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 (57)
和女兒,一出生就擁有高貴的身份和頭銜,這是皇家給予的恩寵。
試問京城裏哪個女人做得到?
同情也有之,畢竟鄭佩雲的名聲算是壞了,哪怕大家嘴裏不敢說,可是心裏都看不起。
跟她交際也只是敬着遠着,絕對不會交心。
可是他們有沒有想過,他們想交心,鄭佩雲還不一定樂意呢,呵呵。
百味堂最近出了一份黑名單,凡是說過福宜郡主壞話的人,都納入不能買藥的名單裏面。
你說可以叫人代買?
不好意思,每個來買藥的人都做記錄和檔案,上面有個人信息和地址。若是抽查出替別人代買,天牢大獄等着你。
有李奕的軍隊随時把關,誰敢提着腦袋替黑名單買藥?
你說不就是藥嗎,京城大大小小的藥鋪還不夠多麽?何必一定要去百味堂?
不好意思,百味堂已經成了京城人盡皆知的神仙藥獨家出品商。
救命的藥只能在百味堂能買到,其他地方一律買不到。
好的藥品不怕沒有人知道,百味堂開張以來,從以前的生意平平,到現在的生意火爆,全靠老顧客一傳十十傳百,口碑是最好的。
什麽疑難雜症,只要百味堂就能治好。
試問人活着哪有不生病的?
小病小痛就算了,普通的藥品也能治好,可是一旦發生了什麽大病,百味堂就是你的不二選擇。
Advertisement
于是黑名單一出來,那些沒有進黑名單的人就開始慶幸,幸好自己管得住那張嘴,否則就錯過了一個起死回生的機會。
至于那些進了黑名單的,終于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後悔。
也才剛剛知道,原來百味堂是福宜郡主的擁護者,或者說,直接就是福宜郡主的産業。
好些人就開始議論說:“其實福宜郡主的醫術很好呢,上次我那侄女難産,差點就一命嗚呼了,全靠福宜郡主妙手回春,把母子倆給救了回來。”
“對呀對呀,上次我家老爺胃病犯了,足足疼了兩天兩夜,眼看着就要不行,後來請了福宜郡主出手,很快就治好了,現在都沒疼過。”這樣的例子越來越多。
自然有些人不相信,認為是福宜郡主正在給自己洗白,塑造神醫的形象。
不過他們懷疑歸懷疑,可不敢挂在嘴裏亂說,只敢在心裏不屑而已。
卻說李大司馬和福宜郡主的婚禮張羅得如火如荼,眼看着就要到了日子。
宮裏面卻發生了一件讓人人仰馬翻的事情:原來是一個年輕的妃子懷孕了,被禦醫診斷出,是一個男胎。
男胎,假如生下來就是皇子。
皇帝龍顏大悅,高興得不得了,連給那名懷孕的妃子晉封為貴妃,位份只在皇後之下。
這名年輕的妃子身份也不低,娘家本來就是世家大族。可是她進宮的方式卻不是通過選秀,而是偶然被皇帝見到,驚為天人,所以納入宮中。
一進宮就是妃位,現在懷孕了,馬上就封為貴妃,可謂是榮寵不斷。
若是往日,皇後也不會計較哪個妃子懷孕了,可是這次皇帝對這位貴妃的寵愛,實在是讓人心驚膽跳。
而且貴妃懷孕後,還發生了一件讓皇後深思的事情。
一直以來對太子還算滿意的皇帝,突然因為一件小事而當着大臣的面,狠狠數落太子,說他讓人失望。
這些事情連起來,足夠讓皇後頭疼的。
這時候,皇後能想到的就是安撫太子,讓他沉住氣。可是太子脾氣耿直,同時心思也很敏感,很快就察覺到,陛下對自己的不滿和遲疑。
“母後。”今年已經三十多歲的太子,跪在皇後面前說道:“兒臣惶恐,再這樣下去,恐怕太子之位不保。”
“胡說什麽?”皇後扶額說:“也只是沖你發點脾氣罷了,你何必像這樣多。”
“可是近來父皇明明心情很好,如何會獨獨對我發脾氣?”太子不是愚鈍,他只是不太會來事:“母後,钰兒去了兩年了,太子妃肚子毫無動靜,兒臣想,要不讓良娣生一個?”
