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兄妹相欺(重寫!)
蕭府舞姬美婢不少,也不乏專門奉上的絕色,寵歸寵,不過蕭瑞從未納誰為妾,一個撿來的賤婢能成為他的妾氏難免令人咂舌。為了這個小妾,蕭瑞特意修建了座“沁園”,又訂上百匹绫羅綢緞,讓繡娘趕工制出四季衣物各三十套,一連幾日,蕭府門前馬不停蹄,南北奇珍異寶陸續而來。卿卿能得到此等優待,人們紛紛猜測,底下人明裏說她命好,暗裏道她“手段高明”,不過這些人并不知道,她的風光背後卻是另一個人用命換來的。
終于完成這樁棘手的事,蕭墨連夜趕回去想盡快見上小妹一面,入城之後,他準備先去浴堂洗去風塵,換上件幹淨衣袍後再回蕭府,他可不想讓小妹見到自己滿身泥濘的模樣,怕她會擔心難過,一路上就在想用什麽借口堵住她的問話,細想去了這麽久毫無音訊,實在有些不應該。
“呦,這位客官,單間還是混堂?”
蕭墨一進神仙池,掌櫃便殷勤迎上。蕭墨說了“單間”,掌櫃立馬眉開眼笑,喚來小二領他是進去。浴堂向來龍蛇混雜,若不是髒得見不得人,他不會來這兒。小二将他引入竹青閣,然後捧來新鮮瓜果又問要不要搓澡師父,他淡淡地回了“不用”,接着便給了小二點小錢把他打發了。
蕭墨脫去髒得發灰的玄袍,然後輕輕踏進澡池,胸前的傷還在滲血,一碰到水,他忍不住倒吸口冷氣,閉上雙眼忍痛過去。這麽多年腥風血雨,生死早已看穿,有些傷痛過也就忘了,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某天沒辦法回來,卿卿會哭會急,所以無論如何都要留口氣在,哪怕從此見不到,他也要想辦法告訴她自己安好,無需挂念。
蕭墨拿過白巾擦了把臉,然後從果盆內摘下一枚葡萄,剛準備塞到嘴裏,深思片刻又把它放了回去,接着拿來随身帶的羊皮囊子往嘴裏灌了點水。
“喂,你們聽說了嗎?蕭家要納妾了!”
隔壁有聲傳來,聽到“蕭”這個字,蕭墨立即屏氣凝神側耳聆聽,然後不由自主地猜測起堂客的身份,聽那人的聲音極其普通,應該不是練武之人,他也就沒太大在意,泡在澡池裏繼續洗身。
“這麽大的事誰不知道?也不知道哪家祖墳冒青煙,竟然能攀上這根高枝,如今蕭家勢力可不容小觑。”
“嘿!和你們說你們別不相信,我那表姐夫告訴我蕭瑞要納一個婢女為妾。”
“婢女?盡瞎扯什麽呀!蕭瑞能看上一個婢女?!”
“都和你們說了,我表姐夫在蕭府當差,他會不知道?那婢女原先是小姐房裏的,後來不知道犯了什麽事就被調到蕭夫人院裏去,那姑娘年紀小小可心計重啊,主動送上門去,結果人家蕭瑞就把她給收用了。
“那也太荒唐,蕭瑞是何等身份?怎麽會糊塗到納個婢女做妾?”
“說不定人家就喜歡這個調調。聽說這婢女有個哥哥也是為蕭府做事,人家使得美人計也不一定啊。”
……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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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心裏一驚,這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就好像明擺着在說他和卿卿,可是卿卿怎麽會做這種事?蕭墨內心狂亂不安,隐隐覺得出了什麽事,不等隔壁人聊完便馬上擦幹淨身子,穿好衣裳就走。掌櫃見他走得急,以為是個無賴想吃白食,剛要上前攔住要錢,他就掏出一錠銀子随手扔在櫃上,接着飛身上馬卷塵而去。
思妹心切,蕭墨不由快馬加鞭想回去問個清楚,到了蕭府門前還沒等守衛詢問,他便亮出令牌直闖進去,守衛見之連忙施禮放行,一路通行無阻。
此時天夜已暗,蕭墨也顧不得和蕭瑞禀報就去找小妹,然而來到卿卿以前所處的院子卻沒看到她的身影,心中不安更重幾分,他非常擔心那些聽到的話全是真的。經過一番打聽,蕭墨得知卿卿住在疊錦樓的別苑內,他不顧家規直接潛入了蕭夫人的庭院,有兩個婢女正好從旁邊經過,手裏拎着縷花食籃正交頭接耳。
“今天她又沒吃東西,這遲早得餓出病來,到時我們算什麽事呀?”
