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暗地交鋒

聽到這個聲音,蕭滢的怒罵似被剪子剪了,她轉頭看去,不知時蕭瑞已站在身後。衆人見之大驚失色,幾個婆子更是臉色慘白,似乎恨不得找條縫躲起來。

“老爺萬福。”衆人施禮請安。蕭滢臉上閃過幾分懼色,怯怯地輕喚了聲:“爹爹。”

“回去!”

“爹……”

“我叫你回去!看看你哪有大小姐的樣子?!”

蕭瑞橫眉怒豎目,低聲斥責。蕭滢不敢再吐半個字,委屈地跺了下腳,咬着嘴唇低頭走了。跟她來的幾個婆子婢女也想乘機抽身,誰知蕭瑞突然厲聲喝道:“全都站住!”

話音落下,她們身子一抖吓得都不敢動,然後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全是副心虛忐忑的模樣。

“去,把夫人叫來。”

蕭瑞随手指下初荷,初荷忍不住微顫,回神後馬上跑出沁園,然而剛到門處就見蕭夫人匆匆走來,身後還跟着綠悠和藍棠。

“啊呀,這是怎麽了呀?”

沁園一片狼藉,滿地碎瓷破玉,蕭夫人一進門便嬌容失色,她擡頭見蕭瑞在這兒連忙上前問安。

“官人怎麽也來了?這……這……是出什麽事了?”

“你自個兒去問。”

蕭瑞的臉色很不好看,蕭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轉頭看到衣發淩亂的卿卿便疾步上前輕攜起她的小手,關切問道:“卿卿,這是怎麽回事呀?”

蕭夫人緊蹙眉頭,似乎從心裏替她着急。卿卿半怨半怯地看她一眼,然後拉好衣裳抿下嘴唇。

“夫人不必驚慌,只不過是些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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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這……”

聽她這麽說,蕭夫人倒有些手足無措,她轉眼看到旁邊那些下人又馬上嚴聲命道:“你們全愣着幹嘛?還不把這裏收拾幹淨!”

衆人聽後不敢磨蹭,連忙拿來吊帚簸箕打掃起來。蕭瑞就在旁邊看着,待院子收拾得差不多,他便走到蕭夫人身邊耳語幾句然後轉身離去。

卿卿不知道蕭瑞說了什麽,不過從蕭夫人的臉色來看并不是什麽好話。蕭瑞走之後,蕭夫人就把李嬷嬷叫過來,然後厲聲厲色地命她:“把今天這幾個鬧事的人揪出來打二十杖!”

話落,剛才跟在蕭滢屁股後面又敲又砸的幾個下人連忙跪地磕頭哭天抹淚,直嚷嚷自己冤枉。李嬷嬷瞪起雙目命兩婆子把這幾人捆起來,然後拿來爛泥糊住她們的嘴挨個打。聽那聲音嚎得凄慘,幾個年紀小的婢女都不由往後躲。

卿卿站在角落裏看着,每到板子落下,她就會跟着抖擻下,這時蕭夫人又走到她面前,親昵地拉住她的小手輕言道:“定是滢兒不懂事,你與她處了多年也是知道她的脾氣,也別太在意了,這次我定會好好說她。”

卿卿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這擺明了有人在背後使壞,她又能做些什麽?才不過一天就有人來拆院子,往後的路不是更難走?卿卿心有餘悸,可是無回頭之路,怕或不怕都要硬着頭皮上。她覺得此事蹊跷,思緒一轉便想出個大膽的法子,雖然有些坑人但還是想試一下。

“夫人不必責怪小姐,她耳根子軟定是聽了別人的話起了誤會,弄清楚就好了,倒是那些婆子剛才狐假虎威,還順了我房裏的東西。”

蕭夫人一愣,似乎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見她嬌柔委屈的模樣又不像有意而為。李嬷嬷的臉色難看得緊,她與跪在地上的幾個對起眼神,卿卿眼尖一把抓住,然後指向她們道:“就是這幾個。”

蕭夫人偷瞥李嬷嬷一眼,接着下令搜身,李嬷嬷似乎故意避開幾處地方搜了圈說沒有。卿卿一口咬定看到她們順東西了,叫李嬷嬷搜下懷裏和袖子管。李嬷嬷臉色發青,硬着頭皮再搜上一遍,果然從幾人的衣兜裏搜出幾件好貨,一看便知不是她們能随便弄到的玩意。

“嗚……嗚……嗚……”

被爛泥糊住嘴的婆子們悶聲直嚎,臉上就寫着“冤枉”二字。卿卿沒說這些玩意是不是她房裏的,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等候夫人發落。

“好你們這些個,并時待你們不薄,如今竟然偷起主子東西了!馬上将她們攆出去且永不錄用!”

