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唉……
慶功宴嚣鬧到半夜,卿卿都在魂游, 直到安夏王起身退下, 這才有所反應。她沒關心哥哥在做什麽, 獨自一人起身回家。
夜黑風寒, 萬籁俱寂,她就如縷孤魂肆意游蕩, 心也随之漸漸死寂。哥哥要成驸馬了,她應該高興才對, 為何要愁眉苦臉?卿卿拖着腳慢慢挪着, 路過門前半點不自知, 到了巷口才發覺走錯路,然後又折了回去。回到府中她匆匆洗漱後倒頭睡下, 兩眼凝視漆黑, 腦中空若無物, 累卻半點也睡不着。
“她睡了?”院外有人在問。聽到這聲音,卿卿不由抓緊棉被捂住胸口, 腳步聲止在門前,一聲嘆息過後轉而行遠, 清脆的一記聲響,心裏似乎有東西碎了,眼淚頓時決堤湧出。她咬着棉被嗚鳴吞咽, 不敢哭出聲音。
原本以為哥哥娶妻她會高興,然而到這時候才明白少了他根本不行,卿卿想起身求他別把她丢下, 可這又能如何呢?趙墨已年滿二十,哪有不娶妻的道理?更何況和碩公主年輕貌美,身份尊貴,能有這麽一個嫂嫂是別人求不來的事,她這個嫁過人的“妹妹”又豈能不明事理?
卿卿心如刀割,眼淚也停不住,腦子裏滿是哥哥對她的好、哥哥為所她受的苦,她真不知道沒有他該怎麽辦,然而轉念一想,其實這麽多年都是她在拖累他,如果沒有她這個妹妹趙墨不會那麽辛苦,小小年紀不分寒暑上山砍柴,換來的錢偷偷幫她買糖吃;如果沒有這個妹妹,他也不會錯手殺了親爹,從此颠沛流離亡命天涯;如果沒有這個妹妹,他更不可能低聲乞讨,去偷去搶就為給她吃幾口肉;如果沒有這個妹妹,他就不會入蕭家了……想來這全是她的錯。卿卿抹去眼淚,深吸口氣,可還沒吐出淚水又湧了出來,她實在放不下,不忍心把他放走,看他離開。
趙墨走到卿卿房前,舉手想要叩門,遲疑半會兒又無奈放下。剛才回來時他想找小妹同行,頭一轉她已經不見蹤影,周圍都是恭維之聲,可這都抵不上心裏缺掉的那塊。他匆匆回到家中,好在小妹已經回來,但是見她房中漆黑,他卻猶豫着不敢叩開。
從邊疆到此地,一路上稱贊聲絡繹不絕,入了城門百姓更是将他當成大英雄齊聲歡呼,其實在那一刻,他最想見的人是她,然而望盡四處都沒找到她的影子。忙完宮中之事回到府內,他本想去插空見她,可是前來道喜之人多如牛毛,門檻都要被踏破,被他們拉下喝酒一拖就拖到晚上,整整一天都沒空離身,他以為她會回來看他和他道喜,可是期盼一日都沒見她蹤影,似乎是把他歸期忘了,雖然面上無礙,但心裏總有些失落。
好在慶功宴上終于相見,看到小妹走來疲憊頓消,她的笑像是化在心口暖人心腸,趙墨幾番欲走過去牽起她的手與她共舞,只是沒想到和碩公主跑了過來,接下去的事更是沒有料到。早聞西夏民風開放,但也不至開放到這地步,他也不知道是該搖頭好,還是直接把她推開好,看向卿卿時卻見她笑得開心,一時間,他迷茫得沒了方向,猜不透小妹心裏是否有他,渾渾噩噩直到席散。此時,他真想推門去問她到底怎麽想的,可是這比提刀殺人難得多,終究還是沒這個勇氣。
趙墨坐在房內直到天亮,而這時門外又有人前來道喜,或許是聽到他要娶公主的消息,那些大小官似聞到血的蒼蠅全都飛來了。趙墨沒心情應酬,就讓管家随便打發,可惜管家會錯了意,卿卿從房內出來之時,就見滿院的毛皮、滿院的紅,好不容易靜下的心又開始泣血。
“卿卿。”
耳邊傳來熟悉的輕喚,卿卿聽後立即打起精神,轉身揚眉淺笑。
“哥,早啊!”
她看來神采飛揚,精神得很,似乎不像整夜心愁。趙墨略微失望,不過面上仍如往常,他淺淺一笑,道:“今天怎麽起得這麽早?”
