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成人的考驗(1)

“你确定我們要這樣參加舞會?”我驚訝地接過簡旭從床邊抛過來的那堆衣服,小心翼翼地确認是我自己眼睛花了還是她不小心精神失常了——那看起來分明是剛洗好的我那套晨訓穿的運動服。

“當然,”簡旭不以為然地說,“穿這套衣服最方便。”她不耐煩地沖我招招手,“快過來,我幫你梳個辮子。”

我可不願意招惹已經開始急躁的簡旭(這也難怪,離約定好的八點鐘只剩下不到半個小時),來不及猶豫只能走過去,但嘴裏還是不由得吐出了一句,“你知道嗎?在我們那邊,參加舞會都是穿禮服的。”

“噢。”簡旭心不在焉地答了一聲,她正在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和我的頭發作鬥争——我喜歡紮斜斜的麻花辮,可是我的頭發似乎稍微短了一點。“我盡力了。”幾分鐘後,簡旭放下了梳子,無奈道。

“比我自己紮得要好看得多了!”我望着鏡子裏的自己由衷地贊嘆着,但還是不依不饒,“可是,穿着這一身,”我揪了揪右手邊的衣袖,眼淚汪汪地望向簡旭,“你覺得我們能跳舞嗎?”

“跳舞的時候會有其他的禮服的。”簡旭一邊說着一邊匆匆忙忙跑出房門,樓道裏響起來她的回聲,“湯姆大伯,你有沒有看到我的柔順劑?”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蹲下身微微挽起兩邊的褲腳。

“你看起來果真像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周一舸趣味盎然地打量着我晨訓服胸口的小熊圖案。

“錯了,”我裝出一副義正辭嚴的模樣,“是十一歲。”——周一舸噗嗤笑了出來——“不過,我說,這話你都說了多少遍了,下次換個好玩的吧。”我雙手插在褲兜裏,心安理得地和周一舸開起了玩笑——在看到他和我一樣穿着作訓服之後。

“不過,我說,”我擡起了被衣袖包裹住的手臂,盡量用一種若無其事的語氣對周一舸說道,“我們這樣子就過去了嗎?”

“沒錯。”周一舸輕快地回答到,他果然沒有發現我心裏滿滿的疑惑。

“哎,”被周一舸帶到索道入口後,我再也沒辦法掩飾困惑,“我們不是去星空溜冰場嗎?”我指了指一批正随着索道上的座位緩緩下滑的人,疑惑地拉住周一舸,“怎麽要下去?”

“你不知道?”周一舸目瞪口呆地大聲問,許多一同在入口排隊的年紀相仿的人朝我們望了過來。我對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我應該了解一切的态度感到惱火,急忙擰了他一下,“你小聲點!”我氣急敗壞地壓低聲音補充道,“誰規定我必須完全了解你們這個世界奇奇怪怪的什麽破主意!”

“我以為Caroline已經告訴過你了。”周一舸讪讪回答着,“好吧,我道歉!”我正想開口為他今天與平日不符的奇怪語氣和态度而開口詢問時,他又不疊地擠了擠眉毛,“我錯了,親愛的Elaine公主!”

我立刻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好吧,你應該慶幸我現在的重心轉移在了你所謂的‘我應該知道’。”

“這個嘛,我突然發現暫時保密似乎更有意思!”周一舸眉毛一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看到我沖他揮舞的拳頭,他連忙陰陽怪氣地補充了一句,“嘿,我這是為了我們的Elaine公主一個驚喜!”

Advertisement

“好了,我們進去吧。”這一次的索道直接降落到一幢怪異的破舊的建築物前面,看起來像是石頭堆起來的,黑和灰的色調,而且歪歪斜斜的,感覺像要随時倒向一邊。

“什麽?”我眯着眼睛打量着這棟孤零零地立在灌木叢深處的老屋,心裏不由得想到了傳說中的鬼屋。将近八點半,風聲夾雜着躲在樹上的烏鴉幽怨的叫聲,讓人不覺毛骨悚然。

“進去裏面啊。”周一舸指了指排在我們前面的一對男女,他們正手牽着手一起消失在了那扇厚重的布滿了白色蘑菇的木門後。

“好吧。”我不樂意地嘆了口氣,學着剛進去的那位女生的樣子大方地挽過周一舸的手邁開了步子,卻感覺到他的手臂猛地一抖,這讓我心裏感到有點好笑又有點兒意料之中的得意。“放松點。”我偏過頭對他說,我們兩人的地位仿佛在此刻調換了,他才是惴惴不安對未知充滿緊張的一方。

