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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你的錯,當年你也是被奸人迷惑了雙眼,才會把素兒送出宮,接回了夜兒,這麽多年我們也将他養育成人,還讓他做了太子那麽多年,只是皇室血脈怎可混淆,你放心,他能想開的,只要他回來,他還是一個王爺,擁有自己的封地府邸,也不枉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
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真是愛極了,即使她将他的女兒送出宮換了個兒子回來,并且瞞了他十來年,他還是不忍心苛責她。
他的本意是将這孩子放回民間,只是少凝養那孩子已經養出了感情,女兒的下落也沒找到,他就讓了步,只廢掉了他的太子之位,畢竟他是個帝王,他還沒大度到把江山讓給一個外姓人。
“這便好,這便好。”少凝有些哽咽,北丹将她摟進了懷裏,輕輕的拍拍她,陷入沉思。
“喂,起來練功。”千冬站在夙池的窗戶邊。
她昨晚忘記關窗子了,天啊,外面的天還沒亮呢。
夙池突然又想起上學時,被窗戶外面班主任支配的恐懼。
她扯住被子蒙上了頭,已經連續十來多天了,天還沒亮就喊她起床練功,練不好就不許回去。
千冬還一直在旁邊監督,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平日裏他練功也沒那麽瘋狂啊,怎麽一遇上她,就變成這樣了,絕對是報複!
“你再不起來,我要去找你的琴了。”千冬從來沒覺得惡搞一個人那麽快樂,怪不得這個小惡魔那麽愛整人。
夙池一聽這話,立刻掀開了被子,一下坐了起來,她原來怎麽沒發現這個人那麽可惡。
她不就是經常在他面前練琴嗎?那琴可是二叔送的呢,她承認她是沒什麽音樂細胞,每天的樂趣就是看自己的魔音貫入千冬耳中後,他那能夾死蒼蠅的眉頭。
誰知道這小子将她的這項技能運用到叫她起床上,這是她的琴!她的創意!這是抄襲!夙池氣的又捶了一下床。
千冬看着夙池這幅糗樣,突然體會到了一句話的精髓,早上有什麽開心的事,就能讓我樂一天,當真是神清氣爽啊。
這句話,是某天眼前這個人在他臉上畫了個王八後說出來的。
“趕緊收拾,來後山。”千冬拉住了夙池的窗戶,才回身去了後山。
“雙腿再分開點,背挺直。”千冬輕拍了夙池的背,都練了十來天了,馬步卻還紮不好。
“我已經挺得很直了。”夙池咬牙切齒,這就是公報私仇!
“你看看你這馬步紮的,配上你這不修邊幅的樣子,像不像個老頭子!”千冬打趣道。
這家夥為了回去睡回籠覺,來後山練功衣服不換,每天穿着中衣就出來,頭發也不梳,随便紮了一個馬尾就出來了,整日裏像個小瘋子一樣。
“老子樂意!”夙池反駁,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你樂意,看你以後如何讨得到媳婦。”千冬撇撇嘴,這個人這脾氣,估計要孤獨終老。
夙池陰恻恻的瞥一眼千冬,“那你最好祝福老子能讨到媳婦,不然,下半輩子我就天天跟着你,與你結短袖之宜!”
“把你的腳給我放好。”千冬翻了個白眼,這小子就知道他不喜歡這些,故意說來氣他,但他現在一點都不擔心。
這家夥純粹惡搞他的,只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這會說話間,她已經又開始悄悄把腳挪到中間,好輕松一些。
夙池的火蹭蹭蹭就上來了,直起了身體,嚷了一嗓子:“不練了!”