卿卿掃了眼院子裏的彩禮,硬忍住錐心刺骨的痛笑着回他:“王子腿疾有起色,正是趁熱打鐵的時候。哦,對了,昨日哥哥回來,我還沒來得及道喜,哥哥莫怪。”
“呵呵,這怎麽會怪你,我知道你也忙着,我不在的時候辛苦你了。”
“哥哥不必客氣。”卿卿垂下眼眸,言語之間聽來有些見外,趙墨也不知道該接什麽話,低頭凝着沉默良久。院內靜得奇怪,兩人面對面站着卻不說話,過半晌,卿卿“噗哧”一笑,終于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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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怎麽忘了這麽重要的事,哥哥要當驸馬了,我這做妹妹的還沒恭喜你呢。府上這麽寒碜怎麽行?我這就讓他們買些紅紙貼上。”
她興高采烈,轉身就喚來婢女吩咐她們趕快買來紅紙、紅綢。府內有喜事,婢奴們也跟着高興,腿腳自然利索,話音剛落他們就出了門。趙墨心裏有些痛,他擡頭看向小妹,想從她眼睛裏找到真相,而卿卿巧妙移開,說要準備出門。趙墨沒有攔她,小聲囑咐幾句後就默默目送她離去,人走之後,滿院的喜彩更顯紮眼,怒氣湧上,他立即叫來管事将這些玩意找個地方藏了,別再讓他看見。
“喲,怎麽了?都快做驸馬了,脾氣還這麽大。”
聽到這聲兒,趙墨就是陳旦和董憶他們來了,轉過身時兩人已經走到他跟前,然後将手中的喜餅塞到他懷裏。
“昨天看你走得快,還來不及說恭喜呢,來!今天補上。”
陳旦伸手大拍他的肩膀,似乎比他還要高興。董憶抿嘴淺笑,斯文得很,倒不像上陣時那般英勇。
趙墨只覺得懷裏的喜禮像燙手山芋,想扔又不能扔。他微微扯起嘴角道了聲謝,接着就帶他們去了堂屋,命下人們奉茶端水。陳旦見茶水送來,毫不客氣端上果盆磕起瓜子,還把殼吐了一地,聊起那場仗時他分外興奮,跷起二郎腿把桌子拍得啪啪直響,旁人也是聽得津津有味。
“那時英勇啊!你們沒見着石頭那一招,‘嘩’地一過,人頭就沒啦!唉,石頭,你這是從哪兒學的這招?”陳旦問起,趙墨笑了笑只說:“打仗時這麽亂誰知道誰,看到前面有敵兵就沖上去了,也沒想多,此次能勝也都靠弟兄們,若沒你們助陣,哪會這麽容易就贏。來,以茶代酒,敬你們二位。”
話落,趙墨舉起杯盞,陳旦與董憶忙捧杯敬上,董憶輕抿無聲,而陳旦一口就把茶吞下,喝幹後咂下嘴。
三人聊得高興,眼看就近晌午,趙墨留他們二人用膳,他們也不客氣,買來牛肉和燒酒就在趙府裏吃上了。董憶不勝酒力,幾杯過後就暈頭轉向,趙墨無奈苦笑,吃過飯後就備間客房将他安頓。他見陳旦滿臉通紅,也像喝多了便勸他去睡。陳旦左右偷瞄,見旁邊無人就賊兮兮地笑靠過去。
“石頭,今天我來還有件事要說。”他邊說邊撓起後腦勺,看來很不自在。很少能見他臉紅不好意思的時候,趙墨就覺得他定有什麽大事就直言道:“沒事,有話就直說。”
陳旦嘿嘿地笑了笑,然後上前一步湊到他耳邊說:“其實我今天是來提親的,本來不敢開口,但這次打了勝仗,我又得了賞,如今長臉了,底氣也足了,所以想說這件事。”
趙墨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心裏咯噔一下,陳旦見他沒開口又迫不及侍地開口道:“石頭,大哥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至今都沒成家,你知道我小時候就喜歡卿卿,如今能夠重逢也算緣份。我真不介意她許過人,如果她……”
“大哥,別說了。”
趙墨冷聲打斷,陳旦半句話卡在喉嚨裏不由噎住了。趙墨沉思片刻,深吸口氣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喜歡小妹,我也知道你定會待她好,可這事我不能答應。”
“為何?”
