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情深
可惜現在後悔亦無濟于事。只能盡力彌補。
秦濬見她臉上沒有勉強之色,知道她終于想通了,雖然覺得有點遲了,但總比一直沒有想通好。
他擡起手想握住李宛黛的手,但立刻意識到小王氏在旁邊,只好收回,沒想到李宛黛一把抓住他的手,主動和他交握。
如今妻子是越來越願意表達她對他的感情。
秦濬嘴角含笑,看了小王氏一眼,她局促不安地站起來道:“王爺、王妃,若無事,妾身先行告退。”
秦濬很滿意她的識趣。李宛黛道:“大嫂,那我便不留你了。回去的路上一切小心。”
李宛馨帶着李婷和李柏安進來剛好聽到這一句。她的目光落在秦濬和李宛黛交握的手上,瞳孔一縮,又飛快恢複平靜。
小王氏要帶着兩個孩子和李宛馨回去,李婷不滿道:“這麽快?姑姑父,您又說帶我玩兒?做大人不可以言而無信!”
秦濬好笑又好氣道:“這刁鑽的丫頭是誰家養的哦?”
李婷拉着李宛馨的衣袖,朝他調皮地吐舌:“不是您家養的。”
秦濬道:“瞧瞧,這都成精怪了!”
“王爺!”哪有這樣說小女孩的?李宛黛輕輕瞪了他一眼,嬌嗔道,“不如妹妹帶着婷姐兒再留一會兒吧?”她看向李宛馨。
李宛馨默不作聲地看向秦濬。
秦濬不置可否。
李柏安仰起頭對李宛馨道:“還要看妹妹。”
秦濬的臉隐隐有些黑。臭小子,你才不到三歲!我的寶貝女兒是你可以随便看的嗎?
李宛黛多少知道秦濬的心事。他對姣姣極為寵溺,又看出小王氏有意結親,心裏極不情願。其實即使是她,也是不太願意的。都太小了,先長大成人再說。
不過小王氏沒有正式提出,估計也是知道他們不會立刻答應,所以現在開始讓兩小多相處,打的是青梅竹馬,日久生情的主意。對着娘家人,李宛黛倒願意給侄子這個機會,給他開點小後門。至于以後如何,就得看他的本事。
所以假裝沒看見秦濬的臭臉,李宛黛道:“既然如此,若嫂嫂不忙,不妨多留一會兒?”
小王氏左右為難。
李宛馨道:“正好我新學做了一道點心。我去做出來給姐姐和姐夫嘗嘗?”
秦濬吃過李宛馨做的點心,手藝确實不錯。李宛黛也愛吃。他終于松口:“都留下來吧。”反正是偷懶,陪妻子還是陪孩子都可以。
秦濬開口,事情便一錘定音。
李宛馨要去廚房做點心,小王氏也不敢在內室礙着王爺與王妃說貼心話,兩人帶着孩子們退了出去。李婷扁起嘴想要姑父,被嫡母一眼瞪得不敢作聲。
李宛馨轉去廚房前,小王氏仿佛不經意地提醒:“你收斂些。”
正如王氏所料,有李宛馨時常刺激着,李宛黛的精神氣是一天比一天好。但李宛黛越好,李宛馨嫁入王府的可能性就越低。
李宛馨先時大概猜到了什麽,并且積極參與了,現在見情況有變,便有些焦急,竟明目張膽讨好宣王,拿孩子吸引他的注意力。李宛黛察覺到了,對她又是扶持又是打壓。
不過小王氏算是看出了,宣王對改變後的李宛馨沒有動心。若李宛馨做得太過,被宣王發現她們的意圖,勇毅侯府別想落得半絲好。沒有男人會喜歡別人擅自決定他的人生。
李宛馨頓了頓,又若無其事走了出去。
臘月二十六,永佑帝封筆。秦濬不用當差,天天窩在府裏準備新年。
因李宛黛下床不便,他索性在寝室裏辟了一個角落做臨時書房。他這邊正在給人寫新年吉祥語,李宛黛在另一邊做針線,她想給姣姣做一身衣服。
不過這位高門貴女的針黹實在不怎麽樣。上次給姣姣縫的布老虎還被秦濬嘲笑了一通。李宛黛氣得不肯給他做衣服,任憑他說破嘴皮子都沒用。
所以這一次他很謹慎地保持沉默。反正姣姣還不到能分辨美醜的年紀,就是衣服做得醜,也是她母親的一片慈母心腸,無法嫌棄。
過了一會兒,李宛黛放下針線,有些郁悶地把縫到一半的衣服放在一邊。
秦濬低着頭寫字,頭頂卻像長眼睛似的,慢悠悠問道:“怎麽不做了?”