“誰說我緊張了。”周一舸快速開口,我又好氣又好笑,“哈哈,這可是你自己做賊心虛了。”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我和周一舸随着前面的人一同穿過門後一片坑坑窪窪的泥地,又通過了一條寬廣卻光線不足的走廊,知道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相信簡旭卻是頭腦清醒,但也越來越困惑,在周一舸第三次扶住我不讓我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後,我忍不住開口道,“我們到底來這裏幹什麽?”我的聲音裏開始透露出一絲不耐煩,黏膩的泥土氣息在渾濁的空氣中無時不刻沒有刺激我的神經,更別提剛在深一腳淺一腳穿過雨後的泥地讓我現在從褲腿到鞋子上都沾滿了泥漿和污水有多麽令我感到不滿,天知道我是個有輕微潔癖的人吶!

“參加舞會啊。”周一舸半眯着眼對我說,他和我一樣剛剛适應新進來的這間幾乎全暗的房間,但我能感覺到他聲音裏抑制不住的玩味。

“在這裏參加舞會?”我在周一舸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很好,假如你不擔心我會全程踩你的腳,”我裝出一副惡狠狠的語氣,“樂意奉陪。”

“聽起來很不錯。”黑暗中的周一舸似乎恢複了以往的嬉皮笑臉,不過片刻他卻又變成一副正經的模樣,“好了,選一個吧。”

“選——什麽?”我愣住了,卻突然發現自己随着人群移動着腳步,排在前面的人一對一對地往前挪着步子,片刻之後就從欄杆旁走開,從另一個出口出去了。我靠得越來越近,終于發現了欄杆內的牆壁上嵌着許多正方形的深藍色小匣子,細細去看,我發現它們竟然在暗黑的房間裏一點一點地散發着幽弱的淺紫光。我瞬間明白了。

“随便選?”我問周一舸。

周一舸“嗯”了一聲,“挑你看起來最順眼的。”

“那我要那一個。”我促狹似的指着正上方最頂端的那口還沒有被打開過的匣子,說實話,同其他匣子相比較,它并沒有哪個地方能引起我特別的興趣——畢竟從外觀上看起來它們都一樣。如果真要說有的話,那我只能說是因為它在最高處(顯然這不是一個特別好的理由,畢竟在高處的匣子幾乎一口也沒有被打開過),嘿,我可以盡情欣賞周一舸手腳并用像猴子一樣的爬姿了——“最頂上的那個,你幫我拿。”

“天吶!”周一舸擡起頭順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搖了搖手邊的手柄,那口匣子緩緩地順着欄杆上的藤網滑落下來,我卻感到遺憾極了。

“你竟然選了一個最難的!”走出了房間,周一舸用一種略帶受傷的語氣對我說,打開了抓在手裏的匣子。

“哇!”我驚訝地張開嘴,匣子裏赫然躺着一枚小小的紫水晶鑰匙,是通體透明的淡紫色,縱然室外光線充足,它的光芒融合進柔和的月光卻更顯得美麗。我不自覺地伸出手指尖去觸碰那想象中的清涼,卻出乎意料地發現指尖觸碰到的是一縷暖意。“好漂亮啊!”我由衷地贊嘆着,不再猶豫拿起了鑰匙。“不過,”我好奇地擡起頭問周一舸,“這個是幹嘛用的?”

“這是通向星空溜冰場的鑰匙。”周一舸有氣無力地回答,他看起來似乎對接過這一把小小的鑰匙沒有半分的興趣。

“太好玩了。”我小聲地說,同時偷偷打量着周圍的其他人打開的匣子,“看起來我們這一把鑰匙最漂亮呢!”确實如此,因為我很明顯地發現我手裏的這塊溫潤的水晶散發出的淺光是最明麗的。

“那只是因為我們要通過的障礙難度更大。”周一舸揚起了眉毛,“你選了最難的其中一條路,”他用一種聽天由命的語氣回答到,同時擡手看了看手表,“但願我們可以在規定的十點半前到。”

“什麽?”我手裏一個不穩,差點把匣子摔倒。

“你怎麽知道?”