陳旦愕然。趙墨垂下眼眸,心裏所想到了嘴邊卻成了另外一番話。
“我們都是刀子上舔血的人,不知哪天就會死在陣上,到時候誰來照顧她?說這話可能不吉利,可我不想讓我唯一的妹妹年紀輕輕就獨守空房,說不定哪天還會守寡。”
聽完這番話,陳旦沒了聲音,半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過了半晌,他終于開口說:“你就當我沒提,想起來還有事,先走了。”
話落,陳旦轉身徑直離去,趙墨也沒有開口留他,這事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答應,并不是因為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他根本不願意讓卿卿再嫁。
公主選趙墨為驸馬的消息不胫而走,安夏王似乎也同意這門親事,雖說沒有昭告天下,但人人都以為此事是鐵板釘釘就差個好日子了。卿卿的心還在痛,那滿目的紅就像心滴下的血,可她依舊笑得歡暢,為哥哥的喜事忙得團團轉。
“來,把那燈籠挂上……哎,不行,挂歪了。左邊點,再左邊點。”
挂完最後一盞紅燈籠,卿卿莞爾而笑,放眼看去院裏喜氣洋洋,不再像先前那般冷清,這紅燈籠是她熬夜做的,窗上的紅喜字也是她親手剪的,她不禁伸手去撫,想着難熬的夜晚究竟哭濕了多少張紅紙才剪出這麽精致的窗花來。聽到身後有人走來,她連忙收起的傷心,回過頭去又是一張笑臉。
天越來越冷,卿卿擔心再冷下去,到了大婚之日哥哥受不住凍,她又打算在婚前做出一套大紅袍子,夾裏中塞入上好的羊毛。吃過飯後,卿卿就躲到房內靠在暖爐邊,一針一線小心翼翼地縫着繡着,每拈上一根絲線,昔日過往就會浮現眼前,她想起那個冬天哥哥牽着她的手翻山越嶺,脫下自己的棉襖給她穿,而再過幾天保護她的雙手就是別人的了,悲從中來,鼻子忍不住發酸,她使頸吸吸鼻子,不想讓眼淚落到新婚喜袍上。
“叩~叩~叩~”
外面響起幾記叩門聲,卿卿擡頭往窗外望去,天黑如墨,想來應該很晚了,她揉幾下酸澀的眼睛然後起身走到門處,剛打開門冷風襲卷而來,緊接着一件溫暖的狐毛披風落到她的肩頭,替她驅走了寒意。卿卿擡起頭就見趙墨站在面前,身上還穿着绛紫官袍,像是剛從外面回來。一時間,她有些不知所措,回過神後忙請他進去。
“這麽晚了,幹嘛不睡?”趙墨小聲責斥,不過語氣依舊溫柔。
卿卿關上門後想到桌上的東西,倉惶地小跑過去想要将喜袍和針線收好,可是趙墨一進門就已經看到了,他就站在桌邊看着喜袍劍眉緊蹙。
“如今天冷了,外面做得太單薄,我想做件稍厚點的,再冷也不怕了。看,合不合身。”卿卿一邊笑着一邊将大紅喜服遞過去,要他穿上試試。
大紅錦鍛滾金燙銀,領間還鑲上狐毛,袍上針腳精細無比,看着就知花了不少功夫。卿卿沒見過哥哥穿紅袍,之前就在想他穿起來會是什麽模樣?趙墨畢竟是練過武的,猿臂蜂腰,身姿挺拔,喜袍穿上去更顯得神采飛揚,看過這一眼,卿卿也就心滿意足。
見她笑得開心,趙墨卻不高興,他很想知道她的心思,想知道在她心裏自己到底重不重要,難道她真願意看他娶別的女人,而一點都不難過嗎?這麽多年的生死,這麽多年的情深,為什麽她不明白呢?!他實在想不通,有痛也難言。
“你真的希望我娶妻嗎?”趙墨輕聲問道,低沉的聲音略稍發啞。卿卿不敢看他雙眼,低頭拿起剪子剪去袖口上的線腳,裝作無事地笑着說:“當然,哥哥娶得是公主,我當然高興。”
聽她這番回答,趙墨心有不甘,他突然伸手挽住她的纖腰猛地将她拉到懷裏。卿卿吓了一大跳,不自覺地伸手去推,可他就像坐大山紋絲不動。
“別再像上次那樣!我想聽真話,你真的想我娶妻嗎?”
他兩手抵上她的下颚,硬是将她的頭扭回來,悲憤的雙眸更是咄咄逼人。卿卿開始害怕,避逃着他的目光不知所措。
“卿卿,其實我和你并不是……”
情急之下,趙墨将掩藏許多的心事說出了口,而卿卿突然捂住他的嘴,硬把後半句話堵回去。她知道,她早就知道了,但是聽他親口說出這話,她無法接受。這一刻趙墨心知肚明,他握住唇上冰冷發顫的小手,慢慢将它移下。
“再問最後一次,我只想知道,哥哥娶妻妹妹會難過嗎?”