之前太子有個十歲的兒子,不過體質虛弱,兩年前因為感染的風寒,不治而亡。
眼下太子妃已經三十歲有餘,卻無所出,太子和她本人都很心急。
皇後之前不太着急,皇家本來就子嗣艱難。
可是眼下那貴妃壞了男胎,她就開始着急了:“良娣畢竟只是個妾,生下的孩子也不算正統。”她還是希望太子妃能生下嫡子。
“可是太子妃已經三十餘,兒臣真的擔心……”太子和太子妃年少夫妻,這些年也感情不錯,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希望給自己的妻子一個嫡子,這樣以後才能在宮中立足。
突然靈光一閃,皇後想到了鄭佩雲:“太子,你且稍等,我喚一個人進宮來,給太子妃調理調理身體,沒準很快就能懷上。”
太子疑惑道:“誰?”
皇後摸摸自己年輕了很多的臉,笑道:“等她來了你就知道了。”是一位美貌的妙齡姑娘,也是那皇家子弟李奕, 寧願不要王爺頭銜也要求娶的對象。
313:貴妃得寵
因着懷了孩子,從邊關回來之後,鄭佩雲并沒有進過皇宮。皇後體惜她進宮不便,也未曾計較。可是這次情況特殊,總不能叫太子妃出宮來郡主就診,所以只能召她進宮了。
接到皇後的召見,整個郡主府人仰馬翻,正在準備出行的行頭。
李奕得知此事,十分不爽地道:“炎炎夏日,為何要你挺着肚子進宮?”
先前剛回來都沒進宮,眼下肚子越來越大,行動愈發不方便起來,所以說,搞不懂皇後是怎麽想的。
“皇後娘娘這般着急,定然是有急事吧。”鄭佩雲倒是不怎麽擔心,她身體本來就不錯,七個多月是辛苦了點,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我陪你同去。”李奕待在屋裏,陪媳婦換衣裳。
至于他自己,穿着輕薄的短打,随時都可以出門的樣子。
“也罷。”鄭佩雲笑笑沒有拒絕,近來李奕越發愛粘着自己,好似懷孕很危險似的,但凡沒有要緊事要去辦公,就寸步不離地盯着。
可眼下距離預産期還有一段時間,沒必要這麽着急。
準夫妻二人一起進得宮門,先去坤寧宮拜見皇後。
皇後早已等着了,自從太監通報之後就望眼欲穿。這不乍一見到大腹便便的鄭佩雲,連忙開口:“免禮,不必行禮了,你身子不便。”
“皇後娘娘。”話雖如此,鄭佩雲還是屈了屈膝。
皇後又好氣又好笑,只好說道:“奕兒,還不快扶着些你媳婦。”
李奕扶着呢,把鄭佩雲扶到軟椅上坐着:“皇嬸,你大老遠地讓佩雲進宮,所為何事?”他不客氣地問道。
“唉,還不是為了你堂兄。”皇後派人去通知太子和太子妃,才壓低聲音與他們細細道來:“最近宮裏發生了一些事,你們大抵不知道。”
“什麽事?”李奕在鄭佩雲身邊坐下來,看着皇後。
“蕭妃有孕了,禦醫診出是個男胎,陛下給她晉封了貴妃。”皇後沉下臉色:“這倒也罷了,近來卻無緣無故沖着太子發火,本宮這心裏頭可是七上八下。”
“皇嬸多想了吧?”李奕說:“那就算是個男胎,等他長大,皇叔都古稀了。”
“可是沖着你皇叔寵愛蕭妃的勁兒,很難說。”皇後輕哼道:“畢竟那蕭妃娘家得力,若是早生個二十年,做個皇後也使得。”
“那也只是如果。”李奕倒是不擔心,顯得漫不經心地:“皇嬸放心吧,除了堂兄,沒人能當這太子。”
有了他的話,皇後這心裏才稍微安穩,笑道:“有你這句話,皇嬸當然放心。”
只是有件事情仍然迫在眉睫,皇後思慮道:“如今你堂兄也三十餘許了,膝下卻尚未有嫡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看着鄭佩雲道:“我知福宜醫術高明,因此想請福宜為太子和太子妃看看,是哪裏不妥?”
