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夜風漸起,刮在玻璃上的寒風,依舊無法阻擋客廳裏漸起的熱度。

兩人身上都像攢着一團火,秦陸焯額頭一層薄薄的細密汗珠,蔚藍靠在他懷裏,兩人身體緊緊地貼合着,沒有一絲縫隙。

因為身體貼合的太緊,生理上的最隐秘的反應,都被毫不猶豫地暴露。

秦陸焯伸手,将蔚藍的腦袋按了下來,輕輕咬住她的嘴角,從口中溢出幾個字,“蔚藍,別惹我。”

可是他雖然這麽說着,卻伸舌舔了下她的唇。

又軟又彈,像是果凍,帶着一股甜。

蔚藍輕哼了一聲,顯然是舒服的。

她睜開眼睛,沖着他笑了起來,臉上帶着妩媚笑意,簡直是勾人心魄,她眨眨眼睛,舌尖在下唇掃了下,“今天,我就想惹你呢,嗯。”

嗯的這一聲尾音,簡直像是羽毛尖兒在秦陸焯的心坎上撓。

他知道她就是存心的。

所以這次再不猶豫,狠狠吻住她的唇之後,伸手摟着她的腰身。

手掌順着毛衣下擺,摸了進來。

蔚藍扭了一下,結果正好撞到那裏,惹得男人悶哼一聲,顯然她碰到的太是地方了。

“你再這麽動下去……”秦陸焯說到這裏,自嘲地笑了下。

沒辦法,男人積攢太久,太容易出事。

只是蔚藍不算太懂這些,她微微擡起上半身,一臉無辜地望着他,“我撞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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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麽擡起頭跟他說話的時候,下面貼的他更緊。

秦陸焯幹脆不說話,直接抓起她的手,覆在他的褲子上。

“你說你撞哪兒了?”

蔚藍望着他,一瞬間,白的發光的皮膚炸裂一般地紅了起來。雖然開始是她主動的,可是論臉皮的薄厚程度,男人到底還是贏了她。秦陸焯直接一個翻身,将人壓在身下。

他輕頂了她一下,手指在她的臉頰上刮了下。

“不是膽子挺大的?”

他開始取笑她。

蔚藍勾起眼尾,沖他望了一眼,竟是捏了下。

得,還真不能激她。

秦陸焯輕笑,再次吻住她的唇後,手掌已經撫摸到她的後背。她後背肩胛骨猶如兩片凸起的蝶翼,似乎能随時振翅欲飛。

随後,蔚藍只覺得身上一松。

待回過神,才發現是她的內衣扣子被他解開,随後他的手指伸到她胸前,有點兒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腰腹下邊。

直到,他像是探索一般,終于附上那柔軟之處。

蔚藍靠在他懷裏,有點兒不敢動。

“你房間在哪兒?”秦陸焯貼着她的耳垂,輕聲問道。

蔚藍抱着他,擡起眼睛,朝左邊看了一眼。秦陸焯正要起身,就聽到砰地一聲巨響,他下意識地伸手将她摟在懷中。

這聲音太刺兒,兩人俱是吓了一跳。

直到兩人回頭,才發現,不遠處的畫框居然掉了下來。

……

空氣中一片凝滞。

也不知誰先笑了下,這一室的旖旎,居然就被一個畫框破壞。

秦陸焯跪了起來,低聲說:“我過去看看。”

蔚藍沒及時伸手拉住他。

他走到畫框旁邊,彎腰将畫框撿了起來,發現上面的玻璃,碎了一地,倒是油畫沒什麽損失。秦陸焯低頭仔細看了幾眼畫框,這才發現,油畫上的人竟然都很眼熟。

畫面上看起來是一家四口,中年夫妻坐在前面,兩個姑娘站在身後。

這是一副油畫,很寫實。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左後方的蔚藍。

秦陸焯笑了下,只是在看到油畫裏唯一的男人時,臉上的笑容有點兒凝滞。

蔚藍整理好衣服,走了過來。

她看着秦陸焯盯着油畫看,伸手從側邊抱着他的腰,低聲說:“這是我家人。”