“別管她,直接禀明夫人便是。”
……
聽到這番話,蕭墨就順着兩人走來的方向望去,看到院落深處有間小屋正亮着燈,他小心翼翼地貼牆而過,在小屋門前窺視半晌。屋內燭光搖曳,隐約只見一人坐在床沿半倚着床栊,看模樣很像卿卿,他垂眸思忖片刻便壯大膽子推門而入。
卿卿正望着那點燭光出神,有人進來都毫無察覺,那愁雲慘淡的模樣真不像個要辦喜事的人。蕭墨見到小妹憔悴不堪頓時心如刀絞,不由疾步上前半蹲在她面前,輕喚了聲:“卿卿。”
卿卿聽到這個聲音以為自己在做夢,過了許久才慢慢地轉過頭,空洞無神的眼眸像是失了魂魄,就猶如行屍走肉毫無生氣。
“哥,是你嗎?”她問。
蕭墨皺起眉頭,心疼地抓緊她的小手。她的手冰冷冰冷,刺得他指尖發疼,片刻,卿卿徒然睜大雙眼,如夢初醒般喚了聲:“哥?!”
“是我……我回來了。”
話還未落,兩行清淚便順着卿卿的臉頰滴落在他手背上,蕭墨心痛難言,情不自禁地将她抱入懷裏。觸碰到這溫暖而又熟悉的胸膛,卿卿終于忍不住大哭,将這些天的委屈與痛苦全都傾洩在他身上。
“哥,你去哪兒了呀?為什麽現在才回來?為什麽現在才回來?!”
她埋首在他胸膛痛哭流涕,兩手捶打着他的身子,蕭墨胸上的傷口又開裂了,可這遠不及他的心痛,他凝着眉任由她哭鬧,或許這樣大家都能好受些。
“卿卿,對不起。哥哥有急事……我已經盡快趕回來了……”
他深感愧疚,雙臂又拴緊一圈,不停安慰着懷裏的小妹。可是現在回來已經遲了,卿卿沒辦法把碰到的事情告訴他,所有想說的話都化作眼淚印上他胸前的衣裳。過了許久,她漸漸收住哭聲,抹幹眼淚朝他擠出一笑。
“回來就好,回來我就不擔心了。”
她已不像往常般天真可愛,似乎是藏匿着心事強顏歡笑。蕭墨想起剛才在浴堂裏聽到的傳言,猶豫着該不該問,最終實在抵不住心中的疑惑與猜忌,低聲問道:“我聽人說老爺要納妾,這事你知道嗎?”
卿卿沒什麽反應,好像早就知道他會這麽問,她笑着點了點頭說:“知道啊。”
“是哪家姑娘?”
蕭墨凝神着她的雙眼想從中找到答案。卿卿不由垂下眼眸,半咬着嘴唇,深掩住她心底的凄涼與無奈。
“是我。”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蕭墨只覺得腦袋一嗡,眼花耳鳴,整個人僵在那兒沒了知覺。卿卿擡眸看到他臉色刷白,眼淚又要忍不住湧出,她死咬住唇硬是忍住了。
“老爺和夫人都對我好,你看送了我金镯子和這麽多好料子。看!還有如意瑪瑙和南海珍珠。”
卿卿一面說着一面将蕭家送來的金銀首飾、錦衣華服全都翻出來亮在蕭墨面前,看起來興奮不已。蕭墨已是手足無措,面對這些珠寶玉器以及绫羅綢緞他只覺得無比刺眼,不由自主地抓起布料扯得粉碎,将玉器砸得稀爛。
“這是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蕭墨一把抓住卿卿的手臂,兩手不受控制地狂顫。卿卿被他抓得很疼,手臂上都抓住了紅印,可她并沒掙脫,只是低着頭一個勁地在說:“是我去找老爺的,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蕭墨快要瘋了,他根本不相信小妹所說的話。從小到大,小妹一直單純膽小毫無心計,她不可能會去找蕭瑞,更不可能去做這麽沒臉面的事,這其中定有原委。
“撒謊!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快點告訴我!”
他用力過猛,指尖都快嵌入她的皮肉中,卿卿終于忍不住痛,伸手将他推開。
“什麽事都沒有!我只是不想再受苦,如今豐衣足食慣了,我怎麽可能再找個下等人嫁了?反正跟誰都一樣,都不是自己喜歡的人,為何我就不能找個好些的,你說普天下還有誰能比老爺更好?難道你讓我跟着個小厮或普通百姓吃粗茶淡飯?我不要!”
不管這是不是她的真心話,聽她叫完這一通,蕭墨氣得唇色慘白,整個人都在抖,他真想一巴掌抽過去,好把她抽清醒。
“寧做窮妻,不做富妾!你明不明白?老爺大得都能當我們的爹了,你難道真的甘心跟他一輩子嗎?你有沒有想過,若哪天他喜新厭舊,你會過什麽樣的日子?!哥有辦法讓你豐衣足食,哥只希望能有個老實人好好待你,你明不明白?”
“別再說了,我不聽!我不聽!”卿卿兩手捂上耳朵拼命搖頭,好不容易咽下的淚水又湧了出來。蕭墨不忍心再說下去,眼眶不由跟着泛紅,見小妹無助輕泣,他擡起手輕輕地抱了上去。
“哥……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真的……我不會有事的。”
卿卿靠在他結實的臂彎中微微哽咽,蕭墨無奈搖頭,生平第一次他這麽恨自己,恨自己無能。
“哥不答應,不答應你做他的妾!決不!”聲音低沉沙啞字字是釘,他緊抱着小妹,就跟兒時一樣不遺餘力地護着她,因為小妹不知道自己到底跟了個什麽樣的人,他絕不會睜眼看她往火坑裏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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