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馬甲掉了
沈讓不喜歡被動的感覺, 雖然自從跟肖恒認識後, 他就一直處于被動的狀态。
在又一次被肖恒強吻後, 沈讓有些氣惱, 幹脆化被動為主動, 直接伸手捧住了肖恒的臉,進而加深了這個吻。得到了沈讓的回應,肖恒心情大好,樂于将主動權交給沈讓。
就在兩人吻得難分難舍之際,某個掃興的聲音突然從後方響起:“親夠了沒?別擋着人走路。”
聽到聲音,沈讓下意識地推開肖恒, 伸出手背擦了擦嘴,将視線轉向身後的兩人,故作平靜地道:“是你們啊。”沈讓向來不習慣在別人面前“秀恩愛”, 當衆接吻更是從來沒有過的。
肖恒有些不滿親吻被打斷, 面色不快地看了眼霍逸廷, 聲音不高不低,剛好可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你們來的真不是時候, 我還沒親夠呢。”
沈讓伸手捂住肖恒的嘴,跟霍逸廷和沈思然道:“你們要上山啊,那你們先走吧。”說着,就把肖恒拉到一邊, 給兩人空出一條道。
沈思然點點頭, 禮貌地問了一句:“據說山上風景不錯, 這個季節有楓葉, 要不一起吧。”
“不了。”沈讓淡淡道:“看這個天快要下雨了,我跟肖恒打算回去了。”
霍逸廷一臉冷淡,不痛不癢地刺了一句:“不會是不想跟我走在一起吧。”
沈讓笑了笑,正要回答,肖恒拉下沈讓的手,插嘴道:“是啊,一看到你們,忍不住會想到沈讓在還沒遇到我的時候,被你們兩個聯合欺負的場景,就覺得惡心。”為了做戲做足,沈讓曾經跟他說過一些過往,雖然是用輕描淡寫的口吻,但他還是忍不住為沈讓抱不平。
被肖恒這麽一怼,霍逸廷不由沉下了臉,冷聲質問沈讓:“你跟你這位新女友說了什麽?”
沈讓沒回他,而是故意用不贊同的眼神看向肖恒,“亂說什麽呢。”
肖恒默默閉嘴。
“好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也不記得了。”沈讓當和事老,道:“你們繼續逛,我跟肖恒先下山了。”說着,沈讓拉起肖恒的手,作勢要下山。
霍逸廷早看肖恒不順眼了,剛才又平白無故被肖恒一通擠兌,現在怒火正旺,表情越發的冰冷:“我讓你們走了嗎?”
沈讓也沉下了臉,“那請問霍先生,你想怎麽樣?”
Advertisement
霍逸廷伸出手指指着肖恒,“我要你女朋友給我道歉!”
眼看着氣氛開始劍拔弩張,夾在中間的沈思然有些為難,下意識地扯了扯霍逸廷的袖子,“逸廷哥,算了吧。”
霍逸廷怒氣沖沖,把袖子從沈思然的手裏抽回來,“思然,這件事你別管,這是我跟沈讓之間的事。”早在吃飯的時候,被沈老爺子明裏暗裏一通擠兌,他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現在正好借這個機會發.洩。
肖恒也不急着開口,只是蹙了蹙眉,輕輕搖了搖沈讓的手臂,委屈巴巴地叫了聲:“沈讓。”
身為肖恒名義上的男朋友,沈讓當然不可能讓肖恒被欺負了去,不然他的面子往哪兒擱,他把肖恒護到身後,語氣強硬地道:“道歉?不可能。”
“沈讓,你是一定要跟我作對了?”
将沈讓護住肖恒的那一幕收入眼底,霍逸廷忽略心裏的那一絲鈍痛,怒極反笑,一張俊美的臉孔極為扭曲。
“搞清楚。”沈讓冷冷道:“是你一定要跟我作對。”
鬼知道這個霍逸廷到底在想什麽,從他提分手,到解除婚約這段時間裏,每次跟霍逸廷碰面,霍逸廷總會主動來招惹他挑釁他,好聚好散難道不好嗎?