“這是規律。”

“那你怎麽不提醒我?”我欲哭無淚。“我們本來有很多其他匣子可以選的!”我突然想起了在我指向最頂層的匣子時周圍人一臉驚訝的目光,原來那不是我想象中的驚羨,想想倒像是對我這個傻瓜的同情和嘲諷了。

“我哪知道你真的會選最頂層那個啊?”周一舸卻是變得不溫不火,“那麽低的概率都能被你選到還真是不簡單呢。”

“太過分了。”我莫名其妙地吐出這麽一句,不知道是在埋怨自己的行為還是在亂發脾氣。“我們能不能回去換一個啊?”我滿臉期待道。

“不行。”周一舸看起來似乎也有一點兒發愁,“既然選擇了就只能走下去,這是成人的考驗。”

“成人的考驗?”我氣惱道,“真是頑固的考驗!”

“算了,這樣想吧!”周一舸把手放在我的肩膀拍了一下,“要是我們能夠順利通過那不是很有成就感!”他頓了頓,“而且沒準獎品也會很豐厚呢!”

“前提是我們不會死在路上?”

“這倒沒錯。”周一舸一本正經地回答,我的臉頓時刷的變白。

“我開玩笑的啦!”

“喂!”我們兩人的笑聲在空曠的走廊裏回蕩,聽起來怪滲人的,我不由得抖了抖肩膀,心裏暗自鄙夷自己愚蠢的選擇。指路的機器人不徐不疾地在前面和我們兩人保持着三四米的距離,看着他怪異的規律的擺動手臂、邁開步子,我又突然想要大笑,不經意間卻發現周一舸和我一樣對這裏充滿好奇。

“你以前沒有來過?”我問。

“當然——”周一舸故意拉長了聲調,“沒有!”他的語氣迅速又恢複到平常,“一般情況下我們只有在十八歲才能到這裏來。”

“我就不到十八歲。”我冷靜地指出這一點。

“我還沒有說完嘛,”周一舸迅速補充道,“邀請的舞伴可以不是十八歲。”我想了一想,突然轉向他問道,“嘿,你的意思是你沒有被邀請過咯?”聲音裏帶了幾分玩味。

“嘿,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周一舸難過地張口道,他的聲音裏帶了幾分辯駁,“況且事實上是,去年的星空舞會我本來有機會過來的,只是不小心在舞會前兩天摔斷了腿!”這個家夥一向自戀,我估摸着自己剛才“拆穿”他的那句話讓他感到不痛快,但他聲音裏遮掩的意味讓我把給他留點面子的理智拼比了下去,幾秒種後,我還是忍不住開口,“那可真是太巧了!”

“你看這上面,還會發光耶!”周一舸着急着想要轉移話題,我好笑地随着他的手指望向天花板,其實這條走廊在剛踏進來不久就被我上上下下瞧了個遍,除去太空曠太安靜(幾乎我們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傳來回音)而且過于破舊,其他地方則是處處透着驚喜——天花板上感覺像是鑲上了鑽石般的星星,在昏暗的環境裏閃爍着代替了路燈,倒挂在牆壁上的紫葡萄和盛放在高腳杯裏的飲料隔幾步就能碰到,味道好極了,以及走廊裏清新的水果味和嶄新的牛皮紙的氣味也讓我覺得很舒服。

“打開這扇門,你們就可以開始了。”走在前面的機器人突然回過頭來打斷了我們的談話,“祝你們好運。”他稍微躬了躬身, “這究竟是······”我的話還沒有問完,他已經敏捷地拉開牆上的一個扣環,然後閃身通過那條随後被打開的光亮的通道,快速消失在了盡頭。

“如果我想的不錯,我們需要立刻出發。”周一舸接收到我的目光,猶豫着開口道。我眯起了眼睛打量着機器人剛才指向的那一扇門,“安全嗎?”我疑惑地開口道。

“我想是吧,”周一舸聳了聳肩膀,“你忘了我也沒有來過啊。”

“那你不會問問來過這裏的人啊?”