鄭佩雲恍然大悟,這是請自己來治療不育不孕來了。
可她總歸不是這方面的專家。
“皇後娘娘,禦醫不曾給太子和太子妃瞧過嗎?”鄭佩雲問道:“他們是怎麽說的?”
“誰說沒瞧過。”皇後嘆了口氣:“禦醫說是太子妃身子虧損,需要慢慢調理。可是也調理了好幾年,近來說身體好轉,也不見有孕。”所以她才煩憂。
“嗯,這樣。”鄭佩雲沉吟了片刻,說:“那麽請皇後娘娘把當時給太子和太子妃調理身體的禦醫請來,我有話想問他。”
“這有何難。”皇後立即叫人去找禦醫。
等陳禦醫到的時候,太子和太子妃也來了。
其實二位看起來還很年輕,貼別是太子妃,容貌娟麗清秀,保養得很好,一點都不像是生過孩子的婦人。
“兒臣見過母後。”二人來到皇後面前,恭敬行禮。
然後是小輩之間的厮見,這次鄭佩雲就從善如流,沒有從椅子上站起來行禮。
太子妃林氏笑起來很溫和:“早已聽說過福宜的名字,卻一直未曾有機會見面,今日一見,令人慚愧。”
鄭佩雲忙說道:“太子妃謬贊了,您的風姿同樣同樣令福宜折服。”
果然是能夠做太子妃的人,那份氣度和從容姿态十分賞心悅目。這就是來自皇家的氣質吧,或者說天生就是做國母的人。
“陳禦醫到了。”太監前來通報。
原來為太子和太子妃調理身體的人是陳禦醫,鄭佩雲早已見過他,還被他診過一次脈。
“原來是陳禦醫,好久不見。”鄭佩雲笑道。
陳禦醫進來見過各位,年近古稀的他,已經練就了一身處變不驚的從容。哪怕是看見一個未婚的郡主大着肚子,也未曾露出一星半點的驚訝神情。
反倒是記得這位郡主出品的藥物十分不簡單,竟然治好了他以為不會有起色的很多病例,比如說,武昌侯府世子的病。
“福宜郡主,好久不見。”陳禦醫朝她拱了拱手,露出微笑,叫人看了舒服。
“陳禦醫。”皇後說:“往日都是你給太子和太子妃調理身體,今兒個本宮把福宜叫來,倒不是懷疑你的本事,只是想想有沒有其他的法子。”
陳禦醫連忙道:“皇後娘娘多慮了,微臣也十分佩服福宜郡主制的藥,很樂意跟福宜郡主切磋藥技。”
他是個坦蕩蕩的人,就算最後鄭佩雲把太子妃的身體調理好了,他也不會有其他怨言。
“那就好。”皇後笑道:“那你們便切磋切磋吧。”
望聞問切,這是陳禦醫的強項,鄭佩雲的弱項,她的長處在于得知病症,然後對症下藥。若是沒有旁邊幫她點出結症,她有再好的藥也無從下手。
此時陳禦醫與她細細道來,她認真記錄,再結合自己所看到的,很快就在心中有了概念。
太子妃确實是身體虧損,不過這些年已經調理妥當。
結症出在太子身上,他看似年輕力壯,可是一直無法讓太子妃懷孕。
“陳禦醫,我大概心中有數了。”鄭佩雲點點頭,朝皇後說:“兩日後,皇後娘娘大可以派人來郡主府取藥。怎麽服用,我會寫在藥單上,若是見效快的話,太子妃下月就可以懷孕。”
314:憋了數月
“真的,下月就可以懷孕?”鄭佩雲的話,讓皇後依着高興,太子妃和太子也神情激動,可是不太相信。
陳禦醫可是公認的神醫,即便是他調理了好些年,也沒有見效,這位年紀輕輕的郡主,何來的自信,敢斷言下個月就可以懷孕?
“若是見效快,理論上是可以的。”鄭佩雲看見他們一副緊張的模樣,笑道:“如果見效慢,理應也不會超過三個月。”
她相信泉水的力量。
回到郡主府,鄭佩雲一頭紮進了制藥工作間,裏面有最齊全的藥材,每一樣她都熟記于心。
自從被秘境調理過身體之後,鄭佩雲的記憶力就非常好,看書一目十行,而且過目不忘。這才是她的醫術越來越好的緣故。
因為吸收的知識越多,見過的病例越多,經驗就越足。
當然也有失手的時候,不過也不會壞到哪裏去,畢竟泉水就是天然的神藥。
加以對症的藥材,發揮的效果更好而已。
兩天後,宮中就派人來取藥。竟然是一支人不少的隊伍,那份謹慎和看重,說明皇後十分着急,已經到了臨界點。
就連鄭佩雲也忍不住猜測,陛下究竟是怎麽想的?