他很心累好不好!
“我什麽時候跟你作對了,一直以來,不是你在折騰嗎?一會兒包養小白臉故意氣我,一會兒又跟女人搞在一起,你變臉變得這麽快,有當我是你的未婚夫嗎?”
霍逸廷氣昏了頭,什麽話都往外蹦。
這話一出,沈思然低着頭不說話,斜長的劉海遮住他的眼角,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肖恒語氣涼涼地糾正道:“是前未婚夫。”
霍逸廷一噎,不客氣地道:“我在跟沈讓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嗎?”
肖恒性格素來強勢,聽到這話,當即拉下了臉,“你不過是沈讓的前未婚夫,你有什麽立場指責我們,你當初跟沈讓的親弟弟搞在一起的時候,有想過沈讓是你的——”
“好了。”沈讓冷冷打斷道:“別跟瘋狗講道理了。”
霍逸廷面色鐵青,“沈讓,你居然說我是瘋狗。”
他作勢要上前理論,一直沒出聲的沈思然用力拉住了他,“這裏是半山腰,你們要在這裏打架嗎?是不是要掉下懸崖,大家一起死才開心啊。”
霍逸廷聽了,這才冷靜下來。
沈讓跟肖恒道:“我們走。”
肖恒神色輕蔑地瞟了眼霍逸廷,點了點頭,“好。”說完這話,他率先邁開腳步,主動拉着沈讓離開這裏。
等到兩人離開了霍逸廷的視野,沈思然無力的聲音穿到了霍逸廷的耳裏:“逸廷哥,你到底怎麽了?你知道你剛才像什麽樣子嗎?”
霍逸廷氣焰沒有剛才那麽嚣張,低着頭,聲音很輕地問:“我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像只瘋狗嗎?”
“是。”沈思然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麽現在一跟我哥碰上,你就會失去理智。”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霍逸廷看向遠處,山巒高高聳立,直插雲霄,天空暗沉沉的,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我只是控制不了我自己。”
他也很讨厭現在的自己。
看到沈讓沒有他活的那麽好,他就很不開心,他寧願沈讓回到以前卑微讨好的樣子,雖然那個樣子很煩,但總比現在這樣要好。
半晌,霍逸廷低低的仿佛自言自語地出聲道:“我是不是很賤?”
沒有人回答他。
沈思然沒什麽情緒地看着霍逸廷,心想,他自己何嘗不賤,非要搶不屬于他的東西,現在好了,在他付出了那麽多後,根本不甘心放霍逸廷自由,就是死,他們也要死在一起。
這一廂,沈讓跟肖恒往下山的路走去。
肖恒道:“真是掃興,居然會遇到霍逸廷,可惜沒能看到山上的楓葉。”說到最後,他的語氣不無遺憾。
“沒事,下次還有機會。”沈讓安慰道。
視線不經意掃到肖恒手腕上戴的手镯,沈讓語峰一轉,道:“回去後就把這只手镯拿下來給我吧,別給我弄壞了。”
肖恒聽言,一副害怕被沈讓搶走的模樣,寶貝似地捂住那只質地極好的镯子,“這是爺爺給我的,給了我的就是我的。”
沈讓黑了臉,“這是給我未來媳婦的,你是我媳婦嗎?”