“每一次的考驗形式都不一樣的,”周一舸撓了撓頭,“而且也不許參加過的人洩露自己的考驗項目,”他認真道,“這也是規矩。”

“好吧。”我用手扶着額頭,“真搞不懂你們這邊的成人禮還有這麽奇怪的風俗。”我一邊說一邊輕輕推了推那扇看起來很重的石門,門立刻悄無聲息地打開了,我吓了一跳,“我以為那會很重。”石門外的世界依舊是一片黑暗,和走廊裏沒什麽分別,“有手電筒嗎?”我轉身問周一舸。

“這裏有。”周一舸說着,拿起了旁邊長桌上一支看起來像打火機之類的東西,随着咔噠一聲,手電筒已經被打開,一束微弱的光線從塑料片上穿了出來。“這裏還真的是設備齊全啊!”我半是贊嘆半是諷刺。“不過,”我借着這束淡青色的光看向石門,“我希望我猜錯了。”我用一種略帶窒息的語氣說道,“我們不會是要過去吧?”我們所站在的石門口是在懸崖的邊上,一道鐵索從我們的腳邊連接到了對面的一座雕塑上,雕塑上方有一個看起來并不大的灰頭土臉的藍色方盒,可我直覺那個絲毫不起眼的方盒便是我們需要得到的“獵物”。

“我同意。”周一舸帶着一種探尋的語氣,眼睛直勾勾地和我盯着同一個方向。

“真想知道那個盒子裏會是什麽東西!”我突然興致大發,卻在望向懸崖下的那一眼後又開始恐懼起來,“不過,我們可能需要考慮怎麽通過這個玩意兒。”

“這可真是一個傷腦筋的問題啊,”周一舸用一種明顯并不覺得有什麽難題的開玩笑般的語氣說道,“ 讓我想一想,”我驚訝地發現他竟然學起了我歪着頭思考的動作,“或許,”他眨了一下眼睛,“我可以拿着手電筒走在前面,你跟着我就好。”

“這聽起來似乎不錯,”我努力掩飾着聲音裏的戰戰兢兢,可腿卻還忍不住發抖。

“別擔心,我就在前面,”周一舸挺起了胸膛,用一種信誓旦旦的語氣說着,“有什麽問題我會保護你的!”看着他一本正經的表情,我不由得哈哈大笑。“聽起來很像一回事!”我感覺自己的緊張感似乎減少了一些。

“你可以嗎?”周一舸沒有理會我的大笑,他仍然滿臉莊重地問着我。“當然,”我調整着不讓聲音發顫,“沒什麽問題。”我輕輕呼出一口氣,“我們行動吧。”我低頭看了一眼銀光手表,“八點半,距離九點半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了。”

“別害怕,”周一舸伸出手似乎想拍一拍我的肩膀,但在半路又縮了回去,“不會有事的。”他的話聽起來心虛得很。

“我知道。”我意識到自己語氣裏絲毫的不自信,立刻開玩笑般地補充道,“假如我不小心死在這裏,記得把我的骨灰送回去哈。”

“還可以開玩笑,那應該問題不大。”周一舸笑着說道,我頓時哭笑不得。真是個不解女孩子心的男孩啊!

周一舸把手電筒塞進嘴裏用牙齒咬住,同時靈敏地翻身而上,“我先走一小段你再跟過來,”我正要伸出腳,他卻突然想到了什麽,回過頭來掏出了嘴裏的手電筒,對我說,“要是有什麽問題的話就拉動牆邊的那個銀色小鈴铛,應該會有人過來的。”他停下來又想了一想,“假如實在不敢上來的話,就大聲叫我。”

