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2)
苦保護的趙之琮,果然已被柳媚抓到了手裏!
趙之琮畢竟只是個凡人,柳媚要抓他,他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将他上下打量一眼,柳媚笑意漸起:“哈,師妹你果然動了凡心!否則,怎麽會放着這麽好的肉身不用,卻甘心屈居一條狗?”
“如今,我抓了你的軟肋,你還不快把‘攝魂鈴’速速交來?!”
柳媚的話,趙之琮聽不懂,也不想聽懂。他只知道,眼下形勢危急!這個柳媚的話,萬萬不能信!關白只要把那個“攝魂鈴”交出來,他倆肯定都要死!
是的,趙之琮雖然偶爾犯傻,但不代表他沒腦子,身在世家長得的孩子,他怎麽可能不懂人心?所以他大叫一聲:“關白你別管我!趕快跑!”
哪知他話音剛落,柳媚和關白幾乎同時呵斥起來——“閉嘴!”
“……”趙之琮頓時受到一萬點傷害值。
【9】
關白閉眼複又睜開,似是下定了決心,她揚起臉,定定看向柳媚,“你要‘攝魂鈴’我給你便是!”
柳媚拍了拍手,嬌聲一笑:“師妹果真有情有義!”
關白沒理會她,自顧自閉上眼,少頃,狗狗上方現出一個隐約的人形,至凝實到半透明的程度。
這是趙之琮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看到關白的神魂——杏唇秀鼻、眉眼娟麗,她美麗得仿佛一朵初發海棠。
關白伸出手,掌中躺着一枚精巧的鈴型物,一股古樸之意撲面而來。柳媚大喜,當即出手搶奪,關白閃躲不及,竟然讓她一舉得手!
“哈哈……”柳媚将“攝魂鈴”抓在手裏,不由大笑出聲,她笑得張狂,一張漂亮臉幾乎扭曲,“既然靈寶我已拿到,那麽,關白,你去死吧!”
“我一個人實在太孤獨了……”關白冷冷看她,嘴角緩緩勾起一個笑:“不如,師姐你陪我好了!”
“你……”柳媚心中驀然一沉,伴随着陣陣震懾神魂的鈴音,手中的“攝魂鈴”驟然爆發出一股可怖的能量,這能量竟然透過她的皮膚,一點點鑽進她的神魂,讓她不得動彈!“關白!你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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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白渾身上下散發着駭人的靈力,仿佛衰敗之前的最後荼蘼。“‘攝魂鈴’已經被我煉化,現在我要它自爆!”要知道她這段時間的靈藥可不是白吃的!
柳媚萬沒想到,這麽短時間之內關白竟然能将靈寶煉化!
她不知道,那“攝魂鈴”本就屬于魂器,需要靠神魂操作,關白天資優異,此番又失了肉身,自然煉化加快。
“你想同歸于盡,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柳媚一邊費力将神魂收縮,調動全身靈力企圖将棄身而去,一邊企圖打亂關白,“自爆之後你必死無疑,到時我就殺了你的情郎!”
靈寶自爆,這樣的威力其實還不足以讓一個金丹修士暴亡,但發動此技能的關白卻必死無疑!“攝魂鈴”與她神魂相連,她如今又只剩神魂,自然只剩下灰飛煙滅的下場。可是……她關白不打不勝的仗!她手上不停,嘴裏回道:“哼!你真以為我不知道?當初秘境機關啓動,你也是身受重傷才逃出來的!否則怎麽會一連兩月都尋我不到?!”
兩人鬥法鬥嘴一刻不閑,她們嘴裏蹦出的內容讓趙之琮心驚肉跳,他忽然意識他可能要失去關白了……他正沉浸在無盡悲哀之中,忽然發現柳媚的身體上方竟然有類似人形的透明物在緩慢凝聚,她竟是要掙脫肉身?!
