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野獸
葉娉婷取了空間寶盒來,裝在小包袱裏,給師父行了個禮,便興沖沖地下山了。
行至山谷,只見原本蒼翠欲滴的樹木現已枯黃凋敝,落葉一層又一層,厚厚地堆積在地面,她着一身樸素的白衣,騎着紅馬,行走在滿目蕭瑟之中。
這個時節,朔風凜凜,黃葉紛飛,大雁南歸,偶有幾聲鳥叫,便只剩了馬蹄踩在落葉上的咔嚓脆響。
天色漸晚,葉娉婷就在山谷間搭了帳篷,把馬拴在一旁,升起火堆,烤些餅吃。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野獸的嘶吼。那聲音甚是嘹亮,直吓得樹枝上的鳥都飛撲走了。紅馬似乎也害怕了,一下下蹬着前蹄,喘着粗氣,葉娉婷大驚失色,想着是山中的猛獸聞到了香氣找了過來,自己恐有危險。
她連忙抽出腰間的長劍,踩滅了火,四下觀察。
漸漸地,有一陣輕微的呼嚕呼嚕的聲響傳來,伴着枯葉被踩碎的聲音。
她連忙朝着那個方向看去,只不過天色發暗,有些看不清楚。
所有精神都被提起,一瞬都不敢放松。過于緊張使得她腿腳有些發軟。雙手緊緊攥着劍炳,密切注意着那個方向的所有情況。
天哪,又遇到了危險!
可憐我葉娉婷還沒有學好劍法,普通武功不怎麽會,拳腳軟綿綿,內力更是沒有幾分!
我好恨!怎麽不能再勤奮一點,好好學學本事呢?
若沖出一只大老虎,我今日恐怕就要命喪當場!
小紅馬,我放了你,你快點逃命吧,你跑得快,野獸追不上你的。
她哆哆嗦嗦解了缰繩,見馬兒一動不動,便狠狠拍了它的屁股。
馬兒受驚,嘶叫了一聲,飛快地跑了。
那邊的野獸聽到了聲響,止住了呼嚕聲,加快了速度往葉娉婷的方向跑來。
她的注意力集中,再集中,腦子裏的弦兒繃得緊緊的。
就在這時,她終于看清了!
只見一坨黑乎乎的圓圓的東西,快速地從樹林裏沖了出來,沖到一包面餅前,哼哼地啃上了。
原來是一頭小野豬!
葉娉婷不禁為自己剛才的慫樣臉紅。
這哪是什麽野獸,分明還有點可愛!
是了,這是一頭黑色的小野豬,沒有獠牙,也不兇,見了葉娉婷朝它走來,也不警覺,只知道吃。
它可能已經很久沒有吃飽了,有點瘦。
嗯,所以今晚再添一道烤野豬吧!
說幹就幹!
沒過多久,野豬已經被拴在了木架上,再也發不出哼哼聲。
她跑了半裏地,終于在天黑透之前找回了馬。馬兒正在一塊草坡啃草。
野豬被烤得香氣四溢。
她從包袱找了調料,灑在烤豬的表面,小火慢烤,一邊烤,一邊片了烤熟的肉來吃。
真香!
豬的表皮被烤得金黃酥脆,用刀片下一塊來,裏頭的肉是白色的,軟嫩鮮香,有嚼勁,還不斷有肉汁兒被烤得滴下來。
她吃得滿足極了,吃飽了,就把剩下的豬肉烤好,包起來,待晾涼後裝在包袱中。
收拾完一切,就進了帳篷。
有點孤獨。
好希望師父能在我身邊,我們兩個人一起烤肉吃,那該多快活啊。
這夜,她在對師父的思念中睡去了。
溫卿出現在不遠處的密林間,劍上沾滿了老虎的血液,他朝着葉娉婷的小帳篷看了一眼,感知到小徒兒已經睡着。
他當然不放心徒兒獨自走這麽遠的路。武功沒有練成,也不大會使劍,遇到危險沒有絲毫的自保能力。
身為師父,既要給予徒弟一定的鍛煉機會,也要保護徒弟不受到傷害。
“這一片沒有野獸了,她安全了。”溫卿擦了擦劍,漸漸走遠。
葉娉婷騎着馬又走了幾日,這才來到了昭良縣城。
這裏遭了地震的波及,只不過受災不嚴重,城裏混亂了幾日就恢複了往日的繁華熱鬧。
這幾日她每天都啃野豬。沒辦法,面餅被豬吃了,而她只帶了這麽點糧食上路,除了野豬也沒什麽能吃的了。
肉好吃,吃得多了也難免膩。
好在快要沒糧之前,到了縣城,不然就要餓肚子了。
她來到街頭一家小面館,點了一碗陽春面,歡快地吃了起來。
吃飽後,喝了兩碗茶,給了店家十文錢,挺着小肚子打着飽嗝出了門。
到了,東街菜市!
這裏很是熱鬧,來來往往的小商販挑着擔子,裏頭售賣着各種各樣的蔬果糧畜。道路兩邊林立着商鋪,大都是米店面店,還有賣油和佐料的,出了菜市,往南走,就能看見胭脂水粉鋪子,成衣鋪子,酒樓客棧,叫賣販子,珠寶首飾鋪子進進出出着衣着光鮮的小姐太太,有錢人家的馬車在路中間跑着,街邊有雜耍的,唱戲的,賣藝的,還有葬父賣身的可憐人跪在道邊兒,賣身為奴的,要飯的,什麽樣的人都有。走到最南頭,就是煙花地,滿是些青樓暗娼之流,白天冷冷清清,晚上才叫熱鬧。
葉娉婷來到了人群之中,頓時把前幾日的孤單落寞丢到一邊去了,滿眼打量着人和物,想着先玩個痛快,再去采買也不遲。
她投宿到一家客棧,把馬拴在馬廄,吩咐店家好好照顧她的馬,就滿心快活地出門逛去了,當晚,她就出現在縣城東南的青樓街上。
她刻意打扮成了男子的模樣,取了一把折扇,邊走邊扇風,自以為別人把他當成了翩翩公子,心裏甚是得意。
只不過現在已經越來越冷,沒有幾個男人會在大冷的天裏朝着自己扇風的。就算有人帶了扇子,也是別在腰間,裝個樣子而已。
而葉娉婷因為常年生活在嚴寒的山頂,對于寒冷的感知變得遲鈍了許多,別人覺得冷,她倒不覺得,是以當自己搖着扇子走來走去時,別人紛紛看她笑起來,她還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好笑的。
她來到一家名為暖香閣的娼妓院所,剛一進門就有兩個姑娘作勢倒進懷裏,葉娉婷側了個身,倆姑娘撲了空,也不惱,依舊笑着來挽她的手臂。
“小公子眼生得很啊,不知是哪家的公子,來找什麽樣的姑娘啊?”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扭着腰走了過來,衣着清涼,笑容妩媚,頭發上插了一朵牡丹,幾只金銀釵,說話聲音甜膩膩的,正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
“額…本公子一時興起來玩玩,找姑娘…自然要找漂亮的姑娘啊!最漂亮的給我找來!”
“哎呦,可不巧呢,咱們海棠姑娘已經被孫員外接到府裏去了,她是咱們這兒最漂亮的,賣藝不賣身,這不,好多老爺們都愛看她跳舞,一個月的行程都滿了呢。”
看來這位就是老鸨了。她想。
“小公子,您看要不換個人兒?”老鸨笑眯眯地打量着葉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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