駱太妃經常進宮,自然也知道此事,她說道:“陛下已經過了愛色的年紀,對貴妃的寵愛,只怕更多是因為她腹中的男胎。”
傳聞陛下對太子只是爾爾,時常遺憾太子不夠靈性,不過以往也是鼓勵居多,并沒有表現出多麽失望的樣子。
“唉,皇家的事,誰說得準呢。”駱太妃也不太敢斷言,畢竟自己也曾是寵妃,也曾有過生下皇子上位的想法。
只可惜她最終沒能懷孕,也不知是皇帝的問題,還是自己的問題。
“不是說皇家子嗣艱難?”鄭佩雲就好奇:“近來後宮無所出,可是偏偏那位貴妃進宮不久就懷孕了,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駱太妃臉色凝重:“這些話,你當着我的面說不要緊,千萬不要洩露出去。”
“義母,這我知道。”鄭佩雲點點頭,她當然不會說給別人聽。
頂多也只是在駱太妃和李奕面前唠唠。
“嗯?你懷疑陛下沒有讓後妃受孕的能力?”李奕聽聞此事,也揚起了眉毛,似乎很感興趣。
“你想想看,陛下已經将近六十……以前的子嗣就很難了,這麽多年也只有太子和幾位公主。”鄭佩雲的懷疑不是憑空的,她說道:“一個有能力讓女子受孕的男子,不會隔幾年才讓女子受孕,除非後妃們都不孕。”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都說皇家子嗣艱難,這是事實。
李奕能夠這麽快讓鄭佩雲受孕,也只是因為他經過泉水的調理,而鄭佩雲的身體比一般女子好上十倍,所以才很快受孕。
當然,李奕不會認為自己能力差就是了,他的身體這麽健壯。
但是有時候這跟身體健壯與否沒有太大關聯,全看精子存活度而已。
不過跟古人說這些,他們是不會懂的。
“還有一件事……”鄭佩雲摸着自己的肚子,猶豫再三,說出自己心中疑慮:“我在太子身上,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味,我懷疑這種氣味就是導致太子妃懷不上孩子的緣故。”
“你确定?”李奕臉色變得比剛才更凝重,因為這種事在宮裏經常發生,比後妃偷人更常見。
“只是懷疑,沒有确切的證據。”鄭佩雲說。
“禦醫查不出來?”李奕皺着眉頭。
“我的鼻子比一般人靈敏,陳禦醫可能聞不到。”鄭佩雲仔細回憶那種味道,卻死活分辨不出來究竟是什麽成分,因為太淡了:“如果能找到這種香味的源頭,或者我能夠查出它究竟是什麽。”
“這簡單,我去太子宮看看。”李奕說。
“別鬧了,你的鼻子聞不到。”鄭佩雲搖搖頭:“等太子吃了藥就好了,就算還有這種味道,應該也無礙。”
她的藥很霸道,李奕知道的。
“如果這背後真的有人暗中搗鬼,他們恐怕會盯上你。”李奕有些後悔讓鄭佩雲參與此事,他不是沒有信心保護好他們娘倆,只是防不勝防,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我天天待在府裏,他們從何盯起?再說了。”鄭佩雲笑道:“這京城裏,敢跟你作對的人可不多。”
“那倒也是。”得到妻子毫不吝啬的誇贊,李奕勾唇一笑,很是自負。
夜深人靜,他讓丫鬟端來熱水,親自給懷孕的孕婦洗腳。
“懷孕怎會讓腳變得浮腫?”自從知道鄭佩雲腳會不舒服,他就天天堅持給她按按。
“解釋起來太複雜了,你就當是我喝水喝多了吧。”鄭佩雲笑道,眯起眼睛享受他的伺候。
老實說,這雙玉足很漂亮,哪怕是有些浮腫,也還是令人愛不釋手。
古人都愛美女的玉足,李奕也不例外,他最喜歡握着鄭佩雲的腳愛護,喜歡看她穿各種羅襪。
那一雙雙精美的繡花鞋,藏于裙下,只有自己能看見,這種感覺美妙而令人興奮。
都說前三後三最要注意,鄭佩雲肚子七個月的時候,二人就停止了房|事。
眼下李奕已經憋了月餘,鄭佩雲可憐他,偶爾用手替他纾解。這是身為妻子該疼他的。