人髒并獲,想保也保不住。蕭夫人大發雷霆,直接把她們趕走。看那些婆子被拖下去,卿卿并不好受,她剝出一個血淋淋的事實還剝開一人的真面目。事畢,蕭夫人貌似心疼地蹙起細眉,撫上她的小臉安慰道:“好了,我們也別把事情鬧大,這蕭府的面子挂不住。”

搬出“蕭府”二字,卿卿自然奈何不了,她表面無比恭順,心裏卻已有了底,待蕭夫人一行離開沁園,她也就回到自己房裏。

“如夫人,我替你端些水來擦擦。”春露說着便要去端水,卿卿卻說“不必了。”,然後打發她和初荷下去歇息,整整一天,她都獨自悶在房裏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潇湘院內潇滢正在大發脾氣,她扯下了床幔又摔壞焦尾琴,最後沒東西可摔便坐在小榻上哭哭啼啼。她傷心壞了,覺得自己被愚弄欺騙了那麽多年,她一直把卿卿當好姐妹,到哪兒去都帶上她,而她竟然借着方便到處勾引人,如今還勾上了爹爹,想着就覺得惡心!她恨,恨不得把那人的皮揭下肉扒開,看看裏面的心腸是什麽顏色,可是她又不舍得,想到卿卿對她的好就難過心痛,懷疑自己聽到的都是假話,是嬷嬷在騙人。她想要個解釋,一個能讓她想通的解釋。

“老爺萬福。”

屋外聲音傳來,蕭滢聞後急急把眼淚擦幹,這時蕭瑞已經走了進來,他見滿屋破爛濃眉微蹙,接着就走到愛女面前拉過椅子正身坐下。蕭滢視而不見,半趴在軟榻上垂淚傷神。

半晌,蕭瑞開口道:“不過是個妾值得你胡鬧嗎?”

蕭滢哼唧一聲扭頭不理。

蕭瑞又道:“我說你是因為你舉止不得體!身為蕭家小姐,做出來的事竟和市井之人沒兩樣,甚至比那些個還不如,平時學的都去哪兒了?!”

蕭滢紅着雙眼轉過頭,嘟起小嘴嚷嚷道:“我才不想學,是你硬逼我學的!”

蕭瑞臉色一沉,似乎已無耐心,眉頭一擰便厲聲喝斥:“說得什麽混賬話?!年紀不小還如此不明事理?你是将來國母,萬衆之表率,就憑你現在這樣如何當得上太子妃,又如何母儀天下?!”

“我不要做太子妃,我也不要母儀天下!要做你去做,要當你去當!別把我送到見不得人的去處!”

蕭滢既傷心又委屈,滿肚子怨氣又沖上心頭,幹脆扯開嗓門大哭。

“放肆!這由不得你說!平時太寵着你,越來越無法無天!”蕭瑞怒罵道。

話音剛落,蕭夫人便急急地走了進來,見自己女兒哭得傷心,她連忙走上前,勸慰幾句,随後又對蕭瑞說道:“官人何必發這麽大火?你好好和她說,她自會明白的。”

“她所作的事成何體統,若傳出去不成了蕭家的笑話,你平時也不好好管教,怎能任由那群下人胡作非為?此次定要讓滢兒好好反省,罰她抄寫《女兒經》一百遍,抄不完不準出這潇湘院,明白了嗎?!”

話落,蕭瑞拂袖離去,無論蕭滢怎麽哭鬧他都不理。這是蕭瑞罰得最重的一次,不但整了蕭滢,連蕭夫人也受到牽連,當然他不可能當衆人的面明着罵,可說出的話也讓蕭夫人羞愧難當。蕭瑞并不是心疼卿卿,也不是替她出氣,他只是在氣寶貝女兒刁蠻任性有失體統。蕭夫人也知這次過火了點,待蕭瑞氣消之後又前去主動認錯,說自己教女無方,蕭瑞聽後也不願過多追究,此事就這麽平息下來。

晚膳過後,卿卿就躺上床榻歇息,白天鬧得她心身疲憊,如今只想好好睡一覺。原本她準備在院子裏挂上燈籠,告訴哥哥自己正在想他,可是轉一想還是算了,她怕哥哥見她臉頰紅腫會問東問西,這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

“老爺萬福。”

聽到嬌滴滴的問安,卿卿斷了思緒,她不免大吃一驚,心想他怎麽會來?該不是昨夜沒圓房今天來補上吧?越想越是心慌,卿卿一骨碌從床上下來,匆忙地拉過寬袍把自己裹嚴實,然而一擡頭,蕭瑞已經進來了,她頗為尴尬,連忙垂眸問安。

蕭瑞笑了笑道:“不必多禮,今天怎麽這麽早就睡了?”