肖恒癟癟嘴,用商量的語氣道:“那回去後,你讓我帶幾天好不好?”這只玉镯可是古董啊,光澤度還有水潤度都是一流的,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玉镯。
沈讓幹脆拒絕:“不能。”
“小氣鬼。”
沈讓想了想,道:“這樣吧,你把镯子給我,我就把那條紅寶石項鏈送你。”
這筆買賣如果換做以前,肖恒想都不用想就選項鏈,但是這只手镯很有意義,只有沈讓未來的另一半才配擁有,想想還有點舍不得。
“那條紅寶石項鏈是我花八千萬買來的,我不喜歡珠寶,又沒有女性朋友可以送的,只好便宜你了。”
聽到這話,肖恒還是有點猶豫,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猶豫的。
“行不行。”沈讓在一邊催促:“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
肖恒咬咬牙,不情不願地道:“那好吧,等回去我就把玉镯給你。”
沈讓點點頭,不忘鄭重叮囑道:“小心點戴着,千萬不要磕到碰到了。”
肖恒摸摸镯子,“知道啦。”
說來也巧,兩人剛回到屋裏,下面就下起了雨,雨勢很大,嘩啦嘩啦的,不一會兒就下起了瓢潑大雨。霍延松站在門口觀望着雨勢,問剛回來的沈讓:“阿讓啊,你們回來時有沒有看到逸廷跟思然啊。”
沈讓對霍老爺子還是很敬重的,不敢撒謊,道:“剛才爬山爬到一半,看到他們了,我看天快要下雨了,就帶肖恒先回來了。”
“這樣啊。”老人背着手站在門口,嘆了聲:“這雨下的那麽大,他們肯定要淋濕了。”
沈讓安慰道:“您別擔心,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鄉下的路并不好走,尤其是下雨時,地上泥濘不堪,而且外面小路很多,出去送傘根本不現實。沈老爺子雖然看不慣霍逸廷他們,但是雨下的那麽大,不免開始擔心他們的安全。
衆人紛紛守在門口,差不多過了半小時,大雨中兩個相互攙扶的人影越來越清晰,正是霍逸廷跟沈思然。兩人進屋的時候,全身都被淋濕了,雨水順着褲管往下流淌,不一會兒就在地上積了一灘水漬。
尤其是沈思然,應該是摔了一跤,臉上身上都粘上了泥土,看上去狼狽不堪。
“快去把衣服換了,別感冒了。”
沈老爺子語氣關切,扭頭跟沈讓道:“阿讓,去拿幾件衣服給他們穿上。”
沈讓很孝順,以前總會抽出一段時間回來陪陪老爺子,因而屋裏會備上他的一些衣物。
沈讓應了聲,回房拿了幾件衣服,出門前,他想起雨下得那麽大,內.褲估計也不能穿了,就又折身拿了兩件新內.褲。他有個很好的習慣,就是買來的新內褲會用水過一下。
出來的時候,霍逸廷跟沈思然已經回了客房,沈老爺子讓他把衣服給他們送過去,沈讓便拐去客房,擡手敲了下門。
開門的人是霍逸廷,身上穿的還是那身濕透了的衣服,沈讓越過霍逸廷的肩,瞟了眼地上扔着的一堆濕衣服,看向鑽進被窩,身體還在打顫的沈思然,“我拿了幾件我的衣服,你穿的可能會偏大,先将就一下吧。”
沈思然嘴唇凍得發白,勉強彎起唇角:“謝謝哥。”
沈讓笑笑,把衣服交給了站在門口的霍逸廷。
一堆衣服裏,蓋在上面的兩條內褲尤其鮮豔,一黑一白對比鮮明,霍逸廷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微妙,沒有說什麽,只是冷冷地沖沈讓點了點頭,“謝謝。”
沈讓道:“管家已經生了火,一會兒你們換好衣服後,出來烤烤火吧。”
此時已經是深秋,一場大雨下來,氣溫驟降了好幾個度,而老爺子是個守舊的人,即便有暖氣,他還是更喜歡以烤火的方式取暖,說是一家人圍在一起烤火有氣氛。
“知道了。”
霍逸廷冷淡了回了一句,然後啪的一聲把門關上。
沈讓聳聳肩,轉身時,肖恒跟一尊門神似的擋在他面前,沈讓吓了一跳,“你走路都不出聲的嗎?”
