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上路(3)
一路解釋到現在,火車還沒坐上去,月飛額頭已微汗,那是憋氣兒給憋出來的!——這一回她可說了真話,看葉渎的神色,卻偏似不信,倒叫她又急又慌,又找不到令人信服的托詞,一時竟給憋出汗來。在典谟奇怪探究的眼神中,她有些匆促地轉身,索性二話不說,自個兒先上了火車。
典谟站在那裏,左右為難,不知是該跟上去呢,還是留在原地,只得眼巴巴看着身邊的人兒。
葉渎此時的注意力,全被那幾個混在巡捕隊列當中的小癟三給吸走了,站在原地,她側耳聆聽,只聽得偷着懶走到一旁來的癟三們、正相互擡杠,侃侃着:
“黃老板說了,今兒要來趕這趟洋車的貴人,是個貝子爺的身份!”
“阿拉曉得!那叫固山貝子!世襲爵位的!龍生九子,那位就數得上是一號人物!”
“去去去,你懂人家那是萬歲爺的宗室還是覺羅?滿州人的名兒可繞口了,俺倒是聽說這位爺還有個漢家姓,叫載……還是金來着?”
“叫宰?侬做西呀?宰侬個大頭鬼喲!叫金、金啥子來着……哦,對!金書……書啥來着?聽黃老板提過呀,怎麽就給忘了?”
“什麽金書?要是‘載’字輩的,漢人姓不取個‘載’來,還混個‘金’去?是怕人識破身份打劫了他?”
“賜個金姓,不也金貴着?”
“喲、喲,瞧個阿三滿眼珠子飄金元寶,你當來的是座金山?”
“差不離!皇族的貝子,比金山還金貴着呢!俺可告訴你們這些個鄉巴佬,人家老頭子當年還是那、那、那啥子‘鐵帽子王’!”
“得了,吹吧你!就你這土樣,也懂啥叫‘鐵帽子王’?”
“俺咋就不懂了?俺還曉得貝子穿的補服,那身前身後四爪行蟒各一團!你們要是不信,敢不敢與俺打賭?等那位爺來了,可使勁瞧好喽!”
“賭就賭,誰怕誰?昨晚侬還欠了老酒錢,今日非賭得侬輸掉褲衩子!”
一提到“賭”,癟三們可來勁了,相互起哄着。
葉渎聽到此處,才知月飛所言不假:巡捕房的人,竟是沖着那位尊貴無比的皇室宗親來的。這地方可難得見一回“龍子龍孫”,難怪這撥人大驚小怪,咋咋呼呼,人還沒到,就猛勁兒鼓吹着那股稀罕勁,當是玉皇大帝下凡,不削尖了腦袋擠着來看,都對不住自個兒那凡胎肉眼!
小癟三在旁興奮個沒完,她卻興味索然,對朝廷裏的人事物,一概不持好感,也不想去瞧什麽龍子貝子的,在京師見慣獐頭鼠目的官僚,就沒個好印象,沒準兒來的還是個油頭粉面!真要瞧了,也怕傷眼!
想到此處,她擡腳就想登上車去,卻不知人群裏哪個怪叫了一聲:“來了來了!大夥兒快瞧!”那尖細的嗓門,咋呼得老響,她腳下不由得停頓了一下,下意識地回眸看去,既沒看見鳴鑼儀仗、也沒瞅得彩辇車駕,耳畔就聽得癟三們發了笑:
“來個水呀?鬼叫鬼叫的,不帶這麽吓人的!侬大姨來了吧?”
小混混見不着大官人的陣勢,連個穿補服的人影都沒瞄見,還不太相信——人家玉皇大帝下凡,還得天兵天将擺開了陣勢,彩雲和仙氣兒先一并飄來呢!
“侬忽悠個啥勁呀!”
癟三劈手就賞了方才怪叫的同伴一枚“火爆栗子”,彈得那人腦門子發暈,叫也叫不出聲了。
就在這時,月臺上的人們,卻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似有人騎馬而來,不由得扭頭望去——
一匹良駒,風馳電騁而來,鐵蹄飛揚,馬鬃如烈火一般,灼人目。跨騎馬鞍的男子,一襲潇灑騎馬裝,揚鞭策馬之時,狂野豪邁之姿,豐姿俊朗,令人望之傾倒,驚為天人!
人群之中驟然鴉雀無聲,人們似是失了言語的能力,瞠目結舌之際,看着那一人一馬烈焰般撲騰掠過,疾風刮面生疼,這才紛紛如大夢初醒,揉着眼睛,再仔細去看,騎士卻已縱身下馬,徑自往車廂門徑走,後面還急急追來個女子,也是快馬加鞭,到了近前,倉促下馬,緊随男子欲登上火車。
“書言——!”
梅二姑娘此刻也顧不上招呼道臺大人了,匆忙與人道個別,沖這邊喊了一聲,見騎馬來的男子自顧自的走向火車車廂,她拎了裙擺,追趕幾步,一改之前的沉穩、矜持,竟是滿臉喜出望外之色,沖着男子跑過來。
呼聲入耳,男子卻不聞不顧,冷着臉,加快步伐往車廂門徑走。
男子登車的方位,恰巧也是選擇了尾部那節車廂,此刻葉渎就站在那裏,整個人似傻了一般,呆呆的看着那人步步沖她走來,心中猶在驚疑:
怎會是他?!
一旁那幾個癟三的表情更是滑稽,猶如被人在臉上狠狠揍了一拳,臉盤整個都扁了一圈,十分驚駭、萬分憋屈,着實連做夢也料想不到:這個曾令他們數度吃鼈的男子,竟是那位金貴貝子?!
“你、你……”
葉渎口中吃吃,呆看着男子走到近前,卻看也不看她一眼,擡腳就要往車上登,車廂裏候了片刻的月飛,此刻恰巧探出臉來,還未看清狀況,已不耐煩地出聲喚道:
“葉姑娘、阿笙,你們還不快上車!”
攀登車門的舉動,被月飛擋了一擋,金書言停頓了一下,突然間聽到“阿笙”這個稱呼,他心頭似有觸動,猝然回過頭,看了一眼旁側呆立着的葉渎,卻覺面生得緊,不由微微皺眉,騰身就登上火車,從驚了魂的月飛身邊大步經過,身影一下子消失在車廂裏。
“貝、貝子……”
月飛震驚中,看到梅二姑娘與貝子的随身侍婢樓挽月、正雙雙搶上火車來,倉促之中,她只來得及稍作躲閃,讓過了自家小姐,卻與樓挽月撞個滿懷。
見現場因一個男子的到來,好似風雲突變,個個或驚或呆,車廂裏頭更是驚呼聲疊起,亂作了一團,典谟在旁不明所以,推了推還在發呆的葉渎,輕喚:“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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