幾分悲涼,幾分無奈,或許他清楚小妹不敢跨過那條線,就和當初的他一樣。卿卿聽到這話很想哭,不過她答應過不再哥哥面前流淚,但是擡頭看到他深情無助的眼眸,心就似化開,眼淚忍不住要湧出來,掙紮猶豫許久,她終于點了頭,含淚在他面前說了句心裏話。
“難過。我不喜歡和碩公主,不喜歡春娘,也不希望哥哥娶妻,我最好哥哥能永遠陪着我、保護我,和以前一樣把我捧在手心裏,可……哥哥畢竟是哥哥,我只能做你的妹妹——一個嫁過人的妹妹。”
聽到她的回答,趙墨低頭垂眸,像是萬般心痛卻不能言,他輕捧起小妹臉龐,拭去不小心溢出眼角的清淚。
“卿卿……”他輕聲喚道,卿卿擡起盈盈淚眸莞爾而笑,杏眸彎起,淚又落下一行。趙墨心碎不已,終于克制不住心中情念,深吻上那張嬌嫩欲滴的櫻唇。卿卿頓時六神無主,心裏明明有個聲音在說這是錯的,她卻舍不得推開,整個人陷在溫柔之中無法自拔。
一個深吻纏綿悱恻,可對趙墨而言這根本不夠,這一天他想了很久,也等了很久,不管小妹是如何心思,他都不願再放過。他彎腰将她抱上床榻,脫去身上的大紅喜袍,而卿卿卻慌了神,當他把手挪到她胸口時,她忍不住按住了。
“不行……這樣不行……”
她的聲音微微發顫,嘴唇都泛了白。趙墨停下動作,默默凝視她的秋眸,似乎在等待她的默許。被這樣一雙深邃且深情的墨瞳望着,卿卿心軟了,不知不覺沉醉于此,她異常小心地松開手,害怕卻有幾許期待。
趙墨會心而笑,溫柔地吻上她的臉側,偷偷解開她胸前粉紅衣結,再褪去那層翠綠的紗抹,一點一點,一層一層,直到露出玉般的肌膚。卿卿覺得羞人,連忙抿起紅唇扭過頭去,不自覺地用手擋住胸前春光。他趁機吻上,口中似有一把火,輕而易舉燃起她沉寂許久的情。
“卿卿。”
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舔咬珠垂,她嗓子裏滾出酥軟至骨的輕吟……
趙墨耗盡力氣,密汗融在那片凝脂玉胴上潤了彼此枯萎心田。他吮舔她的香汗,輕嗅着她的發香,留戀着她的溫潤。
卿卿很痛,連動根手指都不能,可心裏卻甜得像浸過蜜,嘴角噙着淡淡笑意。或許趙墨知道自己剛才太用力了,一邊揉着她的身子一邊問:“是不是很疼?”
卿卿羞澀點頭,眼角淚花正在說“疼~”。
趙墨哼笑出聲,輕輕吻去。
激情散去,卿卿就像一只溫順小貓靜靜窩在他的懷中,凝望那點忽明忽暗的燭火。
“我該叫你什麽?”
沉默半後,她忽然輕問,或許是憋了很久才忍不住開口。
“想叫什麽就叫什麽。”
趙墨一邊親吻她的肩頸一邊撫摸微微泛紅的胴,手指撫到她的腕處不禁稍頓片刻。皓腕上有三道深淺不一的傷疤,平時卿卿都喜歡拿手鏈遮着,每當他看見心裏就像被人劃了三刀,想知道發生的事卻又不敢去問。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答應他?”他情不自禁地問道,手指搓揉起凹凸不平地傷口,似乎想把它去掉。卿卿把手藏到懷裏,抿着唇默不做聲。
“是因為蕭涵嗎?”
他猜到了。聽這話時卿卿心裏一愣,不知該怎麽回答,回想當時自個兒膽子太小又太過柔弱,所以才會讓那禽獸有機可趁,若是換作現在她斷然不會那樣做,死也得拖到哥哥回來再說,可木已成舟,就算悔不當初也沒什麽用,反正已經過去這麽久,沒必要再讓哥哥知道。
不過她越是沉默,趙墨就越心痛,他知道姓蕭的都不是好人,蕭瑞城府極深、他兩個兒子又是一屁股風流債,為何當時不把她帶走,哪怕囑咐她小心也好,想來還是自己沒保護好她,不由心生愧意。
“沒事,反正一切都過去了,我們不用去想,從今往後我會好好護着你,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再欺負咱們。”
他說得很輕,口氣卻如磐石堅定不移。卿卿轉過身看向他,熟悉親切的臉又變得有點陌生,她伸手輕輕觸碰那俊逸的眉眼、挺拔的鼻梁,仿佛眼前都是夢,稍碰即散。趙墨揚起唇角,輕輕握住她的小手,然後閉上雙眼在她掌心印上一吻,淡吻無痕卻似春雨柔柔。卿卿彎起杏眸嫣然一笑。
窗外寒風凜冽,空中飄起點點雪白,下起今年第一場雪,轉眼屋檐上就覆了層白,猶如松毯一樣。
記得當年,從家裏逃出來時,也是這般的天氣。趙墨心想這回老天爺終于給了次機會,他不會再放棄了,他定要與卿卿白頭偕老,不管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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