讓丫鬟去收拾。自己坐姿狂放地癱在竹榻上,讓人送冰鎮過的水來。
“春兒,給殿下端一碗冰鎮梅子湯來。”鄭佩雲說道,把身邊的團扇扔給丈夫。
那小扇子差不多只有李奕的巴掌大,他拿過來嫌棄地望了兩眼,依舊使勁地扇風。
等身上的熱氣和汗意散去,才重新起身,走到那懶洋洋的孕婦身邊蹲下。
大手覆蓋着媳婦那圓圓的肚子,臉頰湊上去聽一聽:“我兒今天鬧了嗎?”
鄭佩雲笑道:“你自己聽一聽。”現在就在鬧呢,小腳時不時往肚子皮上踢一腳。
“臭小子。”李奕笑罵道,卻滿臉疼愛,隔着衣裳親了親鄭佩雲的肚子。
“沒準是個姑娘。”鄭佩雲用手指戳戳他的額頭:“別這麽早下定論。”
“嗯,你說的是,聽你的。”李奕從善如流道,握着媳婦的青蔥手指吻了吻,又湊上去親親嘴唇,沾了一嘴的葡萄味道:“少吃些生冷東西。”阻止了她繼續拿葡萄的手,讓剛剛進屋的春兒去端水來:“給你們郡主淨手。”
春兒馬上應道:“是,殿下。”
等春兒走了,李奕叫鄭佩雲改口:“我已經不是王爺了,你叫我名字便成,不許再叫殿下。”
鄭佩雲眨眨眼說:“可是我喜歡這樣叫,你也不許嗎?”
“為何?”李奕挑着眉頭:“喊我的名字豈不是更親切?”
“名字……我只想喊奕兒。”鄭佩雲捂嘴竊笑,生怕被對方發怒:“誰叫你是單名。”
“也罷,你就喊吧。”李奕竟然不覺得不妥。
這個世上能喊他奕兒的人,統共就皇帝和皇後二人,眼下多了一個她。
“好吧。”鄭佩雲笑道,欣然接受了他的大方。
“那個嚼舌根的人,是駱尚書的女兒?”李奕話鋒一轉,說起了正事,他皺着眉頭說:“這個人為什麽知道?”
那是鄭佩雲的過去,京城少有人知。
“她刻意調查了。”鄭佩雲收斂起笑容,神情微冷:“等她生下孩子,就是她離京之日。”
李奕冷哼:“只是離京,那未免太便宜了她?”
“你想怎麽樣?”鄭佩雲疑惑,其實李奕清不清楚,上次搗亂的人也是駱思晴。
“讓她跟陳府和離,發配邊疆。”李奕說。
這是夠狠的,鄭佩雲不由不由有些同情駱思晴,但是,這些都是她自己自找的,怪不得任何人。
312:人人自危
經過李奕的霸道嚴查,整個京城人人自危,一時間再也沒有人敢讨論關于福宜郡主的半句話。
哪怕是私底下,也不敢再說了。
若是被身邊的人出賣,那就是秦家的下場。
聽說那秦大人的獨子,被李奕踢成了殘廢,啧啧啧,還有嫁出去的女兒,竟然被太妃下令禁足一年,而且期間不許見客。
這些雷霆手段,終于讓大家見識到,福宜郡主甭管是什麽出身,她現在是皇家的寶貝。或者說是李奕這個京城一霸的寶貝。
而皇帝和皇後,明晃晃地站在李奕那一邊。
識趣的人就趕緊收起那些嘴碎的心思,老老實實過自己的日子吧。
老實說,羨慕和同情鄭佩雲的人一半一半。
有些人羨慕她命好,出身鄉下也能走到今天的尊貴之位,更是獲得了李奕無上的榮寵。
她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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