趙之琮想都沒想,當即撲了上去……
“趙之琮!”伴随着關白焦急呼喊,一陣狂暴的力量轟地一聲炸開了,剎那間,天地寂滅。
……
“趙之琮……”
熟悉的聲音溫柔地一聲聲喚着他,将他從無盡的虛無中拉扯回來。
趙之琮勉力睜開眼,他看見了關白已經淡得透明的神魂,他想說話,但是奈何他根本沒這個力氣。
“柳媚已經死了,當時要不是你撲過去,她的神魂可能已經逃走了。你現在受了靈寶自爆的波及,要不是我與“攝魂鈴”神魂相通,恐怕也控制不了它自爆的程度……”關白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給他聽,趙之琮卻使勁地眨眼,直直地望着她。
關白漸漸地停了口,趙之琮發現她的神魂又淡了一些,心中終于止不住地湧上悲涼。
“對不起,我之前騙了你。我所在的修仙界充滿了虛情假意,所以我一直不敢對你袒露心扉。”
其實不用她說,他也已經明白了,他是不怪她的,她終究本性善良,沒有對他生出殺心,反而……
“趙之琮,我從來沒有過愛情,我不太确定,但,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上你了。”關白微微笑了笑:“如今我沒了修為,魂魄會自入輪回。你我有緣,終會再見。”
她的輪廓漸漸失真,好像一點點融進了風裏,終于飄散而去。
趙之琮的眼角早已被淚淌濕,他卻渾然不覺。
何必要靠缥缈的緣分?
他費盡力氣動了下手指,手掌下“攝魂鈴”細小的殘片反射陽光,古樸之意撲面而來。
關白,我會去尋你的。
然後,永生永世,不分離。
【10】
百年光景轉眼即逝。
濮陽侯府如今已改叫了永安侯府。
安置下人的廂房裏有個老人。老人須發皆白,滿臉褶皺,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被個中年男人細心照料着。
老人的嘴裏一直在低聲呢喃着什麽。
中年男子湊近了些,“爺爺,你在說什麽?”
老人氣若游絲,勉強睜開的渾濁雙眼像是看着他,又像是透過他看到了更遠的地方。“侯爺,侯爺他……是不是回來了?”
重游故地正站在院裏的趙之琮腳步一頓,凝神一探,那房中快要離世的老人原來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跟随他多年的小厮白雲……
當初關白和柳媚在侯府一戰殘留了諸多靈力,白雲一直守着這裏可能受了些裨益,所以長壽至今,也算是得了善終。
房中傳來斷續的勸慰聲和咳嗽聲。
趙之琮嘆息一聲,轉身離去時,卻有一個風塵仆仆的少年撞了過來。他身形一動輕易避過。
少年只覺眼前一花,穩住身形後,忙疑惑的回頭打量,“你是誰?”這個青年面如冠玉,氣質華貴,可他确信永安侯府沒有這號主子。
趙之琮看着他和白雲五分相似的容貌,微微一笑,“我是一位故人……”
少年皺眉還欲再問,房中忽然暴發出哭喊——“爺爺!”少年神色一緊,再顧不得問他,轉身急匆匆跑了,嘴裏叫喚着——“曾祖父!我來看您了!”
趙之琮笑着搖了搖頭。
凡塵世事,皆有宿命,如今,他也該去尋自己的宿命了。
于是,從京郊秘境得道出關的趙之琮踏上了漫長的尋覓之旅。
春天,花瓣落在他發上,他會駐步停留,對樹笑問,“關白,是你嗎?”
夏天,濕滑的草地裏一條蛇向他發起攻擊,他會摸摸它的頭,笑問:“關白,是你嗎?”
秋天,南飛的雁子路過,在他頭上留下紀念,他會仰頭,笑問:“關白,是你嗎?”
冬天,他不慎掉入獵人的陷阱,他會凝視夾着他衣擺的捕獸夾,笑問:“關白,是你嗎?”
……
就這樣,趙之琮尋覓了很久。終有一天,他在路過南方一座小村莊時,被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狗咬住了下擺。
趙之琮彎下身,驚喜地伸出手,“關白,是你嗎?”
狗愣了一下,旋即好似被他吓到,叫喚兩聲跑開了。
趙之琮看着自己停在半空的手,半晌,淡淡地嘆息一聲。這時,他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雙繡鞋……
“你是在找我嗎?”
趙之琮豁然擡眸,那一刻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顫抖着雙唇,他勉強擠出一個笑,“關白,是你嗎?”
抱着小狗的少女細眉一挑,上前一步抓過他手,杏唇微張,輕輕咬了上去,她擡眸一笑,春光明媚。
“你說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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