而且男人在妻子孕期最容易出軌,鄭佩雲也是擔心李奕會受到誘惑,不小心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所以三五天一次手口伺候,是常事。
有時候李奕憐惜她,也會用她的雙足助興,免去口唇受罪。雖然他很喜歡就是了。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他吻着美豔的嬌妻,心中充滿慶幸,幸而讓他遇見了這名小女子,成了他此生的妻。
眼下還有了孩子,不久的将來他就要當父親了。
這些都是她給他的恩賜,禮物。
讓一個早已放棄所有的人,重新過回有人情味的生活。
315:寺廟遇刺
二人的婚期定在重陽節後,在重陽節前一天,駱太妃準備去護國寺進香。
因着護國寺距離郡主府不算遠,這些日子身體無礙的鄭佩雲,也想在這個節日前陪駱太妃同去。
她們要出門,李奕自然跟着,順便帶了不少護衛隊,出行的儀仗十分浩大。
那是當然的,畢竟一個是皇族出身大司馬,身居高位,兵權在握。一個是曾經的一代寵妃,現在的太妃娘娘,連皇帝和皇後都要敬着的。
出身最低的福宜郡主,雖然在身份上不夠看,但是她的名字成了全京城都不敢議論的對象,可見也不是好惹的主兒。
“到了。”駱太妃掀開馬車簾子,感嘆道:“今兒人真多,我還以為節前人會少點兒。”
“大家都是這麽想的。”鄭佩雲掩嘴好笑道:“無礙,我行動很方便。”
“也是看你身體好,才讓你出來走走,整日裏待在府中,怕你悶壞了。”駱太妃嗔怪地笑道。
李奕守在她們的馬車旁邊,到了之後,翻身下馬,去接自己坐在馬車中的媳婦。
一只手掀開簾子,探頭進來,無聲地向她伸出手。
“有勞了。”鄭佩雲溫柔笑笑,把自己的手遞給他。
“哎,年輕人……”駱太妃在旁看着,十分不是滋味,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這般被陛下榮寵,可惜時光一去不複返,過去只能用來緬懷了。
李奕小心翼翼,把大肚子的鄭佩雲弄下馬車,二人轉頭看着被丫鬟扶着下來的駱太妃。
經過秘境泉水的滋養,駱太妃的身體也很好,他們很放心。
“真熱鬧啊。”鄭佩雲輕輕依靠着身邊的男人,對方寸步不離地扶着她,以免她被路過的行人碰到。
“求人不如求己。”李奕卻撇了撇嘴,對那些虔誠跪拜的香客們不以為然。
鄭佩雲了解他的性子,只是淡淡地笑了句:“人們需要信仰,并不是每個人都跟奕兒一樣,對自己充滿自信。”當他們不自信的時候,就需要一個依托。
“信仰?”李奕第一次聽這種說法,但是字面上的意思也很好立即:“那麽你的信仰是什麽?”
“嗯,這個嘛?”鄭佩雲陷入沉思,她不想告訴李奕,她的信仰就是自己,或許他更希望自己能依靠他多一點:“以前是相信自己,眼下……”她摟着李奕的腰,甜甜地笑道:“眼下我相信你,能保護好我和孩子們。”
“嗯。”李奕勾起嘴角,果然很開心聽見這個答案。
每個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無條件信任自己,那種全副身心的交托,會讓他有自豪感,使命感。
能讓男人成長的,除了事業還有家庭。一個沒有家的男人,是個不完整的男人。
“過來上香吧。”駱太妃走進寺廟內,終于等到了兩個空的蒲團:“佩雲就別跪了,上個香就好。”
李奕也是這麽想的,親自動手點了兩炷香。
“哎?”鄭佩雲有些吃驚,看着他分了一炷給自己:“我還以為,你不會……”
“來都來了。”李奕漫不經心地鞠了個躬,然後把那炷香插到香爐上面:“我不指望神佛保佑,但沒有說不信神佛。”
只是不信,神佛會保佑每個人。
這世間凄慘的人那麽多,他們比很多人都需要得到保佑,但是被保佑了嗎?
