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三節課的時候,門口站着兩個姍姍來遲的女生
的司機,也上車跟了去。
司機以為他倆是情侶,默默開盧文傑的車把人送到酒店,季舟白又叫他等一會兒,幫着把人搬進屋子。
“季舟白!我一定要!娶你!”他被摔上床,仍然喊着。
“下輩子吧,啊,睡吧睡吧,別胡說八道了。”季舟白敷衍着他,給他蓋上被子。
下樓,叫司機回剛才的地方,開她的車送她回家。
“你們不一起嗎?”司機多嘴了一句。
“不。不。”季舟白醉意上來,報出地址就睡在後座了。
偌大一棟樓,司機實在不知道該送到哪裏,但季舟白已經睡過去了,他喊了幾聲也沒動靜,只好在樓下大喊:“誰家丢人了!”
問出來,他自己也覺得好笑。
但也沒有他法,問了兩三句,門口有個披着大披肩的清瘦女人出來看他,又歪過頭看了看車:“噫。”
“您家的?”
林牧看了一下車牌,走過去,車窗半開,季舟白身上的酒氣惹得她皺了眉頭,點點頭:“嗯。她從哪兒過來的?”
司機報了地址。
“謝謝啊。”林牧拿過季舟白的手機,準備繼續訂單給人付錢,付過之後,發現了在那之前還有個訂單。
“這個是怎麽回事?”
“哦,她男朋友喝大了,就一塊兒送到酒店了。”司機并不多嘴,但是下意識猜測,卻不知道猜測錯了。
“好,謝謝。”林牧指揮司機把車停回地下,又請他幫忙把人帶上樓去,畢竟自己一瘸一拐,扛不動這樣一個人。
等事情安頓好了,季舟白睡得格外安靜,林牧把她衣服扯掉,卻遭到反彈:“別——不許動!”
季舟白朦胧中似乎以為她是什麽壞人,抵抗得格外激烈,手舞足蹈,狠狠給了林牧一腳,踹得她五內俱裂,索性撒手,把人泡進浴缸裏,等一陣雞飛狗跳水花四濺後,人安分了。
林牧才把她衣服拽下來,這下,季舟白沒反抗了,意識到身處自己的浴缸,自己的家裏,乖乖地睜開眼,看清了林牧的樣子。
“今天遇到了盧文傑。”
“嗯。”
這可能就是被誤會的男朋友吧。
記憶中翻找盧文傑此人的印象,林牧臉色不太好。
“他說非我不娶。”季舟白兩手搭在浴缸邊上,可憐巴巴地訴說,醉意還在,說話咬到了舌頭,自己吹自己,呼了兩口氣,哭喪着臉,“嘴巴臭臭的。我要刷牙。”
林牧把牙刷擠了牙膏遞過去,任由細弱的嗡嗡聲回蕩在那厮嘴巴裏。
季舟白在浴缸裏坐着,一絲不茍地刷牙,很認真地吐掉泡沫,自己站起來,擦幹身體,裹好浴袍。
呆愣着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季舟白拽她:“我沒有戒指,盧文傑說我未婚,我攔不住。”
林牧獨自生氣,被拽得像片秋天的樹葉一樣蕭索。
追想白天可能的畫面,她想起盧文傑就哭了,之前也這樣,季舟白肯定又和盧文傑開玩笑,嬉笑打鬧,渾然天成,像偶像劇的男女主角。
“我要戴戒指了哦。”季舟白帶着一絲醉意,蓄意賣萌,拿了戒指過來要給她戴上。
林牧把戒指搶走,放回盒子。
季舟白像個被搶了玩具的小孩一樣坐了一會兒,也不知是酒意襲來,還是故意氣人,她定定地,嚴肅地想了一小會兒,吐出幾個字:“我要去嫁給盧文傑了。”
“為什麽?”林牧氣哭了,邊哭邊問,又要克制語氣,像個沒出息的婦女。
“你不想和我結婚。”季舟白仿佛特別冷靜,拿了兩個戒指盒子就要抛出窗外。但喝醉酒,力氣軟綿綿,只從這個沙發,丢到了那個沙發。季舟白撅起嘴看了一下,“愛結不結,我要嫁給自己。”
她又胡說八道起來。
她有點兒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但是半醉半醒間,仿佛又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總之話已出口,她反應特別慢。
回過神時,沙發靠背被放倒了。
她像朵晴天的雲,輕飄飄地浮在沙發上。
她誠然只是酒醉胡鬧,卻帶了半分真心。世上無口誤,全是潛意識作祟。雖然笑,還是委屈,胡說着的時候,試探林牧,林牧放倒沙發靠背後似乎還在猶豫。
瞧,她的眼神像起霧,朦胧深沉,眼淚比眉心更點綴表情。
她低估了林牧。
扮鬼臉笑話起來:“愛哭鬼,略略略。”
肩頭一疼。
說不上溫柔,她似乎正在惹怒林牧。
突如其來的親吻絕不像林牧本人的溫柔,帶着陌生的粗暴,吮咬舌尖,攻城略地,雙唇腫脹,近乎發怒一樣咬她微仰的下巴。
季舟白恍惚想起林牧站在講臺上罵全班同學的那個下午,心裏蟄伏的野獸被喚醒,睜大血紅的欲望的眸子看她。
因為哭泣而發紅的眼睛瞪着她,低聲質問:“你嫁給誰?”