肖恒幽幽地道:“我剛才好像看到了內.褲。”
“是新的好不好,沒穿過的。”
沈讓解釋了一句,突然想起剛才忘了跟霍逸廷說了,不過霍逸廷也沒提,應該沒事吧。他很快把這件事抛到腦後,而房裏的兩人盯着面前的內.褲神色各異。
沈思然:“內褲是我哥穿過的還是新的?”
“不知道。”霍逸廷一點也不尴尬,直接把內褲穿上。
沈思然有潔癖,說服不了自己穿別人的內褲,哪怕是洗幹淨的,最後他咬了咬牙,還是穿着自己的那條濕噠噠的內褲。
兩人從房裏出來,沈老爺子難得對他們态度好一點:“老李,姜湯煮好了嗎?”
“好了,我這就去拿,”
管家去廚房把姜湯端了出來。
看着兩人把姜湯喝下,兩位老人放下了心,又招呼他們烤火。
雨下的那麽大,一時半會兒不會停,沈老爺子就提議他們留下來住一晚,等明天雨停了再走。沈讓當然沒有意見,霍逸廷面色猶豫,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衆人圍着火爐聊天,人一老就特別容易回憶往事。
沈老爺子感嘆了一句:“時間過得真快,我還記得阿讓小時候特別調皮,大夏天的喜歡去河裏抓魚,皮膚曬的黑不溜秋的,這一轉眼的工夫,他就這麽大了,還交了女朋友。”
霍老爺子跟着感嘆道:“誰說不是啊,我還記得逸廷跟阿讓上學時候,阿讓讀書聰明,年年都考班級第一,逸廷總是不服氣,沒少在我們面前說一定要超過阿讓,兩個争強好勝的孩子,轉眼就長成大人了,我們也老了啊。”
霍老爺子年輕時迷失過一陣,自從沈老爺子跟他拆夥後,就獨自在商界打拼,有好多年沒有跟沈家來往,因而對沈讓的記憶,除了他剛出生的時候,之後就是沈讓跟霍逸廷見面後的記憶了。
聽到自家爺爺提起讀書時的糗事,霍逸廷面子有些挂不住,忍不住道:“爺爺。”
霍老爺子呵呵笑道:“那時候你在班裏總是萬年老.二,你覺得這個名號不好聽,還郁悶了好久來着。”
“爺爺。”霍逸廷飛快瞥了眼沈讓,“那麽久遠的事,我早就忘了。”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行了吧。”霍老爺子笑着笑着,突然嘆息了聲,道:“我雖然很遺憾你跟阿讓沒有在一起,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做仇人。”
他雖然老了,但并沒有老到老眼昏花,他能看出兩個小輩之間尴尬到甚至有些敵對的氣氛。
對于這話,霍逸廷沉默着沒有說話。
沈讓笑着道:“霍爺爺,您多慮了,我跟逸廷也算是和平分手,現在我們各自都有喜歡的對象,這樣不是很好麽。”
“你能這樣想就好。”
霍老爺子對沈讓極為愧疚,現在聽沈讓這麽說,他心裏一塊大石總算放下。
沈老爺子對霍逸廷的成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消下的,對于這番話,他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沈思然默默地喝着姜湯,同樣沒有說話。肖恒對沈讓跟霍逸廷的舊事沒有興趣,坐在這兒旁聽了幾樁,就堵心的厲害,幹脆就裝起了啞巴。
晚上吃飯時,沈老爺子特意把親自釀的藥酒端上來待客。
這次他們沒有再扯沈讓跟霍逸廷的往事,只是聊些近況,沈讓稍微提了下買彩票中了個小獎,最近自己開公司的事。沈老爺子很高興,“阿讓,好好幹,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會把公司經營的越來越好。”
霍老爺子面色黯淡,道:“振南他還一直心心念念想讓阿讓回去給他幫忙,這次他的願望要徹底落空了。”雖然心頭失望,他還是給與沈讓鼓勵:“阿讓啊,如果遇到了困難,你可以随時找我們幫忙。”
“謝謝霍爺爺。”沈讓禮貌道謝,心道,他現在擁有的財産,就算他揮霍無度,估計也夠他幾輩子花的了。
談話間,原本默默吃飯的肖恒突然“呀”了一聲。
沈讓扭頭問:“怎麽了?”