沒有,該死的還是會死。語氣等待神佛的保佑,不如相信自己的雙手。
只有自己動手才能改變一切。
“說的是呢。”鄭佩雲小聲道,彎腰鞠了個躬,然後把香交給李奕:“幫我吧,哈哈,我也是表個心意,沒有指望神佛保佑我。”
一旁的駱太妃簡直無語以對:“你們倆個,在神佛面前就不要說這些了,哪怕是心裏真的不信。”
鄭佩雲連忙閉着嘴,是的啊,不但是惹怒成佛,還會惹怒周圍那些信奉神佛的信男信女們。
“唔……肚子有些疼。”她突然說道,皺起的臉蛋把李奕吓得僵在那裏:“額。”她連忙說:“不是要生了,只是想上茅房。”
她看到李奕的臉色很可怕,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麽樣,聽見只是上茅房之後,就立刻好多了。
“哈哈,你別想太多,佩雲眼下才七個多月,還沒到發動的時候呢。”駱太妃從蒲團上站起來,說道:“快帶佩雲去茅房吧,我去找了嗔大師說幾句話。”
護國寺是個京城最有名氣的寺廟,因着常年香火旺盛,并不缺少修葺經費。整座護國寺金碧輝煌,面積廣闊,各處都有人把手。
在這樣安全的地方,鄭佩雲根本不擔心會有什麽危險。
更何況春兒和蓮兒在身邊守着,門外面還有李奕。
挺着大肚子多少不方便,兩個丫鬟都專心致志地幫忙,沒有注意周圍的動靜。
“等一下……”鄭佩雲聽覺靈敏,她皺着眉頭說:“你們聽到了什麽聲音嗎?”
“沒有……”蓮兒趕緊警惕地看看四周,但是并沒有什麽發現。
“我們快出去吧。”鄭佩雲說。
話音剛落地,幾條靈敏的身影從帳幔中走出來,動手打暈春兒和蓮兒。
“李奕!”鄭佩雲大喊一聲,轉身一腳踢向試圖捂住自己嘴巴的人。
那人大概沒有想到,一個大肚子的孕婦還能這麽靈活,瞬間就被踢開了。
“嘭!”在門外聽見鄭佩雲的喊聲,李奕二話不說,一腳踹開門。
鄭佩雲看見那黑衣人想上前挾持自己,連忙外後退。卻因為太着急,身體搖搖欲墜。
不過一雙手臂牢牢地接住她,把她護在身後,順便把那名黑衣人一腳踢開:“護衛!”後面跟着進來的護衛,極力捉拿屋裏的兩名黑衣人。
“抓活口!”李奕吩咐道。
兩個黑衣人從窗口逃了出去,護衛連忙去追。
“站住!”長刀截住那想逃的黑衣人,怎料那倆人眼看着逃不掉,突然自盡。
316:怒從心起
“你怎麽樣?”李奕沒有跟着去追人,他守在鄭佩雲身邊,确保她的安全和狀态。
“我沒事。”鄭佩雲對上他藏在眼底的擔憂和自責,勉強笑着說道:“我身體很好,不用擔心。”倒是地上的春兒和蓮兒:“讓人把她們擡回去,另外,快去找義母,我害怕……”
“不怕。”李奕說:“那邊有侍衛守着。”
說話間,一衆出去追緝的侍衛回來,禀報道:“大司馬,那倆賊人自盡了。”
“什麽?”李奕皺着眉頭,暗罵了一聲:“看來是死士。”然後吩咐侍衛把地上兩名暈倒的丫鬟擡起來。
“走,去太妃那邊。”李奕扶着鄭佩雲,臉色陰沉:“我應該更謹慎一點,在你進去之前搜查一遍室內。”
“這不怪你,誰也沒想到。”太平盛世,而且自己跟別人無冤無仇,不對,鄭佩雲眼神冷了下去:“你覺得……貴妃會這麽蠢嗎?”
明目張膽地派人謀殺,是怕李奕不知道?