爸爸、媽媽,還有姐姐。

“你家人?”雖然已經猜到,秦陸焯眼角還是一跳。

蔚藍下巴搭在他的手臂,仰着頭,見他眼睛一直盯着油畫,也順着看了過去,“我和我爸媽長得都不怎麽像吧,我像我奶奶。她是個大美人。”

最後一句,挺驕傲。

秦陸焯轉頭瞧了她一眼,很是好笑。

他伸手捏了下蔚藍的鼻尖,“下回你留點兒給別人誇誇,別把話都說完了,回頭別人都沒話說了。”

蔚藍挑眉。

只是,秦陸焯又看了一眼油畫,終于問道:“你父親是蔚建勳?”

這話把蔚藍問得有點兒愣,她朝秦陸焯望過去,半晌,才問:“你認識我爸爸?”

“做物流這行業的,估計沒幾個不認識你爸爸的。”這話不假,而且也真不是恭維,上達物流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物流龍頭企業,知名度太高。

如今網絡購物的興起,連帶着物流行業的飛速發展。

中國物流行業簡直拉下了世界其他國家不知道多少年。但凡網購過的人,都會聽過上達物流的名號。

而蔚建勳作為上達物流的創始人,知名度自然不可能低。

秦陸焯原本就猜到蔚藍家境應該很不錯。

只是他沒想到,她居然是上達物流的二小姐。

蔚藍見他這麽說,登時挑眉,反問:“有壓力?”

“嗯。”秦陸焯毫不避諱地點頭。

可是下一刻,秦陸焯摟着她,低頭吻了下,淡聲道:“不過不是因為你父親是誰,而是因為他是你父親。要帶走別人好不容易養大的閨女,受什麽樣的為難都不為過。”

蔚藍擡頭望着他,“真不怕被刁難?”

秦陸焯幽深的眸子,落在她的臉頰,跟着輕輕搖了搖頭。他将畫框放在牆邊,将人抱在懷中,下巴抵在她發頂,輕輕摩挲了兩下。

他壓低聲音說:“我唯一怕的就是不能讓你幸福。”

這話,他知道有點兒煞風景。可是他身上背負着的,他未來所要面對的,都跟普通人不一樣。如果他們兩個之間,只是面對現實的差距,那他怎麽都不會擔心。

作為男人,養自己的女人,是應該的。

只要他願意,他敢說,再給他幾年,他也能給蔚藍最好的,不必現在差一絲一毫的好。

氣氛有些凝重,直到蔚藍在他肩窩親了一下,含笑道:“還要繼續嗎?”

這一晚的旖旎到底是沒能繼續。

畢竟這畫框在關鍵時刻掉下來,即便秦陸焯這種不信神佛的,都覺得這是他未來老丈人,在給他提醒呢。

其實他骨子裏還是挺守舊的。

畢竟這才建立關系,他得給人家姑娘考察他的時間吧,他不是那麽猴急的人。要是真忍不住,他也不至于這麽多年都這樣過來。

結果,之後的幾天,兩人都開始忙了起來。

特別是秦陸焯,因為公司的事情,還去了外地一趟。

這天,蔚藍約了許翰見面。兩人約好在許翰辦公室見面。

是關于吉叔那邊的事情,上次接觸之後,蔚藍并未像吉叔想的那麽好忽悠。當然這也是之前他們就商定好的策略,因為在價格上太過容易松口,反而會讓對方懷疑自己。

一直到最近,吉叔那邊終于松口。

願意在血牙的價格上讓步。

蔚藍開車到了許翰所在的東方之家辦公室。東方之家,是許翰創立的公益組織,是一個系統地研究野生動物非法貿易産業鏈的機構,與國家野生動物協會合作。

許翰與蔚藍一樣,同是哈佛的畢業生。

他曾經是一名新聞工作者,因為曾經供職于國家地理,從而接觸到野生動物貿易這個産業,從最初的調查跟蹤,到最後的保護,他已經走了十一年。

她到了樓上之後,就見尤晴等在門口。

等進來之後,見辦公室空無一人,她還問了一聲:“其他人都不在?”