她的腿有些軟,只能扶住身後的大樹支撐身體。
“別動。”千冬直直盯着她的身後。
“什麽啊?為什麽不能動?”夙池才不怕,立刻就扭過頭。
只見一個巨大的蛇頭,吐着血紅信子就沖她撲了過來,她大聲尖叫了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千冬一把拽住夙池的手,将她拉入懷裏,将後背對上了蛇頭,那蛇在千冬的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他悶哼一聲,立刻分出一只手,背到身後,一把揪住那蛇尾,将它在地上摔了好幾下,那蛇才沒有了氣息。
确認那蛇死去了,千冬軟軟的跪在了地上,眼睛一會模糊一會清晰。
“你怎麽樣啦!千冬!”夙池将千冬扶到樹根旁,心裏十分着急,也不知那蛇是否有毒。
“我沒事。”千冬嘴巴已經變成暗紫色,卻還笑着安慰她。
夙池一看千冬這個樣子,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在古代,被蛇咬,真的可能會死人的!更何況,他是為了她才被蛇咬的。
夙池突然想到了什麽,就開始扒千冬的上衣。
“你,做什,麽?”千冬腦袋已經有些遲鈍,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夙池就已經把他的上衣扒光了。
“救你!”夙池看着那個泛紫的兩個牙印,一咬牙,就覆了上去,大口吸了一口毒血吐到了地上。
“你別,你會沒命的!”千冬大驚,這個傻子!
夙池不搭理他,還是不停地重複着吸毒血這一過程,直到那血液變成鮮豔的紅,夙池才放了點心,一歪頭,倒在了千冬的身上。
夙池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千冬的背上,天色還是很昏暗,天上還有星星在閃爍。
“這是白天還是晚上?”他們不會是在後山睡了一天吧。
“你傻了啊,我們暈了沒多久,所以,這是天還沒亮。”千冬有些吃力的回答。
剛剛被蛇咬了,此時渾身有些麻痹,幸虧那蛇的毒性并不深,所以他才有力氣背着夙池。
“哦。”夙池迷迷糊糊,腦袋趴在千冬的肩膀上,她居然有些困了。
“你為什麽要救我?”千冬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想知道她為什麽不顧性命的救他。
如果那是一條劇毒的蛇,他們倆都會沒命,他以為這個混世魔頭最多在他死後為他上幾柱香,然後再來幾滴鱷魚的眼淚?沒想到,她居然會為他吸毒,這讓他對他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我不想你死。”夙池挪了下腦袋,這樣更舒服一些。
千冬停住了腳步,半晌,才吐出了一句話:“我也不想你死。”
只可惜夙池并沒有聽到,她已經去會周公去了。
沒等到夙池的回應,千冬搖了搖頭。
他已經聽到這家夥平穩的呼吸聲了,他聽了好多天的呼吸聲。
夙池傻,他何嘗不傻,每日早早在他窗前聽他平穩的呼吸聲,又不舍的叫醒他。
從什麽時候開始呢,他的眼睛就開始一直圍着夙池轉,每天都會想起他,只要他給自己一個表情,自己就很滿足。
他只能将這些壓在心裏深處的地方,盼望時間可以磨去這些不該存在的感情,多情難誤癡情心,癡情人啊癡情人。
夙池這一覺睡了好久,即使在夢裏她也感覺一會冷一會熱,還有深入骨髓的疼痛,就像是有人拿小刀在她的骨髓裏磨啊磨。
她拼命的翻滾,想要去撓這些疼痛的地方,手腳卻動彈不得。
直到有個東西強迫性掰開了她的嘴巴,将一個清涼的東西放入,她的疼痛才開始慢慢緩解。
“魇毒三年才會發作一次,這次怎麽提前了?”陸栖枯近日都沒有出門,因為外面的風聲太緊。
一個無毒性的蛇不至于引出魇毒,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魇毒必須要盡快找到解藥,此物只能延續他的性命罷了。”千冬緊蹙眉頭。
這個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少年,就像一個木偶一樣,他不該是這樣的。
“近日風聲緊張,這裏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被發現了,你下山吧。”
陸栖枯安排着千冬,這孩子是他看着長大的,如今大難臨頭,但這些卻與他無關,他不該被牽扯進來。
千冬沒有考慮就點了點頭,他也要下山辦些事情了。
“你等他醒來,你們好好告個別再走吧。”陸栖枯知道倆孩子從小玩到大的情誼。
“不了,我等下就走。”
千冬深深的看了夙池一眼,他能做的,就是盡快下山去找葛神醫,他不想看到那個痛苦的夙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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