這個京城裏面還有人敢跟李奕叫板,也是一件新奇的事情。
“不确定。”因為整件事太明确地指向貴妃,反而有些不确定這是貴妃下的手。
“難道還有第三方勢力?”鄭佩雲一直覺得朝廷和宮裏的關系很平和,沒有那麽多的陰謀詭計,但是沒想到,朝廷就朝廷,皇宮就是皇宮,永遠不可以平靜無波。
“你不必擔心,我會追查的。”李奕握住掌心中的柔荑,不忍心看到她為這件事勞神:“等見了太妃,我就送你們回府。”潛在的意思就是,以後也別出門了,反正也快生了。
“知道了。”鄭佩雲苦笑,她也是悶太久了所以才想出來走走,沒想到會遇見刺殺這種事。
不過,如果是刺殺的話,為什麽不直接殺了蓮兒和春兒,而是選擇打暈。
也許對方不是想殺人滅口,而是想活捉?
沒有直接下殺手,是因為不想徹底得罪李奕?
但是他有沒有想過,李奕這份人,哪怕是動他一根汗毛,他也不會放過的……
“呼。”鄭佩雲不由為那個幕後的人捏了一把冷汗。
“佩雲?”駱太妃正在室內和了嗔大師談話,突然聽見小和尚來找人,便打斷了談話。
她出來之後,聽說遇見了刺客,臉色大駭,立馬詢問有沒有受傷:“怎麽會有刺客?這裏可是護國寺!”
身後的了嗔大師聽了,也驟然變臉,吩咐小和尚去通知方丈。
“阿彌陀佛,施主沒有受驚吧?”了嗔忘了鄭佩雲一眼,平和的眼神卻突然眯起,發生了變化。
“謝大師關心,信女無礙。”鄭佩雲雙手合什,回了個禮。
卻發現了嗔大師神情凝重地看着自己,确乎有什麽話要說。
“額,大師?”她疑惑道:“有什麽事嗎?”
那大師搖搖頭,又念了個佛號,在鄭佩雲以為只是個小插曲的時候,她聽到了一句讓自己為之變色的話:“施主來自天外。”
直到回到郡主府,鄭佩雲還是恍恍惚惚的,腦海中一直回蕩着了嗔大師那句話。
他怎麽會知道,難道真的是一名得道高僧?
李奕把她們送回來之後,就去徹查刺客只之事。眼下府裏面之後駱太妃,她不放心鄭佩雲,過來陪伴。
“義母,那位了嗔大師……是何許人也?”她問道。
“了嗔大師?”駱太妃疑惑她會對了嗔大師有興趣,笑道:“這位大師是有名的高僧,怎麽了?你也想跟大師面談?”
“他很厲害嗎??”鄭佩雲看着駱太妃。
對方馬上露出崇拜的眼神:“那當然,了嗔大師是護國寺最睿智最……厲害的高僧。”
鄭佩雲抽了抽嘴角,為什麽她看到了追星的即視感,不過那名了嗔大師确實長得不錯,雖然年紀不小了,約莫三十出頭,可是五官端正,出塵,給人一種安寧祥和的感覺。
沒有那麽玄乎的出塵和脫俗,卻真的和凡夫俗子不一樣。
這不是刻意營造走出來的感覺,而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豁達。
因為這份豁達,所以才會在發現自己的神奇之後,仍然一笑了之,不作多問。
又或者這個和尚很聰明,知道自己會再去找他?
鄭佩雲不确定,其實她對現代社會……好吧,很懷念,畢竟那裏有她想要的文明社會,以及辛苦打拼下來的事業。
但是這邊也有心愛的家人,以及肚子裏未出生的寶寶。就算能夠選擇,她也會心甘情願地留在這邊。
更何況選擇什麽的,只是沒影的事情。
一個和尚的出現,把自己弄得神經兮兮。鄭佩雲甩甩腦袋,決定把這件事抛之腦後。
晚上,李奕怒氣沖沖地回來,那張鐵青的臉孔把鄭佩雲吓了一跳。
“怎麽了?”鄭佩雲拉着他的手,眼帶關切。
李奕這才收斂怒氣,平複那份從宮裏受的氣,冷聲說:“我查到了線索,進宮讓皇叔自己定奪,可他居然按下不表,讓我別再追究。”
“什麽?”鄭佩雲換了個姿勢,聲音壓低:“真的是,貴妃下的手?”