“累了就想睡了,老爺您坐。”說着卿卿捧來圓凳輕放在他腳邊,蕭瑞彎腰坐下後突然伸手抱住她,卿卿“啊”了一聲,不小心跌坐在他腿上。

“來,讓我看看臉怎麽樣。”

蕭瑞一邊說一邊伸手擡起她的下颚,卿卿難掩驚恐,整個人都在抖,從頭至尾都不敢看他。

“那丫頭越來越不懂事,我已經訓過她了。你也別放心上。”

“老爺不提我倒忘了。您放心,我沒不開心。”卿卿垂着眼眸小聲回道。蕭瑞的手掌很大,似乎稍稍用力就能把她纖腰捏斷,坐他腿上比坐在針氈上還要難受,卿卿已經起了身雞皮疙瘩,恨不得立即奪門而出。

“怎麽?見我還是害怕?”蕭瑞輕問。卿卿咬下嘴唇怯怯地看他一眼,她仍然記得蕭瑞年輕時的模樣,那時她不過四、五歲,而他差不多和爹爹這般的年紀,如今除了臉上多出的胡子,其它并無太大變化。若她早生個十年,能有蕭瑞這般郎君也算是件好事,可現在她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呵呵,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人。”

見她抖得厲害,蕭瑞不由輕笑起來,笑聲和蕭清的很像,畢竟他們是父子,總能從身上找到相似的影子。懸着的心稍稍放下,卿卿暗舒口氣,想着應該說些什麽話,而這時蕭瑞的手慢慢移到她的胸前又把她的心吊了起來。

卿卿本來就瘦,折騰了段日子身上更是無幾兩肉,隔着寬袍摸不到些什麽,蕭瑞幹脆拉下她的袍子把手覆上她的胸抹,隔着那層薄衣摩挲起來。卿卿又羞又怕連忙伸手去擋,蕭瑞一手便扼住她兩只纖細的手腕。

“嬷嬷應該教過你了。”

聽到這話,卿卿咬緊了唇,低頭含胸雙目含怨。看來是逃不過去了,這圓房是早晚的事,就算一千個不情願,她也只好把眼淚往肚裏咽。

蕭瑞倒是出奇地溫柔,他輕輕揉捏着她的丁香,拇指有意無意地拂過乳/尖,勾挑着打起圈。卿卿不由戰栗起來,胸抹下的身子不聽使喚地有了反應,兩粒小點漸漸突起,如同幼鳥的喙想捅破那層翠綠的紗。

“不要。”

卿卿越來越害怕,身子幾乎蜷成一團。

蕭瑞突然起身将她抱上床榻,然後脫去衣裳。見到那駭人的陽剛之物,卿卿頓時花容失色,不由自主地躲到床角恨不得能鑽到牆裏。蕭瑞上了床榻也不多說話,伸手剝去她的衣裳接着撫上她的香脂。

女人蕭瑞見得多了,環肥燕瘦的都有,他這般更像是完成任務而不是喜歡,卿卿對此說不出得厭惡,不自覺地開始反抗逃避。

“疼……好疼……”

還沒上真刀真槍,卿卿已是疼得受不了,兩眼淚汪汪的混身發顫。見這般楚楚可憐的嬌柔樣,蕭瑞倒起了幾分情/欲。

“啊!”

卿卿尖叫一聲不由往後縮,蕭瑞又把她抓回來死按住她的身子準備破身,卿卿就覺得腿間刺痛難忍不由甩頭哭叫,心裏只想到哥哥,想着他來救她。

她太小了,小得容不下他,若硬要強上怕會去掉她大半條命,幾番嘗試都攻克不下,蕭瑞漸漸失了興趣,幹脆偃旗息鼓躺在她身側,然後伸手将她勾到懷裏。卿卿的魂魄已飛至九霄雲外,只留下無力的空殼,蕭瑞的身子卿卿卻覺得冷,刺入心肺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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