我含糊地點了點頭,卻突然對上了周一舸炯炯的目光。

“加油。”我想這是我唯一能說的一句話了。周一舸沒有說什麽,轉身慢慢地開始移動。

我先抓住身邊的鎖鏈稍微扯了一扯(因為害怕抖動得太厲害會影響前面那個專心地表演“走鋼絲”的男孩)确定它應該足夠“堅強”可以承受自己和周一舸的重量之後,再伸出一只腳踏上腳邊那道鐵鏈。我閉上了眼睛不敢看下面的情狀,因為我感覺自己全身都在發抖,“沒關系,放輕松。”我膽戰心驚地給自己加油打氣,咬咬牙把自己的另一只腳踏了上去,并且幾乎同時把另一只手抓了上來。一滴汗水順着脖子流了下來,弄得我後背癢癢的,可我已經沒有辦法去顧及了,只能橫着心一步一步地超前挪,一秒,兩秒,三秒······我嘗試着摒棄掉所有的念頭,只是默默數着時間。

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右胳膊,我吓得渾身一顫,腳底一滑,竟然掉了下來!在我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卻已經觸及到了柔軟的沙面,我趕忙睜開眼睛。

“對不起,吓着你了。”周一舸面帶愧疚站在我面前,朝我伸出手。

“沒事。”我抓着他的手快速從地上爬起來,開始拍打身上地灰塵和沙子。“剛才吓了我一跳。”我餘驚未消地說。

“原來你全程都閉着眼睛啊。”周一舸看到我沒事後,開始把重心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沒辦法,”我無奈地攤開手,“天知道要是我看到下面的‘風景’會不會開心得掉下去!”

“下面的風景确實很好,”周一舸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指了指鐵鏈下方,“你從這裏看過去。”

“什麽?”我茫然地轉過頭,卻在那一瞬間驚訝得連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噢,上帝!” 我簡直不能相信——那在對面看起來險峻的懸崖峭壁,從現在這個角度看只是淺淺的一泡水潭上面孤零零地懸了兩條鐵鏈。

“他們吓唬我們!”我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自己沒有看錯後,劫後餘生的喜悅頓時無影無蹤,代之而來的是不滿和氣憤,“嘿,這也太過分了!”我錘了錘柔軟的沙面。

“顯而易見。”周一舸倒是很快接受了現實,“不過從好的方面想,似乎我們可以認為這個考驗确實不想取人性命。”

“說的還挺有道理。”我沒好氣道(不是針對周一舸),用手摸了一把汗,仰起頭示意着雕像旁邊的那一個方盒,“你打開看了嗎?”

“還沒有呢,”周一舸說,“當然要等你一起看,”他神秘地笑了笑,“這是規矩。”

“切,”我不屑地回了一句,“說得好像你知道這裏的規則一樣。”

“嘿,看起來似乎還不錯!”我打開了這個剛才看起來似乎“并不大”的盒子,突然而至的光芒立刻充滿了這個空曠的地方,躺在盒子裏的是一對看起來一模一樣的項鏈,上面挂着一顆綠瑩瑩的星星,“看起來似乎我們可以把它戴上?”我笑嘻嘻地對着周一舸說。

“沒錯!”周一舸拿起了其中一條,“我幫你戴上。”他又像是在解釋什麽似的加了一句,“這個扣子很難對付。”

“那麽我幫你。”我假裝什麽都沒有察覺,笑着回應他。

周一舸小心翼翼地拿着項鏈在我脖子上比對了一下,像是在端詳着什麽珍寶一樣的神情,這才将搭扣扣上,項鏈随着他的手在胸前松開,我如獲至寶地抓着星星項鏈,“真美啊!”片刻後我低下頭抓起剩下的另一條,“換我幫你啦。”

“謝謝。”周一舸有些不自然地說,輕輕俯下了頭。

“你怎麽看起來像個女孩子呀,這麽磨磨唧唧的。”我取笑道,手快速地在他脖子後系上搭扣,“好了!”

“感覺我們收割了光線!”我一邊走着一邊回過頭對周一舸說道,現在我們不需要手電筒了,戴在胸前的星星已經是最好的照明裝置。果然是既好看又實用,我在心裏暗暗嘆到。

“接下來呢?”第一個項目順利完成的我突然感覺輕松了很多,“第二個未知任務是什麽?”

“走過去就知道了。”周一舸指着這條看不到盡頭的唯一的小路說到。

“希望接下來不要太可怕,”我假裝打了個哆嗦,“比如要從一匹惡狼或者一頭餓虎身邊通過之類的任務。”

“你可以期待一下。”周一舸看起來精神頭也不錯,至少他的臉早已多雲轉晴。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