“跟她有關。”李奕坐下,沒好氣地松開領口,渾身都是壓抑的火氣:“我長這麽大,皇叔還沒這麽混過。”
“噗。”鄭佩雲心想,那是每次你混的時候,陛下都由着你,把你寵壞了。
“……”李奕瞥着她,可能是不明白,這女人怎麽還笑得出來,被刺殺的可是她,還有肚子裏的寶寶:“我會繼續查的。”
就算皇帝不出面處置,他也會自己親自處置。
其實,沒準皇帝就是這個意思。
畢竟全京城都知道李奕的作風,他要下手,誰也攔不住吧?
“辛苦了,我支持你的。”鄭佩雲雖然笑,可是她也對兇手恨着呢,到時候查出來,李奕要殺還是要剮,她都舉雙手贊成。
那些不長眼的東西,就該讓他們看清楚,郡主府和大司馬府不是軟柿子,沒他們想象中那麽好捏!
317:狼子野心
鄭佩雲想了想,自己之所以會被針對,無非是因為摻和了皇宮的事情。那麽這件事,就應該給皇後提個醒兒,讓她好生注意宮中的動靜。
問李奕,他說忘了與皇後說。
其實是不習慣向女流禀報吧,這個臭脾氣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親自進宮,與皇後娘娘說明情況,讓太子和太子妃嚴加防範。”鄭佩雲吩咐道。
第二日,李奕再次進宮,将此事與皇後說明。皇後什麽都沒說,只是摔了好幾個茶盞,然後派人去告知太子宮,讓太子宮警惕。
“欺負到本宮頭上來了,好一個宣貴妃!”皇後握着拳頭,問李奕:“查出來了嗎?是她動的手,還是宣家?”
“有了眉目。”李奕道:“許是宣貴妃的兄長。”
能夠讓宣貴妃拼死護着的人,除了宣家人不作他想。
只是沒想到這個宣鵬義腦子這麽廢,如今此舉相當于拖貴妃後腿,恐怕已經被宣家人嚴加看守了起來。
不過,要找他也不是難事。
雖不能明面上處置,但是打一頓,斷個胳膊什麽的,還是使得。
宣家,宣鵬義自那天後,被宣大人下了禁足令,三個月不許出門,還跪了祠堂兩天兩夜。
出來之後腳步虛浮,頭暈眼花,可他這麽喜歡玩樂的人,怎麽禁得住被困在家中。
休息一夜便偷偷摸摸出門。
來得正好,李奕早就叫人把守,抓到人之後,一路帶回大司馬府,也不怕宣家知道。
發生了什麽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若是對方不想看到兒子身首異處,就應該拿出點誠意來,比如說,眼睜睜看着宣鵬義被打一頓。
“什麽?”宮中,還未顯懷的宣貴妃聽得下人密報,宣鵬義被李奕帶走了,她頓時臉色煞白,又擔心又惱怒:“這個蠢貨,父親怎麽會生了他這樣的蠢貨!”
可是宣家這一代只有一個男丁,她怎麽也不能讓宣家絕後。
“貴妃娘娘,眼下怎麽辦?”來密報的是宣家心腹,知道宣大人在家心急如焚,于是在此等着宣貴妃的決定。
“你問我,我又問誰?”宣貴妃氣道:“刺殺之事已經讓陛下對我起了不滿……”
“娘娘,那不是刺殺……”心腹弱弱地狡辯道:“大公子的本意并不是殺人。”
“啧!你還有臉在這裏替他說話,不管是什麽,他能不能消停點?我做什麽不用他指手畫腳!”宣貴妃說:“你回去告訴父親,要麽就跟李奕撕破臉皮,那麽就讓大哥被人教訓一頓,不管是那個,出了事都別來找我,我自身難保!”
“是,娘娘……”心腹嘆了口氣,默默退下。
留下宮殿中的宣貴妃,怒氣難平,順手摔了幾個杯子。
她家雖然自古以來家世顯赫,但是最近二三代已經沒有人才出世,朝廷上漸漸失去了他們的立足之地。
本以為會這樣一直平凡下去,但是突然之間,皇帝寵愛了宣家的幼女。
宣貴妃扶着劇痛的額頭,頭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根本就沒有進宮受寵的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