尤晴搖搖頭,沒說話,只是将她領到許翰辦公室。

等她推門進去,發現辦公室裏并非只有許翰一個人,還有兩個男人。

許翰站起來,指着兩人介紹道:“蔚藍,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景山分局的副局長陳昀局長,這位是刑偵隊長肖寒。”

兩人見到蔚藍,臉上也俱是吃驚。

特別是肖寒,搓了下手掌,立即笑道:“居然是蔚老師您,還真是巧合。”

蔚藍挑眉,立即輕笑道:“這種巧合,讓我一種不詳的預感。”

對于她的調侃,房間裏的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只是陳昀跟肖寒對視了一眼,都閃過一絲擔心。

随後幾人坐下。

沒多久,蔚藍就明白了他們出現在這裏的意圖。

“這個李吉,也就是所謂的吉叔,我們已經盯他很久了。根據我們的資料,他是境外一個犯罪集團在國內的代理人,如今北京大部分的冰毒都跟他有關系。這個犯罪集團三年前被警方重創過一次,誰知如今又死灰複燃。而且他們還在邊境開辟了一條新的運、毒通道,根據我們的卧底傳回來的資料,這條通道十分隐蔽。只有少數人知道。”

肖寒說着,朝蔚藍看了一眼,低聲道:“而且我們懷疑他們不僅用這條通道運毒,而且還用于其他非法勾當。”

“比如,運輸象牙?”蔚藍淡淡地望着他。

肖寒點頭。

他早就見識過蔚藍的能力,自然不會意外,她這麽輕易地猜出來。

“我們派了好幾波卧底跟李吉接觸,只是他太狡猾了,根本不上套。在我們警方的監控下,發現你們這邊反而跟他搭上了。”

這也是警方的意外發現吧。

原本以為他們是一夥買賣野生動物的,後來又發現,居然是自己人。

這也是他們毫不猶豫找上門的原因。

許翰擔憂地朝蔚藍看了一眼,野生動物貿易雖然也夾雜着流血沖突,但是往往很多盜獵者并不是真的殺人狂魔。

可是真的跟毒品沾上邊,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是他将蔚藍拉進這件事之中,他首先自然想保護蔚藍的安全。

所以在肖寒說完之後,他立即對蔚藍說:“蔚藍,這件事你有絕對的選擇權,如果你覺得太危險,這個房間裏發生的一切,你都可以當作沒聽到。”

這也是剛才陳昀答應過他的。

肖寒一臉緊張,直到蔚藍擡起頭,望着他問道:“危險嗎?”

對于她這個問題,肖寒低了下頭,再次擡起頭,點點。

他說:“蔚老師,我不能騙你,這件事比你原來要參與的,危險性更大。但是我跟你保證,我們警方絕對會不計一切後果地保護你的安全。”

“你們經常有這種危險的案件嗎?”蔚藍又問。

肖寒一怔。

他撓了撓頭,“遇到這種涉及到毒品的,才會特別危險。”

蔚藍望着窗外,此刻北京的藍天,一碧如洗。這座城市那樣的井然有序,窗外汽車鳴笛的聲音不斷傳來,每個人都安然地享受着這片藍天之下的寧靜和和平。

沒有一絲顧慮。

因為在這片和平的背後,總有這樣一群人,在替他們負重前行。

包括從前的秦陸焯。

所以那個男人身上,才會一直有種那樣無法磨滅的熱血吧。

“我願意。”

我願意成為你們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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