肖恒面色僵硬,直勾勾地瞪着玻璃杯裏的藥酒,臉上的表情只能用“苦大仇深”四個字來相容:“我不會喝酒。”沈老爺子給每人都倒了杯藥酒,說是能強身健體,他不會喝就放到一邊,沒想到居然會中招,把喝的可樂跟藥酒搞混了。
跟千杯不醉的陳子骁相反,就算是度數再低的酒,他也是一口都不能喝。
沈讓沒當回事,“不會喝就不喝。”
“來不及了。”
肖恒苦着臉道:“我已經咽下去了。”
說完這話,只聽“咚”的一聲,他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居然還有一口就醉的人,沈讓直愣愣地看着昏睡不醒的肖恒,沒等他有所反應,沈老爺子就發話了:“還愣着幹嘛?把小肖扶屋裏休息啊。”
沈讓“哦”了一聲,不能在衆人面前丢人,一咬牙,攔腰将肖恒抱起。從客廳到他房間有不短的距離,沈讓硬是花了吃奶的力氣,才在衆目睽睽下,故作輕松步履從容地把人抱回屋的。
進了房間,沈讓用腳把門勾上,等聽到關門聲,他才龇牙咧嘴,踉踉跄跄把人扔到了床上,也不知道這女人是吃什麽長大的,重的狠,沈讓差點就脫了手。
再看肖恒,醉得跟死豬一樣,被扔到床上都沒哼一聲。
沈讓拿袖子擦擦額頭沁出的汗,彎腰幫肖恒把鞋子脫了,這時門外響起沈思然的聲音:“哥,你女朋友沒事吧?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沈讓回了一句,看了眼睡得人事不知的肖恒,轉身出了門。
重新回到客廳用餐,沈老爺子有些內疚,一直囑咐沈讓要好好照顧肖恒,要随時注意喝醉的肖恒的狀态,沈讓嗯嗯點頭,冷不丁撞上了霍逸廷的目光。
霍逸廷頂着一張面癱臉,皮笑肉不笑地道:“沈讓,你剛才男友力爆棚啊。”
沈讓謙虛道:“還行吧。”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肖恒他挺輕的。”
霍逸廷:“……”
沈思然不動聲色地瞟了眼沈讓跟霍逸廷,故意問:“哥,那你晚上是跟你女朋友睡一間房嗎?”
沈老爺子替沈讓道:“當然,阿讓肯定要留下來要照顧小肖。”
“哦。”
沈思然乖乖應道。
沈老爺子又道:“你跟逸廷還是分房睡吧,家裏客房多得是,你随便選間你喜歡的。”老一輩的都忌諱這個。
這區別對待讓沈思然暗了眼,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爺爺,我知道了。”
一旁的霍逸廷對此毫無反應,面無表情地低頭扒飯。
吃過晚飯,衆人在客廳看電視跟聊天,沈老爺趕沈讓進屋照顧肖恒,沈讓只好不情不願地起身回了房。進屋時肖恒還在睡覺,不過睡姿跟沈讓離開時有了變化,只見肖恒趴在床上,臉面朝着沈讓的方向,淩亂的發絲遮住了他臉。
沈讓嘆了一聲,上前将肖恒翻了個身。
一頭長卷發雜亂無章地鋪陳在枕頭上,有部分被肖恒壓在頸部,沈讓出于好心,一手放在肖恒腦後,将他腦袋擡起,一手則去扯被肖恒壓在脖子下的頭發。
就在這時,沈讓手一滑,把肖恒的一頭長發給拽了下來。沈讓吓了一跳,面色發白,眼神堪稱驚恐地瞪着床上睡得沒有知覺的女人。
他力氣沒這麽大啊?怎麽可能把人頭發扯下來?