“嗯,盧文傑。”
胡說八道。
她毫無羞恥地笑,試探林牧的怒火。如果能如此刺激林牧對她的喜歡,能帶來吃醋,帶來占有,她比現在更欠揍一百倍也好。
她喜歡林牧憤怒的樣子。溫柔的人憤怒起來像海水漲潮,內蘊柔和的不可抗拒的力量。
身體升溫很快,仿佛林牧濡濕的舌尖是團燒遍全身的火,她為自己容易點燃的身體而害羞,但此刻酒意朦胧,她不知好歹,添磚加瓦,要翻身離開。
從未想象過纖弱的女人會如此有力地鉗住她蠢蠢欲動的雙手,撕掉她薄薄的遮掩軀體的浴袍,雙手反剪在頭頂,指尖有些冰,她羞紅臉,擰轉身體,想藏,無處可藏。
她突然不合時宜地想,林牧知道怎樣欺負她嗎?是否會取悅她?她一想,就忍不住想笑。
笑聲像挑釁的嘲弄。
她再次惹怒溫柔的野獸,不小心對上那雙深沉的狠戾的眼神。眼神打量她的身體,從頭到腳,幾乎要用眼神淹沒她。
身體發燙,她幾近妩媚地蜷在人身下,被深深注視,身體莫名有了濕意,咬緊下唇,忍耐心跳慌亂惹得急促的呼吸,探身吮咬對方柔潤腫脹的唇。
急于翻身。
被撞回原處。
齧咬耳垂的吻細密得像針腳,縫合她綢緞般細膩的全身。近乎報複,每個吻都格外用力,在她身上烙滿了印記,她在痛與酥癢的快意中暈眩,恍惚中被人愛撫過全身,對方心軟,手指在她身上起舞,撩起她難以訴諸語言的喘息。
近乎低吟,她反複吞吐不夠用的氧氣,直到大腦缺氧,身體緊繃,反弓身體擡身剮蹭她的愛人。
愛人。她斷斷續續地喊林牧的名字,只是聲音模糊,只有晦澀的低語聲,林牧的吻像羽毛一樣輕柔,□□她顫抖的胸前與下腹,她身體顫栗,渾身像紫紅色的霧氣包裹,被欲望填滿,亟待更多。
她需要她。
“你嫁給誰?”
她的愛人啄吻下腹,流連之時,不忘确認一番。
“嗯……周子銳。”
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引起愛人陳年的嫉妒。
她的愛人一貫溫柔,平心靜氣,說話講理,波瀾不驚。
聽見回答,也沒有言語,壓低脖頸,埋首在她腿間。
沉溺行樂,沉溺歡愛,她的喘息被生生拔高,像絲綢撕裂,像裹挾到上等絲絨中,
她無法低頭看自己泥濘的那處,只知道它順遂心意輕微敞開,她被撩撥逗弄,被深淺試探。她無力地撐起身體,擰絞身下柔軟的沙發墊子,抓不起來,無處可拉,只好任由身體在愛人的頻率下起伏,起起落落,大腦混亂成一團。
她又聽見人問她:“你嫁給誰?”
她斷斷續續地低吟,忘記了故意逗弄,坦白回答:“你。”
動作變得溫柔,在無限溫存中,她聽見燥熱的呼吸間,隐密的半透明液體摩擦出令人臉紅的水聲。她的身體比她先一步吮吸了侵入的指節,緊實而用力地含進,吞吐。
快意如漲潮一波一波席卷而來,她被這樣連續的快感侵襲,身體不屬于自己,變得陌生,變成柔軟的雲,回歸天際。
她只好緊扣愛人的脊背,再用力,再用力一分,恨不能嵌進她身體裏,巅峰的愉悅回味綿長,她還尚未喘過氣來,又被扣緊,親吻落在她唇邊,又死死纏緊,彼此勾連。
她想起那個下午,她站在門外瞧瞧看着講臺上的林牧。她那時候并未想過,那時的表情會出現在她們彼此的床笫之間,她的愛人眉心微蹙,眼神篤定認真,嘴唇微抿,那樣直勾勾地凝視着她。
再一瞬,臉上浮起可愛的紅,眼淚在羞赧的眼神中打轉,輕輕走過來,和她打招呼。
明明近乎哭泣的人是她,可林牧竭力取悅她後,輕輕落淚,眼神羞澀得像十多年前的那個下午。
她有心調笑,但胸口起伏,還沒喘過氣,只好眷戀地抱着她,喜歡她這樣在乎自己的樣子。
“我願意哦。”
她的愛人眼神低垂,仍舊害羞,但最終鼓起勇氣,輕聲回答了她好久好久之前提出的問題。
語氣溫柔低回,臉紅到耳根的女人輕輕埋首在她頸窩,目光流轉,眼淚又不自覺地落下,冰涼且溫暖地劃過臉頰。
“我恨死你了。”她輕聲嗔一句,又緩緩補充,“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書到此就完結啦。算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沒有砍大綱對我來說後期也沒崩壞的文
這是作者君生平第一次正經開車【這算什麽車!
第一版大綱是,林牧一直在路上尋找季舟白,再閃回高中篇。
但是大家都說,讀者不喜歡閃來閃去的,所以思考一陣,按照時間來安排,比較容易理解,但是沒有想到大家會喜歡現代篇。
總而言之這是個愛情童話,經歷我無數加工腦洞再删減,去掉大起大落的情節,剩了一堆流水賬,就是這個故事了,感謝你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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