李宛黛不想告訴他她縫錯了位置,把衣袖的開口縫起來了。要重新拆開肯定不能穿,相當于整件衣服報廢了,必須重做。
她慢慢走到秦濬身邊,看着他寫了滿桌子的紙問:“你寫這個做什麽?”全是吉祥的祝賀之語,狂草,字體龍飛鳳舞,灑脫不羁。
秦濬道:“送給府裏的屬官。”以及一些特殊的人。每個親王府中都有長史、司馬、郎中、主薄等屬官,自成一個小朝廷。如何用好這些人,讓他們心甘情願效忠,就是上位者的學問。
“年禮不是都準備好了?”李宛黛有點緊張問。如今她的病情雖然有了起色,但這段時間耗損過巨,精神比生産前短。魏孺人一直幫着她理事。特別是到了年關,事務尤其繁瑣。她沒有完全親力親為,唯恐有疏漏。
秦濬笑道:“年禮很好,你不用擔心。只是今年不比以往,事事都必須慎重些。實惠給不了,我只能送些虛的,聊表心意。”
永佑帝殺性突起,針對的還是官員,那麽多罪名,一個“貪”字最震撼人心。非是每個官員都是貪官,而是官場潛規則太多,孝敬是一大學問,少不了卻不能搬上臺面。若皇帝想殺誰,捉住一個“貪”字基本可以殺清他想殺的人。所以即使目前看來永佑帝把殺戮限在叛亂區,無意擴大範圍引起恐慌,其他人也不得不謹慎小心。年末進到王府的冰敬炭敬少了一截,就是明證。
在這個前提下,秦濬也不好大手筆地賞賜下屬。這一點長史徐百川等人已經向他明示暗示過。
李宛黛管着宣王府的內庫,對前院的庫房卻不甚了解。秦濬經常送她東西,從未短過她的用度,就是最近她吃名貴的藥像吃飯似的,也不見他皺過半點眉頭,所以對外頭的用度變化很不敏感。但永佑帝殺官之事鬧得天下嘩然,朝廷大臣因此紛紛夾起尾巴做人也可以理解。
“王爺有心了。”李宛黛不禁道。若她是秦濬的下屬,收到他親手寫下的祝賀語也會很高興。這是親近,也是惦記。
秦濬笑道:“得你一句好,我就放心了。”說着,突然福至心靈,在紙上寫下四字,對李宛黛道,“這是我送給你的新年祝賀。”
李宛黛一看寫的是端端正正的“同心永壽”四字,眼眶頓時一紅:“王爺……”
秦濬道:“此乃吾之所願。”
李宛黛說不出話。一時間,她覺得她當不起秦濬這般深情。可是有夫如此,婦複何求?
見李宛黛癡癡看着那四字,一副眼淚即将決堤的樣子,秦濬連忙道:“我讓人給你裱起來,等你日後可以時時欣賞。”他伸手要把紙收起來。
李宛黛道:“我來收。”她小心翼翼取走紙張。
等她放好回來已經過了一刻鐘,秦濬看到她微微紅腫的眼睛,無奈地搖搖頭。女人就是多愁善感啊!
“除夕當日,你确定要進宮?”秦濬提起此事,有些擔憂地看着李宛黛。
他是永佑帝親子,位至親王,從除夕到初三都要入宮領宴。這種事說出去是體面,實則是活受罪。天寒地凍的,三更半夜爬起來,穿戴整齊冒着嚴寒趕到宮中,給皇上皇後等人磕頭祝賀,接着是冗長的祭祀,除夕在宮中領皇家宴,初一至初三領王公重臣的大宴……
之後按地位排,初四輪到齊王府開宴,因他養在俞皇後膝下,地位比其他皇子略高半分,接着是楚王府、魯王府、晉王府、宣王府、平郡王府等等,如此類推。整個過年,他都必須在吃席中渡過。李宛黛是他的王妃,按道理必須随他同去。
但如今她的身體委實不好。這樣奔波,他怕她吃不消。
“你有其他想法?”李宛黛挺直腰。她是他的妻子,當然要進宮。
秦濬道:“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千萬不要逞強。”
李宛黛輕而堅定道:“王爺,相信我,我可以的。”
秦濬沉吟片刻:“到時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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