沈讓咽了口口水,緩緩将頭發繼續往下拉,等到一頭長卷發徹底從肖恒的頭頂脫離,沈讓瞪着肖恒假發底下的那一頭短發,嘴角抽搐,拿着假發的手指也微微顫抖。
再定睛一看,他發現肖恒的月匈部有點歪。
沈讓第一反應是肖恒隆月匈了,只是這質量會不會太差了點,趴在床上就能把月匈給弄歪了?聯想到肖恒戴假發的事兒,沈讓抿抿唇,緩緩掀開肖恒的裙子,伸手摸上了……
五分鐘後,沈讓瞪着手裏跟膚色相似的兩團東西,徹底黑了臉。
頭發是假的,月匈也是假的,難不成性別也是假的?
站在床頭瞪了肖恒好一會兒,沈讓蹲下神,看着肖恒穿的白色絲襪,然後又伸出了手。等到自己的猜測得到證實,沈讓只覺得世界觀都要崩塌了,虧他一直在糾結自己的性取向是不是直了,沒成想一直挑.逗勾引他的大美人是個帶.把的男人。
仔細回想他們在床上時,肖恒很少讓他碰,而且大多隔着被子或者身體有一段距離,難怪肖恒能騙他那麽舊。
什麽都是假的,那那張臉是不是也是假的呢?
想到這裏,沈讓伸手去扯肖恒的臉,掌心毫無意外地被抹上了一層粉。
沈讓來回在原地轉了好幾圈,不信邪,轉身從房間附帶的洗手間裏接了一盆水。他用毛巾沾水,一點點開始擦拭肖恒臉上的妝,遇到卸不掉的,他又從肖恒的包包裏掏出卸妝水來擦。
沈讓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耐心過,他仔細地給肖恒卸妝,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指腹觸摸過肖恒臉上每一寸肌肉。期間沈讓甚至從肖恒臉上卸下了一灘泥膠狀的東西,湊到鼻下聞了一聞也不知道是什麽,不過就是這個東西改變了肖恒的臉型,從原來稍微有點男性輪廓的臉型徹底變成了張純女性化的臉。
沈讓不得不佩服肖恒化腐朽為神奇的化妝技術,他之前是眼瞎了才會以為肖恒化淡妝,沈讓又是懊惱又是生氣,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加重,等到肖恒那張素淨的臉展露在沈讓眼前,沈讓抿成一條直線的兩片薄唇微動,扯開一道冷笑。
也許是醉了的緣故,青年臉上浮現兩團薄紅,挺直的鼻梁像是出自上帝之手的藝術品,嘴唇也像花瓣一樣,顏色自帶粉色,微微嘟起,像是在等待着誰親上去。
沈讓知道,當他睜開眼時,那雙狹長的鳳目波光流轉,攝人心魂。
好家夥,他居然被肖恒,不,是陳子骁當成傻子騙了這麽久。
難怪他之前看到肖恒時,就覺得他跟陳子骁有幾分相似,但是臉型跟五官在肖恒鬼斧神工的化妝技巧下,只像了兩三分,再加上聲音雖然中性,跟陳子骁磁性的聲音完全是兩種音質。
能夠變換聲音,而不會給人刻意感,這只能用天賦來解釋了。
至于喉結,有些女生太瘦了也會有喉結,所以他才沒有懷疑。最關鍵的是,誰能想到一個男人閑着沒事扮女人玩啊。
沈讓又氣又怒,恨不得上前把陳子骁揍一頓,好在他理智還在,他不能跟陳子骁撕破臉,爺爺對他的“女朋友”很滿意,他不能讓爺爺失望,至于陳子骁為什麽要扮女人接近他,等陳子骁醒了,就什麽都清楚了。
就在沈讓冷靜思考着對策時,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沈讓,開一下門,你爺爺他讓我給你送一床被子。”是霍逸廷的聲音。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